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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了下去。

順便,提升了李朝歌的身價。

畢竟和奧斯卡提名女主角搭對手戲,可是難得的體驗。

至此,粉絲、李朝歌以及蘇言厲铮,三方都算滿意。至于那些辛辛苦苦想博個頭條的二線三線,過氣天王天後們,只能望洋興嘆了。

元月一十八,驚鴻通稿出來的第三日,A市國際機場。

一大批自發送行的粉絲們湊成了一堵密不透風的人牆,将各家娛樂媒體的記者,保镖以及蘇言和李朝歌兩個人,結結實實地圍了起來。

蘇言戴着副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摟着同樣裝扮的李朝歌肩膀,艱難地通過保镖滿頭大汗才開出來的道路。

“朝歌!朝歌!朝歌!”

“蘇李!蘇李!啊啊啊——”

喊着愛豆名字的粉絲們狀若瘋狂,推搡着想往偶像身邊擠。一個約莫是才入行不久的年輕記者,被粉絲們活生生擠掉了眼鏡,正瞎子摸象似的團團轉。他大概是想去撿眼鏡,可是模糊的視線和瘋狂的粉絲,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砰地一聲,年輕記者倒地前,下意識用身體護着懷裏的單反。

肉體撞擊地面的悶響,淹沒在粉絲的尖叫聲裏,在場的所有人一無所覺,連帶年輕記者過來的老娛記都沒發現。

除了蘇言。

掩映在墨鏡下,斜飛入鬓的長眉微微一攏,蘇言邁出去的步子下意識停住了。察覺到他動作的李朝歌回頭,放低聲音地問了句:“怎麽了?”

而瞅到機會的記者,不容分說地把話筒怼了過來,語速飛快到有些尖銳地發問:“請問兩位對對方拍攝同性電影是什麽看法?二位接拍同性電影前,互相商量過嗎?這是否會如傳聞那樣,影響二位感情?”

蘇言直接忽略了記者咄咄逼人的詢問,被墨鏡渲染成茶色的視野裏,他的目光掠過興奮的粉絲,掠過如臨大敵準備奮筆疾書的娛記,落在了一道蜷伏在地上的人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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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讓一讓。”蘇言道。

不明所以的粉絲率先讓開了道路,幾個固執的記者也被保镖客氣又不容拒絕地架開了。蘇言摟着李朝歌肩膀的右手滑下來,牽住了她纖細的手指,另外一只手則摘下了墨鏡。

沒有了裝飾物的遮掩,蘇言視線望向的地方,也變得一目了然。

粉絲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看見倒在地上的年輕記者時,發出了小聲的尖叫。而看到這一幕的記者們,一邊在腦內飛快地拟好了标題,一邊對着地上的年輕記者拍照。

蘇言牽着李朝歌,大步流星地朝讓衆人出來的道路走去。

摔在地上,雖然不幸被踩了幾腳,但并無大礙的年輕記者,突然發現面前的人牆從兩邊散開了。不過他暫時無心關注這些,來不及爬起來,年輕記者着急地先摸了遍懷裏的單反,确認是完好無損後,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接着,他模模糊糊的視野裏,出現了一只手掌。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年輕記者看不真切,只知道皮膚很白,而指節修長。

年輕記者尚且沒發現喧嚣吵鬧的人群已經安靜下來了,他愣愣地看了好一會面前的手。被粉絲尖叫聲折騰了大半天,年輕記者的腦子早就處于待機狀态了。

蘇言等了會兒,地上的卷發青年依然沒有反應。于是蘇言薄唇動了動,溫和的嗓音流瀉出來:“我扶你起來。”

話音落地,年輕的記者終于反應過來了。他從寂靜無聲的四周中,後知後覺地推測出了面前這只手的主人。

“天啦嚕!是蘇言!是我的男神!他要拉我起來!!!媽媽我再也不洗手了!”看似面無表情的年輕記者,實則內心正瘋狂地咆哮着。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伸手,搭進了蘇言掌心,而後借力站了起來。

等卷發青年站好後,蘇言收回手,喊了随行的錢多:“你送他去醫院看看,別傷着了。醫療費你先付着,回來找我報銷。”

錢多利索地應了,蘇言轉頭對年輕記者道:“下次出門采訪,記得戴隐形眼鏡。”

毫無預兆地就和偶像近距離接觸了,卷發的年輕記者激動地聲音發顫,一句道謝的話說的十分磕磕巴巴:“謝……謝謝男……蘇男神。”

等錢多扶着一步三回頭的年輕記者走了,蘇言這才轉身。面對着一群安靜下來的粉絲,蘇言唇梢微動,牽出安撫的笑容:“我知道大家都非常舍不得朝歌,她這一去美國,保守估計也要五月底才能回來。”

“你們能來送行,朝歌和我都非常高興,只是沒想到大家的情緒會這麽激動,甚至險些發生不太好的事件。”說到這裏,蘇言停住了,他看着低下頭不說話的粉絲們,和李朝歌對視了一眼,把話題主導權交給了李朝歌。

“謝謝你們能來送我,但如果因此而發生了什麽危險事故,那我寧願你們都不來。”李朝歌聲音發沉,“我是你們的愛豆,你們是我親愛的粉絲,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生活充實,工作快樂,不會因為幾個月見不到我,就情緒失控。”

“我不知道那位剛剛那位年輕的記者,究竟是怎樣摔倒的,我只希望這樣的情況不要再發生第二次。你們平安,才是對我最想看到的。”

李朝歌說完,和蘇言對着衆人齊齊鞠了一躬:“拜托大家了。”

人群中,有粉絲發出低低的抽泣聲。而後現場百來號粉絲,你牽我我拉你的,給蘇言和李朝歌回了一個鞠躬:“對不起。”

“好了好了,這只是個意外。大家再不讓朝歌走,可就要延誤她登機了啊。”李朝歌的經紀人金澤明,适時地出來打了個圓場。

李朝歌應了聲,和粉絲們揮了揮手,轉頭往登機口走去。

蘇言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喊了她一聲。李朝歌回過頭,發現蘇言對她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人來人往的國際機場,打扮相似,長相出衆的男女,一個站在登機口處,一個站在入口外面,因為個代表着親昵與不舍的動作,而甜蜜相笑。

這一幕被記者拍了下來,做了當天“李朝歌飛往美國,蘇言送行”新聞的配圖。

蘇言坐在厲铮座位上,将報紙翻來覆去仔細看了一遍。多虧了蘇言和李朝歌臨場及時處理,新聞裏沒有任何關于“記者遭踩踏”的負|面報道,倒是提了提兩人因為擔心粉絲安危,而給粉絲鞠躬的事情。

蘇言放下報紙,仰頭和開完會回來的厲铮交換了一個親吻。

送走了李朝歌,又過了電影開機發布會,屬于蘇言和厲铮的電影,終于開拍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電腦重裝了系統,因為爛作者之前的文檔直接放在桌面,又沒有另存檔,所以大綱什麽的,都沒有了……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

☆、chapter 35

忙碌的手術室內,一助小心翼翼地以執弓式割開了病人的腹腔後,一身綠色手術衣的主刀醫生接手。無菌口罩将醫生的面容幾乎完全遮住了,只露出鋒利如刀刃的劍眉與高挺的鼻梁。

此次腹膜後腫瘤切除手術的複雜程度非常高,不一會兒,主刀醫生的額頭就沁滿了汗珠。巡回護士見狀,馬上替醫生擦汗。等巡回護士收回手,主刀醫生沉聲吩咐二助:“彎血管鉗。”

待命的二助立即有條不紊地夾住了病人的髒器。此時鏡頭推進,無影燈下,病人體內的狀況一覽無餘。巨大的惡性腫瘤把血管神經牢牢黏附在一起,這意味着,如果選擇切除腫瘤,将很可能會牽扯到多個髒器。

看清病人體內的情況,一助和二助不由都望向了主刀醫生。醫生猶豫片刻,下了指令:“繼續。”

機械的嘀嘀聲持續響着,巡回護士給醫生和助手擦了一遍又一遍的汗。連續近三個小時的超強度手術,讓醫生眼前産生了幻影。他眼前閃過了紛亂的記憶片段,密集的槍聲和炸彈爆破聲響起,戰場頃刻之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鏡頭一閃,主刀醫生回過神,原本穩如泰山般的手卻變得微微有些顫抖。而後毫無預料地,主刀醫生手間的手術刀一斜,切到了病人大血管上。

鮮血登時如泉水般湧了出來,整個手術室陷入了兵荒馬亂。無需吩咐,周圍的醫護人員立馬組織搶救。器械護士迅速把止血用物遞給了主刀醫生,巡回護士也急忙推了搶救車過來。

情況不容樂觀,醫生當機立斷:“再開放一條靜脈通道!”

與此同時,緊急輸血也準備到位,猙獰的針頭紮進了病人血管,事先準備的好血液源源不斷地輸進了病人體內。

另外一邊,巡回護士已經跑出去與病人家屬協商。等她回來,恰好聽見心電監測儀發出最後一聲冗長的嘀聲。

整個手術室都靜了下來,無言的沉默在在場的醫護人員中蔓延。盡管腹膜後腫瘤切除手術本身風險就十分高,可是乍然遇到這種事故,衆人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主刀醫生沒有說話,他近乎粗魯地脫下了手上的無菌乳膠手套,而後丢下衆人,直接推開了手術室的大門。

“醫生!醫生!情況怎麽樣?”

等在門外,焦急不安的病人家屬見到主刀醫生的剎那,連忙撲了過來。醫生錯開一步,避開了家屬企圖抓過來的手指,聲音冷漠又克制地說:“抱歉,我們盡力了。”

而後,醫生像是躲避洪水猛獸似的,匆匆離開了。鏡頭拉遠,醫生背後爆發出了一陣歇斯底裏的哭聲。

這段嚴陵手術失敗,群衆調度,鏡頭安排頗有些複雜的開頭,越肖山估摸了一下,剪輯完不會超過三分鐘。

主刀醫生的飾演是厲铮,他雖然沒有演過戲,但是鏡頭感非常強,每一個節奏都拿捏地剛剛好,不多不少,簡直讓人懷疑他其實是正經科班出生。

鏡頭裏,主刀醫生腳步不辍,直接進了拐角處的內部洗手間。他反手鎖上門,後背重重地靠在了玻璃門上。仿佛卸掉了無堅不摧的僞裝,摘掉口罩露出硬朗英俊五官的醫生,流露出了深深的疲憊。

這裏是一個特寫鏡頭,厲铮飾演的主刀醫生嚴陵,在此次意外的醫療事故發生後,躲在無人的洗手間,顯現出了他內心的掙紮與輕微的自我厭惡。

手術失敗,與它本身的複雜程度固然有關,但是與嚴陵的失誤也同樣脫不了關系。

嚴陵後背靠在門上,雙手略有些僵硬地落在雙腿兩側。他微微彎着上半身,像是被病人的性命壓彎了挺直的脊梁,眉心無意識地皺出道刻痕,眼皮耷拉着,線條過于分明的嘴角微微下撇,垂出苦澀的自嘲。

鏡頭外,目睹了厲铮一系列動作和微表情的蘇言,不由慢慢直起了背部,他嘴角一點戲谑的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鄭重的表情。

動作維持了約莫五秒,嚴陵動了動,開始一言不發地脫身上的手術衣。

在他改變動作時,蘇言回頭看了眼越肖山身前的監視器,發現從推進特寫開始,時間線剛好走了五秒鐘。

而鏡頭裏,脫完了沾着血液的綠色手術衣,正準備脫洗手服的時候,嚴陵的電話響了。他摸出手機,視線在掃過來電人姓名後,他臉上的表情微微改變了。

收斂了所有外露的情緒,嚴陵接聽了電話:“喂,小羅。”

“嚴醫生您在哪兒?主任讓您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嚴陵說完,客套又疏遠道了謝,随後他挂了電話。把脫下來的衣物扔進廢棄物簍裏,嚴陵拉開門,去了主任辦公室。

沿途遇見許多同事,一邊和他打招呼,一邊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嚴陵佯裝不知,客客氣氣地和同僚點頭致意。

到了主任辦公室門口,嚴陵先敲了敲門,得到回複後才推門進屋。

“主任,您找我?”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前,嚴陵率先開口了。

年過半百頭發花白的主任點了點頭,示意他坐,而後斟酌着措辭,緩緩地說:“小嚴,腹膜後腫瘤切除手術向來是內科手術中,最難啃的硬骨頭。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也實在是意外,畢竟誰都不能保證手術完全沒有風險。”

“你是年輕一輩當中,我們最看好的一個了。不能因為偶然的意外,就有什麽心理負擔。”

嚴陵嗯了一聲。

老主任看着嚴陵的臉色,嘆了口氣,“這樣吧,我給你安排年假,你先休息一段時間,緩緩再回來上班。”

“謝謝主任,那我就先回去了。”

老主任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嚴陵回自己的辦公室換下白大褂,拿了随身物品,就從醫院出來了。正是倒春寒時候,又沒到下班的點,嚴陵穿着深色大衣,脖間随便圍了條灰色圍巾,行走在人影蕭條的歐式風情大街上。

色彩鮮豔的歐式建築,與街道另一邊顏色寡淡的河水形成了強烈對比,一身陰郁深色裝扮的嚴陵行走其中,仿佛與周遭格格不入,又像是彼此相得益彰。

越肖山特意選擇此處作為蘇言扮演的傅恒和嚴陵初次見面地點,一是對比強烈的布景暗喻了兩個人的性格,蘇言飾演的傅恒熱情奔放,而嚴陵則內斂含蓄。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這段布景其實隐隐預示了兩個人的感情走向——從轟轟烈烈到平淡如水。

蘇言已經在事先布置好的畫板後就位了,按劇本走向,嚴陵一分鐘後将會路過蘇言擺的小畫攤。

及肩的頭發在腦後整齊地束成一束,看起來還是在校大學生的男青年捏着筆,專注地畫着畫。寒風吹過,畫紙嘩嘩作響,男青年連忙伸手按住了畫紙的一個角。

蘇言等了兩等,都沒等到他“同學”的胳膊肘,不由轉過了頭,剛好看見本該一邊抽着煙一邊走過來的厲铮,被嗆着了。

讓從來沒抽過煙的人,勉強做一下老煙槍磕煙點煙的動作還行,想要深得神|韻,可就得大量練習了。

蘇言有點好笑,更多的卻是心疼。厲铮原本根本不需要這麽做,他只用待在驚鴻的總裁辦公室內,指揮別人忙成一團就行,而不是像這樣風餐露宿地努力演戲,嘗試着做一個合格的演員。

看到厲铮被嗆到,越肖山哭笑不得地喊了咔,她拿手朝蘇言一指,又往厲铮的方向一劃,簡明扼要地下達了指示:“蘇言你去教厲铮抽煙。”

蘇言不等她說,早就把畫筆一扔朝厲铮走過去了。

邊伸手替厲铮順了順背,蘇言邊随手掐滅了他手中的煙蒂,而後對着越肖山的方向,提高嗓音道:“越姐,一時半會兒教不成抽煙,我申請今天放假!”

由于之前的戲沒拖進度,越肖山心情還不錯,因而十分大方做了個手勢,大概意思是讓他們倆有多遠滾多遠。

于是蘇言拉着厲铮,當真滾了。

劇組包下來的酒店內,蘇言和厲铮不慌不忙地進了蘇言的房間。進門時,蘇言還順手鎖上了門。

随行而來的錢多,和新上任的同事安妮對着緊閉的房門,面面相觑了好一會兒。

厲铮進組前,把驚鴻暫時交給了吳痕。溫書朦作為吳痕的直系學妹,也被臨時借調了過去,安妮則跟着厲铮來帶了劇組。

“那安妮姐,我們先去準備晚飯?”錢多試着提議道。

安妮看了看關着的房門,同意了他的建議。

門外的兩個人離開,門內的兩個人分開。

緊緊貼在厲铮身上,蘇言反手擦了把嘴角的銀絲,舌尖從被吮咬得嫣紅的薄唇中探出來,暧昧地地舔了舔嘴角:“想讓我教你抽煙,嗯?”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留言都沒有碼字的動力qaq

☆、chapter 36

厲铮目光沉沉地看着蘇言,原本摁着蘇言後腦勺的右手放松了力道,順着線條優美的脖頸滑落到了蘇言胸前。而後厲铮伸手,輕輕擡高了蘇言的下巴。

宛如一筆畫就,狹長的眼尾斜斜挑了上去,像是筆鋒臨到末仍然游刃有餘,于是酣暢淋漓地勾了個有些鋒利的收尾。厲铮的睫毛濃密,上下兩層厚密的睫毛将深邃幽黑的眼睛藏匿其中,平時看起來格外冷峻,非得湊近了,才能瞧清裏頭蘊藏的深情。

蘇言駕輕就熟地在厲铮眼底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他感覺到厲铮的拇指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臉頰。親昵又溫情的動作讓蘇言覺得微微有些發癢,他不由側了下頭,接着聽見厲铮低聲應了聲:“嗯。”

蘇言從善如流地勾起了唇角,他的手從厲铮後背上滑下來,摸進了厲铮的長褲口袋——那裏有一包作為“道具”,被刻意叮囑放進去的利群。

考慮到電影中的季節是暮春,劇組準備的服裝并不太厚。薄薄的一層口袋內襟根本阻攔不了蘇言胡作非為的手指。

簡簡單單一個掏煙的動作,硬是讓他做的充滿了不可言說的色氣。

厲铮喉結滑動了一下,覺得再任由蘇言鬧下去,很可能就要擦槍走火了。他猛地伸手擒住了蘇言的手腕,嗓音低沉地警告道:“別點火。”

察覺到厲铮身體的細微變化,蘇言立刻見好就收,幹脆利落地把煙從厲铮褲子口袋裏掏了出來。捏着煙盒在厲铮眼前晃了晃,蘇言十分假正經地開了腔:“想要快速地成為一個合格的老煙槍呢,其實也不難。”

說着,蘇言打開了煙盒,熟稔地抖出一根低頭叼上,用不知道從哪裏摸到的打火機點燃了,深深吸了口,又緩緩吐了個煙圈,接着二指夾着從自己唇齒中取出來,送到了厲铮唇邊,“叼着。”

才被撩撥了一把的厲铮,勉強壓住了生理上的反應,他以為蘇言是真心實意地教學,因而準備謙虛學習。他低下頭,幾乎順從地從蘇言指間接過了煙。

牙齒咬住濾嘴,柔軟的嘴唇不可避免地碰觸到了蘇言手指。蘇言收回手,回味似的摩挲了一下,而後又磕出了一根煙,頗為頤指氣使地朝厲铮擡了擡下巴:“借個火。”

說完也不待厲铮反應,直接湊了過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縮短了,近到彼此呼吸清晰可聞。

蘇言連抽了兩口,娴熟地用厲铮的煙把自己嘴上的點燃了。望着厲铮淩厲深刻的五官,蘇言忽然露出了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他伸手把煙摘了,而後對着厲铮徐徐吐了一口大煙霧,成功地把厲铮的眼睛熏紅了。

厲铮壓低聲音咳了一聲,紅着眼睛看着蘇言被煙霧缭繞的面孔,心裏沒由來地想:“他到底從哪裏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絲毫沒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酸味怪圈,厲铮略微提了提唇線,依葫蘆畫瓢照着蘇言的動作,對蘇言來了一遍。

當然,厲铮做的更徹底就是了。

于是,這回咳嗽的輪到蘇言了。

“咳,咳咳!”蘇言把嘴裏被厲铮渡進來的煙霧都咳幹淨了,才很有些狼狽地擦了把嘴角。

對着一手促成此舉的“真兇”,蘇言撚滅了煙蒂,意義不明地挑了挑眉,“你不會抽煙?”

厲铮檢查了一下蘇言撚煙的手指,确定沒有燙傷後,擡手用指腹替蘇言擦去了他眼角被嗆出來的淚花,坦然道:“不會。”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剛才跟你學的。”

“這可真是教會徒弟氣死師傅了。”蘇言不無遺憾地搖了搖頭,心想,“再也不能拿這手撩他了。”

厲铮一看蘇言動作,就大概猜到他正在想什麽。屈指輕輕地在蘇言腦門上彈了一下,厲铮牽過蘇言的手指,路過電視機時,順便在煙灰缸裏摁滅了煙頭。

“先洗手,過會兒錢多帶晚飯過來了,正好吃飯。”厲铮道。

蘇言可有可無地應了聲,心裏還記挂着馬失前蹄,被厲铮吐煙圈的事情。

洗完手,門鈴剛好響起。厲铮打開門,拎着外賣食盒的錢多和安妮走了進來。劇組目前所在的雲城,距離A市差不多有兩千公裏,告別了楊叔手藝的厲铮和蘇言,開始了天天吃外賣的日子。

而越肖山之所以選擇在雲城進行前期拍攝,是因為雲城有歷史遺留下來的歐式風情街。

吃完了飯,正當錢多竭盡全力,企圖慫恿蘇言去外面走走時,突然下起了大雨。蘇言一聽見雨滴落地的啪嗒聲,立即當機立斷地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錢多只好吶吶地收了口。

時間接近晚上七點,蘇言斜倚在酒店房間的床頭,手裏有一下沒一下地翻着一本時尚雜志。封面上,長相出衆的男女保持着若即若離的微妙姿态。紳士優雅的男人,豔麗精致的女人,正是前不久才出來的瑞麗《情人節特刊》。cńcńz.ńéτ(胭脂冇毐)

不得不說也是湊巧,《青疏》大結局播完的第二天,恰好是情人節。在《青疏》大結局裏,蘇言飾演的魔君伽羅,被李朝歌扮演的女主青疏一劍刺穿心髒,僵持了将近百年的仙魔兩道鬥争結束。

被大結局虐的死去活來的蘇李CP粉們,在第二天瑞麗《情人節特刊》上市時,表達了她們強烈的不滿——她們把雜志買脫銷了。

蘇言随手翻了翻,就把雜志丢到一邊了。他伸手夠到了床頭櫃上的ipad,打開了微博。

《青疏》結局後,蘇言的粉絲數量已經突破百萬了。他點開自己的主頁,把剛剛拍的雨幕上傳了,并艾特了李朝歌。

不久之後,李朝歌評論并轉發了蘇言的微博。

李朝歌V:洛杉矶,晴。你下雨關節要痛,照顧好自己。[照片]@蘇言V//蘇言V:不知名的小城,雨。 [照片]@李朝歌V

蘇言給她回複了兩個愛心後,往下拉開了評論,毫無意外都是清一色叫嚷着發糖虐狗的。

在國內娛樂圈,如果長時間不出現在公衆面前,藝人的人氣很快就會落下去。為了維持住李朝歌的人氣和熱度,蘇言想起上輩子那些異國情侶做過的事,只好依葫蘆畫瓢地學了起來。結果因為這個異地秀恩愛的法子,沒少被厲铮摁在床上教訓。

看完評論,蘇言又轉發了幾個關系比較好的演員新電影宣傳。等他一圈忙完,厲铮也結束通話回來了。

“誰打來的電話?說了這麽久。”蘇言放下iPad,往裏面挪了挪,給厲铮騰出位置。

厲铮在蘇言身邊坐下,順手把他圈進懷裏,“程元洲。他和鄒良今晚的飛機,去荷蘭。”

蘇言有些訝異地挑高了眉毛:“出國?”

厲铮擡手揉了揉蘇言的頭發,“移民。國內對同性的接受度太低了,他們又曾是公衆人物,生活在國內的話,不太方便。”

話說到這裏,蘇言已經明白了。雖然雙影帝公開出櫃的新聞已經沉底,但是難保哪天不會被有心人心血來潮地又翻出來,幹脆索性遠離這片是非的搖籃,來個眼不見為淨。

可惜幸福和安逸,都是偷來的。

半靠在厲铮肩頭,蘇言想起了上輩子因為癌症英年早逝的程元洲,好一會兒沒說話。半晌,他捏了捏厲铮的手指,“你有鄒良的聯系方式嗎?給他發個消息,讓他記得經常帶程元洲檢查身體。”

厲铮從蘇言竭力稀疏平常的話裏,敏銳地捕捉到了不尋常的意味。一些平常被忽略的東西也漸漸顯露出了端倪,比如在當時與聶嫣然并不熟的蘇言,究竟是怎麽知道她厭惡榴蓮,這樣私人的事情呢?

答案呼之欲出。

厲铮倏地抓住了蘇言的手腕,他轉過頭,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被反應過來的蘇言反握住了手指。

“不要擔心,”蘇言探身與厲铮額頭抵着額頭,“上輩子你長命百歲,你的家人我不熟,但是沒聽過什麽不好的新聞,想必也是平安的。”

“至于我們,”蘇言笑了一下,“上輩子我錯過你,這輩子我們将白頭到老。”

“會的。”厲铮重複了一遍,溫柔地吻了吻蘇言唇角。

“但是越姐恐怕會不太好。”這句話在蘇言嘴邊轉了兩轉,最終還是說了出來。蘇言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改變別人既定命運,可是生死攸關,但凡有一線希望,都應該嘗試。

至于所謂的蝴蝶效應,早在蘇言重生的那刻,就已經開始了。

有了開頭,後面的就容易多了。蘇言幾乎沒有停頓地說了下去:“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越姐是在戛納電影節出的意外,她當時32歲,報紙用大篇幅描述了那場車禍。”

“那就是明年了。”厲铮心想,他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而是再一次親了親蘇言柔軟的嘴唇,溫聲安撫道:“我知道了,這些交給我。”

蘇言低聲應了,他窩在厲铮懷裏,聽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漸漸生出了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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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