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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讷讷的不知該說什麽好時,房間的門鈴響了,廖若煜不由得松了口氣,看着苌楚起身去開門。

眼見苌楚端着一個巨大的餐盤走進來,廖若煜已經猜到那是苌楚訂好的飯了。他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又有些低血糖,現在已經餓得有些頭暈眼花了。

想到苌楚在他睡覺的時候給他訂了飯,廖若煜覺得十分愉悅,有人照顧的感覺真是好啊!

可是當他看見苌楚将餐盤放在他的面前時,他心中剛剛升起的愉悅立刻被哭笑不得所代替。

只見餐盤裏滿滿的……全是肉。

有豬肘子、烤雞、排骨、一整條魚,甚至還有幾串兒羊肉串,雖然苌楚很貼心地讓人把這些肉都切成了小塊,方便他用,可是……他現在真的不能吃這些啊!

見廖若煜的表情有些奇怪,苌楚一邊把手中的筷子遞給他,一邊道:“快吃吧,肉冷了就不好吃了。”

廖若煜猶豫地接過筷子,最終還是在苌楚的面子和自己的健康中選擇了後者,他吞吞吐吐地道:“那個……苌楚啊,我現在不能吃肉,你能讓他們另做一份粥嗎?”

“嗯?”苌楚有些疑惑,“為什麽啊?我記得你是吃肉的呀!”

廖若煜的臉騰地又紅了,暗罵苌楚真是個呆子,卻不得不硬着頭皮道:“那個……我們不是剛在昨晚上床了嘛,所以,我吃肉的話,會……會很難受的。”

說道後來,廖若煜已經想轉頭撞牆了,他為什麽要解釋這種事啊?真是尴尬症都要化癌了!

“會難受嗎?為什麽會難受啊?在地界,在雲雨過後更應該多吃肉,才好補充體力啊!”正因為他和廖若煜□□好,他才特意和酒店的廚房訂了這麽多肉,還力求營養均衡,多準備了一些品種……

苗有年給他的冊子上沒有說人類歡愛後要吃粥啊,粥那種沒味道的東西,如何能快速地滋補身體?從小在地界中長大的苌楚,怎麽想還是覺得吃肉才更有助于身體的恢複。

廖若煜的臉燙得都能煎雞蛋了,聽苌楚這麽問,更不知該如何回答,不禁惱羞成怒,大聲道:“我不想吃肉,我就要喝粥!”

苌楚看他又用被子把自己捂上了,忙道:“好好好,你別急,我去給你換粥去,你別用被子悶自己了啊,待會兒又頭暈。”說完便端着餐盤,匆匆忙忙地開門走了。

屋內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靜,好一會兒,廖若煜才從被子裏探出頭,眼角是怎麽也藏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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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這一次的□□,兩人都是第一次,卻因為他們二人天雷勾地火而失了分寸。第一次就鬧得如此瘋,讓廖若煜不得不乖乖在床上躺着,生生浪費了這難得的假期。

如果說廖若煜是因為吃喝拉撒都不得不依賴苌楚而讓他感到郁悶的話,苌楚則是在後悔自己為什麽就那麽不知節制,弄得自己現在光能看不能吃。這對于他這個身康體健又初嘗肉味的人來說,簡直是比死還難受。

尤其是在睡覺時,那才真的是在考驗他的忍耐力。更讓他郁卒的,是廖若煜要求必須化為犬形,哦不,是狼形,才能上床睡覺。

和廖若煜坦白自己的身份時,苌楚便告訴他自己的本體是一匹黑狼,廖若煜一直以為是狗的小黑,其實是他在本體上稍作了些改動,才看起來像幾分狗的樣子。

廖若煜聽完他的話,猛然想起曾不止一次,在他遛“狗”的時候,有人上前詢問他手中牽着的是不是純種的狼,甚至有的人還勸他去做個鑒定,萬一是只狼,養着當寵物可不好。

原來只有自己傻呼呼的認為苌楚是條狗,也難怪,苌楚在他的面前雖然看着有些傲嬌和高冷,但廖若煜能感覺到,他在面對自己時散發出的溫馴的氣息,那濕漉漉的小眼神,怎麽會讓他聯想到狼那種令人心驚膽戰的生物?

不過此時就算苌楚已經明确地告訴他,他就是一匹狼,廖若煜還是沒有別的什麽感覺,苌楚還是小黑,氣息也沒有任何的該變,那他又有什麽好害怕的?

說到氣息,廖若煜想起了那次在醫院被苌楚扶住時,明明是第一次見他,自己卻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自己還為此很是喜歡和苌楚的接觸。現在想來也難怪,因為苌楚就是小黑,小黑就是苌楚,他們本就是由一匹狼變幻出來的啊!

原來自己喜歡的人一直在身邊,而他也正像自己喜歡着他一般,喜歡着自己!

廖若煜将自己的臉埋進枕頭中,遮住自己忍不住咧開的嘴角,這樣的感覺,真好!他覺得自己像是個變回了年少時的毛頭小子,而這感覺,便是在第一次戀愛時,從心底蔓延開來的幸福之感。

戀愛,讓人變得年輕。

苌楚推門進來時,便看見廖若煜正趴在床上一個勁兒地傻笑,與他平時規規正正的樣子大相徑庭。苌楚看着好笑又新鮮,走上前照着男人的頭頂狠狠親了一口才道:“想什麽呢?這麽高興?”

廖若煜擡起頭,或許是心底的甜蜜讓他有些癡了,或許是戀愛中的人真的會變傻,他看着眼前笑容和煦的人,不假思索地脫口道:“想你。”

話剛一出口,廖若煜就就清醒了,他有些發傻,長這麽大,他從沒有這樣直白地表達過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不論是喜悅的,還是悲傷的,他都習慣把它們藏一部分在心裏,從嘴裏說出來的,永遠都是經過他的理智修正過的。

而在苌楚面前,竟然就那樣自然地,把心底的話說出來了。雖然有些讓他覺得有些臊得慌,但這種不需要斟酌,不需要修飾,不需要埋藏的感覺,讓他覺得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

苌楚被他的話震得有些發愣,男人是什麽脾性他再清楚不過了,若想讓他說出這麽直白的話,除非是在床上被自己欺負得狠了。現在猝不及防的來這麽一句,倒讓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廖若煜看他呆呆傻傻的樣子,突然有些想笑。他連忙轉過頭壓下自己嘴角的笑意,看向他手中的碗道:“還是粥嗎?喝了這麽多天的粥,我都快喝吐了!”

苌楚的腦子這才轉過彎,聽到廖若煜的抱怨。他有些心疼地道:“再忍忍,醫生說你的身子回複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吃些面條之類的,但今天這一次,還是要喝粥的。”

廖若煜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只是他原本是打算出來散心的,現在卻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天,加上他們來時浪費掉的那天,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吃着粥,他就有些忍不住對苌楚抱怨了起來。苌楚微笑着聽着他的咕哝,心中為他這樣細小的轉變感到陣陣的欣喜。

廖若煜一直都活得很克制,在外人看來,他始終是那種波瀾不驚的樣子,說出的話也是滴水不漏無懈可擊,讓每一個和他接觸過的人都覺得他是個很自信堅強的人。他從不抱怨,在人前從來都是挂着完美的笑容,即使在他的心裏,滿是荒涼。

他很高興廖若煜會在他的面前放縱自己,不論這放縱是好還是壞,他都不在乎。他只想讓他更鮮活一點,活得更自在一點。

吃過了飯,苌楚抱着他到浴室洗了手,把他小心地放到床上後,又轉身在旅行箱中翻找起來。

廖若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從箱中抽出一件襯衫和一條休閑褲,放到他面前後,一邊幫他解開了睡衣的衣扣,一邊說道:“走,我帶你出去透透風。”

廖若煜忙按住他的手道:“好啊好啊!那個,那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換好了再叫你!”

苌楚有些失望地放開手,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身上除了那個地方還有些紅腫外,其餘都已經好了。穿上衣時還好點,當他穿褲子時,難免會牽扯到後面,疼痛之餘又讓他不由自主的面紅耳赤,心中發誓以後再也不這麽沒羞沒臊、所求無度了!

苌楚正站在房間外面等着他,聽到開門聲時,忙上前扶住了廖若煜。廖若煜被他的舉動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推開他扶着自己腰的手道:“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用不着扶的啦!”

看着苌楚失落的眼神,廖若煜有些不忍,但出去後肯定會遇到不少的人,苌楚若是扶着自己的腰出去……想想那樣的畫面廖若煜的心裏就是一個哆嗦,忙收回自己心軟轉移話題道:“這已經快要晚上了,我們去哪兒?”

聽道廖若煜這麽問他,苌楚知道他用委屈博心軟的計劃失敗了。他轉身拿起沙發上的一條薄毯,沖廖若煜神秘地一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廖若煜被他的笑晃得有些眼暈,一邊暈暈乎乎地跟着苌楚走出門,一邊在心中暗罵:“臭小子,笑那麽好看是要勾引誰!”

一連在床上躺了幾天,廖若煜覺得自己的骨頭像是生了鏽,每走一步都要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只走了好大一截的路才稍稍好轉了些。苌楚走在他的身側,胳膊上搭着他出門時拿着的薄毯,一只手自然地,牽住了廖若煜的手。

廖若煜吓了一跳,忙四處掃了一眼,手卻仍是乖乖被苌楚握着。苌楚看他的樣子感到好笑,湊過來在他耳邊輕聲道:“沒關系的,這會兒人們都吃飯去了,看不到的。”

廖若煜瞪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卻愈加明顯。

廖若煜畢竟那處不得勁兒,走了一會兒便有些累,但其實他們并沒有走了多少路,若是要求休息的話那也太跌面兒了。認了半晌,他終于忍不住了,轉頭看着苌楚問道:“到底是要去哪裏啊?怎麽還沒到?”

知道他是累了,苌楚便把他胳膊上的薄毯拿下來塞到廖若煜懷裏,然後一把抱起了他。

廖若煜驚叫了一聲,忙道:“你幹嘛呀,我自己能走的。”

苌楚笑得很開心,嘴上卻一本正經地道:“我們要上山的,時間有點緊,要是趕的話你的身體會受不了,我抱你上去就不會耽誤了。”

這個時間點上山幹嘛?廖若煜看了看逐漸西沉的日頭,心中隐約知道苌楚要帶自己幹嘛了。鼻子突如其來的一酸,他忙轉過頭,不再出聲讓苌楚放下他了。

苌楚抱着他穩穩當當地開始爬山,廖若煜不禁有些擔心。再怎麽說,他也是個快一米八的大男人,瘦歸瘦,算下來也有一百二十來斤,平時只身一人爬山就夠不容易了,更何況苌楚是僅憑臂力橫抱着他爬山!

感受到懷中人的不安,苌楚低下頭看着他道:“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不舒服咱就不去了。”

“不是……”廖若煜雙手摟着苌楚的脖子,有些不自然地道,“其實我們可以等我身體好了再去啊!我這麽個大男人,很重的……”

不知為何,廖若煜總覺得和苌楚談論這個話題讓他覺得很別扭。

苌楚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惡作劇似的颠了颠被自己打橫抱着的廖若煜,看着他手忙腳亂地緊緊抱住自己,才低下頭吻了下他的嘴唇道:“這麽不相信你男人,就該受懲罰!”

廖若煜被他的那句“你男人”鬧了個目瞪口呆,但仔細想想,又覺得确實是這樣沒錯,總不能說這是“我女人”吧?

自認為想通了的廖醫生便心安理得地靠在了苌楚的肩上,看他臉不紅氣不喘還有力氣捉弄自己,便知道自己是多慮了。也是,對方是個妖怪,移山填海都不在話下,這麽點路,這麽點重量,在他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某種程度上廖若煜倒也真相了一部分,不過他忘了,苌楚現在是在人界,靈力根本無法施展出來。但畢竟修煉了千年,體魄比人界的普通人強健了百倍,移山填海不可能,但抱個百十來斤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第 26 章

廖若煜訂的這個酒店依山而建,苌楚選的這座山,便是酒店背後依着的那座。小山不是很高,但很适合攀爬,顯然投資方也想到了這座小山能夠帶來的利益,早早便修好了數條通向山頂的小徑,在兩旁草木的掩映下,大有“曲徑通幽”之意。

廖若煜被苌楚橫抱着拾階而上,眼前是小徑旁被夕陽點綴得愈顯端莊秀美的大樹,耳旁是苌楚平穩又有力的心跳,他只覺得心中無比的平靜與滿足,真希望這條小徑能一直延伸下去,好讓這美好的一刻能永遠持續。

苌楚抱着廖若煜登上山頂時,天邊的夕陽已經收斂了渾身耀眼的光芒,像一顆被仔細雕琢過了的黃玉,透露着歷經了千帆的淡然和寧靜。苌楚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又将廖若煜抱在自己的懷裏,為他裹上了那條一路上都被他抱在懷裏的薄毯。

廖若煜心中感動,擡頭吻了吻苌楚的下巴,便靜靜地靠在了對方的胸膛上。橘紅色的光芒傾撒下來,給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渡上了一層暖到人心底的色彩。苌楚眯着眼,看着懷中的人散發着柔和的光,心底一片柔軟。

地界是個混亂的地方,每一日每一夜,都不缺陰謀與算計,不缺明争和暗鬥,作為魔尊的他,更是難有如此安寧的時候。現在這樣的感覺,和他身邊的人一樣,能讓他全身心都得以放松下來,會讓他不由自主地流連、靠近。

他突然明白,即使他活了千年又有什麽意義?千年以來,他僅僅只是活着而已,他的身軀是熱的,心卻是冷的,它雖無時不刻地跳動着,卻獨獨缺了那種讓他迷醉的悸動。

而現在,他的心也有了溫度。

只有在這個人的身邊,他的整個人,才鮮活了起來。

只有在這個人的身邊,他才是真正的活着的!

他要這個人一直站在的自己的身邊,直到天荒,地老!

苌楚垂下眼皮,幽深的目光中忽然閃過了一絲瘋狂。

此時正靠着苌楚的胸膛的廖若煜,忽然覺得對方的心跳在一瞬間加快了速度。他訝異地回過頭,還沒來得及出口詢問,便被苌楚霸道地封住了嘴巴。

這一吻太過猛烈,廖若煜的嘴唇都被苌楚咬出了血,血液的腥味仿佛讓苌楚更加瘋狂了起來,微涼的手順着衣襟游了進去,瞬間激起了身體主人的一陣戰栗。

廖若煜有些發懵,卻是毫無保留地向對方敞開了自己。和苌楚在一起時,他總是會不假思索地放肆一些,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放肆讓他身心愉悅。

唇齒相離,廖若煜清楚地看見二人之間連接着的銀絲被崩斷,他的臉紅了紅,卻并沒有躲開苌楚深情的目光。他平息了下呼吸,才道:“怎麽了?怎麽突然……”

苌楚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伸出手将人抱在懷裏,輕聲道:“答應我,不論發生了什麽,都不要離開我!”

廖若煜有些訝異,随即卻是苦笑着點了點頭。他當然不會離開他,但是苌楚呢?他本就不屬于這裏,還是個擁有永恒壽命的妖族,要離開,也是他離開才對吧?

兩人相擁着沒有再說話,至少此刻,他們是可以毫無顧忌地相擁、親吻對方的,不是嗎?

落日隐匿後,夜幕降臨,星鬥的微光随着月色散落了一地。廖若煜仍是被苌楚抱着,不緊不慢地走回了酒店。

假期很快便走到了盡頭,對于廖若煜來說,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星期,卻是經歷了一場他有生以來最驚心動魄的一件事。而本來無望到讓他想要放棄的心願竟然得以實現,對廖若煜來說是比散心更讓他心情愉悅的事,他的整個人的起色也随之好了很多。

苌楚終于不用再以大狗的身份陪在廖若煜的身邊,還如願以償地抱得美人歸,心中的得意自不必說。

二人剛剛表明心跡,正黏糊的緊,恨不能時時刻刻在呆一起。但假期結束後,廖若煜就要去上班,二人便不得不像從前那樣,每日分開一整天。

苌楚不樂意了,好不容易擺脫了狗的身份将人吃到了嘴,他怎麽會同意仍舊留在家中獨守空房?于是當廖若煜要去上班時,苌楚便死皮賴臉地要跟着。

用他的話說便是:他是去保護媳婦兒的,誰能保證不出現第二個李磊家屬呢?

廖若煜拿他沒法,況且比起苌楚,他才是更想将人帶在身旁的那個。但他面皮薄,不好意思直說,只是裝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給苌楚帶了水杯,才表面冷靜,心裏泛着蜜地帶着人走了。

因為之前苌楚為了在廖若煜的面前刷存在感時不時地往醫院跑,整個科室的人幾乎都對苌楚有一定的印象。小陳更是仿如打了雞血般的興奮,一有空閑,就和護士站的一些小護士們YY廖若煜和苌楚。

今日和往常一樣,苌楚陪着廖若煜到了醫院後,便坐在廖若煜的辦公室看起了書。這段時間以來,他看了不少關于人類歷史方面的書籍,不禁對人界的人類生出了由衷的敬佩。

沒有天賜的靈性,沒有永恒的壽命,更沒有高超的靈力,他們仿佛似造物主的棄兒,卻憑着自己的大腦和雙手,獨自創造出了如此燦爛輝煌的文明。時至今日,三界之內,誰若小瞧人類,那必是愚蠢之極之輩!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去,苌楚偶爾一次起身接水時,突然發現廖若煜似乎有些不對勁。

診室的病人不多,且都是些常見的病症,廖若煜早就駕輕就熟。當診室裏安靜下來時,廖若煜一般都是翻看病人的一些病歷和熟悉一下一些疑難雜症的病理。但今天雖然他也在認真地看着面前的病歷本,苌楚卻發現,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翻一頁紙了。

不要說翻頁,他的整個人都一動不動,苌楚有些擔憂地走上前,發現他正處在一種神游的狀态。

他有心事,苌楚很快便得除了結論。

廖若煜似乎仍舊沉浸在他的世界裏一動不動,就連苌楚湊到近前他都沒有發覺。苌楚皺了皺眉,忍住了想要叫他的沖動,慢慢地端着水杯回到自己的沙發上去了。

他有些疑惑,發生了什麽事嗎?那他為什麽不知道?他敢确定男人昨天還好好的,晚上他們睡一張床,且男人是睡在自己懷裏的。早上他們一起從家中出來,沿途也沒有發生什麽異常。

那那讓男人産生現在這種狀态的緣由,必然是在醫院裏發生的。

他放下手中的水杯,走出了診室。出門的瞬間,他回頭看了眼坐在辦公桌前的廖若煜。

他仍在發呆,連他的離開都沒有發覺!

苌楚有些擔心,究竟是什麽樣的事,竟然讓男人如此失魂落魄?

站在門口想了想,苌楚徑直走向了護士站。

在這裏和廖若煜走得最近的,一個是同科室的醫生李俊凱,一個是護士小陳。李俊凱對廖若煜有着別樣的心思,且對他懷有很深的敵意,他能感覺得出來。他敢肯定李俊凱就是婁魂說的,觊觎他家男人的那個同性,這也是他每日必來醫院陪着廖若煜的另一個重要原因。現在廖若煜有心事,他當然不會傻到去問李俊凱,那便只有小陳可以詢問了。

把小陳拉到樓梯口說明了來意,小陳也有些疑惑不解,她甚至沒有覺得廖若煜有心事——廖醫生不是挺正常的嘛!

但看到苌楚那明顯擔憂的目光,小陳只好安慰道:“廖醫生沒有接觸過什麽人呀,從早上來醫院後,只有我到過他的辦公室。前來看診的那幾個我也都見過,都是廖醫生的病人,應該是不會讓他出現這樣的反常的呀!”

苌楚點了點頭,确實是這樣,看來從小陳這裏是問不出什麽了,正欲離開,小陳卻忽然“啊”了一聲。

苌楚被他吓了一跳,小陳有些抱歉地沖他笑了笑道:“我想起來了,早上我把一些預約病人的資料和病歷給廖醫生送過去的時候,廖醫生按照習慣随意地翻了翻。我記得當時他的臉色就好像有些不對勁,卻沒有太過留意,要不是你說廖醫生有心事,我還想不起這麽一個細節呢!”

苌楚的眼皮跳了跳,直覺告訴他廖若煜的反常必定和這幾份病歷有着莫大的聯系。

他問小陳:“那個你說的病歷,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那裏面都是些什麽內容?”

“嗯……”小陳偏着頭想了想,“病歷大體都是一樣呀,就是病人的基本信息、病史、病程記錄啥的,沒啥特殊的啊!不過,病歷中有幾個人倒是陌生的,大概是第一次來找廖醫生。”

苌楚點了點頭,看來問題就在那幾份病歷上了,然而普通的病人又怎會令廖若煜如此反常?想來,那人必定是和廖若煜有着千絲萬縷的一個人。

告別了小陳,苌楚又回了廖若煜的辦公室。廖若煜見他從外面進來,還有些好奇:“咦?你什麽時候出去的?我怎麽不知道?”

苌楚失笑,自己出去了這麽久他都沒有發現,這個病人究竟是誰?苌楚此刻已經迫不及待想見識一下此人的廬山真面目了。

☆、第 27 章

他有些無奈地走上前,倒了杯水放在廖若煜的面前,這人,就為了這麽點事,一上午都魂不守舍,連水都沒喝一口。

“出去活動了下筋骨,找小陳聊了會兒天兒。”苌楚微笑着看着他,沒有提他走神的事。

廖若煜握住他的手捏了捏道:“是我不好,把你給忽略了。”他擡眼看了看苌楚,欲言又止。

苌楚心中一動,上前抱住他溫聲道:“怎麽了?一上午都在走神,是不是有什麽事?說給我聽聽?”

“你看出來啦?”廖若煜順勢靠在了苌楚的身上,嘆了口氣。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是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苌楚彎着腰摟住他,沒有催促。好一會兒,廖若煜才嘆了口氣,輕聲道:“苌楚,我上高中的時候……”

話剛說了一半,突然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從門口傳來,小陳正抱着文件和病歷本站在門口,神情一本正經,仿佛并沒有看見辦公室裏擁抱着的兩個人。

廖若煜被吓得不輕,他也是心神不寧大意了,他們醫院科室的門從來不關,各個醫生的辦公室的門也必須保持随時敞開的狀态。現在他和苌楚的舉動如此親密,萬一被醫院裏的其他人看到,指不定會傳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幸虧小陳早已知道他的性向,他暗自慶幸。不過此時小陳的神情是一反常态的嚴肅,廖若煜知道,她必定是帶了人過來。看時間,那些預約的病人也該到了。

或許,就是那個人也說不定呢!

他忙放開抱着的苌楚的腰,坐直身子配合着小陳道:“哦,小陳啊,是預約的病人到了嗎?”

苌楚知道廖若煜的苦衷,倒也沒有多想,若無其事地走到一旁的小沙發前坐了下來,拿起方才沒有讀完的那本書看了起來。

不過,他并沒有忽略廖若煜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看來十有八/九,事那個讓廖若煜心神不寧的人要登場了。

他心裏有些不痛快,先不說這人究竟和廖若煜有着怎樣的恩怨,單單是廖若煜被其擾亂心神而把自己抛在腦後這一點,就讓他十分的不爽。而男人好不容易下決心要跟自己袒露心扉了,這人又不識趣地踩着點出現了!

苌楚垂着眼,掩下了眼中洶湧的殺意。在這裏他不能有什麽舉動,他知道,但找機會讓這人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

門口的小陳見他們各自回到了座位上,才不緊不慢地對門外等着的病人家屬道:“席先生,請。”

聽到這聲“席先生”,苌楚眼角的餘光瞥見廖若煜的身子似乎頓了一下,随即,門外的人跟着小陳走了進來。

苌楚看見廖若煜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繼而又挂上了那種無懈可擊卻又拒人千裏的笑容。他從容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着進來的一家三口中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伸出手道:“還真的是你啊席晨,我看見侄女的病歷時,還以為是同名同姓之人呢,沒想到真的是你!”

語氣很熟絡也很熱情,仿佛真的是無意間遇到多年不見的故友,言語間透着驚訝和喜悅。但偏偏,這份熟稔中又透着股隐隐的疏離,苌楚甚至從廖若煜笑眯眯的眼睛裏看出了抗拒,這總算讓他持續了一個上午的不快消散了許多。

那個被稱作席晨的男人仿佛沒有想到廖若煜會是這樣的反應,有些發愣地握住廖若煜朝他伸過來的右手,看着廖若煜下意識地道:“你……你變了!”

廖若煜的笑容不變,抽回手示意他們一家坐下後才道:“踏入社會,不改變怎麽行?席晨你的變化也不小,看來是娶了個賢惠的妻子啊!”

這話倒是把席晨一家都誇到了,席晨的妻子是個瘦小的女人,正抱着他們的女兒坐在沙發上,聽廖若煜這麽說,便擡頭客氣地對他笑了笑。

席晨看上去已經好了很多,人不似剛才那般失态。但他臉上不明顯的失落,還是足以讓有心人看出端倪。

聽了廖若煜客套的話,他幹笑了兩聲不自然地道:“哪裏,哪裏。”心裏正琢磨着如何轉移這令他不舒服的話題,轉眼便看見了辦公室坐着的另一個人,他順勢自然地轉頭看着苌楚,問廖若煜道:“小煜,這位是……”

小煜?苌楚挑起了眉,叫得這麽親熱,他都沒這麽叫過!

廖若煜的眼中同樣閃過了一絲不快,他看着苌楚,笑着道:“他是我的朋友,苌楚。小楚,那邊的櫃子裏面有茶葉,你離得近,就幫我為大家泡杯茶吧!”

這樣熟稔無間的口氣和廖若煜看着他時暖暖的笑容讓苌楚頓時心生愉悅,他也沖着廖若煜笑了笑,便認命地起身為大家泡茶去了。

他們二人間的氛圍自然又和諧,眼神交彙時的那種親密,絲毫沒有讓外人插足的餘地。席晨有些怔然,進而皺了皺眉,他們,是自己認為的那種關系嗎?

身為地界至高無上的魔尊,苌楚自然沒有親手泡過茶。不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這麽點小事,難不倒咱們智商超然的魔尊大人!

他甚至非常貼心地特地為席晨的女兒準備了一杯溫開水,在端上桌的時候,換來了廖若煜贊賞的一笑。

一開始席晨以為他們是在演戲給自己看,但現在看他們之間那種自然的默契,卻突然讓他有些不自在起來,他拉了拉自己的領帶,莫名有些煩躁。

不過他畢竟是帶女兒來看病的不是?只是廖若煜的表現和他印象中的大相徑庭,才讓他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而已。

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他不信他多年在職場打拼出來的魅力會輸給一個毛頭小子!想到這他的心平靜了些許,他整了整衣袖,恢複了一派風度翩然的樣子。

不遠處的苌楚看他這個樣子,不禁感到好笑,他現在已經知道這人是誰了。他曾經看男人的日記時,知道他在高中的時候有過一段戀情,而且對方還是個同性。只是那時的廖若煜雖然奮不顧身地出了櫃,滿腔的愛意卻換來了癡情錯付。他的勇往直前,使得他的男友對他退避三舍,戀愛時的海誓山盟、蜜語甜言都成了一個笑話。

甫一出櫃便被一腳踢開,這幾乎成了當時學校裏每一個人口中的談資和笑料,那時的廖若煜本來就腼腆內向,如此一來,使得原本就不善交際的廖若煜更加的孤僻。這種被排斥被嘲笑的日子,直到廖若煜考上大學後才逐漸從他的生活中消退。

這些都是苌楚從廖若煜日記裏的只言片語中推想出來的,至于後來這人如何了,廖若煜沒有再提及,苌楚便也無從知曉。只是今天看來,這人大概是結婚了,生活過得,似乎還蠻舒适。

苌楚看向手中的書,垂下了眼簾。

廖若煜倒也沒有繼續和席晨寒暄下去,他看着沙發上的母女倆道:“嫂子,我上午看了妙妙的病歷本,發現她只是扁桃體易發炎症,并沒有其他的病症出現。而且看得出來,那個給她診治的醫生很負責,病歷記錄得非常詳細,對妙妙的病情掌握得很精準,實在是沒有轉院治療的必要啊!”

所以,好端端的,你來我這兒看啥病?

席晨的妻子看了眼在一旁喝茶的席晨才道:“席晨說這家醫院有他的老同學,讓熟人給看的話,更放心一些,便轉到這裏了。”

苌楚聞言心下冷哼,恐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廖若煜瞟了眼正沖着自己笑得暧昧的席晨,心下了然:“這倒是不假,難得席晨還記得我這個老同學。”

說着他拿起桌上的手電筒,走到了席晨的女兒跟前溫聲道:“妙妙,你能張開嘴,讓叔叔看一下你的嗓子嗎?”

妙妙看了眼媽媽,乖順地張開了嘴,廖若煜打開手電筒笑着誇道:“妙妙真乖!”

一旁渾身散發着成功男人的魅力的席晨一直在隐晦地打量着廖若煜,眼中的神情複雜莫名。當他看到廖若煜沖妙妙溫柔一笑時,只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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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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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