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我的伴侶是能夠在靈魂高度與我擊掌的人

救援的飛船果真來了。

——一個政客的力量有多大?他可以讓一個星球上所有人為之努力了幾輩子的目标在一朝之間得以實現。

如伍德夫婦這類尚有生命跡象的已感染人群被帶走隔離,感染寄生蟲的半态怪物被當場剿滅。鹿鳴澤為“救援人員”引路,搜尋南城中沒有被感染的普通市民。

一路上他發現了很多熟人的屍體,曼格斯變成了半人半蜥蜴,他的皮膚變得疙疙瘩瘩凹凸不平,兩條胳膊已經被撕去下了半截,鹿鳴澤忍不住多看兩眼,随行的救援人員會錯意,令人燒了他。

走投無路的南城人非常容易被聚集起來,更何況他們剛承認了鹿鳴澤這位新頭領,見他竟與主星來的人一起出現,頓時又疑惑又敬佩。大家前所未有地團結起來,緊緊跟着鹿鳴澤。

鹿鳴澤回家牽了上校,背着還在昏睡的瑪麗,與所有人一樣排着長隊走向宇航船。他登上宇航船的時候奧斯頓就戴着防毒面具站在扶梯旁看着,鹿鳴澤低頭路過他身邊,沒有擡頭。

“停一停。”

之前見過的那個男子突然叫住他們,他皺着眉問奧斯頓:“老師,我們無法區分這些人是普通市民還是身有罪名的流竄犯,是不是該徹底排查一遍?”

奧斯頓看了鹿鳴澤一眼,說道:“不必,這些人可以直接帶回主星,我來負責安排他們的去處。放心吧,過後我會給總統一個滿意的答複。”

鹿鳴澤突然看到了麥洛奇,對方換了張假臉,還記得當年他犯罪事實的人又非常少,沒有人對他的出現提出異議,他身邊還跟着洛伊和赫斯,幾人均默契地保持着沉默,登上另外一艘宇航船。

經過一番災難的消減,斯諾星上死了很多人,但是存活下來的人數量仍然非常可觀,昏暗的船艙都快被擠滿了。鹿鳴澤把瑪麗和上校一起圈在身邊,南城中其他的人則緊緊簇擁在他周圍,他們還未從驚懼中回過神,眼睛裏卻帶上了憧憬——對外面的世界,這些人是非常向往的。

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上宇航船時他們被要求不能帶走斯諾星上任何東西,例行搜身,金屬物品尤其不能帶在身上,因為有可能成為兇器,所以他們身上沒有任何錢。鹿鳴澤的手表差點被搜走,他趁亂扔到了船上才逃開一劫。

他們所有人,不論性別,全部都被剝光衣服集中在一起消毒、抽血,檢查身上是否有攜帶蟲卵,之後才被放回來。

鹿鳴澤一邊系上衣服扣子一邊想,這種狀況下,很少有人再去考慮他們的性別了吧,或者說,這些人根本沒有想那麽多,也不會考慮斯諾星上的人會有尊嚴或者廉恥心。

“鹿,你說他們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以後我們是不是都不用回來了?”

鹿鳴澤不知道怎麽回答,但是他想,短期內是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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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澤只能敷衍道:“大概吧,斯諾星已經不能待了,回來找死嗎?”

那個人有點惆悵,又有點高興:“這樣也挺好的,政府沒放棄我們。”

鹿鳴澤沒說話,就讓他抱着這般美好的願望活下去吧。

那之後鹿鳴澤再也沒見到奧斯頓,他想對方應該會很忙,鹿鳴澤覺得自己要做兩手準備,到了別的星球之後,要做什麽才能養活瑪麗和上校,還要擔負伍德夫婦的醫藥費。

——如果這對夫妻能夠僥幸活下來的話。

午夜時分,鹿鳴澤突然聽到輕微的滴滴聲,他警惕地睜開眼睛,預想中的攻擊沒有出現,反而是他的手表正一閃一閃發出微弱的紅光,鹿鳴澤急忙背過身,偷偷把手表的光屏彈出來。

奧斯頓出現在畫面中,他換了整潔的衣服,頭發也梳理得很妥貼,對方在光屏那頭看着鹿鳴澤微笑:“你在等我嗎?”

“……”

鹿鳴澤想朝天翻個白眼,不過他忍住了:“什麽事?”

“過一會兒我會讓人去找你,裝作不情願的樣子被他們抓走吧。”

鹿鳴澤皺起眉頭:“什麽?裝作不情願?”

奧斯頓點點頭:“不過不要暴露你的身手,你可以……嗯,假裝弱一些,讓他們把你帶走。”

鹿鳴澤笑着說:“那對我來說可真難。”

他話剛說完,艙門外就傳來開門的聲音,鹿鳴澤急忙把手表塞進褲子口袋。幾個人闖進來,他們四下打量一番,準确地找到了鹿鳴澤。

三個人都穿着深藍色的制服,看上去像士兵,但是奧斯頓說他自己已經沒有手下了,那這些人是誰的人,那位亞度尼斯殿下的人?

他們抓人的手法很娴熟,拎起鹿鳴澤的胳膊就往外扯,鹿鳴澤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發現對方用了很大力氣。

“你們想幹什麽!”

鹿鳴澤剛說一句話就被人從後面捂住嘴,他至此明白了為什麽來抓一個人需要三個人合作——還要有一個捂嘴的。

……就不能用毛巾什麽的捂住嗎?

“嘿,我們不想傷害你,麻煩你閉上嘴。”

鹿鳴澤的聲音被徹底封在口中。

上校被驚醒,跳起來就朝捂住鹿鳴澤嘴巴的那個人屁股上咬,對方被吓得趕緊退開。鹿鳴澤心裏一驚,上校這條狗太過執着,真讓他纏下去可會壞事。

“等等!不要傷害我的狗!老子跟你們走就是了。”

第三個人朝上校身上踹了一腳,把它踹到一邊,然後拉着鹿鳴澤離開。鹿鳴澤回頭望了一眼,發現有幾個人正在裝睡,見他走遠了才敢擡起頭來。

鹿鳴澤越與這些人相處,越體會到世态炎涼,斯諾星上他的親人死的死散的散,剩下一些僅靠利益關系連接在一起的“朋友”,他對他們就沒什麽留戀了。

自保是人類的求生本能,不過他們這樣“聰明”,将來也不要期待他會舍命相救……

鹿鳴澤沒有被帶到奧斯頓面前,而是帶到了亞度尼斯的面前,他只露了個側臉,瞥鹿鳴澤一眼說道:“我總是捉摸不透老師的品味,難道只要是Omega他就會開心?”

抓着鹿鳴澤的三個士兵看了看鹿鳴澤,沒有說話。亞度尼斯嘆口氣:“帶下去吧,老師還在等着。”

鹿鳴澤知道他所說的老師是奧斯頓,也明白他口中“Omega”是怎麽回事,這個人顯然也把他當成過度服用抑制劑的Omega了。但是他話裏的意思是什麽?什麽叫只要是Omega就會開心……奧斯頓名聲不是很好嗎?難道他們貴族中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傳聞?

那三個人顯然訓練有素,三個人對看一眼,其中捂着鹿鳴澤嘴巴的那個人開口問道:“殿下,這個人看上去很兇,直接送到侯爵那裏,會不會有危險。”

亞度尼斯笑了一聲,然後懶洋洋地倚進沙發裏:“霍爾,老師離開軍隊太久,才讓你失憶的嗎。”

被點名的那個士兵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口中的尼古拉斯侯爵不但是個貴族,還是一名戰功赫赫的軍事家。

“殿下請恕罪。”

亞度尼斯微笑着說:“好了,快去吧,不要讓老師久等。”

鹿鳴澤又被帶到另外一間船艙外,那三個士兵禮貌地敲敲艙門,過了一會兒,艙門被從裏面打開。奧斯頓站在門內,他已經不是剛剛與鹿鳴澤通話時候的樣子,他只穿着一件敞領的浴袍,腰間用帶子松松系着。

奧斯頓神情有些慵懶,頭發和胸前都在滴水,看上去剛洗完澡,他身手撐着門框看向三名士兵:“為什麽這麽慢。”

其中一人代為回答問題:“對不起侯爵。”

奧斯頓不在意似的擺擺手:“算了,你們走吧。”他說完才看向鹿鳴澤,上下打量一下,仿佛在審視,然後露出滿意的神情,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扯進房內,然後“嘭”地一聲關上門。

“你到底……”

鹿鳴澤才說了幾個字,就被奧斯頓拎着手腕壓在門上,對方連招呼都不跟他打,直接湊上去吻在他嘴唇上。鹿鳴澤瞪大眼睛看着他,沒得到任何有用信息,腰随即被奧斯頓摟住。他的另一只手順着他後背撫摸上去,像激情難耐一般,用力抱着他一邊吻一邊倒在沙發上。

鹿鳴澤被他這一系列動作弄懵了,他被壓在沙發上親了許久,以為奧斯頓像之前一樣在做戲給誰看,于是也不敢掙紮得太激烈。

但是沒有,奧斯頓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他好像完全喪失理智一般,動作越來越放肆,奧斯頓把鹿鳴澤的手壓在他頭頂,親吻由嘴唇移到耳邊,鹿鳴澤猛地吸了一口氣,下意識擡腿去踢身上那人,卻被對方的膝蓋別開。奧斯頓沉下腰緊緊壓着鹿鳴澤的腹部,他身上的水珠沾濕了鹿鳴澤的襯衫,細碎的吻漸漸蔓延到頸側。

鹿鳴澤呼吸亂了節奏,他喘氣的聲音越來越大,才聽見耳邊細微的聲音跟他說:“哭吧。”

“……?”

奧斯頓咬住他的耳朵,松了鹿鳴澤的手,兩只手抓在他胸前衣服上狠狠一撕,衣料斷裂的聲音伴随着含糊不清的聲音再次說道:“哭。”

鹿鳴澤在他撕自己衣服時就忍不住想一拳打過去,但是聽到奧斯頓的話頓時僵住了,他猶豫一下,一邊拽自己的衣服一邊假裝發出……“哇”的一聲。

“啊——!”

媽的!擰他的大腿!

奧斯頓撕掉鹿鳴澤的衣服扔到一旁,抱起他将臉埋在鹿鳴澤肩頭不住啃咬,他輕聲而快速地說:“你被強迫時就這反應?”

鹿鳴澤抽了抽嘴角,心說從來沒人敢強迫老子,強迫也是他強迫別人,這戲他不會演。

當然,話只能心裏想想,事情都到眼跟前了,總不能掉鏈子。

奧斯頓擡眼看了看他,拽着鹿鳴澤的褲子狠狠一扯,然後兇狠地咬住他的頸側,他的浴袍散開,交叉在一起的衣服下層層疊疊,根本看不清什麽樣子,只有鹿鳴澤突然撕心裂肺地叫起來,夾雜着怒罵和哭音不斷掙紮。

奧斯頓表現出不耐煩,他抓過一個靠枕蓋在鹿鳴澤臉上,按着靠枕兩邊使勁壓下,把他的聲音徹底堵回去,奧斯頓擡起頭看向屋內某個角落,他喉嚨裏發出低沉的笑聲,華麗而危險:“亞度尼斯,不要惹我生氣。”

過了好久,亞度尼斯尴尬的聲音響起:“老師,之前沒注意到有監控,已經關掉了。”

奧斯頓沒等他話說完,把煙灰缸砸過去,随着“啪”地一聲響,電流音徹底被切斷,奧斯頓又等了一下,才慢慢放松手裏的力道。

鹿鳴澤差點被靠枕捂死,他用力喘口氣,然後狠狠拽開臉上的靠枕,奧斯頓還壓在他身上沒動,鹿鳴澤用手撐着沙發,喘得話都說不出口,皺眉往旁邊一甩頭:“起來。”

奧斯頓退開到一旁,鹿鳴澤才抓着衣服坐起身。

奧斯頓突然伸手在他臉上摸幾下:“真哭了?”

鹿鳴澤翻個白眼:“放屁。”

他眼睛裏有些濕潤,但是完全是因為憋大勁兒憋出來的生理性淚水,鹿鳴澤郁悶地問:“幹嘛每次都讓我裝Omega,你不是有個現成的嗎?想擺脫監視,還用找這個借口?”

奧斯頓将浴袍系好,兩根手指從煙盒裏抽出一根:“洛伊跟在我身邊時間不短,我擔心會有人認出他。”

鹿鳴澤沒看他,想拉起褲子發現被奧斯頓對半撕開了,拉都拉不起來,氣得他只好拽過個靠枕蓋在腿上。

“那為什麽每次都是這種戲碼?”

奧斯頓倚着沙發攤攤手:“這是一個貴族中流傳甚廣的秘密,據說,尼古拉斯侯爵其實非常好色,每夜必須有Omega相伴,不然就會發狂。”

“……”

鹿鳴澤張了張嘴,好久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他朝奧斯頓臉上看了一眼,再回想了一下他平日裏的行為——甚至可以用性冷淡來形容。

奧斯頓沒等鹿鳴澤做評價,自己首先說:“傳言大多不可信,對吧。”

“但是如果你真這樣,你的政敵不是早就有你的把柄在手裏了?個人作風問題……”

奧斯頓奇怪地問:“我是Alpha,喜歡Omega有什麽錯?這并不妨礙我。”

鹿鳴澤怔愣了一下——是啊,這個世界,Alpha就該喜歡Omega,就像那個世界,男人就該跟女人在一起。

原來他不論在哪裏都是異類。

“啪嚓”

奧斯頓打開火機将煙點燃,打破短暫的寂靜。

他躲在煙霧後面看着鹿鳴澤,模糊地微笑:“好吧,今晚其實是……我想見你。”

鹿鳴澤也看向他,對方用兩根手指夾着煙深深吸了一口,他突然問道:“你想繼續嗎?”

“什麽?”

鹿鳴澤還沒反應過來,奧斯頓突然靠近了他一些,雖然還保持着禮貌的距離,但是手臂輕輕圈着鹿鳴澤,仿佛将他抱在了懷裏。奧斯頓的浴袍系得很松,前胸大半都露在外面,他靠近的時候令人感到一種過分的性感,幾乎想要避退。

“繼續剛剛的事情。”

鹿鳴澤疑惑地看着他:“剛剛是在演戲。”

“也可以不是。”

“……”

奧斯頓握住鹿鳴澤一只手,灰色的眼睛溫柔地看着他:“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鹿鳴澤下意識将手抽回來,移開視線:“不……謝謝。”

奧斯頓這次沒有那麽紳士,他捏着鹿鳴澤的下巴強迫他轉過頭來,執着地看着鹿鳴澤的眼睛:“為什麽?”

——其實他應該為鹿鳴澤态度的轉變感到高興,他好像……無法再對自己那樣灑脫。

“你總是把我跟你以前的情人相比。”

鹿鳴澤下意識大聲地否認:“我沒有!”

“你有,你在衡量我。但是……做錯事的是他們,不是我,為什麽要對我這麽沒信心呢?我以為時間長了會好一些……”

他皺着眉頭想了想:“不過你眼裏的我可能真的很不可信。”

鹿鳴澤沒想到奧斯頓會如此坦白地剖析他們雙方的關系,他與他對視良久,慢慢将手從奧斯頓手中抽回。鹿鳴澤垂下頭笑了笑:“好吧,既然你這樣問,我就直說了吧。這只是一個小原因,你是Alpha……總有一天會找到合适的Omega,我不想摻合。”

奧斯頓垂在沙發背後面的手夾着煙輕輕抖了兩下,煙灰落到地上。

“就因為這種理由?”

鹿鳴澤笑了笑:“這個理由已經足夠充分了。”

與人鬥尚且存有一絲僥幸可能贏,與這種不可抗因素争鬥,不論幾次都會輸得凄慘無比。

奧斯頓将煙放在嘴裏抽一口,緩慢地吐出煙霧:“那你可以放心,我不會愛上任何Omega。”

“什麽?”

“我不喜歡Omega的味道,那種味道會令人喪失理智。而且我對他們的味道有不好的回憶……足以成為一生的陰影。所以,我不會愛上Omega。”

鹿鳴澤知道不合時宜,但是他好想把話筒塞進他嘴裏。

“為、為什麽?”

奧斯頓笑着看向他:“那你先告訴我,為什麽想知道?”

鹿鳴澤扭開臉:“無所謂,你不想說就算了。”

奧斯頓嘆口氣,把手收了回來,他用力吸幾口香煙,缭繞的煙火令他不由自主眯起眼睛:“世界上有一種攻擊,叫做信息素攻擊。在我的世界裏,Alpha和Omega之間的關系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充滿桃色味道,有時候……它們僅僅是誘餌和獵物。”

鹿鳴澤皺皺眉:“你的意思是,你是那個被引誘的獵物?”

奧斯頓露出不情願的表情:“我不想提。”

鹿鳴澤卻突然惡劣地勾起唇角:“沒有否認,那就是真的,你這算是陰溝裏翻船了嗎?”

被揭穿後,奧斯頓反倒看開很多,對于自己偶爾的失敗慢慢接受現實。

“我跟你說過,我有過一次Omega。”

鹿鳴澤點點頭:“他去哪兒了?”

奧斯頓笑着說:“死了。”

“……”

鹿鳴澤咳了一聲:“抱歉,難道是你對那個Omega情根深種,所以到現在都無法接受其他的Omega?”

“當然不是那麽美妙的經歷。”

奧斯頓吐出一口煙霧,把還剩一半的香煙摁在桌子上壓滅——煙灰缸被他扔出去,已經沒有多餘的了。

“還在我年輕的時候,對方真正的身份是間諜,他想從我身上竊取情報。不得不說他是個優秀的間諜,以身試險,差點讓他得手。後來他被我殺掉,從那之後,我就讨厭親近任何Omega。”

鹿鳴澤覺得這個發展有哪裏不對:“其實浪漫劇裏你們應該相愛相殺,你痛苦抉擇江山重要還是美人重要……”

奧斯頓好笑地看着他:“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很多文學作品都是這麽寫的……”相愛相殺的題材經常被人用到。

奧斯頓大概覺得他不可理喻,搖搖頭後拒絕再就這個話題讨論下去。鹿鳴澤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奧斯頓,其實他說的那種情況也并非沒有,更何況對方是個Omega,怎麽會一點好感都産生不了,而是完全的讨厭呢?

還是奧斯頓有問題吧,他忠于自己的信仰,一切與他信仰相悖的人或物,都會被當成絆腳石毫不留情地鏟除。

或許這才是現實。

鹿鳴澤突然對他生出同情,奧斯頓确實是個自信的人,他用微笑來掩蓋自己的鋒芒,其實骨子裏有種強烈的屬于貴族的驕傲。他對自己的自控力尤其有信心,從這方面讓他吃癟,确實會讓他印象深刻。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并不是Omega的問題,而是你遇到那個人有問題?”

奧斯頓笑着說:“不是我遇到的人有問題,而是信息素有問題。如果沒有信息素,他連靠近沒沒辦法靠近我,更無法竊取情報,為了防止這種事情再發生,我在自己身上做了一點改造。”

“改造?”

“對Omega的信息素反應的改造。它們的信息素仍然會令我發情,但是,我會惡心,嘔吐不止,上次洛伊發情期到了就把我惡心個半死。我跟醫生咨詢過,這樣可以轉移注意力,再加上自我控制,至少不會令某些事情發生。”

“一邊吐一邊做愛确實有難度……”噫!惡不惡心啊這人!

奧斯頓勾了勾唇角:“這雖然有些不方便,但是至少不會讓我因為信息素愛上某個人。”

鹿鳴澤嘆口氣道:“何苦為難自己,順其自然不好嗎。”

“這并不是為難,我覺得很好。在我看來信息素主導的是欲望,不能與愛情混為一談,這在我看來,它對愛情甚至是一種亵渎。當然,不可否認有些愛情有信息素的參與和催化會更加美妙,但是為了避免信息素作用産生的錯覺,我選擇放棄它。”

他認真地看着鹿鳴澤:“我希望自己未來的伴侶能夠在靈魂高度與我擊掌,與我有共同的信仰,是作為人類與我相愛,而不是一個人形信息素存儲器。”

鹿鳴澤被他看得非常不自在,他想說你說的那些都不是我,但是又無法反駁,因為到現在為止,他們兩個人的目标似乎……确實是一致的。

“你這樣有點無趣……或許多點冒險精神更好。”挑戰一下相愛相殺什麽的……

奧斯頓皺起眉頭:“怎麽能這麽說,我連伴侶的性別年齡長相都沒有要求,還不冒險嗎?”

奧斯頓說完又喃喃自語:“我不覺得自己要求很高。”

鹿鳴澤摸摸鼻子沒說話,他覺得奧斯頓現在表現得非常幼稚,愛情這個詞在他看來還是那麽純粹無垢。

……有點被萌到了怎麽回事!

奧斯頓湊過來,輕輕握住鹿鳴澤一只手看着他:“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

鹿鳴澤下意識問:“考慮什麽?”

他笑着說:“考慮清楚,到底要不要愛上我。”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已經表白過一次了,鹿拒絕惹,讀者們沒當回事,奧斯要哭唧唧了……

奧斯的習慣和生存環境會令他即使談戀愛也……不像一般人一樣,或者他會表現的特別無趣

其實他的愛情觀也像老幹部一樣保守刻板(* ̄rǒ ̄)

啊啊啊……奧斯真是個無趣的人啊

鹿:相愛相殺不好嗎?

奧斯:是嗎?對方只會真的被我殺掉。

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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