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3)
照射着,蒼白了一片印着不知名圖像的牆壁。景默的關注點并不在這,反正她對考古也不了解,這些事還是等外面那幫人處理吧。
“那的确是女人,她只是披了件古代的外衫。而且,她穿的是深棕色的靴子。”
聽完,洛溪下意識的看了眼景默的鞋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軍靴呢。難道她覺得景默最後那句話有些奇怪呢。
“至于她為什麽會這樣穿,我不知道。”景默找了一圈,找到了通往另一邊的路。原本拉着洛溪的手轉為了十指緊扣,她轉頭看了洛溪一眼。平靜如水的眼眸,相握有力卻不強勢的姿勢,無一不讓她有種不管發生什麽,眼前的人都會護她周全的安全感!
“照你這樣說,我想那個女人應該也是盜墓團夥的一員。她應該是被遺棄在這裏了。”
“應該是這樣沒錯。”景默眸深似海,她還真沒聽說過有那座墓的衣服能完整的保存。就算在棺椁能保存完好,開了棺只一瞬間就會被氧化,成灰!就像……馬王堆漢墓裏那件衣服?
景默不自覺抿了下唇,不記得了……
似乎古墓的建造者天生就是讓人在墓中迷路的,曲曲折折的彎道,高高矮矮的甬道。一開始兩人對那些分岔口總是猶豫不決,可越到最後謎案越加清晰。
無論她們選擇那條岔路,到最後總會進入另一個比之前那個小一些半封閉的耳室。就像是一個圈,無論中間多了多少彎道,最終的終點只能是圓點!
景默打着手電,一寸一寸的撫摸着石牆粗糙的表面,終于是放棄了這裏還有其他出口的想法。她回頭,對洛溪搖頭。
“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裏藏不了人。”
“如果那個女人也走這條路,那麽應該也會在這裏才是。”洛溪環顧四周,“難道說我們在返回的途中,她也在另一邊?”
隔着不知薄厚的土牆,兩人自然是聽不到另一面發出的任何聲音。這樣一來,這就能解釋清楚了。
“有可能。要不……我們等等?”
“好。”
大概半個小時後,洛溪感覺自己站得腳都麻了,正打算拉着景默走人的時候,腳步聲緩緩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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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在墓室裏這樣特殊的環境裏,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人心驚膽跳。更何況是腳步聲!
景默不說話,悄然握緊了她的手,兩人默契的牆邊貼着,關掉手電,隐去身形,降緩呼吸。
“真是撞了邪了!怎麽又回到這鬼地方?”女人咒罵聲似乎就在耳邊響起,“這真沒完沒了是不?艹!要不是那幫貪婪的家夥打暈了老娘,老娘怎麽會淪到如此地步?還要去跟死人搶衣服!艹!”
“也不知道碰到什麽了,衣服竟然被腐蝕一大半……還真別說,這衣服質量真不錯!就是那具女屍棺材裏竟然沒有陪葬品,只有一些貼身衣服而已。”
“這麽奇怪,真TMD是個王妃?”
女人絮絮叨叨的聲音在見到隐藏在黑暗中的景默洛溪二人的陰沉、臉自動消了音,轉為一聲震破耳膜的尖叫聲!
洛景二人相視而笑,景默放下向下照着兩人臉的手電放下,洛溪則趁着女人不注意時繞到她身後,一把制服了她。
洛溪給了景默一個調皮的笑容,也不想想現在的她還能不能看得出。
***
兩人離開的時間确定是有點久了,考古隊那幾人開始惴惴不安,出了這種事,誰也沒有心情繼續前行,她們真的好想知道那個被馮陌蓮稱為‘不是人’的生物到底是不是人。
高潘在原地跺着地,臉上是真誠的焦慮。他對那兩人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他是真不想那兩人發生什麽意外。
“周老師,要不我進去找找她們吧?”
“這個……”周倡猶豫着,他看了半天兩人消失的地方,像是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還是等等吧,葉局長和那位女警身手都是很好的,我們去了只會添麻煩。”
“可是周老師,她們都去那麽久了,會不會出事啊?”
“這…”周倡看了眼時間,“行吧,再等十分鐘,她們再不回來我們就去!”
高潘這下不再說什麽,靠在牆上靜靜等待。
“好了好了。別害怕了,不是說了嗎?那是人不是鬼。”湯琳安慰的拍着馮陌蓮瑟瑟發抖的身體。
可惜不管她怎麽說,馮陌蓮就是不信,依舊帶着哭腔說:“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啊。”
“我都說了,那只是你的心理作用!”湯琳有些不耐,“現在都什麽時代了,你還信那些有的沒的!要是真的怕鬼,你還來這裏幹什麽!”
馮陌蓮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低頭抽泣了一下不再說話。
“行了你們兩個少說點話吧,先前怎麽跟你們說的,入了這行,就是要相信科學。”
周倡作為她們的領隊,對于她們這種疑神疑鬼的行為自然不滿,出口喝道。
“哈,看來你們的團隊也不怎麽合諧吶。”突兀的笑聲響起。考古隊的衆人紛紛驚鄂的擡頭。
只見原先那白影消失的地方,有一道白光從內照射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被洛溪押着雙手走了出來,她們的身後正是拿着手電的景默。
“是你!”馮陌蓮高聲尖叫着,要不是湯琳拉着,她恐怕就沖上去了!
自己害怕了這麽久,結果竟然是一個女人在那裝鬼!這種類似惡作劇的事情,她真的好想沖上去打那個女人一頓!
“好啦。你看我不是說了嗎?就是個人,算了吧我們不跟她計較。”
“我不要!她當這裏是她家嗎?突然出現吓人!”
女人噗嗤一聲,挑眉看馮陌蓮。“這話說的就好笑了哈,你自己膽子小還怪我了?”
“你你你……”
“呵,不僅膽子小還口吃。”
馮陌蓮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
周倡走到洛溪面前,小聲問:“葉局長,這個女人就是之前那個白影嗎?”雖然他能看出女人身上披得白衣是古裝,但他還是想确認一下。
“是。”早在回來的路上,她們就把事情弄清楚了。
女人外號,黑手,不僅因為她總穿一身黑,而且她下手可謂極黑,無論在哪是誰,總會被她當做肥羊宰上一頓。女人是一個職業的盜墓者。不久前她組織了一個四人團隊的盜墓團夥,考察好地形後,昨夜淩晨進入古墓摸金。後來,四人中有兩人心生貪念,打暈了她,搶走了她手裏的玉佩玉腰帶等值錢的東西。至于死在古墓的那個男人恐怕也是因為分贓不均起争執而死的。
而女人醒後本想找到出去的路,卻誤打誤撞進了一個墓室,也不知碰到什麽了,後背的衣服被燒穿了一個大洞。這時,女人才發現,這裏那個王妃的墓穴,迫與無奈的她打開了棺木,本以為會見到一具白骨,卻沒想到那墓中人竟與常人無恙,看上去就像是剛睡着一樣。
女人大着膽子撬開了她的嘴唇,果然如她所料。女屍嘴裏含着定顏珠。這東西可值錢了,女人暗暗想到,取出了女屍口中的珠子。
傾刻間,女屍容顏老去,白骨森森,灰飛煙滅!
再後來的事,也就是女人找到了出路,沒想到竟遇到了考古隊,并且被發現。
當時景默問她:“你和死去的男人。那麽也就是說有兩人逃了?”
女人怪異一笑,“不,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這座墓裏有古怪,如果沒我你們一定會死人,信不信?”
“條件?”
“哈。”女人大笑起來,“我就喜歡和聰明人合作!如果你們還想繼續考古的話,我可以帶路,可以保你們安全。但是,出了墓就放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 幾天沒碼字,都生疏了,卡文卡得半死。
☆、玉佩
“這事,我做不了主。”先不說女人的話是真是假,單憑有生命危險這一點,景默就不敢妄然做出決定。
“小默。”洛溪低低喚了聲,景默會意看着她。“要不這樣,我們先回去找考古人員,畢竟要不要繼續下去與他們有關。要是他們選擇放棄,也就不用糾結了。”
“喂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聽見老娘說話啊?”女人不滿的直嚷嚷,可惜她怎麽嚷嚷也沒人理她。就這樣洛溪抵着她在前面走,景默在後面照路,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當景默把這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訴了考古隊的成員們時,他們的表情十分有趣,一會糾結一會憤怒着。
“周老師,你看?”
景默沒有把話說完,周倡卻也能聽明白。“這我也不好說啊。”
高潘不僅是個大個子,神經線條也粗很。“周老師,要我說那些話不過是那女人說謊騙我們的,為的只是讓她能逃脫法律的制裁。什麽危險不危險的,我們人多怕什麽。”
洛溪嘴角一抽,這高潘把問題想得真簡單。不是說以防萬一嗎?他怎麽就沒想過防一下?
顯然周倡被高潘說動了,他們進來這麽久,沒什麽收獲就算了,要是被同行知道他是怕危險而退出,那他以後也不用在考古界混了。猶猶豫豫的正打算開口。女人先他一步說:“不信我就算了,到時後悔了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們!”
景默無所謂的聳聳肩,“小洛,我帶她上去,待會再下來。”
“等等。”洛溪空出一只手拉住她,沉思了一會,下巴一擡指向情緒已經穩定不少的馮陌蓮。“不如讓她去吧,她現在不太适合待在這兒了。”
洛溪的話本身是好意,想讓馮陌蓮回去休息一下。反正這女人已經被她綁得嚴嚴實實了,也不怕她逃。
可說着無心,聽者有意啊。湯琳就是這樣認為的。她認為的是,洛溪就是故意支開馮陌蓮,好讓她孤軍作戰!不得不說,有時候人的想象真是夠豐富的。
湯琳朝馮陌蓮擠眉弄眼,想讓她反對。誰知馮陌蓮根本沒有看她,直接說:“好,我沒意見。”這麽好的機會她怎麽能錯過呢?哼,待會踹那女人一腳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那好,小馮你就先回去吧。”當事人都同意了,周倡自然不會多說什麽。只剩下湯琳一個人忿忿念。
守在上方的小警察見有人拽動繩索,忙圍了上去。小警察認出灰頭土臉的馮陌蓮,以為是考察結束了。問道:“馮小姐,情況怎麽樣了?”
無所事事的楊永顏也走了過來,正好這時女人被拉了上來。她驚了一下,什麽時候多出一個女人來了?要不是她穿着現代的服裝,還真的能讓人誤會她是只千年大粽子。
顯然小警察也看見了,他的驚訝不亞于楊永顏。“馮…馮小姐,這個人是誰啊?”
“呼呼~”馮陌蓮大口的喘着氣,這女人看着挺瘦沒想到這麽重。轉了轉眼珠子。說道:“這個女人是盜墓賊,那兩位警官在古墓中抓到的,她不僅是個盜墓賊還裝鬼吓人!”
聽她這麽說,女人可不幹了,大聲辯解着:“你自己膽小還怪我!”
馮陌蓮回瞪她,眼看着兩人又要吵起來……
“別吵了!”楊永顏冷聲道,她這半吊子還真唬住了兩人。見兩人安靜下來,她的臉色才有所緩和。“馮小姐,麻煩你把事情完整的告訴我。”
女人很想抱着手臂冷眼相看,可她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這個動作太高難度了。女人只好舍棄動作,冷眼看着馮陌蓮把古墓裏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有危險?”楊永顏重複着,“有什麽危險?”
“不告訴你。”女人冷笑,“等她們出來你就知道了,哦不,或許她們出不來了。呵呵。”
再說這古墓裏,衆人統一了一下意見,決定繼續前行。只是這才剛走了一小會,就遇到問題了。
擺在衆人面前的是兩條幾乎一模一樣的分岔路口。
周倡拿着手電上前,左照照右照照,擰着粗眉毛不知所然。
“小默。”洛溪用力握了一下兩人交握的雙手,湊到她耳邊問。“你覺得走那條好?”
“左邊。”景默也沒想到,這古墓竟然藏着那麽多暗道。只怕一不小心就會迷路吧。
“嗯?為什麽?”
“左邊的地上有踏過的痕跡,邊緣處也有一些碎石。而且你仔細看。”景默拿着手電照向某處。“那裏有些腳印是向前的,也就是出來的。所以我猜,左邊那條盜墓賊走過。”
“你的意思是就算那裏的古物被盜完,也不會有危險?”
“嗯。”景默點頭,環顧一下四周,快速的用唇輕點了一下洛溪的耳朵。嗯,這只是獎勵。
“周老師,你看好了沒?到底走那邊?”高潘這個急性子忍不住問道。
周倡看了眼洛溪,又看了看兩條漆黑的通道,終于下定決心。“那就,右邊吧。”
“好,那還等什麽,我們出發吧。”高潘同意了,湯琳不發表意見算是默認。
“小默。”洛溪不解的拉着她的手,“為什麽不告訴她們你的想法?”
“周倡是專業的考古人員,或許他選右邊也有他的考慮。我們這兩個外行還是不要參和了。再說,未知的旅程才更刺激不是?我們只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就好了。”
然而,事實卻證明。周倡選的路,對了一半錯了一半,那錯的一半遠遠大于對的,且無法彌補。人生有時也是這樣,你選的路不一定是錯的,但你會因此失去很多,很多。
左右兩邊的通道如出一轍,一樣的高度,一樣的寬窄,只能容一個人通過。然而這次排列卻有了變化,景默主動請求在前面帶路,周倡第二,湯琳第三,高潘第四,洛溪最後。
剛踏進通道沒多久,景默便覺得腳踩到什麽東西,不是很大,長方形的。她喊了聲停下。彎腰撿了起來,景默轉身,交給了周倡。兩人借着燈光看清了這塊東西。那是一塊完整的王佩,上面雕刻着一個奇怪的‘生物’,似龍又不像龍。至少,景默看不出它是個什麽。
但周倡不同啊,在看清王佩後,他一下就認出那圖案上的‘生物’。周倡捧着玉佩高聲解釋。“這是螭(chi)龍。螭是古代漢族傳說中的一種龍。螭龍寓意美好,吉祥,也寓意男女的感情。看來這古墓的王爺也是個深情之人。”
景默挑挑眉,不發一言。她們進來那麽久,也走了一段路,就沒見過任何古物,現在也太巧合了。
身後的三人聽見了,卻沒能看見那王佩的模樣,于是周倡往後傳了傳,隊伍又繼續前行。周倡感嘆道:“只是有些奇怪,這王佩按理說不會出現在這的,況且,這王佩應該是一對的,就是不知道另一半是不是被盜走了……唉,可惜了。”
洛溪握着高潘傳給她的玉,溫涼的王佩在燈光的映照散發出淡淡的光芒,那的确是一枚好玉,她看了也會喜歡上。玉佩上刻的的螭龍活靈活現,仿佛還能跳躍在其中。
周倡的感嘆沒有人回應他,衆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隊伍安靜且快速的前進着。偶爾某人調皮的燈光亂轉了幾下,這樣的氣氛,總能讓人生出幾分害怕。
走在前頭的景默腳步一頓,随後她說:“到了。”
洞內依然漆黑,景默舉着手電四處晃動,一口紅漆暗紋的大棺材特別顯眼。僥是景默這樣的人看了也覺得不舒服,那紅漆掉了許多,顏色也褪去許多,看上去就像一口長年不用的破舊木棺。
總能讓人心生不适感。
景默很快移開眼,周倡卻很興奮的上前。“這應該就是那王爺的主棺了,這裏應該也沒有被盜。”周倡從事考古算來也有二十幾多了,他開探的陵墓多是被盜竊過的,有時進入主墓室只能看到一片狼籍,有時,墓主人的屍骨都裸/露在外。實在是讓人又氣憤又可惜。如今見到完整的主墓,他怎麽能不激動?
這時高潘解下背後,從裏面拿出一疊手套,分發給考古隊的兩人。他對景默和洛溪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們要工作了。請兩位靠後一點,不要亂碰。”說完似乎覺得自己語氣過硬了,他又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兩位警官不要介意。”
洛溪無所謂點頭,“不介意。”然後她拉着景默一起退後,直到靠到牆跟。
湯琳聞言,沖她們得意一笑,暗帶嘲諷。就像在說,到了這裏你們也沒什麽用了。
那表情太欠揍,洛溪覺得自己再看下去就要忍不住轉身走人了。正好這時景默靠過來,半邊身子都壓着她,媚眼如絲,聲音扣人心弦。“我的局長大人,你為什麽不告訴她們我已經不做警察了呢。”
是的,景默這次是真的辭職了,她的職位也由秦缺補上了,她是真的和警局無關了。雖然警局的衆人表示很不舍,但也無可奈何。景默執意如此,就連洛溪也阻止不了。
洛溪低頭,看上去有些落寞。她沉默了一會,說:“至少那種感覺還在。”
那一刻,景默心軟了一下,為那句話,為那說話的人。
只是下一秒,一聲尖叫聲打亂了她的思維。景默皺眉的看過去,眉皺得更深了,洛溪也是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覺得我的預言還挺準的。有時候因為提前想到了結果,也就不那麽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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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別!別去碰她!”周倡驚慌失措的對着高潘大喊道,阻止了他那無異于愚蠢的行為。
于此同時,湯琳痛苦的尖叫聲仍在繼續,她睜大着眼,不停的甩着已經腐蝕掉一半的手臂。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眼睜睜的看見手肘處那泛黑的不知名液體。空氣中迅速彌漫着一股惡臭,夾雜着血腥味、焦味。如同放在碳火上烤焦的牛排,滋滋有聲。
最開始從指尖開始腐蝕,其速度飛快,不過幾秒整個手掌就見了骨,沒了肌肉的支撐,那根根指骨如多米諾般有序掉落。緊接着是手臂骨,上面的皮一層層被腐蝕着,漸漸的露了一半,青紅血管相繞,如同被活生生扒了皮。然後這景象還沒來得及細看,便消失不見。
“救,救命!救我……”手臂骨整根脫落,掉到先前的指骨上,發出悶響。
“天啊!”僥是高潘這種膽子大的人都不忍直視,他胡亂翻着自己的背後,發現裏面只有一些手鏟和刷子,連大一點的刀都沒有。
同樣的,由于不是出任務什麽的,洛溪和景默也沒帶刀什麽的,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是景默那軍靴上的匕首了。可遠水救不了近火,兩人動作再快也過了十幾秒。景默拎着匕首沖了上去,一手按住湯琳四處扭動的身子,沒有半點猶豫的直接砍在了她的肩膀處。
大家都知道匕首的好處是小巧輕便,壞處也是小巧輕便。景默那一刀并沒有完全砍斷湯琳的手臂,反而匕首被整個鑲嵌在內。
所以……已經來不及了……
景默感覺手上的匕首一松,湯琳的整根手臂算是全部被腐蝕了。這時,也沒有什麽地方能砍了。景默還沒來得及考慮下一步要怎麽做,就感到手背一片刺痛感,擡手一看,景默毫不猶豫的一刀劃向手背,“呲啦”一聲,皮肉分離,一塊比瓶蓋略大的帶血的人皮飛落,鮮血頓時滲出。好在景默的動作及時,只傷到了表皮。
不過,現在她能體會到湯琳正經受的折磨。痛不欲生的折磨。
這時,高潘沖了上來,把從周倡背包裏拿來的一瓶水就往傷口上倒,想用水來稀釋那些溶液。只是看上去沒有什麽用。傷口還在繼續,無可阻擋般的蔓延。
傷口從肩膀繼續,這次迅速的往下腐蝕,湯琳身上的衣服像是被燒一樣,滋滋滋的冒着黑煙,最後變成一塊塊碳布往下掉落。黑與白相映。在場的衆人看得皆不是滋味,那是一條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啊!就這樣沒了。
“啊……殺了……我……殺了我吧!!求你們了!啊!殺了我……”湯琳胡亂的大喊着,她的神智已經不清,眼前也開始模糊不清。那口被她開啓的棺材在腦海中卻十分清晰,如同打開的潘多拉盒,開啓後才知道原來裏面住的是惡魔。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如果不是那一碰,她又怎麽會落到如此地步?
景默看了她一眼,手頓了一下。咬着唇狠了狠心,手中的匕首準确無誤的插/進了湯琳的心髒處。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看見湯琳釋然一笑,半張的嘴唇好像在說:“謝謝。”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死是最好的解脫。
洛溪長那麽大從沒見過如此慘烈的死亡過程,看見湯琳那血肉模糊的半邊身子,裏面的內髒看得清清楚楚。一陣陣惡心感由內而生。她再一看,景默已經把刀抽出,帶出的鮮血濺到了她臉上,景默只是沉着臉,表情隐晦不清。
而湯琳,終究是身體不穩倒下了。她的半邊臉埋在了泥土裏,早以沒了呼吸,她的眼睛睜着大大的圓圓的,瞪着不遠處她的那一堆指骨。
景默轉身,抱着她,手又有些顫抖的擡起捂住洛溪的眼睛。景默沉聲說:“她死了。”
過了會,她又說:“她…沒了。”
“為什麽會這樣?!”洛溪聽見周倡說,她想,周倡一定是崩潰了。周倡的确是崩潰了,湯琳是他的同事,兩人共事也有幾年了,再怎麽說也是有感情的。現在讓他親眼看去她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再堅強的人也會接受不了。周倡捂着胸口,眼前一黑,暈倒了。不知是吓的還是愧疚的。
“剛剛還好好的……明明剛才湯琳還興奮的跟我說這男屍也是不腐的。明明她還那麽期待的,我也很期待啊……我們還沒解開這墓的秘密,怎麽能少了人呢……”洛溪又聽見高潘這麽說,他像是哭了又像是笑了。
“啊!周老師!你怎麽了?”
洛溪扯下景默的手,只看見高潘跑過去扶着倒地的周倡,不停的拍着他的臉。
許久,周倡緩緩睜開眼,虛弱的說:“都怪我,要是我沒有選這條路,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都怪我…唉……”
“周老師你別這麽說,發生這樣的事我們誰都不想的。”高潘反着安慰他,其實他心裏也不好受。
景默卻突然跪了下來,對着湯琳唯一留在世間的那堆白骨拜了拜。她閉眼,眼睫毛輕輕顫動着。
“對不起。”她輕聲說。
那空洞洞的沒有靈氣眼眶好像在看着她,卻沒人能回應。
“小默。”洛溪沒有拉她起來,她能感覺到景默為什麽這麽做。她不想阻撓景默的贖罪,即便只是心理好受一點。
“警官,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高潘就不同了,他把周倡放好,急忙走過來拉景默,瞥見那堆白骨,他還是忍不住冒出陣陣寒意。
景默不動,她的雙手垂在身側,背影是那麽挺直透着固執。
“警官,你勸勸她吧。”高潘對洛溪說道,他想了想,難道這位警官是因為自己對湯琳下手而自怨嗎?高潘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他不怪景默,畢竟在那樣的情況下……唉。
“警官,你就起來吧。你的用心我相信湯琳能理解的,她不會怪你。”
“小默……”洛溪握着她的肩膀,欲言又止。
“我知道。”景默擡頭看她,眼底一片波濤洶湧。“是我對不起她。”如果一開始她答應了那女人的要求,如果後來她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如果她阻止了周倡的選擇,如果剛才她能早點發現異常,如果……如果……
景默心裏難受極了,說不出來的難受。就像那把匕首也插在了她心髒一般,鈍鈍的生疼。
衆人安靜下來,周圍凝結的空氣像一只手扼住她們的喉嚨,那淡淡的血腥與焦味依舊彌漫在空氣中,令人生厭。
周倡突然站了起來,有些搖晃的往主棺走去。他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麽讓湯琳妄死,他不能讓她死的不明不白。
洛溪見勸說無果,也不再多說。只招呼着高潘,把湯琳的屍骨處理好,一件件一根根骨頭被裝到古墓中原本用來裝酒的壇子中。開壇的時候,酒香四逸,這酒保存了千年,香味自然醇厚,可這時沒人有心情關注它。洛溪嘆氣,只希望到時湯琳的家人看到這酒壇,不要吓暈才好。
直到最後一根骨頭放人壇中,景默才緩緩起身,膝蓋很疼,可她不在乎,手背很疼,她也不在乎。景默一動不動的看着酒壇,深隧的眼眸閃過複雜的情緒。
“這?這是王水?”周倡顫抖的帶着不确定的聲音響起。一開始他用刷子上的木炳沾了下浸泡着男屍身上的溶液,但沒有什麽動靜,想來那些溶液只是用來防腐的。到底是為什麽?周倡不解的随手把刷子放到了木板邊緣上,只一瞬間,刷子便冒出黑煙,片刻便燒穿變成兩半。
“不,不應該……王水不能那麽快腐蝕人體的。”湯琳身上那些液體明顯與王水不符。
“難道是氟銻酸?難道古代對這些化學品已經那麽熟悉了嗎?”
這時,高潘也走了過來,由于他是從背面看,恍惚間覺得棺椁上有一行小字。高潘揉揉眼睛,舉手電更加靠近,字體是雕刻在上面的,依舊是大篆體。
“擾吾……陵墓者……死…”高潘斷斷續續念着,念到最後一個字聲調明顯高了一倍。
***
守在上方無所事事的衆人突然覺得地面在震動,震感越來越強烈,原本安靜的衆人開始熙熙攘攘起來。不少人站了起來,一幅嚴陣以待的樣子,其實吧,是為了方便逃跑。
只是下一秒,地面重新安靜下來,這震動來得快去得也快,讓不少人以為這只是一場錯覺。
“快來人!”突然有個人高聲驚呼。“塌方了!”
只見那小小的盜洞上面,冒出了一朵蘑菇雲,蘑菇雲散後,不少灰黑的泥塵覆蓋在盜洞周邊。衆人心下一驚,那下面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劇透君:接下來的劇情會超乎常理,請大家不要太過考究。可是作者君,你不覺得這章就已經超乎常理了嗎?
☆、被困
“咳…咳咳。”突兀的咳嗽聲打破了寧靜的黑暗,咳嗽帶出的氣體擾亂了細微的灰土,更多的灰塵湧入口鼻,洛溪捂着胸口更加劇烈的咳嗽起來。這時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本握在手裏的手電,就連背後也不見了蹤影,她本能的伸出手四處亂摸,想找到有實體的東西,同時也更想找到景默。
她不在身邊,或許說,沒有一個人在她身邊,景默是,周倡和高潘更是。而自己……也察覺不到她在哪。她還記得出事前,也就是高潘念完那句話之後,地面開始晃動,下方的一些泥土開始掉落。冥冥中好像有什麽東西操控着,再然後,她感覺到有雙手緊緊把她護在懷中,是景默身上熟悉的味道。
再然後……她感覺好像掉進了什麽洞裏,下落的速度很快。後來,在上方的石塊落下的砸到了她,再之後的事她就一點感覺也沒有了。再醒來便是剛才的景象。
洛溪心頭掠過不安,既然她都被砸到了,那景默也…不能避免吧……
這個很有可能的可能讓她心中一痛,巨大的恐懼感籠罩的她。那個傻瓜,她不知道先保護她自己嗎?要是她出了什麽事,自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保護嗎?自己還能嗎?不,不會,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洛溪擡手遮住了眼睛,咬着唇發出低低的抽泣聲,不過也只是幾下。她知道現在不是脆弱的時候,洛溪強迫着自己打起精神來。
由其還是在這種虛無缥缈,無法預知的環境中,很有可能下一個危險就藏在身邊。更是不能大意!
話雖如此,她還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小默,小默你在嗎?你在哪……”洛溪無助的顫栗的聲音重複着,她嘗試站起來,這時才發覺自己的腿好像被什麽壓着了,這種感覺簡直糟糕的不能再糟糕。
“我知道你就在旁邊對不對?為什麽不回答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暗處看我笑話,看我一個人害怕的樣子,然後再出來嘲笑我膽小對不對?”洛溪艱難的移開壓在腿上的石塊,她站不起來,只能拖着腿緩慢前行。這時的她已經感覺不到痛苦的,是痛到沒知覺了吧。“混蛋你倒是快出來啊!我…我怕……都這種時候了我也不想逞強了。”
由于一條腿動不了,洛溪只能用側卧的方法,用手肘支撐着地面,一步一步的挪着,如同特種兵訓練的那種爬法。不過幸好進墓前考慮到地下都會比較濕冷,所有她們都各自加了一件外套。現在有外套護着手,暫時沒再受傷。只是周圍實在太過黑暗,而且似乎沒有一點亮光。任由洛溪視力再好,沒有借助光線,她也是什麽都看不見的。
“疼……”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的邊角,洛溪試探的摸了下,堅硬涼涼的觸感,應該是塊石頭。“該死,連石頭也欺負我……小默,你在哪?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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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