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念瑤有些捉摸不透齊澤今日異常的反應。

她看着齊澤緩緩收回去的右手臉上有些發熱, 但同時也沒有忽略掉齊澤眸中的晦暗。

其實自打從小青山回來後,齊澤便一直臉色陰沉。

念瑤定定看着齊澤,試探着問道:“那日……你是想動手的, 只是因為我在所以才隐忍下了對嗎?”

她也是猜測, 只是覺得齊澤的情緒隐隐跟自己有關。

可直接說出口,卻有些羞澀。

“是。”齊澤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而後直截了當的承認下來。

他當時恨不得當場了解了他們,只是上次動手吓到了念瑤, 他才有所顧忌。

念瑤自是看到了齊澤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雖有心理準備,可念瑤是微微有些震驚。

“所以劉恒至今卧病在床當真是你做的?”

“嗯。”

此事已經過去了很久, 當日聽到劉恒遭人毆打扔進水裏時,也僅僅是猜着是齊澤做的, 沒想到他當真想要劉恒的命。

她早該想到的,他一直就是個睚眦必報的人。

只是念瑤沒料到齊澤暗中的勢利已經大到可以直接在京中動手了, 萬一身份被查出來該怎麽辦?

念瑤擔憂的神色看在齊澤眼裏,卻被齊澤誤會成是念瑤覺得自己下手太重。

齊澤心裏莫名起絲煩躁, “你好生将暗器收好,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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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瑤看着突然轉身離去的齊澤心裏有些懵, 他走的快, 還沒等念瑤喊,就已經出了院門。

正在這時, 齊伯奉身邊的小厮也忽然過來傳話,叫念瑤過去,念瑤只得趕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齊伯奉竟是只讓念瑤一人過去,連墨玉只讓在外面等着。

“瑤兒過了五月也該及笄了。”齊伯奉見念瑤進來, 擱在了手裏的書。

念瑤點點頭,“爹爹怎麽忽然說起這個來。”

“你母親去的早。”齊伯奉嘆了口氣,緩緩開口,“玉檀如今也不在府裏,可瑤兒到了年紀,也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念瑤聞言羞怯的将頭偏了過去,“爹爹……”

“一直以來,我便只想為你找個真心待你的人,只要人品過關,也并得一定要大富大貴人家。瑤兒若是有心儀的人選,也大可以跟爹爹來說。”

念瑤臉色緋紅,連連搖頭,“還早呢。”随後又撒嬌着開口:“爹爹可是不想養着瑤兒了?”

齊伯奉不禁失笑,“你呀!”

“好吧,既然瑤兒不想說,那咱們便說說另一件事。”齊伯奉臉色忽然有些凝重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你與齊澤也有過不少的接觸,甚至還親眼看過他出手,瑤兒你可注意到,他的身份其實并不簡單。”

齊伯奉緩緩開口,此事他斟酌再三,才決定要與念瑤說清楚的。

一來齊澤與念瑤之間日漸熟悉,根據他的觀察兩人間的感情也比之前好了不好,他不得不往這方面考慮。

對于念瑤來說,齊澤是個家世落魄的孤兒,或許念瑤還會認為齊澤也只是個單純的少年。

如果兩人真有了感情,這對念瑤來說是不公平的。

他尊重念瑤的想法,可也希望念瑤能認清齊澤其實是個心思深沉,活在黑暗中多年的皇子。

至于在這之後,念瑤如何選擇,他也不會再反對。

念瑤聽完齊伯奉的話當即愣住了。

她心裏也打起了鼓,她并不知道父親對齊澤真實身份是什麽态度,萬一是齊澤不小心暴露了,那父親可會……

想到了這裏,念瑤手心已冒出汗來,她盡量讓自己鎮定,然後試探着道,“爹爹為何這樣說,他與旁人可是有什麽不同?”

“是。”齊伯奉點點頭,“此事說來話長,當年你還四五歲時,宮裏還有個晉王,當時先皇病重,呂少陽便要扶持先皇的長子,便是如今的皇上上位,那時晉王才六歲,若是先皇一旦去世,晉王要麽被困死在宮裏,要麽就是提前‘病故。’”

齊伯奉将當年的事兒簡略的跟念瑤說了一遍,最後才将晉王就是齊澤的真相說了出來。

念瑤聽出父親其實是站在齊澤這邊兒的時候,心裏微微松了口氣,可面上仍舊帶着震驚。

這震驚卻并非是故意裝的,念瑤當真沒想到原來父親早便知道了齊澤的身份,甚至還将當年那樣隐蔽的事兒告訴了自己。

“我知道瑤兒或許一時間消化不了。”齊伯奉心疼的看了眼女兒。“只是想你與他日漸相處時間久了,或許……或許關系會越來越好,也該知道這些,這樣你考慮某些事情的時候,也會更有分寸。”

齊伯奉說了很是隐晦,念瑤正處在詫異之中,便沒有多想。

“爹爹放心,我知曉了,也會好好保守這個秘密。”念瑤緩了緩道。

齊伯奉這才放心了不少。

齊澤的心思他瞧出了不少,可他的瑤兒或許還正懵懂着,自然不能叫瑤兒被蒙蔽着,這樣才公平。

從書房出來後,念瑤便又想起方才齊澤突然離去的事來。

既然爹爹已經将此事告訴了自己,那自己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提醒齊澤小心了嗎?

念瑤想了想,便帶着墨玉去找齊澤。

等到了北廂房,果真便見齊澤仍是一臉的晦暗,見到念瑤便要躲開。

“等,等一下。”

念瑤着急的走了過去,站到了齊澤身側,“楊恒那事兒,其實我到底沒傷着……”

“不一樣。”齊澤竟是直接打斷了念瑤,語氣中帶着認真,“有一次便有第二次,我不希望你有絲毫的傷損,不徹底解決,始終放心不下。我自然不能放過他的。”

突如其來的關切讓念瑤臉上瞬間紅了起來。

“其實,其實楊恒怎麽樣無所謂的,我,我也只是擔心你的安全。”

念瑤一句話便驅散了齊澤心裏的煩躁,原來是自己誤會了。

齊澤的眼神柔和了下來,“放心就是,我有分寸。”

呂少陽的丞相府。

四月春景正盛,後花園中,一座毫無遮攔的涼亭內,更是春光彌漫。

楊欣怡身着一身天青色輕薄襦裙,樣式與念瑤去小青山那日穿的一模一樣,旁邊有兩個女侍撫琴,楊欣怡随着琴聲舞動。

這樣的畫面并不少見,呂天涵把她拿舞姬一般對待,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楊欣怡也心甘情願。

她只盼望着有一日能嫁入丞相府,要知道做了呂家的女人,可比當那傀儡皇帝的妃子還要尊貴。

呂天涵有一搭沒一搭的飲着酒,眼神癡迷的看在楊欣怡的身上。

只是卻那眼神卻是在試圖同她身上找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過來。”呂天涵擱下酒盅,慵懶輕浮的喚道。

琴聲停下,楊欣怡嬌媚的屈屈身子,聽話的谄笑着迎了上去。

呂天涵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楊欣怡便面色紅紅的坐到了呂天涵的腿上。

“今兒這舞跳得不對味兒啊。”呂天涵一手尋到了楊欣怡洶湧起伏的上身。

呂天涵沒有絲毫憐惜的用力掐上,楊欣怡立即發出了聲微弱喘息,嬌媚輕緩,眼神纏綿的看着呂天涵。

“爺,您下手輕點~”楊欣怡微微有些發疼,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好撒嬌着開口。

可這句話好像惹了呂天涵不高興,他松開了手,卻拿起了整壺酒。

“來,陪爺喝點酒。”

話音未落,還沒等楊欣怡反應過來,呂天涵就的酒壺就倒了下去。

酒水順着楊欣怡的臉頰滑落到唇角,再從唇角流向那輕薄的紗裙上,玲珑有致的曲線立即顯露的清清楚楚。

那紗裙是呂天涵叫人照着當日念瑤的那身買來的,可卻做了特殊的調整,比之更加輕薄,半壺酒澆下去,裏頭泛着紅的肌膚就幾乎可清晰可見。

涼亭四周出了兩個女侍還有呂天涵身邊的小厮,楊欣怡委屈的低下頭,卻一聲也不敢吭。

她不能做任何忤逆呂天涵的事,哪怕只是微微的不滿也不能。

“喝啊。”呂天涵拿着酒壺仍在緩緩的倒着,他語氣裏有些不耐煩,“爺親自喂你,怎麽?不願意?”

楊欣怡聞言聲音微微顫抖了一下,立即聽話的仰起頭,費勁的用嘴去接倒下來的酒水。

呂天涵偏偏還不滿意,故意晃動酒壺,直到楊欣怡嗆得連連咳湊,心裏才算滿意。

“爺,劉恒公子出事了。”忽然兩名呂天涵的親信過來傳話。

呂天涵聞言眉毛輕挑,手裏的酒壺這才算停了下來,楊欣怡連忙大口的呼吸。

楊欣怡見有人過來,呂天涵也停下了手,便欲起身退到一旁,畢竟方才酒水流了一身,裏頭又依照呂天涵的吩咐沒有穿心衣,縱然她再放得下身段,此刻也覺得不好意思。

可呂天涵卻手上一緊,握住了楊欣怡的腰身。

呂天涵的手不老實的游走,一面張口問道:“慌什麽,能有什麽大事。”

那親信似乎對這樣的場景并不陌生,他面色冷漠的垂頭回話,将劉恒的事兒交代了一遍。

“在燕京動手?”呂天涵手上不自覺用了力氣,引得楊欣怡忍不住的出聲。

“查到是誰了?”

“沒有,可劉恒公子派的人來說,他這些日子只得罪了齊家。”

呂天涵聽完便輕笑出聲,“放屁,齊家那老古董不被別人打就罷了,至于那個養子,憑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闖進有守衛的府邸,他整日在外面打着爺的名號什麽事兒沒幹過,真當爺不知道?”

那親信猶豫了片刻,“那……此事爺還要幫着查嗎?”

“他把自己當玩意兒,爺我可不在乎。”呂天涵嘲諷的笑了笑,“既然沒出認命,改明兒叫人象征性查查就罷了。”

“是。”親信點點頭退了下去。

人一走,楊欣怡不自覺松了口氣,身子也逐漸癱軟下來。

呂天涵心頭一熱,将石桌上的東西推到了地上,直接将人抱上石桌。

涼亭內一時間春色更盛。

事畢,涼亭一片狼藉。

呂天涵抽身敞着衣衫坐在一旁,楊欣怡則臉紅着獨自收拾着,過了許久,才有下人來幫忙。

看着楊欣怡那張寡淡的臉,呂天涵忍不住又想起齊念瑤來。

那張絕色的臉蛋若是方才能在自己身側,那該多好……

只是齊念瑤并不常出門,齊府他總不能硬闖進去,總該想個辦法,那美人能心甘情願依附自己。

“過幾日可到了春狩的日子了?”

身旁的小厮立即答道,“再過五日便是了,往年爺您都沒去過,今年可要安排下?”

春狩本是皇室每年組織的,只是如今一切都要聽呂家的人安排。

“嗯,你進宮一趟,依照小皇帝的名義給朝中各府都發請帖,最重要是別忘了發給齊府。他齊伯奉不是誓死效忠皇上嗎,哼,不信他不去。”

“是。”

一旁的楊欣怡聽到齊府這兩個字時,眼神黯了黯。

她見過呂天涵對許多姑娘下過手,可卻從沒有一個能叫他這樣關注的。

五日後的獵場上。

呂天涵眼神仿佛黏在了不遠處那一抹自己貪戀以久的倩影上。

齊念瑤今日換下了繁瑣的襦裙,改穿了身淡青色的束袖騎裝,稍微貼身一些的衣裳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顯露出來。

只是美人身材卻有個無比讨厭的齊澤。

“一個不入流的養子怎麽也來了?”呂天涵皺着眉問道。

“這……爺,請帖說的是舉家皆可前來的。”小厮為難的解釋道。

呂天涵嫌惡的瞥了瞥後嘴角泛起冷笑,“來了也好,他不是功夫好嗎?我看他單槍匹馬能打得過多少人。”

念瑤是第一次來獵場,她新奇的看着周圍的一切。楚琳笙更是已經騎着馬去追野鹿去了。

看着念瑤眼中的向往,齊澤含着笑從身後牽過來一匹小一些的馬兒來。

“想學嗎?”

其實不用齊澤來問,念瑤早就想開口了,她驚喜的看了眼馬兒,連連點頭。

齊澤翻身上了旁邊一匹高一些的馬兒,向念瑤伸出了手,“走,我帶你去學。”

看着伸過來的手,念瑤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将手遞了過去。

齊澤的力氣大極了,她又輕盈,随手一拉便将念瑤帶到了齊澤的身後。

這是念瑤頭一次騎馬,齊澤剛驅策馬兒走起來,念瑤便慌忙将手捏在了齊澤的衣角上。

齊澤感受到腰間輕微的輕觸,身子微微一僵,而後眸中不自覺露出一絲欣喜。

也不知是不是齊澤故意的,馬兒速度越發快了,念瑤便也捏的更緊。

“慢,慢一些。”念瑤在身後,看着身側的景色越來越模糊,心裏也跟着提了起來。

齊澤笑着伸手将念瑤的胳膊拉過來,挽住自己的胳膊,“我帶你去個安靜的地兒,莫怕,抱緊我。”

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念瑤臉微微一紅,但還是乖巧的依言将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胳膊上漸漸被握緊,被小姑娘信任的感覺叫齊澤心裏格外高興。

而後,也不知是不是齊澤故意而為,到了地兒之後,馬兒被猛然停了下來,小姑娘自然而然便撲了上去。

他的後背很寬闊結實,帶着微微的溫熱,叫念瑤莫名的安心。

齊澤感受着身後的柔軟,心裏也跳得越發厲害。

他沒忍住,便小小的放肆了一下。

齊澤隐藏起自己的小心思,眸中含着笑小心将人帶了下去。

此處距離獵宮不遠,但卻因着樹林遮掩,十分不起眼,也甚少有人來。

齊澤從前也曾來過幾次,因此還記得。

念瑤方才在馬上颠簸,此刻猛然落地尚還有些暈乎乎的,她緩了緩,才看見齊澤嘴角含着笑意看着自己。

“你,你看什麽?”念瑤羞怯的将臉側到了一邊。

齊澤仍盯着她不放,嘴上卻自然而然的開口,“你好看。”

聞言念瑤心下慌亂起來,臉紅的想煮熟了一般,好半天才也不肯将頭扭過去。

他,他說着話是何意?

齊澤并非是輕浮的人,這話念瑤怎麽也沒想到會從齊澤的口中說出來。

手上的錦帕被念瑤捏的不成樣子,她心裏住了個兔子一般跳個不停,只覺得自己此刻一定窘迫極了。

“你來喂喂它,熟悉一下。”

正當念瑤慌神時,低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念瑤輕輕側頭去看,便見齊澤已經沒事兒人一般将馬兒牽了過來。

那馬兒比齊澤方才騎過來的那匹矮不少,脾性也更溫和,此刻正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兩個人。

齊澤淺笑着将幾顆幹草遞給念瑤,自然的仿佛剛才什麽也沒發生。

受到他的影響,念瑤也漸漸平靜下來,她接過馬草,伸手遞了過去。。

那馬兒年紀尚輕,見有人喂食,歪着頭便湊了上去,吃的津津有味。

“好乖。”念瑤驚喜的道。

“你試着撫摸它的臉試試。”齊澤指引着念瑤。

“嗯。”

念瑤見馬兒這樣乖,心裏的怯意也減輕了不少,輕柔的将手放到了馬兒臉上撫摸。

馬兒許是方才被喂了食兒,竟直接将臉湊到了念瑤手上。

“它跟你熟悉了。”齊澤笑着道,“來,先學着上馬。”

念瑤詫異的看了看齊澤,“這麽快?”

“不算快了,我當時學騎馬,是直接被扔到成年的大馬上的。”齊澤一邊說,一邊讓馬兒側過身。

念瑤點點頭,小心将腳踩到了馬磴子上。

可是她沒有保持好平衡,當即掉了下來。

“啊——”

齊澤眼疾手快接住了念瑤,雙手正好握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柔弱無骨的腰身不值一握,齊澤喉頭微微顫動了下,将念瑤扶正。

卻沒想到念瑤不服輸的看了眼馬磴子,沒有主要了齊澤的動作,她氣呼呼的開口,“再來!”

“好。”

……

念瑤學的很快,雖一開始還有些膽怯放不開,可慢慢學會上馬後,便大着膽子開始自己驅策着馬兒動起來。

齊澤牽着缰繩,不敢真放任念瑤自己一個人,看着念瑤來了興致,提醒道,“心要穩,別急。”

話音才落地,便瞧見一個影子‘蹭’得從前面穿行而過。

念瑤驚得下意識去拽缰繩,好在缰繩在齊澤手裏,可馬兒也受了驚吓,前蹄騰空而起。

齊澤立即握緊缰繩,一手扶着念瑤,這才将馬兒穩定下來。

他本以為念瑤會被吓着,回頭看去,卻對上一雙興奮的眼神。

念瑤雖有些意外,可她知道齊澤就在自己的身邊,一定不會有事,這樣一鬧,反而覺得十分刺激有趣,是從前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怎麽不怕了?”

念瑤搖搖腦袋,忽閃着眼睛,下意識開口,“我知道你定然能扶住我。”

她不知道何時起,已經對齊澤抱有極大的信任。

“方才那是什麽?”念瑤說完便又看向旁邊。

齊澤将缰繩遞給念瑤,自己則翻身上馬,拿起馬後的弓箭,看了一眼遠處,“你想養個兔子嗎?”

“诶?”念瑤疑惑的看看遠處,“你怎知那是兔子?”

方才那東西動作極快,根本沒給念瑤看的機會,也不知道齊澤怎麽看出來的。

齊澤策馬走了一段,那身影再次在灌木中出現,齊澤動作更快,提前動手。

弓箭迅速飛了過去,正好定在了那東西的身前。

随後齊澤才策馬過去接過念瑤的缰繩,将人帶到了那東西面前。

他箭法高超,弓箭後帶着小小的漁網,正好擦着兔子的身子落下,将兔子網在了地上。

“呀,真是兔子。”念瑤驚喜的下馬。

渾身雪白的兔子受了驚吓,此刻縮在網中一動也不敢動,瑟瑟發抖的看着念瑤。

那模樣齊澤怎麽看,怎麽覺得他是有逮住了一只小念瑤。

念瑤才要伸手去抓,便被齊澤搶先一步,拽着兔子的耳朵将它拎到了手上。

“咬人的,帶回去叫人裝進籠子,你喂兩天才行。”

兔子被齊澤拽住了耳朵,更是恐懼的不敢動彈。

“哎呀,你別這麽用力啊。”念瑤忍不住開口,“看給它吓得。”

齊澤這才将兔子又扔進了網中。

兩人結伴回營地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齊澤為了遷就念瑤,便自己騎在馬上,手裏卻拉着念瑤馬兒的缰繩。

營帳前,呂天涵看着兩人有說有笑的回來,心裏已經恨不得當即過去把齊澤給撕了。

“人安排的怎麽樣了?”呂天涵陰慘慘的問道。

“爺,您就放心吧,咱在後山還養了幾日大貓呢,到時候那小子要還有命活着,您把我當飼料給喂了都成。”

呂天涵這才冷哼一聲,轉身回了營帳。

作者有話要說:  齊澤(搖尾巴):啊啊啊看啊看啊我又抓到了只瑤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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