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蠻湖之月

風櫻國的美景之地不多，但凡有美景之處皆為名家所占。江湖上人盡皆知的‘六軒五閣四谷三莊一堡一島一教’，便是占盡了風櫻國二十有一處美景。時櫻軒的時櫻花海，天境堡的月下竹林，靈語花教的幽藍之地，楓月軒的楓林軒……

眼下，許風流與夢幻櫻、櫻聖女便入了風櫻國三莊之一的藍月山莊。似乎各名家皆喜歡以自家一流的佳境命名，這藍月山莊的最大特色，自然便是藍月了。

許風流、夢幻櫻、櫻聖女三人跟着接客的小厮來到山莊正廳。三人入座，那小厮便自行退下去了。

許風流擡眼看去，正廳之上正襟端坐的可不就是歸白首嗎！故人相見分外眼熟，許風流笑着向他點頭，以示相見之意。歸白首熱情招呼道“許兄，霁州城一別，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

許風流道“霁州之時，我等遇事，多虧歸兄解圍，許某不勝感激！”

歸白首笑道“許兄客氣了！許兄能給我薄面，來我藍月山莊。今日，我定要好好款待你們。只不知許兄身旁的二位當如何稱呼？”歸白首說話時，雙眸卻一瞬不瞬地盯着夢幻櫻。

這人，當真是比許風流還要美上幾分。那似笑非笑的唇角，外朗誘人的薄唇，皎潔如月的雙眸，玉樹倜傥的身形……光是看着，就能讓他血脈贲張，想把他壓到身下深深地狠狠地疼愛，迫不及待地想聽到自那迷人的雙唇間發出的求饒聲。

“在下沈韻風，這是小妹韻渃。”夢幻櫻起身道。話是對着歸白首說的，可他說話時連正眼都沒給歸白首一個。從在霁州城見到這個人時，他便是渾身不舒服。那人看他的眼光更是讓他惡心。如果不是許風流在場的話，他說不定會讓櫻殺了這個對他不敬的人。

歸白首大笑道“沈-韻-風，韻風……風姿飒爽，□□天成。韻風，果然是個好名。沈公子的名字，當真如人一樣，叫人過目不忘……”

夢幻櫻佯笑道“莊主過獎了！”

櫻聖女瞧見夢幻櫻臉上不自然的笑容，向歸白首看去。果然是這個人讓幻哥哥讨厭了。幻哥哥壓根沒拿正眼看過他，他竟然還一臉貪婪地看着幻哥哥。這是對吾教的大不敬！這個人，得小心了！哼！想拆散幻哥哥與許風流，得先過她這一關。

歸白首道“許兄與沈兄能留在藍月山莊，真是我莊之榮幸。歸某依稀記得許兄在霁州時說過，若能一睹我莊內的藍月，亦是了卻人生一大憾事。我自诩不是什麽小氣之人，現已在蠻湖附近的庭院布下菜肴，還希望能合乎許兄與沈兄的胃口。”

許風流笑道“歸兄還記得我玩笑時的一句話，許某自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歸白首道“那沈兄與小妹呢？”

小妹？吾何時與他這般親近了！櫻聖女腹謗道。真是個讓人不悅的家夥！

夢幻櫻暗中向櫻聖女使了個眼神，扯了扯櫻聖女的衣袖要她回話。櫻聖女不悅道“風哥哥不喜歡熱鬧的場合，而且他身子弱，我們便留在房中了。如果許大俠非要去看什麽藍月的話，我和風哥哥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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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櫻滿意地看向櫻聖女，沒想到她說話的稱呼與語氣改了過來。剛才扯完她的袖子才想起來，櫻說話的語氣一直保留着在教中那種萬人之上的傲氣，若她說出話，可就尴尬了。好在結果是櫻沒叫他失望。

櫻聖女瞧見夢幻櫻贊賞的目光，心底歡喜個不停。看來自己的說話方式讓幻哥哥很滿意。

夢幻櫻原來不喜歡熱鬧的場合啊。可是他身子弱又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因為劍客的劍傷加重了嗎？還是感染惡化了？為什麽幻櫻都沒有向浙江提起過呢？許風流面帶擔憂地向夢幻櫻看去，夢幻櫻倒是滿不在乎地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歸白首帶着他們三人向宴席之地走去，一路上與許風流沒說幾句話，倒是看了夢幻櫻不知多少眼。

夢幻櫻也不在意，任櫻聖女挽着他的胳膊，一路上只與許風流兩人無聲對視。有些事情，不用說出來，只消眼神會意，兩人便能明白所處的形勢。

對于自己如何做到這一點的，許風流一直很是懷疑好奇，夢幻櫻卻決得理所當然。

四人到達宴席之地，方見目的地早已有人在候着了。歸白首邀衆人入座，特意在自己身邊留了一個位置給夢幻櫻，卻不料被櫻聖女搶先入座。夢幻櫻看似無奈，只能做到許風流身邊，其實他心裏早已算好。許風流身邊的這個位置，非他莫屬。他的人豈容他人染指！

歸白首指着夢幻櫻身邊的白衣男子道“此乃吾弟歸有年，他身邊的女子乃是吾弟媳。沈小妹身邊的這位，乃是來自時櫻軒的客人。”

來自時櫻軒的人？時櫻軒的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藍月山莊？莫不成是時櫻也來了，還是時櫻軒出了什麽事？小柳兒現在如何呢？……

許風流想到這裏，不禁覺得箸間的食物難以下咽。

夢幻櫻瞧見許風流微變的臉色，左手撫上他的後背，輕聲道“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許風流未作聲，但心卻安定了不少。幻櫻不會随便許諾什麽的，既然他這樣說了，自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看清，而且有了對策。

歸白首将夢幻櫻安撫許風流的情态動作一一看在眼裏，心下嫉妒不已，臉上卻未有任何表示。歸白首面向許風流道“許兄，你要見的藍月從此刻便可以看起了。說起來，許兄也算是好福氣的人，趕在中秋前夕來我這裏做客。這藍月只能在今天看到，過了今天，就是後日的中秋也看不到。”

歸有年接道“可不是大哥說的這樣嗎。每年都有慕名而來的客人在中秋之日抵達，卻往往敗興而歸，只因他們不知我莊這藍月只能在中秋前夕方能得見。”

夢幻櫻笑道，“二公子這麽說來，的确有趣。正如莊主所說，我和風流還有家妹真是好福氣，能有幸得見山莊的藍月之景。”

歸有年笑道“沈公子客氣了。”

夢幻櫻禮貌地微笑，目視一圈後才看向許風流。

歸白首只覺得小腹間登時燒起一把火，恨不得将夢幻櫻現在就壓在身下猛力貫穿。剛才那笑容，真該死！讓他吃不到豆腐揩不到油，還要先去滅了這火頭。

許風流放眼望去，只見湖面上泛起一道道藍光，正以肉眼看不真切的速度融合在一起，直逼雲霄。

夢幻櫻在桌子下拉起了許風流的手，沉迷于看風景的許風流手一顫，卻是沒有拒絕。

歸白首看着夢幻櫻向許風流綻露的笑容，心間窩氣。此刻正□□焚身的他，也來不及與他們說些什麽，獨自離開座位向外走去。歸有年與妻子也沈迷這一年難得一見的藍月之景中，無暇顧及旁人。只有那位來自時櫻軒的客人，注意到歸白首早已離開了。

歸有年見衆人看的如此專注，禁不住多說了兩句，道“這湖名叫蠻湖，乃是先祖留下的寶湖啊。這湖不光是能讓我莊之人看得到時間罕見的藍月之景，還可以提湖內之水來煉丹藥。這煉出來的丹藥一般人吃了顆強身健體，沒有什麽突出的作用，習武之人吃了卻是可以穩護根基，練就更高一層的功夫。唉……”歸有年說到這裏，語氣突然低了下去，惆悵道“只可惜，我雖是名門武學之後，卻與習武無緣。莊中之事也全靠大哥一人打理……”

許風流聞言道“聽聞二公子詩詞書畫也是一絕，哪裏會幫不到歸兄呢。歸兄擅武，治外護內；二公子能文，打理莊內之事，可是為歸兄坐穩了後臺啊！”

夢幻櫻附和道“風流說的不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二公子何必總是抓着自己的不足之處呢。”

歸有年笑道“呵，聽許兄與這位貴友這麽一說，我的心情倒是舒坦了不少。我一直覺得自己身無一點功力，保護不了自己，更會拖大哥的後腿……現在想想，我其實也不是不能幫大哥做什麽的。打理莊園，接待客人什麽的，我也是可以做的。”

許風流笑道“二公子謙虛了。你不知道你的畫作，可是有不少人想要收藏呢。”

“對了，我想起了。”夢幻櫻道“上次我們在霁州的賣字畫的地方看見了你的一幅‘蠻湖之月’，标價兩萬兩呢。二公子那幅畫中的景象，可真是美得叫我沒話說，舍妹甚喜，只是我們身上沒有那麽多的銀兩。”

櫻聖女道“你畫的很美，就和現在的景象一樣。”

衆人向蠻湖方向瞧去，只見先前湖上泛起的藍光早已幻化為一只只飛鳥的形狀，向着空中之月奔去。不消片刻，空中那輪圓月竟已被染上藍色。

詭異又奧秘。

但這已不是衆人想去探索的問題了。那籠罩在藍月之下的景色，早将衆人的心魂夠了去。

“真是好看的不像話呀！”櫻聖女道。簡直勝過了吾教的幽藍之地。

“幻櫻，你說那藍月之中的玉兔可是藍色的？”許風流笑問。

夢幻櫻笑答“若你喜歡藍色的兔子，我便捉一只來，叫人給染成藍色送你如何？”

許風流嗔怪道“同你說個笑話都不行，算了，沒意思！”

櫻聖女道“幻哥哥是教……”話剛出口突然想起，他們已換了姓名。瞧見衆人投來的目光，櫻聖女便掩飾着咳嗽了兩聲，道“哥哥不喜歡同人開玩笑，比較較真，還望許大俠見諒。”

許風流瞪了夢幻櫻一眼，向着櫻聖女佯笑道“原來如此啊，哈，是我唐突了。”

“許大俠不必在意。”夢幻櫻道，面色不悅地看向櫻聖女。方才差點就暴露他們的身份了，櫻真是太大意了。唉，大祭司怎的叫他們随我而來，若是木恒的話，必不會出這樣的罅漏。

三人看完蠻湖之月，便跟着小厮們回到自己的住處。夢幻櫻一看許風流的房間就在自己的隔壁，進門之時特地向許風流投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目光。許風流面無表情地推開自己的屋門進去，把門堵個嚴實。

後日便是中秋之日了。中秋之日便會毒法。此處離暗芝閣尚還有一段距離，即便明日出發，也是趕不上的。何況到了暗芝閣，又怎知那暗芝閣主便會把藥交出來呢。

思慮至此，許風流便從床上坐起，暗暗運力試探自己體內的毒素。現在的他其實還不清楚這“畫中春”的毒究竟有多強呢。

許風流連提力三次，終未得願，氣的暗自捶牆。難道自己的內力一點都不剩了嗎？許風流看向自己蒼白的雙手，幾乎沒有一絲血色。正此時，他方覺得身體露在外面的地方正一點點冷了下去。

許風流連忙用被子裹緊自己，怎麽回事？他不是沒有成功嗎？內力都未提出來，怎麽就會引起毒發了呢？

黑暗的屋子裏，站在門旁的人終于察覺到形式不對勁。在許風流自床面倒向地面的那一刻，神速沖了過去，将他摟在懷裏。

“風流？”夢幻櫻喊道。

許風流的手還扶在突然眩暈的腦袋上，看見接住自己的人是夢幻櫻，也就放下心道“我突然頭暈，好像又毒發了。”

“什麽叫好像？”夢幻櫻伸手把住他的脈象，道“你是不是暗自提運過內力？你雖然提不起內力，也無法運用，但是你的內力是存在的啊。風流你的內力已經形成一團，被畫中春所包圍住了，你若強提內力，便會引起毒發。”

“我方才也只是想試一試，不然真有人想要我性命的時候，我豈不是只能刺手空搏。”

“你胡說什麽呢！有我和櫻在，哪裏護不了你！你整天想着恢複功力，就這麽不想讓我保護你嗎？”

“可你不是也……”許風流突然有點不忍說出口，夢幻櫻散功也是因為自己傷了他，現在還要說這樣的話來傷他，是不是過分？可是他明明也在逞強，為何不能讓自己也逞強一回呢？

“你，你不是散功了嗎？你如何護得了我？櫻聖女功夫再好，也只是一個人，若再有人來暗殺，你我如何能活命？”

夢幻櫻被他一問怔住了。是啊，自己也散功了，如何能護他周全呢？但若不是顧忌他的心情與情緒，他又怎會遲遲不尋法恢複功力呢？“這你不需要管，到時候我便是拼了性命，也會讓你活着離開的。”

許風流一把推開夢幻櫻，氣嚷道“讓我活着離開？你讓我怎麽活着？”許風流舉起左手，忿忿道“你不是說我們之間已經有了羁絆了嗎？那你為什麽只想着只讓我活着？我活着，卻沒有你對不對？”許風流哭嚷道“夢幻櫻你這個騙子！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是無情，是不想認定你，可是我也沒讓你為了我去死！”

夢幻櫻聞言，看着帶着哭腔說話的許風流，怔愣片刻，突然緊緊抱住他，激動道“風流，你想錯了。我不會死的，我怎麽會丢下你呢。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我若不在，怎麽會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心裏有沒有我……”

許風流低聲道“我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誰對我好怎麽會不知道呢。”

夢幻櫻低頭吻了吻他的雙眉，軟聲道“風流，我的功力是可以恢複的，你不必擔心。”

“恢複？”許風流驚訝，複道“怎麽恢複？”若是幻櫻的功力可以恢複，那麽自己的功力是不是也就可以得以解開。以幻櫻的功力若為自己逼毒，應該不難。只是不知強行逼毒會如何罷了。

夢幻櫻嘆道“需要機遇，需要時間。可時間這東西恰恰是我們沒有的，也耗不起的。”

許風流急道“可有他法？”

夢幻櫻遲疑道“有是有，但我需要你的幫助。”

許風流驚訝道“我的幫助？我能幫你做什麽，你但說無妨。”

“這……”夢幻櫻再次遲疑。真的說出來會不會讓風流覺得自己是在利用他呢？風流，會因此而冷落甚至離開自己嗎？

見夢幻櫻面色沉重，左右為難之狀，許風流伸出一只手來握住夢幻櫻的手道“幻櫻，有什麽是不能同我說的嗎？如果你覺得我不方便知道，大可不說，不必這樣糾結為難自己。”

夢幻櫻看向許風流，解釋道“風流，不是不能讓你知道。而是我怕自己說出來的話，會失去你……你會不相信我了……”

許風流安慰道“幻櫻，我們之間無需太客套，我既然已經認定你，便不會輕易離開的。”

風流說什麽？已經認定了自己？

“風流，你是說你認定了我？”夢幻櫻激動的看着許風流的雙眼，确認道“你不會離開我是嗎？”

先前說出來也沒有什麽地方不妥，為何經幻櫻的确認，許風流覺得別扭起來了。這種感覺就好像姑娘家确定如意郎君一般。可是什麽事情會讓幻櫻想的那麽多，那麽深？還害怕失去自己呢？許風流想了多種情況，硬是沒料到夢幻櫻說的幫助，是這樣的幫助。

“風流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便再做隐瞞。目前讓我恢複功力最好的方法，便是你我行洞房之事。”夢幻櫻話甫落，許風流的臉色就僵住了。夢幻櫻補充道“這也是我先前要求你允我一件事的目的。”

許風流腦子急轉道“可是你還未告訴我楚新哲是誰？”如果幻櫻說不出來的話，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可夢幻櫻是誰？許風流着如意算盤還真打錯了。

夢幻櫻湊近許風流的臉道“若我現在就告訴你，你是不是也就現在允我？”

“這……”許風流遲疑片刻，還是點點頭，咬牙道“我答應你！”

“好！”夢幻櫻喜出望外，卻鎮定道“那麽我現在便告訴你楚新哲便是大祭司。”夢幻櫻話語落定，便吻上了許風流的唇。

許風流來不及抛出的問題，連同那雙帶着驚訝的雙眸皆被夢幻櫻的臉蓋住。

不能讓他有說話的機會，夢幻櫻早已打下腹稿。若是堵不住許風流的嘴巴，今晚上好事不成是其次，首先許風流就會抛出一連串的問題，教他頭疼。

“幻櫻……”許風流好不容易拉扯回自己渙散的思緒，推開了夢幻櫻，長吸一口氣入肺腑。

夢幻櫻面無表情地撲到許風流，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委屈道“方才說的話，這就不算數了？”

“沒有，”許風流見夢幻櫻一臉委屈相，突然有點後悔起來。是自己答應他的，怎麽又推開了他。但方才若不推開他，指不定會不會因為無法呼吸而亡呢。想想堂堂名震江湖的許風流許大俠因為床笫之事而短命，豈不是教人笑掉了大牙。

想到這裏，許風流便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夢幻櫻湊近許風流的臉，散落在肩前的長發有意無意地拂過他的臉面。夢幻櫻眯起危險的雙眼，打量着許風流的笑顏。

許風流止了笑，紅着臉看向夢幻櫻道“沒……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兒。”若他說沒什麽的話，夢幻櫻勢必要問出個頭緒。

可是，許風流又想錯了。現在的夢幻櫻心裏什麽事也不想知道，只想做一件事，只想對許風流做一件事。

夢幻櫻輕輕咬住許風流的耳垂，許風流覺得臉上登時要燒起來似的，一陣麻酥的感覺電擊全身。

“幻櫻，”許風流偏了偏頭，夢幻櫻深手固定他的頭，順着他的耳後親到他的下巴，又攫住他的雙唇細細吮/吸。

許風流雙手攬上夢幻櫻的後背，與他親密地親吻着。

衣衫半解，許風流突然覺得背後多了一只手，順着自己後背的骨節輕撫着。

“幻櫻……”許風流因為突然的愛撫感到無比舒服，說話的時候，嗓音不禁染上了幾分慵懶。“你在做什麽？”

許風流一語甫落，頓覺眼前一黑，再次回神，自己已經處于上方，叉開雙腿坐在夢幻櫻的腰間。

“幻櫻，”許風流不安地看向他，卻見夢幻櫻一臉含笑地看着自己。

“風流，你在這方面真是很欠缺啊！”夢幻櫻調笑道，伸手拉下許風流的身子，“以後我們每次這樣，我都可以教你一招，好防身。”

許風流抽了抽嘴角，一臉懷疑地看着夢幻櫻。夢幻櫻親了親他的唇，許風流漸許常溫的臉，兀自充血般的紅了起來。

那抵在自己大腿上的東西是怎麽回事？許風流正欲瞪向罪魁禍首，卻是被夢幻櫻又一個翻身，壓住了。

寒夜未央，窗外風聲凜冽，樹影搖晃，月色照客千裏行。窗內，紗帳拂動，低聲耳語，春/色旖旎香滿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作業暴增，也不知這些選修課的老師們是咋了，竟然比專業課的老師還會布置作業2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