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橫行霸道

艾菁和小田上街置年貨，回來時，小田手裏提了一大塑料袋煙花爆竹，興高采烈的吆喝着全家人來分爆竹。艾香看着小田百思不得其解，家裏并不寬餘，買那麽多煙花爆竹幹什麽？艾香只是在心裏想了想，也沒有多敢問小田。只是疑惑地看着艾菁小聲說：“就那點錢，全買成煙花爆竹，過年不吃不喝了？”

艾菁來呆了幾天，早已摸清楚小田的脾性，便偷偷地用腳碰了碰艾香，示意艾香不要吭聲。艾香只好呆呆地坐在炕上，看小田給一大家子人分完煙花爆竹。

一大袋子剩下不多幾個，小田提起來給艾菁說：“給，你收着把，別讓那一幫子狼給搶光了，留着到三十晚上，你放着玩吧。”

“我不要，你給他們分光吧，我就不愛放炮。”艾菁說着臉已通紅。

艾香抱着孩子喂奶，尴尬的看着艾菁。

小田看艾菁不接袋子，很不高興地把袋子扔到窗臺上說：“愛要不要。”出門走了。

“你不是很喜歡放炮嗎？今天怎麽了？”

“你知道這炮是怎麽來的嗎？”艾菁湊到艾香跟前用手捂着嘴，悄悄地說。

“艾香睜大眼睛看着艾菁問：“怎麽來的？”

“搶來的！我姐夫和幾個小夥子一起，把一位賣煙花爆竹的老爺爺給搶了，那老爺爺當時就跪在地上大聲痛哭。”艾菁說着也哭了。

“和幾個人？”

“四五個人哩，好像叫我姐夫小叔。”

艾香聽着艾菁的話，長長嘆了口氣，很無奈的看着艾菁沉思着，為賣爆竹的老爺爺難過，為自己和孩子的将來擔憂.

日子一天一天就這樣煎熬着。

小田整天不務正業，走東家患西家，又和鄰居的一個新進門的小媳婦混在了一起，好幾天不回家，只要一回到家裏，放下車子，就去小媳婦家串門，總要給小媳婦買些小東西，騙小媳婦開心。左鄰右舍的大嬸和大嫂，都看出了小田和小媳婦的關系，都很同情艾香，也常常勸說艾香也要學會做女人，該撒嬌的撒嬌，該發嗲的發嗲。艾香聽着嬸子和嫂子的話，只是一笑而過。

鄰居熱心的大嫂，大概猜出了什麽，想勸勸艾香。艾香出于羞澀不願說，後來覺得大嫂的人很好，便含淚把自己和小田的點點滴滴說了一遍。說完，艾香還求大嫂千萬別給人說出去，太丢人。大嫂聽了呆了半晌，又給艾香說了些安慰的話走了。

事後，鄰居熱心大嫂又苦口婆心地勸起小田來。小田在鄰居熱心大嫂的開導下，終于明白了自己的錯誤，幾次在艾香跟前發誓改邪歸正，好好對待艾香。

可是，後來，那個小媳婦的老公去上海打工，一直沒有回來，他和那個小媳婦也不避人了，有時晚上就在小媳婦家過夜。

小田的錢本來就不多，又都花在了小媳婦身上，使得艾香常常連吃鹽的錢都沒有。艾香為了生存，便默默地加入了村上挖草藥的隊伍，整天提着籠爬山溜渠到處采藥，白天采集，晚上又坐在燈下分類，摘淨，然後曬幹，很是辛苦。不過好歹攢了點零花錢，艾香怕這點錢被小田拿走，便買了兩只小豬仔，又給小田母親縫了床新褥子，了卻了艾香結婚剛進門的心願。看看手裏還有點錢，艾香一口氣買了200多棵白楊樹苗，在莊前屋後，全種成了樹，連那個廢棄的老莊子和大澇壩也種滿了樹。

小田父親看艾香買回了小豬仔，便幫艾香給搭建了個豬圈。兩只豬長的特快，也從不挑食，不管是柳樹葉，還是狗尾草，只要給放進去都全搶着吃光了，不幾個月就出欄了，手頭一下子有了餘錢。

冬去春來，大地一片新綠。開春，艾香又買了兩只小豬仔回來。手裏有了錢，艾香也不吝啬，給小田父親買些煙，給小田母親和山桃買些好吃的。樂得小田母親和山桃非常高興，整天盡心地幫助艾香照看孩子。

分家時分的那二畝多地，小田從來都不怎麽管，艾香種了兩畝麥子，剩下的那八分地，全種成了大蒜。秋天，八分地大蒜，産量高的出奇，賣出了二畝地生産的麥子錢。賣蒜的錢加上賣豬的錢，艾香手裏終于寬裕了，樂的連覺都睡不着了，整天籌劃着怎麽把日子過好，怎麽才能把小田的心收回來。

這也讓村裏人對艾香刮目相看了，小田三個姑姑都對艾香是贊口不絕。對小田的勸說更多了。小田雖說對艾香稍好一點了，但還是改不了他的惡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