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五十一個前男友

或許是南宮導質問的口氣太過理直氣壯, 以至于黎諄諄在某一瞬間感覺到了些心虛,又很快平靜下來。

她跟南宮導只是互相利用,就算他喜歡她, 也不過是他單方面的暗戀, 若非要給他們的關系做個定義, 那便是長得還不錯的前任。

前任約等于過去式, 既然是過去式,那她跟誰成親,跟誰圓房, 這一切都跟南宮導沒有關系,她更沒什麽可心虛的。

想通這一點,黎諄諄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她不再想逃跑,而是直直迎上了他冷冰冰的目光。

“你在質問我?”她哂道, “以什麽身份……前男友嗎?”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無聲譏諷他的自作多情。南宮導卻沒有太大反應, 他伸出修長的指叩住她的下颌, 微微上擡:“黎諄諄,你想聽什麽答案?”

黎諄諄眸色淡淡, 反問他:“那你呢?方才問我圓沒圓房,你是想聽到什麽答案?”

或許他應該被她無所謂的态度激怒, 可南宮導此刻感受到最多的是窒悶, 仿佛有一根魚刺卡在了喉嚨裏, 上不去也下不去,令他無法呼吸。

其實這種感覺早在他看到黎諄諄從布坊買白帕子的那一刻便生了出來, 但直到他在那條僻靜無人的小巷中咽氣的時候, 他仍抱着一絲微小的希望。

他希望她能有片刻的心軟, 他希望她能改變主意。回到現代的南宮導已是無心再簽什麽合同,他一言不發地回到辦公室裏,盯着桌子上的手磨咖啡失神。

他等待着黎諄諄的召喚,從未有一刻這樣迫切地想要見到她。然而他從白天等到黑夜,時間像是一個巨大的汗蒸房,一分一秒被拉得極為漫長,他越來越煎熬,越來越浮躁。

直至天又亮了。

南宮導知道了她的選擇。

誠然就如黎諄諄所言,他根本沒有身份去幹涉她的生活,更沒有資格質問她是不是跟張淮之圓了房。

縱使他什麽都清楚,卻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不斷沉淪下陷的心。

他此時才知道,原來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這樣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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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導別開視線,艱難地将目光從她頸上的紅痕慢慢轉移走,他松開桎梏她的手,背對那躺着張淮之的床榻,坐在了她身側:“你找我有什麽事。”

黎諄諄自然不會告訴他,她是在畫符的時候不小心走了神,無意間在符紙上畫出了一個圈。

她托着下巴,另一手在符紙上繼續塗抹着,沒有思考太久便輕聲道:“上次忘記問你将鹿蜀一族的族人安置在了何處,我想見他們一面。”

黎諄諄本不想這麽快亮出底牌,按照她先前的計劃,她應該是在宗門大比後,等到張淮之修為達到了大乘期初期,等到君懷當衆報完了仇,再讓君懷知曉他的族人中還有幸存者。

黎諄諄要以幸存者的性命作為交易,利用君懷造夢之能,幫她網織出一個虛假的夢境。

她會在夢境中欺騙張淮之,令張淮之醒來後混淆夢境與現實,心甘情願奉上他的元神。

但這個計劃的前提是,她要與張淮之生米煮成熟飯,她要有足夠的靈力在宗門大比當日自保。

如今因為張淮之吐血昏迷,她不得不重新更改計劃,将那底牌提前亮出來了。

“鹿蜀族人被我安置在了城外郊東的墳地。”

“……”黎諄諄畫符的動作一頓,“你不會,将他們放在了誰的棺材裏吧?”

她從鎖妖塔離開之前,為了方便帶走鹿蜀一族,便将那鹿蜀族人都變成了黑豆大小。她是怎麽也沒想到,南宮導會将他們送到墳地那種陰森詭異的地方去。

“沒有。”他道,“我在樹上發現幾個鳥窩,就把他們放鳥窩裏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鳥回來了怎麽辦。”萬一再将他們當做蟲子吃了,那豈不是白救了?

南宮導還是沒忍住乜了她一眼:“我設了結界,鳥進不去,他們也出不來。”

黎諄諄:“……你還會設結界?”

他道:“嗯。”

她眼眸似是亮了亮,将黑皮秘籍翻到後十頁上:“你看看這個陣法,會不會設?”

南宮導一掃而過:“會。”

“那你可不可以幫我……”

沒等到她說完,便聽見他淡淡道:“不幫。”

南宮導拒絕的實在太幹脆,以至于黎諄諄怔了一瞬。然後她挑起眉,側過眸看他:“不幫?”

“我什麽身份?”他掀起唇冷笑了一聲,“你何必詢問我的意見,直接命令我便是了。”

黎諄諄沒想到他還挺記仇。

她唇瓣翕動,似是想說什麽,還未開口,便聽到26提醒她:“諄諄,他這是在吃醋呢……你哄哄就好了,若真是命令他了,怕是又要惹惱他。”

說罷,它又補充了一句:“狗急了要跳牆,還是哄哄他吧。”

哄?她要怎麽哄?

黎諄諄想了想,拍了拍他的手:“你看這是什麽?”

南宮導聞言看了過去,便見她用左手比出一個‘C’,又用右手也比劃出一個‘C’,而後将兩個‘C’合在一起,比成了一個心。

他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見他毫無反應,黎諄諄挑了挑眉,目光不知落在了何處,倏忽站起身來,走向婚房外間高高的書櫃。

那書櫃上擺放着黎諄諄先前送給張淮之的秘籍,還有些白紙和筆墨,或許是安置得有些倉促,他直接順手放在了書櫃的最頂層上。

她踮起腳,伸出手試圖去拿最頂層上的秘籍,但那櫃子頂要比她高出半米來,即便她伸長了手臂,也差一些拿不到秘籍。

黎諄諄站在原地象征性地跳了幾下,而後便從書架上看到了一道颀長漆黑的影子,南宮導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他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要上前幫她一把的意思。直到她‘不小心’撞到書櫃,那最頂層的秘籍嘩啦啦掉了下來,他總算兩步邁了過去,擡起手臂替她擋住了砸下來的厚重秘籍。

便是在此時,黎諄諄忽然轉過了身。兩人視線冷不丁對上,由身體構成的狹小空間內,連對方溫熱的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

“南宮導,你聽過一個笑話沒有?”她沒等他回答,便自顧自說了下去,“從前有一只小狗,它撿到一瓶噴霧,便看着瓶子上的字說:這是什麽,哦,原來是失憶噴霧,噴一下試試。過了三秒,它看着手裏的瓶子又說:這是什麽?原來是失憶噴霧,哦,噴一下試試……”

黎諄諄的嗓音越來越低,倏而踮起腳來,湊近了他的臉,輕輕呼出一口氣。

南宮導垂眸看她:“……你在幹什麽?”

她道:“噴失憶噴霧。”

南宮導:“……”

見他無動于衷,黎諄諄歪着頭,對上他的黑眸:“笑話不好笑嗎?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咂咂嘴:“看來,你還是沒有長出幽默細胞。”

南宮導抵在書架上的臂彎緩緩向下,直至移到她的臉側,他微微俯身,将那本就狹小的空間縮減得更是逼仄。

“你想要什麽反應?”他與她之間靠得極近,仿佛只要再稍稍往前一寸,唇與唇便會貼碰上。

黎諄諄不知怎麽氣氛就忽然變得暧.昧起來,但她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哄他身上。

她要在宗門大比之前,趕到鹿蜀族人的藏身之處,将那幸存的十餘人分成兩批,一批鹿蜀族人恢複正常人的大小,另一批則要用陣法藏起來。

黎諄諄會給恢複正常的鹿蜀族人留一封信,并告訴他們君懷回來了——鹿蜀一族有他們獨特的聯絡方式,就如同狼族會在夜間嚎叫回應同伴一般。

只要他們知道君懷還活着,而且就藏在鹿鳴山內,那麽無需她費心,他們就會帶着那封信,通過特殊的通訊信號找到君懷。

剩下一批鹿蜀族人,黎諄諄則要動用黑皮秘籍上的陣法,将他們的氣息暫且隐匿起來。

以免君懷在看到她留下的書信,知道還有幸存者沒被放回來後,動用那鹿蜀間獨特的聯系訊號尋找到剩下的族人。

黎諄諄要君懷清楚一點,倘若君懷想要找到剩下的鹿蜀族人,便要按照她信中所言去做。

否則就算她不會傷害鹿蜀族人,只要不解開陣法,君懷也休想尋找到他們的下落。

人在被逼到絕境時,便會不顧一切,歇斯底裏。但倘若給君懷留下一絲生的希望,他就不至于非要走到魚死網破,在宗門大比上與所有人同歸于盡的地步。

黎諄諄對于君懷多少還是有些忌憚。

她不希望自己被卷進別人的複仇計劃裏,成為倒黴的炮灰。

等宗門大比過後張淮之修為突破了大乘期,等她借着君懷的手拿到張淮之的元神,等她離開鹿鳴山去往無妄之海繼續下一個任務。

在這之後,君懷就是将整個修仙界都殺個幹淨也與她無關。

黎諄諄身後便是書櫃,此時退無可退,索性就迎上了他直勾勾的目光:“我跟張淮之沒有……”

她沒能将‘圓房’二字吐出,南宮導卻已是擡手扼住她的下颌,不太溫柔地堵住了她未盡的語聲。

他的吻一向強勢,此時更沾染上強烈的侵略性,仿佛殺燒掠奪城池的暴君,攫取着她唇齒間的每一寸空隙。

黎諄諄完全招架不住南宮導的陣仗,她倒是不介意用一個吻來哄他,但問題是這裏是她和張淮之的婚房。

寝室與外間的書架也只是相隔一扇屏風而已,若是張淮之現在醒了……她不敢繼續想下去,下意識伸手去推南宮導,掌心抵在他胸膛前卻綿軟無力。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離開了她的唇,卻并沒有如她所願,停住動作。

南宮導吻過每一寸被張淮之親吻過的肌膚,直至他留下的痕跡,覆蓋過原本淡淡的淺痕。

黎諄諄白皙的小臉上被染得緋紅,她瞪着一雙濕漉漉的眼眸,有些惱怒地看着他:“你滿意了嗎?”

她本是想着,既然南宮導是吃醋才不肯答應幫她,那她直接說清楚她和張淮之沒有圓房,便可以略過各種誤會的橋段,有效節省了溝通的時間。

可他愣是沒讓她有機會開口說完,她剛剛梳過的發髻亂了個徹底,青絲被薄汗打濕,淩散着貼在頸上。

衣裙也被扯得松松垮垮,衣襟敞出個口子,溫白細膩的肌膚上似是印滿了冬日雪地中綻放的梅花,一朵一朵壓在枝頭。

南宮導沒說話,兩指掐住她的下巴,微微擡高,在她唇上輕輕吐了一口氣。

黎諄諄一邊整理着衣裙,一邊蹙着眉頭問道:“你幹什麽?!”

他淡淡道:“噴失憶噴霧。”

黎諄諄:“……”

“諄諄,你怎麽不說話啊……”他勾了勾唇,“你的幽默細胞也不見了?”

她被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半晌後,終于重新恢複了語言能力:“天快亮了,你陪我去墳地好不好?”

黎諄諄問的是他能不能陪她一起去墳地,實則是想看一看他還生不生氣。若是不生氣了,她也好繼續得寸進尺,進一步提及設陣的事情。

她實在對陣法一竅不通,那秘籍上的字,一個個分開她都認識,放在一起就讓人暈頭轉向,便如同數學試卷上的應用題,頗有催眠之效。

“怎麽不叫你的淮之哥哥去?”南宮導不知何時将手掌搭在了她頸上,指尖纏着細長的金鏈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哦,我倒是忘了,他現在是你丈夫了……”

說着,他倏而湊近她的耳廓,似是喃喃般低語道:“你昨夜也是這般哄他的嗎?”

黎諄諄擡手推開他:“南宮導……你酸不酸?”她似是失去耐心,徑直走向屋外,掐訣解開了蠱雕身上的定身符。

她對着蠱雕道:“帶我去東郊墳地。”

蠱雕被定了一晚上,黑峻峻的小眼裏滿是淚水,它撲扇着翅膀似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但它到底是不能違背新主人的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原型。

這院子不大不小,剛好能盛下蠱雕的原身,或許是多少有些報複心理,蠱雕一揮翅膀,打裂了一片牆頭。

它還想再來一翅膀,卻聽見黎諄諄輕飄飄道:“不如今天晚上回來就吃香辣雞翅膀?”

蠱雕:“……”你才是雞翅膀,你全家都是雞翅膀。

它默默收回了翅膀,小心翼翼地搭在了地上。

黎諄諄踩着翅膀坐到蠱雕背上,正準備讓蠱雕起飛,便感覺身後一沉,回頭看過去,卻是南宮導也跟了過來。

他坐在她身後,手臂一撈,将她鎖進了懷裏:“我便是酸了又如何?”

這還是頭一次南宮導在她面前,隐晦地承認自己的愛意,但她卻沒有接他的話,阖上眼睛,往他胸口一靠:“走罷。”

蠱雕揚起翅膀,直沖雲霄。

此時天邊微微泛起一抹魚肚白,那晝藍與橘粉色相接,涼爽的風吹打在臉上,她聽見南宮導問:“你喝酒了?”

“哪有人成婚不喝酒?”黎諄諄輕聲道,“你又抽煙了。”

她嗅到了他身上隐隐的煙草味。

比上一次在私泉中的煙味更濃了些,倒是并不難聞,混着淡淡的玉龍茶香,很是惑人。

微涼的風拂亂黎諄諄披散的青絲,南宮導下颌抵在她的肩頸上,雙臂穿過她腋下,圈在了她腰間:“黎諄諄,睜眼。”

盡管南宮導曾背着黎諄諄從天山乘船到鹿鳴山,又将她從慶陰廟背上了鹿鳴山外城,他卻沒有跟她一起飛上過高空。

不論是禦劍,還是乘雕。

南宮導将她抱得很緊,而蠱雕亦是飛得平穩,黎諄諄感覺不到太多失重感,便在呼嘯的冷風中緩緩地,試探着睜開了一只眼。

他們在蠱雕背上,穿梭在缥缈的雲霧中,她看不清雲層下的風景,一擡眼卻能遙遙望見黎明時分,漫天燦爛的朝霞。

那一片片橘紅色渲染着萬籁俱寂的人間,穿透雲霧的曦光倒映在她眼眸中,她揚起的長睫輕輕顫動着。

“好看嗎?”南宮導磁性的嗓音低低在耳畔響起,他看着她的眸光比朝霞溫柔。

上一次與黎諄諄一起看朝霞,那還是九年前,她十八歲的生日。

他深夜驅車帶她去了海邊,在無人的海岸上,她肆意撒歡奔跑着,站在被海浪沖打着的礁石上,揚聲大喊着:“南宮導,我喜歡你——”

朝霞升起的那一刻,黎諄諄許下了她十八歲生日的心願,她一字一頓,鄭重其事地看着南宮導說:“再等兩年,我一定會嫁給你。”

如今的黎諄諄早已經忘記了她十八歲那年許下的心願,南宮導卻倏而記了起來。

時隔八年,她終于嫁了人,只是嫁的人不是他。

或許這便是他的報應——當初黎諄諄喜歡他的時候,他對她無動于衷,而現在他便是将心肝掏給她看,她的視線都不會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鐘。

這種不拒絕也不接受,若即若離的感覺,酸澀又苦楚。他只承受了幾日便要崩潰,可她卻承受過整整三年。

南宮導側過頭,在她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對不起。”

黎諄諄不解道:“什麽?”

他不知該從何說起,似乎她身上不幸的遭遇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若他沒有答應她的表白,她就算是暗戀他,時間久了也會将他漸漸淡忘。直到她考上心儀的大學,遇見更多優秀的異性,實現了她站在舞臺上閃閃放光的夢想。

她應該會遇見一個深愛她的男人,他們有着志同道合的興趣,一起吃着辛辣可口的飯菜,一起去看她愛看的喜劇電影。

他們親吻,擁抱,結婚,生一個她喜歡的漂亮女兒,度過愉快又甜蜜的一生。

是了,假如黎諄諄沒遇到他,她的人生應該是這樣才對。

可如果能重來一次……如果能重來一次,南宮導還是自私的希望他們能夠相遇。

南宮導沉默了許久,久到黎諄諄以為他不會回答她時,他輕聲道:“所有的一切,對不起。”

“說什麽對不起,怪假的。”黎諄諄将腦袋微微後仰,望着他精致的下颌線,倏而笑了一聲,“若是覺得對不起我,不如你學一學班十七?”

南宮導挑眉:“學他什麽?”

黎諄諄道:“自宮。”

“……”他默了一瞬,問她,“我自宮了,你便原諒我?”

這次輪到黎諄諄沉默了。

她就是開個玩笑,他怎麽還當真了?

黎諄諄阖上眼,低聲道:“我可沒有葵花寶典給你練。”

兩人說話間,蠱雕已是飛到了城外東郊的墳地裏。說是墳地還是美化了它,不過就是亂葬崗罷了,不知腐爛了多久的屍骨卷着草席被随意扔在地上。

但這些屍骨并不是人的,而是靈寵的屍骨。

腐臭的腥味飄了很遠,黎諄諄還未落地便嗅到了令人作嘔的氣息。

她蹙着眉,掩住鼻息:“你怎麽找到這種地方來?”

南宮導自然不會告訴她,他買了兩壇酒在這亂葬崗上喝了一宿的酒。

他本是想給自己找個葬身之處,了斷了性命,離開這個令人煩躁的修仙世界,但他始終下不去決心——他要是真這麽走了,豈不是便宜了張淮之。

于是南宮導自我煎熬了一整夜,最後還是在天亮後,回了客棧找她。

“想找自然能找到。”南宮導找到自己設下結界的地方,随手移了移陣眼,便将鳥窩掏了下來,“這裏有五人,還有另外七、八個鹿蜀族人在另一棵樹上。”

黎諄諄将提前寫好的信紙取出來,在信紙背後用朱砂畫上了符咒,只要打開信封,閱後信紙即焚,省得君懷動了什麽壞心思,用這封信威脅她。

她昨夜與張淮之雖然沒有圓房,卻到底也算是親近過,此時體內的靈力充沛,随手掐訣,便将那變成黑豆大小的五個鹿蜀族人恢複了原樣。

黎諄諄将信封交給鹿蜀族人:“當年君懷是被囚住你們的壞人抓走,如今他已是逃了出來,你們務必要将此信在午時之前帶給他,晚了可要出大事……”

南宮導倒是會分門別類,這五個鹿蜀族人全是女子,而另外一窩裏的七、八個則是男子。

她們忍不住詢問:“多謝恩人出手相救,不知我們其他的族人身在何處?”

“他們啊……”黎諄諄還未編排好借口,便聽見南宮導接替她的話說了下去,“他們很快便會與你們彙合,這鹿鳴山四處暗藏危機,你們一起離開太過惹眼。”

待打發走她們五人,黎諄諄瞥了南宮導一眼:“剛才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你總該消氣了?”

說着,她将黑皮秘籍扔給他:“陣法在倒數第十頁,便設在另外幾個鹿蜀族人的窩旁,需得隐匿他們的氣息,隔絕君懷與他們聯系上的可能。”

“我何時說我氣了?”南宮導動也不動,“你還未說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沒有身份,自然幫不了你。”

黎諄諄挑眉:“你想要什麽關系?”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他将她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又補充一句,“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你說是什麽關系?”

南宮導見她不語,繞着圈子像是在提醒她:“你覺得,這般親密的關系,你應該是我什麽人?”

黎諄諄眨了眨眼:“主人。”

“……”他咬牙切齒喚着她的名字,“黎諄諄?!”

南宮導忍了忍,握着黑皮秘籍的手掌緊了緊:“我……”他薄唇抿成一條線,低垂下眸:“我喜歡你,黎諄諄。”

他大抵是從來沒跟人表白過,語氣生澀又僵硬:“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作者有話說:

婚房裏的張淮之: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麽?

抱住小可愛蹭一蹭~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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