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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當中了,怎麽還笑得出來啊?父親都被你氣到一旁去了。”
回過神來的苌楚一爪子拍開了姬遙的那只手,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毛道:“下次你再碰我的毛,我就咬斷你的手!”
兄弟倆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聳了聳肩,齊聲道:“現在先放過你,反正你現在沒了靈力,打不過我們,哎呀,這翻身反抗壓迫的感覺怎麽就那麽讓人舒暢呢?”
一邊的姬月看着苌楚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自家的那兩個蠢弟弟時,不由得笑了。雖然這三個都是他的弟弟,但可能是因為成長環境的不同,讓苌楚的氣勢比他們幾個強了不少,就連他這個大哥,有時在看着苌楚時,都有一種對面是父親的錯覺。
苌楚一直都很穩重,即使是當年年幼之時來到天庭,他也沒有見過苌楚有如此傻裏傻氣的時候。他仍記得他前幾年來地界看往苌楚時,他那副冷靜自持、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樣子。
真的很讓他心疼 。
其實作為兄長,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活的如此單一和無趣,但他又不知道他該怎樣讓苌楚鮮活起來。現在苌楚的變化,不出所料是因為人界的那個人。雖然因為那人是人類而讓他覺得有些遺憾,但他卻是能讓苌楚笑,能讓苌楚不顧一切想要一直擁有的人,只單單這一點,他都不想像父親那樣,有阻止他們在一起的念頭。
姬月有些哭笑不得地将自己的那兩個蠢弟弟捉到一旁,轉頭對站在床上的苌楚道:“他們兩個說的沒錯,你現在的處境确實比較危險。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到人界去找他嗎?”
苌楚聽了他的話,歪着頭想了想道:“不了,我現在沒有能力保護他,去找他只會讓他和我一起陷入災禍。而且地界的靈氣充沛,對我的修煉有很大的幫助。我打算先修煉一段時間,待到化成人形後再去找他。”
因苌楚是狼形的緣故,他那歪着頭想事情的樣子頗有一份憨态可掬的味道,姬月忍不住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姬逍和姬遙更是被萌得“嗷嗚”一聲,撲上去對着苌楚就是一頓揉搓。
姬蕪心中郁氣難消,此時看着他們玩鬧的樣子更是一頓心塞,臉黑的就跟被燒了幾十年的老鍋底。不過即使如此,對于苌楚要去找廖若煜的打算,他卻也沒有再開口阻止。
姬月看着自己父親那憋屈的樣子,心下覺得好笑。他摸了摸鼻子,沖着被揉搓得有些變形的苌楚道:“但是你若繼續留在地界的話,你又該怎麽躲避那些想要将你鏟除的人呢?那些想要登上魔尊之位的妖魔更是想要除你而後快,到時候,你可有辦法堅持到你去人界的那一天?”
苌楚愣了愣,他顯然是忽略了他現在已經沒有丁點靈力的事實。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懷抱着美玉穿行于鬧市的孩子,就像他的小時候,被那些想要吞食他的妖魔們時時刻刻觊觎着一樣。
所以他必須找一個能力強大之人當作庇佑。這樣的感覺當真是糟糕透了,他已經很多年,不曾有這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時刻了。
姬月看着他耷拉着耳朵的樣子,覺得這樣的苌楚真是鮮活極了,也比他人形時的樣子可愛多了,嘴角不由得也浮出了一絲欣慰的笑。
“我有一個主意,你要不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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苌楚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我不去天界。”
姬月失笑,姬蕪卻是被氣得不輕:“混賬!你現在受了這麽重的傷,獨自留在地界跟找死有什麽區別?天界你又不是沒去過,等你身體恢複了,你……你再去找他!”
姬蕪真是要被這個兒子給氣死了,他幾萬年從容淡定的形象就毀在了這麽個臭小子的手裏。他氣哼哼地坐在那兒,看着姬逍和姬遙看着他的眼神,更覺的自己形象全無。
姬月的笑容更明顯了,“不去天界也是可以的……”
“咳!”姬月剛說了一句,便被姬蕪突如其來的一聲咳嗽給打斷。
姬月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擴大了幾分,看了眼神色嚴肅的父親,姬月好笑地接着道:“既然你想留在地界,那必須有人保護你才行,等你的靈力有所恢複後,到時候再做其他決定。”
“所以?”
“所以,就讓姬逍和姬遙留下來保護你,你看怎麽樣?”
苌楚趴在他昔日的大床上,瞄了眼站在一旁正興奮得抓耳撓腮的雙胞胎,嫌棄地撇了撇嘴,卻沒有再說什麽——這便算是默認了。
“那好,父王,那咱們就先回天界去,到時候苌楚的身體有所好轉後,小二和小三自是會回來向您彙報的。”
姬蕪看了他一眼,知道讓苌楚去天界是不可能了。上一次苌楚被兄弟三人救回來時,他因為厭惡姒月,連帶着對苌楚也很是不喜。苌楚在天界呆了那麽久,他竟然一次都沒有去看望過他。
他們之間并沒有父子之情,既然如此,姬月的辦法倒是最合适的一個了。
想到這,姬蕪只好點了點頭。只是臨出門時,還是忍不住回頭對苌楚道:“他們是你的親兄弟,有什麽事,你就盡管和他們說。”
苌楚有些驚訝,立刻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向了姬蕪,似是沒有想到這個一向都不把他當做兒子的父親,竟然會對他說這樣的話,一時竟有些愣愣的不知所措。
看着苌楚的樣子,姬蕪被苌楚氣疼了的胸口總算是得到了些許的緩解,勾了勾嘴角好心情地帶着姬月回到天界去了。
“苌楚,你真厲害!我們倆每天被父王訓來訓去,還不能還嘴。整個天界,還沒有人能讓父王變臉變得如此頻繁呢!”
“是呀是呀,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父王生這麽大的氣呢!”
姬蕪和姬月的身影剛消失在天際,姬逍和姬遙便湊到苌楚跟前興奮地開始吱吱喳喳。苌楚看着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杵在自己的面前,深深覺得自己會同意姬月的提議,一定是在被陣法的反噬時,傷到了腦子。
作者有話要說: 哎,可算是回來了,回了趟老家,沒電腦,沒網,本來打算用手機更文吧,竟然還不支持粘貼。當着長輩的面又不好老看着手機,只好放到今天了。
☆、第 57 章
卻說婁魂從地界返回人界後,便見他的管家恭敬地走上前來對他道:“先生,肖先生臨走時有交代,讓您回來後就立刻到廖先生的家裏去。”
婁魂點了點,看來苌楚的辦法是成功了,廖若煜自動回陽了。但一想到苌楚現在的樣子,婁魂又覺得這樣的代價着實太大。換了件衣服,婁魂便又馬不停蹄地直接到了人間。
站在廖若煜的家門前,婁魂擡手敲了敲房門——人間不比冥間,婁魂不好直接穿牆而入,只好規規矩矩地按照人類的習慣來了。
他敲門的手還沒有放下去,門便被從裏面拉了開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屋裏撲面而來,婁魂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便被裹着厚厚的羽絨服的肖暮雪一臉焦急地從門外的給拽了進了門內。
婁魂看着肖暮雪圓滾滾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反手拉住肖暮雪的手,和他一起走進了廖若煜的卧室。
卧室裏果然如長楚所說,整張大床幾乎已經被苌楚用寒冰封住,隐隐從外面可以看見廖若煜躺在床上的身影。
不過苌楚應該是給整個房間都設了結界,不然如此巨大的寒冰,必定會給周圍的住戶造成一定的影響。
肖暮雪摸了摸那厚厚的冰牆,扭頭對婁魂道:“那日你們走後,廖若煜便一直在等着苌楚,吃不好也睡不好。後來我去給他倒水,等回來的時候他卻不見了蹤影。”
“我一開始以為他是回屋裏睡覺去了,可等我找到那裏時卻并沒有看見他,我這才想起了你臨走時叮囑我的事。”肖暮雪任婁魂握着他的手,感覺冰冷冷的手可算是暖和了過來,“我的速度太慢,等趕到這裏的時候,廖若煜好像已經醒了。但我也沒有辦法把他救出來,就只能等你和苌楚回來了。”
婁魂捧着他的臉吻了下他的額頭才道:“你別着急,苌楚的陣法一經破解,我便朝回趕了。苌楚在封住廖若煜時一定是留着一定空間的,只要我們解救及時,廖若煜是不會有事的。”
肖暮雪看着他點了點頭,之前他确實有點六神無主,但随着婁魂的出現,他的心便也安定了下來。
苌楚設下的結界并不是多麽特殊,婁魂輕易便也能解開,只是這巨大的冰塊兒……
想了想,婁魂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打完電話後,便只能等,結界還不能打開,不然在這炎熱之際,冰塊融化,弄得家裏濕漉漉的就不好弄了。
婁魂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肖暮雪不放心廖若煜,又湊到那冰牆前對着裏面的廖若煜道:“若煜,你別害怕,我們馬上救你出去,你再堅持一會兒好嗎?”
聲音穿過厚厚的冰牆和空氣,傳入廖若煜的耳朵之時已經有些不甚清晰。他沒有回話,只是呆呆地仰躺在冰冷的寒冰中,仿佛已經沒有了知覺。
如果沒有這冰牆,如果不是他睜開眼睛時苌楚沒有在躺在他的身邊,他一定會認為他只是做了一個恐怖又荒誕的噩夢,夢裏,他和苌楚已經是生死的兩端,但只要醒過來,便沒事了。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苌楚竟然已經為他們的未來做了那麽多。為了他,苌楚竟然不惜折損自己的壽命,逆天改命。雖然自己也受到了懲罰,直接折壽折到了陰曹地府,可是他并沒有收到半點痛苦。生命與他,本就是因為苌楚才鮮活,沒有苌楚,他死了和活着,沒什麽分別。
可是苌楚不一樣,天道的懲罰,從那一次和他面對姒月時他便有了清晰的認識,那一道道水缸般粗細的閃電至今都讓他有些心有餘悸。而苌楚所承受的,必定比他所能想象得到的,還要多。
他不敢想他去摧毀陣法時,又會有怎樣的遭遇。即使他想要安慰自己苌楚會沒事,但在他看到婁魂一個人回來時,他的心還是忍不住一點點沉了下去。
淚毫無預兆地就滑出了眼眶,順着他的鬓角流入他的發間,又被周遭厚厚的寒冰所散發的冷意結成了冰晶。他擡起被凍得已經有些麻木的手,摸了摸身邊牢牢地将他圍在中間的冰牆,恍惚間,像是苌楚結實的懷抱。徹骨的寒意從指尖傳到他的心底,逐漸的,融化成了一汪酸楚。
明明前一晚還在擁抱纏綿,一覺醒來,身邊的人卻成了一具冰冷的、沒有了絲毫生氣的屍體。他知道苌楚是懷着怎樣的心情面對了這一切,因為知道,所以才更讓他心疼。
“若煜,婁魂要把你身邊的冰牆撤去,你不要緊張,一下就好了。”
肖暮雪的聲音仿佛是從天際傳來,廖若煜木然地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意識到對方根本看不到他這樣微小的動作。
冰牆之外的肖暮雪看着婁魂慢吞吞的動作,不由得有些焦急:“哎你快點兒呀!這是冰塊,廖若煜在裏面呆久了,他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婁魂打電話叫來了幾個人,或者說幾個鬼,都是冥界的、受雇與他“傭鬼”,用途嘛,就是幫他把這些寒冰給他搬到冥間去,放在房間裏消暑,物理降溫,低碳環保,比開空調可健康多了。
聽到肖暮雪不停地催他,婁魂心底有些淡淡的不爽。這小子,跟自己在一塊兒就沒這麽多的外露情緒,這跟廖若煜那小子才呆了幾天呀,就這麽擔心他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廖若煜那小子暗中勾引了肖暮雪,婁魂暗暗腹诽,心道等苌楚回來了,一定得讓他把他這口子給看緊點。
口中默念口訣,大約有兩米厚的冰牆便一塊塊分離了開來。婁魂身後的那幾個傭鬼見狀,連忙兩兩一組,将那冰塊擡在了手中。婁魂給他們施了障眼法,便讓他們先行回冥間去了。
冰塊已經撤下,原本逼仄的卧室一下子便變得寬敞了起來。肖暮雪連忙将卧室的窗戶打開讓熱氣進來,又跑到床邊察看廖若煜的情況。
廖若煜的身上平平地蓋着一床厚厚的棉被,想來是苌楚在看到他冰涼的身體時,傻傻地想要用棉被将他焐熱。想到這裏,廖若煜的眼淚又一次湧了出來。
肖暮雪本來想詢問一下廖若煜現在的情況,但看他這一副無聲哭泣的樣子,心裏突然堵得有些難受,到嘴邊的話也沒法問出口了。
“他呢?”廖若煜幹裂的嘴唇張了張,最終只說出了這兩個字。
婁魂看他的樣子,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比較好。但轉念一想,如果他表現得很難開口的樣子的話,廖若煜可能會更加着急,便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道:“他沒事,只是受了點傷。”婁魂半真半假地說着,“那陣啊畢竟是個禁陣,苌楚開啓了之後,又要強行地摧毀它,必定不是那麽容易的。不過他竟然成功了,倒算是你們的幸運。”
只是他們幸運,自然也是苌楚用他的壽命和修為換來的。婁魂在地暗暗嘆息,卻并沒有說出口。
出乎婁魂的意料,廖若煜并沒有再問他,也沒有露出什麽焦急或不安的神色。婁魂和肖暮雪相互看了一眼,皆暗暗松了口氣,看來廖若煜的情況比他們預想的要好得多。
肖暮雪端了一杯溫開水過來,杯子裏還放了根方便廖若煜飲用的吸管。他追着廖若煜到了這裏後,因為對那冰牆毫無辦法,在等婁魂的過程中,便進廚房熬了點小米粥,燒了些開水。廖若煜的廚房他早就用了不止一次,對他家東西的擺放也熟悉的很。
“若煜,既然苌楚沒事,你就先喝口水,你這麽長時間不喝水就有可能會缺水。鍋裏還有粥,等一會兒我盛給你。”肖暮雪說着便把放着吸管的杯子放到了廖若煜的嘴邊。
廖若煜沒有動,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房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半晌,就在婁魂和肖暮雪覺得他不願意吃東西、想要勸說一番時,廖若煜卻扭頭含住了吸管,接着,喝完了整杯的水。
肖暮雪見狀松了口氣,他真怕廖若煜因為沒有看到苌楚回來,便會像在冥間的時候那樣,茶不思飯不想,那樣的話,大概苌楚還沒有回來呢,他就又到冥間去了。
收起杯子,肖暮雪腳步輕快地到廚房盛粥去了,婁魂看着廖若煜的樣子卻微微地皺起了眉。
他這樣子,怎麽也不像是想開了的樣子。婁魂看着他自醒來後就一動不動的模樣,問道:“你身上現在還冷嗎?那冰塊兒的溫度很低,待會兒讓小雪給你檢查一下,別凍出凍瘡什麽的。要不然苌楚那家夥看到了,又該心疼了。”
婁魂見廖若煜在他提到“苌楚” 二字時,眉間微微動了動。
恰好肖暮雪端着一碗粥走了過來,将碗遞給一旁的婁魂,上前将廖若煜給扶了起來,又在他的背後墊了一個靠墊。
扶好了廖若煜,肖暮雪連忙捧起了那碗熱粥,悄聲對婁魂道:“他的身子好冰呀!這樣對他的身體會不會不好?萬一他被凍感冒了怎麽辦?”
婁魂看了床上的廖若煜一眼,見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地面,仿佛根本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也沒有聽到肖暮雪說他身子很冰的話。肖暮雪将舀了粥的勺子放到他的嘴邊,他便張口吞下,整個動作顯得機械又麻木。
心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婁魂看着廖若煜,眼神不禁變得有些擔憂起來。
☆、第 58 章
肖暮雪喂完了粥,便又扶着廖若煜躺了下來,在大炎熱的夏天給他蓋上了厚厚的棉被——即使婁魂為他去除了一些寒氣,但廖若煜的身體還是冰冷得厲害。
全程廖若煜仍是沒有其餘的反應,這一次連肖暮雪也覺察出了不對勁,他拉了拉婁魂的手,用眼神向他示意廖若煜的情況。
婁魂沒有說話,看了眼兀自發呆的廖若煜,拉着肖暮雪走出了廖若煜的卧室。
“怎麽回事?廖若煜是不是被那寒冰凍壞了?怎麽看上去像個布娃娃一樣,無知無覺的?”肖暮雪的聲音有些焦急,廖若煜的狀态太差,不會是冰凍過後留下的後遺症吧?
婁魂把他按在沙發上抱住,不讓他太過着急:“廖若煜的情形我也看見了,不會有事的,等到苌楚回來了,他就會好起來的。”
肖暮雪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說,廖若煜是因為沒有看到苌楚才會這樣?可是……你不是說,苌楚沒有事嗎?”
婁魂笑了:“怎麽會沒有事,如果真的沒有事,苌楚早就和我一起回來了。依他對廖若煜的牽挂,他又怎會放心在這個緊要關頭讓廖若煜一個人在這裏等他?”
“那……”肖暮雪恍然大悟,“那苌楚現在到底怎麽樣?很嚴重嗎?”
“很不好,他的修為全都沒有了,就連最基本的化形都無法做到,而且地界的好多人都想要除掉他。”婁魂有些擔憂地道,低頭看對上肖暮雪震驚的目光,他笑了笑:“苌楚可是在逆天而行,他沒有死在陣中,已經算是萬幸了。”
肖暮雪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幸好苌楚沒有事,不然,若煜肯定不會獨自活下去的。”
忽然像是想到什麽一般,肖暮雪猛地攥緊了婁魂的衣袖:“你說苌楚……”
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點高,肖暮雪下意識地掃了眼廖若煜的卧室,才重新壓低聲音道:“你說苌楚的修為都沒有了,那他在地界豈不是死路一條?你怎麽還把他留在那裏,為什麽不把他帶回來?”
婁魂看他着急的樣子,有些不爽地捏了捏他的臉:“苌楚自是有人保護他我才離開的啊!再說了,苌楚放心不下廖若煜,剛一醒來就讓我回來替他照看了,我不回來能行嗎?”
聽到苌楚暫時不會有危險,肖暮雪才微微放下了心。他面帶憂慮地看了眼廖若煜的房間道:“若煜一定是想到了什麽才會這樣,他心裏難受吃不下東西,卻又怕苌楚回來時見到他形容枯槁的樣子,所以才不得不在沒有胃口的時候強迫自己吃飯,在沒有困意的時候強迫自己休息。”
想到廖若煜那彷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樣子,肖暮雪的心難受極了。他窩在婁魂的懷裏,悶聲道:“希望他們能夠挺過這一次的難關,能永遠在一起。”
婁魂抱着他吻了吻他的額頭,說了句:“會的,他們會好起來的。”
而在另一個世界的苌楚,此時正看着頭頂的月亮呆呆地出神。
他已經有半個月沒能見到那個人了,短短半個月,卻仿佛隔了一個生死。
這半個月間,婁魂來了一趟,告訴他廖若煜很好,正在人界等着自己。他讓自己抓緊修煉,早日回到廖若煜的身邊,他和肖暮雪也就能回冥間溫存了。
雖然婁魂說得輕松,但直覺卻告訴他婁魂說了謊,至于為什麽要說謊,自然是因為廖若煜的情況不适合自己知道。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被緊緊地攥在了一只無形的手中,疼得他快要喘不上氣。他恨不得立刻就飛到他的若煜的身邊去,讓他看到安然無恙的自己,告訴他不要擔心。
但他什麽也做不了,他甚至不能讓梵修或姬遙姬逍帶他去人界,只因為他現在是個自身都難保的人,去了,便是将禍害帶到了廖若煜的身邊,那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他已經讓梵修去了人界,讓他替自己看看廖若煜。
他不知道那人現在怎麽樣了,不知道自己當初用來保存他身體的冰塊有沒有對他産生影響,不知道從冥間重新返回人間的他,會不會留下什麽陰影,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地吃飯和睡覺,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如自己這般,這樣的思念他。
得益于姬蕪的丹藥,半個月過去,他的身體已經得以全愈。只是體內的靈力卻是蕩然無存了,幸而他的血脈特殊,這一次的浩劫讓他失去了全部靈力,卻也在無形中消除了他心中蟄伏着的魔。
“呦,賞月吶?”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苌楚沒有回頭,口中卻道:“我哪有你那閑情逸致,怎麽,不陪你家小兔子,跑我這裏來幹什麽?”
梵修笑着走到他的身邊坐下,調侃道:“還不是小兔子記挂着你,怕你想人想瘋了會尋短見,硬磨着我讓我來陪你。”
苌楚的一張狼臉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沒有搭理他。
姬蕪和姬月走的第二天,梵修便帶着宋小離回到了地界。之前他們外出游玩,不想半路卻得到了苌楚和廖若煜出事的消息,等趕回來時,已經晚了。
苌楚沒有了絲毫的靈力,甚至連化形都不能。他現在在地界的處境十分微妙,作為上一任的魔尊,沒有了靈力的他,簡直就是被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當宋小離知道苌楚的父親和兄弟來過,且有兩個兄弟在保護苌楚時,終于悲從中來。苌楚幼年遭遇不幸,一直冷情冷性過了幾千年,好不容易有一個能讓他開懷和幸福的人,那人卻無法與他一直到永久。
也許旁人會說,苌楚落的今天這樣的下場,還不是因為他太過貪心,太過不自量力,一階小妖,竟幻想着逆天改命。但宋小離卻知道,這就是苌楚,是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的,并且不惜為此,賭上自己一切的苌楚。
苌楚表現得異常淡定,除了偶爾流露出的對廖若煜的思念,宋小離再沒見過苌楚有別的神情。這讓他欣慰,又有些擔心。苌楚經歷了那麽多才走上了地界的頂端,現在一朝之間,便從雲端跌落至塵埃,這樣的落差,不是誰都能做到淡然若素的。
但他又怕苌楚所受的刺激太大,表面裝作不在意,心中卻郁郁難平,若真是那樣的話,對他傷勢的恢複可是百害而無一利了。
梵修覺得自己家的兔子完全是多慮了,要說苌楚想念那人他信,要說苌楚會因為丢了魔尊之位還被搶奪魔尊之位的妖魔們追殺而感到失意和消沉,他是怎麽也不信的。苌楚是什麽人?他梵修願意相交的朋友兄弟,豈是那種沒出息的孬種?
梵修仰頭看了看頭頂的圓月,轉頭問長楚道:“怎麽樣?體內能感覺得到有靈力的變化嗎?距離能夠化形還需要多久?”
若是換成別人,梵修自是不會這樣問。地界的靈物們若要修煉成人形,最快的,也得三百年。但苌楚不一樣,他身上有仙家的血脈,自出生之日起,便比地界中的普通靈物們要多出一份靈性,接受靈氣的能力也相對較高。
但就算是這樣,若苌楚不是現在的苌楚的話,想要在短短的半個月之內化成人形,那也是不可能的。
梵修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苌楚和他說過,姬蕪曾給他吃過一粒丹藥用以療傷,而且苌楚不是什麽都不知道、一切需要摸索着修煉的初學者,他有的是修煉的經驗,即使靈力全無重來一次,他修煉的速度,也是那些初學者遠遠比不上的。
雖然很想詢問梵修廖若煜的情況,但看見對方關切的目光,苌楚還是搖了搖頭道:“還差很多,我預測,還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梵修點了點頭,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麽,卻又咽了回去。
苌楚心中一跳,看了他一眼,聲音卻是淡淡地道:“說吧,是關于若煜的嗎?”
“唉!”梵修嘆了口氣,“他……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
苌楚的心跳驟然加快,焦急萬分地道:“有話快說!”
梵修見狀便不再賣關子,便把廖若煜的情況說給了苌楚。
其實現在廖若煜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整個人雖然仍是失魂落魄的,卻不會像一開始那樣,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了。但聽肖暮雪說,廖若煜的睡眠很不好,他有時會整夜整夜睡不着,即使睡着了,也很快便會驚醒。他每天都會按時的吃飯,飯量還特別的多,但那強迫自己吃下、努力吞咽的樣子,卻讓旁邊的人看了更心酸。
說完梵修忍不住看了一眼苌楚,他之所以選擇把事情告訴苌楚,還是希望能夠在苌楚的心中加一把動力。修煉就是如此,想要突破,必要的刺激還是非常重要的。
然而苌楚卻并沒有太大的反應,梵修心中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一時間又看不出什麽,只好勸道:“所以苌楚,你要加緊步伐了,他很堅強,一直在等着你,你可不要讓他失望了。”
苌楚仍是沒有回答,只是看着遠處像是在發呆。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笑着看着梵修道:“我知道,今後,我再也不會讓他受這樣的苦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聽了他這句平淡無奇的話,梵修卻是忍不住心頭一跳——總覺得苌楚說這句話的神情特別奇怪,是他的錯覺嗎?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沒有表達清楚自己想要表達的,你們看明白了嗎?
☆、第 59 章
廖若煜覺得他快堅持不下去了。
他想要見到苌楚,立刻,馬上!
他的心突然間沒來由的恐慌,他不知道這恐慌從何而來,但卻清楚地感覺到它給自己所帶來的恐懼,他甚至連阻止它在自己的心底肆意的蔓延都做不到!
一定是苌楚出了什麽事!廖若煜掀起被子走下床,焦急地在卧室裏轉來轉去。
他大概已經猜到為什麽苌楚沒有回來,也猜到他為什麽沒有讓婁魂他們把自己帶到地界中去。雖然他努力告訴自己苌楚一定會回來,但他還是忍不住害怕,控制不住地想他。他有時候會在心底抱怨苌楚,抱怨他總是這樣,總是把自己護得好好的,自己卻被一傷再傷。
苌楚總是想不到,就算他把他護好了,在自己看到他受傷時,心也只會更痛。
就像現在,他寧願去地界和他一起受苦,一起生一起死,也不願意在這個沒有他的地方日日夜夜思念他、擔心他。
他一定要去找他,無論如何,他都得去試試。
若當真沒有什麽事,苌楚又怎會隐瞞自己這麽久,又怎會這麽長時間,都不來見自己一面?
而現在他又如此沒來由的心慌和恐懼,他做不到輕易相信這與苌楚是無關的。
婁魂和肖暮雪每天都陪在他的身邊,肖暮雪更是無微不至地照顧着他。他很感動,他從來沒有想過他這輩子,還能交到這樣包容他的朋友。
可是他等不及了,他不得不背着他們走,因為他們是不會帶自己去地界找苌楚的。
今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大早,婁魂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正好家裏的菜吃完了,肖暮雪便也出去了。
對他來說千載難逢的機會!
在窗簾的縫隙裏看着肖暮雪的身影逐漸的消失,廖若煜顫抖着手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記得上一次苌楚帶他去地界的時候,是從一條小巷子裏走的,只要穿過那個巷子,便是地界了。
廖若煜很激動,很亢奮,身體不自覺地發着抖,發顫的牙關咬破了舌頭,他也毫無知覺。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穿的仍舊是睡衣和拖鞋。
他頭發蓬亂面色蒼白唇色發青,整個人看着有些詭異的神經質。街上的行人避他如瘟疫,有的小孩子甚至被他的樣子吓得大哭。
但是他什麽也聽不到,什麽也看不見,他一直走一直走,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到那個巷子中去!
一年前的廖醫生絕對想象不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絲毫不顧外在形象的一天,他知道這與他一向幹淨整潔、溫文有禮的樣子相去甚遠,但他已經顧不上了。
他只想要見到苌楚,只要能立刻見到他,就算是要他立刻跳進糞坑,他也願意!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仿佛是從天亮走到了天黑,好像是從滄海走到了桑田。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繁星綴滿漆黑的夜幕時,他終于找到了,那條巷子!
他咧了咧嘴幹裂破皮的嘴唇,激動地走進了那條他在腦海裏回想了千萬遍的巷子。
只要通過了那裏,就是苌楚所在的地方,不知道苌楚若是見到了自己,會是怎樣的神情?不知道他是在睡覺,還是在修煉?廖若煜這樣想着,不自覺地在嘴角浮出了一抹笑。
然而很快,他的笑便消失了。随着他的深入,巷子卻仍舊只是巷子,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上次那樣走着走着就到了地界的情形沒有出現,廖若煜瞪着眼,咬着牙一直走到了盡頭,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堵被畫得色彩斑斓又亂七八糟的牆。
就像他那顆已經沉到了谷底的心。
心中仿佛有什麽在一瞬間坍塌,廖若煜的身子晃了晃,心中的那份恐慌越來越明顯。他抖着身子站在夜風裏,腦中一片空白。
呆呆地不知站了多久,他轉身回到了巷口,不死心地再一次走了進去。
夜色下的巷口,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獸的血盆大口,黑洞洞地張着,一次又一次地吞沒廖若煜逐漸蹒跚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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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