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歸途截殺
京郊外,林間小道上,一輛馬車緩緩而來。
天空泛起了一點肚白,林中淡淡的薄霧卻掩去了那一點微弱的亮光,遮去來者的視線。
或許被這白霧迷了眼,馬車行的慢,并不急。
從遠處看去,只能依稀看見那馬外坐着兩人:一名灰衣少年揮着馬鞭,嘴角噙着笑,肉嘟嘟的娃娃臉讓人心生好感;另一邊卻是坐着一名黑衣男子,一身黑色勁服将他完美的身材顯露無疑,容貌清秀,只是那張臉上卻毫無表情,還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寒氣。
馬車樸實無華,只見在那簾子上簡單的裝飾着一串風鈴,伴随着馬車前行,發着悅耳的清響。馬車經過處,留下空氣中飄散着的淡淡馨香。
車轍痕一路向東,林中的樹木越來越稀疏,薄霧也漸漸散去。
“言大哥,不知距離京城還有多久的路程?”馬車內響起如雀兒般悅耳的女子鈴音,在這只有馬車蹄蹄的林中尤為清晰。
言恪尚未答話,一旁那娃娃臉的男子笑眯眯的看着緊閉的車簾,笑道,“瑤光姐姐,再過半個時辰就可以見着京城的城門,你且好好照料小姐,我們會盡量加快腳程。”
車簾半掀,露出一張精俏的小臉,臉袋雖略為稚嫩,但不難看出此女子長大後的容姿。
“小星雲,用不得你多說,小姐我自是精細的照料着,倒是你好好看着前面的路,若是小姐磕着碰着了,我拿你是問。”瑤光秀眉微挑,水靈靈的眼瞪着那一臉笑容的星雲。
“瑤光姐姐,你就算不信我的車技,也該相信言大哥。言大哥就算是摔着自己,也不會讓小姐受傷。”星雲沒有絲毫難為情,臉上笑意不變,一張娃娃臉顯得更加單純可愛,只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這個男子不過是一只笑面虎,也往往是這種人最為可怕。
“京城啊,我還從來都沒有去過京城。”星雲收回視線,看着遠處,眼中跳躍着期待的光芒。
“你這不是正在去的路上。”見着星雲這般期待的模樣,瑤光搖頭一笑,“小星雲,京城可沒有滄瀾那般自由,在皇城你可得仔細着些,莫要給小姐惹了麻煩。”
不知又想到什麽,瑤光轉頭看向簾子內的倩影道,“小姐,我聽說這一次進京會有人出來相迎,不知小姐的家人是否會來?”
清風低拂,垂起簾子的一角,簾帳後露出瑩白如玉的下巴,吹亂了馬車中燃着的熏香,缥缈的舞動着,若隐若現,似九天上的仙女,渴望不可及。
“他們一定回來。”篤定的聲音響起,傅琉月的眼中卷起一陣暖意。爺爺年邁不一定會到城門口相迎,只怕他早早的站在了府門口等着她的回歸;她的哥哥,此刻定是馬不停蹄的向她趕來。想着那些至親,傅琉月平靜的心也有了一絲起伏。離府八年有餘,她只能從他人口中得知他們的消息,雖然她并非身在京城,但知道的卻比一般人多了不少。所以,她也知道左相府的不易。
十五年前,她帶着前世的記憶意外的降生在這大周王朝。伴随着嬰兒的啼哭,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的雙胞胎哥哥,拉回了她的夢游般的思緒。
在接受自己成為一個嬰孩後,她開始适應這個世界的生活,融入這裏的世界。
她很幸運,家庭和睦。有寵愛她的母親、慈愛的父親、老頑童祖父、還有一個時常讓她欺負的哥哥。沒有憂慮,她的前六年過的很美滿。
作為開國功臣、輔佐了三代帝王的左相府,她是嬌寵的大小姐,無論是她的父親還是她的祖父都在朝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門生數千,大部分的還進入朝堂,在朝為官。
而她,只兩月開口說話,三歲通讀《開國錄》等上萬字的古籍……此外還教導自己的同胞哥哥,他也聰明伶俐,五歲便會吟詩作對,寫的一手好字。外人說起左相府的少爺小姐,都是贊不絕口。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左相府的榮耀終止在九年前的那一場意外上。
她的父親,被封為骁騎将軍的豪邁男子竟然在落霞山處落入敵人的陷阱,不幸葬身在那寂寥的山林。她的母親,曾是被親封的一品相府夫人的婉柔女子在上山為父親祈願時,被山匪捉住,為了保住清白她毅然選擇跳崖。
只是短短三個月內,左相府發生了翻天覆地發變化。
曾經的門庭若市,一直到後來的門可羅雀。
朝堂下不少人蜚短流長,只道左相府失去了頂梁柱,老左相已經半只腳踏入棺材,怕是撐不了多久,剩下的就是一對雙胞胎,若是那左相公子繼承他父親的才幹,左相府或許才能重回輝煌。可這一切都不過是他們的猜想,這左相公子能否安全活到及冠都不知,畢竟暗地裏盯着左相的不知幾何。
更何況,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老左相叱咤半生,最後暮年卻要經歷喪子之痛,一面小心護着兩個孩子,一面還要支撐着偌大的左相府,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然而,衆人的猜想也在那一日成真。
左相公子與小姐被帶入皇宮,只是半日便從皇宮中傳來左相小姐身中劇毒,命不久矣的消息。官員在納悶為何是左相小姐之餘,更加驚異于皇宮中人動作迅速以及狠戾……
在傳出消息的第二天,左相府的小姐也淡出人們的視線。有人傳聞她已經逝去,有人傳聞被高人相救,離京遠去。衆說紛纭,也是驚動一時……
對于這意外的事件,周文帝大怒,杖斃了宮內數百宮人,聲稱要為左相府做主,不可讓老臣受了委屈。宮內血流成河,哭聲震動了不少宮中貴人。那些知曉真相的人,只是一個時辰不到,便永遠閉上了嘴。
是的,意外!為了謀害她的哥哥,卻誤害了她的意外……
前世的她熟悉各種毒物,那杯果酒中的毒她怎會嗅不出?就是因為知道她的哥哥是左相府最後的希望,她才會搶了那酒一飲而盡。也是她熟知毒藥,才拖延了毒發的時間,救了自己一命。
闊別多年的京城,如今也不知變成什麽樣了。
“早聽聞小姐時時念叨左相大人和公子,今日終于可以親眼瞧瞧了。”
“人都不是這般兩只眼睛一張嘴,你這般期待做甚?”傅琉月柔柔一笑,如天邊皎潔明月,溫柔祥和,“這一次出來迎接的除了左相府的人,怕是還有皇家的人,你們都且注意着些,不管發生什麽,忍一忍回去了就成。”
瑤光雖不知會發生什麽,但小姐這般說了準沒錯。她與言恪、星雲不同,他們三人各司其職,也從不過問對方一些消息,他們要做的就是無條件的聽從傅琉月的命令,這也是他們的責任與忠心。
馬車晃晃悠悠的前行着,就在距離林子出口不遠時,前方響起了激烈的打鬥聲。
聞聲言恪黑眸陡然一沉。
此路是去往京城的必經之路,倘若換條路前行,只怕是會誤了時辰。
良久,打鬥聲似乎逐漸變小,只怕一方即将落敗。
正在此時,馬車內飄散出傅琉月清冷的聲音,“言恪,繼續前行。”
得了命令,言恪自是揚起馬鞭向前。見狀,瑤光放下車簾,阻斷外界的視線。原本笑眯眯的星雲,也是斂去了臉上的笑意。
看來這一場歸途并沒有那般容易。
端坐在馬車內的傅琉月,半阖眼睑,眼底寡淡清冷,不管來者是誰,都不過是那高高在上的掌權者的試探罷,即使她躲的過初一,也怕是躲不過十五。
打鬥聲逐漸清晰。只見幾名黑衣人将一華服男子包圍起來,淩厲的劍氣向對方劃去,只是短短幾息內,那名華服男子身上多了幾道口子,殷紅的鮮血滴落在地。
周圍的護衛一個接一個倒地,只是片刻,站着的只剩那名男子和兩個死死護住他的護衛。
一時間,林中血腥味四溢。
抿着唇,傅琉月在香爐中撥動了幾下,鼻下的那股氣息才慢慢散去。
見對方将他盯的死死,趙培心如死灰,他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他不過是出門游玩一趟,哪知回來就遭到截殺。
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一輛簡樸的馬車出現在他的眼前。他不知對方在那兒停了多久,當下也容不得他多想。雙眼一亮,朝着馬車飛身而去。
他雖自幼習武,但功底終究是不高,習武也不過是拿來鍛煉身體,平日裏也可風流炫耀一番,引得那些小姐們的注意。
不知是他突然的動作讓那些人始料不及,還是那些黑衣人有所懈怠,趙培竟然不受阻攔輕而易舉的逼近馬車。
看到不知死活飛身而來的趙培,言恪眼中似有暗流湧動,握着缰繩的手緊了緊,并沒有動作。
“我乃禮部尚書之子趙培,今日若得好心人相救,來日定當報答今日救命之恩。”看着距離自己不到幾步的馬車,趙培心中大喜,大聲呼喊道,“我的馬匹已被那些賊子殺盡,只需好心人借一匹馬即可。”
禮部尚書之子?傅琉月指尖輕動,沒想到這些截殺的竟然是他!只怕周文帝也不知這路上會有何人經過,這趙培倒是到了黴,先她一步遭了罪。
傅琉月思緒湧動,趙培這時也到了她的面前。
借他馬匹這是不可能,唯一的馬匹用來拉車,何況這馬還是慧深道長留給她萬裏挑一的好馬,性子可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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