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黑化,♂
因為有鎖鏈限制住自由,所以這個牢籠基本形同虛設,上次奎離開的時候沒有鎖上,所以他才能這麽輕松地壓制住這個仆人。
呵,奎他打不過,難道他連一個仆人也制不住了嗎?未免也太小看他了吧。
陳禮慢條斯理地把食物放在一邊,把粘上油膩的手在呼吸困難憋的臉色青紫的仆人的衣服上擦了擦。
“求求您……我錯了,放……放過我……”仆人脖頸上青筋暴起,斷斷續續地求饒。
“你還沒說呢,你們打算幹什麽呢?”陳禮放松了一點膝蓋上的力氣。
仆人以為這是個機會,想要掙紮開陳禮的鉗制。
陳禮不想對浪費自己時間的人仁慈,內力灌注在手掌上,給了仆人一巴掌。
仆人的臉留下一個清晰的五指印,迅速腫了起來,他的喉頭噴出一口血,咳嗽了半天,吐出來一顆牙齒。
“大人,我錯了大人……我不敢了……您放過我吧……”仆人含糊不清地求饒,臉上淚水口水和血水融合在一起,淌在純白的地毯上,留下一灘淺褐色的痕跡。
陳禮聽着他的求饒聲,感受着膝蓋下從仆人頸側大動脈上傳來的規律的顫動,真真實實地感受到自己正掌握着一個活生生的人的生命。
他無能為力得太久了,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感受到的美妙,他的心裏沒由來的湧起一股殘暴的施虐欲。
——反正這個人沒有我強,我怎麽對待他……都好吧?
——怎麽樣都好吧?
陳禮把仆人翻了個面,看着他充滿恐懼的眼睛,感到一陣的熱血上湧,又一次運起內力,在仆人臉上、身上狠擊了幾下,鎖鏈嘩啦啦的響動讓他興奮得癫狂。
仆人殺豬一樣的慘叫和從未停止過的求饒仿佛是最美妙的樂曲,陳禮滿足地嘆息一聲,黑暗裏他的眼睛亮的驚人,他深深沉迷于這種掌握他人生殺大權的快.感。
這種感覺簡直美妙得讓人上瘾,怪不得奎會那麽着迷于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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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
陳禮突然清醒了,他看着臉腫得想豬頭一樣的仆人,恐懼感驀地籠罩在他的心裏。
我在幹什麽?這是我做的嗎?
随意地運用自己的能力去傷害比自己弱小的人,這種行為……這種行為和奎折磨自己,傷害自己的行為有什麽區別!
陳禮停下了動作,身子晃了兩晃,從仆人身上摔了下來。他仰面躺在柔軟的地毯上,眼前一陣一陣的眩暈。
仆人掙紮着爬起來,手臂撐到一半又軟塌塌地摔下去,他也不敢發出聲音,怕刺激到陳禮,所以他掙紮了很久才拖着重傷的身體離開房間。
陳禮冷眼看着仆人的掙紮,就像一只低微的蝼蟻一樣。可他何嘗不是如此?
他今天的行為是否已經證明他的本性已經被奎的折磨給殘忍的扭曲了?他是否有一天也會為了追求那種讓人神魂颠倒的快.感而變成一個殺人如麻的人?
他在這一時間感到從未有過的茫然。
他定了定神,爬起來,抓起食物塞進嘴裏。現在一分一秒的時間都不能浪費,他的父親說過,修煉能讓人靜心,修煉是現在解決所有問題的唯一途徑。
把食物都吃完了,陳禮慢慢走進籠子裏盤腿開始修煉。他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自己,也有了一絲像當初被囚禁的奎一樣垂垂老矣的死氣。
幾個仆人悄悄推開門,收拾好陳禮吃剩下的東西,清理了地毯上那一灘淺褐色的血跡,做完這些,再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或許是近些天來的糟心事太多了,讓陳禮的心境得到了充分的鍛煉,成人禮前卡住他修為的瓶頸竟然很是輕易地就突破了。
當陳禮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奎正端着一盤食物站在房門口,他銀色的頭發被束在腦後,将他那張絕色的臉完全顯露出來,正看着他若有所思。
陳禮身體緊繃,條件反射的就想要撲過去,但是奎是站在房門口的,他夠不到,所以也只是縮在籠子裏冷冷的看他。
奎打量了他一下,笑道:“你把我派來送飯的仆人給打成重傷了?”
陳禮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臉上卻仍是冷冷的。
“我去看過他的傷了,挺嚴重的,牙齒都被你給打掉了呢。”奎彎腰把食物放在陳禮能夠到的地方,手指在餐盤上的手帕上撚了撚,漫不經心地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性子軟的孩子,沒想到,手還挺黑的。”
陳禮冷哼一聲:“那又怎麽樣?你也想像我打他那樣打掉我的一顆牙齒嗎?”
奎失笑地搖搖頭:“不不不,我怎麽舍得呢。”後面那句話他故意說得暧昧又含糊,陳禮的心跳漏了一拍。
奎繼續說:“畢竟那只是我的仆人,我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你……”他頓了一下,舔了舔嘴唇,“是我獨一無二的玩具噢。”
陳禮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看他伸出粉色的舌頭在猩紅得有如染了血的嘴唇誘惑般的一舔,又迅速收回,沾上水光的嘴唇挑起一個邪惡的弧度。
他莫名覺得嗓子幹渴得不行,似乎有一種陌生的悸動在他體內沖撞。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別開了眼睛,掩飾般的冷笑一聲。
陳禮的反應自然逃不過奎的眼睛,他黑沉沉的眼珠子轉了轉,将調皮的貼在臉頰上的幾縷銀發別在耳後,這種動作要是一般人來做肯定會顯得很娘,但是奎的美麗是不辨雌雄的,做出這種動作有一種讓人心跳加速的魅力。
他一步一步地走進房間,走近籠子,陳禮不知怎的卻突然生出一種恐懼感,以至于他下意識往籠子角落又縮了縮。
奎挑眉,攤開手,一步一步地走近:“你在怕什麽呢?”
他又眯着眼悶悶地哼笑一聲:“你還是喜歡着我吧?我知道。”他這個時候已經走到陳禮面前,高大的陰影已經籠罩住他了。
他彎下腰,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慢慢撫上陳禮的臉,癢酥酥的,手指上仿佛帶起一陣細小的電流,從臉上的肌膚一直傳進他的心裏。
陳禮不适地偏頭想躲,奎的手指輕輕一滑,掐住他的下巴,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地吻住他的嘴唇。
陳禮瞪大了眼睛,他要幹什麽?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成人禮那天晚上那個所謂“祝福”,他現在這副模樣就是拜他所賜,他還想怎麽樣!
陳禮覺得自己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他在這個吻中并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愉悅,他奮力掙紮起來。
他剛想合上牙齒,眼前熟悉的白光一閃,他又一次的感受到該死的無力感,只能任憑奎軟滑靈活的舌頭在他的口腔裏肆虐。
他們親吻了很久,奎才放開他的嘴唇,看着雙頰通紅的陳禮,俯身在他的耳邊低聲耳語:“教你做些大人做的事怎麽樣?小家夥?”
陳禮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勁來,只能用眼神表示着自己的拒絕,奎貼着他的嘴唇:“反對無效。”
鑲在牆上的一顆感應夜明珠悄悄亮起,将兩人緊緊貼合的的影子映在牆上,奎的頭發不知何時散開了,銀發和黑發散落在純白的地毯上,親密無間地糾纏着。
陳禮醒來的時候,奎已經不在房間裏了,身上已經被清理幹淨了,但是還是有羞恥的酸痛感。
陳禮坐起身來,按了按腰,盡管不知道奎昨天發什麽神經,或許他只是一時興起,但是此時陳禮心裏卻有一種詭異的平靜感。
也許奎嘴上不說,實際上就是想用這種行為來懲罰他打傷了他的仆人。
而且現在再來埋怨昨天的事,還不如修煉來的實際。
接下來的日子,送飯的仆人都是三兩個結伴進房間的,那個被陳禮打傷了的仆人直到三個月後才重新出現在陳禮面前,他們的态度都恭敬得不得了,在陳禮進食的時候也候在一邊,不過陳禮對于這種變化都無心關注。
在閑暇的時候,他也會通過仆人的對話學習一些西陸話。
倒是奎,自從那天過去之後就一直不見他的影子,半年過去了也再沒來過,陳禮也樂得清閑。
直到陳禮在一次用餐的時候,兩個仆人站在房間的角落裏用西陸話閑聊,陳禮耳尖的聽見了“殿下”——即他們對奎的敬稱。出于好奇,陳禮豎起耳朵聽他們的聊天。
由于西陸話只學了一點點,所以陳禮聽得很是艱難,大致就是有一件關于奎的大事發生了,而且對于他們來說是件好事,陳禮還隐約聽見“女主人”之類的詞。
奎這是……要成親了?
陳禮一愣,眨眨眼睛,想道,這關他什麽事呢,于是繼續默默低頭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再虐一次,然後再虐一次,應該就可以完結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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