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因着出了順王投藥之事, 在太醫到來診斷之前,殿中的人都保持沉默不敢言語, 太子也眼簾低垂,只一下一下轉動手上的玉扳指,棱角分明的側臉冷峻十足,隐隐含着一股肅殺之氣。

殿中很安靜, 呼吸可聞, 殿外的動靜便聽得清楚些。漸漸地,他們仿佛聽到鐵器相擊的聲音,皺起了眉頭, 事情好似有些不大對勁。

沉睡的楚明帝被這聲音一下子驚醒, 他睜開眼睛,額頭冒出了冷汗。

“陛下, 您醒了。”桂總管眼疾手快,連忙将楚明帝扶起來坐下。

“臣等拜見陛下。”懷王和肅王等人也不再細想外面的聲音,躬身朝楚明帝行禮。

楚明帝臉色灰暗,有些疑惑他們為何會在此處,懷王立刻回答道,“臣等擔憂陛下身體,另朝中各事務如何安排也需聽陛下旨意,于是今日便來崇明殿求見陛下。不過現下臣等卻意外發現了一件要緊的事情, 欲将其禀報陛下。”

“何事?”楚明帝喘着粗氣,動一下都很費力,他往一旁冒着熱氣的藥碗看了一眼, 問懷王。

懷王跪在地上指着那藥碗,語氣沉重,将他們坐在屏風後透着縫隙察覺順王在藥碗中擲了丸藥一幕細細說來。

“太子殿下已經命太醫院過來查看這碗藥,陛下龍體貴重,臣等和太子殿下都不敢大意。”

楚明帝沉下臉,命桂全将藥碗端過去,他深深嗅了一下,只覺得沉重的身體好似輕快了一分,心中便有了猜測。

“卿和太子多慮了,這是順王專門為朕制的丸藥,朕聞上一口就覺得身體好了許多,太醫早前就查證過這丸藥的功效,确認它與人體無礙,而且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楚明帝看着藥碗的目光灼灼,恨不得當即飲下,在朝中重臣和太子面前如此狼狽虛弱,有損他九五之尊的威儀。

衆人面面相觑,驚疑不定,順王野心昭昭于人前,這丸藥實在蹊跷,但陛下早就知曉丸藥的存在,又篤定對身體無害,他們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父皇,不若還是等太醫過來,試過這藥無害後您再行服用。”太子言詞懇切,唯恐楚明帝的身體有一絲不妥。

楚明帝不悅地拉下了臉,冷聲道,“皇兒孝心日月可鑒,太子這是在懷疑順王?”

太子微躬着身,眼中閃過幾分漫不經心,聲音低沉,“兒臣不敢。”

楚明帝收回冷沉的視線,命桂全将藥喂給他。懷王等人也不敢有異議,太子殿下只說了一句便被陛下斥責,順王簡在帝心,他們又何必吃力不讨好惹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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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白的玉碗中藥液一勺一勺的減少,直到見了底。桂全将藥碗放到一旁的托盤上,高聲對外殿的宮人呼,“陛下今日的藥已用了,還不快将膳食呈上來。”

楚明帝剛服了藥就覺得精力充沛,渾身的力氣好似都回來了,他徑直下了龍床,心中對順王的信任又加了一分。

“朕覺得好多了,諸卿,你們有何事不明,快些……”話還未言盡,身着明黃色寝衣的皇帝眼睛泛紅,口中溢出了鮮血,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陛下!”衆人突見此變故,驚呼。

然而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嘩啦啦從殿外湧進了一群人。為首的便是四皇子順王,而在他身後立着京中提督和禁軍統領,以及數百名禁軍。

順王進到崇明殿便撞見懷王及太師等人,隐覺一絲不妙,不過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厲聲高喊,“楚瑾,你枉為人子!父皇早前便和本王懷疑過你與南疆勾結下藥謀害與他,崇明殿僅你一人侍疾,定是你在父皇藥中動了手腳。來人,快将這亂臣賊子拿下!”

京中提督和禁軍統領對視一眼,“陛下嘴中嘔血,定是藥中下了毒,太子殿下,失禮了。”話落便有禁軍湧上要将太子擒拿。

太子目光淩然,神色淡淡,見此未有一絲慌亂,只輕聲說了一句,“李提督和劉統領來的及時,女兒往順王府送的也及時。”

兩人眼神冷酷下來,殺意蓬勃,他們心知肚明陛下偏寵順王,有意讓順王繼位。從龍之功誰人不想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罷了。

殿中諸臣此刻怎麽還不明白這一切是順王提前謀劃的?目的便是要将太子殿下除掉,只可惜來龍去脈已經被他們看在眼中。

“放肆!”懷王怒瞪雙眼,心下已經有了決斷,以手指向面目陰沉的順王,“順王,豎子小人,你往藥中投毒本王和一幹大臣都親眼所見,竟敢賊喊捉賊污蔑太子殿下。”

肅王和太師等人也冷眼相對,紛紛指責順王狼子野心大逆不道。

順王也未想到自己的計劃會意外被朝中重臣撞見,楚明帝的身體最多只能撐上半個月,金甲衛被調走,楚瑾一人在崇明殿,這是他最好的時機。手段拙劣不要緊,要緊的是他拉攏了京中提督和禁軍統領,手中有了兵馬,就能将楚瑾當場斬殺。

“懷王叔信口胡言,想必也是楚瑾賊人的同黨,一律拿下!”順王獰笑,他敢動手殺了太子,區區幾個臣子又算得了什麽。

然而,他令剛下,身後的禁軍中就傳來了凄厲的慘叫聲,一批着了金甲的将士由外及內地殺了進來,手中的長刀收割人頭幹淨利落,血水都未濺上一滴。

提督和禁軍統領往後一看,臉色大變,咬牙拔了劍刺向太子。懷王和肅王等人看到一閃而過的利刃,倒吸一口冷氣,殿中人都是文臣,幫不上太子殿下什麽。

順王抑制不住興奮,面皮不停地抖動,只要太子一死,他們就算贏了一半,他離皇位就只剩一步之遙了。

可剎那間,太子淡定自若地往後一側,兩道冷箭放出直接穿透了二人的身體,箭頭泛着血光釘在殿門上,滴答滴答有鮮血落下。

不過頃刻之間,崇明殿中局勢驟變,殿中湧出另一批人馬牢牢地将太子殿下和一幹重臣護在身後。

“順王謀逆,罪證确鑿,其和黨羽一律誅殺。”太子未往癱在地上的順王那裏看一眼,森寒的眸光盯着依在桂全身上抽搐不已的楚明帝。

局勢已定,順王再無翻身之地,可他順着太子的目光看到楚明帝,眼中有了絲希望,連滾帶爬地過去,跪在地上抱着楚明帝的大腿,哀苦不已,“父皇,兒臣不是謀逆,是楚瑾他給您下了南疆秘藥,他才是亂臣賊子,您一定要明鑒。”

懷王等人聞言厭惡地扭過頭,順王此人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

楚明帝對着太子森冷的視線,嘴唇蠕動,“徹……查……”良久才吐出了兩個字。但順王卻像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中大亮,喃喃道,“父皇說要徹查,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傳太醫觐見。”太子似笑非笑,嘴角含了譏諷,随意擡了擡手,井然有序的兵将中分出一條小道。幾名拎着藥箱的太醫抖抖索索地進到殿中,為首的是太醫院的院首。

太醫先為楚明帝紮了兩針,穩住身體,又挨個上前為他把脈,心中一凜。

“殿下,陛下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脈象也若有若無,恐怕時日無多。”太醫為難的拱了拱手,“臣為陛下開的藥原本可以延長一兩個月的時間,可是陛下似是服用了猛烈的藥物,衰敗更快了。”

桂全将藥碗呈給太醫,太醫略聞便皺了眉頭,道,“順王曾為陛下配藥,臣查過那藥,确是好藥能增強人的體魄,藥中放了這藥丸也不礙事。”

聞此言,順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本王待父皇至孝,特地尋了仙藥,分明是你楚瑾圖謀不軌。”

太子眸光沉沉,語氣微冷,“太醫也不妨看看殿中的香爐。”

順王神情一滞,眼神慌亂了起來。

幾名太醫颔首,撚了燃香放于鼻下,又沾了藥渣放于口中,頓時臉色大變,跪在地上請罪。“此藥中含有一方罂花,與龍涎香合在一起可致人精神亢奮、錯亂,仿若成仙,若是、若是上了瘾,藥毒積在體中,便是大羅金仙也無力回天。陛下身體本就虛弱,一次大劑量服用,身體承受不住,髒腑受了傷才嘔血抽搐。”

殿中一靜,順王好謀劃,怪不得陛下接連委于他重任,惡了吳氏都不曾遷怒于他,原是有藥在手。

楚明帝雙目血紅,額頭青筋暴起,手指指着順王不停地顫抖,“處……死……”

局勢已定,順王下藥謀害楚明帝也證據确鑿,他翻身無望,猛地從地上爬起來,雙眸溢滿了惡意,大聲吼叫,“本王不是謀逆!一切都是遵了父皇的旨意,楚瑾,你才是亂臣賊子,父皇想殺的人是你!”

目露癫狂,對着懷王等人,“你們不是忠臣嗎?你們不是最喜歡揣摩聖心嗎?父皇最疼愛的兒子是本王,最忌憚厭惡的是他!”

衆人皺眉不語。

太子卻是沒了耐心,慢條斯理地朝着他走過去,一手握了身旁侍衛的劍柄抽出來,往他的頭上一揮,鮮血噴射。

“咕嚕嚕”一顆人頭落在楚明帝的眼前,臉上還帶着死前的不甘和狠毒,一雙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楚明帝白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崇明殿戒備森嚴,消息也被牢牢地封鎖住,殿外人無法窺探到裏面的局勢如何,心中焦慮不已。

壽康宮中,嘉玉長公主不停地走來走去,直教人心慌。太後端坐在殿中,見此就蹙了眉頭,沉聲道,“才過酉時,崇明殿一時半刻是收拾不幹淨的,嘉玉,不要驚慌。”

“母後,這麽大的事你教兒臣怎能不慌。若是成了是最好不過,可若是敗了,壽康宮和你我的寸亡就在頃刻之間。”嘉玉長公主盼着順王成功殺了太子,可是太子城府頗深,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如果不是楚明帝的身體實在拖不下去了,她也不敢同意順王貿然行動。

太後将手中的佛珠放下,抿了一口茶,“哀家在宮中四十餘年,不知見過多少腥風血雨,始終屹立不倒靠的便是一個字,穩。順王敗了,壽康宮也不會倒。”

長公主不解其意,忙詢問道,“母後,我們和順王是一條船上的人,您有何計策可保即便船翻了,你我也安然無恙?”

“一切皆是順王所為,和哀家可沒有幹系。”太後臉色不變,“哀家的母族頂多在朝堂上為順王說過話,提供過方便。哀家是皇太後,大楚看重孝道,太子要拿這點對付壽康宮是不夠的。”

“可那藥?”長公主有些遲疑,“是本宮交由順王的。”

“你放心,痕跡哀家已經命人處理幹淨了。”太後朝殿門看了一眼,“先前派往東宮的嬷嬷怎麽還未歸來?”

今日之事隐蔽,太後有意查探東宮的動靜,便以太子侍疾至孝的名頭賞賜東宮,命幾個嬷嬷太監到東宮而去。

可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嬷嬷們居然還未歸來,太後眉頭緊鎖,賞賜對東宮而言是榮光,不該出岔子。

東宮,章洄若是知道了太後的想法可是要嗤之以鼻,這榮光,她還真不想要。

懶洋洋地瞥了一眼殿中跪着的幾個嬷嬷,她吹了吹指甲,“嬷嬷們敢對本宮不敬,定是規矩沒有學好,本宮今日就好好教導你們一番。”

太後宮中的幾個嬷嬷跪在地上,手上舉着托盤,敢怒不敢言。太後賞賜太子妃,太子妃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竟然還趁機找她們的茬,等到她們回了宮定要狠狠地告太子妃一狀,皇宮之中終究還是太後娘娘做主!

章洄聽了太子表哥的囑咐,在他侍疾的幾日深居簡出,除了東宮之外的人也一律不見。其他宮殿諸如儲秀宮、鐘粹宮的人吃了閉門羹也未多說什麽,直接便回了。單只壽康宮的人,眼睛長在了額頭上,在殿外大聲叫嚷,言說自己奉了太後娘娘的吩咐行賞,太子妃若不讓她們進去便是對太後不敬、對長輩不孝!

她心下一怒,就讓人進來了,卻不料她們又指名道姓地讓自己接見,眼珠子不老實地看來望去。章洄冷笑,命東宮近衛擒了人扔在殿中,美名其曰教她們學規矩。

太子表哥沒有歸來,其他人休想知道東宮的一丁半點信息。

“往托盤上再放一碗水。”

“再放一碗水。”

……

時間飛逝,很快天色就暗了,章洄隐約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驀然往殿門口望過去,夜幕之中,一張清朗隽永的臉逐漸清晰,是太子表哥!

她欣喜若狂地起身,飛快撲了過去,然後就撲了個空。章洄癟了嘴,有些哀怨,“太子哥哥,洄兒都幾天沒見你了。”

楚瑾拿了一方帕子,邊走邊細細地擦拭手指,淡聲道,“孤身上有血氣。”待到徹底進入殿中,他掃到殿中跪着的幾人,眼睛微眯,語氣冷淡,“哪個宮中的人?”

壽康宮中的嬷嬷看到太子殿下,如釋重負,連忙高聲道,“太子殿下,老奴奉了太後娘娘之命賞賜太子妃,太子妃卻罰跪不肯放我們回壽康宮。若是誤了太後娘娘的事,我們可擔待不起。”太子殿下久受陛下冷落,她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畢竟順王可是太後娘娘這邊的。

章洄幸災樂禍的笑了出聲,愚鈍的蠢貨,太子哥哥既已平安歸來,身上還有血氣,她用腦皮屑都能猜到順王已經倒臺了,太後自然也不遠了。

“福壽,把她們捆了扔到刑司處,并派人去壽康宮回禀皇祖母,不日孤親自去壽康宮向她請教南疆秘藥一事。”楚瑾往淨房走去,背影冷沉。

嬷嬷們終于意識到大事不好,還未出聲求饒就被人堵了嘴拖了下去。

待到太子殿下沐浴洗去了身上的血腥氣,着了一身嶄新的月白色長衫,從淨房緩步踱出,就對上了女子亮晶晶的視線。她再一次撲上來抱住他,這一次,楚瑾沒有躲開。

“太子哥哥,這幾日你辛苦了。”章洄用手臂環了他的腰,明顯感受到男人清瘦了些,她嘴中叨叨,“太子哥哥,洄兒傳了膳食,你定要好好補一補。”她下意識地沒有詢問崇明殿中發生了什麽,也未問順王和楚明帝的下場如何,只是關心男人的身體。

楚瑾颔首,任憑她拉着自己的手往外殿走去。

燭光之下,兩人相對而坐,時有女子歡笑聲傳出,一片歲月靜好。

而與東宮相比,位于楚京內街的順王府卻是怒斥聲、哀嚎聲、痛哭聲不斷。

王府正院,華服高髻的順王妃阮明雅呆呆地坐在榻上,不敢相信僅是幾個時辰的時間自己就要從高高在上人人奉承的親王妃變成一個背着謀逆之罪的階下囚。

一刻鐘之前,兵馬喧嚣着湧入王府,為首的兵将一臉煞氣,他腰間的刀鞘沾滿了血跡,狠戾的眸子令人心驚膽戰,“傳陛下令,順王謀逆罪名确鑿,順王府一幹人等暫且拘押于府中。”

阮明雅當即便暈了過去,她的皇後夢終究是井中月水中花。

待到清醒過來,跟着她嫁入王府的奶娘一臉不忍,哀聲道,“王妃,宮中還有太後在,求求她能留下一命的。”

阮明雅捂着臉,有淚水滴落,太後和長公主對她是利用居多,又怎會救她,王爺敗了,她們自身都難保。

“姑娘,您可千萬不要灰心,您自幼便比旁人聰慧,定能想到法子的。”奶娘勸她。

法子?這可是謀逆的重罪,她能有什麽法子,父親遠在山南也是有心無力,除非太子妃太子肯赦免與她。阮明雅猛然擡起頭,想起她無意間聽到太後和長公主私下說話,言說元敬皇後的死有蹊跷,還懷疑她與已亡的鎮北王府有牽連。

如果她能将這個消息告知東宮,也許就有機會生還,她的眼中又有了神采。

“王妃,吳側妃她跪在門外說要見您。”婢女面色慘白地上前禀報。

當初吳泠進到府中就是使了不入流的手段,狠狠地惡心了她一把,後來又仗着是王爺表妹多次頂撞自己。阮明雅冷笑,順王既死,她也不再故作賢淑大氣了,如今大難臨頭,她可沒心力再去管一個不敬她的側妃生死。

“不見,讓她跪着吧。”阮明雅沉下心,往內室走去,凝眉細想自己該如何見到太子和太子妃。

門外,吳泠的身體搖搖欲墜,阮明雅背後有太後在也許還能保下一命。她是順王母族出身,又和太子妃有隙,東宮定不會讓她活着。

咬了咬牙,她只能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過來求阮明雅。但阮明雅的态度卻明顯不願理她,吳泠臉色陰沉,她不想死,憑什麽她的命這麽苦?!我活不了你們也都不要想活着。

她呵呵笑了兩聲,起了身往膳房走去,府中人倉皇不已,哪還有人顧得自己的職責。當她持了火把到正院的門口,也沒人阻止她。

一把火扔了進去,聽到火海中阮明雅的哭喊咒罵聲,吳泠笑的很開心。

“頭兒,這女子心腸狠着呢。”暗處,一人對着另一人說,語氣驚奇。

“随她們,反正都是要死的。”另一人漠不關心,謀逆之罪是重罪,順王的妻妾一個都逃不掉。

次日清晨,東宮,章洄剛起身就聽聞順王府發生的事,順王妃被側妃吳泠燒死,而吳側妃被王妃的奶娘一刀捅死,她驚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阮明雅和吳泠在順王府相處了也就一兩個月吧,果然妻妾都是天敵。原書中,吳泠被阮明雅下了絕育藥,阮明雅後來也被瘋了的吳泠給活生生掐死了。

真可怕,章洄身上打了個冷戰,更加堅定了東宮只能有她一個太子妃的決心。

“綠墨,殿下呢?”章洄朝着一旁服侍她穿衣的婢女問道,今日她未貪眠,按照往常,太子表哥也該在殿中。

“娘娘,殿下去上朝了,”綠墨看了周圍,又低聲在她耳邊說,“陛下據說病的起不了身了,如今由殿下監國,而且宮中都在傳太子殿下很快便要繼承皇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終于結束了順王!

太子:下篇孤就是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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