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晉江獨家

喬楚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夜晚,她替趙春芳覺得委屈,反而被他冷面以對。

然而, 此時此刻, 男人覆上她的手, 她手裏還握着那顆棗子。

“很少有人敢在朕面前說那種話。”趙春芳沉浸在回憶中,黯然失笑:“當年,朕還是王爺, 不,甚至在河東時, 就知道外人怎麽看朕。”

他盯着那些棗子, 想起曾經自己聽到過的閑言碎語:“二公子能文善武,确實是可造之材。可惜卻為次子, 難以承繼家業。”

喬楚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趙春芳另一只手, 從那堆棗裏頭挑中最小的,自嘲地笑了笑:“大哥是長子, 趙家未來的希望。三弟是母後的心頭寶, 自然受不得半分委屈。”

“朕,從來都沒有資格拿大的棗子。”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父母心中的位置。趙傳芳生來就擁有一切, 趙家的尊榮都是屬于他的。趙繼芳是他母親拼着一條命生下來的寶貝,又能言善辯, 極讨父母歡心。

唯有他, 無論做什麽都應該的。甚至, 就連不敢展露在人前的努力, 都成了理所應當。他父親與母親的偏心, 好像有理有據, 就連那些與他交好的,也私下勸他看開點,無需在意。

可是,他為什麽不能在意?

喬楚悄然掙開他的手,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硬着聲道:“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麽用?想讓我同情你嗎?不可能。”

當初是她昏了頭,才會被他騙得團團轉,覺得趙春芳可憐。

可憐?這個男人若稱得上可憐,那些成為他皇權路上墊腳石的人,豈不是成了笑話?比如……她自己。

“你別誤會,朕只是有感而發。”趙春芳忍不住又握上她手肘,“你不是第一個在朕面前說那些話的人。但是,卻是第一個真正沒有心機的。”

喬楚心中微動,像是春風拂過一池秋水,泛起點點漣漪。她這次,沒有掙脫開他,就聽着男人繼續說下去。

“莫說在神都,早年在河東,随着三弟長大成人,其實府中早有人蠢蠢欲動,想要煽動我們兄弟阋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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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名利者,哪哪兒都不會少。

喬楚眨了眨眼,終于忍不住反問他:“那,你為什麽不在河東……”

話說一半,她又噤了聲。這是趙家的事,她又何必要問?

趙春芳失笑,“搶了大哥世子之位是嗎?”

他一點也不在意把過去跟她分享,坦然說道:“一個節度使,朕還不至于為了這個,要跟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反目成仇。”

喬楚不敢置信地看他:“所以,為了皇位你就可以利用我,陷害他?”

被她當直指責,趙春芳神色依舊平靜,“是。”

“你——”

他怎麽可以承認得如此理所當然!

夕陽餘晖沿着洞口爬進來,将這片小小的天地暈染成昏黃色調。男人俊美的面孔恍惚變得有些朦胧,她從他的眼中看到太多複雜的東西。

“你可以怪朕,埋怨朕,指責朕。可是,朕從不後悔。”趙春芳臉上透出凜然的絕決:“從河東起兵,我們趙家一是被李平這個昏軍逼至絕路,二是為了匡扶利敏社稷。這一路來,朕無數次出生入死,毫無怨言。可大哥呢?”

“他貪生怕死,不想上戰場,只想坐收成果,這些朕都可以權當沒看見。但是,”他盯着喬楚,手撫上這張無數次親吻過的臉,“朕萬萬不能忍受的,是他心心念念想得到你。”

喬楚微微瞪大眼:“不可能,那會我不認識他。”

趙春芳啞然失笑:“宸妃美名,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當時幾路兵馬都對神都虎視眈眈,朕有自信,我們趙家必定入主神都,為天下之主。”他微眯起眼,言語中自帶睥睨天下的傲氣。

“可是,朕不能容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是被大哥那樣貪圖美色、對政事毫無建樹的人揮霍。”

喬楚心裏咯噔一跳。頃刻間,她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趙春芳。站在趙春芳的立場,他說的俨然挑不出一絲毛病。

但是,這些并不能成為她被利用的理由。

“趙春芳,我是個女人,不懂你們男人的家國大義。可我懂得,不能利用和傷害無辜的人。”喬楚縮回自己的手,轉過身背對他,話裏透着幾分落寞。

聞言,趙春芳眼中掠過愧色,他緩着聲,又道:“是,你是無辜的。可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句話你又聽過嗎?”

喬楚微微挺直了背。

“那夜攻城之前,母親曾悄找到我,要我做一件事。”

洞裏一陣沉默,喬楚沒有追問,趙春芳幽幽道:“她要我找機會殺了你。”

登時,喬楚轉過身來看他,漂亮的臉蛋上盡是驚愕與怒意:“為什麽?”

“因為三弟,也因為你太美了。”

提到自己的母親,趙春芳也無奈至極:“自當年李信壽宴一事後,人人皆知喬氏女美貌無人可及。母後本就因三弟對你心生痛恨,而且……”

他看了眼喬楚的怒容,緩緩又說:“應該是父皇曾經無意間說過,想見識下你有多美,才惹得她要對你痛下殺手。”

原來,早在趙家還未攻占皇城前,那個女人已經要殺她。難怪他們才入宮,她就派殺手來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

要不是趙春芳,她恐怕早就死過好幾回了。不,不對。察覺自己竟然對男人心生感激,喬楚咬着唇,忿忿地瞪了對方一眼。

當初趙春芳也沒存好心腸,橫豎是想利用她設美人計罷了。

都一樣的壞!

趙春芳不明白為什麽突然她又擺出臭臉,轉身走了出去。他喊卻喊不住喬楚,偏偏這條腿挪不了半分,只能眼睜睜看着她消失在眼線中。

好在,喬楚并沒有真的一走了之。太後完全落山後,她便回來了。這次,她還從外頭搜羅來一些雜物,有磕壞了邊角的碗和鍋,應該是別人丢棄的,還有幾顆野菜。

不理會趙春芳,她自己坐在旁邊生火,然後又将野菜摘了,扔進鍋裏煮。

很快,水開了,咕隆隆的,洞裏彌漫着青菜的味道。

趙春芳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他瞧得出來,喬楚應該還在生氣。這回他學乖了,不敢随便開口,免得又惹她不悅。

鍋裏的野菜滾了又滾,喬楚撚住裙角去端鍋,燙得她皺緊眉頭。

“楚兒小心!”趙春芳忍不住喊道,當即惹來對方一記白眼,他霎時又讪讪住嘴。

但是,那雙眼還是緊緊跟着她。

見喬楚手忙腳亂地将煮好的東西倒進碗中,他撇了撇嘴角,不由得收回視線,自覺摸起前面的棗子送起嘴裏。

嗯,酸是酸了點,不過是她親手摘的,夠了。

準備再咬一口時,手裏的棗子卻被拍開。一碗熱騰騰的野菜湯出現在眼前,趙春芳愣了愣。

“那麽難吃,別吃了。”

喬楚轉過頭,悶悶說道。

剛才,她自己也吃過那些棗,又酸又澀,根本難以下咽。

趙春芳喜出望外,“楚兒——”

“想吃說別說話。”

趙春芳不敢出聲了。

喬楚坐回自己的位子,趙春芳就這麽看着她,又看了眼前她送給自己的野菜湯,不覺彎起嘴角。

“這是你第一次做飯給朕吃。”

他的欣喜都寫在臉上,喬楚一時間語噎,暗忖這說不定又是他裝出來的,反諷道:“那可真是委屈皇上了,民女手藝欠佳,山間又只有野菜,你只能将就點。”

“不将就,”趙春芳看她的目光柔情似水,“只要是你做的,就算野菜也好吃。”

仿佛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趙春芳當即端起碗送到嘴邊,飲下一大口。

瞬間,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喬楚沒由來覺得生氣,心裏暗罵道騙子。

分明就是嫌棄,還說什麽野菜也好吃。就是山珍海味吃慣了,吃不了她做的這些清湯野菜!

她忿忿端起自己那份,張口喝了下去——

下一刻,她控制不住吐了回去。

又苦又酸又澀,這也太難吃了!

* * * *

喬楚是被餓醒的。她睜開眼,陽光已照進洞內,對面趙春芳仍沒醒。

昨夜那鍋野菜湯她是一口都咽不下去,反倒是趙春芳,真的把剩下的全喝了。

喬楚只覺得一言難盡。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男人強悍得令人害怕。

新的一天,總得解決五髒廟問題。趙春芳傷着腿,是指望不上了。喬楚緩了會,才爬起身出去尋吃的。

等趙春芳醒來時,喬楚已經挖了新的野菜,又是生火起鍋。

“……”他盯着她手裏顏色怪異的植物,喉頭還殘存着昨夜那股怪味,忍不住開口:“你……”

對上那張冷若冰霜的面孔,他自覺換上委婉的語氣,“咱們一直吃這些,會不會不太好?”

喬楚掰菜的動作停下,瞥向他:“不然呢?你去找些燕窩參鮑過來?”

趙春芳不出聲了。

咕隆、咕隆,那旁邊缺了個口子的鍋歡快叫着,趙春芳下意識直起身子,隐隐有種上戰場的錯覺。

果然,喬楚又盛了一碗給他。

趙春芳:“……”

“不是說,只要我做的,野菜也好吃嗎?”

趙春芳:“……沒錯。”

喬楚努了努眼,意思是:那你還不喝?

趙春芳盯着那碗漂浮着詭異藍色的菜湯,做足心理建設,伸手端起,轉眼又放下。若是最後他控制不住捂住嘴,這過程當真完美。

喬楚見狀,拿起自己那份輕抿了一口,果然,她吐回碗裏,又倒進鍋中,然後端起鍋走向外面。再次回來時,那鍋已經洗幹淨了。

趙春芳正想問她什麽都沒吃打算怎麽辦,就見喬楚放好東西,俨然又要出去。“你還要去哪?”

“你吃飽了,我還沒呢。”意思很明顯。

聽着這句話,趙春芳只覺得自己還不如餓着呢。可喬楚剛出去挖完野菜,現在出去還能找到啥吃的?

聰明如趙春芳,稍微一想便明白她的心思,臉色霎時就不好看了:“你還要去挖那些?”

“嗯,”喬楚爽快承認了,“就後面那塊地方,長着好多不一樣的。”

果然!

她是打算挨個試嗎?

趙春芳感覺自己的胃正想發出強烈抗議,說什麽也不能讓她再去了。“等等,那個……總吃菜也不太行。不如,找點肉來吃吧。”

喬楚當即搖頭:“我不會。”

要她去捕食,她不僅不會,也不敢。

也是。

趙春芳下意識想要自己來,結果腿一動,傷口處仍舊傳來酸痛的滋味。不過,倒是勉強地挪動身子。

此時臨近晌午,外頭還有叽叽喳喳的鳥叫聲。他雙眼驟然一亮,招手讓喬楚過來,“我有辦法了。”

趙春芳的辦法很簡單 ,雖然他沒辦法到外面捕獵,可挪到洞口卻是沒問題。他讓喬楚尋來大小适中的樹杈,又找來藤蔓和石子。

喬楚眼見他雙手幾下動作,一個簡易的“彈弓”就成型了。

接下來,趙春芳拿着這粗制濫造的玩意,竟然硬生生從洞外的樹上打落四五只鳥兒。

去毛、剝皮、清除內髒……全程喬楚只負責将一鍋又一鍋的血水端到外頭倒了,其餘的工作男人全包。

這回再生起火,洞穴裏彌漫着烤肉的香氣。山間野鳥肥而不柴,烤至一半,裏頭的油被逼出來,發現“噗滋噗滋”的聲音,那股香味仿佛能将人五髒廟裏的饞蟲會勾了出來。

喬楚坐在旁邊,控制不住咽喉的動作,肚子更是不争氣叫着。打從昨夜至今,她就沒吃過什麽。

“來,給你。”趙春芳挑了只最肥的烤鳥遞給她,喬楚當仁不讓,按過後便啃起來。

或許真的餓得太過,口中的鳥肥嫩多肉,咬下去,那焦脆的皮混着熱油和肉,滑過喉頭,帶來味蕾和胃裏深深的享受和滿足。

兩人分食着,在火光前細嚼慢咽。等到雙雙都吃飽,外頭的天早就黑了。喬楚收拾好殘渣剩骨出去,不過,這回趙春芳卻是等了許久。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幾塊肉下肚,他感覺力氣恢複不少。正準備努力爬起身,出去找人時,就聽到喬楚的腳步聲。

她帶着一身水汽走進來,頭發披散在肩的兩側,發尾微微濕着,原先那支玉簪被她握在手裏。

喬楚半點眼神也沒給他,徑自坐到火堆前,擺起手烤着。

趙春芳嗅着空中淡淡的濕意,估摸着她應該到尋到水源,才沐浴完。

“楚兒。”他忍不住喊了聲。

喬楚淡淡瞥過來,無言問他。

火光映襯着她,尤其,她才剛沐浴,像極剛濯水而出的清蓮,清麗中又染上幾許妩媚。

趙春芳喉頭滾了滾,不禁搖頭:“沒事,就是想叫叫你。”

有毛病。

喬楚收回視線,繼續烤幹身上的水汽。

她沒有将頭發盤起,男人很快便想到,曾經感恩寺的那些夜,是自己抽下那支簪子,欣賞着青絲如瀑散開,然後玉體橫陳……

這時,喬楚有了新動作。她脫下鞋襪,将鞋襪也一并放在火堆邊,露出自己白皙圓潤的雙腳。

趙春芳一眼便看見,那纖瘦的右足踝上,圈着那個帶着解鈴的銀環。

不久前,他還讓它發出悅耳的聲響。

男人的呼吸不知不覺間變得濃重。

喬楚自然沒理會他。今天運氣極好,她在挖野菜時,發現有一個無人的泉眼。那裏的水清澈無魚,趁着天黑無人,她下去清洗身子,總算洗去連日的勞累,惬意得不行。

她将雙腳靠近火光,感受着暖烘烘的熱意。興致一來,她從旁邊散落的樹枝裏撿出一片葉子,正要放到嘴邊,忽而,又丢回地上。

“怎麽,是想吹曲子嗎?吹呀,朕想聽。”

喬楚回過神,不知不覺,趙春芳竟然挪動過來,靠得她極近。

“萬一被李晉的人發現怎麽辦?”

這倒是。

趙春芳頗為遺憾:“朕還沒聽過你吹曲子呢。”

喬楚正要反駁,他搶先解釋:“用葉子吹的。”

知道喬楚會用葉子吹曲,還是那日在感恩寺後院外,他窺見她跟趙繼芳二人在一起。

想到這兒,趙春芳心中悶得厲害,又聽得喬楚說道:“那又如何?反正,我吹的,你也聽不懂。”

趙春芳怔了怔,瞬間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想也不想就覆上喬楚的手:“誰說朕不懂?”

喬楚擡眸看他。

趙春芳:“當日在王府,那首《盼君憐》,朕知道,你是吹給朕聽的。”

《盼君憐》。

思君念君無處放,唯有盼得君輕憐。

方才,喬楚只是随口一提。豈料他提到這個,剎那間,她的心跳驟然失了序。

“胡、胡說。”突然被窺破心事,女人急忙忙想抽回手,可男人緊緊捉住她,不容許她逃避。

“楚兒,你喜歡朕的,不是嗎?”

喬楚霎時間漲紅了臉,那些曾經的怦然心動在此時被提及,帶來的,除了羞恥,還有……濃濃的不甘。

妩媚嬌豔的臉龐迅速冷了下來,她想起這個男人對她做過的事,忽而間,眼前的趙春芳用着這樣期盼的目光看她,仿佛在等待答案,她只覺得可笑。

他在等什麽?等她承認自己曾經為他而心動嗎?

喬楚嗤笑一聲,“是啊,我是喜歡你。”

趙春芳瞳孔微縮,狂喜剛湧上心頭,下一刻,她輕飄飄的一句,又像兜頭大雨,直接澆息所有喜悅。

“不過,趙春芳,那已經是很久前的事了。”喬楚看着他,用着無比認真的語氣,一字一句說道:“或者說,我喜歡的是慎王,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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