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十四個前男友

黎諄諄斂住眉眼, 溫聲問道:“你有元神嗎?還是,你比張淮之更強大?”

她接近張淮之不過是為了他的元神——她需要一顆強大到能匹敵黎殊原本的元神,這也是她的任務之一。

不管是送張淮之進鹿鳴山宗門修行, 還是她費盡心思也要通過入門審核, 執意跟在張淮之身邊, 都是為了有一天拿到他的元神。

張淮之是天道化身, 未來更将是這個修仙世界裏最強大的劍修,她要攻略下他,直到他心甘情願将元神奉上, 贈予給她。

話音落下,南宮導挑了挑眉。

他只是聽26說過,她觸碰張淮之能獲得靈力,倒是沒想到,原來她不止想要靈力, 還要得到張淮之的元神。

“修仙界不是把元神當做命一樣。”他問道,“張淮之沒了元神會怎樣?”

黎諄諄道:“不知道。”

張淮之沒了元神後, 也許會跟黎殊一樣變成一個無法修仙的廢人, 也許會身死道消,神識歸位回到天道身上。

若不是南宮導開口詢問, 她甚至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南宮導道:“現在你不在乎他的生死,不代表以後你仍不在乎, 如果有朝一日你喜歡上他, 還忍心取走他的元神嗎?”

“你玩過戀愛攻略的游戲嗎?”黎諄諄看着他, “你或許會喜歡上游戲裏一個虛拟的人物,但你願意為了這個人, 放棄自己的生命嗎?”

“我不會把一個游戲當真, 這些也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

黎諄諄之沒有思考過張淮之以後的去留, 是因為她只想活下去,回到她的世界裏。

而這個修仙世界,于她而言,與其說是一場戀愛攻略游戲,不如說是一場極限生存游戲。

她的開端便是失去一切,沒有元神,沒有修為,沒有靈石,沒有人能真正保護她,她随時都可能死在別人手裏。

在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要想活下去,就必定要抛棄那所謂的道德底線,舍棄自己的良心和善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張淮之無辜嗎?

他無辜,卻又不那麽無辜。

原文中,黎殊被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逼迫着,代替董謠嫁給魔頭義子黎望。

成婚後,黎望發現自己被欺騙,百般折磨黎殊,一是借此發洩怒火,另一個則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尋找到黎不辭的下落。

但凡黎不辭心中還有黎殊半分,都不會放任黎望折磨黎殊,定是會回到無妄之海,拯救黎殊于水火之中。

可笑的是,黎望發瘋一般的尋找黎不辭,甚至用了這般殘忍的手段,黎不辭還是不曾露過面。

而黎殊日漸被魔氣腐蝕,渾身潰爛生蛆,拼了性命逃出無妄之海那日,卻因夜闖董謠寝室,被張淮之當作妖魔斬于劍下。

黎殊命大僥幸逃了出去,可由于傷勢過重,又受煞炁侵蝕,她沒能撐過那個寒夜,倒在了天亮之前。

黎諄諄無法評論誰對誰錯,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但當她成為黎殊的那一刻,這世上一切都有了罪。

這裏每一個人都像是幕後黑手般,在背後推動着,加速着黎殊的死亡。

她不在意他們是不是無意傷害黎殊,也不在意他們到底無不無辜,她只知道這些人欠給黎殊的,她一樣一樣都會讨回來。

南宮導沒有再多說什麽,若真是論起道德底線來,他不一定能比黎諄諄好到哪裏去,更多數時候都是随心所欲。

就如當初他答應黎諄諄的表白,卻從來沒有喜歡過她一樣。

他不會去評判黎諄諄的對錯,畢竟現在深陷泥潭裏,需要自救的人是她。而他,不過是一個旁觀者。

南宮導只是想提醒她,她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麽,這樣做的後果又是什麽。

愛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掌握不好便是傷人傷己。

“不管這東西是異獸還是什麽,左右明日你的入門審核不必犯愁了。”

南宮導轉移了話題,側身往回走,卻被黎諄諄攔下:“你在系統欄裏看看,有沒有假發。”

他怔了一下,看着那一頭利索的短發,這才反應過來他昨日回到現代後,便讓特效化妝師将假發套給卸掉了。

他在系統欄裏翻了一遍,沒找到假發,倒是找了瓶生發水出來:“你拿這個試試。”

黎諄諄将生發水倒在掌心,嘗試着抹在頭頂,不過片刻功夫,那頭發便瘋長出來,又黑又順,仿佛絲綢般泛着淡淡的光澤。

南宮導不怎麽習慣自己長發的樣子,總覺得很陌生,看了兩眼,便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盡管他什麽都沒有說,蠱雕卻乖乖跟在他身後,一邊‘呷呷’叫着,一邊從側門進了布坊。

當他踏進布坊的那一刻,視線與醒來的張淮之正巧對上。張淮之目光有些迷離,顯然是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眼皮微微下垂。

待看清楚來人是誰後,張淮之眼睛動了動:“……諄諄?”

南宮導沒有回應張淮之,黎諄諄走過來後,不動聲色地朝着他腰上掐了一把。

“嘶……”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回頭,便發現黎諄諄在瞪他。

南宮導抿着唇,有些不耐煩地看向張淮之:“對,是我,黎諄諄。”

幾乎每個字都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

那迷魂散的藥效太大,即便張淮之與常人不同,提早醒了過來,神色卻依舊恍恍惚惚:“方才……發生了什麽?”

黎諄諄怕南宮導胡說八道,搶在他開口前答道:“鹿鳴山闖進了魔界的人,那人将你們迷暈,意圖不軌。幸而我在途中察覺到不對勁,及時折返回來,若不然恐怕要釀成大禍。”

她将謊話信口拈來,南宮導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配合道:“可不是,多虧了我表哥這位大恩人。”

他不知是有意無意,齒間加重了‘表哥’二字,黎諄諄似是沒聽見一般,上前扶起張淮之:“淮之兄弟,你怎麽樣?”

張淮之搖頭:“我沒事。”說着,他看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張曉曉和布坊夥計:“他們怎麽樣?”

“我方才查看過,只是睡了過去,并無大礙。”黎諄諄待他站穩後,松開了扶住他的手臂。

她特意上前去扶張淮之,便是想嘗試一下,用南宮導的身體與張淮之肢體接觸,能不能從他身上獲取到靈力。

然而肢體接觸的那一瞬,她什麽都沒有感受到。

也就是說,目前只有黎殊的身體與張淮之接觸時能獲取到靈力。

看來黎殊和張淮之之間,怕是有什麽淵源了。

張淮之将張曉曉從地上抱了起來,先放到了椅子上,而後又将布坊夥計扶起。

見張淮之動作略顯遲緩,黎諄諄給南宮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上前去幫張淮之。

可南宮導卻視若無睹,抱着手臂在一旁杵着。黎諄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沒眼色,還是故意跟她作對。

她上前幫襯了一把,待張淮之安頓好了布坊夥計,他似乎是清醒了些,看向南宮導:“諄諄,魔界之人有沒有傷害你?”

南宮導還是不太習慣頂着一張女子的臉,被人喚着黎諄諄的名字。

他敷衍地搖了搖頭:“天色不早了,我不太舒服,想回客棧休息。”

黎諄諄也道:“我表妹該是受了驚吓,還是早些帶曉曉回去歇息,明日你們還要去寶靈閣。”

她一提起寶靈閣,張淮之慢了半拍反應過來:“導哥好像不見了?”

南宮導臉色一沉,正要開口說什麽,卻被黎諄諄搶了先:“大抵是跑散了,結緣之事強求不得。”

張淮之遲疑道:“可明日就要……”

黎諄諄指着地上的蠱雕:“淮之兄弟不必憂心,我下山路上救了一只靈寵,方才嘗試着讓表妹跟它結緣,不想卻是成功了。”

張淮之總算放下心來。

黎諄諄知道等布坊夥計醒過來,約莫是要等三天後了,她從布坊中裁好的成衣裏挑了幾件,讓南宮導從儲物镯裏取出一顆極品靈石。

她先前詢問過布坊夥計成衣的價錢,這幾套加一起用不了半顆極品靈石,她便從後臺櫃子裏自顧自地找了零錢,拿走了五十顆高階靈石。

回去的路上,張淮之看着走在前面的黎諄諄和南宮導,以及地上乖乖跟着的蠱雕,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這種怪異的感覺,一直維持到了回到客棧。在這宗門大比的關頭上,鹿鳴山客棧本就房源緊張,又燒毀了幾間屋子,他們四個人只能委屈住在一間客房裏。

衣櫃裏放了兩床被褥,也就是說他們之中有兩個人可以打地鋪。

張曉曉年齡還小,南宮導現在又頂着黎諄諄的身體,張淮之自然默認兩個女孩子睡一起。

但南宮導絲毫沒有委曲求全的意思,他寧可跟黎諄諄睡一起,也不願意跟一個陌生人睡在一起。

沒等他口出狂言讓張曉曉睡地上,黎諄諄就先一步,找小二又搬來了一床被褥。

“我跟表妹從小一起長大,我表妹睡相不太好,怕是半夜會壓到曉曉。”黎諄諄移開桌椅,将被褥鋪好,“明日通過了寶靈閣的入門審核,便有地方住了,先委屈一夜。”

南宮導挑眉:“你讓我睡地上?”

黎諄諄語氣毫無波瀾:“你要是不怕睡覺壓到曉曉,睡床上也行。”

什麽睡相不好,不過就是托詞。她只是單純知道他是個麻煩精,事多又矯情,怕他說多了話,崩了她的人設罷了。

南宮導從唇齒間輕吐出一聲“呵”,倒是沒再多說什麽,揉着空蕩蕩的腹部:“我餓了。”

這具身體實在太過柔弱了,走兩步路就要氣喘,腳底板上結痂的血泡也隐隐作痛,最關鍵的是,從半個時辰前他就覺得饑腸辘辘。

黎諄諄又讓小二送了些飯菜來,她不怎麽餓,而張曉曉還昏厥着,便只叫了五菜一湯。

顧忌着南宮導的口味,五個菜裏有四道都是不辣的,只有一道辣子雞丁算是辛辣。

飯菜端到桌子上,三個人圍在一起吃飯,張淮之總算知道那怪異之感來自何處了。

先前本是一口辣的都不碰的南宮導,全程都在夾辣子雞丁,剩下那四道不辣的菜,竟是一筷子都不沾。

而那無辣不歡的黎諄諄,卻一口辣子雞丁都不碰,只慢悠悠品嘗着不辣的菜肴。

張淮之回想起這一路,兩人就像是性格颠倒了個個。

原本沉默寡言,出口就是怼人的南宮導,今日卻極為反常的善解人意,一口一個淮之兄弟的叫着。

倒是往日性格較為活潑直爽的黎諄諄,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不怎麽說話,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

“諄諄,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張淮之回想起他掀開布簾時,他印象中自己似乎是看到了癱軟在地的黎諄諄,可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他便昏迷了過去。

南宮導覺得張淮之有些啰嗦,他在布坊都說過了自己沒事,張淮之還要沒完沒了的追問個不停。

“張淮之……”他頭也不擡一下,邊吃便道,“你之前說要保護我,可每一次遇到事,你都在哪裏?”

黎諄諄差點摔了筷子。

她瞪着眼睛:“表妹,你怎麽說話呢?”

“我說錯了嗎?昨晚上差點被人捅成篩子,張淮之不是說要保護好……”

黎諄諄伸腿從桌子底下踢了過去,狠狠往他腿上踩了一腳。

南宮導被踢得猝不及防,倒吸了口氣,皺着眉:“你幹什麽?”

“抱歉,淮之兄弟。”她看向張淮之,“我表妹被家裏驕縱慣了,有時候就會鬧小孩子脾性,望你多加海涵。”

張淮之卻搖頭:“不,諄諄說得沒錯,這的确是我的問題。你臨走前,将諄諄托付于我,她一個柔弱女子,我應該照看好她才是。”

他說這話時,不管是神色,還是語氣,都顯得那樣認真,眼中寫滿了歉意。

南宮導聞言,眸底浮現出譏诮之色。

柔弱女子……張淮之見過哪個柔弱女子撿起地上的殘肢斷臂掄得飛起嗎?

還是哪個柔弱女子會拾起地上的銀叉子,将一個大活人的脖子戳成插糖葫蘆的草把子?

還是會縱火燒屍,事後卻事不關己一般,出口句句都是謊言,将殺人放火的黑鍋都推到魔頭黎不辭身上?

南宮導懶得再看黎諄諄演戲,放下筷子:“我吃飽了。”正要起身,看到盤子裏剩了小半的辣子雞丁,對黎諄諄道:“少吃點辣。”

說罷,他走向地上鋪好的被褥,一共三床,他選了最左邊看起來整潔柔軟的被褥。

南宮導睡了下去,又似乎想起什麽,動作一頓:“表哥,你晚上睡中間。”

黎諄諄嘴上應了聲,腦子裏卻在想:她得趕緊想辦法換回來。

南宮導的嘴實在太毒了,若是再繼續互換下去,便是煮熟的鴨子,到了嘴邊也要飛走。

黎諄諄昨晚上幾乎沒睡,雖然這具身體并不疲憊,但她的靈魂卻像是踩在鋼絲上,提心吊膽了一整日,勞累不堪。

用過晚膳後,她将門窗關好:“淮之兄弟,明天是個重要的日子,還是早些歇息為好。”

張淮之在布坊裏昏睡了大半天,盡管不怎麽困倦,卻擔心燃着燭火會影響兩人休息,便應了聲,順手将燭火熄滅,也躺了下去。

客房內一下安靜了下來。

黎諄諄平躺下身子,本是準備阖眼休息,眼睛還沒閉上,胃裏就開始反酸。

仿佛有火在腸胃裏灼燒似的,酸溜溜,火辣辣得疼着。

她想起剛剛吃進肚子裏的辣子雞丁,又想起南宮導起身時說得那句‘少吃點辣’,忍了片刻,還是翻了個身,側了過去。

黎諄諄一直以為南宮導不吃辣是因為他不喜歡吃辣,沒想到他其實是胃不好。

她曾以為自己很了解南宮導,他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喜歡什麽顏色,對什麽過敏,愛穿什麽牌子的衣服……諸如此類,即便是到了今日,若問起她來,她仍是可以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可經過這幾日的相處,黎諄諄卻倏忽發現,自己似乎并沒有了解過真正的南宮導。

她不知道南宮導腿上的傷疤是怎麽來的,不知道南宮導不吃辣是因為腸胃不好,也不知道南宮導曾幫過她父母,給她支付了八年的醫藥費。

那三年裏她的付出和真心,大多時候像是浮于水面的木頭,從未深入過水底。

月光透過扇窗上薄薄一層窗戶紙,朦胧着灑下來,黎諄諄回過神來,正巧對上了南宮導的目光。

他也在看她。

南宮導什麽都沒說,只是看着她,她好像就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大概是想說,活該,讓你吃那麽多辣子雞丁。

黎諄諄本就灼的胃疼,她額間滲出冷汗來,臉色略顯蒼白。感受到他的視線仍舊停留在她身上,她有些不爽地伸出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掌心又寬又大,蓋在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差不多遮住了南宮導整張臉。

他扒拉下她的手,張嘴想說什麽,卻見黎諄諄反過手來,手指在他掌中一筆一劃地寫着什麽。

——別說話。

指尖勾在掌心裏,似是被貓爪子撓了一下,有點癢,還有點疼。

南宮導挑了挑眉,學着她的樣子,用手指在她掌心裏寫道:胃疼?

黎諄諄輕輕點頭。

他又寫道:很難受嗎。

她繼續點頭。

南宮導搭在她掌心的手指一頓,似是遲疑了一下,身子往她身邊靠了靠,将手臂伸進了身旁的被褥中。

黎諄諄下意識往後躲了躲,緊接着便被他按住,他将手掌放在她的肚子上,有一搭沒一搭輕輕揉着。

她本是想推開他,可微微發熱的掌心貼在腹部,竟是稍微緩解了一些那腸胃中的不适感。

黎諄諄一開始還睜着眼,直勾勾看着他,時間一久,眼皮子就沉甸甸地耷拉下來。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她漸漸阖上眼,連呼吸都變得勻稱舒緩起來。

南宮導看着她的睡顏,微微有些走神。

穿到修仙世界裏的這些日子,于他而言,便像是做夢一般,太不真實,太過虛幻。

甚至有時候,他懷疑自己得了精神分裂,又或是陷入了夢魇。

南宮導忍不住伸出手去,用指尖輕輕觸碰着身側之人的臉龐。

那本該是他的身體,如今卻住進了黎諄諄的靈魂。托了她的福,他竟然有一天能看到自己睡覺的模樣。

停留在臉頰的手指,飄忽着向下劃去,不知不覺中覆在了她的唇上。

為什麽和自己的身體親吻,情緒會那樣激動。

南宮導冥思苦想,卻找不到答案。

他遲疑着,先是仰頭看了一眼張淮之有沒有睡。在看到張淮之背對着他們時,他小心翼翼地往前探過身子,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一手撐着身體,将臉貼近了她。

她的呼吸均勻噴灑在臉側,溫熱又暧.昧。看着那張熟悉又略顯陌生的臉,南宮導感受到搭在心口上的掌心下,傳來強勁有力的跳動聲。

心跳好像加速了,怎麽會這樣?

難道他其實是個自戀的變.态?

南宮導正失神,黎諄諄卻忽然動了起來。他慌忙退了回去,以為她要醒來,卻見她咂了咂嘴,擡腿将薄薄的夏被踢飛了出去。

本以為這就完了,可黎諄諄又翻了身,朝着他身旁滾了過來,手腳同時甩在了他身上。

南宮導想起她鋪被褥時,對張淮之說的話——我表妹睡相不太好,怕是半夜會壓到曉曉。

到底是誰睡相不好?

他被壓得喘不過氣,擡手挪開了那搭在身前的手臂,以及翹在他膝蓋上的一條腿。

還未剛剛移開,不過片刻,她再次将一條手臂和一條腿甩了過來,砸得他咳了兩聲。

南宮導本就因為地上太硬睡不着,又被熟睡後的黎諄諄反複折騰了幾回,憋着一口氣問26:“她之前睡覺也這樣?”

26答不上來,它一到晚上基本就處于待機模式,要不然昨夜藹風突然出現在窗戶邊上,它也不會毫無察覺。

它給南宮導出主意:“你要是覺得煩,便給她翻個身,讓她去壓張淮之就可以了。”

聞言,南宮導臉色一沉,不搭理它了。

他本來就不喜歡張淮之,讓他将自己的身體翻過去壓張淮之,是他瘋了還是26腦子有問題?

許是因為移開黎諄諄的手腳,她過不了多久又會搭過來,南宮導也懶得再費事,索性就這樣将就着阖上了眼。

再忍一忍,總會找到辦法換回來。

深夜,本是窩在角落裏熟睡的蠱雕忽而睜開了眼,它扭頭看向被戳了一個窟窿眼的窗戶,皎潔銀白的月光透過破洞照了進來。

很快那窟窿就被一只眼擋住,蠱雕認出來人是黎望,黑溜溜的眼中顯露出一絲憤恨。

要不是黎望讓它變成家禽混到後院裏偷聽,它怎會莫名其妙易主,被迫與人結了契。

黎望沒有進來,他用密音傳語:“你怎麽回事?”

蠱雕扇了扇翅膀,黎望也看不懂它想表達什麽,只好道:“跟緊了這個女人,明日鹿鳴山掌門,以及各個宗門的掌門和親傳弟子等人都會出現在寶靈閣。倘若我父親在鹿鳴山,他一定也會現身寶靈閣。”

“我會混入圍觀考核的群衆裏,在衆目睽睽之下出手殺她,我就不信父親舍得看着她血濺當場。”

蠱雕聽到這話,心髒突突跳着,它忍不住‘呷呷’低低地叫了兩聲,以表示自己的不贊同。

先不說黎望要殺的人是它的新主人,這女子可是黎不辭的心上人,黎望難道瘋了嗎?

作者有話說:

想要再強調一下:文中沒有純粹的好人或壞人,不過男女主都不是什麽好人,不要對他們期待太高,後面大概率還是會為了利益不做人~

後文日常慢熱風,火葬場是所有人的火葬場

抱住小可愛蹭一蹭~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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