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哈達列張家私人醫院。

白秋風已經在病房裏睡了三天,這期間張喵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費力救着白秋風。

顧聞給他注射的藥是張喵的團隊研發的,一種新型的特效藥,有着嚴格控制,若是大量或頻繁用藥會有上瘾/性或致命。

白秋風被注入的量并沒有致命,可張喵也給他解釋過了,這藥對白秋風來說不足以致命,因為白秋風的身體已經适應了這種藥。

已經适應了這種藥!

江狂聽他說完把臉埋在手心裏,這些他統統都不知道,他不知道秋風究竟經歷了什麽,為什麽身體會已經适應了這種藥。

他對這種藥上瘾了嗎?

就像毒/品一樣!

這些江狂都不知道,他突然發現自己對白秋風的了解那麽那麽的片面,除了盡量對他好,別的他好像什麽都沒為他做過。

不了解他,不了解他,不了解他……

他還覺得自己愛白秋風愛到了骨子裏,卻沒想到只是那麽的膚淺。

張喵看着江狂,覺得這事也怨不了江狂。

白秋風這人的心思多深啊,就連他當初都被他騙得差點提着一把刀沖上去把白秋風剁了。

江狂從小生活的環境就讓他已經杜絕了代入白秋風的生活環境去思考問題。

張喵拍了拍江狂的肩膀,關于他猜測白秋風的想法他沒有說,有些東西,可能白秋風也不希望會從別人嘴裏聽到那麽不堪的自己。

張喵走了,江狂坐在白秋風的病床邊,壓低聲音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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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現在這一刻,江狂除了對不起,根本說不出我愛你。

他那淺顯的愛,根本配不上白秋風。

“狂哥~”白秋風虛弱的聲音傳來,江狂猛地擡起頭,就見白秋風微垂着眸子看他,“已經過去了,不用對不起,比起對不起,我更希望你對我說‘我愛你’。”

“秋風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江狂臉上的淚都沒來得及擦,想動手看看白秋風身上有沒有傷,卻不敢動,猛地回過神來應該叫醫生,他一邊喊一邊摁響了呼叫器。

白秋風嘴角輕輕勾着看向他,眼裏有期待,卻也有釋然,只是裏面夾雜着些微苦澀。

不一會兒一幫醫生沖了進來,就連張喵都去而複返。

醫生把他全身都檢查了一遍,最後看着張喵說,“先生,沒什麽問題了,藥效差不多都過去了……”

後面說的什麽白秋風沒心思聽,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可那麽大的藥量進去他沒死,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活得糊塗,有時候卻又覺得很清明。

他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白熾的燈光有點刺眼,不一會兒就流下了兩行淚。

“秋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哪裏不舒服你告訴我,我……”

“沒有,他怎麽可能不舒服。”張喵冷冷的聲音傳來,抱着胳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這麽作死都沒死的人,命肯定長着呢。”

白秋風看着他沒有說話,突然覺得這樣的張喵居然有點可愛。

他費力地開口,“羅青呢。”

“你還敢提羅青。”張喵說着就想上手,但看到白秋風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又停住了,“白秋風,我真是看走眼了,你居然藏了她這麽久。”

白秋風沒有說話,張喵就像個啰嗦大爺似的叨逼叨個沒完,聽得江狂都忍不住想發火的時候他才停住,“你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我才跟你算賬。”

白秋風抓着即将起身的江狂的手,江狂頓時就舍不得動了。

沒等江狂開口張喵就出去了,走得那個腳底生風。

“狂哥……”白秋風想說點什麽卻被江狂打斷,“你好幾天都沒吃東西了,要吃點什麽?張喵每天都有叫人送來。”

“都行。”白秋風看着江狂一瘸一拐的,左臂還很不自然,拿個碗都非常費勁。

他費力地撐起上半身坐了起來,狀态還算可以,除了虛了點之外,也沒發現別的什麽異常。

“給我吧。”白秋風朝他伸手,江狂卻不讓,把粥吹了吹一口一口地喂進他嘴裏。

白秋風沒有問虞城的事,也沒給江狂解釋。

江狂也知道,白秋風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吃完後有人進來收餐具,白秋風轉頭看着窗外。

哈達列的氣候跟虞城不同,虞城現在正下着雪,哈達列卻只需要穿一件薄外套。

又在醫院住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從江狂守着白秋風變成了白秋風守着江狂。

這天,白秋風推着江狂來到醫院的人工湖邊,花壇裏不知名的小花開了,樹上的花也開着,周圍的椅子上坐的基本都是老人。

這半個月,江狂沒有問白秋風整件事情的緣由,他想說的話會說的,不想說的話,他就算問了也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會編出一個什麽樣的理由來。

“狂哥,對不起。”白秋風站在他身後突然開口,江狂正想問他什麽,就聽白秋風道:“張醒已經把江伯父弄出來了,江氏也沒事,所有的一切我都會補償給你,等你痊愈後,我會親自回去向伯父請罪。”

“什麽意思?”江狂聽得有點懵。

江狂很少露出這樣直白懵懂還迷糊的表情來,白秋風看得想笑。

“想知道?”

江狂皺着眉,白秋風突然欺身,“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江狂:……

白秋風現在的表情讓他有種回到白秋風是荼玑的時候的模樣,帶着幾分狡黠。

江狂轉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白秋風推着他走到剛走了人的椅子旁邊,他坐在椅子上。

“江氏這次的事,是我做的。”

白秋風在第一次收到朝瞬,也就是顧聞威脅的郵件時就在想他要怎麽做才能把這個不知姓甚名誰的朝瞬引出來,所以才準備了江氏出事的這件事。

最後幾乎确切把握了朝瞬的身份——顧聞。

“剛知道是顧聞的時候我挺驚訝的,然後又想起這五年他給我檢查的時候問我的那些問題,幾乎每個問題都會往KB身上扯,我當時還在奇怪,KB集團崛起迅速,幾乎沒人不知道,顧聞一個心理醫生,怎麽會對KB集團感興趣。”

江狂沒有打斷他,白秋風難得給他說這些事,他自責後悔的是自己當初居然絲毫沒有發現。

“後來我才知道,顧能是顧聞的養父,顧能幾年前把KB的消息賣給別人時,我就已經把他辭退了,具體顧能在哪兒,是生是死我都沒有過問過,就在我去白家老宅之前,我才知道,顧能在出了KB集團後不久就去了國外,在國外意外身亡。”

“這個消息顧聞可能不知道,所以一直以為我把顧聞怎麽樣了吧!”白秋風有些失笑。

其實他還查到過別的,顧能有暴力傾向,顧聞不過是他養在家裏發洩用的工具而已。

顧聞的心理可能有點扭曲,一般正常人遇見這種父親,是恨不得他死了的好,他卻還滿世界的找他。

真奇怪,這樣的人,居然會成為心理科還挺有權威的醫生。

“秋風……”江狂不知道怎麽接話,只能喊了他一句。

白秋風偏頭看他,淡淡地笑着。

江狂隐約覺得白秋風有了點變化,可卻說不出哪裏變了,只覺得現在的白秋風給他感覺輕松了不少,或許是白天盛這次真的死了,不會在成為他的夢魇。

也可能是因為正面面對了張喵,面對了自己。

他把自己活生生地切成了好幾片,這件事肩寬每想起一次都覺得心抽着抽着的疼,他看着白秋風雪白幹淨的側臉,眼角那顆血紅的淚痣正對着他,他擡手撫上他的淚痣,“秋風,所以我爸……”

一說起這件事,白秋風的表情變得更雲淡風輕了。

“狂哥,我知道我會面臨什麽樣的局面,若是我倒了,顧聞聯合君輕寒會做什麽你完全無法想象,我這樣做的手法很極端,如果一朝敗的話,江氏很可能這輩子都被背負這樣的罵名,我很自私,”白秋風沒有看他,視線盯着被微風吹皺的湖面,“也很極端。”

江狂沒有說話,實在也不知道說什麽,只覺得心很疼,卻又感覺能理解。

顧聞是知道白秋風對他的感情多深才敢賭的吧,卻不想白秋風比他賭得更大。

“我無所謂,就是不知道我爸……”江狂覺得自己的爸多半接受不了這個解釋。

“等你好了我會回去跟江伯父解釋的。”

“我上次去找你,我爸說,讓我把你逮回去。”江狂看着他說。

白秋風輕笑,“嗯,任憑處置。”

白秋風他們在張醒這裏呆了一個月,江狂基本沒什麽問題了,一個月後在張喵滿臉嫌棄中離開。

離開時白秋風轉頭看着他,“借了你這麽多錢,能換算成別的東西抵嗎?”

“你想用什麽抵?告訴你,你沒我想的那麽值錢。”

白秋風笑了一聲沒有回頭,張醒的私人飛機直接把他們送回了虞城。

許藝跟晏橙來接機的,不過讓他詫異的是燕凰居然也來接機了。

燕凰看着幾乎是完好無缺的白秋風,張了張嘴想說話,最後卻只剩沉默。

車上。

晏橙坐在副駕,燕凰跟白秋風中間夾着江狂。

江狂左右各看一眼,前面的晏橙微笑着說了一聲“活該”。

江狂:????

就連許藝從後視鏡裏看到燕凰都沒什麽好臉色。

幾人回了許藝家,讓江狂沒想到的是,許藝居然跟晏橙同居了!

“這變化會不會太大了點。”

許藝坐在他旁邊感嘆了一句,“是挺大的。”

他以為晏橙回來後對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愛了,卻怎麽都沒想到,晏橙想的遠比他想得長遠,卻又覺得心疼。

晏橙當初無緣無故消失,居然是因為君輕寒一句威脅的話。

雖然那話放在現今來說根本毫無威脅性。

晏橙是孤兒,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許藝能好好的。

“是不是挺傻的。”

聽完許藝說這些,他就看着坐得筆直認真看電視的白秋風,或許,秋風可能也是這樣的心思。

“吃飯了。”晏橙喊了一句,許藝趕緊跑過去摟着晏橙親了一口,“寶貝兒厲害。”

白秋風笑着看向膩歪的兩人,江狂能清晰地看到白秋風臉上的笑僵得幾欲碎裂,燕凰則全程木頭人。

吃完飯後燕凰說要跟白秋風單獨說幾句話,江狂并沒有問兩人說了什麽,不過兩人回來的時候能明顯看到白秋風臉上的表情輕松了些。

吃完飯晚上的時候江狂才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江父第一件事就是問白秋風。

江狂:……

他把手機遞給白秋風,白秋風僵着手接過,弱弱地喊了一聲“伯父”。

那邊江父臉上的表情都裂了,“你叫我什麽?”

“伯父。”白秋風又喊了一聲。

那邊江父直接啐了一口,喊了一聲:“兔崽子,趕緊回來吃飯。”

“伯父叫我們回去吃飯。”

許藝看了眼時間,“五點了,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晏橙看着白秋風,繞過許藝走了過來,摟着白秋風的肩膀走到門口小聲說了幾句,江狂最後只能看到白秋風好像說了一句“真的?”

什麽真的?

白秋風回來時臉上明顯帶着狐疑,他們開了許藝的車回去。

白秋風坐在副駕上,臉上明顯在想問題。

這一個月江狂覺得白秋風的變化真的不是一點半點,有什麽心事會挂在臉上了,不再像之前什麽都藏在心裏。

其實白秋風肆意張狂一點他都覺得沒所謂,就像白秋風之前說的那樣,“我先把你關起來,做我的燈。”

他很多時候也這麽想的,他覺得白秋風就是他的那一盞燈,永遠照亮他的前路。

江家老宅。

白秋風他們到的時候就見江父在門口等着,懷裏抱着一只已經長大了的兔子。

兔子?

江父一臉嚴肅還不滿,懷裏還抱着一只兔子?

“爸。”江狂拽着白秋風的手,白秋風覺得疑惑,卻也沒有多問,低頭喊了一聲“伯父”。

江父聽着他那聲伯父氣得胡子都差點抖起來了,深吸了一口氣,道:“進屋吧,吃飯了。”

白秋風跟江狂默默跟在後面,卻見一屋子的雞鴨鵝在叫着,一大窩兔子還追着鴨子跑,那鴨子都快被攆飛起來了。

“狂哥,沒想到伯父居然還有這種愛好。”

江狂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些東西,你沒印象了?”

白秋風:???

“我應該有什麽印象嗎?”

江狂:……

走在前面的江父突然轉身看着他,“這些都是你送的。”

“我送的?”白秋風不可置信。

“嗯,說是給我爸解悶。”

白秋風:……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回路好清奇,不是貓啊狗啊的,居然是兔子跟雞鴨鵝。

飯桌上,三個人吃得都很沉默,白秋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他知道江伯父一直都對他不滿意,甚至偏見還挺深的。

江狂則覺得自己瞞着他爸的東西太多,這些事解釋起來也不知道應該從什麽地方開始。

江父則在想:這倆小崽子做了什麽真當他眼瞎心盲什麽都不知道呢,早在警局的時候他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還有接他出來的那個張醒,把啥都給他說了。

吃完飯,江父突然毫無預兆的一拍桌子,吓了兩人一跳,齊齊擡頭看他。

一個女人突然遞上了一根黃荊條。

江狂跟白秋風齊齊擡眼,就見張姐站在旁邊哼了一聲,“該打。”

“張姐~”白秋風瞬間哭唧唧。

張姐忍着心疼,扭開臉,快步出了大廳。

兩人:……

緊接着江狂就見白秋風猛地一跳,蹦過去直接摟住江父,“爸爸,我再也不敢了,您看我們家那麽多崽,您都當爺爺了,能不能給兒子兒媳留點兒面子啊!”

噗……

江狂差點被一口口水嗆死,這語氣,這行為,這是——荼玑回來了?

“哪裏有崽?白秋風,你給我松手,你騙我時對抗壞人的那股魄力呢?這世上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做的。”

江狂正想開口解釋,就聽他爸拿着條子指着他:“還有你,你,你……”

江父你了很久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白秋風直接捧着他腦袋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放心吧爸爸,我們都會好好孝順你的。”

江父冷着一張臉,嘆息一聲,揉了揉白秋風的腦袋,招呼江狂過來,一左一右摟着兩人,“平安就好,回來就好。”

後來江狂他們就在江家老宅住下了。

張喵後來找白秋風來要那些被他騙了的資産,白秋風沒那麽多錢,直接把KB集團抵押給他了。

羅青是跟着張喵一起回來的,看着兩人的相處模式,白秋風覺得羅青藥丸。

張醒跟常旭白秋風留下了,跟在江狂身邊工作。

君輕寒并沒有坐牢,時長風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證據,完全把君輕寒撇出了事件之外,只是他在君臨的董事長之位也沒了。

用時長風的話來說,“他要把君輕寒留在身邊把他以前加諸在他身上的一切都讨回來。”

至今白秋風都弄清楚時長風跟君輕寒究竟有什麽恩怨。

此後半年,江父是真的退位了,江狂一個人扛起了整個江氏,初期忙得不可開交。

白秋風就每天在宅子裏陪江父下棋逗鳥,還被白秋風帶歪每天飯後散步那是必備活動。

江父則帶着白秋風練太極。

就這樣悠閑地又過了三個月,一天吃飯的時候,江父看着兩人,欲言又止。

“爸爸,你想說什麽?”白秋風給他夾了一根菜。

江父看着碗裏幾乎堆得冒尖的素菜,“我合計着,你倆是不是可以結婚了。”

“結婚?”那邊許藝突然驚訝的看着自家爸,“爸,我沒聽錯吧,您同意我們結婚了?”

晏橙也很震驚,這麽些時間來,許爸爸一直不太喜歡他,覺得許家要在許藝這裏斷後了,期間那幺蛾子不少,弄得兩人都有點身心俱疲。

許爸爸說:“老江說了,孩子們都有自己的想法,後不後的就随緣了,硬逼着你結婚,痛苦了你,也毀了別人女孩兒。”

“爸,您跟江伯父……”

許爸爸擺了擺手,完全一副認命的态度。

當江狂跟許藝再次通話的時候,誰也沒給誰機會,開口就是興高采烈的一句“我要結婚了”!

“什麽時候?”兩人同時開口,接着沉默。

後來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怎麽滴,白秋風特別熱切的邀請許藝跟他們一起結婚,婚禮場地什麽的都一起選。

最後因為許藝他們跟江狂工作都太忙,婚禮定在了明天九月九。

婚禮上。

白秋風很興奮,一直拽着晏橙的手沒放,晏橙看着自己慘不忍睹的手,“白秋風,你信不信江狂還沒來我先被你掐死了。”

“怎麽可能,我都沒用力。”

晏橙舉手看着他的“沒用力”,還沒開口白秋風就率先道:“晏橙,你是不想活了還是覺得你的手太醜了?居然掐成了這副模樣。”

晏橙:……

他還沒還嘴,門口就走來兩個人,胸口上都戴着一朵花,白秋風直接迎了上去,“狂哥~”

那聲音之蘇爽,許藝看着一身筆挺西裝的晏橙,緊接着江父跟許媽許爸來了,連轟帶炸地把江狂他們攆了出去。

許藝&江狂:……

婚禮進行曲開始的時候,白秋風更緊張了,他手裏捧着一束花,轉頭看晏橙,除了衣服顏色不同,兩人臉上的表情那簡直就是神同步。

“緊張嗎?”晏橙頭也沒回,也沒等白秋風回答,晏橙突然說,“我突然想跑。”

外面坐滿了人,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到頭,司儀的聲音響了起來。

白秋風也沒等司儀說完,聽完晏橙的話他就沖了出去,直奔紅毯盡頭,一邊跑一邊吼:“許藝,不好了,你媳婦要跑了。”

晏橙聽完腦子也沒轉過彎,居然轉身就想跑,守在門口的張醒跟常旭:……

“老大,我怎麽感覺白先生好像回到那時候了呢。”

張醒默默回頭看了一眼,他也這麽覺得。

還好江先生有先見之明,先讓他們把門給堵了,免得跑了找不到人。

許藝跑了回來,直接把晏橙抓進了衛生間。

常旭跟張醒:……

紅毯的盡頭,白秋風低聲笑着,座位上的人都在往門口看,白秋風就像迫不及待似的催促司儀趕緊的。

司儀有些開不了口,說好的兩對同時,現在只剩一對了。

“我感覺他們一時半會兒來不了,所以趕緊的。”白秋風現在絲毫不知道緊張,催得司機都慌了。

最後江狂拉了拉他的衣服,許藝拽着晏橙從盡頭走了過來,兩人齊齊瞪了一眼白秋風。

白秋風嘿嘿笑着,司儀這才開始。

交換戒指,擁吻,互相承諾一生一世。

結婚這一天,白秋風恍若做夢,直到第二天白秋風感覺自己渾身酸疼,他才反應過來,他結婚了。

旁邊是江狂熟睡中都帶笑的臉,偏頭在他唇上印上一吻,逐漸加深。

江狂,感謝你的不離不棄,感謝你仍然對我如初,感謝你讓我做回我自己。

江狂感覺到唇間的柔軟,翻身而上。

房間裏傳來低吟,仿若譜寫着他們這漫長而又短暫的半生之歌。

兩人都餍足後,白秋風眯了眯眼,“早安,狂哥,新婚快樂。”

“早安,寶貝兒。”

願我們不顧昨,勝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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