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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緊閉着的閘門突然被打開,從見到廖若煜便一直在隐忍的情緒猛然間高漲。他猛地睜大了眼睛,身體也仿佛要在那一瞬間跳起來一般。

就是這樣的感覺,他多年尋而不得的、一直紮根在他的記憶深處的這種感覺,他終于找到了!

果然,這世上還是只有這個人可以給自己這樣的感覺!

他眼中精光大盛,這一次,他一定要牢牢把他抓在手心裏,只要自己召喚,他便會立即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他幾乎要忍不住跳起來立即将人拉到自己的懷裏,他握了握顫抖的手,看了眼一直專心在和廖若煜交談的妻子,發現她并沒有發覺自己的異常,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喜愛廖若煜,但并不代表他會為了這麽一個情人就毀掉自己的事業,況且,他也舍不得自己在外時,一貫好男人的形象。

只要他的事業有成,就不怕廖若煜會拒絕自己,至于他的那個朋友……呵,就算他們真的是那種關系又如何?

他不經有些得意地瞥了眼坐在不遠處的的苌楚,卻不料這一瞥,不由得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第 28 章

旁邊不遠處坐着的苌楚,從他們進來後,便沒有說一句話。見他年紀尚輕,席晨便沒有特地把他放在心上,除了一開始他和廖若煜的互動讓他心中不快之外,席晨其實并不覺得他有什麽特別之處。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就是這個一直被他忽視的年輕人,此時卻渾身散發着駭人的戾氣,正用冷冰冰、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看着他!

他發誓那種眼神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即使面對他的頂頭上司的滔天怒火,他也不曾如此懼怕過。那種感覺,就像是老虎面前的綿羊,是在強者對弱者的絕對碾壓之下,生出的本能的懼怕。

甚至對方不需要表現得多麽狠厲,不需要說多麽恐怖的話,只需用一個眼神,便可以将他死死釘在當地!

席晨渾身僵硬,努力抑制住從心底蔓延開來的惶恐,不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方才看到廖若煜那令他熟悉的笑容時的那種激動,瞬間在這人冷冰冰的目光下被硬生生逼了回去,像是兜頭潑來的一盆冷水,将他這燃起的熱情毫無懸念地徹底澆滅!

這人究竟是什麽人?廖若煜什麽時候,結交了這麽一個可怕的人物?自己只是稍微露出了些內心的想法,便被這人輕易洞察。那人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如此明顯,難道,自己之前的猜想是真的?

想到這他忍不住悄悄轉頭看向了苌楚,卻見他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不但收起了全身的可怕戾氣,見自己看他,還微微擡起了頭,露出了碎發下掩蓋着的那雙狹長鳳目,只是嘴角卻輕輕拉出了一個弧度——透着滿滿的嘲諷和警告。

席晨被他的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激怒了,但想起那人方才對自己恐怖的威壓,又不得不狠狠咬了咬牙,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轉過頭看向和自己女兒談話的廖若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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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間的波濤暗湧,其他的幾人并不知情。扁桃腺發炎在小兒中很常見,廖若煜詳細地問了席晨的妻子一些問題,告知她一些注意事項,這次的診治便結束了。

一家三口離開時,席晨讓妻子和女兒先到車裏,自己便故意放慢了腳步,和送他們出來的廖若煜走在了一起。

見席晨的妻子和孩子走了,廖若煜一直挂在臉上的笑容驀地收了回去,他轉頭看着席晨,眼中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席晨,給妙妙看診的那個醫生很好,我勸你,還是仍舊讓妙妙到他那裏吧,免得轉來轉去誤了孩子的健康。”

席晨停下腳步,看向廖若煜已經板下來的臉,心中有些不快,虧得自己還如此的惦念他,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人倒是長脾氣了。

但他還沒把人弄到手,現在就撕破臉他總覺得不甘心,于是便收斂起心中的不悅含着笑半開玩笑地道:“怎麽說咱們也同學一場,這麽多年沒聯系,你不會這麽無情吧?”

廖若煜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雙手□□白大褂的兜裏:“席晨,不要和我在這裏談交情,我們之間可沒有那玩意兒!”

席晨大概沒有料到廖若煜會如此直白地說出這樣的話,他對廖若煜的記憶,仍舊還停留在讀書時,他腼腆的微笑和軟糯的性格。

那時的廖若煜,是那麽認真,那麽小心,卻又那麽卑微地愛着他。也正因為此,他才會在後來的日子裏,那麽想要找到當初廖若煜給他的那種感覺。他喜歡那樣的廖若煜,喜歡他仿佛看天神一般看着自己的目光,同時在內心裏,又有些看不起那樣的他。

然而當他像甩鼻涕蟲一般厭惡地甩掉廖若煜後,他找的每一任女朋友,都多多少少會讓他覺得缺點什麽。後來他結了婚,過上了柴米油鹽的日子,歷經了數不清的酸甜苦辣,他才驀然醒悟,那時廖若煜對他的那種單純執着又義無反顧的感情,是多麽難得。

人都是這樣,總是在失去之後,或是有了對比之後,才發現曾經的不在意是那麽的難能可貴。所以當他在網上看到關于廖若煜的視頻時,他的心瞬間便激烈地跳動了起來。

視頻中的廖若煜雖然已經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但卻增加了成熟男人的優雅和穩重。他的眼睛仍是那麽澄澈,他的表情仍是那樣的生動,不似他記憶中那般的模糊,那樣鮮活的人出現在他的眼前,他覺得他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這樣的男人,不知道結婚了沒有,但依當年他對自己的癡戀和他不沾一絲俗氣的雙眼,席晨斷定,他現在應該仍舊是單身!

只是,他該以怎樣的身份出現在廖若煜的面前呢?分開了那麽多年,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當然應該給廖若煜一個好的印象了。最好,能讓他想起當年他們甜蜜的美好時光,這樣,他才能走得離他更進一步,進而,将人捉到手!

然而思來想去,他都沒能想出一個完美的出場方式,想要見到廖若煜的心卻是一天勝過一天,正當他想就這樣直接沖到廖若煜的面前時,他的女兒的扁桃腺炎又犯了。

他幾乎立刻便想到了該以怎樣的方式出現在廖若煜的面前。廖若煜的父親早年為尋求真愛抛妻棄子,廖若煜對注重家庭、關愛兒女的男人,從來都異常有好感。

一切都簡單又順利,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這個活生生的人,已經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影子,完全不一樣了。

記憶中的那人,絕對不會以這樣的語氣和他說這樣的話,絕對不會對自己露出這樣冰冷又厭惡的眼神。一瞬間,他甚至覺得那是自己的幻聽,或者,眼前的人跟本就不是廖若煜!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了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廖若煜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心神不寧是多麽的可笑。難道這人再一次特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會像當年那樣,蠢到拼盡一切跟上他的腳步嗎?究竟是他太天真,還是他覺得自己本就該是如此的天真?

若是當年的廖若煜,或許會因為他這樣的目光而躊躇,進而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而現在,廖若煜只覺得當年的自己就是一個大寫的傻逼!

想到這他不禁露出了一個無比嘲諷的笑,直直地迎上了席晨的目光,在他似是責怪似是心痛的眼神中,毫不避讓。

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苌楚這時慢慢地走上前來,站到廖若煜的身邊時,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身邊人的腰上。

廖若煜被他這個舉動鬧了個大紅臉,但他只是斜了苌楚一眼,卻并沒有說什麽。

席晨的臉在一瞬間有些難看,他雖然早有這方面的猜想,但當他們二人如此毫無顧忌地在自己面前袒露關系時,他還是覺得有些錯愕。

這裏可是醫院,而且,他們這樣的不加掩飾,就不怕別人知道他們這種見不得人的關系而對他們指指點點嗎?那個苌楚就算了,難道廖若煜他就不怕因此丢掉自己的工作嗎?

“你……你們!”席晨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體面,忍無可忍地看着他們兩人道:“你們竟然真的是那種關系!”

廖若煜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怎麽?我這種關系讓您惡心了?那您倒是趕緊走啊!”

苌楚聽着他說出這樣陰陽怪氣的話,止不住笑出了聲,放在廖若煜腰間的手不自覺地往下滑了滑。

席晨看着他們二人相視而笑的場景,張了張嘴,卻突然什麽都不想說了。

他想起了以前他和廖若煜在一起時,他總是怕,總是會千方百計地遮掩他們的關系,所以在廖若煜出櫃後,他才那樣的惱怒。

廖若煜在他的面前從來沒有如此恣意地笑過,他總是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高興或傷心半天,卻又小心地将這些情緒隐藏起來,只是偶爾在不經意間,他才會曉得一二。

其實他從不曾愛過廖若煜,以前會和他在一起,或許只是喜歡對方看他時的眼神和凡事都以他為主、從不會違背他的意願的那種恣意潇灑的感覺,現在讓他念念不忘的,大概也仍是這樣的感覺。

他不禁想,自己為什麽一定要得到廖若煜呢?就因為年少時的那種美好的感覺?但現在他找到了,那種感覺卻再也不屬于他了。就算他再一次見到了廖若煜,他仍然是以前那個不把廖若煜放在心上,內心膽小懦弱且一直想着逃避的人。他仍然無法給廖若煜什麽,因為他始終不曾想過他要給廖若煜什麽,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他其實,只是想把廖若煜當成他枯燥生活裏的一劑調味品,所以他永遠也無法得到他想要的那種感覺。

人有時候看透自己,需要一輩子,而有時候,卻只需要一瞬間。席晨在原地呆愣了半晌,才在廖若煜疑惑的眼神中愣愣地抽出一根煙點燃,又愣愣地對他和苌楚說了聲再見,最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席晨的妻子并沒有到車裏去,而是一直陪着女兒在外面玩。廖若煜看着席晨走到他的妻子的面前,伸手接過了妻子手中的女兒,一家三口并肩向醫院的停車場走去。

想起自己剛才對席晨的嘲諷,他的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快/感。他活了這麽多年,很少有這樣尖酸刻薄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跟自己讨厭的人這樣說話,真是爽爆了!

廖若煜心情愉悅地看着席晨一家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正要轉身回去,卻被苌楚箍着腰,一把拉進了身旁的公共衛生間裏。

☆、第 29 章

此時正值中午時分,醫院中的大部分人都在樓上的餐廳吃飯,走廊間沒幾個人,廁所裏更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苌楚直把他拉到了最裏面的一個隔間,還沒關上門,他便被苌楚摁在了隔間的門板上吻了起來。

他的腦袋有些當機,直到苌楚的唇從他的唇邊撤離,他才意識到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上班的地方被苌楚拉到了人們最容易去的地方,做了他平時想想都覺得羞恥的事!

簡單來說,便是他竟然大白天的被苌楚拉到廁所裏來接吻!

“你幹嘛!”廖若煜的臉又不争氣地紅了,他推搡着苌楚,轉身要回去。

苌楚卻不容置疑地将他困在懷裏,一口含下了他的耳珠,聲音魅惑卻危險,“當然是要在這裏幹/你!”

話音未落,廖若煜便感覺自己身下一涼——他的褲子一路滑到了腳踝,他的腰帶竟然已經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被苌楚打開了!

“喂,苌楚……”廖若煜手忙腳亂,一邊想推開苌楚在自己身上點火的手,一邊又想解救自己的褲子。他聽着自己的呼吸不自覺地變得粗重,不由在心底着急,難道他真的要和苌楚在這裏……

“乖,再叫聲小楚。”苌楚在他的耳邊誘哄,手卻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懷中人最私/密的地方。

“唔……”廖若煜猛地睜大了眼睛,雙手攀住苌楚的肩好讓自己發軟的雙腿有力支撐自己同樣發軟的身體,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平息着自己體內不斷翻滾的情/欲,低聲哀求:“小楚,我……我們不要在這裏好不好?”

苌楚将他額前的碎發撥到耳後,看着他因為自己擴/張的手指的進/出而浮起一層水霧的雙眸,忽然邪邪一笑:“不好,我就想和你在這裏!”

若不是遇上苌楚,廖若煜肯定一輩子,都不會如此放縱自己,他雙頰緋紅地靠在苌楚身上喘着氣,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他現在只能祈禱他們在的這段時間裏,衛生間沒有人來過——苌楚這一次,真是太過分了!

苌楚替二人做了簡單的清理,幫着廖若煜整理好了衣服,便扶着他站了起來。見廖若煜一直低着頭不看自己,不由得勾唇笑了笑,湊到他耳邊吹着氣問道:“害羞了?還是生氣了?”

廖若煜的耳朵最敏感,苌楚這麽吹着氣說話,立刻便使他麻了半邊身子,他在心中暗罵自己經不起挑/逗,一邊賭着氣一把甩開苌楚扶着他的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幸好苌楚還算理智,兩人只進行了一次,要不然,他還得讓這個壞小子抱出去,那樣他才是真的不用再見人了!

苌楚知道他臉皮薄,便不再逗他,将人惹惱了,今夜他的計劃就沒法實施了。

想到這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才走上前跟在了廖若煜的身邊,兩人并肩走進了辦公室。

廖若煜紅着臉看着苌楚在他的椅子上放了一個厚厚的軟墊子,一時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躊躇間,小陳推門走了進來,拎着兩個飯盒對他們道:“廖醫生,苌楚哥,我在食堂裏沒看見你們,便給你們帶飯了。不過,今天我的動作慢了,只搶到些粥和素白菜。”

苌楚笑着接過道:“那正好,有勞你了小陳。”說着還意味不明地沖廖若煜笑了笑。

廖若煜卻是被小陳的那聲“苌楚哥”搞得有些渾身不得勁兒,見到苌楚沖他笑得那麽猥瑣,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陳看他們“深情對望”的樣子大大翻了個白眼,一言不合就撒狗糧真的好嗎?請考慮下被迫吃狗糧的無辜群衆的感受好嗎?

見那兩人仍是沉浸在彼此的粉紅泡泡裏,小陳無奈地聳了聳肩,轉身開門走了,臨走還不忘“貼心”地替他們關上了門。

廖若煜瞪着苌楚手裏拿着的那兩個飯盒,腦中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小陳的那聲甜甜的“苌楚哥”,不禁陣陣煩躁,一時間腦子缺根弦地恨恨地道:“要吃你吃我才不吃!”

話一說完他自己就懵了,人也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這口氣,他是在抱怨還是在撒嬌?

一瞬間,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是男人,還是個三十歲的老男人,怎麽就因為人家小姑娘的一個稱呼就變得像被附體了似的呢?撒嬌這樣的詞,在他的父親離開後,便在他的生活裏消失了,就連他對自己的母親,也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

廖若煜覺得自己真的是傻了!他小心地扭頭去看苌楚的反應,不料卻撞進了對方深潭一般寵溺的眸子。

廖若煜忙收回自己的視線,手下胡亂地整理着桌上的書本文件。

苌楚聽出了他話中的酸味,正兀自驚訝着,便看見男人像受驚了的小兔子一般在偷偷地看他,那明明慌亂卻強裝鎮定的樣子讓他忍不住笑了,他上前抱住廖若煜,柔聲哄道:“好,不吃就不吃,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去。”

廖若煜乖乖地靠着苌楚,沒有再賭氣推開他。

以前愛上席晨時,他還是個懵懂的青春少年。或許是他太過軟弱,也或許他知道席晨不喜歡他的任性,當他看見席晨和別的人舉止親密時,他便習慣了接受,也從不會生出這種強烈的、控制不住的占有欲。這樣的感覺,讓他陌生,卻又覺得理所應當。

他不敢去看苌楚的眼睛,他怕從那裏面看出他對這樣霸道的自己的不喜和指責,怕看出苌楚對這樣無理取鬧的自己的厭煩。

苌楚見他乖乖地任自己抱着,既不掙紮也不說話,便知他定是走神了。擡起廖若煜的臉,苌楚果然看見了他正躲避着自己的眼神。

他坐在椅子上,将廖若煜抱到自己腿上坐好,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道:“不生氣了好不好?你是我的,我不想看見你對那個席晨投注太多的目光,所以才沒忍住。以後他若是要見你,你答應我不要答應他好不好?”

苌楚的聲音裏夾雜着一絲委屈,廖若煜愣愣看着他,眼中激動和欣喜交織,半晌才道:“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苌楚看着他,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

廖若煜松了一口氣,心中的不安總算得以安撫。他摟着苌楚湊上前,吻着他的嘴角道:“那你也不能對別的女人笑得那麽好看。”想了想,又道:“男人也不行!”

苌楚挑了挑眉:“你在吃醋?”這口氣,聯想到剛才的那句“要吃你吃,我不吃”,苌楚的眼睛猛然間亮了起來。

廖若煜陡然間覺得有危險在悄無聲息的向自己靠近,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沒有!”,便忙不疊地從苌楚的身上往下爬。

苌楚哪能讓他逃跑,一把摁住他的腿,轉身把他壓在了椅子裏。

這個暧/昧的姿勢讓廖若煜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他結結巴巴地道:“苌,苌楚,你快起來!”

在衛生間裏的那一次已經突破了他的極限,若是再在辦公室裏……

苌楚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湊近他的耳邊咬着他的耳朵不依不饒地道:“快說,是不是在吃醋?”

廖若煜推他不動,只好豁出老臉閉着眼大聲承認:“是是!我是吃醋!你快起來!”若不是他的力氣沒有苌楚大,他早就把他扔到牆上去了!

苌楚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壓着廖若煜索了一個漫長的、令他心滿意足的吻才啞着聲音邪笑道:“先讨個彩頭,剩下的等回家再說,到時候,看你往哪兒逃!”

因為苌楚的這一句話,廖若煜一個下午都有些魂不守舍。一方面是因為苌楚那個令他心悸的邪笑,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在聽到苌楚的話時,心中竟然湧起的一點點的期待。

廖若煜有些心慌,他覺得自己變了,變得讓他有些不認識自己了。他不知道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但說實話,他很喜歡。

苌楚從說完那句話後便若無其事地走到了沙發邊繼續看書,反倒是廖若煜,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在工作之餘拿眼睛的餘光瞄他。見苌楚一直将目光放在手中的書本上,沒再看自己一眼,廖若煜的心裏,又止不住的有些委屈。

他被自己這種反複不定、小女兒一般的心思攪得心煩意亂,他知道他的這種心思和想法很可笑,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被苌楚的一舉一動牽着走,忍不住為他的一言一行或喜或憂。明明他和苌楚認識了沒多久,他的生活卻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苌楚填滿了。

他不敢想象,等到了苌楚離開的那一天,他該怎樣面對。他有時自私的想,他若是能讓苌楚留在他的身邊,永遠不回去就好了,畢竟對苌楚來說幾十年只是彈指一揮間,對他來說卻是整整一輩子!

但是,他不敢,他沒有那樣的信心将苌楚留下來,而且,苌楚作為一個“黑戶”,長留在這裏終究是不方便——他當然不知道苌楚在人間的身份是合法的。苌楚終究還是回去的好,只是,如果到了他必須走的那一天,他能把自己也一起帶走就好了!

廖若煜的不在狀态連小陳都看出來了,雖然廖若煜習慣了隐藏自己的情緒,但小陳在他身邊久了,多少也習慣了他的一些表情和動作。她看着廖若煜時不時地将視線投注到一旁坐着看書的苌楚身上,表情時而歡喜時而憂傷,不禁嘆氣——廖醫生,咱能有點出息嗎?你的癡情還能表現得更明顯一點嗎?

☆、第 30 章

苌楚又怎會不知身邊人投注過來的小眼神,但他是要吃大餐的,多吊一吊盤中餐的胃口,享受起來會更加美味!

兩人間這種詭異的氛圍,終于在他們回到家的一瞬間被打碎。

苌楚只到此刻才向廖若煜袒露出了他的全部,在以前的寵溺包容之外,又多了層不容拒絕的霸道和相較于廖若煜還要重的占有欲。

兩人太過于放縱的結果便是,廖若煜不得不羞/恥地以生病為由,請假一天在家。

雖然嗓子啞了,身體也像是被五匹馬向不同方向拉過一般酸痛難忍,但廖若煜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他不用擔心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會引起苌楚的反感和抗拒,因為苌楚說,他較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廖若煜趴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無聊地摁着手中的遙控器,一邊等着苌楚回來。苌楚出去給他買藥去了,家中只剩下了他自己,他卻再不覺得孤獨和害怕。

不經意間,在電視的嘈雜聲中,廖若煜仿佛聽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他摁下電視機的消音鍵,側着耳朵聽了片刻,發現那聲音似乎是從客廳的窗戶外邊傳來的。

廖若煜有些疑惑,自己家可是在二十一樓,怎麽聽這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敲打窗戶啊?

難道有小鳥來敲自己的窗了?常聽有的同事說,有的鳥兒會用它們尖尖的喙敲人類房子的窗戶,以期能讨來些米粒面包什麽的。可是廖若煜在這裏住了這麽多年,都沒碰到過這樣的情況,他還以為同事們說得當不得真呢!

放下遙控器,廖若煜從沙發上趴起了身,穿上拖鞋,正想走過去看看是什麽情況,他家的窗戶竟然忽然自己打了開來!

廖若煜被吓了一跳——由于之前還是小狗的苌楚的不辭而別,使得廖若煜對他忘記關窗一事一直耿耿于懷。于是從苌楚再一次回來後,廖若煜便總是會在上班的時候将門窗關緊,也就是說,他家的窗戶,從外面根本打不開!

廖若煜不禁止住了腳步,有些驚恐地看着從那扇打開的窗戶裏緩緩地飄進來的一個人影。

那人背着光,從體型上看,應該是一個嬌小的女子,身段婀娜,就像從九天下凡的仙女,一縷青煙似的飄到了廖若煜的跟前。

借着光,廖若煜終于得以看清了這個女子的面貌。

眉如遠山,目似秋水,瓊鼻朱唇,及腰的長發下,肌膚如凝脂,面容若桃花。如煙如霧的淡紫色羅裙,讓她像一株空谷中獨自綻放的幽蘭,渾身散發着渾然天成又有着致命誘惑的美感。

這樣如仙子一般的美人,竟是從他二十幾樓的窗戶裏,飄到了他的家中,已經見識過大狗變活人的廖若煜,幾乎在一瞬間便明白:此女非人類!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他不傻,眼前的美人是美,但十有八/九是淬了毒的!

女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上上下下盯着他打量了半晌,忽然笑了起來:“你就是苌楚看上的那個男人?”

聲音像一滴清澈的山泉水滴落在空曠的玉石洞中,說不盡的清脆悅耳,然而在廖若煜聽來,卻只聽出了其中滿滿的不屑。

他盯着眼前的女子,沒有說話,也沒有被她話語中的鄙夷激怒。他需要等,等苌楚回來。

那女子仿佛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嗤笑道:“苌楚也是個蠢的,竟然放着堂堂的地界魔尊不做,跑到人間來和你這個一無是處的老男人談情說愛,還傻到讓人界的陣法制約了靈力。你說你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了他?竟然讓他癡迷到了這種地步?這樣愚蠢又沒有遠見的魔尊,地界又要他來何用?”

她施施然地走到沙發邊坐下,擡着頭對廖若煜道:“你一定在心裏祈禱着他趕緊回來吧?”說着她捂着嘴儀态萬方地笑了笑,又道:“不過很可惜哦,苌楚現在可不是什麽地界的魔尊,只是一個被人界陣法制約着的、沒有一點靈力的假情種,殺他,簡直易如反掌。”

看着廖若煜的眼神中閃過慌亂,女人心情大好,又柔聲接着道:“這還要好好謝謝你呢,若不是你,他又怎麽會傻傻地遵循三界之間的規矩,讓自己的靈力受制約呢?如若不這樣,我們又怎麽會有如此好的機會,輕易将他除去呢?這一切,可都要感謝你呀,哈哈哈……”

女人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廖若煜聽着卻只覺得渾身冰冷,如果真如她所說,那苌楚豈不是……

想到這他猛然轉過身,向門口跑去。

眼看着手就要觸及門的把手,他卻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冷不丁地勒住了脖子,一把将他騰空提起,甩回了那女子的面前。

“咳咳咳……”廖若煜被勒得差點窒息,他從地上爬起來,盯着那個女子道:“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殺苌楚?”

那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苌楚沒和你說過嗎?看來他還真是個情種呀,恨不能把你含在嘴裏。不過你不用着急,待會兒你們就能相見了,哦,不對,是你能看見他,他卻看不見你了,因為再等一會兒,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女子滿意地看着廖若煜的面容變得慘白,優雅地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廖若煜的面前,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把手伸向了廖若煜的臉。

廖若煜始終在冷冷地看着她,見她的手伸向自己,立刻皺着眉退開了一大步。女子見狀挑起了好看的眉,嘲諷道:“怎麽,才這麽點陣仗,就害怕了?這樣怎麽夠資格站在苌楚的身邊呢?”

廖若煜垂下眼皮:“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你身上的腥味太難聞,怕熏到我而已。”

其實女子身上哪有什麽腥味,但廖若煜心中又恨又氣,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只能在言語上争一口氣。

女子臉上輕蔑的笑一頓,她看了眼自己如蔥白般的纖纖手指,忽然笑了:“人類果然一點都不可愛,你現在,也就這麽點能耐了。”

她不再看廖若煜,轉身在客廳裏逛了起來,閑庭信步,那樣子,不像是來殺人的,倒像是關系熟稔的朋友,在參觀好友新裝修好的房子。

廖若煜心急如焚,女人現在不殺他,只是在等着她的人殺掉苌楚後,再将他帶到自己的面前。他不知道苌楚現在怎麽樣了,但很明顯,他下樓買藥所用的時間過于長了。

廖若煜瞪着女人的背影暗暗思忖,聽這女人的意思,來的人并不止她一個,苌楚說他在人界無法施展靈力,但這女人卻可以,那是不是說,和女人一起來的那些人,也是可以的?

那苌楚豈不是兇多吉少?

他兩眼直直地盯着女人,腦中閃過了所有他所知道的殺人的方法——他是性格溫吞不喜暴力,但那不表示他最在乎的人受到傷害時,他還會隐忍不發!

雙眼在客廳裏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茶幾上果盤裏的那把水果刀上。他明白對方的實力遠超于他,這把小刀很有可能對她造不成任何威脅,但目前為止,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悄悄地将那把水果刀藏進了自己的衣袖中,與此同時,那女子也轉過了身,款款向他走了過來。

女子仍是那副笑眯眯的面孔,她看着廖若煜眼中明顯的焦慮,語氣輕快地道:“你們兩個人,倒是很會享受,這屋子看了,連我都想進來住一段時間了!不過,你現在應該也快撐不住了吧?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麽苌楚出去了這麽久,還是沒有回來呢?”

一字字像一把巨斧,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廖若煜的心上,也把他強作鎮靜的面具擊得粉碎。廖若煜的眼睛不由得發了紅,他知道這女人說的是實話,苌楚極有可能,已經遭到了不測!

淚在他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爬滿了他的臉頰,他抽出袖中的水果刀,一言不發地向女人刺了過去。

或許是女人太過自信,或許是她覺得廖若煜根本對她造不成絲毫的威脅,又或許她覺得,苌楚的死已經讓眼前這個弱小的人類陷入了絕望而再無鬥志,總之,當廖若煜的那一刀刺向她時,他清楚地看見了女子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不出意料地,廖若煜的攻擊對女子沒有絲毫的作用,但她卻在瞬間暴怒,美麗的臉龐變得扭曲——她竟然會在一個弱小人類的襲擊下,躲得如此狼狽!

她一甩衣袖,狠狠地擊向廖若煜的面門,她要讓這個愚蠢無知的男人,好好認清楚他自己應該所處的位置!

廖若煜見他全力的一擊被對方如此輕巧地躲了開去,雖然早有預料,但心中仍不免感到陣陣懊惱和惋惜。見女子那美麗的臉驀然變得陰沉,他心中一驚,下一刻便覺得渾身發涼,一股巨大的氣浪瞬間便朝着他的面門撲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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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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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