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外出打工

艾香在廚房正幹的輕車熟路時，小田非要帶上艾香跟随馮哥工程隊去另外一個城市打工。艾香死活都不同意去，可還是說不通小田，幾次差點和小田吵起來，小田的确是一個很頑固的人，什麽事情都必須依他。為了和小田發生沒必要的争吵，艾香只好很不情願地随小田去了，坐了幾小時的車，又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小田便成了艾香依賴的全部。當小田晚上值班去工地時，艾香一個人不敢睡，因所有的民工都住在同一個院子，二十多個人，只有艾香一個女人，再加上馮哥到艾香跟前，老用那種貪婪的目光盯住艾香，動不動說些無法讓艾香忍受的俗話。艾香整天盡量躲着馮哥，有時和馮哥單獨碰到一塊，都會吓的心驚肉跳。

艾香一直覺得馮哥頻繁安排小田上工地值夜班，是別有用心有。艾香心裏很不情願讓小田上工地值夜班，可也不好說出來。艾香總怕說出來，讓小田誤會。

天越來越熱了，艾香脫掉薄棉襖，換上結婚時買的漂亮的春秋裝，每次去水房挑水時，都會引來年輕小夥異樣的目光。艾香一直躲着他們的目光，裝着沒有看見。工地上的民工都很羨慕小田和艾香的生活。動不動也說兩句調皮的話，消遣一下。

艾香的飯做的不是很好，可是二十多個民工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麽，有幾個好心的民工，閑了的時候，還幫艾香挑水，切菜。這樣艾香便覺得輕松好多，一日三餐也覺得不是很累。有時閑下來，還能在鄰居的老阿姨跟前借幾本書看。

老阿姨是位退休的石油工人，老伴過世了，一雙兒女都是學校的老師，有時出差就剩下老阿姨一個人。

艾香認識老阿姨是在一個春雨蒙蒙的早上，民工吃完早餐上班走後。艾香擔着水桶去挑水，剛走出門兩步，看見一位老阿姨挑着一擔水，顫顫巍巍艱難地走着，一顆小石頭把她絆倒了，老阿姨坐在地上揉着腳，水灑了阿姨一身。艾香急忙放下水擔，跑上前說：“不要緊吧，阿姨？您這麽大年齡了，怎麽也挑水呀？”

“沒有事，只是扭痛了腳。”

“沒有傷筋骨吧？”

“沒有，現在好多了。”阿姨說着，手撐在地上慢慢向起站，艾香忙攙扶阿姨站了起來。阿姨彎腰拿起扁擔，挂着水桶說：“哎，真是老了，不行了，兩個娃娃去學習了，今天下午才能回來，這走了好幾天了，我沒有水吃了，想自己來挑一點，本來就接了兩半桶，卻給全倒光了。”說着挑起擔子又要去挑水。

艾香攔着阿姨說：“阿姨，你的衣服全濕了，你去換衣服，我去給您挑吧。你家是哪一個院子？”

“你是……？”

“噢，我是劉叔家的房客，專給民工做飯的。”

“噢，我就在劉主任家的隔壁，27號。”

“是嗎，那太好了，你去換衣服吧，我幫你去挑水。”

“那怎麽好意思？”

“沒有事的，阿姨，您快去換衣服吧，我會很快回來的。”艾香說着，擔起兩個水擔向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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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房的大爺看見艾香挑了兩個擔子，笑着說：“這娃娃，今天還挑兩擔水，你能挑的動嗎？”

“不是，我先把我這桶放在您這，我先給那位阿姨挑一擔回去，再來挑我的。”

“你哪個阿姨？”

“就是剛才挑水的那位阿姨。”

“噢，孫老師。”

“我也不知道姓什麽，是剛才在路上碰到的，她摔倒了，衣服鬧濕了，去換衣服了。”

“噢，那好，這一擔水不收你的錢。”老爺爺數着他手裏的毛毛錢說。

“謝謝爺爺。”

“謝什麽謝，我和孫老師多年的關系了，你幫孫老師挑水，我也是應該不收你的錢。”

艾香笑着接滿兩桶水，一路哼着曲子，來到孫老師的家。

孫老師衣服還沒有沒換好，看艾香進來了說：“你倒是年輕，我這老的不中用了，衣服還沒有換好，你就回來了。”

“沒有事，你慢慢換，阿姨，這水是倒在這口缸裏嗎？”

“是的，你就放在地上算了，不用倒了，我兒子晚上就回來了。”

“我給你倒上，再挑一擔吧。”艾香說着，揭開缸蓋。一看缸底只剩下一點點水。艾香提起桶倒着水問：“阿姨，是不是您昨天就沒有水了？”

“哎，前天就不多了，我一個人，湊合着過，本想等兒子回來挑，結果兒子學習延長了。”

“那你為什麽不吭聲哩，我們工地上可全是年輕小夥子，幫你随便挑兩桶水也是一句話的事。”

“哎，不認識怎麽好意思打擾人家。”

“那有什麽，我們農村人都很勤快，你以後有什麽事，說一聲就是了。”艾香說又挑起擔子走出門，又很快給阿姨挑了擔水，倒在缸裏。缸不大，兩擔水就裝滿了。阿姨高興地蓋上缸蓋說：“這一缸水夠我一個人用好幾天哩，那小子再多學習幾天也無所謂。”阿姨說着拉艾香坐，艾香因急着去挑水做飯，只寒暄了幾句就走了。

艾香出門急忙跑着挑完水，又跑着上街去買菜，再急忙回來做飯。二十多張嘴蒸一大鍋子馍馍、炒幾大盆菜，一陣就搶光了，好幾次艾香忙到最後就沒有菜吃，後來也變聰明，炒好的菜先給自己盛點出來。

日子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一個多月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