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翌日, 陽光明媚。
鴉天狗和鎹鴉站到一起,沐浴在陽光下互聊起家常。
坂田銀時坐在外面的走廊上,享受着陽光的照耀。腦袋折射出一道漂亮的亮光, 考慮到坂田銀時的心情,院子裏路過的大家一致無視。
坂田銀時被富岡義勇伺候得越來越像常年癱瘓在床的老父親, 孝子富岡義勇在他身上批上一件毯子。
“天氣真好吶。”坂田銀時嘆道。
富岡義勇笨拙地削着蘋果皮, 一手好劍術卻沒在削皮上表現出來, 果肉坑坑窪窪的。
“削好了。”富岡義勇把慘不忍睹的蘋果塊放到坂田銀時嘴邊。
坂田銀時嫌棄地看了眼, 但還是張嘴咬下。
“你們感情真好呀。”毛倡妓又來送藥,不過這回她帶了坂田銀時想要的蜜餞。
坂田銀時語調微揚,有些得意“那是,我們家義勇可聽話了。”
被誇的富岡義勇紅起耳朵,僵硬地喝下一整杯的藥, 藥好像都沒那麽苦了。
“你高興個什麽勁?”毛倡妓忍不住好奇。
坂田銀時“哼。”這種養孩子的心情, 他們是不會懂得。
富岡義勇喝完他的藥,主動地拿起坂田銀時的那一份遞給他。
坂田銀時得意不起來了, 閉上眼痛苦地抿了一小口,最後還是舍命般全部咽下。
富岡義勇趕緊把兩個蜜餞塞進他嘴裏,“好點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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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倡妓在一旁捧住臉,這兩個小孩關系是真的奇怪。
首無恰好經過, 道“你們太慣着他了。”
“銀醬喜歡被慣着怎麽了?”坂田銀時毫不害臊地回嘴道。
首無嘴一抽, 如果不是确定對方是個完完全全的人類, 他都要以為銀時身上有滑頭鬼的血脈。
傍晚将至, 奴良組的大部分妖怪出去進行百鬼夜行, 富岡義勇和坂田銀時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壯景。
“你們這個組織還招人嗎?三餐包不包?一個月打底工資是多少?老板拖不拖欠?”目前坂田銀時的大危機便是非常貧窮。
“坂田先生,你是個人類。”鴉天狗道。作為一個人類去幫助妖怪,這位坂田先生是不是丢失了人類重要的某樣東西。
宛若丢了一個億的坂田銀時咧嘴,抱怨道“太不會與時俱進了。”
以為坂田銀時要跑路的富岡義勇瑟瑟發抖,用着冷漠的表情說出幽怨的話,“鬼殺隊的工資也是可以的。”鬼殺隊的大多數成員是為了殺鬼報仇的意願而加入組織,但錢是生活的必需品,鬼殺隊的工資是真的可觀。
“這種話早點說啊。”坂田銀時道。
鴉天狗越發搞不懂坂田銀時的陣營,到底是窮成什麽樣才把好好的人逼到這個份上。
富岡義勇內心松了口氣,臉上不由露出吃鲑大根才有的笑容。
鴉天狗被吓跑了,坂田銀時淡定地看着富岡義勇道“開個玩笑嘛。”
“嗯。”
又來了,坂田銀時頭疼道“拉鈎。”
坂田銀時伸出小拇指,富岡義勇慢慢地拉起他的小拇指扣住,坂田銀時笑道“說好了,要一起活下去”
“嗯,約定好了。”
坂田銀時的傷還要再養半個月,這已經算是恢複得不錯。富岡義勇有任務在身,只能把坂田銀時暫時交給奴良組,先行一個人去解決。
“哎。”這是富岡義勇走後,坂田銀時第九十九次嘆氣。
奴良鯉伴喝着酒,“小孩子嘆這麽多氣,可容易變老。”
對上這些一點都不尊重傷患情緒的,坂田銀時更加想念富岡義勇,果然還是他們家的義勇是個好孩子。
坂田銀時眼巴巴望向奴良鯉伴手中的酒,饞瘾一下子發作,酒香都飄到他這裏了。
“喂,給銀醬一點,酒一個人喝可不痛快。”坂田銀時顫音道。
奴良鯉伴喊上外面經過的首無,笑容狡黠道“首無,你進來陪我喝一杯吧。”
首無不明就以,但還是走了進來。
坂田銀時的額角暴出青筋,咆哮道“你們這是在傷害患者,銀醬要哭了,這麽你們還覺得可以嗎!”
瞧坂田銀時生龍活虎的樣子,這才導致奴良組除了富岡義勇,大家也不太把坂田銀時當需要照顧的傷患。總結下來,還是那位富岡先生太老實。
“二代目,這段日子辛苦了。”聽到坂田銀時的話,首無立即明白了奴良鯉伴的壞心思。
奴良鯉伴勾起唇,輕飄飄地睨了眼坂田銀時,“嗯。”
氣得腦淤血上頭的坂田銀時兩眼一閉,銀醬都多大的人了,生氣那是小孩子才幹的。
酒杯相碰的響聲回檔在房間內,坂田銀時頭頂滴落一株汗水,再也忍耐不住“你們給病人一個安靜的空間。”
“抱歉,忘記你還在這裏。”首無真誠致歉。
“銀醬存在感有這麽低嗎!幻之第六人指得是銀醬嗎!”坂田銀時态度強烈地反問。
奴良鯉伴站起身“既然銀時不歡迎我們,首無,我們走吧。”
“好的,二代目。”
“把酒留下啊。”坂田銀時立馬求饒。
奴良鯉伴愣住,“銀時不說我差點就忘了。”奴良鯉伴蹲下身,把酒放到了坂田銀時的手邊,眨了眨眼,一臉笑意道“記得不要讓醫生他們看到哦。”
混蛋,這人是故意放到他碰不到的地方。腹黑,絕對是個腹黑潛質的。
首無眸光灼灼,遇到坂田銀時這個人類小孩後,二代目好像活潑了一點。
奴良鯉伴合上幛子,并不擔心坂田銀時偷喝酒,只要坂田銀時有那個行動的本事。
坂田銀時吐出一口氣,平複剛才過于激動的情緒。
到了飯點,今日輪到黑田坊給坂田銀時送夥食,“小僧扶你起來。”
坂田銀時不由有一絲感動,他想起中午那個下手重的大塊頭青田坊,這一對比,坂田銀時明顯感受到差距。
又了兩日,坂田銀時總算恢複了一部□□體的控制能力。
醫生例行檢查了一番坂田銀時的身體,道“先試試動動手腕。”
‘咔嚓’,骨頭劇烈一響。本是輕松的訓練,坂田銀時卻是滿頭大汗。
“嗯,再等過一段時間,手臂就能自由活動了。”醫生不免贊嘆下坂田銀時的小強體質,這對人類來說,坂田銀時自己本身的治愈能力已經算是奇跡了。
最近照顧坂田銀時的毛倡妓松了口氣,她就怕坂田銀時的傷勢惡化。
坂田銀時動了動手指,“醫生啊,銀醬的頭發也需要關愛。”躺床上這麽多天,坂田銀時依舊沒有忘記他的頭發。
醫生的目光落在坂田銀時那一塊光腦袋上,拎起藥箱說“別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有什麽問題再聯系我。”
坂田銀時帶着哭腔喊道“醫生,別放棄啊!那也是條生命呀!”
他錯了,以前他有多嫌棄自己的天然卷,現在就有多後悔,再卷也比禿了好。
離着不遠的奴良鯉伴和奴良滑瓢無疑聽到了坂田銀時的聲音,“老爹,人類都這麽有趣嗎?”
奴良鯉伴出生于奴良組,玩伴是妖怪,同伴也是妖怪,就連敵人和對手也是。母親桜姬的存在,使得奴良鯉伴對人類從小有不小的好感,大家應該都是一群溫柔的人。
只是随着奴良鯉伴的長大,漸漸意識到人與妖一樣,有好有壞。
“你自己不是遇到了一個嘛。”奴良滑瓢不解,不懂自己的笨蛋兒子問這個做什麽。
奴良鯉伴不經意地看了眼不遠處花瓶中的山吹花,“我沒事,老爹。”
奴良滑瓢剝開一塊糖果的包裝,最近為了隔壁病中不忘糖分的小孩,奴良組內的妖怪采購了不少的甜食。
坂田銀時拆掉厚厚一層的繃帶,起先還有些不适應。繃帶上似乎用了其他草藥,惹得坂田銀時近幾日身上各種各樣的藥味混合成一個奇怪的味道。
繃帶上的藥似乎現在對他沒什麽作用,目前只看個人的修複。坂田銀時倒對他這點蠻有自信,血條值的厚度大概是他活到了現在的原因。
富岡義勇去了好幾日沒有回來,坂田銀時總歸是擔心的。要不是鎹鴉中途有送回來過一封信,坂田銀時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被哪個彪悍的小姑娘拉去做壓寨相公了。
坂田銀時顫顫巍巍地用起勺子,當廢物這麽久,吃個飯都開始費勁。
毛倡妓體貼道“需要我幫忙嗎?”
“銀醬一個人可以的。”讓漂亮妹子給自己喂飯,本來是件幸福的事,但考慮到毛倡妓看他時和藹的視線,自尊心強烈的坂田銀時選擇一個人默默努力。
“那有什麽需要,讓它們喊我一聲。”不知道為何,本來還天天聚在一起八卦坂田銀時和富岡義勇的小妖怪們莫名纏上了坂田銀時。
毛倡妓一走,屋頂上藏身的小妖怪們立馬跑出來,興奮道“坂田大人,昨天我們聊得漫畫結局還沒說完呢。”
納豆小僧跳到坂田銀時腿上,因為個子矮小,坂田銀時也沒感受到不适。
“銀醬要吃飯呢。”坂田銀時頹廢說道。
小妖怪們嚷嚷起來,坂田銀時吊了他們好長時間的胃口了。
納豆小僧拿出他的元老氣勢,“吵什麽,先讓坂田大人把飯吃了。”
坂田銀時慢吞吞地用着飯,這回他倒不是故意的,完全是身體有限。
小妖怪們死死地盯着坂田銀時,可是随着坂田銀時的速度,一個個開始打起瞌睡。
納豆小僧打了個哈欠,他現在有些後悔替坂田銀時說話了,他們先把故事講完了再吃也不遲。
費了番力氣,坂田銀時總算吃完了他歷史以來最難吃的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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