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聲音好像有些啞,還有氣無力的?◎

溫泉的水略帶燙意, 卻怎麽也消不去身周冰涼的觸感。

恍恍惚惚中,莺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不可以兩個!”她驚呼。

“可以的。”祂低笑。

果然,在蛇血的潤澤下, 莺時抽着氣, 順利吞下。

蛇血太燙了, 明明伯崇身上那麽涼,但祂的血卻這麽燙,熱意迅速流淌至四肢百骸, 沁入每一個神經末梢,燙的她好不容易聚集起的些許意識很快又散去。

點點冰涼從天際落下, 莺時躺在身後的粗大的蛇尾上,看了許久,才迷迷糊糊恍然的想。

啊, 下雪了。

“伯崇, 多久了?”

“我還要上學。”

“唔——”

莺時拽住伯崇烏黑潮濕的頭發說。

“不急。”祂附在莺時耳邊呢喃。

為了這一天,祂等待了許久, 哪裏是這麽快就能結束的。

忽然有一天, 祂遠遠看了眼某個地方,皺着眉, 加快速度後慢慢停下,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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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 莺時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忙動了動,就感覺漲漲的肚子一憋,有好多東西……

蛇尾卷起, 将她拉入懷中。

“莺時, 有人在動你家的墳。”祂說。

莺時對家人的看中祂是知道的, 雖然不情願,但現在要是不回去,她之後肯定會不高興的。

罷了,反正他們的時間還長。

“什麽?!”莺時精神一震,迅速從那種渾身都懶洋洋不想動彈的狀态中抽身而出。

“誰,他們要幹什麽?”莺時推開伯崇,撐着發軟的身體撿起衣服,看了眼仍舊半人半蛇的男人。

躺在溫泉石壁上的男人光着上身,容貌俊美邪肆,肌膚冷白的像雪一樣,腰腹之上,又細密的黑色鱗片漸漸向下,最後變成粗大的黑色蛇尾,肆意的在溫泉池中游走。

“應該是那些所謂的風水師,他們在那裏看陰宅。”祂說。

發現尾巴依依不舍的蹭着自己的腳腕,莺時身上忍不住戰栗了一下,腦中頓時回想起之前留下的極致歡愉。

沒好氣的看了眼伯崇,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快把衣服給我弄幹。”莺時拎着潮濕的衣服皺眉。

伯崇動了動手,潮濕的衣服就變得幹燥,看着莺時一件一件的穿上,掩去點點紅痕,他有些遺憾的起身。

衣服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周,等站在莺時旁,甚至比正在扣衣服的她看着還整齊精致。

“別墨跡了,快,我們回去,別讓他們動了我爸媽的墓。”莺時忙活着說穿好了鞋,拉着她說。

“這就去。”祂攬着莺時忍不住慢慢磨蹭,尚沒有滿足。

莺時心裏着急,嫌他煩,拍了一巴掌。

“快點啦,解決了回頭有的是時間。”她說。

祂這才精神一震,抱着莺時飛快的抵達了墓地所在的地方。

莺時站在山坡上,遠遠就能看見正在自家墳地附近轉來轉去的一行人。

“你們在幹什麽?”她揚聲問,聲音冰涼。

張大奎沒想到會忽然出現一個小姑娘,頓時皺了皺眉,不過卻也不慌。

他之前打聽過了,這個墳家裏就剩下兄妹倆,再說他們也不動墳,頂多是在周圍動點手腳,那些人發現不了什麽。

真是可惜,這麽好的地方,竟然被那一家子給占了。

雖然韓大師說可以通過布置分走那塊墓地的運,但是到底不如原裝的。

“小姑娘,是你啊,我們在看陰宅,就是墓地,你知道嗎?”韓丘看見莺時眼睛一亮,他之前動了心思,在那個村轉悠了幾回,卻都沒能看見,沒想到竟然在這遇到了。

可見,他們的确是有緣的。

“看陰宅,你們在我奶奶和爸媽的墳周圍轉什麽?”莺時說,身影一動,幾乎留下殘影,幾個呼吸後就到了那個拿着羅盤的人面前。

“攔住她。”韓大師一聲低呼,匆匆後退。

但他哪裏是莺時的對手,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莺時已經成功拿下了他,一腳把他踹飛,撞在樹上,然後滾下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呼吸一緊,遲遲回不過神。

“我奶護短,早年為了村裏人損了陰德,禍及我大伯和爸媽他們,導致他們早死。我千辛萬苦找了這麽一塊陰宅,你竟然敢打它們的主意?”

莺時從知道心裏的怒火就不停高漲,她本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這些年被黑蛇寵着縱着,在尋常人面前,她還能乖巧安生,可在這些人面前,她還忍個什麽?

“哪裏來的丫頭片子,下手這麽狠。”韓大師捂着胸腹,神情變得陰冷。

這麽多年,他都沒吃過這麽大的虧,沒想到一着不慎,竟然受傷了。莺時下手夠狠,他感覺自己內髒怕是都破裂了,要不是有修為撐着,他這會兒該去醫院了。

“動我家的墓地,還敢怪我?”莺時冷聲,朝着他走過去。

“動手!”韓大師一聲說。

論起手上功夫他根本不是這個丫頭的對手,但現在這個年頭,誰還會用這些。

莺時心裏一緊,下意識轉頭,就看見圍在周圍的一群人拿着槍。

她下意識後退,可已經來不及了。

biubiu——

裝載過□□的槍聲音變得低沉,那些人直接動了手。

張大奎呸了一聲,他在港市混到出人頭地的地步,還能怕這麽個小姑娘。

他興奮的看着莺時,仿佛已經能看到血花在她紅色的棉襖身上綻放。

周圍所有人都一樣,韓大師扶着樹站起身,韓丘隐約有些不舍,這麽漂亮,這麽死了可惜了。

不過,或許可以抽個魂,他神情一動。

但只是一轉眼,在場的人神情都凝滞了。

黑色的大蛇平空出現,它是那樣的粗大,他們甚至沒能第一時間認出那是蛇,只能看見一片生着鱗片的黑牆擋在了莺時面前。

子彈落在上面,四濺出火花,然後無力墜地,根本穿不透對方的鱗片。

搶手們手一抖,下意識後退,才看清擋在這裏的是什麽。

一只大蛇,一只幾人粗細,垂下看着他們的頭跟車子差不多大的黑蛇。

頓時一陣驚叫,衆人全都往後退去,有人舉槍一陣猛射,但全都被黑蛇身上的鱗片彈開。

“壞了。”韓丘聽到自家師傅低聲說。

“師傅。”他忙喊了一聲,想問怎麽了。

“這是柳仙,我們剛才不該動手的。”韓大師全名韓山,這會兒看着那黑蛇緊張的說。

“什麽?!”韓丘驚了,他一直不把東北的五仙當回事,可這,這麽大的蛇啊。

正想着,黑蛇巨大的尾巴掃過,所有人都被打的飛起,落在地上留下一片哀嚎。

韓山師徒兩個也不例外,落地就發現被黑蛇碰到的骨頭已經全都碎了。

有人傷勢比較強,踉跄着想要逃走,可剛剛動身,黑色蛇尾就神出鬼沒的出現,一擊而下,讓他再也動彈不得。

韓山心裏冰涼,感覺自己這次怕是真的要栽了。

他絞盡腦汁想要想到辦法逃走,忽然聽到之前那個女孩兒的聲音——

“太吵了。”

場中一靜,哀嚎不斷的聲音消失,所有人的動作停滞。

就好像一場電影忽然被暫停,荒誕而可怖。

韓山試着動了一下,發現能動的只有眼睛,他渾身的靈力在這個力量面前根本不堪一擊,甚至連動都動不了。

一時間,他心中冷的簡直像結了冰。

感情人家之前用蛇尾對付他們根本就是鬧着玩,這樣強行控制所有人,包括他這樣一個強大天師的術法,他見過的那個最強大的天師也做不到。

黑蛇慢慢退開,莺時出現,皺眉看着這些人。

她本來只以為是一些膽大包天打歪主意的,但她還是低估了這些人的膽子,他們竟然拿了槍,而且還敢殺人。

“莺時,怎麽樣?”祂化作人形,扶着莺時的肩膀小心的看。

雖然祂确定莺時沒有受傷,可還是不放心。

“我沒事。”莺時說。

在這裏的人已經驚呆了,蛇,蛇變成了人!!

妖怪!

該死,這個強大的離譜的黑蛇到底是哪兒來的?

韓山心裏破口大罵,要早知道這裏會有這麽強大的存在,他一定不會過來。

這可是能化人形的妖啊,要知道所謂的東北五仙,辛辛苦苦和人類合作整什麽出馬仙,也不過是為了能有朝一日化形成人而已。

怎麽就這麽倒黴讓他碰上了,還得罪了。

莺時深深呼吸,剛才險些被槍打中的恐懼慢慢被壓下,入目是伯崇擔心的眼神,她心中不可抑制的委屈起來。

“伯崇,廢了他。”她看着那個所謂的大師,咬牙說。

是她天真了,本來想着用玄學界的手段解決,可這個人竟然動起了槍械。

祂掃去一眼,韓山頓時悶哼一聲倒地。

他的丹田經脈,還有神識都被廢了,他瘋了似的拼命的嘶吼喊叫,可什麽都改變不了。

辛苦修煉數十年得來的修為,一朝化作流水,盡數消散。

韓丘看的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也布上了師傅的後塵,但好在莺時不是遷怒人的性格,而且,這些人的下場,她已經想好了。

讓伯崇把這些人禁锢好,莺時找了電話打回去,一個給當地的派出所,一個給莊家。

派出所的人聽說有槍,立即說馬上趕到,至于莊家,畢竟這件事涉及天師,莺時擔心當地的人不重視,導致後面出了意外,直接往上告狀去了。

她不好麻煩老爺子,電話打給的是莊定平。

莊定平立即應是,一想到有人敢惦記自家姐姐的墳地,心中也是怒火十足。

搞定了這些,莺時回了墳地,仔細檢查了一遍,确定自己精心挑選的地方沒有損傷,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看向伯崇說,“你有沒有辦法護住這裏,免得再出現這次的事情。”

“附近有一只小蛇,我讓它看着這裏。”祂說。

莺時聽了點了點頭,那就好,有柳仙在,平常人也動不得這裏。

“那你跟它說有事聯系我們。”她繼續叮囑。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祂輕輕把莺時摟進懷裏,一下一下拍撫着她的背心。

從剛才知道這件事起,莺時就一直處于怒火中,整個人都繃着。

這會兒被他溫柔安撫着,才慢慢放松下來。

“伯崇,多虧有你。”莺時埋首在他懷中,悶悶的說。

她找了這處吉穴,不求庇佑活人,只求讓死去的人能來世安穩。

這次要不是伯崇提醒,她及時趕到阻止,被那些人毀了墓穴,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麽後果。

“不用謝,畢竟,使喚男朋友,天經地義。”祂輕笑着說,吻了吻莺時的額頭。

莺時輕呼了口氣,擡頭回了他一個吻。

祂攬着人找了個地方坐着,讓她坐在自己的蛇尾上,躺在自己懷裏,“先休息一下。”

莺時也的确累了,只是不困,這樣舒舒服服的躺着,安靜的看了會兒天空。

今天天氣不錯,天氣晴朗,風輕雲淡,遠山一片雪色,她看了會兒,心裏那口郁氣漸漸就散了。

鬓角微癢,莺時轉眸,就看見伯崇正低頭看她,手指為她整理頭發。

即耐心,又溫柔。

莺時注視着他,忘了移開眼神。

沒多久,派出所的人趕到,看到這些滿臉痛苦,但卻維持着奇形怪狀姿勢僵在那裏的人心裏頓時一個咯噔。

這是咋了?

“就是他們,手持槍械,意圖不軌,麻煩你們了。”莺時一直等在這裏,看見他們後站起來說。

莺時的電話是借村長家的電話打的,跟着就回來看着他們,派出所的人自然是村長帶來的。

他們一開始到的時候就被這一地一動不能動的木頭樁子驚了一下,等聽見莺時說話的時候才發現這裏還有個人。

“還活着,他們這是怎麽了?”派出所來的人試探了一下,看着莺時小心的問。

“沒什麽,就是定住了,未免出事,你把他們收押好禁锢就能解開。”莺時解釋了一句。

派出所來的人本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

高興自然是有點,可心裏也免不了嘀咕,等把這些人一一铐起來。就看見這些人似乎瞬間掙脫了之前僵硬不能動彈的身體,開始拼命掙紮起來。

“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我是——”

“閉嘴。”莺時說,祂配合的動了下手。

正掙紮着想要搬出自己香港富商身份的張大奎頓時息了聲。

“別讓我再看到你們,不然,你們知道後果。”莺時冷冷提醒。

那些人頓時打了個激靈,不管是那巨大無比的黑蛇,還是這個平平靜靜一句話就廢了韓大師的小姑娘,他們都不想再看見了。

派出所的人請了莺時去做筆錄,莺時平靜的敘述了一遍,弄得那些人面色古怪,卻又不敢多說什麽。

什麽仙家?這要是他們之前聽說,怕是要以為吹牛,可現在……

想起那些不能動彈的人,衆人都息了聲,等送走了莺時,才苦惱的對着上面的人說,“這筆錄根本不能用啊。”

“你別管,自然會有人接手。”他上司低聲說。

那個人頓時驚訝。

出了派出所,莺時想了想,山上的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剛才在派出所問才知道今天已經十六了,學校估計快開學了。

回去吧。

什麽證件之類的都在身上,莺時買了車票回省城。

回到久別的家,莺時一路折騰的也沒心思去給嫂子打招呼,不過那邊陳茵聽到她的動靜就喊了一聲,她應了。

莺時每次出遠門回來都不想動彈,這一點陳茵是知道的。

她過來看了眼,見着人好好的,也就沒多打擾,叮囑一聲讓她晚上過去吃飯就走了。

等到下午,宋建軍回來就看到門上的大鎖沒了,他停下車就進去,可裏面屋子的門卻關着。

“莺時,莺時?”他喊,裏面诶了一聲。

聲音好像有些啞,還有氣無力的?

宋建軍立即就有些擔心,說,“你怎麽樣,是不是不舒服?哥帶你去醫院。”

太深了。

莺時按在小腹上的手甚至能感受到凸起。

她擡起頭,喘着氣出口盡皆是破碎的氣音。

外面自家堂哥在說話,她抓着伯崇肩膀的手指用力,強行提了一口氣,穩着聲音說,“沒事,我累了,想睡覺,哥你別管我了。”

一句話的時間,她的氣息又被揉碎。

宋建軍聽着她還挺有精神的,就放下了心,轉身回去,剛進門就撞見了自家媳婦。

“莺時幹嘛呢,飯快好了。”陳茵說。

“估計是累着了,我喊她她說還在睡覺呢,別叫她了,讓她睡吧。”宋建軍說。

陳茵想了想,也沒打擾。

一般莺時出遠門回來,是要在家窩上幾天的。

莺時心裏所有的疲憊,都被某人帶來的歡愉沖散,身體的勞累很快被運轉不停的雙修功法化取精元彌補,精神上的亢奮久久不能散去。

胡鬧了一夜,直到天明莺時才把人拍開。

她一點也不覺得累,懶洋洋的靠在某人的大蛇尾巴上梳理着頭發。

“不能再來了,我昨天就沒吃飯,今早再不起,我哥跟我嫂子該擔心了。”她渾身都軟綿綿的,一點都不想動彈。

蛇尾圈住她的腳踝,不舍得松開。

“再來一次。”祂躍躍欲試的誘哄。

莺時一腳把蛇尾巴蹬掉,伸手把他推開,說,“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再說我才不相信你呢,你之前就是這麽哄我的,結果呢,你一次就好幾天。”莺時才不上黑蛇的當,撿了衣服穿上,回頭就看見他靠在床頭,床上的被褥都亂糟糟的,上面還有……

莺時耳朵發燙,把人攆了下來,說,“你快下來,我要收拾床。”

感覺自己的地位逐漸變低,祂湊過去親了親莺時,低聲含笑說,“膽子越來越大了。”

莺時擡起下巴,斜斜掃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小模樣驕傲極了,說,“不都是你自找的。該。”

好好的朋友不當,非得要當男朋友,男朋友那是幹嘛的,當牛做馬的啊。

“那我的眼力真好,正好找到你。”祂笑,低頭過去親她。

莺時失笑,也去親親親,還咬了咬他的唇,然後又有些不舍的舔了舔,趕着被他追上來之前退開,然後笑眯眯的對他說,“你把床單被罩換了。”

“用手換。”

雖然明知道是被哄了,可被親的高興,祂答應的也幹脆。

“好吧。”祂說,上去幹起了家務。

這種事,祂一個法術就能做成,可要是用手,就有些費勁了,不過只要有心,就沒有能難倒人的事。

祂磕磕絆絆的用了好長時間,終于換好了。

趁着這段時間,莺時洗完臉刷完牙,就靠在門口笑盈盈的看他忙活。

沒多一會兒,陳茵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她诶了一聲,過去抱起換下來的床單被罩放進盆裏泡着,過去吃飯了。

祂弄好,看着亂糟糟的床上想了想,照着莺時以前的動作疊了疊,把床弄得整齊了點。

莺時擦着手看他動作,臉上的笑越發柔和。

“伯崇,你真好。”她過去抱住他,甜甜蜜蜜的對他說,又湊過去親了親。

剛才的時光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她爸從小就是這樣珍視着她的媽媽,家裏的事情只要他有時間,從來不會讓媽媽動手,每次都是你坐着我來。

只要他能看見的事情,都會妥妥當當的處理好,從來不會再接着讓媽媽費心。

也是這樣的感情,讓他選擇了跟随媽媽而去。

真好啊。

莺時想,伯崇雖然不是爸爸,但他也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對她好。

這真是太好了,不是嗎。

通過半年的學習,莺時順利考上了京大,趙家給的房子就在學校附近,走路只需要五分鐘的時間,她每天騎着自行車來往,日子依舊快樂而簡單。

“莺時,你男朋友接你來啦。”下課的時候,莺時正整理着書,就有同學笑着提醒。

一擡眼,伯崇正穿着黑色的襯衫加長褲,站在門外對她微笑。

莺時對他笑了一下,不急不緩的把剩下的東西整理好才走出去。

祂自然而然的接過書包,攬住她的肩膀,邊說,“今天有人來家裏找你,是上次在趙家遇到的那個女天師。”

“我記得,她叫薛芝蘭?”莺時想了想說。

“她找我有什麽事嗎?”她問。

作者有話說:

家庭婦男伯崇,诶嘿嘿,漸漸迷醉在莺時甜甜蜜蜜的親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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