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花落衣裳
許風流伸手點住急欲說話之人的穴道,搖搖頭。獄中之人便裝作睡着的樣子,雙眼閉阖,四肢松懈。
“奇怪,怎麽他身上沒有火坤劍術秘籍呢?”許風流疑惑道。雙手又在獄中之人的身上搜了一會兒,這才離開。許風流剛離開,便有一人來到獄中之人的身邊,在他的身上搜了一遍。
天境堡的小亭中,一境雙目盯着石桌上的棋盤。聽說這是曾是風櫻國的君王風影留給他的所愛之人映子宣的一局棋,只需移動一枚旗子,便可令白子反敗為勝。一境已經想了快半個月了,還是沒有答案。
“堡主,什麽都沒有。屬下只聽見許大俠說,他似乎是在找火坤劍術的秘籍。”
“火坤劍術?他不是應該找星眸劍術的秘籍嗎?”一境道。
“屬下聽見的的确是火坤劍術的秘籍,堡主,屬下沒有聽錯!”來人認真道,“如果堡主證實屬下是錯的,屬下願以死謝誤!”
一境瞥了他一眼,“我養了你那麽多年,會不知道你辦事的效果嗎?你自然是沒有聽錯,只是許風流的行為太過詭異了。”一境又看了眼棋局,“風風,跟好許風流。他可不是一般人!”
“是!屬下明白!請堡主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讓堡主失望的!”
“嗯。”一境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風風卻依舊站在原地。一境擡頭看着他,不耐煩道“還有什麽事嗎?”
“請堡主早點休息,好好照顧自己!”風風說這話時,突然跪了下來。
一境本想發怒,看見低着頭緊緊看着自己雙腳的風風,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本座知道了,你也小心!”
一境說完,起身,向屋子走去。
風風站起身來,大聲道“是!”
一境扯嘴一笑。風風,怪不得楚栉沐(燕木閣現任閣主)想要你。不要急着感謝我,有一天你會恨我入骨的。
許風流回到屋子裏,脫下一身黑衣,朝着屋外的大樹上望了一眼,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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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風,是嗎?燕木閣閣主可是十分想要這個人!許風流拟寫了一封信綁在鴿子腳上,向南放飛。
按照那個方向,許風流是想傳信給靈語花教還是燕木閣,亦或是楓林軒?
風風心想,總之要攔下那只鴿子。風風見許風流已脫衣睡覺了,便施展輕功飛速地向鴿子追去。
床上解衣佯睡的許風流見樹上監視他的人已走,迫不及待地穿衣出門而去。
風流閣內,冬曲柳正因練習星眸劍術反傷自己而療傷,卻聽見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
“冬姨,你先出去吧,這點傷,我自己可以治愈的。”
來者沒有說話,反而坐到他身後,為他療傷。氣轉一個周天,冬曲柳覺得任督二脈似乎剛被打開的樣子,直覺一股清爽之氣,通遍全身上下。
來者吐息一個回合,收回功力,緩緩睜開雙眼。
“謝謝冬姨!” 冬曲柳回頭卻看見許風流一臉含笑地看着他。
“爹?”冬曲柳驚訝道。許風流毫發無損地回來了?
“小柳兒,怎都不想爹?”許風流坐定床上,雙眼正正地看着冬曲柳,“以前叫你念的那些都是基本功夫,只是為學習星眸劍術打下基礎的,剛才我已替你順了任督二脈,從明天起,你便在閣裏安心的學習星眸劍術,別再亂跑了!”
亂跑?還別再亂跑?他明明也沒有朋友,怎麽可能亂跑呢。冬曲柳雖然一心抱怨,卻還是道了聲,“謝謝爹!”
“好了,去把你春姨叫來,不要驚擾其他人!”許風流道。
“好!”冬曲柳滿心的話想問卻沒有說出口,看許風流這麽晚回來的樣子,定是有要事同春姨相商。
……
“爹,春姨來了。”冬曲柳前腳踏進屋子,一位鵝黃色羅裙淡粉外開衫的女子緊跟其後而來。
“閣主怎麽舍得回來了?莫不是外面的女子不如奴家好看?”女子話語輕挑,舉止倒是規範的很。坐在許風流的對面,提袖為他倒了一杯茶。
“春姑娘,長話短說,事關劍聖褚行潇,我便不跟你繞彎子了。”許風流道。
“他怎麽了?莫不是已經死了?”女子嘴上說的毒舌,卻掩不住一臉的關切之情。
“我在天境堡的獄中,見到了褚行潇,他沒有瘋,但是內力全無,而且全身經脈已斷。”許風流說道這,對面的女子眼圈已紅。
“我估計是天境堡堡主為了問出毀冥劍術秘籍的下落,出手硬傷離開他。”
女子用手帕拭了拭眼角,“閣主說這些做什麽?閣主自知春語無力救出他。就算獻上浮秀山數百人的性命,也是徒勞。閣主說了這麽多,春語能求的也只有閣主了。”
許風流遺憾道,“春姑娘,許某能幫姑娘的都已經幫了,如今以許某的力量,也只能幫到這裏了。”
“閣主告訴我這個消息,難道就是為了讓春語領着浮秀山數百人的性命,去天境堡為公子陪葬嗎?”春語道,旋即要跪下來求許風流。
許風流一把拉住她的手,“春語姑娘,許某不敢當!”許風流将人扶着坐下,握拳道“如今局面,唯有一人可以救褚行潇,不知姑娘願不願意去請這個人?”
春語拭幹了眼淚,道“閣主但說無妨,只要能救公子,春語願意做任何事情。還望閣主名示。”
“劍聖向來只收一名弟子,褚行潇的弟子是秀羽山莊的二莊主褚思椋。只要春語姑娘能請到此人相助,許某在天境堡內為你們引路,便可盡快将褚行潇救出。”
“褚思椋?”春語緊了緊雙手,咬唇道“春語知道了,只要能救公子,春語一定會将此人請來的。”
“春語姑娘,救人不宜遲。你若不怕累,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春語謝謝閣主!”
看着即将離開的身影,許風流略帶擔憂道,“春語姑娘,此事最好莫讓秀羽山莊的大莊主瓊寧非知道,你行事需萬分小心!”
“春語謹記在心,請閣主放心!”
“爹,春姨和那個劍聖褚行潇是什麽關系啊?”一直沉默不語的冬曲柳,終是按捺不住心情。女子前腳出門,他便随後問起。
許風流笑了笑,似乎早已料到冬曲柳會問什麽,“劍聖褚行潇救過她的命,她自然不會不顧他。小柳兒,這世界上不止心地善良的人少,知恩圖報的人也少了。”
許風流這句話像一塊石頭堵在冬曲柳心間,難道他試圖擺脫‘許風流,許大俠’這六個字是知恩不報嗎?“嗯。”冬曲柳道,表情有點凝重。
許風流拍拍他的肩,勸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求你的回報!這些都是我欠你的!”
“爹,是你讓我有今天這副模樣的,你不欠我什麽!”冬曲柳道。
許風流喝了杯茶,道“你先練習前四層。小柳兒,‘一之星,眸如星;二神明,氣明亮;三冥恍,目如松;四攝光,目炯炯;’短短二十四字,卻包涵了許多知識,你且記住這個口訣,照着秘籍,一招一式,不得有半點怠慢。前四層是打基礎,需練好了,才能進行到第二個階段。如若不然,還得從頭練起。”
“是!孩兒謹記在心,一定不辜負爹的期望!”冬曲柳得到星眸劍術的前四層口訣,喜形于色,對許風流說話的态度也好起來了。
許風流笑笑,“你不必把我的期望放在第一位,練習這劍術,不是易事。練好了,不但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總歸,是你自己的好處,是你自己對自己的期許。”
“謝謝爹!”冬曲柳聽許風流這般說辭,心裏自是一股暖流湧動。
“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許風流道,剛擡腳,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拍拍冬曲柳的肩膀,“認真練習劍術,以後這風流閣,你若喜歡,便給你了。我這次可能要許久才能回來,風流閣裏的事,暫時還是由冬姑娘打理罷。你也跟着學着點。另外,我今晚回來的事也跟她們說一聲,叫她們不要擔心!”
“好的。”冬曲柳道,但看許風流有話想說有不方便說的樣子,冬曲柳也沒有問什麽。
天境堡內,一境堡主正坐在許風流的床上,似笑非笑盯着籠子裏的那只白鴿。
許風流回來時,發現屋前的樹上并沒有人,這才關起門送了口氣。
許風流擡步向床邊走去,剛邁出一步便縮回了腳,笑道“深更半夜,堡主不在自己房間睡覺,跑到許某房間做什?”
一境堡主沒有說話,許風流心裏其實沒底,他不知道坐在床邊的究竟是時櫻還是一境。如果是時櫻的話,不會不回答他的話?可是時櫻生氣的時候,也不會搭理自己。如果是一境的話一定會劈頭蓋臉地叱喝一頓,但若是在生氣還是什麽的情況下,他會按兵不動。
還是做最壞的打算罷,就當他是一境。畢竟自己跟時櫻還是熟一點的,時櫻不會随便出手。
“堡主,請回罷。許某乏了!”許風流佯裝着打了個哈欠,摸索着做到了桌子旁。
“你怎麽知道就一定是我?”就在許風流覺得自己一只手支撐着頭,快要睡着時,一境不冷不淡的聲音突然在屋裏響起。
許風流着實沒料到,他竟然會在此時開口說話,困意半消,許風流坐直了身子,道“堡主功力過人,您在這屋子裏,連秋蟲都不敢叫了。”
一境邊笑邊走向許風流,在他身邊坐下,“為何不是許大俠身上這香味将那些蟲子都熏死了呢?”
許風流聞言,面露驚訝,“許某怎不覺得自己身上有能熏死蟲子的香味。”提袖放到放到鼻子邊一嗅,許風流面露尴尬之色,不好意思地朝一境笑笑,“果真有香味。”
“許大俠莫不是流連香樓,與姑娘們久待,聞慣了香味,連自己身上占染了香味都不知道?”一境堡主伸手敲着桌子,略有所思地看着他。
許風流沒想到,臨走前,在衣服上抹了點閣裏姑娘們用的香,竟然讓一境以為他去了香樓。不過這樣也好,一境往這條路上想,他自然也不做解釋。就讓他誤以為自己去了香樓好了。
許風流佯笑兩聲,“讓堡主見笑了。”
“哼,見笑了?”一境揮袖隔空點燃燭火,亮光映照中許風流只覺得一股壓迫性的力量,直逼周身。
“許風流,我看你是活膩了!在我眼皮底下,竟然敢出堡去香樓找女人!”風從耳邊疾呼而過,許風流迅速伸手,卻還是慢了一步。一境的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頸。
一境堡主陰着聲音,冷冷道“許風流,你敢再去找女人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掐斷你的脖子!”一境的手如同他的話一樣冷漠。
許風流被掐的喘不過氣來,雙眼死死地盯着一境,面色發青,卻沒有一點求饒的意思。許風流暗自運掌,将全部力量凝集在右掌。
許風流微張着嘴巴,一境以為他是在求饒,手上的力道便減了許多,可依舊沒有松開許風流的脖頸。
一境哼笑道,“風流,你應該清楚你在江湖上立名,不是因為你武藝超絕,無人能敵,而是你的俠行,你的姿色。”一境迷戀似的用另一只手,在他臉上輕輕觸碰。“若是沒有這點自知之明的話,我想你也無法混江湖。”
許風流趁着他自行說話分神之際,一掌直擊一境堡主胸口。一境被迫轉身後退了一步,穩住身形,怒道“許風流,你竟然對我出手?”剛才那一掌,他勢必是用盡了全力,真的是傷到了毫無準備的自己。一境堡主一面暗自運力護住心脈,一面提防着許風流再次襲擊。
許風流根本無力再次出擊,剛才那一掌用盡了他的全部力量。前幾次為冬曲柳療傷,昨晚又為他打通任督二脈,耗去了太多內力,如今又沒有休息調整的時間,身心疲憊。
許風流一手扶着桌角,大口喘着粗氣,雙眼卻是将一境盯得死死。
“怎麽?很遺憾我沒有受傷?”一境道,看向許風流那充滿警惕的雙目,忍住了擡腳走過去的沖動。
許風流看着他,冷笑道“若是一掌就把你打傷了,那麽我會很高興,因為只要我再出劍,你便離死,不遠了!”
許風流說着,一只手一境塔上了腰間的劍。一境只覺得許風流的雙眼在提到劍的時候,亮了起來。劍拔張弩,劍氣流轉在屋內,兩人斂聲屏氣,各自暗暗運力。
“看來,你我要提前一較高下了!”一境道,看向許風流的神色和悅了許多。
似乎是共去暗芝閣的那一年,回來時,途經一片梨花林,恰逢兩人分別。
許風流取出在沨瀾島時,島主贈的霜梅酒,與他對飲。兩人約定,五年內練成星眸劍術,以此劍術一決高下。如今星眸劍下落不明,徒有秘籍,終究功虧一篑。
許風流對他這樣的臉色甚感厭倦,凝力,亮劍,出擊,動作一氣呵成。
一境堡主移步,運力騰空而起,足點許風流劍尖,徒手劈下一根上好的桑枝,手挽桑枝為劍,與許風流認真地比試起來。
三招已過,兩人未分勝負,也無人受傷。許風流暗叫不好,這樣下去,他哪裏是一境的對手。早已體力不支的許風流,一心只求快戰,幾乎每招都會用上七層內力。可是一境手持一根桑枝,輕而易舉就化解了自己的招式。仿佛出的每一招,都在一境的意料之中。
許風流有點心緒不穩,再不能這樣打下去了。手持劍垂直于地面,凝八層內力于劍,開啓了星眸劍術。
一出手便是星眸劍術的第六招式‘六身分,劍如雨’。
見一境面露訝異之色,雙目更是緊緊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劍,許風流心想,此招算是出對了。
一境見許風流用的竟是星眸劍術,不免心生驚訝。許風流原來已經學會了星眸劍術,那麽他手中的這把劍,會是星眸劍嗎?第六招是嗎?
一境用同樣的招式,凝了五層內力于桑枝。
劍與桑枝相觸的那一刻,漫天梨花飄灑,兩人竟是落在另一個空間。這是許風流熟悉的場景,許風流知道,一境也知道;這是一境熟悉的場景,一境知道,許風流不知道。
仿佛一境手中的那根桑枝,就是一把星眸劍。許風流用力向前,劍刺入一境左胸,一境的桑枝卻在點到許風流的右胸前停下了。
許風流看着突然停在自己右胸前的桑枝,擡頭看向正笑着看向自己的一境堡主。
許風流雙眉微蹙,想将劍刺的更深,卻被一境堡主伸手握住。
“你贏了!我已經輸了,你還要傷我?”一境苦笑道。
許風流方覺一境竟是在認真與自己比劍。四目交接,許風流注意到一境身後的那片梨花林。
“怎麽回事?”許風流話語剛落。一枝一枝的梨花紛紛飄落。如雪的梨花落在兩人的衣服上。
許風流收回劍,一境伸手捂住傷口,暗自療傷。
“還望堡主告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許風流見一境只顧閉着雙眼療傷,完全不理會自己。有點焦急。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明明是在天境堡內,為何突然會變成自己當年與那人分別的地方。
一境睜開雙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氣急敗壞的許風流。伸手拈下他肩頭的那朵梨花,笑道“不喜歡嗎?”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許風流怒喝道。
“你有聽說過幻術嗎?”一境道,看向許風流陰晴不定的臉色,繼續道“我自小有幸跟着靈語花教的一個人學過。”
“什麽?”如果一境會幻術的話,那麽時櫻是不是也會呢?可是自己從未見時櫻使用過。這是什麽情況?!
“你一定好奇,為何時櫻軒的軒主不會?哈哈,他的幻術可是比我還要厲害一點。”看向許風流不解的眼色,一境道“可是,這只在十歲之前,十歲以後,他便仗着自己的天賦,不思進取。而我,自知自己不如他,所以一直沒有怠慢對幻術的學習。時櫻現在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了。師父已經去世,他不會再有機會超過我的!”
“怪不得時櫻沒有用過。”許風流道,可是一境為何要在兩人比試劍術時,轉換到這個空間來?許風流來不及多想,剛要問出口的話還為等得及說出口,一境一揮袖,兩人又回到了天境堡內。
一境忍着心痛,一句話也沒有與許風流說,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許風流收起劍,擡頭看了看屋前的樹,果然風風又回來了。看來剛才他不在這裏,是一境叫他離開的。
回到屋內,許風流坐到桌前,倒了杯茶喝下。“時櫻,你都看見了?”
“我只是剛來就被你發現了。”時櫻挑起簾子,從幕後出來。“風流,你的劍術真是厲害,師兄,都被你傷到了。我以後,還是要離你遠點的好。”
“看來我今晚是注定沒有時間睡覺了。”許風流嘆道,又喝了一杯茶,倒了一杯遞給對面的時櫻。
時櫻端起茶,嗅了嗅,“真懷念風流泡的茶啊!”
許風流斜睨着他,“我不在閣內的時間,還望你替我照顧照顧小柳兒。”
“那個包袱,你何必還要背着。”時櫻道,“冬學鳴是心甘情願的,他夫人是殉情,這兩人的死,又不是你動的手。你何必還要帶着那個拖油瓶。據我看來,那小子不但不會感激你,說不好,以後還會傷害你。風流,你,太傻了!”
“時櫻,單憑學鳴的一個心甘情願,我許風流便無以為報。照顧小柳兒只是我自己內心不安。雖說他兩人之死與我無關,可是,又何嘗不是我一手造成的。許風流啊許風流,我竟也有糊塗的時候!”
“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智者勤慮必有一失。患得患失,因果輪回,你又何必還埋怨自己。”時櫻道,“目前,我們是要救出牢獄之中的人,你可得打起精神來。”
“時櫻,這也是我想與你說的,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好。時櫻軒與天境堡,人人都等着看你們的笑話,你不要這麽快就給一境機會。你如果有時間,我便只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不要告訴本軒主,去照顧你閣裏的那小子。”時櫻屈起一條腿道。
“閣裏的安全,關乎我的安全。你不想幫我,也沒有關系。只是以後,我可能也就沒有機會為你泡茶了。”許風流道。
“打住!”時櫻道,“風流啊,我發現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許風流唇角微揚,“能得時櫻軒主的青睐,許某深感榮幸!”
“好了,茶也喝完了,話也傳到了。估計你還能睡這麽三四個時辰。”時櫻起身道。
“那麽,我便不送了。”許風流道。
******
天境堡,一境的房間內。
一境已用雪凝丹止住了傷口,現今正窩坐在床上,運力療傷。
許風流,你還真是狠!如果今天比試的不是我,你可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你的劍雖快,準,狠,可是卻沒有達到你心中所預測的威力。否則,那一劍,你一定可以刺入我的心髒。
風流啊風流,我到底是該怎麽對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每個章節字數比較多,小徵要開學啦,所以就五天一更啦(*^_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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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