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你能回頭看看我嗎?◎
薄詩把之前那個晚上沒完成的曲子寫完了。
在徐年的牽線搭橋下, 這首歌賣給了雨橋娛樂。
薄詩作為詞曲人,署名只寫了“S”。
一開始只是作為小打小鬧,薄詩自己本身不是作曲系的,也沒對這首歌有太多自信。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 才賣給雨橋娛樂沒多久, 當紅頂流廖之寧就要走了那首歌, 說是曲子風格特別, 符合他想要的新歌類型, 準備收錄進專輯。
專輯發行當天, 那首叫《Acid》的歌火了。
緊随其後的,是微博上幾個關聯着的詞條。
#廖之寧
#Acid
#廖之寧新歌好聽
……
數個熱搜都與作為歌手的廖之寧有關, 唯有最後一行,在那個大多數人都會忽略的地方, 還有最後一個詞條綴在熱搜末尾:
#S
替廖之寧寫歌的神秘作曲人,也上了熱搜。
薄詩的電話快被徐年打爆了。
Advertisement
最後她不堪其擾, 按下接聽:“……找我什麽事?”
徐年的聲音裏充滿震驚:“卧槽薄詩, 你知道你火了嗎?”
“……”
薄詩有些無奈, 看着面前平板上的熱搜,tag前幾都是在問“S”是誰, 還有人問這是“S”創作的第一首歌嗎。
“……我知道。”薄詩揉了揉太陽穴,回他,“我看到熱搜了。”
“我猜你也看到了。”
徐年上揚的語氣聽起來還有些與有榮焉, 畢竟這事兒說起來他也有份功勞。
“是這樣,”徐年繼續說, “雨橋娛樂想跟你簽個具體合同, 到時候跟你劃版權分成, 你覺得怎麽樣?”
薄詩很快答應, “可以啊。”
她坦誠道:“說實話,我都沒想過這首歌能火。”
“自信點,你可是薄詩。”
徐年笑着又問:“那A大的高材生,簽合同你一個人去嗎?還是要我一起看看?”
“一個人就行了,”薄詩想了想,“我正好出門透透氣。”
“行。”
電話裏敲定了她同意後,徐年沒過多久發來了個地址:“周三中午十一點,雨橋娛樂總部,祝賀我們的小創作家。”
看到最後那個稱呼,薄詩忍俊不禁。
周三中午,雨橋娛樂公司。
薄詩到了前臺,很快被專人帶了上去。
這棟樓裏進出都是藝人,薄詩因為是新面孔,進電梯的時候還被人搭話了。
“嗨,是新人嗎?”
男生染了頭藍毛,朝薄詩好奇道:“挺面生的嗎……是還沒出道?”
“你好,這是鄧總的客人。”帶薄詩進來的女秘書替她解圍了。
“什麽?哦哦……不好意思,失禮了。”那人愣了下,接着立馬收斂起了懶散,朝薄詩笑笑。
薄詩看了女秘書一眼,有點疑惑。
她不是來簽合同的嗎,什麽時候變成鄧總的客人了?
而且這個“鄧總”……又是誰?
進入會客室後,當看到皮質沙發上坐着的某個人,即使只是一個背影,薄詩的心髒也疼了一下。
是他。
“薄詩,你來啦。”
鄧桦桑從沙發上起身,笑着走過來,熱情地朝她伸手:“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我是鄧桦桑。”
她遲疑地握上對方的手:“……您好,我是薄詩。”
“我高中和你是一個社團的,”鄧桦桑見她不記得了,又提醒,“你高二那年文藝彙演,我和你搭檔演奏過。”
哦……想起來了。
大提琴社的助教學長,鄧桦桑。
“原來是鄧總。”薄詩點了點頭,疏離地和他打了個招呼,也不親熱,轉頭看向沙發,腦子裏還是嗡嗡的,“請問這是……”
“哦,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剛才在和程先生談生意,聽說你已經到樓下了,一時分.身乏術,就直接讓秘書帶你上來了,沒考慮那麽多。”
鄧桦桑咳了一聲,說:“我剛從國外回來,也沒那麽多規矩,給二位介紹一下……”
“不用了,認識。”
“您這裏還有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鄧桦桑稍微一愣,疑惑地左右看看兩人,“你們兩個……認識?”
怎麽氣氛有點古怪。
二人都沒回答。
“那這樣,反正今天二位都是我的客人,大家又彼此認識,要不我們一起吃頓飯?”
鄧桦桑好像看出了點眉目來。
薄詩眼皮狂跳了兩下,還沒來得及拒絕,有人已經先一步開口:“好。”
“……”
她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只能勉強道:“那就吃頓便飯吧。”
飯桌上,薄詩終于知道為什麽版權歸屬這種小事,會由鄧桦桑來跟她簽合同了。
原來他就是易珩說的那個——混娛樂圈的朋友。
“哈哈,薄詩學妹,易珩可是經常跟我提起你啊,說你這人脾氣可怪,看喜劇片笑點奇高不說,一部電影下來能問他三次主角叫什麽,快把他郁悶死了。”
“……”
薄詩撇嘴,“是他笑點太低。”
選的片子也不搞笑。
“哎呀,他這人就這樣,自我中心,不懂得照顧女孩子,又沒個正形的。”
鄧桦桑數落起朋友來不留情,語氣卻挺親近,看起來和易珩關系不錯。
男人嘿嘿道:“不過我聽說……你倆好事将近啊,是不是快要訂婚了?”
薄詩看了程宿嶼一眼。
青年冷淡地垂下眸,靜靜看着面前的酒杯,好像能看出朵花來。
薄詩收回視線,幹脆故意說:“嗯。”
程宿嶼擡起頭,看向她。
薄詩心裏冷笑一聲,瞧也不瞧他繼續:“應該就是今年的事了,鄧總和易珩是朋友,到時候他肯定給你發請帖。“
男人吹了聲口哨,笑着說:“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鄧桦桑朝二人舉杯,“今天和薄小姐簽了合同,又和程先生談成了筆生意,真是兩樁好事湊一起了,我敬二位一杯。”
薄詩酒量一般,抿了口紅酒意思下。
程宿嶼倒是一杯幹了,鄧桦桑有些驚訝。
他看了兩人一眼。
“話說回來……”畢竟是剛從國外回來,對圈子裏人際關系也不熟,鄧桦桑其實也好奇,“從剛才我就想問了,您二位是什麽關系,認識嗎?”
這頓飯下來通篇都是他在說,周旋在兩人之間,怎麽坐他旁邊的這兩人連話都沒聊上,但又感覺怪怪的?
鄧桦桑畢竟是易珩的朋友,感覺這兩人好像有什麽貓膩,那肯定是要問個清楚。
不過饒是鄧桦桑也沒想到,這兩人的回答能讓他這麽窘迫。
“前男友。”
“她不會給我發請帖的關系。
鄧桦桑:“……”真想給自己個大嘴巴子。
多嘴誤事啊!
那之後,飯桌上的氣氛始終萦繞着尴尬。
好不容易捱過了這頓飯,出了包廂,鄧桦桑立刻讓酒店挂自己賬上,轉頭問薄詩需不需要人送。
“不麻煩鄧總了,”薄詩婉拒道,“有司機來接我。”
程宿嶼在旁邊淡淡道:“我看鄧總公司的事也不少,應該很忙吧?”
鄧桦桑:“……”
怎麽你一個前男友,還擺個正宮的架子?
“說、說的也是。”他心裏腹诽,面對程宿嶼也不敢吱,只能慫道,“那我先回去了。”
鄧桦桑走後,程宿嶼停下腳步,看着薄詩的背影,眼神晦澀。
他遲疑着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前面的人也停了下來。
薄詩轉過身,直直看向他:“你沒什麽要說的嗎?”
程宿嶼怔住。
“那天淩晨,你給我打的那通電話。”薄詩很有耐心,不緊不慢道,“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
能解釋什麽。
程宿嶼心中苦笑。
酒後胡言亂語,說的那通陳年舊事,他實在後悔。
确實是他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能摘到那顆橙子。
青年慢慢別開了眼,想像以前一樣岔開話題,卻聽到薄詩說:“我只聽你說這一次。”
“不要騙我。”
“……”
他眼皮輕顫。
沒有辦法騙薄詩,也沒辦法開口。
這一刻心緒煩亂間,程宿嶼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到,很久以前他去熙園寺替薄詩祈福,吃到寺裏素面時的第一想法是——
【還挺好吃的,下次可以帶她來嘗嘗。】
還會有下次嗎?
薄詩還會,相信他一次嗎?
他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可理喻,心裏也不好受,想起之前醉酒時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該說不該說的,程宿嶼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忍不住把心裏話脫口而出:
“——薄詩,要跟我去個地方嗎?”
“什麽?”薄詩愣住。
他一時懊惱。
但話已經說出口,程宿嶼頓了頓,把理智壓了下去:“熙園寺,去嗎?”
青年生了副不食煙火的皮相,說話也輕,總是淡淡的。
他像以往很多次那樣,朝薄詩伸出手,選擇權在她:“那裏的素面很好吃。”
薄詩定定地看着他,有些悲哀地想:
甚至都不用抛硬幣。
做決定這種事,她在程宿嶼面前總輸。
她張了張口,正想說話的時候,包裏的電話響了,薄詩接起,是李叔。
“小姐,我到門口了,您出來了嗎?”
薄詩瞬間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快速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來了。”
她腳步跌撞地朝反方向走,想做個贏家。
下一秒,手腕卻被身後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道,死死拽住了。
程宿嶼很少會這麽強硬。
薄詩的心髒好像也被往下拽了一下,她胸腔處有熱浪在翻滾。
“你……”
薄詩詫異地腳步一頓,回頭望過去。
“……”
有一瞬間,她差點以為會被他的眼神灼傷。
薄詩不由一怔。
“……薄詩。”
明明是他不讓她走,青年的眼神卻仿佛恸哭,“可以不走嗎?”
薄詩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程宿嶼于是拽得更緊了,她忍不住皺眉輕嘶:“你弄疼我了。”
他這才如夢初醒,急急松開她手:“抱歉。”
薄詩沉默不語。
程宿嶼感到難堪,忍住頭痛欲裂,後退一步,朝薄詩輕聲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他說“對不起”三個字時小心翼翼,好像薄詩是什麽易碎的瓷娃娃般,連聲音都不敢高了。
“……”
他們兩人是從什麽時候起,變成這樣的境地的。
“你不用這樣看我,都是你自找的。”
她在程宿嶼兀地刺痛,繼而越來越慘敗的眼神中,輕輕開口:“你有很多秘密,但是我一個都不知道。”
“你和我交往的時候,總是隐瞞比坦誠多。”
“我給過你好多次機會的,可是你都扔掉了。”薄詩抿了抿唇,鼻尖有些泛酸,“程宿嶼,我讨厭你。”
像有一把鈍刀,在他胃裏翻來覆去地攪動,而他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是他做錯了。
程宿嶼的眼神徹底灰敗下去,薄詩狠了狠心別過眼。
“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問你。”
她用了好大力氣才忍住沒有看他,耗盡力氣般問出那句,五年前就該問的話:“幺幺是誰?”
程宿嶼的指甲掐進掌心。
……不該說的。
他告訴自己,不能說的。
良久,他卻艱澀地開口:“……是你。”
薄詩的嘴唇嗫嚅了下,又說不出什麽來。
“薄詩。”他像是自暴自棄了,小心翼翼地壓抑着問,“你能回頭看看我嗎?”
“……”
十七歲那年她喜歡程宿嶼,希望程宿嶼能看她一眼。
二十二歲那年,程宿嶼求她回頭看看他。
“程宿嶼,你把我當消遣嗎?”
這句話被她含在嘴裏,咽了下去。
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但心裏卻像紮了根針,堵了刺,悶着難受。
“我讓李叔先回去。”
薄詩眼睛酸澀,卻不想流淚,她覺得自己只是困了,需要休息。
“你開車了吧?”
她在程宿嶼驀地擡頭,不敢置信看向她的目光中,稍稍挪開了眼,疏離平靜地說:“我和那位鄧總不熟,剛才在裏面也沒吃多少東西……”
她攥了攥掌心,好像滲出了點汗。
薄詩深吸口氣,冷冷淡淡道:“你說面好吃的話,就帶我過去。”
作者有話說:
當然沒那麽容易複合啦:D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