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江南。
吳氏踏出院子大門, 腳步放緩了下來。她回轉頭,遙望着正屋。
韋氏沙啞又尖利的嚎嗓聲穿透雲霄,好似在鐵上一下下刮過, 刺耳得令人心煩意亂。
吳氏定了定神, 目光漸漸移向西面邢秉懿住着的屋子, 眼神淡了幾分,臉上的溫柔小意退去,眉眼間盡是失落。
太陽不知疲憊照着, 風躲懶藏着不出來, 除了炙熱就剩下了沉悶。
吳氏覺着頭皮都快要着火,胸口滾燙得在油鍋裏煎一般,痛得她手心後背全濕。
一路陪伴着趙構逃命, 在亂兵打進來時,冒着生命危險替他隐瞞。知書達理,善解人意, 無人不稱贊她賢惠。
可惜, 邢秉懿回來了,她才是趙構的皇後。貴妃哪能與皇後比,這些年的辛苦, 全部付諸東流。
吳氏嘴裏苦澀蔓延,落寞地往前院走去。到了門前, 宮女恭敬打着細葦簾, 吳氏進了屋。
趙構自從當了皇帝之後, 就開始怕涼,再熱都不用冰。一股熱浪夾雜着隐隐的酸臭味撲來, 她下意識憋住了呼吸。
窗棂的細竹簾只卷了些許,屋內一片昏暗。吳氏要待片刻後, 方能看清楚些眼前。
如往常一樣,趙構枕着軟囊,斜倚在羅漢塌上閉目養神。聽到腳步動靜,他掀起眼皮看來,不耐煩問道:“怎地這般久?”
吳氏臉上忙堆起了笑意,邁着小碎步跑上前,靈活地曲膝見禮。
趙構最喜歡她的靈動與才情,果然,他見到她嬌俏如蝴蝶,陰沉着的臉終于緩和了幾分。
撐着坐直身,趙構朝她伸出手,寵溺地道:“到我身邊來坐。”
吳氏乖巧坐到了趙構身邊,擡起手,熟練替他揉着肩膀,柔聲說了見到邢秉懿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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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一邊小心觑着趙構的神色。見他眯着眼睛,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只呼吸急促了些,手不自覺停頓了一下。
趙構倏然睜開眼,眼中戾氣橫生。吳氏沒來由後背一寒,忙垂下眼眸掩飾,手上動作不停,屏住呼吸噤若寒蟬。
不知過了多久,趙構撥開了吳氏的手,啞聲道:“宣刑氏。”
吳氏忙起身出去吩咐了,言笑晏晏道:“官家要見皇後娘娘,我這就告退。”
趙構拍着身邊的塌幾,道:“你退什麽退,坐過來!”
吳氏抿了抿唇,聽話走上前坐下。
趙構的手臂一伸,将她緊緊攬在懷裏,沉聲道:“你是怕我,還是怕她?聽說她能提刀上戰場殺敵,你不過只穿戎裝伴在我左右,可是怕被她比了下去?”
天氣太熱,趙構出了汗,衣衫濡濕。他身上的熱氣,加上汗味一股腦撲過來,吳氏頭更沉了,強自鎮定道:“我敬重官家,敬重皇後娘娘,不敢與之相比。”
趙構總算滿意了,松開手臂,緩緩道:“皇後是皇後,你是你。我就看中你這份知進退。”
邢秉懿是發妻,是趙構親自遙封的皇後。吳氏深知他是帝王,要天下士子歸心,他得善待發妻。她已聽他說過多次,每次聽他提及刑秉懿,他的聲音幾乎從齒縫裏溢出。
有次吃多了酒,吳氏聽到他罵刑秉懿連教坊司的女伎都不如,韋氏一樣,是娼妓。連他的女兒們一并罵了進去,他狠狠詛咒她們,恨不得将其抽筋剝皮。
只有她,她才冰清玉潔,才配做他的嫔妃。
吳氏方知曉,趙構恨所有的帝姬嫔妃,他覺着她們都該以死明志。她們令他被金人恥笑,他甚至有個同母異父的金人親兄弟。
趙構悄悄給韋氏改了年紀,禁止私人修史,銷毀所有證據,抹去這段不光彩的過去。
同樣身為女人,吳氏那時候并未感到半點高興,只說不出的凄涼。
趙構說,要廢黜熙寧變法,要推崇程頤他們的洛學。三綱五常,才是穩定天下的根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聽話的大臣,他們都該死!
伴君如伴虎,趙構在私下裏,性情喜怒無常。尤其在床笫的事情上,有心無力之後,面對着他的盛寵,吳氏總是怕得戰戰兢兢,幾欲窒息。
可她離不開他的盛寵,趙構已經在宗室中選太子人選,她想養在身邊。待到太子繼承帝位之後,她就是尊貴無比的太後。
哪怕韋氏瘋了,依然是大宋最尊貴的女人。
吳氏悄然呼出了口氣,一動不動坐在了那裏。趙構看得很滿意,親自撿了案幾上的果子,喂到了她的嘴中。
邢秉懿很快到來,吳氏忙起身相迎。
趙構一瞬不瞬望着門口,臉上陰晴不定。
邢秉懿進屋,看到吳氏在一旁候着,目不斜視上前見禮。
趙構上下打量着邢秉懿,看她蒼老憔悴的容顏,找不到半點曾經雍容華貴的影子,一下愣在那裏。
好一陣後,趙構才哽咽着叫了起:“多年未見,真真是苦了你啊!”
邢秉懿知道該陪着哭,只她無論如何,都哭不出來。擡眼看向趙構,他烏發中夾雜着銀絲,面色倒紅潤,臉上不知是汗還是油,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既浮躁,且莫名陰森。
趙構賜了坐,道:“你我夫妻分別至今,總算能有團聚一日,實屬老天開眼。先前金人歸還太後歸朝,曾言你随了二十一娘而去,我還怕你回不來了,幸好吉人自有天相啊!”
邢秉懿幹巴巴應和着,她沉吟了下,道:“先前我已見到太後,見她神智已不清楚,那晚......唉,看來她遭受了大罪啊!”
趙構瞳孔猛地一縮,強裝淡定,吩咐吳氏道:“你且退下。”
吳氏心中一緊,眼神在兩人身上飛快掃過,見趙構戾氣橫生,忙不疊曲膝告退。
趙構眼神陰鸷,手握成拳,用力在空中一揮,恨恨道:“金人告訴我,太後是遭了二十一娘的毒手。爹爹他們亦如此,你當時也在場,可真是如此?”
邢秉懿道:“當晚的事情,并非我一人見着,有成百上千的人在呢。金人拿刀指着太上皇他們,要逼迫我們就範,放下刀投降。太後先跳了出來,高喊着要殺了他們,說他們軟弱,對金人一味退讓,害了大家,害了大宋的百姓,對不起趙氏的列祖列宗。有了太後起頭,其他人跟着呼應了,太上皇他們才因此而喪命。後來,我們撤離時,夜裏看不清,到處又亂,太後沒能跟上來,留在了屍首堆中。瞧她的模樣,應當是受了驚吓。”
趙構的神色變幻不停,胸脯起伏着,許久後方啞聲道:“太後既然被驚了魂,還是送到寺廟裏去,請大師念經保佑,看看可否會得好轉吧。”
邢秉懿暗自呼出了口氣,吳氏将她的房屋安排在韋氏隔壁,日夜不得安寧。
趙構得知了韋氏出面要殺趙佶他們,生母要弑殺生父,這輩子他都擡不起頭,皇位也坐不安穩。
雖然堵不住幽幽衆口,韋氏卻無法再活着,被送入寺廟,估計很快就會病亡了。
趙構盼着趙佶趙桓死,他這個皇位才坐得安穩,為了天下江山計,也能勉強說得過去。
可韋氏已經瘋了,趙構還容不下她這個生母,刑秉懿只感到陣陣心寒。
趙構嘆息了聲,很是傷心地道:“太後生養了我,到頭來,卻沒能享到我的福,都怪金賊太可恨啊!”
邢秉懿附和了句可不是,幽幽道:“這一路走來,我心中緊張得很。唯恐官家與我多年未見,彼此都生份了。如今見到官家,倒應了先前的擔憂。以前我離開時,官家尚是康王,如今已經是九五之尊,氣度自不是從前。”
她起身盈盈見禮:“來不及恭喜官家,在此補上一禮了。”
趙構見到邢秉懿懂事,那隐藏着的得意,此時顯露了幾分,道:“此乃天意,天命所歸。你我本是夫妻,夫榮妻貴,既然回來了,就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邢秉懿歡天喜地謝了恩,感慨道:“可惜,姜醉眉沒這福分了。”
趙構聽到姜醉眉的名字,幾乎暗自将牙咬碎,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恨意,道:“提她作甚,我早已将她在宗譜上除名。還有二娘子,二十一娘她們,以後,趙氏再無這些不肖子孫!”
邢秉懿斂下眼睑,輕聲問道:“大娘子與三十二娘她們回來了,官家可見過她們?”
趙構一腔怒火尤未平息,厲聲道:“不過兩個小娘子罷了,也值得你提出來!”
兩個小娘子罷了,趙構究竟是看不上女人,還是嫌棄她們髒?
屋內悶熱,氣味難聞。邢秉懿剛換過的幹爽衣衫早就濕透了,那股如同深陷在臭不可聞爛泥中,無法自拔的感覺,又重新襲來。
趙構好似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妥,很快就擡手揉着眉心,道:“戰亂四起,我急得日夜不得安睡,想要平息戰亂,實在是無暇顧及太多。如今你回來了,可以替我分擔一些,與吳氏一起,多看顧着她們兩人。”
他緊緊盯着邢秉懿,話鋒接下來一轉,問道:“說起天下太平,北地那邊的情形如何了,二十一娘接下來,有何打算?”
趙寰擡頭仰望着虞允文,掩飾不住的驚喜。
虞允文微微躬身,很是體貼讓趙寰能看得清楚些,熟練地道:“六尺四。”
趙寰呆了下,虞允文早已習慣了,流利解釋道:“許多人都與二十一娘這般,見到我時,總先驚奇于我的身形。以前我感到厭煩,眼下亂世,有流民劫匪見到我,都不敢上前,高些成了好處。”
趙寰哈哈笑道:“就是我見到了,也不敢随意上前,須衡量可否打得過。”
虞允文見趙寰英氣爽朗,暗自松了口氣,臉上亦露出了絲絲笑意。
趙寰道:“你遠道而來,先去洗漱換身衣衫,我們再坐着吃茶。這個時辰,你應當沒用過飯,可有何忌口的飯食?”
虞允文忙道了謝,道:“我無忌口的飯食,有勞二十一娘了。”
趙寰讓周男兒領着虞允文去偏殿洗漱,望着他高挑的背影,好一陣後,方轉身回屋。
坐回案幾前,趙寰挑着碗裏的冷淘,趕緊叫來許春信,吩咐她去準備些新鮮的飯食。
寒寂盯着碗裏剩下的半碗冷淘,頓時不高興了,将碗一把推開,冷哼一聲,怒道:“我替你辛苦辦事回來,你不過打發了我碗冷淘罷了。不知打哪來了個陌生人,你差點沒将膳房都搬上來。莫非,他是你選好的如意郎君?”
趙寰斜了寒寂一眼,道:“你是自己人,随意些就好。虞允文遠道而來,招呼客人,總得講些待客之道。”
寒寂聽到自己人,繃着的臉不由得一喜。他忙屏住了,疑惑地道:“我總覺着,你是在诓我。”
趙寰面不改色道:“我诓你有甚好處。虞允文來了,比起大夏天吃冰還要爽快,你不懂。”
寒寂不屑道:“你成日神神叨叨,不知從何處挖了個高些的人出來,就當作寶貝了。倒也是,他若是進了兵營,每月可以多領些俸祿。”
打仗除了拼兵器士氣等,面對面厮殺拼的就是體力。故而大宋兵營裏的兵丁,身形越高的,俸祿越高。
趙寰沒理會寒寂的譏嘲,閑閑道:“趙氏祖上發跡晚,比不上蕭氏。可蕭氏在虞氏跟前,就不值一提了。”
寒寂愣住,他思索了下,問道:“虞允文祖上是虞世南?”
趙寰誇贊道:“算你腦子轉得快,虞世南虞文懿,書法詩文才情品性,比起蕭氏先祖,你覺着如何?”
虞世南的大名,寒寂自然聽過。他以前不過揶揄了句蕭氏發家,要比趙匡胤早許多年,趙寰竟然小心眼記到了現在。
寒寂慢吞吞道:“昏德公主持修訂的《宣和書譜》中,很是推崇虞世南的書法,稱其內含柔剛,君子藏器。”
趙寰當沒聽出寒寂的話裏有話,埋頭吃着自己碗裏的冷淘。喚人将她的空碗與寒寂的一并收下去,道:“放在井水裏冰着,等晚上再送給他吃。”
寒寂頓時怪叫起來,道:“不過是半碗冷淘......”面對着趙寰板着的臉,他氣焰頓時低下來,嘀咕道:“真是小氣!”
趙寰沒搭理他,端起茶水漱口。寒寂斜了她幾眼,好奇問道:“聽說刑娘子她們回南邊去了,你們可是一起從大都打殺出來,她為何會回到趙構身邊?”
趙寰道:“要不你去問她?”
寒寂噎了下,自顧自道:“刑娘子回到南邊,就成了大宋的皇後,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比起在你這裏,是要好上百倍。只是啊,她成了趙構的皇後,以後你們之間,就變成敵人了。”
人性太複雜,趙寰亦無法全部看得透徹。在刑秉懿的潛意識深處,興許有這樣的想法。她自己都沒看清,趙寰也不會多想。
寒寂見趙寰沉默,倒很快住了嘴。許春信領着人提了飯食進屋擺好,虞允文也洗漱完,換了身幹爽細布長衫,由周男兒領着來到了大殿。
趙寰起身相迎,與他介紹了寒寂。虞允文聽到蕭氏時,怔楞了下,忙長揖見禮:“原來是寒寂大師,在下聽過巨野一戰,對大師很是欽佩。”
寒寂雙手合十,客氣地道了不敢,卻不由自主得意地朝趙寰揚眉。
趙寰無視他,招呼虞允文坐。他遞上攜帶的布包,趙寰忙接了過來。
虞允文道:“二十一娘在信中提到我的字,我深感榮幸。只我的字,尚且當不起二十一娘的盛贊。這是先祖留下來的手書,二十一娘若是喜歡,我家中還有,以後再多送幾本給你。”
趙寰打開布包,裏面赫然是虞世南主編《北堂書鈔》的手跡。她極為小心翻開,驚嘆連連。
粗粗看過之後,再小心翼翼合上書,包好之後還給虞允文,道:“我很喜歡,太難得了。不過,你還是留下來吧,将其保管好,以後一代代傳下去。”
虞允文捧着布包,不解趙寰喜歡,卻不肯收下,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趙寰擡了擡右手,認真解釋道:“我的右手傷了,只能用左手。如今練你的字帖都費力,文懿公的真跡太難得,給我太過浪費了。”
虞允文将布包放在案幾上,沉吟了下,道:“我收到二十一娘的信時,甚為驚訝。在隆州,二十一娘的大名無人不知。家父亦覺着奇怪,二十一娘為何知曉我,親自給我來信。”
趙寰總不能說後世久仰他的大名,照着信中所寫,再多描繪了些,道:“我很是喜歡文懿公的書法,隆州人才濟濟,前有東坡先生,後來無意得到你的字,便記在了心上。不敢瞞你,眼下我很是缺人,正在廣招天下英才,盼着能共同抗金,收複大宋河山!”
虞允文恍然大悟,羞赧地道:“家父說得對,我終是太年輕,字還稍顯稚嫩,哪能入得了二十一娘的眼。能得二十一娘注意,實乃榮幸之至。”
趙寰客氣了句,笑盈盈招呼虞允文用飯:“先用過飯後,我們再細談。”
寒寂不動聲色瞧着他們,看到虞允文幾次害羞,心情複雜,又無語。
虞允文終是太年輕了,沒體會過趙寰的狡猾啊!
寒寂雖不清楚趙寰的打算,但深知她做事的風格,一貫以實用為首要。
哪怕就是《蘭亭序》真跡在手,她也會毫不猶豫拿出去換兵馬糧草,然後再搶回來。
虞世南的字,都無法令趙寰如此青眼相待。寒寂懷疑地打量着趙寰,難道,她真看上了他,想招夫了?
趙寰陪着虞允文用了些飯菜,飯後坐在一起吃茶,她閑閑道:“蜀地好啊,蜀道難,難于上青天。這些年來,就只有蜀地未陷入戰亂。完顏宗弼奪下了和尚原,在仙人關卻吃了大虧,難怪張宣撫使會勸趙構定都成都府。”
張浚出身益州,歷任樞密院編修,知樞密院事,積極謀劃抗金。在朝中受到主和投降派排擠,被貶谪到益州做宣撫使。
寒寂聽到趙寰提到了張浚,心裏微微一動,情不自禁看了她一眼。
這個女人,心實在是太黑了!
除了京西東兩路,趙構所在的江南一小片地方,大宋如今都被金兵打得七零八落。
獨獨益州一地尚太平,朝廷至少三成的賦稅,都來自于此。
若是趙寰拿下了益州,切斷趙構三成的賦稅收益,他這個皇帝,在南邊做得也太窮酸了。
拿下益州還有好處,能震懾西夏,說不定,還能順道收回在西北一帶,大宋被西夏蠶食的領土。
不過,益州離京西東兩路隔得遠,趙寰想要打通這條線,至少得拿下襄陽等地。
趙寰并不清楚寒寂的猜測。
她并非僅僅為了益州,還想要拉攏張浚,最重要的,當是虞允文這個人。
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采石矶一戰,虞允文親自上陣督軍,以兩萬多兵馬,打敗了金兵二十多萬兵馬。
且不提他的人品,他能文能武,為朝廷回到益州練兵,最後生生累死。
他訓練出來的兵,勇猛無敵。
眼下他還在益州未出仕,趙寰如何能放過他這個奇才。
從明日起,趙寰就要虞允文替她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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