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自從知道那露陰癖事件就是在陳熠安兼職的網咖發生的後,彭于超和何之觀每天都都緊張兮兮的,甚至連陳熠安去上個廁所,他們都要派一個人跟着,生怕再遇到什麽變态觊觎他們的安安。
陳熠安着實感到受寵若驚。
但他每天也緊張兮兮,主要是擔心蛋黃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生小寶寶了。
他請了一周的假,每天在寝室吃了睡睡了吃,腦袋終于消腫了,就是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
腦袋不暈也不疼了後,他每天都到蛋黃窩前報道,搓搓手給它喊加油。
蛋黃還是一副畏懼人的樣子,不過它和梁懷一如既往地親。
那天差點被蛋黃咬了後,陳熠安一直在想它的事,回去就和梁懷說了,梁懷當晚就去看過蛋黃,安撫了小家夥好久,總算是平複了心情。
腿不知道是撞到了還是怎麽了,走路有點崴,但蛋黃要生了,不願意離熟悉的窩太遠,想帶它去醫院看看,它卻非常抵觸。就算是梁懷來抱它,快走出校門的時候,它就會拼命掙紮,然後往回跑。
所以腿只得等生了後再想辦法去醫院看看了。
好在,蛋黃這兩天也不對陳熠安龇牙咧嘴了,就是肚子太大了,懶洋洋的,不想動。
這天陳熠安又去看了蛋黃,例行給主子交了小零食。
彭于超就在他旁邊跟着,時不時地觀望四周,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陳熠安又感動又覺得好笑,“謝謝你,但這是在學校裏,應該還算安全吧。”
“看起來最安全的地方,有時候是最危險的地方。”彭于超小聲又神秘地道。
陳熠安:……
起身拍了拍手,和他一起往宿舍走。
路上,陳熠安給梁懷發微信:
“靜靜學長,你知道嗎,我覺得現在我好像産科外面等老婆生孩子的男人,蛋黃生個孩子我比它還要着急,我晚上做夢夢到它生了五個小寶寶。”
梁懷可能在玩手機,回複得很快:
“是三個。”
陳熠安:“?你怎麽知道。”
“它剛懷孕不久,我就帶它去寵物醫院照過b超了。”
陳熠安激動起來:“哇太好了哈哈哈哈,我們來給小寶寶們起個好聽的名字吧,你說叫什麽好呢?”
……
陳熠安和彭于超走進宿舍,後者提醒他,“下午的政治課你去上嗎?身體要是還不舒服的話,我幫你請假,不過我記得老師好像還罰你交篇論文來着。”
“要上的,論文我都寫好了,要不是寫這個論文抓耳撓腮頭疼得要死,我的頭可能早就好了。”陳熠安吐槽道。
二人慢吞吞上了六樓,彭于超剛要推門進去,卻聽到了何之觀的說話聲,聽上去是在和誰打電話:
“自從我來天縱上大學以後,你們有給過我一分錢嗎?生活費都是我一個人打幾份零工辛辛苦苦攢的,我熬夜上班省吃儉用的時候,有見你們關心過我嗎?”
“只有哥哥是你們的兒子,我不是嗎?為什麽哥哥結婚沒錢,找我要錢?我讀書我找他要錢了嗎?我幹脆退學,專門去為我哥打工掙錢怎麽樣?”
……
彭于超和陳熠安對視一眼,退了一步,默契地決定晚一點再進去,還站遠了一點。
但何之觀很少生氣,更別提生這麽大的氣和別人紅着脖子吵架了,聲音特別大,他們隐隐約約還是會聽到:
“是,你們把我養大不容易,我應該賺錢孝敬你們,可我還沒到真正獨立的時候啊,學生也不可能一整天都打工,工作時段有很多限制,你們為什麽不能體諒體諒我的難處?”
“沒錢結婚就不要結!反正不要找我!”
後面何之觀應該是挂掉電話了,因為沒再聽到他的說話聲,陳彭二人還是多站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去。
何之觀拿掉了眼鏡,正揉着眼睛,見他們回來了,立刻把眼鏡帶上。
陳熠安看了一眼,發現他的眼圈紅紅的。
彭于超也看見了,想了一會兒,沒話找話道:“你們參不參加那個大學生運動會吉祥物的設計比賽啊?我已經報名了,雖然我畫畫垃圾,但保不齊我是天選之子運氣好呢!贏了的人有五萬塊啊,誰不心動啊?!”
何之觀微微偏頭,“獎金這麽多嗎?’
陳熠安點頭,“嗯,我也報名了,之觀你也參加吧。”他現在不想放棄任何提升自己的機會,有合适的活動他都會參與。
“我能行嗎?”何之觀有些不自信,他雖然也是美術學院的,但他是美術學專業的,高考的時候并不是美術生的身份,一直都是業餘畫着玩,大學才開始系統學習繪畫課程。
他覺得自己的一沒陳熠安繪畫水平好,二沒彭于超靈活,就跟他人一樣,死死板板。
“試試吧,反正也不用報名費,重在參與。”彭于超鼓勵道:“聽說周益那小子也參加了,他上課比我還劃水,他專業課水平你們都知道的吧?連他都參加了,你還有什麽好顧慮的。”
陳熠安也期待地看着他。
何之觀想着那豐厚的獎金,也不舍得錯過,就盡力好了,不留遺憾。
“好的,我參加。”
陳熠安對他笑了笑,然後回到自己座位上,把下午要交的論文仔細核對了一遍,然後放進書包裏。
“哦!對了,熠安,你讓我打聽那個轉宿舍的事,我打聽到了。”
何之觀聽了很疑惑,“你為什麽要轉宿舍啊熠安?在我們宿舍住得不開心嗎?周益最近好像沒怎麽作了,還挺老實的,在宿舍的時候一整天都戴着耳機,沒什麽存在感。”
陳熠安喝了一口水,“不是,我想搬去梁懷的宿舍,原因你們懂的。”
何之觀“哦哦”表示知道了。
彭于超拿着手機,看了眼,然後轉達:“問了一個成功轉宿舍的學長,說你如果想轉去其它宿舍,首先要征得那個宿舍所有同學的同意,他們都同意了,再找學校申請,說是學校做事挺慢的,估計一兩個月才給你審批。”
陳熠安比了個ok的手勢,想了想。
随後打開微信,給黑色頭像發消息,“靜靜,我可以住你們的宿舍嗎?我真的超級想超級想住你們的宿舍!就收留收留我吧!”
現在網咖也暫時在整頓,去不了,陳熠安細數了下自己和梁懷的生活交集,只有藝術概論那一堂課了,一周就一個半小時,雖然偶爾還會約約飯,但梁懷也挺忙的,忙的時候都是給他點外賣的,沒太多見面時間。
住宿舍多好,朝夕相處,眼睛張開就能見着。
想住梁懷的宿舍,首先要過的就是他那一關。
不過梁懷不知道幹什麽去了,并沒有回複。
彭于超湊過來,朝陳熠安擠眉弄眼,“怎麽樣?最近追學長的大計完成的如何了?和我們分享分享呗。”
何之觀也看了過來。
陳熠安聳聳肩,“就……親過了吧。”親過臉,也是四舍五入地親過了吧。
雖然那是梁懷喝醉了誤親的。
何之觀一臉震驚,彭于超一聲“卧槽!”,連忙扒在陳熠安的肩上,“不是吧?大佬?梁懷!是我們校草梁懷诶!這你都能搞定?你必須要教教我,怎麽撩人啊,我要是有你這進度,我還至于每天給妹子們當代練苦逼馊馊的嗎?”
陳熠安得意一笑,“我和你說啊,這追人也是有學問的……”
只是……他忽然腦袋有些短路,想不起來自己有什麽套路可以傳授,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追人,什麽都不懂,純粹是瞎貓碰到死老鼠。
而且他還記得,自己一開始還為了追人,特意在網上查了好多幹貨,列了個一二三四五六七來着,可是真正實踐的時候,一個都沒用上,主要是他壓根就沒想着要用。
總結一下,就是福至心靈地天生自然撩?
他真的就是對着梁懷,想撩就撩了,
那些說過的話,現在回想起來,竟還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就仿佛他說的就是大實話一樣,怎麽回事?
雖然現在還沒成功,但他仔細想想,他和梁懷至少能算得上朋友了吧?一起工作,一起睡覺,一起洗澡,還見了他最親的人。
那自己這追人到底是有效還是沒效?
“你還是自己看着辦吧。”陳熠安敷衍了一下,他現在覺得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就不傳道受業解惑了。
彭于超“切”了一聲,“小氣。”
“等成功追到了再告訴你,現在這八字還沒一撇呢。”陳熠安說。
這時,微信有妹子找彭于超,他的心情瞬間明朗,跳上床,和妹子歪歪語音去了。
陳熠安拍了拍嘴巴,打了個哈欠,才起床沒多久,又困了,許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總是覺得很乏,于是他也躺上了床,習慣性地刷刷朋友圈,刷完就眯一下。
發現他媽媽發了個北極極光絢爛的照片,照片裏她和幾個太太提着名牌包,手挽着手,笑得溫婉。
他立馬給了個贊。
陳父這兩年身體不好,逐漸把集團的事業都退下來了,交給陳宗元打理,陳母就忙着和閨蜜各地旅游,反正陳熠安也大了,她不是那種要把孩子拴在褲腰帶上的媽媽,一直都尊重陳熠安自己的選擇,也包括他拒絕出國這件事。
早年陳母想得并沒有這麽通透,受婆家那些親戚的撺掇,老擔心陳宗元會給陳熠安穿小鞋,擔心自己和丈夫總有離開的那一天,如果不多為陳熠安做鋪墊,到時候會被陳宗元欺負得很慘雲雲。
但時間長了,她發現陳宗元和陳熠安的關系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樣,相反很是和睦,陳宗元還主動和陳父提出如果弟弟今後想要進入公司,他一定會親自培養熠安,如果熠安成長到足夠優秀,他還可以親自把位置讓給熠安。
後來,陳母漸漸卸下心房,任由陳熠安開心行事,反正以後還有哥哥寵,她也安心了。
陳熠安狗腿地給媽媽評論:“這是哪裏來的仙女[咧嘴][咧嘴][咧嘴]!!”
陳宗元也贊了這條朋友圈。
緊接着陳熠安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陳宗元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哥?有什麽事嗎?”
陳宗元沒好氣道:“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
陳熠安伸了個懶腰,“你沒事一般不會給我打電話。”
“十一回家吃飯。”陳宗元這樣說,算是率先給陳熠安遞了個臺階。
他原以為陳熠安從小大手大腳花錢慣了,上學沒過幾天錢就要花完,然後回家死皮賴臉地找他要,結果沒想到的是,一個月過去了,陳熠安也沒低頭。
上次聽他吃學校食堂的免費湯飯,剛開始覺得是裝可憐,過後一想又擔心是真的。
“十一?十一不行,我和同學約着出去玩了,改天吧。”陳熠安确實和彭于超何之觀他們約好了,考慮要不要周邊游。
他現在是帶薪休假,飯還老蹭梁懷的,荷包一天比一天要鼓呢。
陳宗元:……?
真沒想到他親自低頭了,他弟還會拒絕,這是長脾氣了?翅膀硬了?
“好了,改天再聊,我困得不行了。”他眼皮子都要打架了,也不等哥哥回複,就挂了電話,悶頭就睡。
陳宗元:……
下午14:50,陳熠安見政治老師進來了,連忙把手上的論文雙手遞到她面前。老師放下教案,接過來大致翻閱了下,“嗯,還很認真。”
他的字數比要求的足足多寫了一倍。
“老師我給您打水吧,喜歡燙一點還是溫一點?”
“溫一點。”
“好嘞!”陳熠安立馬拿着老師的保溫杯,飛奔到走廊上的飲水機跟前,接好了水,然後又快速跑回來。
做完這些,陳熠安回到座位,擠進了何之觀和彭于超之間,“你們在聊什麽啊。”
彭于超有點沮喪,“之觀剛才說十一不能和我們一起去旅游了。”
何之觀一臉的歉然,“我們奶茶店老板說,十一小長假去上班,給三倍工資,我手頭不寬裕,出去玩估計也不太開心,還是你們兩個去吧。”
陳熠安之前也聽到何之觀和家裏人打電話了,知道他有難處,“沒事,大學四年,我們多的是機會一起出去玩。”
臨近快上課,老師都開始擦黑板了,許東星才氣喘籲籲地進來。
他目光掃視着室內在座的同學,遲遲沒有進去,老師催促道:“同學,快找個空位坐下。”
許東星終于看到了想見地人,咧嘴一笑,忙跑了過去。
“陳熠安。”許東星先叫他的名字,然後才和旁邊的彭何二人打招呼。
陳熠安示意讓趕緊坐下,“不然老師等下又有意見了。”
許東星看看他左邊的何之觀,又看看他右邊的彭于超,只能轉身一屁股坐在陳熠安前面那座了。
但他腦袋還是看向陳熠安的,“以後上這課能幫我占個座嗎?我老是睡過頭,來晚了怕沒座了。”
陳熠安有些奇怪,“沒有同學和你一起選這個課嗎?”
許東星無視了後排朝他大力揮手的室友大熊,“沒有。”
彭于超應下來,“沒問題,下次給你也占個座位。”
許東星是頗愛運動的人,不僅是從打扮上,而且皮膚曬得有些黑,笑時顯得牙特別白,“謝謝兄弟。”
他還欲再講話,結果陳熠安看到老師拿起教案了,忙要他趕緊轉回去,專心聽講。
陳熠安在這老師手上犯過一回事了,老師肯定要關注他一段時間,他要放老實點,而且他還答應過梁懷上課不要貪玩了。作為一個學生,他會拿出一個學生該有的樣子。
何之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許東星,又望回陳熠安,無聲笑了下。
後來,課間休息。
陳熠安水喝多了,去上廁所。
教學樓的男廁很大,好幾排小便池。
他來不及了,在門口就近找了個,剛拉開褲子拉鏈,身邊就來了一人,他偏頭看了眼,是許東星。
許東星也來上廁所,兩個人并排解決。
陳熠安去洗手,許東星也很快迎了上來,“許同學,上次說好了我請你吃飯來着,你說要去應聘,沒去成,今天我能有這個榮幸嗎?”
“你就是太客氣了,吃不吃飯其實沒關系的。”陳熠安沒想到他還記着那事。
“那怎麽行,都說好了的,這頓飯不能免。”許東星滿臉的誠懇。
陳熠安忽然注意到他手腕的表,是個很出名的瑞士品牌,這個品牌的表倒是不難買,難買的是許東星手上這款,限量的,據說全球只有三十只。
看來上次社團迎新的時候誤會他了,還以為他是沒錢吃飯,原來人家那個時候就想請自己吃飯了。
這位許同學當真是很有禮貌的人了,幫了一點小忙,記了這麽久。
他要是再拒絕,就會顯得不近人情了。
“好。”陳熠安只得答應了。
二人有說有笑地前腳剛出廁所,後腳侯果就進來了,朝裏邊兒嚷嚷:“阿懷?幹什麽呢你?上廁所上這麽半天,你雖然手還沒好不能打球,但你至少得坐在旁邊給我技術指導一下吧?嗯?人呢?”
然後在洗手池發現了梁懷的身影,從鏡子裏看了眼梁懷的臉色,啧啧兩聲,“你是剛才忙着吃屎了嗎?表情突然這麽臭。”
梁懷抽紙擦了擦手,瞥了他一眼,然後走了出去。
侯果莫名其妙地跟上去——
“咳咳……”梁懷咳了兩聲。
侯果:“怎麽了,你嗓子不舒服啊?”
接着又見梁懷重重地咳了兩下。
前面并肩說笑的兩人齊齊回頭,陳熠安語露欣喜,“學長?你今天也有課嗎?”
許東星朝他們招手,也熱情地道了聲學長好。
梁懷颔首,“在三樓,英語課,剛下課。”
候果看了眼手機時間,打球心切,帶了下梁懷的手臂,暗示他趕緊走,梁懷卻不慌不忙地挪步子。
陳熠安叫住他,“學長。”
梁懷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
陳熠安說:“我今晚不和你一起吃飯了啊,我和這個同學約了吃晚飯。”他指指許東星。
梁懷面無表情:“嗯。”
許東星不知道陳熠安有和梁懷約飯,怪不好意思的,單純就是客氣地說一句:“學長們忙不忙,要不一會兒一起?剛好我請客。”
陳熠安暗自撇撇嘴,梁懷老臭屁了,吃飯窮講究又多,不熟的人不會一起吃飯的。
侯果心想我們忙得很,還要打球,吃飯哪有打球重要,而且依照他對梁懷這個悶葫蘆的了解,八成是不會去的。
當陳熠安和侯果都正要張嘴說“算了”的時候,梁懷挑挑眉,看向許東星:
“好啊,謝謝。”
陳熠安:?
候果:??
許東星:……為什麽他從學長的眼神中看到了……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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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