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驕狂任性的二世祖12
夜色漸深, 圍在客廳的人們, 漸漸歸于平靜。倚着沙發淺眠的許容聽到了身旁淺淡的呼吸聲, 他微微傾身, 看了看靠在腿間睡得正沉的人,想了想,起身将單獨小房間的被子鋪在了客廳一角,讓他好好躺着睡。
做完這一切後,他去了窄小的陽臺,給自己點了根煙。
“別抽。”
許容正望着暗沉的夜空, 聽到這話微微低下頭, 卻發現手中的煙已被抽走了。
他側了側頭, 耳邊傳來低低的嘆息, 緊接着便是脖頸處刺痛感,那是被咬住的感覺,熟悉而陌生。犬齒輕柔的咬着肌膚,似乎在試探着究竟要多大的力氣,才能刺穿肌膚表層,直達血肉身軀。
許容昂着頭,渾身一顫, 緩緩吐出一口氣,“你這是在報複嗎?”
傅欣未曾回應, 只是不依不饒地撕咬着, 咀嚼着, 仿佛老練的獵手, 正在精準捕捉他心愛的獵物,不肯放過一絲一毫。他吻過那觸之可及的肌膚,吸吮着那不存在的血液,帶着讓人摸不清,道不明的瘋狂。
“是。”
許容閉上眼,陷入長久的沉默。他炙熱的呼吸,喑啞的嗓音,都充斥着不容拒絕的姿态,時時刻刻敲打着他那顆掩埋了太久的心。
傅欣湊到青年耳尖,先是吮吸着那小巧的耳垂,然後輕喘着氣說:“我想了很久,很久。”
“好。”許容傾身,扶着欄杆,冷靜出聲:“沒錯,這很公平。”
傅欣再次咬住他脖頸的肌膚,頗有些不罷休的氣勢。他太想,太想将眼前的人禁锢,擁有他,支配他,獨享他。可他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做到。
誰叫,他是那樣的……愛他。舍不得他受半分委屈和傷害。
“你還真是不肯吃虧。”許容低聲笑了笑,音色清冽而悠揚,帶着幾分漫不經心。他伸出手,想奪回被搶過去的煙,緩緩吸上一口。
傅欣擡頭,屈起手指,深吸了口手中的煙,随即抓住他的肩,狠狠吻上他的唇。他的動作瘋狂而激烈,帶着獻祭般的喜悅與迷醉。
許容呆滞,唇齒間是淺淡的薄荷味,夾雜着磨人的煙草味,混在一起意外讓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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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蹙眉,怔怔看着他的眼。那雙眼,本應是冰冷的,毫無感情。可此時,是如此的灼熱燙人,仿佛去了掩蓋許久的迷霧,露出了原本的真面目。
他落淚了。
許容有些彷徨,伸出手,淺淺觸碰他眼角處的濕潤。
“你不懂,從來都不懂。”傅欣放開他,低下頭,抵住他的肩,“我有多害怕……再見不到你。”
許容推開他的手停滞在空中,随後緩緩下沉,拍了拍他的背脊。他低啞的嗓音,似飄進了心口,腐蝕了一切。
真奇怪。
——
深夜兩點,萬物寧靜。
林子涵早就下了線,卻未曾進入休眠。他瘋狂的搜尋者關于rong公司的一切,他查看着rong這些年來的産品線,對比着rong的公司所闡述的理念。
他查看着論壇上長串的科普貼,尋匿着那些可能存在的跡象。直到,他看到一個新發出來,并且熱度飛快增長的帖子。
[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rong的産品發布日居然是……同一天。]
樓主:是這樣的,我最近逛了逛《末日降臨》論壇,然後被抽到內測資格的玩家科普了,黑暗年代之前,也就是末日降臨前,有些國家使用兩套紀年法。出于興趣,我自己制作了個小程序,模拟被抛棄的黑暗歷紀年法,算了算rong的産品發布日,意外發現……如果以黑暗歷紀年法計算,都是在五月十四日這天。]
林子涵打開了一張游戲截圖,那是在宴元帥的家中截下的日歷圖片。方繡不斷和nc聊天,以獲取信息時,他則是不斷地偷偷觀察這個特殊的場景。他截下不少有用的圖片,生怕自己錯過任何疑點。
日歷上,他找到了一個特殊的日期,畫着紅色圓圈,甚至還貼了便利貼。
[0514]
林子涵發了會呆,他記得很清楚便利貼上面寫着四個字。
[他的生日。]
林子涵打開個人終端,直接對接天網旗下智能,飛快的發了幾段文字。
【你……還存在于這個世界嗎?】
【你真正在乎的是誰?】
新時代,每一個新生兒都會得到政府免費發放的個人終端。終端綁定了你的身份,家庭……或者說,裏面擁有你的一切信息。它是你立足于社會,真正存在的象征。
最讓人驚訝的是,政府免費發放的終端,都留下了一個能夠直接對話天網智能的接口。當然,這個接口,不少群衆都表示屁用沒有,就是累贅。
沒有足夠的地位和權限,壓根得不到任何回應。
林子涵緊緊望着對話窗口,虛拟網上,流傳着不少聽起來荒謬的傳說。譬如說,終端上的對話接口并非沒有回應。
這取決于你提出的問題有沒有足夠的價值,或者說有沒有引起智能的興趣。
五分鐘,十分鐘,半小時過去了。
林子涵失望地躺在床上,他開了虛拟星空夜幕,望着閃爍的恒星。他想到游戲內被神之腦握在手中的那顆血色晶核。是啊,他家中也擁有一顆,被保存在收藏室裏,不為人所知。
吞下它,就會被感染……然後脫離人類的身軀,成為一只游蕩的喪屍。當然,也有可能進化,成為擁有智慧和強大進化能力的變異體。
不過這一切,都與如今的人類無關。得到了血清注射的人類,早已不害怕那種特殊的病毒。
可是,當年的不夜城動亂,真的僅僅只是智能體的叛變嗎?
摧毀智能體,需要兩把特殊的鑰匙。歷史書上總說,是預言之子和宴元帥兩人拿出了鑰匙,摧毀了智能體“榮川”。可他從那本日記上,看到的卻是預知之子找到了她的老師神之腦,拿出了那第二把鑰匙。
每當想起這段,林子涵心有戚戚。
為何,那隐隐透露出真相竟是:宴元帥叛變了!
——
游戲內,金赫正耐心等待着某人的回音。
夜已經很深了,他卻遲遲沒有下線。與人類陣營不同,變異體們夜晚是狂歡的時候,混亂而暴力。
金赫也很少選擇早早下線,他可不想下次上線面對的是自己被錘死的喪屍屍體。變異體內部,壓根就不和平,雙方争鬥打死對方也不是稀奇事。
朱赫看着自己在論壇上發的帖子,有不少人揚言要加入變異體陣營。他樂呵呵的看,心裏想:趕緊來吧,來了就知道有多坑爹。
那個林子涵,居然能夠加入覺醒者隊伍。他憤怒嫉妒恨,這人簡直太走運。
對比自己,游戲內跟随的那個oss,朱赫心裏頗不是滋味。
作為一個樂天派,抽到內測資格後,他興致勃勃,決定要在游戲裏好好玩,玩的盡興。最好,是要發揮光和熱,做一個人盡皆知的英雄。
可惜,進入游戲後,他就沒遇到什麽好事情。
他是一名老師。上線後,他就匹配到一個小型托兒所,身份是一名照顧孩童的幼教。好在孩童大多被接回家,他和兩個女性nc一同照料着剩下的幾位孩子們,因為缺乏食物,他們留下一位女老師看守孩子,其餘則出來尋找食物。
不幸的是,剛出來沒多久,一個喪屍就突然出現了。金赫甚至都來不及反擊,就看着跟在身旁的女老師被咬斷了脖子。
金赫:……
好不容易用校內找到的防身武器把喪屍幹掉了,他收拾了些吃的東西後,趕忙返回學校,卻發現孩子們和老師正被湧入的喪屍們啃食。
金赫覺得自己眼睛瞎了。他開的百分百全實景,沒有任何模糊處理。想了想,他覺得關鍵要前往避難點,跟随軍隊出城,留在金陵是必死無疑。
可惜,他剛跑出校門,就在街上遇到了被喪屍追,遂丢棄女兒只帶兒子逃跑的父親。他救下女孩,想砍死追上來的喪屍,結果喪屍是個高級變異體。
金赫:……
他覺得自己必死無疑,心裏不斷吐槽着制作組。他才上線一天不到,就要挂了,簡直就是游戲在玩他。
就在他要被吃掉前,另一個金眸俊朗的高級變異體突然跑了過來,把想吃他的喪屍給捏爆了。
金赫摟着懷中的女孩,呆滞的看着空中彌漫的血霧,眼睜睜看着走過來的金眸俊朗變異體,搶走了自己手中的女孩。
然後,轟然倒地。
金赫:……
金赫愣了會,低頭看到自己手臂上流淌着鮮紅的血,微妙領悟到:這只強大的變異體居然暈血!!!
失血過多,使他無力,昏迷。
金赫認為自己會變成游蕩喪屍,可以棄號,重新投放了……偏偏醒來後,他居然成了一個變異體。
突然轉換了陣營,他不知所措,便跟着之前暈血的強大變異體後面,看着不發一言,金眸俊朗的變異體nc一路把附近的變異體幾乎都打爆了,成了沒人敢挑釁的存在。
被論壇網友科普後,金赫才知道那位強大變異體nc是變異體陣營未來的王。他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成了……一名偉大而光榮的保姆。
別想太多,他是那個小女孩的保姆。
嗯,短短的時間內,金赫算是明白了,他跟随着的oss最大的愛好是抓小孩,關起來養着玩。至于天天掃蕩周圍,瘋狂的打打打,收服其他變異體,那都是附帶的。
[金赫:兄弟,到時候記得通知我。你需要的,我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
發完消息後,金赫去看了會他最近照顧的孩子們。靜谧的夜裏,二十幾個孩子們睡在床上,伴随着淺淺的呼吸聲,倒是格外安寧。
對比論壇上大部分逃難的群體,還挺幸福的。
下線前,金赫看了看自己個人面板上,被調低到百分之十的身軀感知度。
唉。他嘆了口氣,這變異體真不是好當的。
他還記得,當初醒來時,那瘋狂的食欲差點把他弄瘋。幸好面板可以調節身軀感知度,他也漸漸能夠控制住自己。
想到跟着的oss,金赫着實有些佩服。這些天來,他居然從未看到過這位進食,完美克制住了。
最讓人稀奇的是,這位到底為啥那麽喜歡養孩子!!!
——
“不要慌,要冷靜。手別抖,速度放快點。”
許容站在車旁,冷靜看着前方宴歸寧帶着幾位男生使用□□,射擊着遠處的喪屍。這是第二天的下午,由于隊伍人數增多,宴歸寧決定好好訓練一下男生們,以增強隊伍的實力。
距離軍方的避難點,越來越近了。逃離城中心後,喪屍也少了不少。
在傅欣的提議下,他們每到一個擁有物資的超市或是食品鋪,都會将喪屍清理掉,盡量将東西搬出來,好幫助後面跟上來的避難者。
宴歸寧沒有答應讓太多人加入,人太多容易引來喪屍,他大多時候只是讓救下的人遠遠跟在他們後面。有了覺醒者打頭陣,後面逃亡的避難者,遇到喪屍的可能性也大大減少。
男生們都是新手,大多射程不準,輪次射擊的命中率連四分之一都不到。眼看着遠處的喪屍都慢慢跑了過來,不少男生的手都在發抖。
“穩住,發射。”
宴歸寧呵斥了聲,臉色陰沉,“要想活下去,就不能害怕。”
“現在不克服,以後怎麽辦?沒有人能保護你們,大多時候得依靠自己。”
嗖嗖幾聲,□□再次發射。
眼看着沒倒下的三個喪屍即将靠近,旁邊站着的傅欣拿出槍,砰砰砰三聲,精準射入喪屍眉心,喪屍也轟然倒地。
許容走到旁邊草地上,看着旁邊燃起的火堆,新加入的女人在煮着食物。她幹脆的坐在地上,手裏捏着一根煙,撥弄着火堆,不時添了些樹枝。
“等會有西紅柿,要嗎?”
“不用。”
許容懶散地坐在毯子上,看着天邊難得的夕陽餘晖。彤紅色的雲彩,層層疊疊,似在燃燒,要毀滅這一切。
“真美啊。”女人淡淡出聲,“不過,若不是末日,也沒什麽人覺得美。誰願意,浪費大部分時間看天空的雲。”
許容垂眼,“有的,只是這種人,從來只是少數。”
“也是。”女人吸了口煙,吞吐着出聲,“有錢人,向來都是少的。”
許容低聲笑了笑,“沒錯。”
“靓仔。”女人輕輕喊了聲,靠的近了些,“你不過去嗎?他們都在那邊哩。”
許容微蹙眉,出聲說:“沒必要。”
“冷戰啊。”女人嗤笑了句,又緩緩出聲:“那個誰,跟我一起來的女的,就是個□□。”
“小心點。”
許容站起,走到一棵樹下。
他閉着眼,靠在樹旁,修長的手,放置在腿上。
“怎麽樣?還好嗎?”有人走了過來,聲音低啞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許容感受着眼前的黑暗,心裏忍不住想為什麽這樣會出現這樣一個人,一次次挑撥着自己的情緒,然後輕易地抽身離去,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為什麽?”
不知為何,明明知道他的想法,偏偏卻還是那樣說出口了。仿佛在放縱般,他有些憤怒地再次出聲質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昨晚要說那些話?
許容只覺得一雙冰涼的手覆上眼睛,緊接而來的是一個輕柔的吻。他的吻,并不熱切,帶着淺薄荷的清香,莫名的醉人。
“你知道的。”
許容睜開雙眼,那人蹲下身,正注視着自己,眼中溢滿了難懂的溫柔。
他輕輕遞過來一本書,避開了之前的話題,“這本,你應該會喜歡。”
許容怔住,擡頭細看,他眼中只餘漠然的平靜,讓人再難看清。那溫柔,稍縱即逝,許容澀然,出聲說:“沒必要的。”
“別相信我。”
“別……”喜歡我。許容頓了頓,剛想出聲,唇齒卻被奪走了呼吸。傅欣吻了過來,他重重吸吮着,奮力撕咬着,一分一秒都不願罷休,指尖擠進唇齒,主動刺入尖銳的齒牙,流淌出鮮活的血液。
“那不可能。”傅欣冷硬出聲。
“你休想。”
許容得到了答案,心情極其複雜。他只覺得心髒被緊緊攥住,那種感覺萦繞着他,讓他難以恢複平靜,甚至為此感覺異常煩躁,苦惱。可偏偏有幾分歡欣,是那麽的明顯。這折磨着他,使他不安,慌張失措,失去了陣腳。
“為什麽?”他不甘心地問,似瀕臨死亡前的掙紮。
“……”
“沒有為什麽。”
——
夜色漸深,衆人大多坐着,吃着煮好的食物,聊着天。
“快要到了吧。”有女生低聲問。
“是啊,過了明天,差不多就到了。”一個男生拿出手機,打開之前存好的地圖圖片,“你看,沒多少路了。”
“你的手機還有電。”
“今天找到個充電寶,好不容易充了點電。”男生低聲說,又看了看不遠處拿着手機,正獨自打着游戲的人。
“宴學長睡了?”女生低聲問。
“沒,不過差不多。他閉目養神有半個多小時了。”男生猶猶豫豫出聲,“他心情不太好。”
“狗屁。”女人瞪了一眼男生,帶着酸意說:“是某人心情不好吧。”
說完,她看了一眼打着游戲的人,發了會呆,出聲說:“要是,我有這樣一個哥哥就好了。”
“呵呵。”男生拍了拍女生的額頭,“別想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有個這樣的男朋友就好了。”
女生叉腰,發怒道:“怎麽?不行啊!不能幻想啊,不能作會兒夢啊。”
“……”
“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女生聲音越發的輕,微微靠着男生,“宴學長,有喜歡的人。”
“別說,如果不是這見鬼的世界,我也喜歡那個人。”女生哼了聲,“畢竟,他可是我校衆人朝思暮想的美人。”
“呵呵。”男生嘲了句,“你喜歡,人家還看不上。他家裏那個背景,一般人哪裏敢……唉,不過世事難料。”
“你知道?”女生眨眨眼。
“我們金陵市的市長……姓什麽?”男生湊到女生耳邊偷偷說,“這事情,還是我去導師辦公室,不小心聽到他和校長的話才知道的。”
“我記得……好像姓許。”女生震驚了,“那他家裏,怎麽不過來找他,不應該啊。”
“鬼知道。”男生低聲說,“不過,現在政府都停擺了,事情很不妙。等到了避難點,估計就什麽都清楚了。”
“我想起來了。”女生偷偷出聲說,“我姨媽是市一院的醫生,當初不少感染病人擠在醫院,人山人海。我當時在學校裏,姨媽還打了個電話囑咐我別亂跑。我媽後來也打了個電話,問我怎麽樣?她說我姨忙得很,病人很多,還有大領導檢查。”
“你說會不會是……醫院那裏都不用想了,簡直喪屍窩。”
“瞎猜啥,睡吧。明天還得趕路。”
許容拿着手機,本來是早就沒電了,他直接丢在了車上。吃飯前,宴歸寧把充好電的手機交給他,他拿着手機,倒是玩起了游戲。
他什麽都不想思考,只想痛痛快快的忘掉一切。強大的身軀,能夠讓他輕而易舉的聽清遠處的對話,更何況是附近的。
許容退出游戲,不自覺地劃到最近通話。
他看着排在第二位的聯系人,手微微顫了顫,随即恢複平靜。
已經是許久,許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早該忘掉的。
許容并不清楚,更多細致的劇情,他只知道他會成為主角的敵人,他會作為一個反派,始終不渝地執行着自己的使命。
可偏偏,那時候這個世界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給他。
許容記得他還沒聽多久,便傳來轟隆的槍鳴聲。
“爸,你在哪?”他澀澀問。
“……”
槍聲,子彈聲,爆炸聲,集中而來。
“爸在醫院。”
“跑啊!跑啊!”他忽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哭泣着出聲喊,“你快跑啊。”
“爸跑不了。”
手機被放下,卻并未關上。
“原來,這裏還有漏網之魚。”刺耳的聲音響起。
“你是喪屍,保留了智慧和人類的意識……你吃了人。”
“哦。你看起來,不太好吃,肉太老了。”
“為什麽?你明明……還有記憶和意識。”
“啊哈,人類這種生物,就是傲慢啊。吃人有什麽問題嗎?我已經不是人類了,不是那個弱小可悲的種族,現在的我,無比強大。吃了你們,我能變得更強大。你們人類,就是我們的食物啊。”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的。你是金陵市的市長,我們可以合作……”
許容聽到這,泣不成聲。他的父親,怎麽可能會為了活下去而……他癱倒在床上,渾身發顫,電話卻未曾結束。
“你想利用我的身份,讓我配合你……”
“哈哈,沒錯。”
“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是我的孩子。除此之外,我問心無愧。”
電話被挂斷了!
許容抓着手機,咬緊牙尖。他立即回撥了電話,盡管他清楚的明白,他的父親已經和他做了最後的道別。
電話被接通了,許容抓着電話的手在顫抖。
可他聽到了手機上傳來的陌生聲音:“哦,是他兒子打來的電話。聽着,你爸死了。真是掃興啊!就這樣死了,一點都不識趣。”
“自殺前,還挂了電話。不想讓孩子知道嗎?可真是……好父親哈哈哈!”
“我會殺了你。”許容冷硬出聲。
“哦,盡管來吧。我等着呢?指不定,我就先找到你了,然後……把你吃掉!”
“哈哈哈哈哈!你這麽年輕,肯定比你爸這個老頭子好吃吧。”
許容挂斷電話,連忙打給遠在淮城的表哥。他知道,若不是希望自己将這些信息傳遞給表哥,父親絕對不會直至臨死前才挂斷電話。
打完後,許容拿起手機,瘋狂地玩着游戲。他忘卻了,所發生的的一切,只想沉浸于着虛假的游戲中。
盡管,他清楚的明白。
這個真實的世界,對他而言,也只是游戲。雖然只能玩一次,沒有複活機會,可游戲結束了,他完全可以玩其他的游戲。
而他們,則永遠陷在這個真實的世界中,陷在自己所認為的游戲中。
自己,自始至終只是個騙子。
——
宴歸寧躺在毛毯上,閉上眼,耳邊卻不斷聽着遠處淺淺的游戲音效。他并未睡,他只是單純的生着悶氣。他忘不掉,他看到的那個場景。
他的弟弟和別人親吻。
他當時差點要瘋掉,整個腦子都是亂哄哄的。他恨不得,把那個該死的老男人給砍成半截,直接碾碎。可是,想到:他的弟弟會傷心。
他的弟弟會怎麽看自己?他這個哥哥,怎麽就完全變了個模樣。那些惡心的,殘暴的,肮髒的,通通都露了出來,他的弟弟……肯定會失望,會痛恨自己吧。
宴歸寧不得不冷靜下來。
他拽着身上的毛毯一角,埋在腿間的臉氣鼓鼓了許久。怎麽能這樣呢?給自己蓋上毛毯,蓋了又跑走了。
腦海中,怎麽也忘不掉他的弟弟。不,他不是他的弟弟。他是,自己喜歡的人。
宴歸寧可悲地想,可這又能怎樣?他由衷地産生了一股呼之欲出的憤怒,伴随着難耐的嫉恨。
腳步聲響起。
有人來了,宴歸寧知道是誰,來的是那位昨晚加入的女人。
敏銳的聽力,忽然就聽到了有人在和他的弟弟說着話。
“靓仔,你不去找你哥哥嗎?”
“他不是我哥哥。”
“沒想到,你還挺誠實的。別生悶氣了,去找你哥哥吧。說開了,就好了。”
“我沒生氣。”
“好吧,你真的不過去嗎?那個□□,已經偷偷摸摸去了。這是她慣用的招式了,那張臉長得确實還行,男人喜歡。”
“我為什麽要去?他是他,我是我,我沒資格管他。”
宴歸寧冷靜地聽着,十分入神。
“小弟弟,我看的出來,他喜歡你,喜歡的要發瘋了。”
是啊,他要瘋了。宴歸寧恍惚着想,喜歡的快要發瘋了。腦海中只有他,除了他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明明以前還克制的住,努力做一個好哥哥。可自從趕去學校後,他就發覺自己變了。變得瘋狂,變得激烈,失去了足夠的忍耐和克制,想的最多的是争奪與禁锢。
許容平靜的看着身旁的女人,她手裏捏着煙,笑的悠揚而灑脫,隐隐卻有幾分憂慮。
“那又怎樣?”
“我不清楚。”許容垂眸,“不清楚自己,對他是……”
“很簡單。”女人将手中的煙碾了碾,貼到他身邊,好似将要吻上他的臉頰。
“滾開。”
這聲音冷酷至極,憤怒至極,讓在場衆人都呆滞了幾秒,紛紛都往宴歸寧休息的地方看。
宴歸寧正起身,飛快避開身邊想要靠近的女人,冷冷看着她:“你沒必要這麽做,我不會對誰特殊化。”
“大家早點睡。”他的聲音依舊冷的驚人,失去了慣來保持的溫和。
習慣了他溫和叮囑的衆人,遠遠看着他置身于陰影下,顯得格外陰沉的臉,紛紛選擇了不觸對方黴頭,早點睡。
“好吧。”女人嘆了口氣,又看了眼許容,搖搖頭出聲道:“眼睛利的很,我真感覺他那話就是對我說的。”
“不說了,我去睡了。”
“老娘這條命,可寶貴着呢?我就不摻和你們這事情了。”
許容微咳了聲,“他聽得到。”
“他媽的。”女人喃喃道,“靓仔,我覺得我之前想錯了,我應該叫你小心點。”
許容:……
“這男人、實在不好惹。”女人咽了口氣,“那□□,這回真是完全選錯了對象。”
“小弟。”
“你……實在不行,就從了吧。”
許容:……
“末日了,也別太拘着自己。別管選誰,及時行樂。這時間,就像水啊,一不留神就流完了,可別白活了這一世。”
許容:……
——
方海在車旁守着,身旁的女孩陪在他身邊,不時甜甜的問着問題:“哥哥,那個叔叔是不是喜歡漂亮哥哥?”
方海輕輕敲了她的額頭,“別瞎說。”
“還有,不準叫他叔叔,叫哥哥。”
“我沒瞎說。”女孩氣鼓鼓,很是嚴肅地解釋,“叔叔總看着漂亮哥哥,媽媽說過,喜歡一個人就會總看一個人。”
“爸爸以前就是總看媽媽,被媽媽知道了。然後,他們就在一起了。”
“小機靈鬼。”方海拉了拉她的小手,從懷裏掏出一顆糖,“要吃嗎?”
“嗯。”女孩接過糖果,撕開包裝紙,含在嘴裏,“好甜啊。”
“哥哥,我可不可以問你件事情?”
“問吧,小機靈鬼。”
“我可以一直跟着哥哥嗎?我沒有爸爸和媽媽了……”
方海摟住女孩,低低出聲,“沒事的。哥哥在呢?哥哥的爸爸媽媽也沒了。”
“哥哥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走吧,去睡覺。”隔了會兒,方海出聲說。
“好的,哥哥別忘了也要早點睡,不然明天沒精神打喪屍了。”
方海揉了揉她的頭,寵溺的笑了笑,“知道了。”
“我走啦。”女孩走了幾步,突然出聲說,“哥哥,路上有陌生人。”
方海呆滞,怎麽可能會有人。他們這麽顯眼,如果是人,早過來打招呼了。不對,那不是人,他立馬抓緊女孩,大喊了聲:“有喪屍!”
不過眨眼間,一個身影便跳了過來,嗤嗤地笑了聲:“有小孩啊,小孩最好吃了,肉嫩香滑。”
“嘿嘿,今天……不在,可以飽餐一頓了。”
方海如臨地獄,眼睜睜看着喪屍的手臂即将伸過來,精準刺入身前女孩的身軀,他瘋狂地大喊,血液如同被凝固般,轟隆一聲,猛然炸裂。
身旁的車輛飛速撞上喪屍,甚至變成了扭曲的鏈條,緊緊鎖住喪屍。這為他們奪得了幾分喘息時間。方海來不及思考太多,他抱着孩子,飛速的奔跑者,身體仿佛變得輕盈,快點,再快點。
直到看到黑色利刃,橫空而來,伴随着槍聲響起,他才放心地閉上眼睛,暈倒在地。
宴歸寧聽到“有喪屍”的喊叫聲,立馬清醒過來,飛快地尋找着人,他分出一半的黑色能量,前往許容所在地點,緊接着連忙趕往車旁,應付喪屍。
只是,他剛剛浮起昏迷的方海,便聽女孩澀澀出聲:“叔叔,漂亮哥哥那裏也有喪屍。”
宴歸寧轉身一看,低頭玩着游戲的青年的不遠處,出現了一雙皮靴,臉色瞬間陰沉至極。太遠了,他的送去的能量來不及了。
他瘋狂地怒吼,臉色猙獰,黑色能量四處炸裂,洶湧溢出,仿佛穿越了空間,直朝着那突然出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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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