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孟燊生日那天,劇組下午提前收工,一行人集體出發。
Tommy站在白楚的車旁邊,轉頭看了看正要和孟燊座同一輛車的汪尋湛,開口道,“湛哥,咱倆換吧,你跟白指導走最後,我跟着壽星爺。”
汪尋湛還沒開口,倒是孟燊來了興致,“之前你不是湛哥,就是白指導,怎麽最近兩個都不粘着了?該不會是看上孟大爺我了吧。”
“你是壽星,不跟你計較……”Tommy走到汪尋湛身邊,将他推到白楚身邊,“白指導開車太猛,我受不了。”
汪尋湛拍了一天的戲,先是被塗導要求一個簡單的鏡頭重複幾十遍,之後又馬上調整狀态和孟燊對了一場情緒沖突很強的争論……他随手揉了揉太陽穴,“行吧……”轉身向白楚一直開的奧迪走去。
上了車,汪尋湛疲憊的系上安全帶,打了個哈欠。
“很累?”白楚轉動車鑰匙。
“有點……”他靠着椅背,閉上眼睛,“過去得多久?”
“有一段時間,你休息一下吧。”白楚說完,轉身拿過自己放在後座的外套,随手蓋在汪尋湛身上。
汪尋湛轉過頭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帶着白楚的味道,就像睡在白楚身邊時聞到的一樣。倦意四起,他閉上眼睛,“到了叫我。”
汪尋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只有十幾歲,每日還是扯着林晨的衣服一起去買冰淇淋。
接着,他遇到了白楚。
夢裏的白楚還不到十歲,有着一雙好看到不合理的眼睛。
白楚的出現打破了汪尋湛的生活,他開始期待每天下課見到白楚。
後來有一天,白楚不見了。
汪尋湛無論怎樣都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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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夢結束時,汪尋湛手裏拿着一束龍膽,站在兩人每次見面的那個路口……
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汪尋湛下意識看向表,快八點了。
“我睡了這麽久……”他揉了揉眼睛。
“恩,”白楚點頭,“我看你睡得不太安穩,就沒叫你。”
汪尋湛想起先前的夢,輕輕皺眉,夢裏的白楚雖然年齡小,但比他身邊坐着的人還要欠揍。四下張望,周圍已經沒有劇組同行的車了,“他們呢?”
“他們都去酒店了,剛剛你還睡着,我就沒停車……”
汪尋湛愣了幾秒,“我要是一直不醒,你就準備一直開下去?”
“……”白楚輕笑,“你剛剛做夢了,我只是好奇你後面會說什麽夢話……”
操……汪尋湛覺得車裏氧氣不夠,“我說什麽了?”他随手掀掉自己身上屬于白楚的衣服,都他媽是這衣服害的!味兒那麽勾人,怎麽不弄個盤絲洞專門吃人啊!
“我忘了……”
“你……”汪尋湛用手指煩躁的在褲子上畫着圈,“我問你……你小時候什麽樣?!”
“啊?”白楚透過後視鏡看向汪尋湛,“小時候?”
“恩,小時候……”他搖開窗戶,給自己點了一支煙,“你小時候肯定特別欠揍吧……”
“你怎麽知道?”白楚右手松開方向盤,伸向汪尋湛放在車窗前的煙盒。
汪尋湛看了看他的手指,接着将自己手裏的煙遞到白楚嘴邊,“握好方向盤……我不想因為車禍再上報紙。”
白楚就着汪尋湛的手指抽了一口,他的嘴唇與指腹接觸,幹燥的紋路劃過指紋。汪尋湛夾着煙的手指有些發麻,電流順着手臂傳遞,他忍不住吞咽口水。
“我都記不得我小時候什麽樣了……”尼古丁從白楚說話的嘴唇間逃出來,他的聲音也有些飄忽。
提到小時候,免不了想起父親。
汪尋湛有些後悔,他雖不知白楚與父親之前到底是什麽情況,但每個月幾百萬的債務總是因父親而起,這問題問的有些唐突。他打着圓場道:“記不得就算了……當我沒問。”
白楚沒吭聲,打動方向盤将車停在路邊,“下車走走吧,給你醒醒腦。”
跟在白楚身後走向山林深處,汪尋湛看着腳下,“你經常來這裏?”
“偶爾會在周圍逛逛。”白楚說着,轉身看向汪尋湛,擡起手,“需要拉着你嗎?”
汪尋湛一把撥開白楚的手,使壞似得跨步上前,攬着他的腰,“還是我拉着你吧。”白楚身上的溫度很高,隔着衣服都讓汪尋湛感到些熱度……
“要是真摔下去,”白楚輕握着他的手腕,“那得被寫成什麽樣啊。”說完,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汪尋湛的,“就這樣吧……你要是真摔了,我還能來得及松手。”
汪尋湛心跳有些快,這動作莫名讓他想起暧昧兩字。他輕咳,低頭望向兩人的手指。
白楚湊近他,“看着點路……”呼出的濕氣打在汪尋湛的臉頰上,彌漫着情欲。
“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汪尋湛側開臉,先前的夢還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這麽近的距離難免心猿意馬。
勾在一起的手指将兩人的身體連接,白楚走在前面,汪尋湛跟在後面。
兩人的手指都沒有用力,但卻又沒人松開。
幾分鐘之後,白楚停住腳步,他看了看面前的灌木植物,轉頭對汪尋湛說,“這些……都是龍膽。”
汪尋湛反映了幾秒,接着松開他蹲下,借着月光仔細瞧了瞧,“你怎麽知道?”
“上次不是說了,小時候我就認識這花……”白楚也蹲下,随手擺弄看上去沒什麽生命裏的植物,“現在時間不對了,八月到九月,這一片都應該開花。”
汪尋湛想起剛剛在車裏的那個夢,他手裏握着的龍膽是想要送給白楚的禮物……
或許是Tommy那日在化妝間裏随口說起的內容影響了汪尋湛的潛意識,又或者汪尋湛骨子裏有那麽些說不上來的期待,“那天……”他沒頭沒腦的開口,“化妝間那花……是你送的?”
白楚望向他,“你指Tommy問起的那天?”
“恩……”
笑意從眼中浮現,白楚揚起嘴角,“不是……”
夜空下,白楚的眼睛還是那般閃爍……汪尋湛心髒處像是漏了一拍,“那你帶我來看這堆草幹嘛?!”
白楚的答案談不上讓汪尋湛感到失望,卻夾雜了不可察覺的失落。想來,那夢也是汪尋湛的潛意識在說些什麽。
“你……”白楚輕舔自己的嘴唇,接着湊到汪尋湛耳邊,輕聲開口,“剛剛說夢話……提到了龍膽。我想起這附近有,就開過來了。”說完,他用牙齒劃過耳垂,輕輕啃咬。
夢裏,兩人走過一片草地,白楚看着龍膽發愣。
汪尋湛随口問起:這什麽花?
龍膽……他在白楚說出花名之後随即重複。
汪尋湛有些緊張,他移動身體,看向白楚的眼睛,“我還說什麽了?”
“不少……各種吃的……”說着,白楚突然擡起手壓住汪尋湛的胸口,用力将他推到。
“操……”汪尋湛跌坐在草地上。
白楚順勢解開他的褲子,在汪尋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低頭含住那因為情緒而微微硬起的陰莖。
“你幹嘛……”汪尋湛下意識扯住白楚的頭發,他的身體卻比理智更早的給予反應。在白楚溫熱的口腔包裹下,汪尋湛只用了一秒就硬的發燙,那溫度好像是從白楚的身體直接傳到陰莖。
白楚用舌頭從莖柱的底部向上滑,接着在傘狀體前段畫圈。
汪尋湛吞咽着口水,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加速……他睜着眼睛看向星空,卻好像從深藍中瞧見了白楚清亮的眼睛。只要想到自己的陰莖此時在白楚嘴裏進出,汪尋湛心口就不住發燙……太他媽的熱了,“恩……”他悶哼,接着擡起手臂擋在自己的眼前。
射精時,腦海中那只貓頭鷹騰空躍起……
汪尋湛喘着氣起身,而白楚的嘴角還挂着他的精液。
“野地裏,發什麽情?!”汪尋湛聲音有些顫抖,像是被巨大的心跳聲所影響,他聽不清自己說了什麽,耳膜産生共振,他身體每一處都将情緒投在了白楚的嘴唇上。
“你……剛剛做夢……喊我的名字來着。”白楚揚起嘴角說的不緊不慢,眼神中還帶着尚未驅散的情欲。
汪尋湛深呼吸……
他想親他……他的身體甚至已經在這個想法沒有成型時湊向了白楚。
“以後……”汪尋湛用衣服抹掉白楚嘴角的精液,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別這樣……萬一被人看見。”
一切發生的太快,汪尋湛來不及思考……僅僅是想吻白楚的念頭就讓他感到震驚,情緒引領行為,身體成為載體。本應是最簡單的享樂,何時發展到當下這步。
酒店白楚房間內,那日的心痛或者是個預警……汪尋湛察覺到了,卻不曾意識到會這般簡單直接的被攻占。
白楚許久沒有開口。
汪尋湛不願去看那雙眼睛,他沒法再負擔白楚眼神中傳達的情緒。揉了揉太陽穴,汪尋湛開口“抱歉……”剛剛語氣有些沖……但這是他自己的情緒,沒必要讓白楚埋單,“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恩……”白楚的聲音恢複了平靜,“過去酒店吧,挺晚了……”先前的笑意蕩然無存。
汪尋湛重新看向白楚,卻找不到任何焦距。
白楚站起來,彎腰拉住汪尋湛的手臂,“起來吧。”
過去酒店的路上,車內又是一片寂靜。
“你再休息一下吧。”白楚在剛上車時這樣說,語氣中透着些寒意。
汪尋湛逼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他的手指間還留着白楚的溫度,但剛剛的沖動早已與‘暧昧’兩字相去甚遠,“我……剛剛夢見了自己小時候,然後你出現了……跟我說起龍膽……後來你又不見了。”他控制着自己的聲音,盡量讓這話說的不帶任何情緒。
“這樣……”白楚的聲音傳進汪尋湛的耳朵,“那是我誤會了,以為你夢到了些別的……以後,不會了。”
幾句夢話,白楚或許是以為汪尋湛想做點什麽,或者在夢裏已經做了什麽。汪尋湛不願細想,他煩躁的恩了一聲,接着便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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