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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在別墅附近轉悠, 總覺得廖希野會在某個地方看着她, 言之菀便帶着球球到小區南邊的公園去, 球球還算聽話, 見她走得慢, 也不跑不鬧, 安安靜靜走在她身邊,時而聞聞路邊的雜草叢。

遇到別家的大型犬時, 球球立馬保持高度警惕, 尾巴拖在屁股後頭, 龇牙咧嘴發出兇惡的哼聲, 把人家吓得直躲在主人後面,言之菀怕打架,趕緊把球球拉走,随便尋了塊無人的草坪讓它撒歡。

“別亂跑啊, 我喊你的話要記得回來。”言之菀拍拍球球的背,坐下就放開牽引繩, 抱着膝蓋盯着草地發呆。

球球歪臉瞧她一會兒便去蹦跶, 神奇地是沒有走遠,在附近晃悠了一圈就回來她身邊。

言之菀長嘆一聲, 往後倒睡在松軟的草坪上, 今天是陰天, 周圍死氣沉沉的不晃眼眼睛,言之菀看着烏雲滾滾的天空,球球也趴下, 腦袋蹭她手求撫摸。

哎?只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把她當成自家人,忘了之前兇她的時候了?

言之菀摸得敷衍,和球球說起廖希野的壞話來:“你從小就被廖希野拿去養,知道你的主人有多霸道還老欺負我麽?你的主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吃定我會答應他就有恃無恐,但是他要回九蒙了,之後見面的話肯定會很少,那倒不如一開始前就結束呢,是吧球球,你點頭就說明贊同我的說法,搖頭就是反對。”

球球的呼吸聲很大,長長的舌頭挂在牙齒上,像是聽懂她說的話似的,腦袋朝地面壓了壓,惹得言之菀笑了:“嗯,真乖,回頭給你買牛肉吃!”

言之菀再摸了兩把球球的毛腦袋,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張臨打來的電話,她一接就語調冷漠:“有屁快放。”

張臨笑呵呵的:“沒事,我就想問問你在家不,我好讓小貝把收拾好的行李送過去,還有劇本,你記得多看兩頁啊,過幾天就是試鏡的日子,你注意別亂吃亂喝,保持好狀态,到時候我去接你。”

“直接過去吧,門鎖密碼是你存私房錢的那張銀行卡的。”言之菀說。

“......”張臨抓狂,“之菀,你丫真狠!”

“我有你狠?”言之菀冷笑,“你每天一口一個我廖哥的,都快變成他的貼身秘書了,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不如你去他那邊上班得了,他那麽有錢,工資肯定開得比我高。”

張臨被訓的心虛,連忙嘿嘿地笑着告饒:“那不是廖哥想知道我才說的嘛,廖哥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聊的都跟你有關,我要是不說,這話題就接不下去,不是很尴尬嘛。”

言之菀不想聽他瞎扯,“他都問你什麽了?”

“就你是怎麽長大的,還有你家裏的情況,”張臨如實道來,“廖哥說想了解你的一切,我就把知道的都說了,但你放心,你小時候做的那些又壞又糗的事我沒說,還有高中追星追到傾家蕩産的事跡我一個字也沒提,怎麽樣,夠兄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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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你妹。

言之菀看眼通話時長,已經過了五分鐘,她便把電話挂掉,讓張臨在那邊一臉懵逼,她摁熄屏幕看着裏面的自己,心生疑問。

廖希野到底......看上她什麽了?

是,她的家世背景确實好,可她現在不也是落魄失勢的小姐一個,家裏不疼自己奔波在外賺錢,外帶欠了一屁股的債,哪像廖希野,又高又帥又有錢,在部隊裏任職,還是個營長級別的指揮官,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可為什麽偏生是她呢,說性格吧,她潇灑是潇灑,但倔起來夠人家一頓受的,脾氣也不見得有多麽好,凡事招上她一丁點兒的不如意,管他什麽人,先怼一頓再說,要是氣還沒消就幹架,所以尋常男人根本治不住她。

難道她的天敵就是像廖希野那樣受過嚴格訓練随便說句話都十分有威懾力的軍人?

天生就帶有讓人心生崇拜敬畏的氣質,辯不過也打不贏,而且一旦對這種人産生英雄情結,十有八九會下意識任他管教訓誡,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不過廖希野也太老謀深算了些,你抓毒枭就抓啊,現在好了,她經常在廖希野身邊出現,誰知道會不會在暗處就有槍口對準她。

尋仇要尋到她頭上來,那可就不妙了。

越想心裏越發怵,言之菀索性甩開這些遐想,見這周圍是個休息的好去處,她兩手交叉枕在腦袋下面,閉上眼睛小憩,待會兒再回別墅。

球球仰着腦袋看此時站在不遠處一棵樹後的廖希野,得他手勢指令別動,球球甩了兩下尾巴,乖乖在言之菀身旁趴着。

廖希野退出公園,林至等在外面:“老大,病房已經檢查完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廖希野慢慢點了下頭以示知曉,“言晟或許會有異動,近來你和胡傑暗中保護她的時候不要被發現了。”

“是,”林至應,随廖希野的步伐速度跟上,“老大,你就這麽回去了嗎?你們吵架了啊,我覺得把嫂子一個人扔在這裏......”

“嫂子?”廖希野斜眼。

林至趕忙改口,“是言姑娘,嘿嘿,言姑娘,我一時嘴快就瞎喊,老大恕罪!”

“沒吵架恕你什麽罪,”廖希野嘴角微勾,移開視線看前面的路,“她一會兒就會回來,不着急。”

林至納悶地看着廖希野,差點被地上的鵝卵石給絆住,不着急嗎?他可是看到自家老大一個人站在樹下不帶放松地站了最起碼有半個鐘,那挺拔站姿他瞧着都背疼,不過老大既然說了那就有自己的用意,他無須再操心。

“老大,那現在我們回去做什麽?”林至又問。

“做晚飯,等她回來就能吃上,”廖希野說,“今天沒什麽事了,待會兒你和胡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

林至開心地嗯了聲:“多謝老大!”

“等等,還有個事兒要你辦,去買束玫瑰花回來。”廖希野想想又吩咐。

——

睡了大概個把小時,言之菀是被球球舔醒的,臉上全是球球的唾沫,她囫囵用衣袖擦了擦,球球咬住牽引繩示意她大家夥想回家了,言之菀無奈嘆嘆氣,起來坐着活動活動脖子,就抓住牽引繩起身。

時間已臨近傍晚,原本陰沉的天空卻褪去了晦暗,西側漏了幾道金光出來,将淡藍的天幕染得燦燦粼粼。

怪了這天氣。

和她睡了一小覺醒來就舒暢的心情完美契合。

言之菀腳步輕盈,拉着球球就往別墅的方向走,到廖希野家門口的時候,門是敞開的,她下意識往裏瞄了兩眼,沒見着人,便先把球球牽去吃飯睡覺的地方,系上牽引繩後才過來。

換了拖鞋關上門,言之菀摸着半幹的臉頰往裏面走,廖希野一手拿着杯水從飯廳那邊過來,叫住她:“球球舔你了?”

果然是主人教出來的狗,做什麽壞事一眼就能看出來!

言之菀再揉揉臉,掀眸就對上廖希野的眼,又黑又深的,似要直直望進她心裏一樣,這種輕易就被看穿的感覺讓她一時窘迫,想說話堵一下,廖希野卻率先開口:“上樓洗洗吧,洗完下來吃晚飯。”

得了臺階踩,言之菀忙應了聲好便走上樓去,背影略顯急切,一到卧室門口,她立馬鑽進去,直奔浴室,把臉洗幹淨了,她才慢悠悠擦幹手出來,右邊餘光裏似乎有什麽紅紅的東西在床上。

言之菀停住腳步,狐疑地扭頭,整個人頓然怔住,床上竟放了捧玫瑰花,言之菀左右瞧了瞧,屋裏沒別的女人,剛才來的時候在樓下也沒看見。

言之菀兩手插兜悠悠晃去床邊,視線定在玫瑰花上,掏手出來去碰了碰白色的羽毛包裝紙,包得還蠻好看,就是不知道是給誰的。

“不喜歡嗎?”門口傳來廖希野的聲音,他走進來。

言之菀愣了愣,側身面向他,“給我的?”

“嗯,”廖希野彎腰,抱起玫瑰花欲遞進言之菀的懷裏,眸光溫和,嗓音低沉微啞道,“第一次送花給別人,沒什麽經驗,感覺你應該會喜歡玫瑰,因為你就是玫瑰本身。”

這突如其來的誇贊。

言之菀努力壓壓胸口裏那道春心蕩漾的悸動,火紅的玫瑰色襯得她的姿容更加精致明豔,雙頰逐漸浮上些許嬌俏來,媚眼如絲如霧,直碌碌瞧着廖希野沒動。

“不想抱花的話,不妨可以抱一下我,”廖希野打破沉寂把玫瑰放回床上,張開雙臂溫柔地将言之菀摟進懷中,輕輕摸着她的頭低沉詢問,“告訴我,考慮得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菀菀:這邊好像有個一答應就變小富婆的戀愛建議我談一下......

談,給我往死裏談!!!

不吃晚飯的我先捋個大綱,思路有點不太順暢現在,二更在半夜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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