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離婚嗎【雙更合一】

◎不離婚,好不好?◎

“怎麽?”葉舟舟抱胸, 一副「讓我聽聽看,你這回又想要管我什麽了」的表情。

在開車的司濟,只留給她一個側臉,雕刻的下颚線, 高挺的鼻梁, 銀邊眼鏡下微狹長的狐貍眼。在車廂的昏暗裏, 他模糊又清晰。

明明是她從小見到大早就熟悉了的一張臉,但卻又第一萬零一次地理解了大家對他長相的贊譽。

他微抿着唇, 神色緊繃。

沒有要再說什麽的意思, 但葉舟舟卻在時間短暫的飛逝裏,感覺到他壓抑着的壞心情。

“怎麽了?”葉舟舟又問了一次,放軟了語氣。

突然一個急剎車的急停, 物理沖破了車裏逐漸暗沉的氣氛。

倆人都因為慣性身體向前, 又被安全帶拉回來。

心神未定。

是一只白色卷毛的小狗突然蹿到了他們的車前。

“團團!”後面跟着慌慌張張的主人, 手上拿着斷了的繩子。

狗狗似乎也被吓了一跳, 停在原地數秒後, 正準備再次逃竄時被主人追上, 一把抱進懷裏, 表情又氣又急。忙向司濟他們的車微微鞠躬道歉, 而後抱着狗狗快步走到了安全的對面。

“像不像我們以前撿到的那只狗?”葉舟舟拽着安全帶,勾着頭目光追随着一人一狗的身影。

“嗯。”司濟也在同一時間想起了同一件事。

看着那人抱着狗狗的模樣, 像是看到了葉舟舟初中時,也是這樣抱着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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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上撿到的。”她動作生疏, 又小心翼翼,怕狗狗跑掉, 又怕自己弄疼了它。

擔心來路不明的狗傷害了她, 司濟把狗接過來。

“應該是誰家的狗走丢了。”他打量了一圈。

體型不算瘦弱, 只是白色的毛灰撲撲的,後腿掉了一塊毛。估計是家養的打不過野外的,黑溜溜的狗狗眼透着可憐兮兮。

“我們先養着它吧。”葉舟舟狠狠地憐愛了。

他們在葉家的花園裏給它開辟了一個寬敞的地盤,做足功課購買了最好的狗糧和罐頭,又下單了精致的狗窩。

但葉舟舟還是覺得沒有給夠白白最好的條件。

對了,那只狗狗,他們取名作白白。

一天放學,司濟照常來葉家陪她一起照顧白白。葉舟舟舉着平板上她專門截圖出的畫面——《蠟筆小新》裏小白窩在它的藍白小房子裏。

“別的白有的,我們白也得有。”葉舟舟輕輕拍了拍白白的小腦袋。

白白像是聽懂了她的話,跟着朝着他叫了一聲。

因此,司濟高中的時候便學會了簡易的木工,起碼給一只狗建一個《蠟筆小新》同款小白狗窩不成問題。

狗窩多得可以換着住,但白白最喜歡的,還是一開始把它撿回來時給它找的軟墊,那是葉舟舟從小學起就用着的腰墊。

白白很乖,朝它伸出手,它就會向人跑過來。用毛茸茸的小腦袋頂頂手,有時還會伸出舌頭輕輕舔舐。

直到一個月後,他們之前發出的幫白白找主人的帖子有了人回應。

來人是一對年輕的夫妻,他們準确地答上了白白的所有特征,還有很多他們和白白的照片。

從他們來,葉舟舟的情緒就怪怪的。

雖然應該高興白白找到了它原來的家,可她私心好想把它留下來。

她也會對它很好的,甚至會比他們對它更好。

但白白還沒看到來人,僅僅是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就激動地竄了出去。

圍着他們不停地轉圈,尾巴搖得像是要螺旋升天。

原來白白真正開心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啊。

“卷寶。”那個年輕的女孩喊着它的名字,在它趴上她的腿時,一把把它抱起,狗狗親密地舔了舔她的臉頰。

她喜極而泣:“我們找了卷寶好久,每天都好擔心它在外面過得不好,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說什麽都要給他們報酬。

葉舟舟拒絕,把給白白準備的所有東西,裝好後送給了他們。

由于司濟做的那個狗窩太大太重,便仍留在了葉家的花園裏。

“不用謝謝我們,好好照顧白……卷寶。”葉舟舟朝着他們笑笑,最後一次摸了摸白白的腦袋。

揮手看着他們的車遠去,司濟回過頭時,才發現葉舟舟已經滿臉的淚水。

司濟給她遞了一張又一張紙巾,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們可以和他們商量,高價買下白白,我們能給他更好的環境。”

葉舟舟用紙遮住她的大半張小臉,搖了搖頭。

“我好喜歡白白,但它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這麽說着,但還是為了白白的離開哭了很多天。

“白白應該在它主人那裏生活得很開心吧。”葉舟舟和他說。

現在,她也這麽偏頭看着他,這麽說道。

“嗯。”司濟答。

她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注視着葉舟舟,目光綿長。

直到後面的車響起喇叭,他才回過神來,重新啓動車子。

“舟舟。”司濟喊了她一聲。

“嗯?”葉舟舟應。

他努力地讓自己的嘴角有些弧度,就像葉舟舟當年笑着送走白白那樣。

但他卻不敢看她。

“離婚嗎?”他聽見自己說。

車裏的空氣像是被人全部抽幹,他變得呼吸困難。

明明當初是自己提起的離婚 ,但當再次被提起時,葉舟舟第一反應是不知所措。

很奇怪的感覺,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很悶,她打開了一些窗,讓新鮮空氣灌入。

當初他離婚是因為秦家。新聞她看到了,秦家氣數已盡。

而她如今也在圈子裏站穩了腳跟,不是爺爺随便幹涉就能讓她退圈的了。

婚姻對他們來說,确實已經到了無用的時候了。

如果非要定義她現在的情緒,似乎是不舍。

但當确定時,她所有的腦細胞都不甘落于下風地站起來叫嚣。她怎麽可能會不舍?最多就是有些突然,她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不是等《燼》拍完再離嗎?”葉舟舟昂着頭,搬出之前的理由,盡量讓自己顯得不太在意,“當然現在離也行,我都沒意見。”

卻沒發現自己攥緊了安全帶的手心,都是汗。

“那就那個時候吧。”司濟頓了頓,艱難地回答。

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節透着森白,擡手轉了下方向盤,把車停靠在路邊。

“怎麽了?不舒服嗎?”葉舟舟看他臉色蒼白。

心裏像是藏了個戰敗的将軍,卻還強撐着站立 ,虛張聲勢地叫嚣着,承認吧,他才是那個真正在意的人。

但司濟只是說:“沒事。”

再次重新踩上油門,車順滑地行駛入預計的正軌。

可車裏卻異常的沉默。

恍若有一雙扼住咽部的大手,讓人喘不上氣。

回到家後,似乎一切都如常。

卸妝、洗澡、再躺上床。

倆人直愣愣地平躺着,彼此呼吸悠長,度過着漫長的黑夜。

“你睡了嗎?”葉舟舟問。

隔了很久,司濟答:“嗯。”

“那……晚安。”葉舟舟輕聲說。

“晚安。”司濟緩緩地說。

濃濃黑夜,仿佛有重量,寂靜地壓得人窒息。

……

“舟舟,你知道你接到了什麽的邀請嗎!”溫曉激動道,“《新生代演員》的飛行導師。”

“這意味着什麽?大家都開始把你當作演技派了,狠狠打臉了那些說只有粉絲在捧你臭腳的黑粉言論。”

“嗯。”葉舟舟嘴上應着,目光卻失焦。

溫曉盯着她看了許久,她都沒發現。

不對勁,很不對勁。

“舟舟你今天運動了多長時間?”溫曉問。

“嗯。”葉舟舟應。

溫曉擡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讓她回神。

“舟舟,你怎麽了?”

“啊?沒事呀,”葉舟舟看向溫曉,笑得仿佛一如既往,“你剛說什麽?飛行導師,對!好棒!”

“……”

這是上上句說的了。

“你怎麽了?”溫曉擔心地打量着她。

她從來沒見過葉舟舟這幅模樣,就算是沒拿到想要的角色,或是演戲不太順利,她都是大哭着釋放情緒,絕不是這樣,潛藏着情緒,迷失在現實裏。

“可能是我昨天沒睡好。”她的笑容太具有迷惑性。

但溫曉了解她,只是見她沒有想說的意思,便也不逼問。

“那在車上再眯一下,”用工作讓她暫時忘卻壞情緒,“田青還記得吧,就是和你在競争《燼》的那個演員,揚帆旗下的。這次也要來飛行,雖然不是試戲的正式對決,但一是擔心江導那邊把這次綜藝的表現當作參考标準之一,二是如果沒表現好到時候就算拿下了角色,輿論也不會太好看。”

“明白。”葉舟舟嚴肅以待。

“沒事,不過是舟舟,就一定可以的。”溫曉對藝人的引導,總是張弛有度。

“那當然~我是誰!”葉舟舟一抹鼻尖,像是抛卻了剛才的情緒。

“對了,還有個事……”

到目的地時,葉舟舟剛剛醒過來。溫曉盯着窗外,看着被前後簇擁着的男人走進攝影棚,“這一季其中一位常駐導師是……司濟。”

葉舟舟睡眼朦胧着,隔着暗墨色的車窗。

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逐漸走遠。

她進去時,司濟正在做造型,有四五個工作人員圍在他周圍。

《新生代演員》不搞炒作,只專注作品本身。也體現在不搞什麽虛頭巴腦的單獨化妝間,兩個比鄰的大間,導師一間,學員一間。

發型師在幫司濟整理頭發,司濟沒有起身,也沒有回頭,在周圍人一聲聲“舟舟老師”中,只是擡眸,從鏡子裏看到她。

“葉老師。”

她站在他身後,也用鏡子看着他的臉。

鏡子裏的他和他的真人沒什麽區別,但偏偏鏡像讓人覺得不真切得遙遠。

他和沒事人一般,照樣斯文溫雅,照樣唇角帶着禮貌的淺弧。

也是,他們之間甚至用不上成年人的體面,就是過家家游戲的結束。

“司濟老師。”葉舟舟輕聲應。

沒人不知道這倆人的關系差。

成年人不會輕易面對面撕破臉皮,但會輕易地跟着人一起尴尬。

整個房間像是逐漸被調低音量,很快就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只剩下發型師忘記關閉的吹風機,發出突兀的轟鳴聲。

一共四個位置,空着的只剩下司濟身旁的這個。對面兩個位置剛化完前兩位導師,還散落着亂七八糟的化妝品。

有人很有眼力見兒地打破僵局:“舟舟老師,您稍等一下,我們還沒來得及收開其他位置。”

“欣欣,你也幫忙一起收拾一下。”溫曉巴不得下一秒就能帶着葉舟舟離司濟越遠越好。

“好。”欣欣的目光在司濟和葉舟舟之間不斷游移。

好像幾天不見,怎麽他們關系又更僵了?

“沒事,不用麻煩,就坐這裏吧。”葉舟舟落座在司濟身旁。

當時《燼》試戲時,也是一模一樣的場景。

他們又坐在了一起,當時她滿腦子都想着要怎麽和他假裝關系差。

但此時,他們并肩坐着,彼此都沒有什麽要和對方講話的欲望時,似乎不用掩飾,他們的關系就看起來……确實不怎麽好。

而且,照常理來說,離婚的兩個人,關系确實應該不太好。

那不符合常理的他們倆離婚,又該退居成什麽關系?

葉舟舟胡思亂想時,被旁邊司濟和造型師的對話拉回現實。

“司老師,好了。”

“謝謝。”

說完,司濟起身離開。

“舟舟老師,您看下口紅您更喜歡哪個顏色?”

沒人會對他們這樣的冷漠相待感到奇怪,大家一切如常。

明明在人前,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疏離的狀态。

但為什麽又覺得不一樣了。

一段隐秘關系的悄然落幕,如一閃而過的鏡花水月,再無旁人知曉,也無人證明曾發生過什麽。

“這個吧。”葉舟舟随意指了一支口紅。

葉舟舟完妝後,出來在走廊裏正面遇上田青。

“舟舟老師,我們之前見過。”田青笑道。

“田老師好,我記得。”上次葉舟舟潑一油膩男紅酒的飯局,她也在。

“舟舟老師當時出手的勇敢現在還歷歷在目,對了,好像聽說舟舟老師也在争取《燼》的角色啊,”田青狀似随意提起,她個子高些,看葉舟舟時,雙眼居高臨下,“偶像劇演員想殺進江導的劇組裏,更何況舟舟老師還不是科班出身,确實勇氣可嘉。”

明褒暗貶。

偶像劇常年被嘲有臉就行了,笑一笑給粉絲營造一種戀愛的假象,至于演技,那都不重要。再加上葉舟舟大學不是學表演的,總有正劇還是需要科班演員來抗大旗的說法。

溫曉臉色沉了沉,一旁的欣欣忍不住上前準備理論。

倒是葉舟舟很坦然:“是啊,我是偶像劇演員,也不是科班出身。”

“那田老師這麽緊張幹嘛?”

“緊張?你在開什麽玩笑?”田青臉色不太好看。

葉舟舟最煩虛與委蛇,“田老師在這一番圈圈繞繞,不就是在擔心和我競争同一個角色嘛。”

“也是,”葉舟舟了然地點點頭,“像我這種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員,演的還是你鄙視的不需要演技的偶像劇,居然能有機會和田老師這樣科班出身、專門演正劇的演員共同競争,今天還都是來當飛行導師的,說明我可真是太厲害了。”

“所以讓田老師這麽緊張,來我面前圈圈繞繞講這麽一大堆話,也正常。”葉舟舟歪頭,甜甜地笑。

“舟舟老師,希望你的自信是有實力的。”田青冷笑。

“那你好好期待吧。”葉舟舟路過她。

等葉舟舟走過兩步後,田青回頭在她身後道:“對了,《燼》的最大資方是我的公司揚帆,舟舟老師應該還不知道吧,也是,畢竟內部消息。”

“……”

也沒那麽內部吧?她多早前就知道了。

“不過舟舟老師放心,我們公司雖然對藝人很好,但在選角這事兒上肯定不會徇私的。”

行行行,知道你又是科班,又有演技,還背靠大公司。

葉舟舟懶得和她打口水仗,去準備錄制了。

“舟舟姐,你別管她說什麽,你就是最棒的!”欣欣給葉舟舟加油鼓勁。

“她就是來玩心理戰,引起你焦慮,讓你自己發揮失常,她坐收漁翁之利。”溫曉點破田青的想法。

“淦!今天不把演技甩她臉上,我不信葉。”葉舟舟捏起拳頭,焦慮沒有,倒是被點燃了鬥志。

……

“歡迎大家來到《新生代演員》第六季。”主持人站在舞臺中心,拉開現場錄制的帷幕。

一一介紹完導師和飛行導師後,主持人宣布了導師合作規則。

由導師抽選題目,飛行導師可自由選擇組隊。兩人共同演繹一個片段。

“下面有請三位導師上臺來抽取題目。”

三位導師除了司濟外,一位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林荷,還有一位是多年配角卻被成為叔圈天菜的廖茂。

林荷抽到了愛人重逢,廖茂抽到了相親。

“司老師抽到的題目是——”主持人看着紙條,一頓,笑着宣布道,“中年危機,離婚。”

“這個難演了,像司老師這樣的,誰嫁了會想離?根本沒有這個危機好吧。”主持人插科打诨。

全場觀衆笑起來,有幾個鐵肺粉絲高喊道:“就是!”

“……”

也不是沒有。

司濟擡眼正好看到葉舟舟,很快又收回目光。

“接下來是飛行導師們自由選擇時間,哪位老師已經有想法了啊?”

“三位老師我都很想合作,”田青先拿起話筒,“不過我倒是很期待舟舟老師和司老師合作,我超喜歡兩位老師出道時演的那部《當我的春天》,而且其他兩個題目,舟舟老師平時都演很多了吧。”

中年離婚,這種家長裏短題材本身難演得特別出彩,而且角色和葉舟舟的戲路很不搭,對她來說是極大的挑戰。

又加上衆所周知,葉舟舟和司濟的關系不好。

不喜歡的演員合作陌生領域的戲。

難度加倍。

但田青都把鴨子趕上架了,這個時候不應戰,不是她葉舟舟做得出來的事情。

“田老師說得對,來這裏就是要挑戰自我嘛。”葉舟舟笑着說。

“我選司濟老師。”

“好的,那舟舟老師和司老師中年離婚。”主持人笑着開玩笑。

“……”

“……”

一句也沒什麽毛病的話,換來了兩個人的同時沉默。

三組共同去後臺快速地順一下片段劇情,就準備上臺展演。

相比其他兩組先是寒暄了幾句,再彼此互相溝通的友好場面,司濟和葉舟舟一到後臺,倆人就各占一邊,各自開始快速浏覽劇本的場景,就顯得冷漠很多。

鏡頭裏的人一句話未說,鏡頭外的攝像和導演組也大氣都不敢出。

聽說他們關系差,但鏡頭前居然都不講話,這也太差了吧。

但此刻葉舟舟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她只能抓緊時間熟悉劇本。

到時候綜藝是要播出去的,演得不好丢人不說,《燼》的選角也可能拱手讓人。

葉舟舟自己順了幾遍,扯亂了頭發,讓整個人的形象看起來疲憊很多,貼近角色的狀态,而後走到司濟面前。

攝像組趕緊跟上,想着倆人終于要溝通交流了。

但仍沒人說話,司濟只是擡起頭來,看了葉舟舟一眼,忽然就進了角色狀态:“房子可以歸你,但孩子必須跟我。”

突如其來的對戲讓周圍的人吓了一跳。

但葉舟舟沒有一絲停頓,仿佛是提前和司濟商量好了一樣,很順利地就接上了他的臺詞:“這不可能,小樂必須跟我走,你要是堅持,那就法院見。”

嗯?

所以他們倆是怎麽做到一句話都不和對方說,就知道要對臺詞了?

倆人你一句我一言,所有動作和語氣,都像是能預判到對方的反應一樣,配合默契。

第一遍對戲就跟直接上臺表演的成品差不多。

“不離婚,好不好?”司濟一直都在人物狀态裏說着臺詞,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頹唐,灰敗。

看向葉舟舟的目光,卻好像在在抱她。

葉舟舟瞬間被拉出了角色,聽見了屬于自己的心跳聲。

“司濟老師,”她回避視線,聲音晦澀,“這是我的臺詞。”

司濟垂下眸子,說:“抱歉,看錯了。”

一股濃濃的失望像是漲潮的海水,席卷上來。

葉舟舟重新說臺詞時,帶了點兒鼻音:

“不離婚,好不好?”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這是在戲裏,還是在現實。

作者有話說:

女鵝在慢慢開竅中了,等等她!

應該還算是虐中有甜點的吧(心虛)而且同舟共濟的特點,就是分不清嗑進去的是糖還是玻璃渣(dbq我知道我說的不是人該說的話(頂鍋逃跑

明天開始照常更新啦,感謝這幾天大家的包容,紅包紅包~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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