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6)

份最合适了。何況,你生日要到了,正好有機會。”

陳遠铮沒有再回。

過了幾分鐘,廚房裏的人開始叫喚:“陳遠铮,晚飯好了。”

“來了。”

放下手機,陳遠铮起身去了廚房。

陳遠铮看着桌子上白色餐盤裏盛着的意大利面,他有些期待,“就做好了?”

“對啊,煮一分鐘,再悶幾分鐘就好了。你快嘗嘗。”

陳遠铮拿起旁邊的叉子,猶豫了幾下,問道:“好吃嗎?”

“好吃,我嘗過了。”

陳遠铮放心的叉了幾根面放進嘴裏。

喬李盯着陳遠铮,一臉期待:“你覺得味道怎麽樣?”

“你最近是對我有什麽不滿嗎?”

“……”

陳遠铮起身,将嘴裏的面條吐進垃圾桶裏,喬李給他端了一杯水,“這麽難吃啊?”

“你不是說你吃過嗎?好不好吃都嘗不出來?”

喬李有些尴尬的抿嘴,“撒謊的,我今天早上的時候做好了面,看到咱們院子裏有一只流浪貓,我見它可憐,就把面倒給了它吃。”

“然後呢?”

“它吃了一口就離開了我們的院子,到現在都沒有再來過了。”

陳遠铮:?還真是毒藥。

喬李看着陳遠铮,“那你以後晚飯都只吃面了嗎?”

“在公司吃吧。偶爾回來和你一起吃一吃面。”

“你什麽時候生日啊?我給你做你愛吃的粉蒸排骨。”

陳遠铮很堅決的搖頭,“不用了不用了,咱們去外面吃。”

喬李撒嬌:“沒關系,我給你做嘛。你不是喜歡吃嗎?”

陳遠铮:“別,真不用了,我怕累着你。”

喬李:“沒關系,我不怕累。”

陳遠铮生無可戀的看着喬李:“放過我吧。”

喬李:“……”

【分】

晚上,喬李睡下了,陳遠铮獨自一人,穿着睡袍走到了書房。他穿着睡袍的身影修長挺拔,依舊帥氣逼人,不可一世,可玻璃窗上映射着的身影卻讓他看起來有些孤獨。

屋外下起了冰雹,這個世界又多了一絲寒冷。

最近他很緊張,也不知是為什麽。

事情沒有着落,他就覺得他無法安心。

陳唯銘的建議可行,只要找個時間讓喬李去陳家別墅,把鎖給解開,然後再房間裏找證據就可以了。

陳唯銘說過,他親眼看見,那個人拿包進了屋,證據就在他房間裏。

可是,他的生日就要來了,他和喬李必須回陳家別墅吃一頓飯,這就意味着,喬李和那個人會有正面接觸。

他怕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回到房間,陳遠铮看着熟睡中的喬李,伸手捏了一下她壓在枕頭上的臉蛋……

【分】

“陳遠铮,下雪了,下雪了!”

喬李興奮的叫聲叫醒了陳遠铮。

陳遠铮睜開眼睛,屋裏的光有些刺眼。

他将目光看向屋外,外面已經白茫茫一片。

喬李站在窗戶邊,“陳遠铮,真的下雪了。昨天看天氣預報的時候說最近有雪,沒想到今天就下了。”

陳遠铮說:“昨天晚上就在下冰雹了。”

“什麽時候?”

“大概十二點吧。”

“你那個時候還沒有睡覺?”

“嗯,沒睡着,聽到了聲音。”

喬李興奮的走到衣櫃前,打開櫃子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套在自己身上,“咱們出去玩雪吧。”

“你先出去,我洗臉刷牙了就下來。”

“嗯。”

喬李離開了屋子。

陳遠铮洗漱後,穿了羽絨服也離開房間去了院子。

喬李出門的時候,忘記了戴圍巾和手套。

等陳遠铮出來的時候,她看見他手裏拿着她的圍巾和手套。

陳遠铮走到她身邊,替她把圍巾一圈一圈的圍好。

最後,喬李看着自己的嘴也被蓋上了,她深深的呼吸,熱乎乎的哈氣哈在她白色的毛線圍巾上,圍巾的絨毛上有些濕濕的。

喬李瞪着眼睛看着陳遠铮,“喂,陳遠铮,你把我嘴巴都給蓋住了。”

“聽話,蓋住好,免得感冒了。來,手給我。”

喬李乖乖的伸出手,陳遠铮又将白色的毛線手套套在了喬李雙手上。

院子裏的的積雪很厚,整個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喬李看着正在給她戴手套的陳遠铮,“陳遠铮,你在前面走着,我在後面踩着你的腳印,好不好?”

陳遠铮無奈,只好在院子裏走着,使勁的踩着腳印。

喬李跟在他身後,笑嘻嘻的踩着他留下來的腳印。

一個不小心,喬李沒站穩,身子往右邊到去,還大叫了一聲。

等陳遠铮發現的時候,喬李已經摔倒在了雪地裏。陳遠铮急忙走近,伸出一只手問道:“怎麽樣?”

喬李擡頭,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抓起身邊地下的積雪一把向陳遠铮扔去。

沒有一絲絲防備,陳遠铮的臉就被雪洗了臉。

喬李急忙爬起來,哈哈大笑,“。陳遠铮,你被騙了。”

陳遠铮看着喬李,面露微笑:你死定了。他急忙彎腰,捏了一團小小的積雪扔向喬李。

喬李身手敏捷,逃過了一劫。她快速蹲下身子,雙手抓了一大把積雪,剛想扔向陳遠铮,可他已經拿着一個巴掌大小的雪球走到了她身邊。

喬李立馬認慫,眼神裏都是可憐:“陳遠铮,我錯了。”

“錯了啊?”

喬李點頭,“真錯了。”

陳遠铮不忍心了,他把手裏的雪團扔到地上,喬李立馬舉起手,手舉到頭頂,剛想扔向陳遠铮,不料他早有防備,一只大手便把喬李手裏的雪球擊碎了。

啪啦——

碎雪全部灑在了喬李身上。

陳遠铮說:“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喬李氣了,剛想起身,陳遠铮更過分,将她輕輕一推,她本來就蹲着站不穩,被那麽一推,穩當的倒在了地上。

陳遠铮居高臨下的看着喬李,“跟我鬥?你太嫩了。”

“你就不能憐香惜玉嗎?”

“要給你一點教訓才行。”

喬李艱難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積雪,問道:“好了,玩累了,咱們進去吧。”

陳遠铮拉着喬李的手往屋裏走去。

回到屋裏,暖氣撲面而來,喬李脫下羽絨服,去了二樓,手機屏幕上有一條未讀短信——

喬李看着,是高姝言發過來的。

“大嫂,大哥十一月十一日過生日,你給他準備禮物了嗎?”

十一月十一日?

光棍節?

喬李:?

陳遠铮竟然是光棍節過生?

這個日子過生日,吃了蛋糕吹了蠟燭一群人歡呼,這感覺就像在慶祝單身一樣。

兇手(二更)

陳遠铮也上了樓,他脫下羽絨服,挂進衣櫃裏,看着喬李在玩手機,問道:“你在幹嘛?玩游戲?”

喬李一臉壞笑的看着陳遠铮,“沒幹嘛呀。沒玩游戲。”

陳遠铮不相信,皺眉,“你是不是又在想些什麽壞主意?”

“沒有,你不要這麽想我好不好?”

“那你幹嘛一副奸詐的表情看着我?”

“嘻嘻,秘密。”

陳遠铮不再理會喬李,關了衣櫃,便下了樓。

喬李坐在床邊,想着要給陳遠铮準備什麽。

想啊想,她給多久不曾聯系的左嘉發了一條短信:“在嗎?”

左嘉收到喬李短信的時候,有點不相信,她立馬回了一句:“喲,這是誰啊?豪門貴婦還記得我呀?”

喬李:“哎呀,我哪裏是豪門貴婦了?何況,不管怎樣,我怎麽會忘了你這個小可愛呢?”

左嘉覺得肉麻的很,她聳聳肩,問道:“咦,肉麻死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喬李:“嘻嘻,你真聰明。我問你,陳遠铮要生日了,作為他的老婆,你說我送他什麽禮物比較好?”

左嘉:“我怎麽知道?我又沒有結婚。”

喬李:“沒有也可以想象啊,你以後要是有了老公,你覺得給你老公送什麽好?”

左嘉:“不知道。想象也想不出來。”

喬李:“哎呀,你別這樣嘛。你說說啊,我送什麽比較好。”

一分鐘過後,左嘉回了一句:“我想到了一個很完美的禮物。”

喬李很激動,飛快的打字,問道:“快說,是什麽。”

左嘉:“你就送陳遠铮一個比你更漂亮更妖嬈的女人,我保證陳遠铮會很滿意。”

喬李:“滾!”

左嘉:“我要準備單身節了,再見,你這個全身散發着戀愛酸臭味的女人。哼,我告訴你,家庭主婦會成為黃臉婆的。”

喬李:“……”

有老公怪我咯。

想了很久,喬李實在是想不出要給陳遠铮送什麽禮物。無奈,她只好求助高姝言。

喬李:“姝言,你在嗎?你說,我給你大哥送什麽禮物比較好?”

“要不,咱們去商場逛一逛,說不定能看中好的适合大哥的生日禮物。”

“行,那我們十號出門逛一逛,最近下雪了,怕是不方便。”

“行。”

【分】

按照商量好的日子,十號,喬李出了一趟門,和高姝言一起逛商場,給陳遠铮準備生日禮物。

在商場裏逛了一圈,喬李給自己買了三件好看的打底衫,就是沒有找到合适陳遠铮的禮物。(陳遠铮:別找借口,你就是想逛街了。)

來到四樓,她們二人路過商場裏的一家內衣店,高姝言看着喬李,又看着店子裏的內衣,說道:“大嫂,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

“說吧,什麽。”

高姝言有些害羞的指着店子裏的內衣,商量的說道:“要不,你要不買一套情趣內衣穿給大哥看看?”

喬李:?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高姝言。

喬李的臉瞬間紅了,她猛的搖頭,“別啊,這樣怪不好意思的。”

“沒事兒啊,大哥說不定會喜歡。你們都領證了,還害羞啥啊?”

在高姝言的極力慫恿下,喬李還是買下了一套內衣,還是陳遠铮最喜歡的紅色。

【分】

回到家裏,晚上十點,喬李自己泡了個澡,糾結再三還是換上了新買的內衣。

她将紅色裹進白色的浴袍裏,躺在床上笑嘻嘻的。

不過,她揉了揉肚子,她今天和高姝言在外面吃的,她吃的有點多。肚子到現在都飽飽的。

十一點,陳遠铮看完了新聞,回到房間,看中正在床上打滾的喬李,問道:“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嘻嘻,秘密。”

陳遠铮不理會喬李,拿了睡衣進衛生間沖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一開門,他就看見他老婆正一臉奸詐的看着他。

陳遠铮:喬李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把腦子給吃壞了?

他悠閑的走了幾步,坐到床上,問着身邊的人:“你最近一直在奸笑。”

“是嗎?你看錯了吧。”

“我眼神好的很。老實說,你是不是心裏在打什麽壞主意?”

“哪有,別亂說。”喬李不滿意的嘟嘴。

“好了,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我還要去上班。”

“哦,好的,晚安。”

陳遠铮關了床頭櫃的燈,屋子裏頓時一片漆黑。

喬李偷笑幾聲,慢慢湊近陳遠铮,在他耳邊哈了一口氣,“老公,你猜我今天給你準備了什麽?”

陳遠铮有些困,問道:“什麽?”

喬李開心的解開浴袍,“嘻嘻,你自己看啊。”

陳遠铮又開了床頭櫃的燈,看着喬李穿着紅色的衣服,正用一個妩媚的眼神看着他。他一臉警惕,“你這是幹嘛?”

喬李:?

我在誘惑你啊!

陳遠铮摸了摸喬李的頭,“嗯,看到了,新買的很好看,早點睡覺啊。”

喬李不甘心了,她趴到陳遠铮身上,蹭着他的臉蛋,“哎呀,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啊,生日快樂。”

“還沒到呢!”

“提前啊!我怕你困,待會兒就睡着了就看不到你老婆如此優美的身段了。”

說着,喬李還給陳遠铮抛了一個媚眼。

陳遠铮嘴角笑,一個翻身将喬李壓倒在身下,慢慢的親吻着她。手探進衣服裏,剛解開了口子,喬李身子一僵硬,使勁推開陳遠铮,一臉難受的表情。

陳遠铮問:“怎麽了?”

喬李抽出手捂住嘴:“想吐。”

陳遠铮:“……”

喬李急忙起身,穿好鞋子跑到了衛生間,吐了半天啥也沒有,用水沖了沖嘴便又回到了卧室。

陳遠铮靠在床頭,有些擔心:“你怎麽了?”

喬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今天和姝言一起逛街,太累了,所以晚飯吃的有些多。肚子現在好像很脹。”

陳遠铮看着喬李:果然啊,果然是是吃壞腦子了。

陳遠铮伸手捏了捏喬李的耳朵,“好了,早點睡吧。明天晚上要去陳家吃晚飯。”

“為什麽?”

“我生日啊,得回去吃頓飯。爺爺他也好久沒有見咱們了。”

“知道了,那晚安。”

“晚安。”

喬李睡了一會兒,還是慢慢挪到了陳遠铮身邊,窩在他手臂下睡下了。

【分】

陳遠铮到了辦公室,不多久,晏安藝就過來了。

她提着一個黑色的禮品盒,到了辦公室。

陳遠铮看着她,“有事?”

“你過生日,作為朋友,肯定得來表示表示喽。那,這個送給你。”

陳遠铮看着黑色的禮品盒,問道:“這是什麽?”

“送你的生日禮物,袖扣。”

陳遠铮接下,将盒子放在辦公桌上,“謝謝。”随即,他又問道:“香港的事情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你打算回美國嗎?”

“不,爸爸說最近都會留在這裏了。事情有點多,我得留在這裏幫他。”

“還真是好女兒。”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

“大哥,你在嗎?”

聽到陳唯銘的聲音,陳遠铮看了一眼晏安藝,答道:“進來。”

陳唯銘推門進來,看着身着黑色長靴的晏安藝,“喲,晏安藝你也來了?”

“嗯,我來給你哥送生日禮物。”

陳唯銘點頭,“我哥命真好。”他又看着陳遠铮能,“哥,我可沒有禮物要送給你。”

陳遠铮聳聳肩,“你送我禮物了我才覺得稀奇呢!你過來找我是有其他的事情嗎?”

“還真是瞞不過你,我來是打算和你商量秘密的事情的。”

晏安藝看着陳唯銘,面露微笑,“那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關門的時候,陳唯銘不忘給晏安藝說了聲祝福:“光棍節快樂。”

晏安藝一如往常,很平和的看着陳唯銘:“也祝你光棍節快樂。”

晏安藝出去後,陳唯銘看着陳遠铮,“大哥,今天好機會啊。你生日得回去吃飯,大嫂也和你一起。到時候,大嫂行動的話就會很方便了。”

陳遠铮搖頭,“可今天就得回去吃飯,你覺得你大嫂的情緒不會波動嗎?”

“可大哥,現在要是不說,以後機會就少了。”

“過了今天,今天之後,喬李不用和他有接觸以後,我就告訴她真相。過了今天,行嗎?何況,以後也有機會回陳家別墅,不是嗎?咱們還有機會,可是,現在咱們不能先亂了陣腳。要沉得住起。”

陳唯銘看着陳遠铮,“那行,那就過了今天。大哥,我等不及了。”

陳遠铮坐在沙發上,“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他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幫手嗎?他一個人能有今天,真是只靠了他自己一個人?”

陳唯銘也搖頭,“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可是我跟蹤了他這麽久,的确沒有發現其他的人和他有過多的接觸。也許,他這個人就是這麽冷血吧。殺了那麽多人還裝作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分】

晚上,陳遠铮和喬李一起到了陳家別墅。

今天是陳遠铮生日,別墅裏很熱鬧。

外面依舊寒風刺骨,前幾天下的大雪也沒有融化,道路結冰,北方的高速公路都被凍住了。

陳乾看着陳遠铮和喬李,心裏也有些安慰。他心裏開心,便叫管家拿出了棋盤,在客廳裏招呼人下棋。

陳乾看着二子陳之冕還有陳遠铮陳唯銘,問道:“你們誰陪我下棋?”

陳之冕看了看陳唯銘,問道:“你來陪你爺爺下棋?”

陳唯銘搖頭:“饒了我,我不要和爺爺下棋。”

陳乾佯裝生氣:“怎麽,怕爺爺我吃了你不成?”

陳唯銘說:“爺爺下棋的技術那麽好,我在你面前,豈不是走一步就死了?我還是別下了,免得丢了自己的臉。”

陳之冕看着陳遠铮:“遠铮,你來下?”

“二叔你先來吧,你陪爺爺下一局,我再來陪爺爺下一局棋。”

陳之冕點頭,“那行,我先來。”

陳乾和陳之冕下了起來。

喬李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着爺孫幾人,忽然問道:“唉,三叔去哪裏了?”

陳唯婧坐在她身邊,解釋:“三叔一個人在二樓他自己的房間練字呢。他可是一個藝術家呢。”

陳唯婧的語氣很酸。

喬李點頭,“是這樣啊?”

“三叔啊,喜歡自己一個人。我有時候都會忘了,他也是陳家人。唉,爛泥扶不上牆的人,就是那麽沒有存在感啊!”陳唯婧一邊說着,一邊聳肩擺手。

江琳生氣,拿手肘戳了戳陳唯婧,“不可以這麽說你三叔,他可是你的長輩,知道嗎?”

陳唯婧撇嘴,“知道了。”

喬李看了一會兒陳唯婧,繼續看電視。

陳之冕和陳乾下了一局,輸了,陳遠铮只好上場。

家裏的阿姨做好了飯,招呼着一大家子人吃。

“吃飯啦!”

陳唯婧急忙從沙發上起身,伸了伸懶腰,說道:“哎呀,終于要吃晚飯了,我都要餓死了。”

江琳叫着陳唯婧:“去,叫一叫你三叔下來。”

陳唯婧搖頭:“不要,我不要去叫他。”

喬李看着江琳:“二嬸,我去叫三叔吧。三叔的房間是哪一個?”

江琳看了看喬李,“那行,就你去吧。三叔的房間在上二樓後右邊的第二個。”

“嗯,知道了。”

到了二樓,喬李走到二樓第二個三叔的房間,站在外面敲門問道:“三叔,三叔,吃晚飯了。”

屋裏沒有動靜。

喬李又敲了敲:“三叔,三叔。”

裏面還是沒有動靜。

無奈,喬李只好再敲了一遍:“三叔,要吃晚飯了。我進來了啊。”

喬李推門進去,屋裏的擺設很簡單,頗具書生氣。

進去屋子正對着門的是一個梨花木桌,桌子很長,上面擺着毛筆和硯臺,硯臺旁邊擺着兩張剛過寫好的紙。

紙張是白色的,上面黑色的毛筆字孔武有力,喬李為了看上面的字,不禁挪了挪身子。

第一張紙上寫着一個“琴”字,第二張紙上寫着“喬柏原和李悠”

……

後面的字被第一張紙給壓住了。

沒有猜錯的話,那個被壓住的字也是悠。

喬李有些奇怪,三叔怎麽知道她媽媽叫李悠悠。

“喬李?”

三叔的聲音傳來,喬李轉身看着三叔,面帶微笑,“三叔,我是來叫你吃晚飯的。”

“嗯,知道了。”

“那我先下去了。”

“嗯,好。”三叔也帶着笑容。

下了樓梯,喬李還是有些困惑。兀自搖搖頭,将疑惑留在了心裏。

為了慶祝陳遠铮二十八歲,老爺子陳乾喝了一杯許久沒有喝過的高濃度白酒,喝完一杯以後,老二陳之冕就搶過了他手上的酒杯。

陳乾笑,知道兒子擔心自己,便沒有再喝。

喝完了酒,幾人在客廳坐着,看着時間有些晚了,陳遠铮和喬李便開車離去了。

坐在車裏,喬李問:“陳遠铮,你知道三叔為什麽沒有結婚嗎?”

陳遠铮搖頭,“不知道。”

喬李“哦”了一聲,沒有再問。她靠在椅背上,想着三叔陳之正今天寫的那些個字,越想越不對勁。

回到別墅,喬李問陳遠铮:“吳叔叔的電話號碼你還有吧。”

“有啊,怎麽了?”

喬李伸手,“把你手機借我,我把他的號碼記一下。”

陳遠铮給喬李報了號碼。

陳遠铮一個人去沖澡,喬李坐在床沿,拿着自己的手機,給吳遠發了一條短信——

“吳叔叔,你好,我是喬李,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叔叔,我想問你,我爸爸媽媽當年結婚,請了多少客人?或者說,他們結婚是公開的嗎?”

很快,短信回來:“不是公開的。你爸爸媽媽當年結婚就請了警局裏的幾個特別熟的同事以及你媽媽的家人。”

喬李問:“我媽媽的家人有哪些?”

吳遠:“你媽媽的妹妹李婉婉,還有你外婆。”

喬李:“沒有其他人了?”

吳遠:“沒有了,咱們做這個行業,什麽都低調的要好。”

喬李盯着手機屏幕,眼眶濕潤,今天在陳家別墅,三叔陳之正的書房裏,那張紙上寫着她爸爸媽媽的名字——喬柏原和李悠悠。

陳之正,他知道她媽媽是誰。

他怎麽會知道?

喬李的喉嚨有些幹,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急忙拿出手機搜索着關于他爸爸的新聞。

搜索:喬柏原的老婆是誰?

答案:喬柏原是緝毒警察,他一生都貢獻給了……

喬李不甘心,再搜索了一個:李悠悠。

答案:李悠悠,中國歌星,出過一張唱片,後來便隐退。

喬李又搜了一下:歌星李悠悠的老公。

答案:李悠悠,中國歌星。傳聞李悠悠因為事業不順,到了峨眉山出家。曾有人親眼見到過……

自始至終,這些所有的搜索裏都沒有提到過喬柏原和李悠悠的關系。

仿佛晴天霹靂,喬李不可置信的看着搜索結果,她閉着眼睛想着今天三叔陳之正紙上寫的東西,動了動喉嚨,平複自己的心緒,走到衛生間門口問裏面正在洗澡的陳遠铮:“陳遠铮,三叔以前是幹什麽工作的?”

裏面安靜了一會兒,幾秒鐘,陳遠铮答道:“三叔一直是一個閑人。他就偶爾去一去公司看看。”

喬李盯着衛生間的門,又問:“三叔在警局有沒有什麽朋友。”

“應該沒有吧,他活動的地點就是家裏以及公司,其他的我還真不知道。”

陳遠铮穿好了睡衣,開門,看着喬李梨花帶雨的模樣,伸手想去擦她臉上的眼淚,他問道:“你怎麽了?”

喬李吸了吸鼻子,打掉陳遠铮伸過來的手,死死的盯着他,問:“你是不是知道,三叔就是害了我爸媽害了你爸媽的兇手?”

陳遠铮眼神裏閃過一絲震驚,随即恢複平靜,他問道:“什麽呀?你在說什麽?”

喬李生氣,吼道:“陳遠铮,你別跟我說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殺我爸媽害你爸媽的是陳之正?那天去祭拜我父母,你問吳叔叔為什麽不告訴我們那個人是誰?你還記得你說的嗎?你說是不是因為那個人就在我們身邊?你早就猜到了,是吧。你爸留下來的信裏,提到的那個”三“字,就是三叔,是嗎?你爸陳之源的三弟,陳之正。”

陳遠铮沒有再回答。

“你說,是不是陳之正?”

“是,就是他。”

喬李眼眶裏的淚奪眶而出,“你怎麽不告訴我?我還傻巴巴的叫他三叔,那個殺害我爸媽的兇手。我現在想想就覺得惡心。”

陳遠铮一把抱住喬李,輕輕的扣着她的腦袋,安撫道:“別哭,我就是怕你情緒不穩定,才不敢告訴你。我今天生日,必須回陳家別墅吃飯。這就意味着,你會見到他。你要是知道了他就是害你爸媽的兇手,我怕你會因為情緒不穩定而讓他察覺。他現在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那個人就是他,萬一暴露,咱們就沒有機會讓他繩之以法了。那麽多死去的人,咱們用得給個交代。”

喬李靠在陳遠铮的肩膀,嚎啕大哭。

陳遠铮繼續說道:“我也希望我能早點抓了他,可是咱們什麽證據都沒有。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一邊找證據,一邊安安分分的不讓自己暴露。他一直在暗,可咱們再明,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陳之正那個人,能殺得了自己的大哥,可想而知,他心有多冷。”

“咱們現在能怎麽辦呢?陳遠铮,我心疼。心裏疼的很。”

陳遠铮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他吻了吻喬李的額頭,“等。等機會。明天,明天咱們去公司,我帶你見陳唯銘,咱們幾個好好聊聊。”

“陳唯銘?見他幹嘛?”

“他一直在跟蹤陳之正。從五年前開始。我爸媽車禍後,他就一直在跟蹤他。”

喬李吸了吸鼻子,擡頭看中陳遠铮:“陳唯銘?他跟蹤陳之正?為什麽?”

“跟你解釋有點長,不過,等他明天給你解釋,你就知道了。”

喬李點頭,

陳遠铮繼續說:“還有,關于你爸媽死去的那晚,他也有要跟你說的。”

喬李疑惑,“真的嗎?我爸媽死去的那晚?”

“嗯,他知道。他看見了。”陳遠铮盯着喬李,“準确的說,他看見了三叔的一舉一動。”

我一直想做一個警察

喬李漸漸停住哭泣,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哽咽了幾聲,輕輕的靠在他懷裏,問道:“陳唯銘一直都知道那個人是陳之正”

“嗯,他知道。”陳遠铮看中喬李的眼神很肯定,“他比我還要早知道那個人就是陳之正。”

“陳唯銘,他,他是怎麽知道的?他這個人看起來不務正業,我以為他……”

“他給人一貫的印象就是這樣,不過,這也是他尋找證據的一個優勢。他裝作一個風流公子,混跡各路娛樂會所,夜總會,目的就是為了查陳之正。陳之正一直在販賣毒品,只有混跡那麽些地方,陳唯銘才能有點線索。沒辦法,有的時候,你得僞裝起來才能好好的保護自己,才能到達自己的目的。就比如陳之正,他這麽多年來,一直在僞裝自己,騙過了所有人。”

喬李點頭,“對啊,會僞裝的人,太厲害了。咱們都被騙了。那,爺爺知道嗎?”

陳乾知道,殺了他長子的人是他第三個兒子嗎?

老人家要是知道了,只怕是如同晴天霹靂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陳遠铮動了動喉嚨,“爺爺,應該不知道吧。”

喬李緊緊的抱着陳遠铮,“這件事情,到時候只怕是會讓人痛心。”

陳遠铮沒有再說話。

良久,陳遠铮摸了摸喬李的頭,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今天去二樓叫他吃飯,敲門沒有人回答,我便推門走了進去。他屋裏有個書桌,桌子上放着幾張寫過的紙,其中一張紙上寫着的就是我爸媽的名字。我覺得很奇怪,我沒有跟別人說過我媽媽的名字,陳之正怎麽會知道我媽媽的名字,我便問了吳叔叔。吳叔叔告訴我,我爸媽結婚,只請了警局的幾個熟人還有媽媽的家人,媽媽的妹妹李婉婉還有我外婆。所以,我覺得,陳之正肯定有問題。”

“你挺機智的。這都能被你察覺到。”

“其實,要不是吳叔叔告訴我,我都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姨。我養父養母也沒有告訴過我關于她的事情。不過,他們倒是跟我提到過我外婆。她老人家在我一歲時離世了。如果我這個姨活着,除了你,她就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別擔心,說不定她在這世上的某個地方等着你。”

“嗯。”

“好了,咱們早點睡覺,明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起碼,陳唯銘能告訴你很多你或者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嗯,咱們睡覺。”

躺在床上,卻一夜無眠。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都沒有入眠。

屋外寒風刺骨,人心肮髒。

【分】

陳唯銘躺在床上,思索再三,給周慕打了個電話。

等了幾秒,那頭接了電話。

“喂,你好。”

“周慕,是我,陳唯銘。”

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随後,周慕問道:“你怎麽會有我電話號碼?”

“這有什麽困難的?光棍節快樂。”

周慕正在警局,外面寒風刺骨,她不禁吸了吸鼻子,回答:“謝謝你。”

“嗯,最近有事情要做,等有時間了,我就來看你。”

“你不用來,我不會見你的。”

“沒關系,我遠遠的看你一眼就行了,趁你還沒有成為別人的新娘。”

周慕沒有再說話。

“那,晚安。”

“嗯。”

周慕淡淡的答了一句,挂了電話。

陳唯銘躺在床上,心裏很滿足。

周慕看着桌子上的資料,忽然便沒有了心思。

【分】

早上,喬李和陳遠铮一起去了嵘陳。秘書看着二人有些憔悴,問道:“陳總,要不要我給您泡一杯咖啡?”

“不用了,你去把陳唯銘叫過來。”

“嗯,知道了。”

秘書小姐離去。

進了辦公室,剛剛坐下,陳唯銘便敲門然後推門進來了。

喬李的眼睛有些腫,陳唯銘看着陳遠铮,使了個眼色,問道:“大哥,你找我有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情?”陳遠铮示意陳唯銘坐,然後說道:“你大嫂什麽事情都知道了,你把你知道的都跟她說了吧。”

陳唯銘問:“你跟大嫂說了?全部都說了?”

“不,不是我說的,是你大嫂自己察覺的。她太聰明了。”

陳唯銘轉而看着喬李,“大嫂,你還好嗎?你眼睛都是腫的。”

“嗯,很好。你不用擔心。陳唯銘,你說吧,把你全部知道的讀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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