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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廢話嗎,朋友和男朋友能一樣嗎?”◎
莊修遠走在後面, 清晰的看見她別扭得姿勢。
重心偏向一側,明明哪裏什麽都沒有,偏偏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有人在那裏一樣。
再加上剛才的觸感……
是那位柳仙嗎?
但那分明是衣服順滑的感覺, 莊修遠隐約有了個猜測, 卻又覺得不可置信。
這怎麽可能呢?
“下次你坐的時候小心點, 不能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不動。”莊蘋毫不知情,一邊伸手想要攙住莺時。
“我知道了,不用了, 就剛才那一下子,我緩過來了沒事了。”莺時立即推拒。
“哪兒這麽快, 那算了,你走慢點吧。”莊蘋嘟囔,眼看着莺時走的還算穩當, 也就沒有再堅持。
萬一她就是不喜歡有人扶呢。
“不過剛才的春晚可真好看, 我跟你說……”莊蘋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莺時強撐着自己應聲, 一直到打開卧室的門, 才總算松了口氣。
可算回來了。
“莺時,晚安。”莊蘋不忘和莺時道別。
扶着門的手一緊, 莺時輕吸一口氣。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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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蘋笑着關門,高高興興洗漱睡覺去了。
莺時反手推開門, 才狠狠揪住男人的頭發,羞惱的說,“你剛才幹嘛!”
祂眉梢輕揚,湊近莺時笑的眉毛微彎, 狹長的墨色眸子盛滿旖旎。
“不是你說要留下的?我只好這樣了。”
“你怕被人看見, 我還特意安排上了結界。”祂覺得自己可真是太體貼了。
莺時氣的瞪他, 說,“你非要,非要……那麽做嗎?”
到底臉皮沒有黑蛇這麽厚,莺時說不出口。
“莺時,”祂的聲音很輕,吻落在她的耳側,說,“我天天都在渴望你,你呢?”
莺時感覺自己的手被拉着按在了某個鼓起的地方。
認真上過生理課的姑娘當然知道這是什麽。
她落荒而逃。
祂化作半人半蛇的模樣靠坐在床頭,看着莺時幽魂似的洗漱完,然後再小心翼翼的越過自己爬上床,一眼都不敢看他,不由悶悶低笑起來。
“怕什麽,”祂過去把縮在被子裏的姑娘挖出來,捏住她的下颌吻她。
冰涼的觸感不斷,這些日子隐隐約約感受過的陌生感覺不停浮現,前所未有的強烈。
莺時的氣息變得急促,下意識就想要咬住自己的唇,卻被他含住唇瓣,細細舔舐,蛇尾纏住了她的腳踝,蜿蜒向上,冰冷堅硬的鱗片蹭過,滿是讓人戰栗的觸感。
明明身前的人冷的像冰,哪怕在溫暖的被窩裏也沒有融化,但莺時卻感覺好熱,熱的像呆在蒸爐裏。
一點點的,被彌漫的熱氣蒸走所有理智。
莺時難耐的尖叫最後消失在他的唇齒中。
“好了,睡吧。”注視着懷中莺時如水一樣的迷蒙雙眼,祂收回所有動作,将人扣進懷中,輕輕拍打着莺時的脊背。
莺時一絲一毫的力氣都用不上來,但精神卻又無比的活躍。
她根本睡不着。
“伯崇,你喜歡我嗎?”她問,感覺自己根本就是在垂死掙紮,但還是想要掙紮一下。
“我愛你。”祂說。
“地老天荒,海枯石爛,我只愛你。”祂說着自己的誓言。
“可你為什麽愛我呢?”莺時是最不解這一點的,只是她以前不想細想,也就沒問,現在避無可避,只得直面其上了。
伯崇是什麽樣的存在?不知存世幾千年的蛇妖,無比強大。
而她呢,一個凡人,或許在人類中還算優秀,可比起伯崇,她又算什麽呢?
祂怎麽會愛她呢?
“我愛你,不需要理由,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了。”伯崇輕笑。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命運感,在當初在山間看到被抛棄的莺時的時候,祂就清楚的感知到了。
而祂,并不抗拒。
甚至可以說是歡欣而愉悅的接受了。
就好像,祂數千年的等待,就是為了她的到來。
“我不懂。”莺時不懂他的意思,并不是不理解這句話,而是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怎麽會這樣呢?
“沒關系,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現在,先睡覺吧。”祂說。
時間已經很晚了。
莺時打了個呵欠,堅持着說,“可你還沒有跟我告白。”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俊美,邪肆,好看的不真實。但是,這樣緊追不舍,連騙帶吓唬的想讓她答應,竟然不告白,這未免有點差勁了。
“我喜歡你,我愛你,生生世世,永不改變,那麽,莺時,請問你願意當我未來的妻子嗎?”祂低笑一聲,輕聲問她。
不應該是女朋友嗎?
不過不重要,莺時睜眼看着他認真而鄭重的神情。
“我願意,”她說,徹底放棄了掙紮。
擡頭在男人俊美的面容上親了一下,心中的大石落下,困倦感如海水翻湧吞噬着莺時的神智。
或許還有害羞,讓她下意識避免了自己的清醒。
“男朋友,晚安。”莺時說,埋首在他的懷中,閉上眼,開始睡覺。
心間一顫,雖然早就篤定于莺時絕對會同意,但得到她的認可,依舊讓他不可抑制的有些激動——
但是調皮的姑娘已經開始裝睡。
“莺時,晚安。”祂說,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糾結了好些天的事情,忽然落幕。
莺時有些悵然若失,但更多的卻是如釋重負。她讨厭一段不穩定的關系,那會讓人煩躁且無措。更喜歡維持一段穩定的關系,她并不會覺得無趣。
現在是男女朋友了。
她們的關系更進一步,但是,應該會比以前還要好的吧。
一開始只是裝睡,但是靠在這個冰涼的懷抱裏,籠罩着熟悉的氣息,莺時不知不覺真的睡着了。
大年初一,莊家很熱鬧,拜年的人一波接一波。
莺時一開始準備避開的,但是卻被老太太拉着留下了,老兩口穿着莺時之前置辦的衣裳,逢人就連人帶衣服認真的介紹一遍。
莺時也算是把莊家的親朋好友都大致的認識了一遍。
只是,偶爾觑見莊修遠的神情時,總能發現對方視線中的打量。
憶起昨晚的事,莺時心頭一顫,她當時只顧着應付莊蘋,莊修遠好像一直跟在後面。
他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但是發現也沒關系,莺時迅速冷靜下來。
這沒有什麽不能被人知道的,心裏想着,她對着有些出神的莊修遠笑了笑。
莊修遠怔了一下,看着面色紅潤的莺時,腦中浮現的卻是她早上下來時的模樣。
眼含春水,唇色嬌豔。
而且不是今天,這些天一直如此。
他一直在想那個人是誰,但是一無所獲,但是現在回頭去想。
那……
是人嗎?
莊修遠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個盤在莺時肩上的黑蛇。
傳聞,仙家可以化人,那它呢?
隐約感知到了他的想法,黑色的長蛇恍惚間化作一個長身玉立的人身,祂擡起手臂,将莺時攬在自己懷中。
是親密無間的距離。
這一幕烙印在莊修遠的眼底,再一轉眼,他看去的時候,入目只有莺時。
沒有她肩上的黑蛇,也沒有一身黑色古裝的男人。
仿佛,剛才的種種只是他的錯覺。
但莊修遠知道不是。
初二下午,莺時就啓程回了東北。
老頭老太太舍不得,但莺時要趕着回去給長輩上香,這是正經時,不能耽擱,只得依依不舍的送走她。
火車走了十來個小時,終于抵達。
莺時下車時天亮沒多一會兒,宋建軍昨天就在電話裏約好了,會在外面等她。
這次回來,莺時帶的東西很多,整整兩大口袋。
灰撲撲的大口袋被塞得鼓鼓囊囊,又沉又累贅,她看着皺了皺眉,深刻的覺得,是該男朋友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伯崇,你來拿。”她說。
祂浮現,懶洋洋的趴在莺時的肩上,掃了眼也不覺得困難,輕輕松松就擡了起來。
“別被人看見。”莺時連忙提醒。
“嗯。”祂應了一聲,順手一個小法術。
“伯崇,有你真好。”莺時笑眯眯的對他說,終于感受到了有男朋友的好處。順勢上前,高高興興的在祂臉頰上親了一口。
祂眼睛微挑,愉悅劃過,說,“再來一下。”
莺時毫不吝啬的又親了一下。
祂頓時就滿意了,但是還想再親。
“快走了,回去再說。”莺時好笑,親完拉着他的手往站外走。
眼看着這個站點下去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再不走,就該慢了。
反手拉住她的手,祂随手扯着大包跟上。
火車上,乘務員遠遠看見莺時忙要提醒,對于這個長得漂亮,還拿着大包上來的小姑娘很有印象,可仔細一看,根本沒找到那個記憶深刻的大包袱。
嗯?有人幫忙拿走嗎?她短暫的疑惑了一下,沒有多想。
出了火車站,莺時随意一掃就看到了自家站在車邊抽煙的大哥,忙打了個招呼。
宋建軍趕忙大步過來,眼神轉了一圈有些疑惑的問,“你行禮呢?是不是落火車裏了?我們快去拿。”
他有些着急,現在還趕得及,一會兒火車啓動就晚了。
莺時忙說,“大哥,不用,我拿了。”
“那東西呢?”宋建軍左右都沒找到。
莺時眨了眨眼,說,“回去你就能看見了,快走快走,冷死了。”
宋建軍眉毛一跳,心裏嘀咕起來。
別自家妹子為了這點小事指使起了大仙吧?
“好了,放下吧。”上了車,莺時動了動被拉住的手,小聲說。
宋建軍剛想問她說什麽,就感覺車子一沉,臉頓時木了。
沒跑兒,他家妹子真的膽大包天讓仙家給她拿行李了。
忍不住在回身瞪了眼莺時,顧忌着仙家在,宋建軍說,“你呀你,膽子怎麽這麽大。”
莺時朝他笑,要是以前,她肯定不會為了這點小事麻煩伯崇。
可現在兩個人關系不同了啊。
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嘛。
“哥你哪兒來的車?”莺時轉開話題。
“找人借的。”宋建軍打着方向盤回家。
“這車咱們現在也買得起了,要不我買一個你平時用。”莺時說,她手裏還攥着賣參的錢呢。
宋建軍下意識有些心動,還是搖了搖頭。
“我整天上班,騎自行車最方便,買車幹什麽。再說,你那錢還要留着上學,以後結婚花銷,哪兒能這麽霍霍。”
“看大哥你說的,好像我以後就不掙錢了似的。”莺時好笑的說。
宋建軍頓時就想到了莺時那一身本事,但還是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這種事,奶之前說過了,不能多幹,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沒關系,我和他們不一樣。”莺時笑着說。
“怎麽會不一樣,我看,都一樣。”宋建軍哼了一聲,覺得自家妹妹這是飄了。
莺時決定停止和他讨論這個問題。
“咱們下午幾點往回走?”她轉而問。
宋家老家離市裏距離不近,坐車得兩三個小時,初二莺時的嫂子得回娘家,她們往年在嫂子回來後,下午往回走,趕着天黑到老家。
“你嫂子說了,吃完飯就回來,兩三點就能走。”宋建軍說。
陳茵家就在市裏,她爸是派出所的前輩,前兩年宋建軍調到這裏,就被自家岳父給看中了,這麽一介紹,他也看中了人家閨女,就結了親。
陳家對宋建軍那叫一個滿意,雖然家裏沒長輩了,但是閨女事少啊,下面有一個妹妹,可人家出息啊,年年都是年級第一,性格又好。
而且離家不遠,有什麽事自家也能照顧。
莺時對陳家人也不陌生,來來回回經常能看見,見面了還要叫一聲伯伯嬸娘。
“不着急,初二回娘家是大喜事,你跟嫂子說讓她玩高興點,時間什麽的再說。”莺時忙說。
“你嫂子你還不知道,她比咱倆着急。”宋建軍說着笑。
莺時就也笑了,她們兄妹倆膽子大,但陳茵卻要細心妥帖,最是不放心走夜路的。
說說笑笑的到了家,陳茵已經做好了飯。
莺時匆匆吃了頓,就回屋躺着去了,火車雖然買的是卧鋪,但哪兒有家裏的床舒服。
一覺睡到午飯時間,莺時打着呵欠起身,就被黑蛇攬進了懷中。
兩人交換了一個黏黏糊糊的吻。
莺時懶洋洋的在他懷裏又趴了一會兒就起了床。
祂靠在床上看着,有些不滿的甩了甩尾巴。
太熟了就是這點不好,在莺時答應他之後,就迅速擺脫了別扭無措,再也沒有之前的羞澀慌亂,淡定的不行。
隐約有些挫敗感,眼看着莺時出去,祂蛇尾游走,慢悠悠跟上。
莺時大致收拾了一下屋子,雖然明知道有黑蛇在,屋裏絕對一點灰塵都不會有,但是心裏還是忍不住在意,拿着個雞毛撣子左右蹭蹭,邊想着中午吃什麽。
祂坐在沙發上笑着看她,哪怕只是尋常的小事,也看的津津有味。
眼看着莺時把屋裏都收拾了一個遍,蛇尾游走,祂把莺時卷進懷裏,又按着親了一頓。
莺時被親的身上發軟,想要起來,祂卻不讓,心中不由無奈。
“你怎麽總喜歡親來親去的。”她輕聲嘟囔,伸手戳開眼前人還想湊近的大腦袋。
“很舒服啊,莺時不覺得嗎?”祂轉頭自然而然的在她手上落下一個吻。
莺時下意識收回手,祂的吻就又落了下來。
“沒覺得。”莺時測過臉輕哼,心裏卻有些不自在。
是,是有點舒服的啦,但是他也不能一直這樣啊。
“撒謊。”祂低笑,戳破了她小小的謊言。
“好了好了,該弄午飯了。”莺時說,想要起來,眼看着他還不放,就動了動跪坐在他懷中,捧着他的臉過去叭叭叭親了好幾下。
祂停了動作,舒服的半阖起眼。
“好了哦,不許再鬧了。”莺時警告,坐起身想該弄點什麽。
祂懶洋洋的動了動蛇尾,蹭過莺時的腳踝,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心裏不免有點微妙。
總感覺自己被哄了?
唔,感覺還不賴。
下次或許可以繼續?
“別忙了,你哥回來了。”祂提醒。
莺時驚訝了一下,嘟囔着,“肯定是陳伯伯他們又讓他給我送飯了。”
前些年陳茵剛和宋建軍結婚的時候,年初二,陳家就說讓帶着莺時一塊兒去,但這是回娘家的好日子,嫂子回去那是喜事,帶着她這個夫家的妹妹算什麽事。
莺時說什麽也不去,然後等到中午,宋建軍就被指使着回來給她送些陳家做好的飯菜。
等莺時走到門口,外面就被砰砰砰敲響了。她順手打開,宋建軍就遞來了一個三層飯盒。
“給,你嬸娘讓我送來的,你嫂子給你挑的,全是你喜歡吃的。你趕緊趁熱吃,我先回去了。”說着話他已經騎上了自行車。
“你騎慢點。”莺時立即叮囑。
宋建軍頭也不回,單手捏了個OK給她看,自行車依舊穩穩當當的走着。
莺時切了一聲,對快奔三還顯擺這點小事的男人表示不屑。
幼稚。
提着飯盒回去,果然都是她喜歡吃的。
莺時高高興興的吃着,一轉眼看見懶洋洋趴在他肩頭的伯崇。
“你吃嗎?”她挑起一塊菜問。
祂嘗了一口,感覺不到人類飯菜的美味,但很享受被莺時喂飯的感覺,就點了點頭。
“還可以。”
莺時就來了興致,自己一口,再喂他一口。
兩人分着,這一份尚有盈餘的飯菜很快就被吃了個差不多。
“你吃。”祂估量着莺時的飯量沒再繼續,握着她的手,轉過來去喂她。
莺時有些不習慣,忙說,“我自己來就好。”
“別動,”祂饒有興致的扶住她的臉頰,說,“快,吃。”
聽出了這人的興致勃勃,莺時有些語塞的說他,“這有什麽好喂的,我又不是不會吃。”
“很有趣啊,我剛撿到你的時候,就喂你吃過東西,只是你吃不了,餓的整天哭,我沒辦法,只好把你送給人類了。”祂随口說,又把飯菜往莺時的嘴邊遞了遞。
剛剛拿到這人類的餐具時他還有些不習慣,但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他已經用的有模有樣了。
莺時聽得心裏一動,也顧不上這麽大了還被喂飯的羞恥,張口吃下去,立即問,“你撿到我的時候是什麽樣啊?”
她小時候就聽父母說過,是被一只大黑蛇送到門口的,而這個黑蛇也一直陪着她,直到現在。
可在那之前發生了什麽,卻沒有人知道。
“我當時剛睡醒,在找吃的,就被你的哭聲給引過去了。”祂不急不緩的說着。
時間輾轉回到了十八年前,祂從漫長到不知道多少年的沉睡中蘇醒,準備去找獵物,剛摸到一窩狐貍附近,就聽到了莺時的哭聲。
當時也是正月裏,天寒地凍,東邊的天氣素來是比別的地方要冷的,但那天天氣卻出奇的很好,太陽曬得暖暖的,小小的嬰兒被包在大紅被子裏,躺在一個樹洞裏。
祂本來只是懶散的掃過去一眼,可最後卻不知為何,把孩子撿了回去,找了些珍藏的奇花異果喂她。
但人類的嬰兒太難養了,吃喝拉撒,祂搞不定,最後就找了一戶福緣很差,但是心地不錯的人家,把莺時送到了她們門口。看着她們滿心驚喜,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養大。祂原本該走的,卻幻化了身形,陪在了那個小姑娘身邊,直到現在。
聽完那段過往,飯正好吃完。
養父母的福緣很差,莺時是知道的。
這是她奶奶當年頻頻為人看事的代價。甚至可以說,要不是有她,黑蛇庇佑了他們一段時間,他們可能都活不到她八歲的時候。
她們去的時候她有些難過,但也不多,這一世遭夠了罪,等到下一世,她們就能有一段美好的人生了。
這個世界,是有輪回的。
“你經常撿孩子嗎?”莺時忍了忍,可還是沒忍住問。
她更想知道,在黑蛇那段漫長的人生中,他也曾像對她一樣,撿到孩子養大,然後也像對她一樣,要和她們在一起嗎?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她就不自覺的撅起了嘴。
“人類的孩子,與我何幹?”祂冷漠的說。
莺時心裏一松,卻皺起了眉,轉身看向黑蛇,說,“可你撿我了,我也是人類啊。”
“你是不同的。”祂說。
“哪裏不同?”莺時追問,很是迷惑,她沒感覺自己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啊。
“不知道。”祂說。
“啊?”莺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茫然的看着他。
黑蛇在她心中是萬能的,竟然會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我也不知道,但是在看見你的時候,就仿佛有人在對我說,你是不同的。”祂低頭注視着莺時,輕笑着說。
莺時更迷惑了。
難道,她和伯崇,真的是天生的緣分?或者她們有什麽前世約定?她一時間腦洞大開,幻想出了無數可能。
不過那都不重要——
“你把碗洗了。”莺時壓下心思,看着眼前吃的幹幹淨淨的飯菜,拉住伯崇說。
天冷了,莺時實在不想洗碗,這個時候,黑蛇就派上用場了。
用法術洗碗,實在是一件大材小用的事情,要是被同行的人知道了怕是眼睛都要瞪大。
但對于莺時來說,實在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小事了。
祂一揮手,飯盒立即變得幹幹淨淨,莺時高興的收好,只等嫂子回來就送過去。
祂坐在凳子上看着,慢悠悠的說,“我怎麽感覺你指使我越來越順手了。”
以前還好聲好氣的拜托他,哪兒像現在,直接指使起來。
“那不是廢話嗎,朋友和男朋友能一樣嗎?”莺時理直氣壯的說。
作者有話說:
你們能想象伯崇一身古代貴公子的打扮,然後扛兩個大灰口袋的樣子嗎?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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