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二節晚自習的下課鈴聲準時響起
就有個老頭驚訝了,“邝王八,不就是那個子孫根叫人切了塞嘴裏的孫子嗎?”
原來邝有才今天清晨的時候獨自去店裏盤點,卻不知道他店裏的保安被人連夜抹脖子,那兇手抄光了他的珠寶店不說,竟還一直留在店裏等着他來。
又是盜搶珠寶店,又是連帶兩條人命,這案子在臨潼這種小地方已經算是極其惡劣,被上面封鎖了。說這事的老頭也是因為兒子在公安系統裏,才早早得到消息。
“得,那翡翠擺件算是白買了。我家老頭再想往出顯擺,人家該說了,叫人閹了的邝王八的東西你也買啊,不嫌晦氣。”孫禮嘆了口氣,
“這事我家老頭說是仇殺,我估計着也差不離。“畢竟邝有才當年實權在握的時候,幹的傷天害理的事那事海了去了。
其餘幾個人也不知道該怎說,徐濤道,“這事誰能想得到,前一陣聽說他叫人掃黃打非同志抄進去的時候,還挺精神呢。”
鄭文嗤笑一聲,“可不是精神嗎,這老家夥這麽大歲數,硬是叫了倆女的。說當時突擊檢查的民警正好把這老王八堵床上,衣服都沒來得及穿。”
對于邝有才的死,衆人随便說了幾句,也并沒覺得太遺憾。畢竟這人壞事做得多了,仇家也多,被人尋仇了不新鮮。
把那玩意兒切了塞嘴裏......別是當年被老王八糟蹋過得良家婦女回來報仇了吧。
......
夏姚撂了徐濤的電話,剛想去路邊打車,就被人從身後叫住了。
“夏姚同學。”叫他的人是許久不見的朱思辰,“能,能到這邊來聽我說幾句話再走嗎?”
朱思辰把夏姚叫到比較安靜的一條小路上,忐忑的咬咬嘴唇,“夏姚同學,我,我喜歡你很久了。”她從高一剛入學就對這個長得好看的夏同學格外注意過。真正喜歡上這個人,卻是從高一下半年那幾次借還筆記的接觸中開始。
她知道自己因為早戀在學校的名聲一直不太好,也聽陳佳佳說過,夏姚怕是私下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不過陳佳佳也說了,“我和趙帥都覺得他是已經跟誰好上了,應該不是咱們學校的。不過夏姚自己沒承認過,我們也不确定。”
這句話給了朱思辰勇氣,還有那盒夏姚托陳佳佳帶給她的糖。她說過自己喜歡吃那個牌子,夏姚還記得......她爸爸出了事,大家都在傳是尋仇,是她爸貪污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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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夏姚和陳佳佳他們幾個沒有瞧不起她,還願意在她最傷心的時候安慰她......她到底想自己試一試。
“朱思辰,對不起。”對方的回答很快打破了她的期望。
“別,你不要這麽快拒絕我,你先聽我說。”朱思辰目光閃爍緊盯着眼前的男孩,“我,我知道我在學校名聲不好,她們都說我愛搶別人男朋友,愛勾引男生,她們都是胡說的......”
小姑娘有些委屈的哽咽,“我是真喜歡你,再說之前那的傳言,其實都是那些男生主動來找我接觸,我不是那種壞女孩.....”
“你別哭,你先別哭。”夏姚手忙腳亂的想安慰她,卻又不敢伸手觸碰道對方,“我不是因為相信那些謠言。”
朱思辰抽泣的看他,“那是因為什麽?你為什麽不喜歡我,是我不夠漂亮嗎?”
我能說是你不夠爺們嗎?夏姚在心裏嘆了口氣。
剛被女生告白的一瞬間他也有點沒反應過來,現在卻下了決心,“不是你不夠漂亮,是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
夏姚坦誠的看向對方,“真的對不起,也謝謝你喜歡我,但我已經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了。我非常非常喜歡他,也不想和他分開。”
朱思辰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捂着臉很快小聲抽泣了起來,“我,我知道了,那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開始倒數結束了......番外還在醞釀中
☆、劫匪
夏姚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關鍵是他沒有随身帶紙巾的習慣。
朱思辰哭了一會兒,從手指縫裏見他還沒走,帶着鼻音道,“夏姚你走吧,不用管我。”
“那,那你先別哭了。”夏姚說,“你家人有沒有來接你,這條路黑,別在這哭了。”一個小姑娘家還是挺危險的。
“我媽來接我了,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朱思辰捂着臉不看他。
夏姚說,“我送你過去吧,這邊太黑了。”
朱思辰捂着臉半天不吭聲,許久才道,“別,你先走,我自己過去,求你了,先走。”
夏姚勸了幾句,又見朱思辰他媽的車确實在不遠處,有什麽事她在這邊喊一聲也能聽見,才不怎麽放心的離開了。
見他走了,朱思辰松了口氣,總算把捂着臉蛋的手放下來。她今天為了表白特意化了妝,結果一哭全花了。
哪怕夏姚不喜歡她,她也想在喜歡的人面前保持着一直漂漂亮亮的。
不舍的眼光追着夏姚的背影,目送他去路邊打車離開......那人是誰?怎麽又是他?
朱思辰微微皺眉,心中有些疑惑。
她其實不是第一天在學校門口等着跟夏姚表白,不過是因為之前夏姚他哥哥總來接,她找不到機會,才一直等到今天。
之前朱思辰在校門外的一個角落偷看夏姚的時候,就發現好像還有一個人也在看他。那個人喜歡站在路邊一棵大樹旁邊,正好沒有路燈,看不清楚他的樣貌。
第一開始朱思辰也覺得是自己多想了,那人興許是等孩子放學的家長,看夏姚好看或者是看他哥的車好,就多看了兩眼。況且當夏姚跟他哥離開了,那個人仍然還在樹底下呆着,朱思辰就一直沒多想。
可這樣的情況已經有幾次了。
尤其是今天,夏姚上出租車之後,樹底下的那個人竟然也打了一輛車。
朱思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尤其是她爸爸出事以後,她就變得有些敏感,看到行為奇怪的人就下意識觀察對方,覺得那是壞人。
她盯着那個奇怪人上的那輛出租車遠去,總覺得對方是在跟着夏姚。
“思辰,你在哪兒呢?”朱思辰媽媽放學沒接到女兒,擔心的打來電話。
“媽,我馬上過去。”朱思辰撂下電話,使勁兒擦擦哭花了的臉,吸吸鼻子超她媽的車那邊走。
徐濤這次有點找死,夏姚明令禁止不許他酒駕,他仗着自己才喝兩小杯啤的,自認為啥事沒有,美滋滋開着車自己就回來了。
回家前,他習慣性路過了一下二中門口,想着夏姚萬一還沒打車走,碰見了也好把人給捎上。
在學校門口的路邊停好車,徐濤給夏姚打個電話,想問問他走了沒有,那邊卻一直沒人接聽。
徐濤撂下電話,覺得有點奇怪。
咋不接電話?
為了防止夏姚因為上廁所漏接,他沒急着走,而是想在學校門口等一會兒,等他家姚姚接了電話,确定他在不在學校再說。
“閨女啊,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跟媽說啊。”朱思辰她媽也沒急着走,她發現自己閨女上車的時候眼睛紅紅的,整個哭成了個小花臉,擔心的連忙急着詢問。
朱思辰原本已經決定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不叫她媽擔心了。結果被媽媽又是擔憂又是關懷的一問,小姑娘立刻忍不住抱住媽媽哭了起來。
“夏姚,嗚嗚,夏姚他不喜歡我,他有喜歡的人了。媽,怎麽辦,我好喜歡他。”
“閨女,別哭,別哭,哭了就不漂亮了啊。”朱媽媽是個很開明的家長,見閨女像是失戀了,也不第一時間責備她早戀,而是把女兒抱在懷裏輕聲安慰了起來。
“跟媽媽說說,那個夏姚是誰啊?我閨女這麽漂亮他都不喜歡。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朱思辰抽抽噎噎就把自己怎麽喜歡上的夏姚,剛才表白又是個什麽情況全說了,臨末了還抽泣道,“他有喜歡的人了,嗚嗚,他可喜歡那個人了,我沒戲了。”
小男生小女生之間的情情愛愛,這才多大啊,還搞出來個三角戀,朱媽媽其實心裏是覺得有點逗樂的。
不過她仍然是溫聲細語的安慰閨女,“你喜歡他,也不一定就要在一起,其實做朋友也挺好的。你不是說那個叫夏姚的男生長得好看人又好,你才喜歡他的嗎?”
“對啊。”朱思辰吸吸鼻子點頭。
朱媽媽,“那你們完全可以成為好朋友啊,你想,作為朋友,他長得又好看,還會繼續對你這個朋友好,帶出去一起玩也很有面子嘛。”
“也是哦......”朱思辰不知不覺被她媽媽奇怪的邏輯帶跑偏了,瞬間覺得能和夏姚做朋友的話,她也不會覺得太傷心了。
“媽我想吃煎餅。”小姑娘憋憋嘴,語氣撒嬌。
朱媽媽知道自家閨女傷心了就愛吃煎餅這一口,刮刮她的小鼻子答應,“行,你們學校門口不就有賣的,媽給你買去,你在車裏等着我。”
“嗯。”朱思辰扒着車窗目送她媽離開,視線一掃而過的時候突然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子。
那不是夏姚他哥哥的車?夏姚不都回家了嗎,他哥哥怎麽又來接?
驀地,剛才那個跟着夏姚離開的奇怪男人浮上腦海,一個念頭不期然一閃而過。
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呢,又不是演電視,哪有那麽湊巧......朱思辰在車上有些猶豫。
徐濤這邊正焦急,距離剛才那通電話已經過了将近二十分鐘,再打過去夏姚仍舊沒接。
這很不正常!夏姚的電話一回到家就會打開音量,做作業的時候手機也一直放在身邊,從來不會這麽長時間不接電話。
難道是沒電了他自己沒發現?徐濤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連忙放下電話想趕緊開車回去看看怎麽回事。
正在這時候,車窗被敲響了,是個不認識的小姑娘。
“姑娘,有什麽事嗎?”徐濤搖下車窗。
“你是不是夏姚的大哥?我見你在學校門口接過他放學。”朱思辰心裏還是有點猶豫,她怕說了對方覺得她有被害妄想症,“我是夏姚的同學,那個,我,我跟你說個事,也不一定是真的,我就是猜測......”
朱思辰把自己心裏的猜測和之前幾次的觀察跟對方說了,就見對方立刻變了臉色,只留下一句“謝謝”的同時,車子已經飛快的掉頭飛馳在路上了。
“閨女?你怎麽下車了。”朱思辰媽媽拿着熱煎餅走過來,順着朱思辰的目光遠遠看過去,正好看到一輛車子風馳電掣的背影,不贊同道:
“怎麽能在市區飙車呢,開這麽快是要出事故的。”
......
夏姚沒接電話是有原因的,入室搶劫這種事,他從沒想過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他後悔了,後悔在出租車上手機忘了開手機的聲音,沒接到徐濤之前的電話。現在他怕自己再也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了。
“老實點,警告你不要有多餘的小動作。”從頭到尾沒看清正臉的陌生男人奪走他手上正無聲閃着來電的手機,随手丢在樓道外的地上踩碎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小區根本沒人出來走動。對方肆無忌憚用尖刀抵着夏姚的脖頸,“我知道你自己一個人住,那個跟你好的男的今天不在。開門,不許出聲!”
夏姚手心已經出了冷汗。依言默默打開樓道的安全門,又被對方劫持着打開了家裏的門,門又被輕輕關上從裏面反鎖。
他心裏此刻只盼望着徐濤不要先他一步回來,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并把他們調查清楚了。
你千萬別在家,千萬不要......夏姚在心裏祈禱。遇到危險的這一刻,他只希望徐濤能是安全的。
屋裏沒人,整個是漆黑一片,夏姚心裏松了口氣,手心汗卻出的更多了。
“這位大哥,”他舔舔幹澀的嘴唇,盡量使自己忽視抵在脖子邊的刀尖,“咱們無冤無仇,我也知道你是求財。你是不是再找我那個翡翠觀音?”
剛才這個人第一時間翻看了他的脖子,沒找到吊墜才挾持他進屋的。
“小子,你很聰明嘛,我聽說你們二中的學生都聰明。”對方的聲音在漆黑的室內顯得十分沙啞陰冷,像是長時間不曾說話那樣,有些滞澀。他說,
“我只求財,不傷人,你也別想着反抗,我這刀子可不長眼。觀音拿了我就走,東西在哪兒?”
夏姚明顯松了口氣,他背對着男人,沒看到對方殘忍的目光,“觀音我沒戴在身上,放在次卧的保險櫃裏了,密碼是844898。”
那保險櫃是徐濤放的,裏面經常會放成疊的現金和偶爾有穿正裝談生意的場合,他需要戴的幾對袖口,兩條挺老貴的手表。
之前學校檢查儀表,夏姚順便也把翡翠觀音摘下來放裏面了。
“你跟我過去!”對方拿刀滴着他往次卧移動。
我們确實無冤無仇,可誰叫你倒黴傍了個有錢的大款,男人在心裏默念着,對搶完東西之後怎麽做,他如今也有些猶豫和掙紮。
作者有話要說: 大劇情走起~~番外想看啥,都說說,好讓我有個大體方向
☆、高考
“碰!!!”
一輛小轎車的車頭狠狠怼上了黑色大切的前門,索性小轎車車主反應及時,沒造成大事故。
“哎你這人怎麽闖紅燈!這可不是我的責任。”小轎車的車主跑下來,看了兩輛車的情況,迅速跑到另一輛大切窗前,瞧着被自己沖碎的玻璃有些後怕,
“哎,裏面的,你還好嗎?”
車門被從裏面猛地推開,一個額頭滴答血珠的男人抹抹腦門,咳嗽着往出跑,
“哥們兒,要不要先給你叫輛救護車。”轎車車主見這情況,也顧不上興師問罪了,扶着踉跄着站不穩的男人道,“你腦門都叫玻璃撞破了,先上醫院吧。”
卻沒想到對方都這樣了,竟然還急着甩給他個錢夾,從裏面抽出兩張票子往馬路邊跑着攔車,邊攔車邊不停拿手機在撥電話。
“哥們兒,哥們兒你傷成這樣上哪兒去呀。”小轎車車主追了兩步。就聽對方說,“你報警吧,駕駛證身份證都在包裏,我有急事......”
男人上了輛車租車飛快離了開,留小轎車車主在原地都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有多着急的事,車也不要了?傷也不管了?
他翻翻手上的錢夾,果然證件都在,只能先報警。
反正這麽貴的車撂在這,自己又沒受啥傷,他到別不認為對方會肇事逃逸。
......
徐濤趕回去的時候,從陽臺發現屋裏的燈是暗的,又緊接着看到了樓道外夏姚被踩碎的手機,心一下子緊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将鑰匙□□門中,屏住呼吸輕輕轉動,已經被發鎖了。
徐濤心咯噔一下,頭腦一懵,整個人像是突然喪失了感覺似的,連額頭上的疼痛都覺不出一絲一毫。他像是突然喪失了無感,靈魂脫離了身體焦急的叫嚣着要撞門,要沖進去,整個人卻又被理智操控着,無聲的,小心翼翼繞到了主卧的窗外。
那裏被裝了防盜窗,卻在空調外挂機旁邊留了一道小窗方便維修,徐濤正好有鑰匙。
他扶着防盜窗鐵栅欄的手難以控制的抖動着,開鎖的另一只手卻穩的無聲又分毫不差。
次卧裏,劫持夏姚的人控制着他打開了保險櫃,很快被裏面的現金,金表和那枚裝在檀木盒子裏,碧綠到表面如有水光流動的翡翠觀音刺激的喘息粗重。
拿到這玩意,他就可以立刻啓程離開。
從口袋裏掏出個袋子扔到夏姚面前,仍舊用刀抵着他,“你,把東西都給我裝在裏面!”
夏姚緩緩蹲下身,撿起袋子,又彎着腰從保險櫃裏往外拿東西。身後挾持他的人為了配合他的動作,也不得不彎下腰拿刀抵住他。
身後,徐濤無聲靠近......
夏姚将最後一疊鈔票裝進袋子裏,聲音幹澀道,“東西都裝好了,你帶着走吧。”
“......小子,我之前确實是想拿東西走人。”不然也不會大費周章劫持着對方替自己裝錢。可是就在這個過程中,他改變注意了。
他不确定對方從頭到尾有沒有看清過自己。哪怕這個男孩是無辜的,死在他手下的人,無辜的又不止這一個......
小子,到下面了別怪我,怪你命不好。
男人話音未落,夏姚就敏感的覺察出了不對勁兒。只于電光火石之間,在尖刀刺向自己的瞬間,他一咬牙決定拼了,突然發力一推對方的手,往旁邊一滾,卻挺到一聲慘叫。
“啊!!!!”
劫匪捂着被從背後刺入的腹部,難以置信的緩緩回頭,下一秒,傷他的利器又被不知何時出現在背後的男人□□來他的手掌。
“!!”持刀人的眼中像是燃燒着仇恨火焰,操控着刀柄狠狠将刀子在他手掌間一掼,劫匪便慘呼着被利刃劃開了半個手掌。
就是這只手,剛才将恐懼和死亡帶給他的姚姚,夏姚要是真出了事那就是要他的命!
劫匪已經抱着手掌倒地不起,腹部那一刀才是真正叫他受了重創。
“徐濤。”夏姚驚魂未定撲過去狠狠抱住了徐濤,哽咽着說不出話。
自己差一點,就見不到他了。
徐濤反抱住夏姚,比起剛才傷人的冷靜到不眨一眼,他現在倒是慌了神,反複問道,“有沒有受傷,你有沒有傷到哪兒?”
夏姚拼命地搖頭,死死抱着對方不松手,良久,他才說,“報,報警吧。”
......
徐濤同志在勇鬥劫匪之後光榮住院了,原因是之前的那場小車禍讓他有點腦震蕩,警察來了之後他就再撐不住暈了一下,被趕緊送到醫院。
倒是不嚴重,大夫給拍了片子,再住院觀察兩天就差不多了。
徐老板現在是英雄了,雖然他的腦震蕩歸根結底是因為違規駕駛,但夏姚就死活認定了徐濤是為了自己才進醫院的,連交警找過來時對方敢不顧自己警告酒駕的事都不追究了,照顧徐濤照顧的可殷勤。
“吃蘋果。”夏姚磕磕絆絆削了個蘋果,表皮叫他削的疙疙瘩瘩挺醜的,被細致的切成小塊用牙簽紮着喂過去。
現在徐濤是英雄了,是病號,是大爺,哼唧唧往床上一靠,嘴巴一張,蘋果就被殷勤的送到嘴裏了。
“甜。”他哼哼一聲,用眼神瞄着夏姚,大嘴一張,“再給我整一塊。”
夏姚趕緊又伺候着他吃下一塊,又用紙巾擦擦他的嘴角,跟伺候癱瘓病人似的。
“呦,徐大爺您老這院住的夠舒服啊。”李懷遠穿着白大褂帶着孫禮進病房,見這場景忍不住就調侃了一句。
孫禮拿了個保溫桶,遞給夏姚,“我們家保姆煲的,專治他這個腦袋不行。”
“你才腦袋不行。”徐濤在床上不甘示弱回嘴。
夏姚道過謝,叫他們先坐,自己轉身去櫃子裏找碗和勺子。
李懷遠還沒到下班時間,得先去查房,孫禮就一個人在這邊陪着徐濤和夏姚說話。
夏姚忙叨叨還得一勺一勺喂“癱瘓”病人喝湯,看得孫禮直撇嘴,“小夏你讓他自己喝,慣他毛病。”
夏姚就笑笑,還是堅持繼續喂。徐濤叼着湯勺,在床上得意的沖孫禮挑釁。
看了沒,我有媳婦喂。
孫禮叫他氣得不行。不就是個腦震蕩,多大點事,瞅他兄弟,躺在床上裝的跟個嬌小姐似的。
不過他這次來是為正事,“那個劫持小夏的人審出來了,是個慣犯,這次幸好你趕得及時。”
他所說的慣犯,不是搶劫的慣犯,而是殺人。
“這小子身上有好幾起命案,本來是打算搶了小夏這邊,就連夜往東南亞那跑。”
案子審到最後,越來越多的事被牽出了水面。彼時徐濤早已經出院。之後的事随着審訊的深入,斷斷續續一直有消息傳過來。
這個劫匪不是別人,正是殺害邝有才和他金店保安,又洗劫了他金店的人。
“這人之前還做過兩起案子,一起還是一年多以前了,死的是一個退休的物證科警察,當時定性的是入室搶劫殺人。”
這起案件夏姚他們也隐隐有點印象,就是他和徐濤好的那時候,隔壁小區金池花園發生過的一起命案。當時趙帥和夏姚還談論過兩句,沒想到時隔這麽久,到底是這麽機緣巧合之下破案了。
還有另一個受害者,夏姚他們也知道,就是朱思辰的爸爸。
物證科警察,朱思辰的爸爸,還有邝有才,這三個看似毫無關聯的人,其實是構成十幾年前一起冤案的元兇。
事情的始末徐濤最後也托人查清楚了,“那小子姓趙,原本是個當兵的,退伍之後就被分配到了一礦做質檢員。”因為之前當過兵,所以對方反偵察能力一直很強,從做下第一起案子之後一直沒被逮到。
質檢員是個坐辦公室的好差事,當時一礦又是臨潼最大的國有企業,分配到這裏做正式工就等于是捧了個鐵飯碗。
“當時他們礦上有個女工,是做化驗員的,挺漂亮,說是被邝有才看上了,一直沒得手。”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女工值夜班的時候被人用麻布口袋套着腦袋強.奸了,偏那天和她同一起值班的又正好只有這個姓趙的男人。
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一間休息室裏呼呼大睡,實際上是被人下了藥才睡得這麽死,可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從受害女人體內提取的□□在物證科轉了一圈之後就變成和他的DNA完全吻合。
當年給他做的那些筆錄也都變了。
“這小子坐了十幾年的冤獄,老婆孩子被人指指點點,在臨潼呆不下去,幾年前被他當年相熟的戰友帶着去東南亞那邊讨生活了。”
徐濤說到這些的時候,淡淡道,“當年他被判冤獄,和他殺的那幾個人脫不了關系。”
這人想報仇沒錯,錯就錯在他太貪心。從邝有才珠寶店偶然見到戴着價值連城翡翠觀音的夏姚再到盯上他們,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像是潛伏在草叢裏的獵豹,耐心,細致,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讓獵物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原本已經搶了邝有才的珠寶店,得到了大批金銀首飾,當時就走的話,現在可能已經到東南亞那邊逍遙法外,和老婆孩子衣食無憂了。
懷就壞在他貪心不足,有了金銀珠寶還不夠,還想在臨走前幹上最後一票大的,結果也能說上一句是“功虧一篑”了。
“不過他從邝有才珠寶店搶的那些東西到現在還沒找到。”
徐濤說這事的時候,夏姚正安靜的靠在他懷裏,半睡半醒眯着眼睛打呵欠,“現在想起當時的場景,就跟一場夢似的。”
“幸好咱們兩個都安安全全,還能靠在一起說說話。”徐濤摸摸他的腦袋,嘆息一聲,
“估計那小子知道自己犯下這麽多案子也是必死無疑,咬緊牙關不說那些東西在那,還能給老婆孩子留下一筆。”
夏姚蹭蹭徐濤的手,沒說話。之後這個人怎麽樣,就是法律說了算,和他們再沒有關系了。
————————高考分割線——————
每年夏季的六月7日和六月8日這兩天,都被華國人稱為決定學生命運的兩天。
高考,無數學子三年來辛辛苦苦的熬夜備戰,就是為了這次考試。
一大早,随着考試鈴聲拉響,臨潼二中的門口已經被大大小小的車子和烏壓壓的人群堵得水洩不通,學校附近的道路也已經開始戒嚴。
徐濤陪着夏姚從高一一直走到高三,這最重要的兩天他自然是不會缺席。
紅牛,巧克力,葡萄糖水,濕紙巾早早都備好在車裏。還有全新削好的2B鉛筆,黑水筆,整套的備用文具,早上出門的時候他親自檢查了夏姚的文具和準考證,确保做到了萬無一失......
等到臨考試結束還剩二十分鐘的時候,徐濤在車裏坐不住了,拎着瓶葡萄糖水下車溜達着往大門口挪動。
他希望夏姚出來的時候能第一時間看到自己。
徐濤身邊站着個胖大媽,也是來陪考的考生家長。許是家長裏面很少能看到徐濤這麽年輕的,大媽頗為熱情的問,
“喲,小夥子,也來陪考啊,考試的是你弟弟嗎?”這麽大歲數,瞅着不像能有個上高三的兒子。
“不,是我媳婦。”徐濤随口應了一句,全神貫注盯着大門。
媳婦?大媽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心說這麽小小年紀搞對象,還找個這麽大歲數的男的,肯定不是什麽好女孩。
那學習必然好不了啊。
于是她就故意顯擺似的問了,“那,你媳婦說沒說考哪兒?我等我閨女,那丫頭,非說考XX政法大學,我說那學校在南方那麽遠,我真是舍不得她離家。”
見徐濤理都沒理自己,大媽不樂意了,“XX政法你知道吧,南邊最好的政法大學呢。要我說,我們家那丫頭的分數穩能上,你那媳婦說沒說考哪兒?”
許是被大媽說煩了,只見徐濤看了她一眼,突然意味不明的笑笑,說,“我媳婦戀家,倒是舍不得考的太遠,就首都那A大,離家也近。他的成績啊,也是穩上。”
大媽瞬間被噎住了,臉比吃了屎還難看。A大!那基本就是全國人民家喻戶曉的重點中的重點,說出去沒人不知道的名牌大學!
她有點不甘心,酸溜溜的說,“小夥子,話不要說的太滿,A大可不是說上就能上的,就說整個二中一年能有幾個學生考得上A大?”
徐濤淡淡道,“A大那種好學校,自然不是說能上就能上的。要不是我們家姚姚幾次摸底都能保證全年級前五名的成績,他們老師還真不敢斷言他能穩上。”
大媽這回徹底被噎回去了,吶吶站在那不說話。
不一會兒,交卷的鈴聲響起。又過了大概十幾分鐘,陸陸續續有學生從教學樓往外走。
大媽抻着脖子,努力想看看男人嘴裏那個穩上A大的“瑤瑤”是何等神聖,卻眼睜睜看着個漂亮的半大小子跑出來,樂颠颠就撲到旁邊的那個男人身上。
看來上午這科發揮的不錯。
“累了吧?飯菜都給你準備好了,咱們先回家,吃了飯趕緊趁中午休息一會兒。”男人溫言軟語又是給男孩擦擦腦門,又是擰開水瓶喂他喝水。
兩人相依偎着上了車,徒留大媽在原地目瞪口呆。
“媽,你發傻愣?”大媽的閨女也出來了。
“不是,閨女。”大媽愣愣道,“媽覺得在外面曬得時間太長,眼睛有點花,你說我是不是中暑了。”
連男的女的都分不清楚,指定是曬中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章,老肥了,有番外,會把之前的小伏筆交代清楚,也會寫寫夏姚上大學以後,工作以後倆人甜甜蜜蜜的小生活。我要先休養生息一番,番外大約過個一周左右再随機掉落。
最後,要感謝一直陪伴我的小夥伴們,特別感謝路過看熱鬧,是你從第一章一個評論都沒有的時候就開始每天陪着我,真的特別謝謝你。
還有片片楓葉情,自從你開始出現以後,留言也從來沒有斷過。之前很怕留言碰到噴子,可自從發現每天都能看到你和熱鬧之後,我就不怕留言辣。因為肯定會有兩個萌萌小天使誇我噠~~
還有水色、2963252 、lost 、莫重名、青青岑、冷水、水色琉璃、阿墨、陸泗橋等等,有許許多多小夥伴一路上一直支持者我。原諒我翻不過來了。
總之謝謝大家,在這裏,深深地藍瘦,阿不,是鞠躬,感謝。
最後推文《沒養成就吃了》也是大叔養成型,比蠢作者我寫的好多了,并且超級長!你們不用怕文荒啦~~這個可長。
☆、番外一 醉酒
華國的生意得在酒桌上談。
夏姚高考完是安安心心過自己學生生涯最舒服的大假期了,可他們家徐老板不行。生意人哪有什麽假期,這不,一個電話徐老板就得把自己嫩生生的媳婦一個人擱家裏,開車直奔市裏某酒店的飯局。
“這群缺德帶冒煙的,大晚上找老子喝個屁得酒,老子媳婦好不容易放假......”
酒桌上,徐老板叼着根煙沒好氣的心想着。桌上有個四川來老板操着川普跟他敬酒,徐老板把抽了一半的煙随手搭在空碟子上,笑容三分熱情三分随意的端起酒杯跟人家一口幹了。
桌上立刻有人起哄贊道,“好,徐老板豪爽,夠爺們!”
還別說,這一桌這麽多老板老總裏,還就徐濤年輕。關鍵是這麽多“大肚子将軍”裏面,也就他耐看。
身板那麽挺拔強健,長相又這麽俊朗硬氣,有些嚴肅不愛笑的面相。他抽煙的時候,眉頭不自覺會微微皺一皺,深灰色襯衫袖口挽起一節來,露出麥色的有力的腕子。一股子成熟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簡直不要太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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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