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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感覺這黑色長劍說話的時候一股濃濃的茶味?◎
“怎麽了?”它顫的太厲害了, 莺時指尖一停。
“很舒服,抱歉,我很久沒感受過了, 所以有點激動。”祂說。
其實是從來沒有感受過——
不管是人身還是劍身, 都沒有人敢碰祂這柄絕世兇器, 祂也決不允許有人敢如此冒犯。
莺時是例外。
眉梢輕輕動了動,莺時笑了笑,說, “那我就繼續了。”
“麻煩莺時了。”祂說。
黑色的劍身很光滑,比莺時的手掌還要寬一些, 在往劍尖的地方慢慢變窄。
劍刃鋒利,莺時細細拂過時,都會有意避開。
“莺時, 你該用飯了。”祂提醒, 雖然被莺時摸得很舒服,但依然記得剛才的事情。
那個女人請她用飯, 她沒去, 所以這個時間該吃飯了。
“我叫了外賣,等一會兒就送到了。”莺時有些驚訝, 然後含笑說。
時間的流逝對于這些靈來說沒有意義,它們很少會在意這些小事。
當然, 在古董店久了,和她相處出感情的靈也會提醒她,可這柄長劍,畢竟才剛來連一天都沒有。
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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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記得這個東西, 便不由的皺了皺眉。
“外賣不好, 還是自己做飯最好了。”祂憶起曾經聽過的話, 有些擔憂的說。
莺時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莺時怔了怔,然後失笑,劍靈這話,真的很像一些操心的大家長。
唔,果然是個和體貼的靈呢。
“沒關系的,我定的餐都是那固定的幾個餐館,他們知道我。”莺時溫聲跟他解釋。
“但還是自己做的最好,最新鮮。”祂執着的說。
莺時頓時無奈,說,“可我不會做飯啊。”
祂可以!!!
這句話險些脫口而出,好在祂及時忍住。
不過現在不是跟莺時說這些的時候。
她們相處的時間還太短,還是再熟悉一些的好。
“莺時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菜?”祂問,想提前打探好。
莺時沒有多想,只以為它是和她閑聊,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了起來。
沒一會兒,午餐送到了,對方穿着體面的襯衫馬甲,面容俊秀,看着根本不像送餐的,尤其是注視着莺時的眼睛,深情款款,絲毫不掩飾他的愛慕。
眼看着莺時去接餐時,那個男人臉上燦爛的笑,劍身輕顫,祂險些按捺不住殺意。
真的是,太礙眼了。
感知到殺意,莺時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黑色長劍。
不過,不行,不能當着莺時的面吓唬那個凡人。
祂忍住殺意,沉默的注視着那個男人,看他眼巴巴的看着莺時,得了她一句話又笑起,然後依依不舍的離去。
果然還是要祂來做飯!!!
“你剛才是不高興嗎?怎麽了?”莺時擺放着飯菜,邊耐心的問。
“他對你意圖不軌。”祂說,聲音越發的低沉。
莺時有些驚訝,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唔,會在意男人的想法,看來是個很有保護欲的靈。
這一天的時間,莺時給這個劍靈增加了很多标簽,一時間倒是有些好奇,它的主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才能制造出這樣的靈。
“沒關系,畢竟他只是個普通人。”莺時滿不在意的說,從小到大,像剛才那個侍者之類的存在她身邊有很多,或是因為她的外表,或是因為她的身家。
沒什麽值得在意的。
但他喜歡她。
卑微的凡人,竟然也敢觊觎莺時,誰給他的膽子,這簡直不可饒恕。
祂心中怒火翻滾,只是看着盈盈含笑毫不在意的莺時,什麽都沒說,只是穩了聲音,說,“那也需要小心,人類總是瘋狂的。”
“多謝伯崇的提醒,我知道的。”只以為它不放心,莺時笑吟吟的給予肯定。
祂嗯了一聲,忙說,“快吃飯吧,涼了就不好了。”
可真是太愛操心了。
莺時失笑,坐下安靜吃起了飯,等吃完,她去把碗盤洗好,放進木質食盒中,等下次送餐的人來,會把這個拿走。
小樓在巷子深處,加上巷子地處偏僻,若不是熟人,很少能找到這裏。
這裏住的都是一些喜歡安靜的人,特意選了這裏,所以平時很少會有人打擾莺時,用過午飯,她便決定小睡一會兒。
可總會有點意外。
比如,偶然發現巷口,感覺裏面的建築充滿時光賦予的年代感,紅磚牆,爬山虎,木質栅欄,翹起的檐角和垂下的燈籠,進而感興趣走進來的游客。
若再有耐心些,一直走到巷子深處,就能看到古董店,大多數不感興趣,會直接走開,可終究有幾個人會好奇,試着走進來。
這樣的人不多,但每天都會有一些。
鈴铛叮叮當當的響起,女孩兒們好奇談論的聲音響起,莺時坐起,懶散的打了個呵欠。
“幾位客人,想買些什麽,可以随意看看,若有喜歡的,我可以幫你們取出來。”莺時說着慣例的話,懶懶起身,才想起膝上還有一柄長劍。
拿起長劍,轉身放在躺椅上,莺時放輕了聲音,說,“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嗯,好的。”祂同樣放低了聲音。
怎麽會有這麽體貼的靈呢,感覺到對方的配合,莺時不由感嘆,輕輕摸了摸它,轉身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高跟鞋輕輕敲在地上,來客這才看見躲在陽臺睡懶覺的店主,目光頓時充滿了驚豔。
好漂亮的旗袍美人。
“你是這裏的老板嗎?”來客是三女一男,看到莺時後,其中穿着衛衣短裙,十分可愛的女孩兒眼睛晶亮的問。
“是的。”莺時微笑,起身走進櫃臺,說,“這裏的東西你們可以随意觀看,如果它們選中了你們,你們就可以帶走。”
“選中?故弄玄虛。”另一個披散着卷發,妝容精致的女孩兒輕嗤了一聲。
可愛的女孩兒忙拽了拽她,喊,“蓉蓉。”
莺時支颌倚在櫃臺,笑而不語,這種質疑她常常都能遇到,并不值得在意。
“是的,需要它們選中你們。能走到這裏的,都是有緣人,你們可以試試。”她說。
若是無緣,也不會偏偏走到這裏。
卷發女孩兒更是不屑一顧,感覺這個店主肯定是為了糊弄一些異想天開的人,才想出的這套說辭。
“那要怎麽才會被選中呢?”另一個飄散着黑色長發,穿着長裙的女孩兒冷靜的問。
“這就要看你們的性格習慣相不相符了。”莺時說,畢竟,能留在這裏的靈,都是有些挑剔的,否則,也不會一直送不出去。
“這個玉镯倒是不錯。”和女孩兒們一起來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休閑服,樣貌高大英俊,他在看到莺時後眼中就劃過了驚豔,之後聽見她的話,就饒有興趣的在店裏轉了起來,随後驚訝的發現,這裏的東西竟然都是真品。
這可是一件稀罕事,要知道就算那些知名的古董店,也會在外面擺一些工藝品,來打發客人。
“店長好,我是嚴清,你覺得這個玉镯和我有緣嗎?”男人看向莺時,彬彬有禮的詢問。
“哥!”卷發女孩兒立即嗔了一句,感覺自家哥哥肯定是看中了人家店主的美貌,這才故意這麽說的。
“你們都學過古董鑒定,自己看看,阮茵是不是已經發現了?”嚴清看了眼自己的妹妹,無奈的說。
穿長裙的女孩兒,也就是阮茵點了點頭,看着莺時,好奇的問,“嚴清哥說的沒錯,店主這裏的東西都是真的,所以我很好奇,您說的選中,究竟是什麽标準。”
卷發女孩兒和可愛女孩兒立即認真看了起來。
“這個是唐代的。”
“這是宋的。”
“這個紋路,應該是明。”
“真的全都是真品,天啊,店主你也太厲害了吧。”可愛的女孩兒驚嘆的說。
“這幾件都能算國寶了,為什麽會在你這兒?”卷發女孩兒皺着眉,冷聲詢問。
“小妹妹,不要亂想哦,我這裏都是有證件的。”莺時含笑敲了敲櫃臺。
證件?
四個人一怔,看着莺時的目光頓時有些不對勁了。
卷發女孩,也就是嚴蓉蓉下意識脫口而出,說,“這不可能!你騙人。”
這可是國寶啊,什麽叫國寶,那都是要鎖在博物院的東西,怎麽會任由一個不起眼的古董店售賣,更不可能會有證書。
莺時笑了笑,看着嚴蓉蓉的目光帶着包容,說,“小姑娘,你還小呢,這個世界上,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還有很多。”
“不過我沒有興趣幫你解惑,你可以問問你的長輩,或者,你的兄長。”莺時看了眼正專心看着龜殼的嚴清。
嚴清看了眼嚴蓉蓉,眼神微微動了動,嚴蓉蓉呼吸一頓,她了解自家哥哥,他這個神情分明是承認了店長的話。
“可,可這——”嚴蓉蓉不可置信的看向莺時。
要真是這樣,那能拿到這些國寶級物件的證書,而且還能售賣的人,該是什麽樣的存在?
“哇,店長姐姐你也太厲害了吧。”可愛的女孩兒驚嘆,直接撲到了櫃臺,眼睛晶亮說,“我是田欣,你看有和我有緣的東西嗎?”
“這需要你自己去看,自己去和它們接觸。”莺時仍舊如此說。
田欣有些失望,癟了癟嘴,蔫蔫的說了聲好吧,轉身開始自己去看。
“店長,你還沒為我解惑,這個玉镯和我有緣嗎?”嚴清大致看了一遍,眸光幾變,最後慢慢恢複了冷靜,轉身走向櫃臺,含笑問莺時。
‘不行的。’
莺時還沒有說話,就聽到玉镯細細小小的聲音匆匆忙忙響起。
“抱歉,它不喜歡你。”莺時笑着拒絕。
“那真是太可惜了,不知道它喜歡什麽?”嚴清顯然比三個妹妹更有經驗,直接委婉的試探起來。
莺時看向玉镯,慢慢回想起它的來歷。
“它是一塊古玉,在宋時,被一個富商請人雕琢成了對玉,送給了自己的女兒,作為生辰賀禮。”
對玉,但這裏只有一只,聽她說話的幾個人心中不由微動。
“後來那個女兒出嫁,但所遇并非良人,她的夫君對她不好,冷漠,甚至會打她,另一只镯子,就是這麽碎的,最後,她看着郁郁而終。死前想,若是自己能堅強厲害些,或者可以得遇良人,那這一生會不會好些。這枚镯子繼承了主人的殘念,希望能遇到一個厲害的女主人,或者家庭和睦,幸福美滿,快樂無憂的女主人。當然,如果兩者都有,那就再好不過了。”
“所以說,你們都是不适合的。”莺時說,臉上淡淡的憂愁散去,又帶上了微笑。
和這些靈相處久了,她總會被它們的意識所影響,尤其是回憶起它們的經歷時。
“渣男!!!嗚嗚嗚小姐姐太可憐了。”田欣說,眼睛都紅了。
嚴蓉蓉皺眉,想說莺時胡編亂造,幾百年前的事情,她哪兒能說的這麽清楚,肯定是編出來說給她們聽得,但到底沒說。
而且,這個故事裏的女孩子也的确太可憐了。
阮茵更為理智,她悄然看着莺時,回憶起她的故事,和說故事時的神情,忍不住皺了皺眉。
那是一種很真情實感的感覺,她看不到虛僞。
“那我們是很不合适。”嚴清微微皺眉,然後看向玉镯的方向說,“若是現在就好了,我可以幫助它的主人起訴那個男人。”
莺時眼神微動。
“我是一名律師。”嚴清含笑對莺時介紹自己。
玉镯意識微微動了動,有些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
“哥,要不我們把它買回去送給媽媽吧。”嚴蓉蓉想了想說,感覺自己的母親很符合玉镯的标準。
“對啊,嚴阿姨再适合不過了。”田欣有些激動的說。
阮茵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嚴清神情一動,看向莺時說,“的确,我母親是一個女強人,半生都在打拼自己的事業,我父親則是一位大學教授,她們的感情很好。”
“那可以讓你的母親過來一趟。”莺時含笑。
“我們直接買回去不行嗎?”嚴蓉蓉皺眉,覺得莺時的事情好多。
她看在這個故事的份上,願意買回去就已經很好了,莺時竟然還有這麽多的要求。
“不行哦。”莺時笑着拒絕。
嚴蓉蓉頓時有些不高興。
“好的,我會轉告母親的。”嚴清說。
四個人又轉了轉,阮茵注意到了繡繃,頓時挪不開腳步,問莺時,“這是繡繃?我可以買下它嗎?”
“你會刺繡?”莺時有點驚訝的問。
阮茵點了點頭,說,“會,我從小就學刺繡了。”
“繡繃的要求倒是很簡單,卻也很難。”莺時想了想,走出櫃臺,像這種要求低,容易賣出去的靈,她都放在底層,繡繃和玉镯就是鄰居。
“它的主人一生癡迷于刺繡,連死前也在刺繡,繡繃的願望是找到一個同樣喜愛刺繡的人。”
“但是,必須是像它原來的主人一樣一直喜歡,不能半途而廢,不然它就會反噬主人。”
“反噬,這不是小說裏才有的嗎?”嚴蓉蓉下意識說,想起了自己沉迷許多年的書海,等回神再看眼前這家古董店,頓時感覺這裏充滿了神秘。
“反噬,會怎麽樣?”阮茵注視着繡繃,輕聲詢問。
“那一任主人接它走的時候說的是,若是她言而無信,便再也不能使用自己的手,後來她出了車禍,手廢了。”莺時堪稱平靜的說。
這也是在遇到靈的有緣人時,她會例行的警告。
“這可能是意外,你不能将它歸咎在一件東西上。”阮茵微微皺眉,不贊同的說
她這樣認真,莺時頓時失笑。
“不,我在介紹它們的時候,從不說謊。”
阮茵忍不住看向她。
莺時伸手敲了敲置放繡繃的格子,說,“婆婆,來跟這個小姑娘打個招呼。”
繡繃微動,輕輕飄浮起來。
屋內四個人呼吸一滞,嚴蓉蓉一句話脫口而出,“魔法?”
但玻璃是透明的,他們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面,沒有任何裝置,那個繡繃,就好像純粹是憑空飄起,裏面的其它東西,比如白色的襯布,木架上墜着的流蘇都紋絲未動。
‘你好,小姑娘。’
阮茵正皺眉思考着眼前這一幕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在她腦海響起。
“你好。”她下意識回答。
‘你真的可以堅持一輩子熱愛刺繡嗎?’繡繃婆婆問。
阮茵終于發現了不對,這個聲音,似乎是直接響在她腦海之中。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她的耳朵分明沒有聽到聲音,但腦海卻接收到了這種聲音。
“剛才那位老婆婆說話你們聽見了嗎?”阮茵定定的看了眼飄浮起來的繡繃,轉頭向同伴求證。
“什麽老婆婆?”田欣一臉懵逼的問。
嚴蓉蓉茫然了一下,然後一臉震驚的看向莺時,又去看那個繡繃。
嚴清則是注視着莺時,若有所思。
阮茵終于确定,只有自己聽見了。
“你是,繡繃?”她問,聲音忍不住有些顫抖。
‘是的。’
阮茵沉默了一會兒。
繡繃婆婆耐心的等待她的回答。
“您還在嗎?”好一會兒,阮茵終于認真考慮好了,才輕聲問。
‘我在。’
“那麽,我願意,我七歲開始學刺繡,一直到今天,從無停歇,我愛刺繡,我喜歡那種将思想中的一切用繡線落于錦緞上的感覺。我想我可以堅持一輩子。”阮茵堅定的說。
莺時一直聽着兩人的對話,仔細打量着阮茵的面相,見狀眼中笑意越發的濃郁。她自幼就被師傅教過相面,加上身具天眼,更是如虎添翼。
她能看出阮茵是個意志堅定的人,雖有坎坷,但都會平順度過,最終富貴雙全。
看來這次,繡繃婆婆要如願了。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繡繃依舊是那種慈愛的老婆婆的聲音,說,‘那就試一試吧。’
它誕生的時間不長,在進入平安古董店後,也就遇到過一次主人,雖然那時一次失敗的嘗試,但是她很願意再試一次。
“這是個堅定的小姑娘,我們可以試着相信她一次。”莺時含笑說。
這是在和繡繃說話?
屋內除阮茵外三個人不由猜測。
莺時上前伸手拂過,屋裏的人根本沒看清,就發現那看不到鎖的玻璃門打開了。
取出繡繃,她轉身交給阮茵。
“答應它的事,別忘記了。”莺時最後一次提醒。
“我知道,不會忘記的。”阮茵早在剛才就已經考慮好了。
“就,就這樣,不用定什麽契約,簽合同什麽的嗎?”嚴蓉蓉忍不住問,感覺這也太幹脆了,跟小說上寫的不一樣啊。
“是的,就這樣。”莺時失笑,也不知道這個姑娘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奇怪的東西。
小說看多了?
“那,那,”嚴蓉蓉還是忍不住問。
莺時擡手,細白的手指按住粉色的唇,“噓,契約,在她剛才答應繡繃婆婆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
“可那不是只是口頭上的嗎?”嚴蓉蓉追問。
莺時笑而不語。
至于其它限制靈的契約,早在被收進古董店的時候就已經烙印進去,現在只是讓它換個地方,和主人住在一起,自然不需要再做什麽。
嚴蓉蓉有些懵,到底沒好意思再問下去。
田欣眼睛晶亮,一直沒顧得上說話,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天啊,這簡直太神奇了。
嚴清注視着莺時,就像在看什麽奇跡。
以前只在傳聞中聽到過這種具有神奇能力的人,而現在,就在他眼前。
幾個人都在發愣,阮茵小心的捧着繡繃,莺時輕快的走回櫃臺,取出一張名片敲了敲櫃臺。
“阮茵,給你。”
阮茵過去接過,仔細一看,上面是莺時的聯系方式。
“拿着這個,如果有什麽事,你可以直接聯系我。”莺時說。
“如果有人問起婆婆,你可以直接說,是從我的店裏出去的。”她提醒。
這句話平平無奇,但裏面蘊含的意思卻實在是足夠霸道,四個人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店長姐姐,從你店裏出去的,就沒人會說什麽了嗎?”田欣趴在櫃臺,滿是崇拜問莺時。
“大概,但總有些自視甚高,亦或者是無知的蠢貨,在這種情況下,我可以視為挑釁,直接出手。”小姑娘可愛,莺時也不介意多解釋一下。
“店長姐姐你好厲害。”田欣眼睛眨啊眨,幾乎要亮起桃心。
天啊,又美又厲害又霸道的店長姐姐,這也太棒了吧。
莺時被她這副小動物般眼巴巴的目光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你真可愛。”她笑着誇贊。
“店長姐姐,你幫我看看店裏有沒有适合我的寶貝啊。”田欣祈求,感覺這簡直太有趣了。
會動,會說話的古董诶。
莺時搖頭,仍然說,“不行哦,我說過,要你自己去和它們接觸。”
再一次被拒絕,田欣只得認命,不過小姑娘也只沮喪了短短的時間,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去一個接一個的看過古董,還不忘小聲說話,希望它們能接受她。
不止田欣,嚴清和嚴蓉蓉顯然也很感興趣,在店鋪裏一一看過,倒是阮茵,只是掃了眼就認真看着手中的繡繃,沒再注意別的。
是個不貪心的姑娘,她喜歡。
看着那幾人一時半會兒看不完,莺時也懶得在櫃臺後面站着,索性出去,招呼着阮茵去陽臺坐會兒。
下午的日頭偏西,暖暖的穿過窗戶撒進屋裏,趴在窗戶上的薔薇花影子撒了一地,連白色小桌子上面都是。
莺時輕輕拉開椅子,笑着說,“來,坐一會兒吧。”
“謝謝,這——”阮茵禮貌的道謝,上前一步,目光随意掃過,就被放置在躺椅上的黑色長劍吸引了,那劍刃似乎閃爍着寒光,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莺時下意識看去。
“莺時。”祂輕聲喊,壓抑住心中的不滿足,“你用了很久的時間,很忙嗎?”
“抱歉,我只是在這兒有些無聊,想和你說說話。”不等莺時回答,祂又說,聲音微低,有些失落,卻又帶着歉意。
莺時忍不住有些心軟,上前兩步小心摸了摸它,說,“還好,沒關系的,是我不好,剛才疏忽了。”
久未接觸人的靈,在剛接觸人的時候,大多會有些依賴,這是正常的,她有些懊惱,早知道剛才就讓她們自己看了。
現在,還是眼前的劍靈更加重要。
“怎麽能怪你,是我太過分了,這是正經事,我不該這麽說的。”祂聲音恢複了平穩,溫聲說,“沒關系,你忙吧,我會在這兒等着你的。”
“那就謝謝伯崇的體貼了,不過我現在忙完了,可以陪你說說話了。”莺時微笑坐下,又将黑色長劍放在了膝蓋上,指尖輕輕拂過。
懂事的小孩子總是更讓人心疼些,靈也不例外,她心中頓時越發的軟。
祂不由的輕輕一顫。
“謝謝莺時。”祂說,聲音中帶着揮之不去的喜悅。
“只是,還是你的事情更加重要,需要的話你直接去忙就好,不用管我。”祂匆匆又補充一句。
“好,我知道的。”莺時回複,心中提醒自己下次要記住。
這可是剛剛接觸人類社會的靈,需要耐心陪伴和引導。
阮茵站在那裏怔怔的看了一會兒,終于從一把劍會說話的怪誕感中掙脫,發現莺時似乎沒時間再顧着她,就自己坐在,只是還是忍不住看過去。
等聽見一人一劍的對話後,她嘴角微微動了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怎麽感覺這黑色長劍說話的時候一股濃濃的茶味?
應該是錯覺。
作者有話說:
大家覺得,這是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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