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坂田銀時坐在富岡義勇面前,眼睛飄忽開, 莫名心虛地不與其對視, 中間的氣氛迷之尴尬。

“嗒卟。”

富岡義勇低下頭, 去看手中抱着的嬰兒。入眼是一頭銀色的卷發,還有雙死魚眼, 簡直跟坂田銀時的嬰兒版一模一樣。

富岡義勇又給嬰兒用勺子喂了一口牛奶,嬰兒不哭不鬧,乖乖地張開口, 全程非常地聽話。

坂田銀時盯着自己雙腿,內心迫切地想要尋找時間穿梭機, 不然他在富岡義勇這裏的形象要凄慘變成路邊發黴的爛柿子!

他不就和平常一樣,溜出去喝點小酒, 醒來就發現自己懷中抱着個嬰兒, 嬰兒的襁褓中還留了封書信。就算他真禽獸搞大了女人的肚子, 也未免太快了喂!

“勇啊,你要相信銀醬,銀醬是愛喝酒了點,但絕對不會幹出未婚先孕的錯事。”坂田銀時可憐巴巴地說道。

富岡義勇深深地望着懷中嬰兒的臉, 證據确鑿, 即便是他有心想要相信坂田銀時, 但他的眼睛和良心并不允許。

富岡義勇沒有開口, 坂田銀時當即捂住臉哭嚎道“銀醬真的是冰清玉潔的身體, 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孩子!”

坂田銀時說的是實話, 他那會兒天天跟着富岡義勇‘走南闖北’, 喝酒誤事那是不可能的。

這年頭天然卷是這麽滿大街批發生産得嗎?坂田銀時光以為來一次堪七郎就夠了,沒想到又給他冒出下一個堪七郎。

這麽小的小孩,富岡義勇沒有經驗照顧,暫且把孩子是不是坂田銀時親生的放到一邊,“他怎麽辦?”

坂田銀時撓撓腦袋,“找出孩子的母親吧,在這之前,我們先帶陣子他,暫時叫他堪七郎。”上一次坂田銀時就這麽應付過來的,至于給嬰兒取名字,完全是不想被別人再次套上各種與他有關的稱呼。

可是照顧小嬰兒是個大難題,坂田銀時和富岡義勇面面相觑。

蝶屋內部。

“爛透了,坂田先生。”蝴蝶忍笑着評價道,“真的爛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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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銀時激動回道“不關我的事,銀醬也很無辜。你連稱呼我的姓氏都改了,銀醬超級受傷,蝴蝶醫生。”

蝴蝶忍捏住堪七郎的卷毛,“事到如今,坂田先生還說這種話。”蝴蝶忍彎腰抱起堪七郎,“堪七郎真可憐,遇到這種不負責任的爸爸。”

“都說了這個孩子不是我的。”坂田銀時拉下黑線,“蝴蝶醫生,你在聽嗎?”

“富岡先生,這種從根源上爛掉的男人可以丢了。”蝴蝶忍勸起了富岡義勇。

坂田銀時抱住富岡義勇的身子,“休想挑撥離間我和義勇的感情。義勇,銀醬不是那種人。”在富岡義勇充滿純真的目光下,坂田銀時壓低聲音補充道“大概,也許。”

蝴蝶忍笑臉相迎,“坂田先生很有自知之明呀,那麻煩你拿起你男人的責任心。”

“銀時,蝴蝶說得對。”富岡義勇應和道。

沒人願意相信的坂田銀時“…………”

堪七郎收到了蝶屋一群女孩的歡迎,拿出了玩具逗他開心。香奈乎握住堪七郎的一根手指,肉嘟嘟的。

蝴蝶忍給富岡義勇倒了茶,坂田銀時看着他空蕩蕩的杯子,不可置信道“銀醬的水呢?”

“都是當爸爸的人了,要學會自己動手。”蝴蝶忍冷漠道。

坂田銀時瞪圓眼睛,感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富岡義勇見他可憐,把自己的茶杯推給他。

見狀,蝴蝶忍看着富岡義勇說道“對待這種三心二意的人,建議分手的說。”

坂田銀時嘴角一抽,他和富岡義勇的關系是怎麽用到分手?話說他在蝴蝶忍印象中到底是個什麽卑微地位!

不過蝴蝶忍倒也沒想為難堪七郎,“如果平時有事的話,可以把堪七郎放在蝶屋。”想來坂田銀時和富岡義勇在照顧孩子上,沒那群小女孩來得得心應手。

坂田銀時感動了,“蝴蝶醫生,我現在看到你身後神聖的光輝。”

“呵呵。”蝴蝶忍輕笑,“畢竟是坂田先生的孩子嘛。”

心仿佛在滴血,坂田銀時捧住心口,“你還是叫回我銀時吧。”

蝴蝶忍一口一個坂田先生,像是把他當做陌生人邊緣化一樣。

蝴蝶忍腦袋歪過一側,“诶?有嗎?可我覺得坂田先生是要做爸爸的人了,還是要尊重一點。”

“要我怎麽說,他真的不是我兒子。”坂田銀時幽怨道。

再這樣下去,他或許真要扛不住世俗的眼光拿錢跑去整容了。

“坂田先生不要這麽說,雖然你如今的人品和形象一落千丈,但也只是從零變成負數而已,請自己看開點。”

“傷人,你方才的話也太傷人了啊喂。”坂田銀時徹底心碎了。

富岡義勇溫柔地拍了拍坂田銀時的背,給予他人間最後一絲暖意。

香奈乎抱着堪七郎進來,一成不變的臉顯得有些着急。

蝴蝶忍疑惑道“怎麽了?香奈乎。”與坂田銀時不同,香奈乎可是個好孩子。

香奈乎急忙把快要哭的堪七郎抱上前,蝴蝶忍接住他,“你來的時候喂過他了嗎?”

“喂了一點牛奶。”富岡義勇說道,坂田銀時把堪七郎帶回來的時候,堪七郎因為饑餓哭得鼻子紅紅的。

“嬰兒的用品買回來了嗎?”蝴蝶忍問道。

出去采購的護士喘了口氣,“買來了。”

看着蝶屋上上下下忙碌着照顧堪七郎,富岡義勇瞥了眼旁邊淡定的坂田銀時,坂田銀時掏着耳朵,“看我做什麽?”

他本和這孩子沒有任何關系,願意暫時收養他,已經是坂田銀時最大的善意了。

富岡義勇別過臉,“……沒什麽。”

坂田銀時湊近狐疑道“你分明是在想什麽。”今天坂田銀時心情不好,準備在欺負富岡義勇上獲得些心裏安慰。

富岡義勇往旁邊挪了挪坐的位置,“你想多了。”

“兩位別打情罵俏了,麻煩看好自己的孩子。”自己為別人家的兒子忙上忙下,這兩個當事人卻坐在那邊談情說愛,蝴蝶忍的笑容下滿是陰森的寒意。

坂田銀時下意識正襟危坐,“好的。”

堪七郎坐進小推車,坂田銀時站在他身側,被蝴蝶忍勒令帶孩子出去散步,好培養感情。

父子情深的兩人走在外面的小道上,沐浴着衆人矚目的視線。

鬼殺隊的大多數男人統一有個悲傷的故事,攔在他們眼前最大的苦難不是痛苦的練習,而是擺脫不了單身的折磨。

除開任務期間,殺鬼的職責不會讓他們半路跑去找女孩約會,私下裏的時間全被鬼殺隊內部的訓練耗費幹淨,壓根沒有時間跑去勾搭女孩子。

衆人對坂田銀時既羨慕,又嫉妒,我們還在受苦受難,這人卻搶先一步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不過坂田銀時和水柱之間不清不楚的,大家心裏多少知道一點,只是出于一慣對柱的敬畏,讓他們鮮少有膽子談起。

因此,這回大家不約而同地同情起某位水柱。

坂田銀時心頭煩躁,這群人是有多閑,才來看熱鬧。

坂田銀時走到不死川實彌的宅邸,不死川實彌俯首打量了眼咬自己手指的堪七郎,宛若坂田銀時的另一個翻版,原來那群人說得是真的。

今天不死川實彌恰巧聽到隊員在八卦坂田銀時,當時他還制止了這種無聊的抹黑行為………坂田銀時真是好樣的。

不死川實彌退後一步,冷着臉關上門。

坂田銀時用手和腳擋住快要關上的門,“等等,銀醬還沒進來呢。”

“我不認識你。”不死川實彌道。

“不死川你說什麽呢,不認識是怎麽一回事。堪七郎你個臭小子,快把手收回去。”

考慮到外面有個孩子,不死川實彌當場松開手,只是在見到堪七郎依舊安靜地含着他的大拇指,不死川實彌臉上寫滿了鄙視“你的臉呢?”

“別拿着那種眼神看着我。”坂田銀時心累道,“讓我進去坐坐吧,一路上全是來看熱鬧的,鬼殺隊的人都這麽愛八卦的嗎?”

不死川實彌最終放任了坂田銀時進屋,坂田銀時跨進腳入屋。堪七郎對坂田銀時有些依賴,緊緊地跟上坂田銀時的步伐,坂田銀時也刻意放慢了速度。

不死川實彌凝視着堪七郎的臉,堪七郎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玄彌。小時候的玄彌偶爾也會為自己的卷毛困擾,為了避免長成爆炸頭,被迫剪成了後面的發型。離開了他這個殘忍的兄長,玄彌會按照常人所經歷的結婚生子,最後安穩地度過一輩子,而他會為了玄彌的幸福,斬殺一切惡鬼。

不死川實彌“這個孩子從哪來的?”

坂田銀時趴下身子,“我只是出去喝酒,醒來的時候,懷裏就多了他。吶,這是他身上的信。”

‘他是你的孩子,請負起責任。’

不死川實彌蹙眉,對着坂田銀時的臉“你,爛透了。”

坂田銀時把臉埋進桌子,悶聲道“天地為證,他跟我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坂田銀時啧了啧嘴,“嘛,說出來你肯定也不信。”

不死川實彌松下眉間,坂田銀時和堪七郎是長得過于相似。

“既然不是你的孩子,你打算怎麽辦?”照堪七郎的臉,如果坂田銀時不找到他的親生父母,這個孩子名義上肯定要歸給坂田銀時。

“你信了?”坂田銀時很詫異,他都做好了不死川實彌不相信的準備。

“嗯。”

坂田銀時沒有必要欺騙他,所以不死川實彌才選擇相信坂田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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