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納尼!舅舅你居然叛變!”顧倚青暴怒扔掉他的□□,一把掐住左丘颉的脖子打算英勇肉搏。

“你已經死了。”左丘颉陰險一笑,□□抵在顧倚青的太陽穴。

“不可棱!”顧倚青立刻拿出腰上的□□連發數彈,左丘颉看到他的動作時就已迅速閃身躲避同時舉槍回擊,兩人毫無預兆地拉開槍戰戰局。褚承冷漠地舉槍加入槍戰,集中火力射擊顧倚青,左丘衍看了許久便果斷地不理會三人的混戰,拿槍逼近左丘飏和宋言初躲藏的地方。

一顆子彈劃破空氣,左丘衍閃身躲開回首一看,居然是褚承朝他發出一槍,他頓時怒火直冒,提槍和褚承也內鬥起來。

“這是哪門子坑爹的打法啊操!”顧倚青怒吼地迅速切換彈夾,手腕靈活一轉發出花式缭亂的打法,五顆子彈呈一條斜線破空而出向左丘颉和褚承二人飛去。

“花裏胡哨,本性難移。”左丘颉冷笑地躲過他已熟悉不過的打法,指尖輕揮,節奏兩兩三慢,子彈樹狀發出,冷冽如寒星點點,銀光皪皪。

顧倚青一愣,不料到他會在這小小野戰場上用這樣吓人的槍法,根本來不及躲避。

“砰砰,乓。”

一模一樣的子彈從側面發出,精準無誤地與左丘颉的銳彈撞擊在一塊,爆破出巨大的染料四濺,十分壯觀,讓人一下子不能分辨東西。

左丘衍淡漠地舉着□□,眼睛中還能倒映出前一秒發射的完美軌跡——左丘颉的槍法他再熟悉不過,這是對方最愛使的銳彈連擊,也是他六歲學會的第一種槍法。

左丘颉迅速側臉,微微驚訝地看着他,神色中有隐隐的自豪。而左丘衍唇角輕勾,一張一合地做着他熟悉不過的口型:爸爸。

“阿衍你在幹嘛,還不快幫我?!”顧倚青嚎了一聲。

左丘衍回身立即開槍出擊,兩人就這麽背靠背地共同作戰,他嘴角笑意依舊地道:“剛才我幫了你。”

“我知道,能破舅舅那變态槍法的除了阿衍還有誰,哇哈哈哈!”顧倚青得意洋洋地大笑,“這坑爹的分組,本來就應該這樣,我和你。”

左丘衍聽聞後也贊同道:“是。”

顧倚青笑意愈深,朝他靠了靠,兩人便在這槍林彈雨中于另外二人打得不可開交,倒也有幾分浪漫。

叢林中又是一陣槍林彈雨,躲在隐秘處的左丘飏和宋言初漸漸習慣了巨大的槍聲,倒是有些百無聊懶起來。

“诶诶诶言初,你看這蘑菇好奇怪的!”左丘飏突然激動地扯了扯宋言初的衣袖,指着那枯木上的一些菌類驚奇道。

“啊?是嗎?”宋言初被左丘飏的話吸引過去,他挪動了下身體,又陪着左丘飏觀測那一叢一叢的菌類。

外面的四人依舊混戰,基本形成了顧倚青對抗褚承,左丘颉對抗左丘衍的态勢。

“小承子接招吧咩哈哈,老子的花槍散彈天女散花~走起!”顧倚青依舊是潇灑缭亂的出槍方式,子彈翩飛,看似不合常理實則彈無虛發,朝着眼、太陽穴、心髒甚至裆部襲來,彈彈致命。

褚承嘴角抽搐,游刃有餘地閃身而過部分犀利的槍法,剩下流彈用□□發起抵擋。

“小承子不要躲了,躲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有人救你的~”顧倚青邪笑着。

“哦?看看誰躲誰。”褚承稍挑眉,深藏已久的邪惡因子漸漸浮現,他毫不留情,步伐穩健靈敏地走位,手一甩同時連續四發子彈從上下左右呈包圍之勢邪乎地拐個彎向顧倚青追蹤而去,就像被設定好了軌道的遠程追蹤導彈。

顧倚青驚愕地看着這竟然會拐彎的子彈,勉強躲過去了但差點把腰給扭了:“卧槽卧槽……橙子你還是人嗎??”

“過獎。”褚承露出個令人抓狂的笑容,玩味兒而帶着幾分睥睨。

“我就不信了!接招!!”顧倚青太陽穴上突突地跳,頭發上還存着些許染料帶着些許诙諧,言罷又是一陣噼裏啪啦地打法。

再說這一邊,左丘父子相殘,手走槍殺,見招拆招,子彈紛紛從兩人臉頰、發絲、衣角險險擦過,堪比戰場上的彈火紛飛。

“越來越厲害了啊。”左丘颉一個閃身忽然伏在地上的灌木叢中,槍上依舊馬不停蹄地發出幾個子彈。

左丘衍唇角勾起,道:“過獎。”然後手上攻勢忽然淩厲,彈彈致命,速度加快了近一倍。

那頭顧倚青看到這邊有突破,連忙牆頭草一倒,跐溜一下躍到左丘衍戰線開始對左丘颉發槍,口上振振有詞道:“顧爺在此,小內受死!”

褚承的槍口也跟着顧倚青走,頓時四人又陷入一團的混亂之中。

裁判忍無可忍地從高高的瞭望臺走下來,大吼:“你們想幹什麽!那個中了兩槍爆頭的,你都死了!給我出局!”

“雅蠛蝶!有內賊啊啊!”顧倚青指着左丘颉大吼起來。

“那是你運氣不好,中槍的給我出去。”裁判說堅定道。

“老子不玩了!”顧倚青用力将身上所有的槍支彈藥重重地摔到地面上,一把扯過左丘衍,兩人潇灑地離開了場地。

“比賽繼續。”裁判詭異地看了看褚承和左丘颉,說完就一溜煙離開,重新爬上那瞭望臺關注局勢,他知道目前也就剩四個人,除了那站着的兩個,就剩那趴着看蘑菇的兩個青年了。

“飏飏出來吧,爸爸在這。”左丘颉與褚承對視一眼後,便開始喊道。

躲在密林裏的宋言初和左丘飏對視一眼,宋言初戳了戳左丘飏的手臂道:“小飏,你爸爸叫你诶。”

“我們在比賽,他是敵人!在說謊話!我們不要出去。”左丘飏搖搖頭嚴肅道。

“哦哦,是騙人的。”宋言初眨了眨眼也點點頭,依舊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言初,出來了,我們回去了。”褚承聲音不大不小,無所情緒波瀾地叫了一聲。

“師兄也叫你了耶。”左丘飏看向宋言初也說道。

宋言初掙紮了一下,最終堅定地搖搖頭就是不出去:“肯定是騙人的,要把我們騙出去。”

“是哦,好狡猾的師兄和爸爸!”左丘飏一臉贊同,也是趴死在地上。

外面的褚承和左丘颉有些無語,他們默契地同時給□□上膛,槍口對着地面連續不停開槍,這密集槍聲讓左丘飏的宋言初緊張兮兮地抱住腦袋,手無足措地趴着。

也不知道開了多少發,直到兩人的子彈用盡,褚承和左丘颉扔掉槍支躲起來,一切歸于平靜。

“咦?沒聲音了,是小溯贏了還是叔叔贏了?”宋言初偷偷撥開些草根,疑惑道。

“不會都輸了吧?”左丘飏驚愕道。

“出去看看吧。”宋言初說着便有些緊張地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草根,一想到褚承會不見了他便着急起來。

“嗯。”左丘飏也連忙站起來。

兩個人緊貼着,手裏握着那一枚子彈也沒發出的□□,哆嗦着走出來,看了看周圍都是子彈殘留下來的染料,可以看出這裏發生的混戰都多麽慘烈。

“不見人了。”左丘飏看了看周圍,驚訝道。

“都輸了?”宋言初不确定道。

這時褚承和左丘颉幽幽地走出來,左丘飏和宋言初大驚失色,連忙舉起□□對着那褚承和左丘颉。

褚承淡笑着走近宋言初,直到那槍口貼上了他的胸膛:“我沒子彈了,言初想打我就開槍吧。”

左丘颉也走近左丘飏,溫柔地輕聲道:“爸爸也沒有子彈了,飏飏開槍吧。”

宋言初一下子便吓得扔掉□□,連忙搖頭。

褚承滿意地摸了摸宋言初的腦袋,他撿起地上的槍,快速地朝自己的胸膛開出一槍:“可以結束了。”

“都是染料,衣服髒了。”宋言初摸了摸那紅顏料,難過地言道。

“回去洗個澡,換套衣服就好了。”褚承看着一臉單純的宋言初,輕笑道。

“嗯,髒髒的不好。”宋言初滿足地笑起來。

再說左丘飏這邊,舉着槍定定地看着左丘颉抖了半天,指尖卻遲遲無法扣下去。不知為何,要他對眼前這個朝夕相處二十幾年的男人開槍,不只是做不到,更是有種逼他到絕境的殘酷。

左丘颉依舊帶着溫柔的笑意看着他,甚至舉起了雙手做出投降之态。

“爸爸,我.......”左丘飏只覺得自己聲音有些抖。

忽然,左丘颉直接抓起他的手抵住自己心髒,手握着他的指尖直接扣下扳機。

随着一聲槍響,染料在他一塵不染的迷彩服上絢爛地爆破開一片刺目的殷紅,如同血色蔓延到他的全身。

腦中一片茫然的空白,左丘飏震驚地看着那不真實的血液在鋪滿他父親的上身,真切如同從心髒流出的血液。

“爸爸!”左丘飏吓了一跳。

“叔叔怎麽了?”處于醫生本能,宋言初上前一步道。

左丘颉似是累了,索性把眼睛一閉,遮眼了眸光中的狡黠。

“爸爸,爸爸醒醒啊,”左丘飏緊張得把他從地上抱起靠在懷裏,眼角都泛起紅色。他握住對方的手緊緊包裹在掌心:“飏飏不會開槍的,飏飏相信爸爸,爸爸不會說謊........”他開始為自己剛才的疑慮而懊悔不已。

單純地以為左丘颉真暈的還不止左丘飏一人,宋言初嚴肅地說道:“小飏,你爸爸應該是累了才會暈倒的吧。”

一聽到這句話,左丘飏馬上反應過來:“要做人工呼吸吧!”

“不……诶?”宋言初剛要反駁卻被褚承阻止。

“別管人家的閑事。”褚承淡淡一言,抓着宋言初的手腕就把人帶走了。

留下的左丘飏小心地捧起左丘颉的臉,慢慢俯下身去,笨拙地按照人工呼吸地要求,他撬開對方的唇,開始努力地往對方口腔裏輸氣,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氧氣灌進去般竭盡全力。好像這個人如果出了什麽事,他自己也不能存活。

忽然身下的左丘颉咳嗽了起來,吃力地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左丘飏。

“爸爸你醒了!”左丘飏帶着失而複得的驚喜摟緊懷裏的人,手有些顫抖地觸摸對方的發絲,“有沒有受傷,痛不痛?”

“爸爸沒事。”左丘颉寵溺地笑笑,擡手回抱住他,嘴角勾起一絲歡愉的笑意。

“可是.......”左丘飏視線緊張地轉移到他胸前的一大片紅。

左丘颉幾乎要笑出來,無奈地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這是染料啊。”

左丘飏呆呆地伸手去觸碰他胸前的紅色,然後收回來盯着掌心的染料觀察。

嚴肅認真的裁判從瞭望臺那邊趕來,嘴角抽搐地看着這誇張的一幕,不信還真有人出事了地道:“怎麽了怎麽了?”

“沒事。”左丘颉從地上起來。

左丘飏連忙扶住他,緊張地看着他平穩地站起,忽然想起什麽道:“爸爸,你的腿傷好了?”

“噢,差不多了。”左丘颉淡定地回答,然後在左丘飏無辜的疑惑中微笑拉過他走出野戰場。

勝負很明顯,贏的是宋言初和左丘飏。

“好嘞,我們的最佳拍檔就是這兩位小同學!”孫星指了指宋言初和左丘飏,驚聲道。

“哇呀呀!就是舅舅內奸!”顧倚青激動地指着左丘颉大叫起來。

“笨蛋,爸爸會叛變不奇怪。”左丘衍在一旁低聲淡定道,“只是沒想到褚承也會叛變。”

“生死有命,來請我們的贏家上臺接受榮譽。”孫星笑容滿面道。

于是宋言初和左丘飏在各異的目光下,神清氣爽地站到了高臺上,佩戴紅色绶帶,那上面赫然寫着“最佳拍檔”四字,還有人為他們獻上小花圈,最後便是一張合照。

雖然沒什麽實質性的獎品,但那二人的名字和照片被光輝地記錄在案,永遠保存在歷史裏。

入夜。

生日趴如期而至,場地被左丘飏和宋言初一起裝飾得溫馨歡樂。各種小彩帶懸挂,還有一串一串的五彩吊墜,加上場地的音響設備在循環播放着生日歌,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八點鐘,十幾個人便陸陸續續走到會場,瞬間被那溫馨紅粉的裝飾驚到。

褚承合禮儀地換上一套更正式一點的米色休閑西裝,來到場地左右看了看居然沒看到褚佑和左丘颉。正當他就走出會場要打電話找人時,就在會場對面的房間,他從門縫中看到了那兩個相對而立的男人,剛想敲門進去,卻因為他們的對話而停下手來。

“左丘月真的去世了嗎?”褚佑道。

“你還記得她?”左丘颉道。

“曾經的大嫂,怎麽不記得。”

“當年也是姐她主動提出離婚,後來又嫁給了顧缜,是她對不起褚寧。”

“二十幾年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褚佑輕嘆道。

“褚寧還在國外沒有回來嗎?”

“離婚後他就移民過去了,承兒滿月酒回來過一次,之後就沒回來了。”褚佑表情不自然地笑了笑,帶着幾分苦澀。

“這件事你沒有和你兒子說起?”左丘颉問道。

“陳年往事,不說也罷。”

褚承聽着那兩個男人的對話,并無太多感覺,褚寧是他的大伯,從小到大沒怎麽聽聞有關褚寧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褚家居然也會和左丘家有這一層聯系。

褚承平靜地重新回到生日會場,一推門就被各種彩帶,噴劑弄得一身的都是。

“褚承生日快樂!”衆人一齊大吼道。

“謝謝。”褚承淡淡一笑,有禮地颔首致謝。

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熱鬧地過生日,因為謬音不喜歡熱鬧,都是他們倆和家人一起過,還有那謬音親手做的一碗長壽面。

“喲呵~承子笑了。”顧倚青端着兩杯酒走到褚承身邊,潇灑地遞上一杯。

褚承接過,與顧倚青輕碰酒杯後一口飲盡,記憶突然回到某一個時間,他緩緩道:“小倚青。”

顧倚青一愣,如此奇怪的稱呼他卻沒有一絲抗拒,還有幾分熟悉之感:“承子的稱呼真是标新立異。”

“過獎。”褚承優雅地點頭,淡淡一語。

“啧啧,小橙子的美色真是令人垂涎……”顧倚青色眯眯地盯着褚承的臉和身體,突然神秘地問道,“小橙子你彎的直的……诶?阿衍你拖我幹嘛……”

“安靜。”左丘衍把顧倚青拖離了褚承好幾步。

“承兒,生日快樂。”褚佑走進會場,走到褚承面前笑道。

“謝謝爸。”褚承露出幾分笑意。

随後便是衆人一個一個上前慶賀,突然褚璟左顧右盼道:“咦?言初哥哥不見了。”

褚承聞言也覺奇怪,居然沒有看到宋言初那小孩蹦跶的身影,不知為何一種失落襲來。

突然全場燈光暗下,響徹房間的生日歌唱起來,一個手推車緩緩被推出,上面放着一個插着一根蠟燭的巨大蛋糕,漸漸的一個人影也從黑暗中走出來,綻放着迷人的暖笑。

“溯回,生日快樂哦!”宋言初将蛋糕推到褚承面前,歡樂地言道。

褚承稍凝眉,低聲道:“那麽黑,會怕嗎?”

宋言初搖搖頭,他望着褚承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在,所以我不怕。”

褚承聽着錯愕不已,眼中洩露出一抹傷神與掙紮,他到底要如何是好。

“哇嗚~”不知是誰的一聲壞笑鬼叫,全場開始起哄起來。

左丘飏适時接話:“來來來,我們一起唱生日歌吧!”

接下來的一系列生日會必要活動全部按部就班地進行,而作為主角的褚承卻越發深沉,他的目光落到笑容滿面的宋言初身上,封閉陰暗的世界仿佛得到一絲光芒。

永劫永結。

室內開始喧嚣歡鬧,其中不乏向來瘋的花想容、沈聽情和樂淞,更是有顧倚青的豪飲千杯,四人将整個場子弄得沸沸揚揚,好不歡鬧。

酒過三巡,Curtis三人組早已醉醺醺地相互攙扶離去,左丘衍接到一個電話後便暫時走出場外,霍千和莫垣二人邊吃蛋糕邊交流愉快,其餘每個人或是吃東西或是沉思,看上去都十分正常。

顧倚青依舊精神奕奕地不停一杯一杯地灌酒,眼中已經開始燃起了濃濃的醉意。場上的音樂依舊熱烈,他的身體開始随着節奏搖擺,又回到了八年前在浪漫之國小酒館裏面的厮混,颠倒衆生。

他腳步輕浮,如踩雲端,飄一般地來到最近的霍千旁,舉杯笑嘻嘻道:“千兒來,再幹一杯........”

霍千見他如此,不禁上前将他手上的杯子拿下來道:“倚青,你很久沒有喝酒了,不要一下喝那麽多。”

“不,”顧倚青見自己的杯子被搶走了,比平日裏更瘋癫,說着就要上前奪回杯子:“千兒還給我........”

霍千将玻璃杯交給服務員帶走,顧倚青見此忽然激動地上前揪起霍千的領子,大吼起來:“叫你還給我!!”

他這一叫嚷,全場的人都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看過來。當看到顧倚青這樣略帶粗野地拎着霍千時都不由而同地為之驚訝。

霍千也被吓了一跳,似是沒有看到對方醉得如此失态,好心提醒道:“你醉了。”

“醉毛,老子沒醉,把酒杯給我聽見沒有?!”顧倚青依舊揪着霍千的衣領憤憤不平,另一邊手開始舞蹈起來:“非法搶奪,舅舅快來抓人!”

忽地,他與霍千的距離被強行拉開,莫垣面帶愠色地把霍千護在身後道:“沒事吧?”

霍千臉上一紅,輕輕地搖頭。

顧倚青想上去繼續控訴,忽然手上一陣劇痛,疼得他哇哇大叫,轉身看到人後立即破口大罵:“舅舅你幹什麽,痛死了!”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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