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弘承心中一驚, 身子的反應遠遠要比心裏要快的多,在馬匹沖過來之前,就拉着了攬月飛快的後退。
馬匹快速的奔跑, 高高揚起的馬蹄帶着強勁的致命的力道,落在身上後果可想而知。
李德全反應很快,他在弘承他們後退的同時,用自己有些肥的身子,擋在了四人的身前。
冷富看到那黝黑的馬匹的身影的時, 則是貓着腰朝着馬匹沖去, 抓住馬的脖子,一個側身飛躍,躍在了馬背上, 拉着馬脖子上的缰繩,使勁的往後拽。
黑色的馬猶如瘋了一般,來回的跳躍,使勁的想要把背上的人給甩下來,只是冷富的馴馬技術實在高超,饒是如此都沒有被摔下來。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 黑色的馬明顯是看着有了累了,慢慢的不再那麽得狂暴, 只是有些焦躁不安的來回的走動,鼻子裏不斷的打着鼻響。
弘承四人本身就是在京城中長大,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前面又有禦林軍, 還有李德全的保護。
一時間竟然看呆了,心中感嘆冷富馴馬技術的高超,眼眸中帶着豔羨。
弘晖看着馬匹漸漸的乖順了下來的時候, 忍不住的對着冷富拍手道:“好!冷富真厲害。”
話音剛剛落下,被馴服的馬匹竟然朝着弘承他們沖來,撞到了幾個侍衛,踩着他們超弘承高高的揚起馬蹄。
弘承看着沖過來的馬匹,眼眸微冷,這個冷富絕對有問題,一匹即将被馴服的馬匹,還能朝着他發出攻擊?這演技實在是太過惡劣了。一個後退就推開馬匹的攻擊範圍。
冷富冰冷的眼眸居高臨下與弘承對視。瘋了一樣的馬,再次朝着弘承揚起。
弘皙一直注意這弘承的動靜,見馬匹再次揚起就朝着弘承沖去,一個閃身就把弘承推到一邊,而弘皙自己則是摔倒在了地上,黑馬的前蹄在弘皙的腿上滑過。
帶起的一塊血肉,讓弘皙發了了一聲劇烈的慘叫。
弘承看着弘皙看着他有些複雜的神色,第一反應是這件事情與弘皙有關,第二反應就是不可能。他與弘皙相處了那麽多年,要是想害他,早就害了,也不可能在危機關頭,再救他。
兩個矛盾的心裏在弘承的腦海中不斷的翻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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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傑收到消息,就趕了過來,看着倒在地上的弘皙,和又躍起的馬匹,一個躍身飛起,一拳打在了馬頭上,直接把馬連人都打倒了在了地上。
黑馬倒在地上之後,掙紮着,半晌沒有站起身來,而冷富直接一條腿被砸在了馬的身子底下,看着不斷冒出來的血跡,恐怕比弘皙更加嚴重。
弘承被屈傑如此威力的一圈,打到有些恍惚,在面對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枉然。
只是在看到弘皙腿上的傷的時候,弘承一下子不淡定了,剛剛帶着疑惑的眸光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關切和擔憂,還帶着隐約的自責。
弘皙被弘承那夾雜着感情的眸光看的有些難受,他昨天在出門之際,遇到了孟禮。
孟禮從李佳氏離開之後,就跟着他了,足足有七年的時間,他一直把孟禮當親人的,只是沒有想到孟禮竟然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想要挑撥他與弘承的關系,甚至拿出來當年李佳氏如何獲得的罪名,來說事,想要他在這次的狩獵中奪魁,從而壓過弘承的風頭。
來得到皇爺爺和阿瑪的寵愛。
弘皙當時氣急,弘承對他的好,他是知道的,可是孟禮是跟着他時間最長,陪伴他最久的宮人,他不想失去他,就義正言辭的訓斥了孟禮一頓,讓他再也不要想這種事情,不然的話,就會對他不客氣的。
在今天他看到那個發狂的馬匹,在冷富的控制下,還是不斷的朝着弘承發出攻擊的時候,就覺得孟禮可能動手了!
只是他不知道孟禮為什麽要執着與動手傷害弘承,可是他不能看着弘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傷。
在馬蹄再次朝着弘承揚起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的就撲了過去,總算是讓他安然無恙,
弘承看着弘皙腿上鮮血淋漓的樣子,紅着眼眸有些撕心裂肺的喊道:“太醫,快宣太醫!”
他的手不知道往那個地方放,片刻之後反應過來,從身上撤下腰帶,直接系在弘皙的大腿上,阻止那快速湧出來的血液。
心裏告訴自己,不能慌,先給弘皙止血。
李德全雖然跟在康熙的身邊經歷了不少危險的事情,但是像現在這樣的,還真的十分的少見,所有人的反應好像都比他快了許多,讓他敏銳的神經,嗅到一絲不正常的味道。
等弘承把弘皙的腿給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之後,屈傑從懷裏拿出來金創藥,快速的給弘皙的腿上到了厚厚的一層。
血水出的有一些急,撒上去的金創藥很快就順着血水留下,起不到多少作用。
屈傑有些着急,這種情況下一準的傷到要害了,要不然的話,他的金創藥還是十分有用的。
他對着焦急的眼睛都通紅的弘承道:“弘承阿哥,先去帳篷,讓太醫給金針渡穴,先止住血再說。”
弘承心中氣急,養馬場的人只要今天參與這事情的一個都跑不了,萬一弘皙的傷到骨頭,不良于行,他就打斷他們的腿。
想到這裏,他陰郁的看了掃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冷富,有轉頭看了一眼剛剛趕來的衆人,
對着一旁的李德全帶着一絲不覺察的陰冷道:“先把這養馬場的人都抓起來,嚴加審問,我倒要看看是誰想要我的命!”
垂眸掃了一眼冷富,繼續道:“先給他醫治,別死了。”
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弘承阿哥自己都看出來了,有人想要他的命,他還能昧着良心說,沒有的事情,就是一場普通的驚馬嗎?
康熙和胤礽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
悄然對視了一眼,心中帶着一抹驚豔,共同發出一聲感嘆,弘承長大了。
胤礽看着屈傑懷裏,臉色蒼白如紙的弘皙,一瞬間的心疼充滿的胸腔,他朝着弘皙走了過去,伸手小心的不觸碰他的傷口,從屈傑的懷裏接過來了他。
小心的問道:“弘皙,疼嗎?”
弘皙本來倔強的不肯落淚的眼眸,一下子淚流滿面,他的阿瑪一樣也是關心他的,只是他平時不表現出來罷了。
胤礽抱着弘皙對着康熙微微躬身道:“皇阿瑪,兒子先帶着弘皙回去。”
康熙點了點頭,等到胤礽離開之後,他才走到了弘承的身邊,伸手拍了一下弘承的肩膀。
弘承看到康熙的瞬間,一下子如找到了靠山一般,眼眸裏的淚水就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不複剛剛的冷凝。
他抱住康熙的腰,對着康熙哭道:“都是我連累到了弘皙。”
弘承猶如一個收了天大委屈的小孩,痛哭不止。
康熙深吸了一口氣,對着弘承安慰道:“弘皙的情況未名,你想要幫他報仇,也要調查事情的經過,不可用眼睛随意的猜測,眼見并不一定屬實知道嗎?”
說到這裏,康熙蹲下身子,嚴肅的與弘承平視道:“說到底,還是你太弱,要是你足夠強大,沒有任何人敢對你出手,包括朕,自然也不會連累弘皙,所以哭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你需要的是直面問題,解決問題。懂嗎?”
當年面對這窮兇極惡的鳌拜,擁兵自重的吳三桂,還有經年未收複的臺灣,還不是一個個的都被他打到了?
弘承對着康熙微微點頭。
他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康熙說的這些話,他都懂,康熙說得對,只有所有東西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的時候,才是最為安全的。他要是站在康熙的位置上,絕對沒有人敢對他出手,說到底,他還是太弱了。
想要變強的欲望,在這一瞬間變得十分的強烈。
人這輩子,你不争不搶的,別人也會和你争和你搶,只因為你得到的比別人多,那人就不會放過你。
他一出生就是太子的嫡子,又是龍鳳胎,本來就占據了各種優勢,就這些加諸于身上的光環,就足夠外人羨慕嫉妒一輩子了。
他能活到現在,多虧了他皇爺爺的看護,阿瑪額娘的精心照顧。
康熙看着弘承的樣子,知道他聽得懂,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下對着弘承吩咐道:“帶着攬月和弘晖先回去吧,收拾一下情緒然後去看望弘皙,弘皙的傷應該不算嚴重的。”
弘承微微點頭,站直了身子,對着康熙躬身,帶着兩個都達拉着腦袋的人往回走去。
弘承回到帳篷之後,孟德伺候着他洗了一把臉,腦海裏突然閃現出康熙說的話,眼見的未必真實,難道真的如他所想不成,弘皙……
想到這裏他微微搖頭,把腦子裏的懷疑搖掉,伸手接過孟德手上遞過來的帕子對着孟德漫不經心的問道:“昨日裏我出去之後,可有人來過?”
那匹受驚的馬,怎麽可能只沖着他攻擊,這冷富雖然起了一部分的作用,但是還算不可能演的這麽逼真,所以這問題還是出在他的身上才是。
孟德想了圈,擡眸看了弘承一眼,小心的道:“弘皙阿哥身邊的宮人孟禮來了一趟,不過就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弘承聞言,眼眸一縮,片刻之後恢複了平靜。
想到弘皙那鮮血淋漓的腿,他對着孟德囑咐道:“知道了,這事兒誰也別在告訴了?”
孟德雖然心裏疑惑,但還是順從的對着弘承點頭。
弘承在門口猶豫了片刻,擡腳朝着胤礽的帳篷走去,按照胤礽的脾氣,他絕對不會把弘皙送到他自己的帳篷的。
弘承出門右轉,來到帳篷門口,就看到弘晖正在門口徘徊不前。
弘承抿嘴問道:“怎麽不進去看看?”
生在皇家的人,沒有幾個真正的心思單純的,弘晖人雖小,但也不是沒有腦子,他知道這些東西,看似平平無奇,實則一切都是沖着弘承去的,這樣的事情能有誰來做呢,思來想去,弘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弘晖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弘承對着弘承道:“我怕,我怕看到弘皙哥沒有腿的樣子。”到現在只要他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弘皙那鮮血淋漓的小腿,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弘承聞言,有些淚目,看了一眼弘晖道:“不會的!”眼底帶着一抹不易覺察的狠戾。弘晖被弘承的眸光吓得打了一個寒蟬,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弘承嗎?
弘承說完,不等弘晖有所反應,撩起厚重的簾子,擡腳走了進去。
瓜爾佳氏看到弘承之後,快速的站起身來,朝着弘承走去,走到弘承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弘承,确定他無礙之後,才有些凝噎。弘承沒事。
在看到躺在床上的弘皙,心裏更加的心疼,這次對虧的弘皙,要不然的話,弘承恐怕就不是受傷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她抓起弘承的手,小聲的囑咐道:“你的記住弘皙的救命之恩,要不是弘皙,你恐怕就死了,将來你要想着弘皙的好知道嗎?”
弘承聞言,對着瓜爾佳氏微微點頭,聲音暗啞的說:“我知道了,額娘。”
瓜爾佳氏擡手摸了一把眼睛,對着弘承道:“你在這裏守着吧,我去看看藥好了嗎?太子爺已經快馬加鞭的讓人回京了,去請最好的摸骨太醫過來,弘皙……”
弘皙的腿上剛剛太醫處理的時候,就是被馬蹄給踩掉了一塊肉,骨頭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讓太醫給摸了一下,弘皙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弘皙的傷口有點大,造成的有些麻木。
胤礽不放心,就派人去了京城。
說到這裏,瓜爾佳氏有些堅定的道:“弘皙會沒事的。”
弘承對着瓜爾佳氏微微點頭。看着瓜爾佳氏那一抹櫻粉色離開了帳篷。
弘承坐在弘皙的床頭,靜靜的看着弘皙的眉眼,腦子裏卻想着孟德的話。
等到月上枝頭,弘皙才醒了過來。
眼睛有些蒼白無神,他看到弘承的時候微微一怔,片刻之後就反應了過來。
弘皙一直都知道弘承聰明,看着弘承那探究的眼神,聲音猶如破鑼一般,啞的厲害:“你都知道了?”
弘承知道弘皙話裏的意思,對着弘皙點頭問道:“是的。”
弘皙深吸了一口氣,片刻之後才開口道:“孟禮挑撥你我的關系,只是想着讓我得到更多的寵愛,其實不然,我現在就覺得很幸福。”
說到這裏,他又繼續道:“我當時罵過他了,只是我不知道他會這麽的極端,你想什麽懲罰他都可以。”
弘承沉默着沒有開口,孟禮對弘皙來說實在是意義非凡的,他不想讓孟禮死的,但是孟禮傷害了他的弟弟弘承。
弘承那麽天真可愛,怎麽能經受得起這麽的傷痛,孟禮該死。
弘承徑直的走向了康熙禦帳,一進去就看到幾個太醫正在激烈的争吵,他在門口猶豫了片刻。
康熙擡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鬓角對着弘承擺了擺手道:“來這裏。”
弘承走到康熙的跟前,沉默的對着康熙行禮。
這樣沉默的弘承,讓康熙十分的不适應,弘承一向都是他的開心果,這次,馬匹受驚,讓他一下子長大了不少,他擡手揉了揉弘承的頭道:“他們還在商讨弘皙有沒有傷到骨頭。”
說到這裏,康熙對着人道:“你們商讨出來一個結果了嗎?”
聽到皇上問話,幾個太醫,一下子站直了身子,一個太醫對着康熙躬身道:“回皇上,弘皙阿哥腿上的傷說嚴重也很嚴重,說不嚴重也聽嚴重的。”
康熙嘆息,這太醫打太極打的真好,嚴重就是傷到了骨頭,不嚴重就是皮肉傷。
他有些不耐煩的對着幾個太醫道:“行了。分批去守着弘皙吧,等古太醫來了,再說。”
等人走了之後,康熙才收起一臉的疲憊,眸光裏閃爍着精光的看着弘承問道:“驚馬這件事情,你怎麽看的?”
康熙開口之後,弘承就開始腦子急轉,片刻之後才對着康熙開口道:“我覺得這件事情與弘皙沒有多大的關系,關鍵在于孟禮的身上,還有就是可能和明珠有關系。”
弘承說的十分小心,生怕康熙生氣一般,他能猜測道朝廷大臣的身上,對康熙來說算是一種侮辱。
康熙聽了,看着弘承,片刻之後才抿嘴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擡手揉了揉弘承的頭,對着弘承誇贊道:“弘承長大了,知道調查一些事情,也十分的聰明,能夠想到明珠的身上,你是不是更想說的是胤褆?”
說到這裏,康熙微微一頓對着弘承循循善誘道:“引馬草,可不是這麽容易得到的,只有對草原十分熟悉的人,對馬匹十分了解的人,才知道引馬草的樣子和作用。”
康熙緩慢的引導着弘承,弘承十分的聰明,一定能夠想到關鍵所在的。
弘承眼前一亮,對着康熙有些不确定的道:“蒙古部落?”
作者有話要說: 弘承:皇爺爺說好的娃娃親呢?
康熙驕傲臉:毛都沒長齊就想媳婦了?
娃娃親(現代的男朋友):該我出場了嗎?
弘承一臉黑線。
(每天都有小紅包,500作收,V後萬字更一月,還有大額紅包掉落。)
感謝在2020-06-18 02:57:47~2020-06-20 00:11: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葉子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運氣王、蜜糖 2個;酒生、了了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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