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6)

場所。難得休息下來,帶着大狗看看日出,爬爬山,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才是他想要的。

自駕的路程要遠一些,廖若煜帶着大狗從早上八點多出發,到目的地時已經快要下午兩點。長時間坐在駕駛椅上,讓整天坐在辦公室看診的廖醫生有些吃不消了,帶着大狗補了頓遲到的午餐,便一頭倒在床上睡着了。

這對苌楚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看到廖若煜沉沉睡去,苌楚忙化為人形,走到廖若煜放在牆角的旅行箱前,彎腰從夾層中拿出了他扔進去的那個手機。

給苗有年打了電話,知道苗有年已經派人提前在這個縣城裏等着了,并且提前住在了這個酒店裏。苌楚想了想,覺得不能操之過急,他得等一兩天後,再現身,還要裝作是和男人偶遇的樣子才行。不然痕跡太過明顯,引起男人的懷疑和不悅就不好了。

心中有了計較的苌楚便對那邊等着他的人囑咐了一番,另外,他格外叮囑那邊的人千萬要看好他的那個替身,不要讓它亂跑,尤其不能讓男人知曉它的存在。

挂斷電話,苌楚有些憂傷,他化為人形後,定然是不能和男人同床共枕了。除此之外,他還要忍受一個冒牌貨代替他躺在男人的身邊,一想到這個令他嫉妒的冒牌貨還是他親手找來的,他就無比的心塞。

然而為了長久的幸福,他只能暫時忍受這樣的無奈和心塞了。

他看了眼熟睡中又恢複成蜷縮姿态的廖若煜,緩緩走近床前,擡腿上床躺在了男人的身邊。

身邊的人立刻便像有感應一般向他靠了過來,苌楚認命地摟住,也一同睡了過去。

這一覺便睡到了下午五點多,廖若煜伸了個酣暢淋漓的懶腰,又抱着一旁不知為何盯着他有點呆的大狗蹭了半天,才下床去浴室洗臉去了。

苌楚滿臉憋屈地趴在床上閉上了眼,□□腫脹的感覺讓他難受極了。方才男人伸懶腰時,露出的那截光滑的、白嫩的細腰,立刻便點燃了他體/內本來就在壓抑着的欲/火。而男人還不知死活地撲上來撩撥他,那一刻他真想不顧一切地撲倒他,把他拆吃入腹!

浴室裏傳來陣陣水聲,讓苌楚愈加覺得口幹舌燥。他煩躁地跳下床,狠命地在房間裏轉起了圈兒。

當廖若煜只圍着件浴巾、臉上還挂着透着嫣紅的羞澀走出浴室時,苌楚聽見自己頭腦裏,那根僅靠理智拴着的、本來就繃得緊緊的那根弦,“啪”地一聲,斷了!

廖若煜對大狗的異樣毫不知情,此時的他正沉浸在一片懊惱裏。他怎麽不拿衣服就進去洗澡了呢?而且這酒店的浴室裏,竟然沒有為住客們準備浴衣!他在浴室裏對着換下來的衣服掙紮了半天,無奈之下,只好選擇在“光天化日”之下,圍着浴巾“裸/奔”。

此時正值夏季,白天比較長,即使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窗外仍是亮晃晃一片。他看了眼窗外,忙上前拉上了窗簾,嘴裏不停地寬慰自己,反正房間裏也沒別人,自家的大狗雖然很聰明,但明顯的,它也不會嘲笑自己不是?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還沒等他“裸/奔”至自己的旅行箱前,他便被神出鬼沒的大狗一把撲倒在了地上。

Advertisement

腰間的浴巾毫無懸念地脫落,這一下,他是真的“裸/奔”了!

倒地的一瞬間廖若煜還處于一片懵逼的狀态,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此處被河蟹……)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一次,說不行又改了一次,我把那部分删掉了,這樣總該可以了吧……

☆、第 22 章

苌楚覺得自己已經停不下來了,身下人的身體太過誘人,他千年來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在這具泛着香氣的滑膩胴/體前碎成了渣渣。而他的利刃抵着的那片柔軟,像對他失了咒一般引誘着他,苌楚赤紅着雙眼,不管不顧地,挺身就要沖進去。

擡眼的瞬間,卻突然撞進了男人有些驚慌失措的眼,和不知何時,已褪盡了紅潮的蒼白面孔。苌楚猛然一驚,心髒驟然緊縮,蕩然無存的理智瞬間回籠,冷汗也在一瞬間冒了出來。

他有些無措地看着身下的人,一時間僵在了當地。

見大狗的眼中的赤紅慢慢褪去,又露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廖若煜重重松了口氣,剛才的緊張和慌亂好了很多,他故作輕松地擡手拍了拍大狗的腦袋,笑道:“膽兒肥了啊,慣的你!”

見廖若煜仿佛真沒有生氣的樣子,苌楚身體的僵硬消除了些許。他真的是太沖動了,竟然差點就……

見大狗仍是有些愣愣的,廖若煜心頭的郁氣散了不少。也是,他的大狗已經長大了,但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不會處理,也不會忍耐,身邊就只有自己這麽一個相熟的生物,情急之下失了控,也情有可原。

只是,冷靜下來的他一想到大狗以後每天會和別的狗出雙入對,他會被一個人晾在一邊,他心裏就有些發堵,有點類似于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在一夜之間嫁了人的那種悵然。

而且,小黑有了伴,大概也不會和他一起睡了,沒有這個大抱枕,他大概又得不習慣好一陣子。

他知道自己對大狗太過依賴,但總不能因為他的不習慣,就讓大狗一直憋着不纾解吧?

想到這兒他略帶歉意地摸着大狗的頭道:“小黑,你不要害怕,你有這樣的……反應,表示你已經長大了,可以找你喜歡的狗狗了。你現在先忍耐一下,等我們回去了,我就給你找個伴兒好不好?”

看來,這一次的游玩是要泡湯了,廖若煜無不遺憾地想。

聽到廖若煜的話,苌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找個伴,聽男人話中的意思,難道是覺得自己的尋偶期到了?他不僅感受不到自己的心意,還要給他找個母狗來洩欲?

他突然有些氣惱,猛地從廖若煜的身上退了開來。男人怎麽就如此遲鈍,尋常的狗在尋偶期,怎麽會對着人類發情!自己的表現已經如此明顯,他竟然還是不能明白自己的心,還說什麽,要把自己送給別的狗!

苌楚又氣又心痛,一瞬間,什麽理智,什麽顧慮,什麽計劃,統統被怒氣攻心而失去理智的苌楚抛在了腦後。于是在下一瞬,在廖若煜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眼睜睜地看着他面前的狗,化成了人!

廖若煜目瞪口呆,這,這是怎麽回事?面前的男人,是苌楚?那大狗呢?他看着光溜溜的苌楚和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大狗,一瞬間,似乎想到了什麽,他不由得驚詫地張大了嘴。

不!不可能的!或許,他只是在做夢,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夢境,只要夢醒了,就沒事了!

他心裏不斷地暗示自己這是個夢,然後緩緩合上了大張着的嘴巴,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唔——”劇烈的疼痛從舌尖傳來,讓廖若煜止不住悶哼出了聲,同時也讓他已經停止運轉的大腦稍微活動開了些許。

苌楚的雙眼始終緊緊地盯着地上的廖若煜,見他悶哼了一聲,不假思索地便沖了上來:“若煜,你怎麽了?”

廖若煜擡手制止了直沖過來的苌楚,搖了搖頭,他半支着上身躺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個同樣裸/着的男人顫聲道:“苌楚?”

苌楚對廖若煜的制止感到有些受傷,頹喪地退回了剛才站着的地方,此時他發熱的頭腦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聽到廖若煜明顯疑惑的詢問,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對,我是苌楚,但,我也是小黑,小黑是我,我就是小黑。”

雖然此時的他無比後悔,但事情已經在他發熱的頭腦下失了控,索性,便豁出去賭一場罷!就賭,男人對小黑容忍的底線,和對苌楚有多少的好感!

但他沒想到廖若煜竟然是這樣的反應,他的眼睛中,沒有驚吓和厭惡,也沒有特別激烈的排斥、躲避他,他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一動不動。

但他的這個樣子卻是讓苌楚更加緊張了,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隐約覺得男人對人形的自己是有幾分感覺的,但他不敢肯定那是由于他單方面的希冀所導致的幻覺,還是确實如他以往遇事時一樣,所産生的那種敏感的直覺。他本不是會輕易去賭的人,可是事已至此,他別無選擇。

廖若煜此刻的腦袋已經亂作了一團,完全無法運作,他說不清自己此時究竟是怎樣的心情。他撿回家的小狗崽,不僅在成年的時候沖自己發了情,更驚悚的是,它竟然一言不發的,就在他的面前,從狗,變作了人!變成人也就罷了,那人竟然偏偏還是他想愛又不敢愛、想靠近卻又不得不躲避的苌楚!

而更讓他感到無措的是,剛才眼前的男人怎麽說?他便是小黑,那,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糾結,又有什麽意義?

“你,你是小黑?你是妖怪?”廖若煜終于開口說話,聲音卻不自覺地發着抖,眼前的事情太過玄幻,讓一直是唯物主義的廖醫生一時間有些接受無能。

苌楚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想了想說道:“我不屬于人界,在我們那裏,我的确屬于妖族。”

廖若煜更懵了:“不屬于這裏?什麽意思?”

苌楚見廖若煜一直光/裸着躺在地上,怕他着涼,便走上前想扶他起來,卻聽廖若煜突然高聲道:“停!你別過來,有什麽話,你就站在那裏說!”

雖然已經預料到廖若煜在知道真相後會對他有所疏離,但男人再一次如此明顯的排斥還是讓他很是受傷。他深深地看了廖若煜一眼,慢慢地退回原地。

本來就有些懊悔自己說錯話的廖若煜,在苌楚那般幽怨地望了他一眼後,心中的愧疚更明顯了,剛想道歉,便看到退開後離他不遠的苌楚再次毫無征兆的,從人變為了狗。

再次親眼看着猶如科幻大片的鏡頭在面前發生,廖若煜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忘了跳動。不過相較于苌楚的裸體,廖若煜覺得,還是熟悉的大狗的身影能讓他放松一些。看着大狗委屈地站在原地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模樣,廖若煜的心不由得又軟了下來。

不得不說,苌楚還是很了解廖若煜的。

直到這時廖若煜才猛然間恍然大悟,難怪大狗會對自己有那樣的反應,原來他本來就不單單是只狗。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能把自己當成女人呀,難道他們那個地方的女人長得和男人差不多?不能吧?女妖精不都是有着勾人心魄的美貌的嗎?

廖若煜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知道自己長得不夠剛毅,但怎麽樣,也和女人混淆不了吧?難道……

想起這段時間和苌楚的相處,想起他有時望着自己的眼神,廖若煜的心跳猛地快了幾步。但很快,這樣的猜想便被他否決了——苌楚雖是個妖怪,但本身也是個男性,自己又沒有那種傾國傾城之貌,怎麽會讓苌楚對他起那樣的心思?

苌楚之所以對自己很好,大概也是因為在這個地方,只有自己和他最親近的緣故吧!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麽的廖若煜猛然晃了晃腦袋,幹咳了一聲,褪下的紅潮猛地又湧上臉頰,他揉了把臉,有些尴尬地系好了浴巾,走到旅行箱前找衣服。

以前也不是沒有當着大狗的面換過衣服,但那是在他不知道大狗的秘密的前提下。現在他已經知道大狗不僅僅是狗,再想到以前自己每夜都抱着大狗睡覺的場景,廖若煜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迫切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瞥了眼大狗,見它仍是用那種委屈又期盼的的眼神望着自己,廖若煜只好漲紅着臉沖它擺了擺手道:“那個,你先出去,我先把衣服穿上。”

等廖若煜建設好心理防線走出房間時,便見大狗滿眼頹喪地趴在沙發上,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瞅着他房間的方向。

其實對自己養的狗變成人這件事,廖若煜除了最初的震驚之外,并沒有什麽別的感覺。那詭異的場景只在第一次發生時帶給了他無以言表的沖擊,等平靜下來想想,倒也沒那麽害怕和緊張了。雖然他一向相信科學,但至今也仍有許多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他想,他應該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自己的心。

他只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幻想他的大狗能變成一個人,那樣他便可以和自己說說話。只是等到大狗真的變成了人,他卻有些茫然無措了。

他的沉默讓大狗很不安,它遠遠地望着廖若煜,原本充滿希冀的雙眸逐漸暗淡了下去。

廖若煜心疼了,就算大狗有化為人的本領,是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妖怪,但那又怎樣?他并不覺得他的大狗會令他害怕,大狗是他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他相信,即使大狗是一個來自異世的妖怪,它也仍舊不會傷害自己!

☆、第 23 章

想到這裏他便有些釋然了,他勾了勾嘴唇,沖着一直望着他的大狗招了招手。至于它的另一個身份苌楚,原諒他還沒有适應,現在苌楚仍是保持大狗的樣子,他也樂得裝糊塗。

看到廖若煜沖自己招手,苌楚大喜,連忙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廖若煜的面前,卻只是在他的腳邊小心翼翼地蹲了下來,并沒有像往日那般撲上前去狠命地舔他。

他不敢再冒險,廖若煜剛才的抗拒讓他有些傷心和害怕,即使現在他有機會能離得男人近一些,他也害怕自己的莽撞會讓自己失去那好不容易重新回到男人眼中的親近。

看出了大狗眼中的不安,廖若煜的心裏更難受了,即便知道了它的身份,它也始終都是自己從小就帶在身邊的伴兒,他怎麽會說不在乎就不在乎?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大狗坐過來。其實之前,大狗的眼神常常就有着很明顯的情緒變化在裏邊,只是他從來沒有往別的方面想過而已。

他有些懊惱又有些慶幸,懊惱的是他太遲鈍,竟然沒發現大狗身上的秘密,以至于自己在他面前毫無顧忌地袒露着一切,現在想想就讓他有鑽地洞的沖動。慶幸的是幸好他夠遲鈍,沒有那麽早戳穿大狗的秘密,不然他們定不能像現在這般親密。

當然,親密的前提是它是大狗,而不是苌楚。

本想像往常那樣窩在大狗身上的廖若煜一個機靈坐直了身子,大狗是苌楚,他可不能再有那些親密的舉動了。

他總是對大狗形态的苌楚有更多的包容,甚至相處起來也自然得多。苌楚看出了這一點,很明智地沒再化成/人型。

廖若煜幹咳了一聲轉移着話題道:“咳,那個,小黑,你為什麽,會穿越到我們這裏來呢?你們那裏,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對方回話,廖若煜好奇地擡頭,才發現小黑是大狗啊,哪能說話?正當他在糾結要不要讓大狗再變成苌楚時,大狗卻開口說話了:“若煜,我這樣說話,你害不害怕?”

廖若煜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倒不是害怕,只是一只狗一本正經地和你說話的場景真是詭異極了,他愣了愣,才呆呆地道:“有……點,你要不,變一下?”

雖然此刻的苌楚心中很忐忑,也很想嚴肅一點,但男人那種呆呆的表情真是罕見極了,讓他莫名覺得可愛。

廖若煜只覺的眼前一花,一只狗便眼睜睜地在他的面前變成了一個……全身□□的男人!

廖若煜覺得自己真是老了,這樣的場面太過刺激,加上眼前赤/裸着的、結實勻稱的身體,讓他的心髒有些受不了。

他偏轉頭,胡亂地抓過身邊的薄毯扔給身邊的人,面色發紅地道:“你怎麽……不穿衣服!”

苌楚披好毯子,有些委屈地道:“狗的形态時我沒法穿衣服呀!”

廖若煜無語,勉強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地道:“你每次變化,都是這樣的嗎?”

苌楚明白他的意思,無奈地道:“是這樣沒錯,不過在我們那裏,在變化的同時我們是可以幻化出衣服的,只是在人界時,我的靈力被制約,除了本體和本體修成的人形不受影響外,再不能幻化別的東西出來了。”

“哦……”廖若煜若有所思,“那,你說的那個人界,指的便是我們這裏?”廖若煜指了指自己。

苌楚點了點頭,又道:“人界的人間的人,是沒有靈力的,所以人界的冥王便設了陣,以限制到人界的其他兩界的成員的靈力。”

“其他兩界?還有哪兩界?還有,冥王是誰?”苌楚短短的一句話裏包含了太多的內容,聽起來倒像是玄幻劇裏的人物和劇情。廖若煜很好奇,若在此之前聽到這些話,他是不信的,但經歷了自己的狗大變活人後,他反而對苌楚說的話起了興致。

沒想到苌楚反而很驚訝地反問道:“你們都不知道嗎?”

然後他便見廖若煜有些困惑地搖了搖頭,苌楚萬分訝異,不明白為什麽只有人間如此的特殊。

他哪裏知道,就因為人類無法修行,壽命轉瞬即逝,又因為他們超級發達的頭腦,使得他們走上了與其他兩界截然不同的發展之路。經過千萬年的時光,他們早已經忘記了他們祖上創始之初的經歷,忘記了他們和其他兩界的聯系,甚至在發展出與靈力不相上下的科技時,他們更是完全忘記了其他兩界的存在,只留一些模模糊糊、似是而非的,被當做神話故事的記載。

鑒于人間此種特殊的情況,為了使人間安定,冥王便規定:天、地兩界的成員若入人界,必須遵守人間的法則,絕不能透漏絲毫其他兩界的信息,否則,人界必定追究其責任。

但苌楚從沒有到過人界,這一次來前來,恰逢婁魂遇到感情問題,根本顧不上告知其具體情況。雖然苗有年告訴了苌楚很多人間的事,但因為礙于苌楚的身份,也無法将這樣類似警告的話告訴苌楚,如此便使得苌楚毫不顧忌的,告知了廖若煜一切。

聽完苌楚的話,廖若煜已經完全被驚呆了,他沒想到這世上不僅真的有妖魔鬼怪、神仙靈物的存在,還有一個專門屬于他們的地方。之前的所有認知被推翻,廖若煜的整張臉上都寫滿了不可置信。

看着他的樣子,苌楚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起來,不知道男人接下來要作何反應。

好半天,他才聽廖若煜聲音有些飄忽地問道:“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為什麽你受了那麽重的傷?”

苌楚摸不準廖若煜為什麽這麽問,只好老老實實答道:“那時我遭人暗算,逃脫之時陰差陽錯,竟落到了人界,還被你撿到了。虧得你當初救了我,不然我說不定就回不到地界了。”

沒想到廖若煜聽了他的話,臉色卻猛然間變了幾變。

苌楚他并不屬于這裏,他遲早,還是要回去的!就像上一次那樣,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一聲不響地離開他,回到地界中去!

一時間,他的心情有些複雜,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悲傷。既然苌楚已經回到屬于他的地方了,他為什麽還要回來找自己呢?離開了就離開了,為什麽還要回來呢?不僅以狗的身份待在了自己身邊,還以苌楚的樣子占據了自己的心!

苌楚說完後半晌,都沒有見廖若煜有所反應,他此刻正低着頭,苌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苌楚擔憂地看着他,很想上前擡起他的臉,讓他有什麽話都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但,手伸到半空,卻又無奈地收了回來,廖若煜讓自己坐在他的身邊已是不易,他不敢再做出什麽令他不快的事,毀了這難得的親近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廖若煜卻始終沒有再問苌楚別的什麽。他扭頭看了眼身邊的苌楚,正好看見他縮回去的手,心中閃過一絲無可奈何的苦澀。

罷了!他本來就沒什麽損失不是嗎?早已經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苌楚是去是留,與他,又有什麽關系呢?

可是,他舍不得,他不甘心!難道,他還要像以前那樣,什麽都不做,只是懦弱地縮在一邊,任他們毫不留戀地離開自己嗎?

廖若煜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已經過了這半輩子,走過的路卻是空空蕩蕩、蕭索寂寥的。難道要等到他蒼老到走不動路時,回頭找尋,卻是連一張值得他記住的面孔、一段讓他銘刻在心的浪漫都沒有嗎?

最讓他心有不甘的,是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讓他如此心動的人,他卻不屬于這個世界,他仍是要離開!難道他要像當年那樣,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說,就當做什麽也沒發生的放他走嗎?

別做老好人,做點什麽,讓他留下來!

再壞的結果,也就是他會立刻離開自己,反正遲早,他也會離開不是?

一旁的苌楚正在糾結他要不要趁現在和男人袒露心意,卻見廖若煜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的心一緊,以為廖若煜要離開自己,頭腦一熱,也不管他會不會懼怕甚至厭惡自己,急忙起身去拉。

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廖若煜非但沒有走,竟然還過轉身,不管不顧地向自己撲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接,兩人的身體在半路相撞,齊齊倒在了身後的沙發之上。

苌楚有些懵,還沒等他從驚訝中緩過神,便感覺自己的頭被一雙溫熱的手捧住,廖若煜的臉在他的眼前放大,随即,嘴便被兩片火熱的柔軟堵住了。

苌楚的大腦已經完全停滞,全身的器官在瞬間失去了知覺,唯有被廖若煜吻住的嘴唇,清晰無比地傳遞着因為男人的舔吻帶來的陣陣酥/麻。

等他的大腦回複運轉時,廖若煜已經趁他呆愣的空檔,用舌頭在他的嘴裏探尋了一遭。

苌楚沒有接吻的經驗,但正好,男人已經交教給他了。覺察到口中的那條軟舌正準備溜走,苌楚連忙擡手按住男人的後腦,舌頭在對方的舌頭溜回去的空檔,順勢鑽進了對方的口腔裏。

廖若煜沒想到苌楚會是這樣的反應,事實上他根本沒想過苌楚在自己這樣做了之後會有怎麽樣的反應。他這一吻,本是帶着破釜沉舟的決心吻上去的,他沒想到,苌楚竟然會回吻他!

那一瞬,廖若煜覺得自己醉了。

☆、第 24 章

他們瘋狂地接吻,像渴極了的魚,拼命交換和汲取着對方口中的甘泉。廖若煜緊緊地環着苌楚的腰,苌楚則是狠狠地扣着廖若煜的後頸,二人狠命地想拉近對方,仿佛恨不能将對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苌楚似是對現在兩人的位置很不滿足,一個使力,便把廖若煜壓在了自己的身下。廖若煜雙臂不自覺地環上了苌楚的脖頸,愈加方便苌楚攻略城池。

廖若煜剛剛穿好的衣服被苌楚撕裂,肌膚相貼的瞬間,二人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靜谧的房間裏,很快便只剩下他們二人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

一切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洶湧而來,讓廖若煜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他溺在這無邊的欲/海裏,緊緊攀着對方寬闊的肩,感受對方在自己的身體裏馳騁時激起的快感。他已無法思考,在這一刻,他只想獻上自己的一切,希望最後即使苌楚離開了,他也能對自己有一絲的印象。

似是感受到了廖若煜無聲的邀請,苌楚溫柔地在他的身上烙下自己的标記。窗外的明月悄然升起,朦胧的月色給身下的人蒙上了一層夢幻般的柔光。苌楚深深地看着他的眼,只覺得他美如妖孽。

一夜瘋狂。

廖若煜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他在和一個人抵死纏綿,而那人的身體,那人的臉,竟然是苌楚!

半夢半醒間的廖若煜猛然被驚醒,一個機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只是起到一半,他就不得不因為身上的酸疼重新躺回床上,夢中的碎片也随着疼痛清晰地在腦海裏連成了一幅幅生動的場景。不,那不是夢,那是真真切切的,發生在他們兩人之間的事!

房間內衛生間的門“啪嗒”一聲開了,苌楚邁着修長的腿走了出來。

“!”廖若煜心中一驚,一時間腦袋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手忙腳亂地扯過身邊的被子,“呼啦”一聲将自己蒙了起來。

因為用力過猛,被子大部分被他扯到了腦袋上方,一雙光裸的小腿和腳丫,就那麽慘兮兮地露在了空氣中。

而它們的主人竟然毫無所覺。

苌楚“撲哧”樂出了聲,這人,連可愛都表現得這麽與衆不同!

他走上前,含着笑握住了廖若煜的腳踝,輕輕幫他把被子拉下來一些,蓋住了因露在空氣中而顯得有些微涼的腳。

苌楚感覺手中的腳踝往回縮了縮,剛剛壓下的嘴角又忍不住地翹了起來。他直起身,走到了廖若煜的身邊,輕輕地坐了下來。

廖若煜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這人怎麽坐過來了?他還沒想好該怎麽面對他呢!

他可沒有忘,昨天是他不知羞恥地主動貼上去吻了苌楚,最後在苌楚的身下,還竭力地迎合着對方。甚至在苌楚擔心他的身體想讓他休息時,還是他死死地纏着人家不放,才造成了現在這樣“癱瘓”在床的結果。

他這樣的不知廉恥,苌楚會不會認為他是一個浪蕩的人?

他像鴕鳥一樣躲在被子裏,心亂成了一團痳,也沒注意到坐在他身邊的苌楚其實已經離開了。

苌楚去外面打了個訂餐電話,他和苌楚從昨天就沒有吃飯,這會兒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他們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他不覺得什麽,但廖若煜肯定是受不住的。

更不要說他們還經歷了那麽激烈的一場□□。

苌楚現在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悅,終于,這個人是屬于自己的了!

回到卧室時,發現廖若煜竟然還悶在被子裏,他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更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悶着自己。剛想伸手幫他把被子拉下來,廖若煜卻自己鑽了出來,一邊蹬被子還一邊嘟囔:“頭好暈……”

苌楚好笑地坐在他的身邊,替他掖好被子才道:“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你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又受了累,你還在被子裏捂了那麽長的時間,不暈才怪!”

廖若煜努力忽略他眼角揶揄的笑意,轉移着話題道:“哦,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了啊?那個,你吃飯了嗎?”

兩人剛剛經歷了一場□□,廖若煜覺得無比尴尬。他始終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作為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他覺得那樣所求無度外加主動的自己真是不要臉極了!

苌楚暗暗觀察着廖若煜的神情,篤定他并沒有生氣或後悔,只是單純地覺得害羞而已。他松了口氣,說實話,雖然昨天是廖若煜主動,但自始至終,他都有一種不真實感。男人的熱情既讓他欲罷不能又讓他心生不安,那樣義無反顧的迎合和癡纏,仿佛是在害怕自己下一刻便會離去。

廖若煜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擔憂呢?苌楚有些不解,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昨天自己和廖若煜說過的話,猛然間明白,男人昨天到今天這一系列的反常究竟是因為什麽了!

他記得兩人最後的交談,是廖若煜問他為什麽會身帶重傷來到人界,當時自己的回答是什麽?

思及此苌楚恨不能扇自己幾個嘴巴子,不用說,廖若煜一定是認為自己不會在人界常留,覺得自己随時都會回到地界中去,畢竟,他曾經便是一聲招呼都不打的消失了那麽久。

仔細想來,廖若煜就是在那時忽然起身撲倒了自己,正因為此,他才如願以償的一次吃了個夠。

想到這兒苌楚的心情豁然開朗了起來,廖若煜這樣的表現,豈不是已經明确地說明了他對自己的心意?而他竟然遲鈍得只到現在才發覺!

在苌楚出神的時候,廖若煜的心裏也有些不平靜。他不知道他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不知道苌楚對自己是否也有同樣的心意,不知道他這樣的破釜沉舟,能不能讓苌楚甘願留在他身邊。

正忐忑不安間,廖若煜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被輕輕地握住,他一愣,擡眼,便看見苌楚那張俊美的臉覆了上來。

苌楚用手扶着廖若煜的後腦,溫柔地舔吻着他的雙唇。這個吻不似昨天的那個那樣激烈,卻帶着更加醉人的缱绻。唇和唇相貼,舌與舌交纏,廖若煜幾乎是在瞬間,便沉淪在了這種美好的感覺中。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心中的羞恥之感,緊緊地攀着苌楚的肩膀,忘乎所以地任彼此貼近,再貼近。

當兩人喘着粗氣彼此分開時,廖若煜是徹底暈乎了,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脫口而出道:“我還沒有刷牙……”

苌楚笑了,又重重吸了下他的嘴唇道:“我不嫌棄。”

廖若煜老臉一紅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