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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沒點數?◎
沙灘、海浪,沙灘短褲,腳踩在柔軟沙子裏盡情踩水,是對這個炙熱夏天最好的尊重。
沈妍玩得開心,雪白的腳踩在沙子裏,糊了一腿泥,走累了,她找了個沙灘椅坐下,彎腰耐心十足地清理腳下的沙子。
周肆不知道從哪兒淘來兩個水槍,非要跟她玩水戰。
沈妍雙腿屈膝坐在沙灘椅,擡頭掃了眼面前戴着墨鏡,手裏舉着兩把玩具□□的男人,即便T恤配沙灘短褲,踩着人字拖也阻擋不了他的帥氣,反而襯得他懶散又痞裏痞氣。
如果不出她所料,剛剛他在海邊游那圈,已經有好幾個身材頗好,穿比基尼的性感的美女朝他投去眼波,試圖與他在這異國他鄉發生一段露水情緣。
沈妍懶得動,雙手搭在膝蓋遲遲沒有動靜。
這是紐約附近的一處私人海灘,酒店距離沙灘不到兩百米,沿着灘途搭了一排橙色雨傘,各種顏色口味的果汁,堆積成山的椰子,裝扮漂亮的水果拼盤。
有人拿着沖浪板沖浪,也有人在拍婚紗照,一整個和諧的畫面。
周肆像個不肯罷休的無賴,見她遲遲不肯點頭,幹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從沙灘椅裏拽起來,往她手裏塞一把玩具水槍,想也沒想對着她的肩膀滋了一下。
水浸濕她的衣服,貼在肩頭黏糊糊的,沈妍看着已經跑遠,笑得猖狂的男人,不甘心地舉着水槍朝他跑去,對準他的臉猛滋。
一如小時候在大院,下大雪的冬天,晚上噗呲噗呲下,第二天起來雪白柔軟的雪鋪滿整個視線。
小孩們異常興奮,呼朋喚友喊在一堆,不顧凍紅的耳朵、鼻尖以及雙手,奮不顧身抓起一團雪扔到同伴身上,引起不滿,換來更激烈的戰鬥。
那時玩得最厲害的當屬周肆,他屬于四處撩撥那種,毫無差別地扔每一個人。
惹得衆怒,許默聯同沈行将人摁住,雪一把一把塞他脖子,凍得他嗷嗷叫,第二天起來就發燒流鼻涕,窩在被窩裏虛弱得不能動。
也就沈妍年紀小又好騙,偷偷推開他卧室的門,給他送上自己從家裏挪的感冒藥,親自喂他。
對方将臉捂得嚴嚴實實,背過身讓她趕緊走,別被傳染了。
這時沈妍還有一絲感動,接下來的話令她瞠目結舌,趕走她前,他可憐兮兮講:“小餃兒我想吃**胡同裏的冰棍,你能給我帶一根?”
沈妍傻乎乎地跑幾百米給他買冰棍,結果這人吃了冰棍,剛退下的燒又起來了。
公靖翻到垃圾桶裏的冰棍袋,氣得叉腰,詢問到底誰給他喂的冰棍,沈妍成了背鍋的,小心翼翼站出去,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周肆一個眼神制止,他拍拍腦袋,大言不慚說一句,許默剛來過。
成了接盤俠的許默:……
很好,是會甩鍋的。
有人十年如一日的優秀,有人十年如一日的幼稚,你說,這是水土養人還是天性如此?
沈妍覺得,周肆這人即便披上「成熟男人」的外衣,快到奔三的年紀,骨子裏那股孩子氣依舊不會消失。
因為——
他總有不正經的時候。
—
付嶼同許一鳴處理完工作趕到沙灘,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奇葩畫面。
二十七八的成年男人舉着水槍跟一小姑娘玩,不但不憐香惜玉,還使勁往人臉上滋,活脫脫一虐待現場。
真不知道人姑娘是怎麽樂意跟他的。
付嶼看這架勢忍不住懷疑,到底誰是誰祖宗?
沈妍被他滋得全身打濕,身上的波點裙沒一處逃脫,布料黏糊糊貼在身上格外不舒服,頭發也沒幸免,濕成條不說,還在往下滴水。
不小心滋到眼睛,沈妍捂住臉蹲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周肆察覺到異樣,急忙丢下手裏的水槍,大步流星走過去查看情況。
剛到跟前,還沒來得及關切,沈妍嘴角扯出一絲得意,舉起水槍對着他連噴。
周肆看她沒事兒,緊繃的心弦松了一下,自覺舉起雙手投降,任她報複。
許一鳴不知道實情,看這架勢忍不住唏噓,打聽這姑娘是誰,居然敢這麽對周肆,這不爬他頭上作威作福了?
付嶼被兩人戀愛的酸臭味熏到,輕啧一聲,同身旁好友科普:“這麽跟你說吧,這姑娘呢是那位小祖宗。”
“跟咱倆大學碰到的那些個姑娘都不一樣,這位是能跟他一起踏入婚姻殿堂,能寫進喜帖裏新娘的人。”
“聽說還是青梅竹馬,你瞅着有沒有覺着眼熟?像不像當年剛上初中,只身提着行李箱來上海找他的小妹妹?”
謝一鳴、付嶼、周肆三人既是大學同學又是大學室友,同學金融專業,家裏都是有點資産的主兒,只不過跟周肆的家境比還是有點差距。
但這絲毫不影響三人的友情,幾人興趣相當,又都是靠實力考進去的,還能玩在一塊,很難不成為好兄弟。
只是大學各奔東西,很少聯系,男人之間的友誼沒女生那麽細膩,有事打電話,沒事勿擾模式,見面一起吃個飯喝個酒,感情常在。
他倆算是見證了周肆大學的浪蕩人生,坐他副駕的美女數不勝數,上到女明星、嫩模,下到校花系花班花,出門扔個垃圾還能有姑娘專門湊上來要電話。
身邊桃花不斷,卻沒見他真正放心上,他們都以為這人這輩子估摸着永遠不會停泊靠岸,沒曾想他來了個大反轉,非但上岸回頭,還成了專一深情的代名詞。
人小姑娘出來留個學,他都不放心,還厚着臉皮跟人陪讀上下學,生怕一個不注意,小姑娘被哪個不識趣的狗東西拐跑。
這不是愛情是什麽?這不是浪子回頭是什麽?
謝一鳴聽完付嶼的科普,看着不遠處嬉笑打鬧的小情侶,忍不住感慨,世道變得太快。
晚上幾人在海邊支了燒烤攤,麻煩酒店工作人員備好食材,準備烤燒烤。
沈妍玩了一下午,剛去泡了個溫泉,換了套衣服。
出來見三個大男人湊在燒烤攤前各忙各的,沈妍沒去打擾他們,自覺找了個椅子坐下。
桌上擺滿飲料、酒瓶還有切好的水果,涼風吹在臉上,仿佛被手撫過,格外舒服。
沈妍開了瓶罐裝可樂,低頭喝了口,扭過頭靜靜看着那三個男人。
付嶼負責燒火,許一鳴負責調蘸料,周肆負責烤,三人分工明确,還能抽空一起抽支煙,聊聊彼此生活的趣事。
這三人一個上過紐約時報,一個上過ted演講,一個上過微博熱搜,性格迥異,卻能湊一堆,屬實有點違和。
沈妍打量完三人,這才有空看手機,上午沒電扔房間沒管,剛回酒店充上電,這會兒開了機,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大多是徐敏打的,還有兩個來自夏竹。
沈妍猜到徐敏打電話過來是為了什麽,不想破壞現在的好心情,猶豫片刻,她還是關了機,裝作沒信號沒網。
周肆烤串烤熱了,主動脫了外套,将外套丢沈妍懷裏,讓她幫忙抱着,順帶遞給她幾串剛烤好的玉米粒。
付嶼幾人白他,吐槽他重色輕友,第一輪烤出來味兒都不讓他們嘗嘗,全給了女友。
沈妍被說得不好意思,想将手裏的串分給他們一點,對方笑笑拒絕。
哪有跟小姑娘搶吃的道理?他們只是埋汰埋汰周肆。
沈妍窘迫地笑了下,抱着周肆的衣服,拿起一串玉米粒慢慢吃着。
吃到一半,懷裏的外套衣兜裏不停震動,沈妍下意識伸進兜裏取出手機。
他前幾天剛錄了沈妍的面部解鎖,沈妍掏出手機就解了鎖,一條微信消息毫無預兆地冒出來。
新鎂集團冉薇:「周總,約嗎?」
短短四個字,令人浮想聯翩。
沈妍覺得手裏的玉米粒頓時不香了,她機械地咬了口,擱置在烤盤裏。
周肆一邊烤串一邊跟付嶼兩人鬥嘴,餘光瞥到胃口不好的沈妍,他皺了皺眉,丢下手裏的活兒,招呼付嶼兩人幫忙烤着。
扯了張濕巾擦拭手上的油漬,周肆大步走近沈妍,手機屏幕還亮着,那條消息直接暴露在周肆眼底。
察覺到沈妍為了什麽事兒出神,周肆擰眉,俯身從她手裏拿過手機。
沈妍手裏一空,猛地回神,扭頭就對上周肆波瀾不驚的眼。
他單膝蹲下來,大手搭在沈妍大腿面,當着她的面拉黑删除這個路人甲。
沈妍被他這一操作弄懵,下意識想說不用删。
對方看出她的意圖,輕飄飄解釋:“這我一合作夥伴的女兒,當時急着談那筆生意,加上人丢角落也沒理她。約過幾次,我都沒搭她。”
“咱沒必要為了個不重要的人壞了心情,怎麽,我烤得不夠味兒?”
說着,周肆拿過她手裏沒吃完的玉米粒吃了一口,毫不謙虛地表示烤得比燒烤店老板還好吃。
沈妍:“……”
短暫的插曲過後,度過了一個還算愉快的夜晚。
燒烤吃飽,酒喝足,幾人散場。
周肆喝了不少酒,走路歪歪倒倒要人扶,付嶼倆也喝得不輕,可還有點意識,幫着沈妍送進電梯,他倆還有別的事兒。
電梯裏,沈妍抓着周肆搭在她肩頭的手臂,生怕他一下子坐地上。
幾乎大半個身子都靠在沈妍肩頭,也不管有人沒人,直接電梯裏動手動腳,沈妍被折騰得暈頭轉向,一邊阻止他亂/摸,一邊扶着他怕他摔。
好不容易抵達酒店樓層,沈妍松了口氣,想着将人拖進房間就沒事了。
十幾米的距離,兩人硬生生走了四五分鐘,從他褲兜裏翻出房卡,滴的一聲刷了下,房鎖打開,沈妍用腳踹開門,拖着周肆的身體将人往房間裏拽。
好不容易進去,嘭地一聲關上門,沈妍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突然被人攬住腰一把扣在門板。
下一秒,一個混合着酒精、煙味的吻貼了上來。
沈妍猛地瞪大眼,看着這個眼睛都沒睜開,卻犯渾的男人,想要出聲阻止。
這人力氣大到離譜,她怎麽也推不開,好不容易松開嘴,得以呼吸一口新鮮空氣,身上的裙子失守,被人用力撕開,毫不顧忌地撲上來。
這架勢有點餓狼撲虎的感覺,令人招架不住。
沈妍忍不住懷疑這人到底真醉還是假醉?
噗通一聲,餓狼沒了獠牙,倒在了床上,沈妍看着衣衫不整的男人,再看看赤/裸/裸的自己忍不撫額。
原來真喝多了。
折騰一身汗,渾身黏糊糊的,沈妍丢下四仰八叉倒在床上的人,拿着睡袍進浴室洗澡。
再出來,床上的人已經進入夢鄉,睡得正香。
兩米寬的大床被他占得不留一絲餘地,沈妍索性去了隔壁客卧睡。
半夜被吵醒,隐約感覺胸口壓了塊大石,令人喘不過氣,迷迷糊糊醒來發現,哪裏是大石頭,分明是賊心不死的色鬼。
推開埋在脖頸處的男人,沈妍翻身打開燈。
房間瞬間亮如白晝,沈妍抱着手臂坐在床上,仔細打量一番床頭立着的男人。
見他裹着一件松垮垮的睡袍,頭發濕漉漉的,身上的酒氣被酒店備的沐浴露的清香代替,顯然剛洗過澡。
只是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客卧想幹嘛?圖謀不軌還是另有所圖?
男人絲毫沒有自覺,反而皺着眉頭,埋怨她為什麽不跟他睡一個床。
沈妍早猜到他會這麽說,翻了個身,撿起手機,翻出相冊遞到他面前。
男人看了相冊裏的自己,摸了摸鼻尖,絲毫沒有尴尬,反而霸道表示:“反正你跟我分床睡就是不行。”
說着,也不管沈妍是否樂意,對方直接連人帶鋪蓋地将人抱進主卧。
噗通一下,沈妍被他丢在柔軟大床,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直接掀開被子,擠進床鋪。
經過剛剛那茬,他摟得緊緊的,四肢困住沈妍,整個一糾纏狀态,勒得她喘不過氣。
沈妍翻了個白眼,低聲警告他松開手。
對方憤懑不平,卻又不敢招惹被吵醒的人,只能松開一點力道。
沈妍困得睜不開眼,可摟着她的男人手腳并用地鎖住她,一雙手到處點火,恨不得将剛剛睜眼沒看見人的怨氣全還回來。
眼見他得寸進尺,有把持不住的趨勢,沈妍立即叫停,威脅他要是再這樣,後面別想碰她。
男人這才作罷,心不甘情不願地收斂情/欲,摟着她單純睡覺。
所以說,男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是真理。
—
一覺醒來,身邊空空如也。
沈妍瞥了眼時間,九點不到,她挑挑眉梢,一時覺得稀奇。
這人什麽時候這麽勤快了?居然不睡懶覺。
當初她三番五次叫他,也不見他動一下,反而翻過身繼續睡。
沈妍起床洗漱一番,再出來,消失的男人已經出現在客廳。
剛叫了客房服務,送來一堆早點,全是當地美食。
男人西裝革履坐在沙發,膝蓋上放着一筆記本在處理工作,瞧着,精英派頭十足。
沈妍愣了愣神,踩着拖鞋走過去。
男人聽見腳步聲,頭也不回地交代她:“酒店送了早點,趕緊吃完,下午回去。”
沈妍哦了聲,坐到餐桌,拿起一個雞肉漢堡啃了一口。
男人還在埋頭工作,看樣子忙得很。
沈妍吃到一半,見他還在忙,忍不住問他要不要吃點。
對方終于舍得将眼神分給她,他蓋住筆記本,起身走到餐桌,拉開沈妍對面的椅子坐下,象征性地端起牛奶喝了口。
昨夜宿醉,早上起來頭暈乎乎的,差點沒爬起來。
付嶼打電話讓他去樓下大堂見個面,說某某公司有個項目挺适合他公司目前的轉型,問他要不要一起見個面,周肆只得起床,下樓跟人談生意。
美國佬廢話多得不行,周肆坐在會議桌差點睡着,要不是向嶼三番兩次提醒,他估計沒那耐性陪聊這麽久。
初步談妥,周肆拒絕對方的午餐邀約,表示下午還有行程要趕,暫時沒空。
合作除了利益牽扯,還講究你情我願,對方見周肆真性子,不彎彎繞繞,也樂意放人,表示下次再約。
想到這,周肆皺了皺眉,擡頭看向對面安安靜靜進食的姑娘,忍不住感慨,「陪吃飯也看是誰,要是對面這位,他再忙也能抽出時間。」
沈妍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吃了半個漢堡後,她擱回盤子,端着橙汁喝了兩口,問他工作上的事兒是否處理完了。
周肆挑挑眉,漫不經心回複:「要沒處理完,我能跟你坐這兒吃早餐?」
是誰說的,陪吃飯也要看誰?全是假話是吧?
沈妍翻了個白眼,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起身去收拾行李。
男人本來就沒餓,見她離開,也自覺跟了上去。
看到那張大床,周肆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兒,忍不住發出疑問:“我昨兒怎麽回房間的?”
沈妍蹲在地上,打開行李箱,一邊折疊衣服,一邊沒好氣地回他:“……當然是你自己長腿走回來的。”
周肆啧了聲,記仇地問:“為什麽不跟我睡一張床?”
沈妍吸了口氣,忍不住反問:“你自己沒點數?”
作者有話說:
應該快要完結了了。感謝在2023-04-28 17:20:53~2023-04-29 17:55: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葉和歡10瓶;熊貓不跑3瓶;李霓霓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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