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洗澡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網吧一瞬間亂成一團。網吧老板提着刀就沖了出來。肖辭帶着耳機打游戲,竟是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江朝一把扯掉肖辭的耳機,架住人腋下就往外拽。
肖辭吃了一驚,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江、江朝…你怎麽會在這裏?”
“回頭再說。”江朝沒給他任何反抗和思考的時間,直接把人弄上了車。摔上車門,趕在老板沖來的前一秒,一腳油門把車開走了。
廣州的夜靜悄悄,江朝開車駛過大橋,下面是寬闊的江水。為了散氣,窗子開着,肖辭半倚在車窗上,呼嘯的風吹動他額前的碎發。
江朝抽空瞥了一眼肖辭,發現他快睡着了。
江朝把肖辭帶到二沙島上自己的私人別墅,樓門反鎖,架着肖辭進屋,把人往卧室床上狠狠一扔。
肖辭的身子彈了一下,眼睛睜了睜,帶着困倦和不解。
“洗澡去。”江朝聲音冷漠,聽不出什麽感情。
肖辭雙眼迷離地看着江朝,沒說話,也沒往浴室走。仿佛不舒服一樣,他扯了扯襯衣領口,露出一小片抓紅了的皮膚,襯衣最上面的那顆扣子已經脫落了。
江朝看着他這幅樣子,火氣莫名地就上來了。他視線避開肖辭袒露出皮膚,扯住肖辭胳膊,強硬地把人往浴室裏帶。肖辭吃痛,猛地掙紮,想要甩開他,大聲道:“你幹嘛?”
“我幹嘛?帶你去洗澡。”江朝吼道:“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這屋裏确實有一面鏡子,又亮又大,鑲着金框,肖辭冷笑一聲,光是這個卧室就比他租住的整套房間還要大了。
而那個光線靓麗的鏡子之中,映着一個十分突兀的,頹廢的人。
“我是什麽樣都不用你管。”肖辭掙開江朝,轉身往樓下大門走。
江朝猛地上前一步,扯住肖辭胳膊,狠狠把人拽到身邊。肖辭扭頭不看他,江朝就用大手掰着下巴強逼肖辭直視自己。江朝冷笑道:“我不管你?我不管你你又要到什麽地方浪?又去網吧打游戲一打就是幾天幾夜?”
“別忘了,你可是年級第一,你知道這幾天你沒來學校,他們都怎麽傳你麽?誰能想到堂堂的花中學神肖辭,竟然整天跟一群地痞流氓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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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仿佛戳到了肖辭痛腳,他眼睛發紅,咬牙道:“如果真論成績,你跟地痞流氓又有什麽區別?”
“你!”江朝沒想到自己在肖辭眼裏居然是這樣,腦子一空,手下就沒了把門,一下子把肖辭推到了床上。
肖辭這麽一摔,腦子也清醒了,意識到剛剛自己說的話好像是有些過分了,嘴上卻仍不肯服軟:“你憑什麽管我?”
“我憑什麽管你?”江朝喘着粗氣,雙眼血紅,“就憑他媽六天前,你這條命是老子救的!”
“老子為了救你連命都不要了,你現在這條命是老子給的,老子還他媽真就是管到底了!”
“好、好…”肖辭聽着,身子不住發抖,他猛地沖進廚房,抄起一把削水果的尖刀,指向自己的心髒:“你這麽想要我這條命,那我還給你總行了吧!”
看着燈光下明晃晃的刀尖指向最愛的人心口,江朝一瞬間清醒了,恨不得抽剛剛的自己一巴掌,他聲音一下就軟了,帶着幾不可查的顫,“別鬧,聽話啊,乖,把刀扔了,咱不鬧了行不行?”
江朝小心翼翼地朝肖辭靠近,在肖辭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奪過他手上的尖刀,扔得遠遠的。他不顧肖辭的掙紮,大手将懷中人兒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緊緊地抱着他,不管他怎麽鬧騰他都不放開他。
“肖辭,咱好好的,再也不鬧了,行嗎?”
江朝喘着粗氣,竟是隐隐有了怯意,他撕扯開肖辭的襯衣扣子,“你去洗澡,我幫你把衣服洗幹淨。”
肖辭不知道是累壞了還是怎麽地,沒再反抗,由着江朝把他帶進了浴室。
溫水淋濕頭發的時候,肖辭眼底一片迷茫,身上還帶着酒氣,看樣子是又醉又累,腦子不大清醒。
肖辭此刻坐在浴缸裏,下面搭着一條寬大的浴巾。江朝一點也不敢看他,把淋浴噴頭遞給他:“給,拿着,自己洗。”
肖辭不接。
江朝萬般無奈,開口道:“你是不是嫌我打了那個黃毛?”
肖辭不出聲。
江朝自顧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跟他呆着一定比跟我呆在一起爽對不對?”他伸手揉了揉肖辭潤濕的頭發,大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黃毛那種人就像手機游戲,跟他相處是很快樂。但長時間呆在一起,就只會害了你。你是聰明人,這一點,應該能想明白吧?”
肖辭的腦袋低了低,像是在點頭,又像是困得睡着了,所以腦袋才耷拉到了胸前。
江朝見不是時候,便不再跟他将大道理。想着不能讓他這樣髒着睡覺,只得自己上手,給他打香皂。肖辭的皮膚就好像是水做的,江朝指尖一觸,就微微漾出粉紅。搞得江朝都不敢下手了。
江朝蹲下身,壓住砰砰狂跳的心髒,他拍拍肖辭的臉,盡量平穩自己的氣息道:“小川仔,別睡,小川仔。”
肖辭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還能堅持嗎?”江朝大手捧着肖辭的小臉蛋。
肖辭又“嗯”了聲,腦袋繼續往下耷拉。
江朝把淋浴噴頭遞到他手裏,像教小孩那樣引導他:“來,試試看,能不能自己洗。”
肖辭便揚起淋浴噴頭,沖了沖身子。
也只能這樣了,江朝心想,由着肖辭在裏面半夢半醒地慢慢洗澡,自己則關上門退了出去。
江朝打開衣帽間的燈,眼前的房間寬敞,光線柔和。地上鋪着繡工繁複的白色羊絨地毯,中間是一張巨大的沙發床,兩側牆上鑲滿了衣櫃。右手邊的衣櫃裏整整齊齊地挂滿了上衣,各色各牌的T恤、衛衣、運動衫應有盡有。左手邊的衣櫃裏則是褲子和鞋。衣櫃內置明亮的白熾燈,能照亮衣櫃的每一個角落,不留下任何藏污納垢之地。正對門的這面牆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廣州城寂靜的夜,貼近還能隐隐聽到珠江水的澎湃。
每個星期都會有管家定期來為他的衣帽間添置新衣,這些新衣絕大多數都是國際時裝周上最新發布的一線品牌,從設計,到面料,都完美舒适到無可挑剔。這樣的衣服,價格自然不菲,随便一雙襪子,一條內褲,都至少是千元往上。
江朝身材比例極好,不管穿什麽衣服,都是男模一樣的效果。但他其實對這些衣服不太感冒,基本上每天起床都是随便挑身順眼的穿上。穿上一天,不舒服的話就直接扔掉。舒服的話,會把衣服放在一個地方。管家會幫他洗淨吹幹,方面他下次再穿。
江朝穿衣服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管家添置新衣的速度。這就導致這些衣櫃裏的衣服絕大多數都是新的,江朝一次也沒有穿過。甚至有些他連見都沒見過。可惜,徒有這麽多的衣服,卻都是按照他的尺碼量身定做的。這就導致他為肖辭找衣服時,壓根找不到合身的。
他只能去翻舊衣櫃,找出自己兩年前的衣服。
這裏面的衣服都是他格外喜歡的,特意叮囑管家不許丢掉,因此才免遭“毒手”。看得出來,管家還是用心的。這些舊衣服他兩年沒碰,卻仍舊沒有一絲的灰塵。所有的衣服都幹淨如新,甚至灑滿了陽光的味道。
江朝只要一想到,這些衣服曾經流淌過自己的汗水,陪伴過自己的睡眠,現在又要穿到肖辭身上去了,他就隐隐激動。
自己兩年前的衣服給肖辭穿應該正好合适。櫃子裏面有好幾身衣服,他把它們整理出來,打算全部送給肖辭。
今天該讓肖辭穿着那件衣服睡覺呢?江朝托着下巴思考,最後在那幾身衣服裏挑出了一件藍色的小背心,和一條彈性極強,緊繃繃的粉色泳褲。
這兩件衣服他自然不可能穿過,因此說是舊衣服,其實就是全新的。也不知是那個管家一時腦抽,連這種衣服都敢塞給他。不過,倒也誤打誤撞,成就了他的好事。
江朝拿着衣服走進浴室,肖辭這會兒已經靠着浴缸的邊沿睡着了,淋浴噴頭就被甩在外面,嘩嘩地往外噴水,蛇一樣在光滑的地板上扭動着。
江朝嘆了口氣,自打他認識肖辭那天起,就沒見肖辭這麽不靠譜過。連自己給自己洗澡都做不好,唉,小孩一樣……
江朝試着自己給肖辭洗,可是他只要一觸碰到肖辭的皮膚,渾身的熱血就直沖腦瓜頂,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其分開長驅直入。偏偏肖辭好幾天不洗澡了,身上是真的髒,就這樣髒着去睡覺怎麽都說不過去。江朝是實在沒辦法了,最後給自己戴了一副墨鏡,手上也戴了橡膠手套。這才算稍稍好了些,敢給肖辭擦身子了。
盡管如此,可橡膠面料擦過肖辭皮膚時發出的濕巴聲,還是讓江朝膨脹到難以言喻。
千辛萬苦總算給肖辭洗完了澡,江朝用大浴巾一裹,把人身上擦了個幹淨。這下,肖辭就像是騰騰熱氣中剛蒸好的雞蛋一樣,渾身又白又軟,再也沒有之前的頹廢之氣了。
江朝滿意極了。
其實再給肖辭裹上一身幹燥浴巾,就可以把人送去睡覺了。但江朝想了想,如果肖辭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上沒穿衣服的話,一定會很生氣。想通這一點之後,江朝就快快樂樂地給肖辭穿上了自己的藍色小背心和粉色緊身泳褲。許是那泳褲太緊了,穿的時候,肖辭倚在江朝肩頭,不舒服地哼哼了好幾聲。江朝選擇性失聰,權當聽不見,完全無視了肖辭的反抗。
說實話,穿好以後,看着勾勒出的碩大輪廓,江朝心裏還是暗暗吃驚的。半年不見,這小子長大了這麽多呀,也難怪穿的時候會不舒服。
不過,不舒服也好,江朝心裏陰暗地想,就當是給這臭小子的一點兒懲罰好了。
江朝一把将肖辭扛在肩上,扛着往卧室走。一邊走,隆起的彈性面料便一邊摩擦他的小腹,又讓江朝一陣心驚。
靠,這小子,是真的長大了啊……
他明明記得,大半年以前,還不是很大的啊……
把肖辭扶到卧室大床上,安置好以後,江朝便關上門走了出去。
盡管夜已經很深了,但他渾身熱血沸騰,睡意全無。便趁着這個功夫,去處理肖辭的髒衣服,也好讓自己冷靜冷靜。
他一件件翻着肖辭的髒衣服,翻着翻着就有點生氣,他不讓肖辭抽煙,可這臭小子到底還是沒聽他的話。T恤上的煙味沖得都快熏眼睛了,褲子也仿佛是在酒裏泡過一樣,至于內褲……
內褲……
江朝翻着肖辭白色的內褲,翻着翻着,心裏那種壓抑許久的東西就上來了。
他喉結上下抖了一下,明知不會有人,可還是做賊一樣環顧四周。之後他溜回卧室,看到肖辭睡得不省人事。關上門的那一刻,他的心髒砰砰狂跳了起來。
巨大的羞恥感和興奮感湧上心頭,他躲進浴室,死死鎖住門,耳邊嗡嗡地響,幹了一件不管多少年後回想起來依舊羞恥到頭皮發麻的事情。
他翅條條地走進帶有肖辭體溫的浴缸,兩條長到逆天的大白腿搭着浴缸邊沿。他緩緩地,從腳尖開始,一點一點為自己套上肖辭的柔軟面料。那上面帶着肖辭的汗水,肖辭的氣息,肖辭的味道……溫熱的水汽在浴室彌漫,鏡子上爬滿了細細密密的水珠,帳簾之內,人影晃動。兩股相似卻又迥異的少年荷爾蒙氣息在密閉的空間裏彌漫碰撞。
那種被所愛之人小一號纏繞、勒緊,又猛地将其膨開的極致體驗,他真是一輩子都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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