33
晌午, 蒸好的青團散發着清新的香味兒,念瑤叫人拿去分成了幾份。
這東西本是南方的吃食,燕京雖也偶有小商販做出來賣, 可不論做法還是食材都比不得念瑤讓人精挑細選的做出來細膩好吃。
“表姐愛吃甜食, 這份棗泥豆沙餡的你差人送過去。”
墨玉在旁看着一一記下,又看着旁邊還多出來一份食盒, “姑娘,這份呢?”
那食盒雕刻的比其他要稍顯簡單, 可裏頭卻是念瑤親手用瓷盤好生裝了幾種不同餡料的青團。
“這份給他送過去吧。”念瑤眼神微微有些閃爍, 緩緩開口。
墨玉先是微怔,随即便明白過來這是要送去給齊澤的。
念瑤心細, 都會記下身邊人的忌口跟喜好,可唯有齊澤好像是不挑食一般, 故而她才想到這個辦法來。
“诶,奴婢這就去。”墨玉應下剛拎起食盒, 便又想起一遭事兒來。
往年清明前後楚家跟齊家的幾個孩子便會相約一起去小青山踏青,李氏還在家中時, 也會叫齊茹芸跟着去。
墨玉想想今日姑娘跟齊澤的關系似乎要比之前好上不少,便忍不住開口問道:“姑娘, 今年踏春可要也喊上齊澤公子?”
被墨玉一提醒, 念瑤也才想起來。
只是踏青跟上次楚琳笙的邀約不同,小青山景致甚好可卻不大, 京中權貴子弟也都會過去,齊澤的身份特殊,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随去。
“你一會兒送食盒時問一問吧,或許當日他有事呢。”
“姑娘您忘了,這幾日學堂沒課, 大公子都跟咱們去呢。”
“你且去問吧。”念瑤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與墨玉解釋了。
Advertisement
畢竟那只是個幾月前的夢,說出來恐怕也沒幾個人會相信。
書房。
齊澤輕輕搓着手指跟齊伯奉一同坐着,只是齊伯奉眼中多了絲往常沒有的恭敬。
“齊大人無需客氣,當年之事我還要多謝齊大人。當年我假死出宮後,因有人向呂少陽投誠這才暴露,簡太傅無奈之下假意歸順了他并暗中調查,前些日子才查清楚是劉尚書告的密,安全起見才一直隐瞞着您。”
“不過……”齊澤側目看過去,“想來齊大人前些日子也猜到了些眉目。”
齊澤語氣平淡,可齊伯奉心裏卻驚詫不已。
這麽看來,齊澤當時去自己三弟家,許是也有調查自己的緣故。
“我當時也是猜了個大致,想着即便有出入,也權當行好事了,殿下身處險境,自然應該小心為上,無妨。”齊伯奉壓下心頭的震驚道,“只是殿下這些來在外辛苦了……”
“還照舊喚名字就是。”齊澤搓着手指,淡淡打斷了他。
殿下這個稱呼對于他來說已經很陌生了,這些年安全起見,便是書信中也不敢做這個稱呼。
齊伯奉也立即點了點頭,“是該謹慎些才好。”
如今晉王跟簡太傅能放心将真實身份告知,齊伯奉心裏也多了絲安心,可心裏卻又一直隐隐有些擔憂。
齊澤在齊仲賢府上時,可沒少被責罰……
想及此,齊伯奉蹙起眉恭敬的起身,“只是還有一事,希望殿下能夠諒解,我那三弟齊仲賢眼界小心眼小,但卻并非是個壞人,當日之事我代三弟向殿下認罰,還望……”
齊伯奉乍一提起齊仲賢,齊澤還微微有些疑惑,片刻後才想起那是誰來。
他擺擺手示意齊伯奉先坐下,而後緩緩道,“小事,無需再提,不過他往後若跟錯了人……”
齊伯奉心中一松了口氣,連忙道:“若是他敢投靠了呂家,不用殿下開口,我親自出手。”
齊澤随意嗯了聲,而後便與齊伯奉說起往後的計劃來。
臨走時,齊澤方才狀作随意的開口問道,“你此前可曾與念瑤說過懷疑我的身份?”
齊伯奉微微一怔,“并未向任何人提過,更何況瑤兒一個姑娘家,自然更不會提。”
看着齊伯奉略有些警覺的神色,齊澤也有些疑惑。
自念瑤與他有接觸開始,他便下意識覺得念瑤總有些忌憚自己,一開始讓他來齊府出了善心外,同樣有些怯意在。
可他當時并沒有動過手,不過是個普通的養子。
不過念瑤只是個姑娘家,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只是随口一問,并無旁的意思,大人不必相送,反而叫人起疑心。”
待齊澤走後,齊伯奉眉間才緩緩浮現出一絲擔憂來。
方才齊澤對念瑤的稱呼很是親昵,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早已相熟至此……
兩人年紀相仿,或許……齊伯奉心裏漸漸有了個模糊的答案。
旁人家對女兒難免會有攀附權貴的期望,可齊伯奉卻只希望念瑤一聲平安喜樂。
齊澤他将來若能成事,或許就是大魏最有權貴的人,不知到時候還能否還能有此時的心境啊。
齊伯奉看着齊澤漸漸遠去的背景,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
總歸念瑤還小,齊澤的計劃也才剛剛開始,不急。
出乎念瑤的預料,踏青的事兒齊澤竟是沒有猶豫的直接應了下來。
等到了踏青那日,念瑤先去楚家接了楚琳笙,才出發去往小青山。
“表哥呢?”念瑤看只有楚琳笙一人上馬車,疑惑道。
楚琳笙立即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汪家小姐你還記得吧,跟他指腹為婚那個。”
念瑤一聽,了然的跟楚琳笙相視笑了出來,“今兒天也好,正合适約着姑娘家一塊出去,看來表哥的好事不遠了。”
兩個小姐妹聊起八卦來便停不下來,叽叽喳喳一路,将京中各家公子姑娘間的事兒聊了一遍還覺得不夠。
小青山雖然也是座山,但地勢比真正的山要平緩很多,如今開春,景色正好。
剛才馬車,念瑤便覺得空氣都比京中要舒暢不少。
齊钰與齊澤一輛車,下車後齊钰便拉着齊澤硬要讓他叫自己練功夫,索性無事,地勢有開闊,齊澤也樂得指點他一些招式。
随着時間推移,來踏青的人也漸漸多了。
有眼色商戶攤販早早擺好桌位,就等這些公子姑娘走累的來光顧他們。
念瑤與楚琳笙逛了小半個時辰,見齊钰仍在興頭上,便先随意找了茶水攤位坐着休息。
“怡欣若是累的一定要說,咱們歇歇再走也不遲。”
小青山的山腳下,呂天涵扶着楊侍郎家的大姑娘楊怡欣款款走下馬車。
一邊說,呂天涵的手不老實的在楊怡欣的手心微微撫了撫。
楊怡欣兩年前在皇後壽宴時一舞傾城,自此便成了燕京公子哥眼中的頭號美人,甚至市井間還有拿楊怡欣做原型的話本故事。
旁人趨之若鹜,卻不知這位美人一直對呂天涵傾心以久。
楊家并非世家,家主也只是個小小的侍郎,家裏人原本就盼望着女兒能夠攀上呂家這個高枝兒。
自打楊怡欣出了名,本不甚在意他的呂天涵反而對她來了興趣,畢竟旁人做夢也想得到的美人,虛榮心作祟,呂天涵也樂得給楊家面子。
細細的瘙.癢叫楊怡欣面頰緋紅,她舞姿動人,五官長相卻略顯寡淡,呂天涵一開始還有些興趣,但幾次後便有些膩了。
“便知道爺心疼我。”
楊怡欣嬌軟的開口,下馬車時腳下像是突然間沒踩穩當般,驟然撲進了呂天涵的懷裏。
她一遍故作慌亂,一遍雙手抱緊了呂天涵的胳膊。
呂天涵不躲不閃,任由她貼近自己,甚至揚起笑意,伸手便在楊怡欣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她雖生的一般,倒是個懂情趣的。
光天化日下,呂天涵的手不安分的在楊怡欣嬌軟的身子上游走了一圈後,仍舊不罷休的捏住她的下巴,将楊怡欣的臉蛋捏到了自己身前。
紅潤的櫻唇吐氣如蘭,呂天涵眼睛微微眯起,竟是舔了上去。
随後細細品嘗一番後,眸中似有些不樂意,“今日怎沒用我送過去的海棠花胭脂?”
楊怡欣眼神水光朦胧,“忘,忘記了……”
呂天涵頓時沒了興趣,随手将人扶正。
“行了,咱們走吧。”
楊怡欣被他摩挲的渾身乏力,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聽他這樣說才微微直起身來,卻仍不罷休借口身子軟靠在呂天涵的身上。
前幾日,呂天涵命人給楊怡欣送去了一身緋紅色的襦裙,叫她今日出來穿着。
可如今穿出來了,呂天涵反而越看越覺得醜。
那日元宵節烏篷船上驚鴻一瞥,緋紅色嬌俏身影便印刻在了他腦海中。
後來一直想見上齊念瑤一面,卻總是沒尋到機會。
本想在楊怡欣身上找找慰藉,可她清湯寡水的面容一點也撐不起來緋紅色,反而更顯得寡淡。
今日一同跟來的還有劉尚書家的公子,便是當日元宵節跟在呂天涵身邊的人劉恒。
劉恒慣會讨好,他見兩人完事兒了,這才陪着笑跟了上去。
他們走走停停到了山腰處時,劉恒卻忽然眼前一亮。
“呂少爺您快瞧,那邊坐這兒的是不是齊家的大姑娘?”
呂天涵扭頭看去,便瞧見自己思念數月的齊念瑤此刻就在自己不遠處。
她今日換了身天青色的襦裙,清新不失嬌媚,一颦一笑皆如畫中走出一般,但只看側面,就能看身段的窈窕,呂天涵索然無趣的心情瞬間興奮起來。
“看來我與她當真是有緣分。”呂天涵嘴角流露出沉沉的笑意,眸中的欲念幾乎要貼上去了。
……
方才楚琳笙叫了兩三份點心後便說要去折幾枝桃枝帶回去,這會兒只剩下念瑤跟墨玉在茶點攤子坐着。
“齊姑娘可是一個人?”
念瑤擡眼便瞧見個不相識的男人湊到了自己身前,再看過去,他身後還站了一男一女。
“不是。”念瑤不知道他為何知曉自己的名諱,但見他語言輕佻眼神輕浮,便沒好氣冷冷的答道。
那人正是呂天涵,他聞言笑了笑像是早知道一般,“今日相遇也是有緣,在下呂天涵,相與齊姑娘結識一番。”
聽到他的名字,念瑤心中微微一驚。
她沒見過呂天涵,可也聽說過名字。呂天涵的父親便是把控朝政幾十年的呂丞相呂少陽,也是秘密追殺了齊澤多年的人。
呂家可以說是大魏真正的皇室,念瑤雖不常出門,可對于呂天涵的名聲也略有耳聞,聽說是個徹頭徹尾的纨绔子弟,日日留戀煙花場所喝酒作樂。
她壓下心頭的惡心,起身微微行禮,而後仍舊冷淡的看了眼呂天涵。
“呂公子既已知道我的名諱,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還望呂公子行個方便,一會兒我的同伴就回來了。”
她說着,看向呂天涵坐着的位置,趕客的意思十分明顯。
那楊怡欣被晾在一旁,眼中早已起了怒火,看着莫名冒出來一個比自己生的好看的女人忿忿着。
楊怡欣見呂天涵雖有心,可念瑤卻明顯不給面子,心下暗罵她假清高,這京中誰家姑娘不想得到呂天涵的青睐?
“爺,既然這位姑娘不同意,咱們便別打擾了吧。”楊怡欣假模假樣的勸說,心裏則早已恨得牙癢癢。
她一邊說着一邊拿手搭在了呂天涵的腰上,柔情蜜意的模樣像是故意做給念瑤看一般。
呂天涵卻冷冷瞪了回去,楊怡欣立即委屈的收回手。
那念瑤分明嫌惡的神色,呂天涵卻怎麽看怎麽順眼,有了佳人在前,那楊怡欣跟她比起來當真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最愛的就是看着滿嘴對說不的女人最終屈服在自己身前的樣子,念瑤越是表現的厭煩,呂天涵便越是興奮。
“這有何妨”呂天涵調笑這開口,“我是不介意跟人同桌的,在下可是舊聞姑娘芳名,怎麽舍得就此離去呢?”
輕浮的戲弄叫念瑤更是惡心。
她猜測楚琳笙回來還有一段時間,想想齊澤齊钰幸好不遠,便直接起身,想要離開。
呂天涵眼神随意往後看了一眼,劉恒便十分狗腿的湊了上來,“齊姑娘這是嫌棄位置不夠了,店家呢?快再擡張桌子過來。”
念瑤不知這人又是誰,直接無視了他,跟呂天涵冷聲說道:“不必麻煩了,我們自是不敢搶呂公子的位置,換個店家就是,墨玉咱們走。”
那劉恒常跟在呂天涵身邊,這點小手段是用慣了的,自然也碰見過不配合的姑娘家。
見念瑤要走,他立刻變了臉色,直接攔在了念瑤身前。
“齊姑娘,這可是呂公子,你當真要走……啊——!”
劉恒才剛上前一步,墨玉已經護住了念瑤,還沒等他說完,便有一黑色身影縱身而來。劉恒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大叫着倒在了路邊。
齊澤面色黑沉,眸中寒意逼人擋在了念瑤身前。
念瑤雖面上淡定,可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看齊澤過來後,竟是突然安心下來。
可下一刻,呂天涵随身帶着的護衛便将幾人團團圍住,他不會武功,呂家又招不少皇室的忠臣記恨,呂丞相不放心故而才命護衛随身跟着他。
十幾個護衛各個膘肥體壯,念瑤下意識的捏住了齊澤的衣袖。
“莫慌。”齊澤淡淡的開口,絲毫不将那些護衛放在眼裏,而後滿懷殺意的看着周圍的護衛。
周圍原本聚集看熱鬧的此刻也慌亂着跑開,生怕牽扯到自己,好在此時楚琳笙也回來了,看見這陣仗下了一跳。
“呂少爺?你怎麽在這兒?劉恒公子這,這怎麽躺地上了?”
楚琳笙大腦筋的從幾個護衛身邊過來,這才看到吓得縮在齊澤身後的念瑤,而齊钰也是滿臉嚴肅,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呂天涵此時終于彎彎嘴角走了過來。
劉恒方才被踹到了心口處,咳湊着也爬起身來,怒氣沖沖看着齊澤,“你小子敢對我動手?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在呂公子面前嚣張!”
齊澤嚴重的寒意越發重了起來,他眼神眯了眯,仿若再看一個死人。
“嚣張?”齊澤冷冷的開口,“你若再上前一步,今年就能叫你過上清明。”
換了旁人說這話,念瑤還會覺得是誇張,可她就站在齊澤的身後,她想起上次親眼看着齊澤打人的場景,忽然間竟開始擔心他會不會直接将眼前這個人打死。
“住嘴。”呂天涵卻忽然制止了劉恒,随後笑盈盈道:“楚姑娘莫着急,是我朋友不懂事,吓着齊姑娘了,誤會而已,大家都不要着急。”
楚琳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呂天涵在燕京名聲可一直不好,早年便有逼死窮人家姑娘的傳聞,只是礙着呂丞相,大家也只敢私底下說。
“既如此,呂公子你的護衛擋着我們的路了,讓開我們要走了。”齊钰冷聲開口,他還未入朝,可對呂天涵的名聲也早有耳聞。
“呂公子。”劉恒何時被這樣打過,他着急的開口想要個說法。
呂天涵卻擡擡手,示意護衛讓開。
直到他們幾人走遠後,他眼神仍盯着念瑤的背影不放。
“呂公子,就這麽放過他們了?”劉恒忿忿不平的氣道。
“你懂個屁。”呂天涵眼中流露出絲不屑,“她這樣的女人不能用強的,得慢慢來,以後有的是機會。”
若是上次之後,念瑤只是在他心裏留了個影子,這次之後,可當真刻在了心頭。
只是就怕她是個跟她父親齊伯奉一般的頑固。
呂天涵嘴角浮現出冷笑來,“實在不行,再用強的也不遲。”
可劉恒卻不大關心女人,他揉着自己被踢得生疼的胸口,“那小子怎麽辦?他這踢得雖是我,可明擺着是打您的面子啊。”
呂天涵眼神也漸漸冷下來,他瞥了眼劉恒,“好辦,他功夫再厲害,也架不住人多不是?”
劉恒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下這才好受了些。
另一邊,楚琳笙聽念瑤将事情複述後,氣的大罵呂天涵。
倒是齊澤一路上默不作聲,許久後才突然間開口,“跟在呂天涵身邊的是誰?”
“那是劉尚書家的大公子,整日裏巴結讨好呂天涵,科舉沒中硬是巴結來了個小官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位姑娘又是誰,我瞧着倒是有些眼熟。”念瑤好奇的問道。
楚琳笙氣惱的開口,“兩年前皇後壽宴時念瑤你見過一回,楊侍郎家的大姑娘,那楊怡欣也是,好好地清白人家姑娘放着不做,整日裏跟個娼.妓一般勾搭呂天涵,聽說啊,倆人早就生米煮了熟飯,惡心的緊。呂天涵明白就是拿她當個玩意兒的,她也真是腦子出毛病了。”
随後,幾個人也沒了再逛下去的心情,各自回了家。
當天晚上,劉尚書的府內後園一名黑衣人悄無聲息的落地。
第二天,便傳出劉恒被人打成重傷後又溺水的消息來,聽說要不是下人發現,劉恒恐怕已經沒命了。
……
齊府北廂房,黑衣人跪在地上。
“爺,現在動劉尚書是不是早了?”
“早晚要清理的人,這次只是他兒子,下次……”齊澤眼神盡是寒意,“下次可不會這麽便宜他了。”
這日念瑤到家用過午飯後,午睡剛起,墨玉便過來說齊澤在外面等她。
“今兒怎不‘另辟蹊徑’了?”念瑤打趣的開口。
齊澤神色卻并不高興,他從懷中掏出來一個袖珍錦盒,遞了過去。
那袖珍錦盒材質像是金絲楠木的,上頭刻了幾朵盛開的海棠花,小巧玲珑,正好能被握在手心。
“這是個可以藏在袖子裏頭的機關暗器。”齊澤緩緩開口解釋,“精巧還容易操作,若是遇到危險,只需手指輕輕扣動盒子下方的機關,便會發射出去幾支帶着麻藥的銀針。”
齊澤說完,眼神暗了暗。
他原本是想要放毒藥的,可擔心念瑤見不得死人,又害怕念瑤一不留神自己中招,故而才叫人打造時用了麻藥。
可一想到讓念瑤遇到危險的人,他便又只想着讓對方死。
“這麽神奇?”念瑤驚喜的接錦盒。
她哪裏見過這等江湖機關,小心的放在手裏擺弄了好一會兒。
“小心。”齊澤見她要去扣動機關,連忙抓住念瑤的胳膊。
“我知曉的。”念瑤盈盈笑着,“只是熟悉下流程。”
話音才落,眼神便又挪到齊澤拉住自己的手上,她本以為說完齊澤便會放開,可沒想到齊澤竟認真的看着自己。
他神色少有的認真,手上的動作緊了緊,才緩緩松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劉恒喜提盒飯~
感謝在2020-07-28 19:08:33~2020-07-29 20:57: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橙子皮 2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