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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細長的蛇信◎
“怎麽了莺時, 你的臉好紅?”前座莊修遠啓動車子,下意識從後視鏡掃了一眼,看見莺時這樣立即停了手裏的動作問。
腰間纏着的冰涼蛇軀又動了動。
莺時腰腹處一顫, 竭力忍住才沒讓自己表現出異樣。
“沒什麽。”她慢吞吞的說, 伸手進兜裏按住黑蛇。
冰涼的舌尖劃過, 留下濕膩的觸感,莺時深深呼吸一下,恨恨的捏了它一下, 卻又舍不得用力。
“是激動的吧,莺時是不是很少坐這樣的車?”蔣瑤微笑着說。
莺時擡眼掃了眼她。
“表姐你這可猜錯了, 莺時上午就是坐着大哥的車回來的。”莊蘋說,餘光看着蔣瑤眉飛快的皺了皺。
“我看分明是害羞,大哥你這麽紳士, 莺時怕是不習慣。”莊嶺掃了眼莊修遠, 以前可沒見他這位大哥這麽紳士。
“嗯?”莊蘋剛才倒是沒注意,不由有些疑惑。
“沒有啦, 我就是有些熱。”莺時說着把拉鏈往下拉了拉, 臉頰上的紅色已經飛快散開。
幾個人是不信的,目光不由在莺時和莊修遠中間掃了掃。
莊蘋眼睛一亮, 湊到莺時身邊問她,“莺時你有喜歡的人嗎?”
莊修遠穩穩當當的開着車子, 聽見這句話卻不由的屏息,莊嶺笑着看了眼自家這個大哥,後座蔣瑤卻撇了撇嘴。
莺時就是個鄉下丫頭,哪兒配的上莊家大少, 莊蘋真是胡鬧。
“沒有。”莺時笑着說, 她還從沒有想過這些事呢。
“那你想找個什麽樣的男朋友啊?”莊蘋好奇的很, 拉着她又問。
纏在莺時腰間的黑蛇忽然擡起了頭。
什麽樣?
莺時心中下意識閃過大黑蛇,而後失笑,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對我好的吧。”
祂若有所思,輕輕動了動。
莺時隔着衣服按了按它,雖然那股涼意經過這會兒時間她已經有些習慣,但是會癢。
“那必須的,再多的呢?是要溫柔的,開朗的,還是冷酷的啊?”莊蘋又問。
莺時搖了搖頭,只說不知道。
祂又蹭了蹭,慢慢安靜下來。
“你這是還沒開竅呢。”莊蘋只得放棄,笑嘻嘻的掃了眼自家大哥,說,“等遇到那個人你就知道啦。”
莊蘋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一路上拉着大家聊天,不知不覺就到了地方。
相比前些年,這兩年街上的店鋪越開越多,尤其是她們來的這條街道,兩邊店鋪的招牌一個比一個醒目,人群進進出出的格外熱鬧。
但也算不上擁擠,莺時看了眼就有明白了原因,那些人穿着打扮瞧着都是有錢人,看來這些店鋪花費不低啊。
“就這就這,诶方芸她們已經到了。”莊蘋看了眼,在路邊一處小吃攤旁邊看見了幾個女孩子。
莊修遠停了車,幾個人依次下去,等到莺時的時候他叫了一聲。
“怎麽了?”莺時看向他。
“給你。”莊修遠在駕駛座轉過身看着莺時,從口袋掏出一個錢包直接遞給她。
“莊大哥你給我這個幹嗎,我不用。”莺時驚訝的說。
“拿着,眼看着要過年了,大哥也不知道該給你準備什麽禮物,正好你去了,想買什麽就自己買。”莊修遠溫聲勸她。
“真不用,大哥你放心,我這次出來帶了錢的。”莺時笑眯眯的說,知道莊修遠是擔心自己沒錢一會兒在那些女孩兒面前丢了面子,從口袋裏掏出一把藍色的票子,都是一百的,眼看着有幾十張,甚至還有一張存折。
莊修遠看了也不由驚訝,笑着說,“倒是大哥想多了,不過你帶着這些要收好,過年小偷多,知道嗎?”
莺時連連點頭,沒說小偷都是送菜的。
感覺到腰間黑蛇又不老實了,蹭來蹭去弄得她腰間下意識繃緊不敢再耽擱,立即說,“那大哥我就先下去了。”
幾句話的時間,莊蘋三個人還在外面等着呢。
莊修遠嗯了一聲,看着她飛快的下去,又叮囑一遍莊嶺,讓他好好照顧妹妹。
莊嶺利索的答應,一雙桃花眼觑了眼自家大哥,滿是打趣,帶着幾個妹妹走遠了。
“莊嶺哥~萍萍,你剛才幹嘛呢,下車不過來。”女孩兒穿着一身粉色的毛呢大衣,看着莊嶺眼睛晶亮,等對上他的笑臉卻又不好意思的挪開,看着莊蘋小聲抱怨了一句。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大姑家的女兒,莺時。”莊蘋笑着拉過莺時對着幾人介紹。
對面五個女孩子早就發現了莺時,畢竟這麽漂亮的女孩兒,不過一直以為是新找到的朋友,可沒想到竟然是傳聞裏那個人。
雙方打過招呼,幾個人都有些興致缺缺,畢竟她們都知道,莊家那位當年嫁給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人,既然是她的女兒,那不就是村姑,沒什麽好在意的。
莊蘋看見幾個人的反應隐約有些失望。
她真的很喜歡莺時,漂亮又乖巧,總是笑眯眯的看着就可愛,也是真心想把莺時介紹給自己的朋友們,可沒想到。
“萍萍,剛才送你們來的是修遠哥嗎?他怎麽不來啊。”一個穿着黑色毛呢外套的女孩兒抿着嘴,拉着莊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我大哥有事。”莊蘋回答。
女孩兒叫錢慧慧,聞言有些失望,然後忍不住看了眼莺時。
剛才莺時一直沒下車,是不是在和修遠哥說話?
莺時淡定回看。
一行人湊在一起說笑,逛起了街。
錢慧慧和蔣瑤的關系更好,和她湊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看着莺時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起來。
修遠哥竟然這麽照顧她?
京市這會兒賣的最好的衣裳都是從港市拉回來的,最受年輕女孩兒喜歡。
莺時也喜歡,她進去看了好一會兒,選中了好幾身衣裳,有給建軍哥的,有給嫂子的,還有自己的,後來又給莊家兩老從裏到外買了一身。
兩老的吃穿用度肯定要比這些好,但莺時也不能什麽都不做,也算是聊表心意了。
她花起錢來十分利落,沒一會兒就撒了不少,比那些女孩兒加起來都多。
錢慧慧一眼又一眼的看她,等她付完了款讓售貨員裝起來的時候終于忍不住說,“這錢是修遠哥給你的,你這麽大手大腳的花不太好吧?”
錢慧慧是個看起來很溫柔的女孩子,說話細聲細氣,但這會兒看着莺時的眼中卻滿是責備和不喜。
幾個女孩子都在一邊等着,猛不丁聽見錢慧慧的話,看着莺時的眼神頓時不對勁起來。
她們說這個鄉下人怎麽這麽厲害,原來是這樣。
“慧慧!”莊蘋立即喝止一句,瞪了眼蔣瑤。
蔣瑤一縮,剛才錢慧慧向她問起莺時的事,她挑挑揀揀說了幾句。
至于存折和錢的事,她想着可能是外公外婆給她的,心裏嫉妒起來,覺得說了會被人笑話,就有意沒說。
她也沒想到錢慧慧會這樣啊。
莺時一怔,往後靠在櫃臺上,整個人從乖巧一瞬間變得肆意起來。
“誰告訴你是莊大哥給我的錢?小姑娘,聽話要聽全啊,莊大哥是想着給我,可我沒要。我還差他那點錢?”說着話她掏出存折晃了晃。
“不巧,前陣子挖出了一株百年老參,被一個港市的大款看中了,花了上百萬買下,我現在缺什麽也不缺錢。”
幾個人下意識看向莺時手中的存折,眼睛一時間都差點轉不過來。
幾百萬?
誰見過這麽多錢?
輕嗤一聲,莺時把折子裝回去。
那參她發現好些年了,只是一直沒動,現在這老參,動一支少一支,還是前些日子決定要來北京,又想着鼓搗鼓搗房子,才臨時去挖了回來準備賣了換錢花。
可沒想到,竟然這麽值錢。
金大成當時看見眼睛就直了,然後牽線給她賣了出去。
這會兒店裏也十分安靜,都忍不住去看莺時,莊嶺收斂住驚訝靠近護在莺時後面,他剛才就知道莺時帶的錢多,可沒想到這麽多啊。
“你啊,大哥不是提醒你了,財不露白,這下好了,咱們肯定要被賊盯上了,說不定還不止。”
要是一些小錢,那些賊肯定犯不着冒着得罪他們這些富貴子弟的風險下手,可這麽大的數目,幹一票了就跑去國外那也值了。
莊嶺有些頭疼,本以為莺時是個乖巧可愛的小兔子,可沒想到她這麽莽撞沖動。
莺時笑吟吟的看他,安慰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錢慧慧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僵了好一會兒,都不敢看周圍人的眼神,臉怕是都丢完了。她看着莺時的口袋,有些沖動想說她騙人,那折子不可能有那麽多錢,只是到底忍住了。
她有眼光,這個折子的确不一般,而且莺時的底氣未免也太足了些。
忍不住看了眼蔣瑤,錢慧慧臉上沒了笑,有些怨她剛才話不說清楚。
蔣瑤也懵,她沒想到這錢真的是莺時的。
而且竟然有這麽多。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錢慧慧說,小臉慘白,轉身就走。
兩個和她關系好的遲疑了一下,匆匆告了別追上去。
莺時在後面看着搖了搖頭,嘆息道,“真是男色誤人啊。”
“噗,萍萍,你這個妹妹可真有意思。”一旁剪着短頭發,黑色短襖,踩着短靴的女孩兒頓時失笑。
她們剛才看莺時一臉可惜的表情,還以為她要說錢慧慧的不是,心裏正不舒服,畢竟比起關系,她們到底和錢慧慧更親近,可沒想到,她開口說的竟然是這個。
莊蘋也沒想到莺時會這麽說,頓時失笑,說,“你們說這要是被大哥知道了,他該是什麽表情。”
說着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肯定很精彩,不行,一會兒回去我要說給他聽一下。”莊嶺興致勃勃的說,邊看了眼莺時。
本來緊繃的氛圍,被莺時一句話就悄然化解,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
不過,他這個妹妹肯定是個聰明人沒錯了,而且還心胸開闊。
明明才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要是別人遇到這種事肯定氣炸了,但是她好像完全不在意,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說的我也想看看了,哈哈哈哈哈。”短頭發女孩兒叫程雅,聞言頓時笑了起來。
幾個人有志一同的把剛才那件事揭過,售貨員已經裝好了衣服,莊嶺這個拎包的人自覺上前。
一行人出了門,準備逛下一個店鋪。
莺時無視了莊嶺要把她護在裏側的意思,走到了外面。
莊嶺心裏着急喊她,“莺時。”
就在這時,莺時腳步一頓,轉身看着身後一個人,那人單手掩在衣服裏,沒想到莺時忽然看過來愣了一下,然後動作加快掏出刀子朝着莺時沖過來。
“還真有人動手。”莺時卻笑了。
她身子一擰,在場的人甚至都沒看清她的動作,那個沖上來的男人就已經被踹了出去。
莺時沒停,反過來沖上去,又把人群裏藏着的幾個人給揍翻了。
“跑了?”她看一眼人群後面皺了皺眉,剛才她感覺到敵意的可不止這些,但動手的這點功夫,剩下的幾個人都已經走了。
眼看着幾個人躺在地上□□,還有幾個準備爬起來,莺時上去一人一腳,全給幹趴了。
“有勇氣了,都已經兩三年沒人敢跟我動手了。”她笑吟吟的說,伸了個懶腰,感覺活動一下筋骨挺舒服的。
老家那一片,自從高中一戰成名之後,又收拾了幾回校外的混混,之後莺時出門,那些個不三不四的家夥都繞着她走。
她就也很少再動手了。
“有人打報警電話嗎?”莺時把幾個人看緊,對周圍圍觀的人群說。
剛才一幕幕大家夥都看着,好家夥都動刀了,可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這麽厲害。
眼看着情勢飛快翻轉,看熱鬧的人叫了好些好,聽見莺時問話立即應聲。
“叫了,附近派出所離這兒不遠,等會兒就能到。”
莺時這才點了點頭,那就好,她可不能一直呆在這裏。
這一路上黑蛇都很安生,可她反而覺得不對勁。
一般黑蛇如果不高興立即把脾氣發出來那還好,但如果它忍住了,那就說明它準備來個厲害的了。
“莺時?”莊蘋震驚的看着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然後恍惚的喊了一句。
“嗯?”莺時回身看她,臉上笑吟吟的,看着依然是那副活潑無害的模樣。
但在場的人沒人敢這麽想了。
莊嶺目光複雜,看來他們都不了解這個妹妹啊。
那個當初讓大姑執意要留下的地方,這個莊家,到底有什麽與衆不同?
“啊啊啊莺時你這也太厲害了吧,就這會兒的時間,你就把他們都打趴下了?你簡直比我爺爺身邊的警衛還厲害。”程雅反而是最先回過神的,她眼睛晶亮,急走幾步拉着莺時,滿臉崇拜。
蔣瑤總算醒神,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往後避了避。
莺時竟然這麽厲害,她要是記恨她可怎麽辦?
躺在地上的人聽到程雅說的話,心中一涼,這能用起警衛的會是普通人嗎?
他們這次怕是踢到鐵板了。
附近派出所很快趕到,莺時等人被請去做了個筆錄。
來的民警得知是莺時打翻的這些人,第一反應是不信,但事實如此,最後全都不由驚訝的看着她。
這是誰家養出來的姑娘,這麽厲害。
驗證了事情的經過,派出所就放了人,莊嶺忙找了車,一路直到帶着莺時進了自家院子,才總算松了口氣,感覺今天一天可真是,比這一年都來的精彩。
屋裏莺時的兩個舅母和二姨正陪着老太太一起邊看電視邊閑聊,莺時笑吟吟的打過招呼,坐在一邊從口袋裏找出了給老太太買的衣服。
“外婆,這是我買的衣服,您看看能不能穿。”
老太太顯然有些驚訝,接過去看了看後就是滿臉的笑,嘴裏直說好。
這料子雖然沒有她身上的好,但摸着柔軟又暖和,很舒服,看的出來莺時是用心的。
老太太看的是衣服,旁邊莺時的大舅母她們看的就是價格了。
這衣服,看着可不便宜,眼神頓時一動。
“你這孩子,怎麽花了這麽多錢,我不缺衣服。”老太太高興完也想起了這回事。
“沒多少錢,外婆您可別這麽說,我思來想去了一路,您現在有幾個舅舅姨母,那是什麽都不缺,我也就能給您買身衣服了。”莺時笑眯眯的說。
旁邊幾個女人對視一眼,臉上都帶出了笑。
這莺時沒怎麽相處過,也不知道性子,但人家這一口話,那是真順耳。
是個聰明孩子。
“好好好,我明天就穿上。”老太太也被哄得高興,這兒女雙全,而且個個孝順,擱誰家都是件高興事。
“只是,以後不許再這麽花費了,你的錢還得留着上大學呢。”老太太不忘叮囑,心裏尋思着得找機會給莺時送點錢。
嗯,正好要過年了,可以把這些年的零花錢給她補上。
“外婆,我外公呢?”
“他啊,出去溜達了,得過一會兒才回來。”老太太看了眼,就曉得這丫頭給老頭子也置辦了一身。
“奶,莺時給你你就收着吧,她可有錢了,是個小富婆。”莊蘋自從進屋就想說這一路上的事,只是一直忍着,眼看着兩人說的差不多了,才興奮的說。
這一開口就剎不住閘,她一疊聲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只是掠過了蔣瑤的事,連姚慧慧也只是一句話帶過,着重提起莺時的有錢,還有厲害。
屋裏的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連老爺子和莊家老大莊定安跟莊定平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好,好,不愧是我家孫女。”老爺子高興的說。
他帶着兩個兒子回來的時候,莊蘋正好說到莺時遇到小偷,對方還動刀,那可真是驚了一下。
莊蘋這才發現,忙收了嘴,喊,“爺,爸,小叔,你們回來啦。”
莺時也跟着叫了聲外公,大舅,小舅。
“莺時,有沒有興趣考軍校,以後參軍?”莊定安嚴肅的臉露出一抹笑說,他一身軍裝還沒換,赫然是少将軍銜。
“剛回家就說這些,你才和莺時第一次見呢,不知道說點別的啊?”老太太責備一句,摟着莺時說,“這是你大舅,這是你小舅,以後有事就找他們。像今天這麽危險的事,你應該早點跟家裏說,可不能再像這次一樣了。”
“外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莺時乖巧的說,至于知道什麽,放心什麽,那就見仁見智了。
“莺時,這是小舅辦公室的電話,以後有事直接打給我。”比起老大,莊定平要溫和些,說起話來滿臉是笑,報了一串電話。
旁邊莊定安也跟着說了。
“你們這樣孩子哪兒記得住,一會兒拿紙寫下來。”老太太有些不滿意。
“外婆,我都記住了。”莺時重複了一遍,說,“我記性好。”
“那就行。”老太太也就不說什麽了。
“外公,我給你買了身衣服,您晚上試試合不合身。”莺時又說,把放在一邊的口袋拎了起來。
“诶,好。”老爺子答應的痛快,多看了一眼那袋子,又看向莺時,心裏微酸,仿佛想到了當年大女兒還在的時候。
那孩子從小就貼心懂事,可後來……
怎麽就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呢?
老爺子稍一沉默,家裏人就發現了不對,大舅母忙說,“你們回來了,那我這就讓廚房準備上,你們倆快去洗漱,把衣服換了,準備吃飯。”
“小嶺,你去把你幾個弟弟給找回來,萍萍,給你大哥打電話讓他快點回來。”三舅母也跟着叮囑。
在來莊家之前,莺時也曾想象過會是什麽樣子,但等到了才知道,這裏和尋常人家沒什麽區別,一樣要面臨瑣碎的日常,甚至大舅母和三舅母兩人都會親自動手做家務。
莺時想着去幫忙,卻被大舅母給推出了廚房。
“這裏面亂糟糟的,你進來幹嘛,快去跟你姐姐玩。”
“大舅母,我也能幫忙。”
“家裏這麽多人,哪兒用的上你幫忙。萍萍,過來帶着莺時去玩。”
大舅母連連揮手,又叫了莊蘋來把莺時給拉走。
“我就說不用,現在信了吧。”莊蘋笑呵呵的拉着莺時在沙發上坐下,正在這個時候,莊嶺也找了莊正裝成兄弟倆還有蔣明回來。
幾個人剛坐下還沒來得及說句話,莊修遠大步進了屋。
“莺時,你們今天遇見小偷了?怎麽樣?有沒有受傷?”莊修遠大步上前站在莺時身前,仔細打量着問她。
莺時下意識按住腰間,黑蛇又動了!!!
癢意彌漫,那是細密鱗片摩挲過的感覺,她眉毛動了動勉強壓住異色,微笑搖頭,說,“莊大哥,我沒事。”
“大哥,你怎麽知道的?”莊蘋忍不住好奇。
确定莺時氣色紅潤,的确不像有事的樣子,莊修遠這才松了口氣坐下,邊回答說,“是程旭告訴我的,他說程雅今天跟你們出去玩,然後遇見小偷,莺時還動手了。”
莊蘋這才恍然。
另一邊,莊承忍不住問起是怎麽回事,得知前因後果後,不由驚嘆的看向莺時,連一直冷冷淡淡的蔣明也忍不住直直的盯着莺時看。
“莺時,你是會武術嗎?就電視上那種?”莊承忍不住比畫了兩下。
最近港市那邊傳來了新片子,裏面的人飛來飛去,一巴掌能打斷石頭,據說是古代的武功。難道莺時也會?
“算是吧。”莺時想了想說,她這樣其實是因為和黑蛇簽了契約,可以分享它的力量,從小淬煉身體,修煉功法,才會有現在這樣的成就。
莺時對那些普通人動手其實很是欺負人,因為如果單論拳腳的話,那些天師也不是她的對手。
但沒辦法,誰讓那些人撞到她手裏了呢。
正好為民除害。
“我可以學嗎?”莊承立即興奮的問。
“你現在學太晚了,都得從小打基礎的。”莺時搖頭。
莊承不由失望。
“也就是說可以的。”相比下來安靜一下的莊正忽然說,眼睛灼熱的看着莺時,說,“莺時,可以嗎?”
莺時點了點頭,說,“但是很辛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平常人堅持不下去的。”
黑蛇給她的功法自然不能外傳,但是她這裏還有一大堆黑蛇看不上的普通武學,這些給莊家兄弟倒是無所謂。
“我要學。”莊正說。
“那好,我明天會把功法給你。”莺時答應的痛快。
莊正眼睛頓時更亮。
“我可以學嗎?”莊承立即問。
“還有我還有我。”莊蘋也說,天知道,她剛才聽的時候一直屏息,有多期待。
“我行嗎?”
“我也想練。”蔣家兄妹小心的說。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試試。”莊修遠道,注視着莺時。
“這種事怎麽少得了我。”莊嶺也說。
“都行,我今晚手抄一份功法,當然,是最基礎的那些,你們拿去打基礎,要是能堅持下來,我可以給你們更好的。”莺時給出承諾。
衆人頓時高興起來,無比期待第二天的到來,只覺當下的時間過得太慢了些。
晚飯準備了一大桌子,很熱鬧,莺時坐上桌,被兩個舅舅問了問關于學習上的事情,得知她想考京大,都很是贊同。
吃了好長時間的飯,終于散去,莺時第二次踏進莊家給自己準備的房間。
莊蘋就住在她隔壁,跟進來和她聊了會兒,說是有事叫她,這才走了。
莺時上前關上屋門,上好鎖,就被腰間再次開始挪動的冰冷觸感弄得呼吸一亂。
“不行。”發現冰涼的觸感往上游,對上午的事情記憶猶新的莺時頭皮發麻,下意識擡手按住。
祂沒有停,繼續向上,慢吞吞的,刻意游過莺時的掌下。
莺時頓時抽了口氣。
比起上午的一觸即逝,現在不停的冰涼摩挲,簡直要人命。
她雙腿發軟,索性背靠屋門。
“伯崇!”莺時羞惱的不行,低聲喚它。
黑蛇終于探出了一個頭,但身體依舊停留在莺時的衣服裏,似乎将那裏當成了自己溫暖的巢穴一般,絲毫不舍得挪開。
“我不喜歡那個人看你的眼神。”黑蛇蛇信吞吐,祂說。
“什麽眼神?”莺時有些茫然。
“他喜歡你。”祂說,緩緩靠近莺時,蛇信從她的唇間探入,靈活的撬開她的唇齒。
莺時沒想到它會這麽做,頓時瞪大眼,感受着纏着自己舌尖不放的冰冷細長的蛇信不知所措。
她笨拙的試圖推開,卻被纏的更緊。
那舌尖還在深入,直到她的喉口,輕輕舔舐。
莺時渾身都沒了力氣,瞬間癱坐在地,頓時忍不住發出一聲哀鳴。
作者有話說:
确定了,這真的是我寫出來的,好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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