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就是手指

邱雨和商景雲在那間實驗室待了兩個小時，仔仔細細的翻找也沒能再翻出來些什麽東西。

商景雲被動的忙活了一遭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雨哥，你這究竟是想找些什麽出來。”

邱雨搖了搖頭，“走吧！先回去。”

張肅绡看着看着文件，手機響了一下，來了個短信。打開一看，是大魚發來的，挺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張肅绡很是不解。

“頭，你偷偷查查喬燕，就是發現手指所屬人的那個金安大學大一新生。還有躲着小商，他對那女孩有意思。”

張肅绡想着邱雨做事總是沒差的，正愁沒出路，也來了心思，“我出去一下。”

顧川擡頭看了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手機上。

張肅绡看着看着資料挺正常的的啊，就是一簡單的大學生，只是看着看着有點熟悉，尤其是那戶籍所在地，越看越熟悉，突然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第三節手指的學生宋陽，不就是這地方的！

張肅绡豁然起身，又想到了邱雨一定有他自己的掌握，就給他打了個電話，“喂，大魚。”

邱雨接電話的時候正從居民樓裏下來，聽見張肅绡說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商景雲，商景雲一頭霧水，“怎麽了？”

邱雨說“去學校找那個喬燕談談。”

商景雲很驚悚，“不會真的有她的事情吧？”

邱雨不肯定也不否認“不知道，但一定和她有某種關系。”

商景雲趕緊拿起了手機，“喂，燕燕，你在哪裏？”

喬燕卻很平靜，“我在學校附近的花園裏，就是靠水邊的那個亭子。”

商景雲明白了就是他們第一見面的地方，趕緊引着邱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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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雨隔一段距離就看見了看着站在亭子裏的喬燕，一身淺色的裙子，上面許多碎花，看起來倒真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大學生。

邱雨看了一眼身邊的商景雲，主動開了口，“我是金安警局的警察，針對這次校園出現人體組織的案件，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了解一下。”

喬燕笑了笑，坐在一邊的石凳子上。邱雨和商景雲也坐了過去。只是商景雲看着眼前的女孩有點陌生，頓時心裏毛毛的，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

邱雨也沒管商景雲的情緒，直接開始問，“我們在校園裏一共找到了三節手指，其中一個牽扯到的人叫做宋陽，是三年前你們同一系的大二學生，和你是來自同一個村，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喬燕埋下了頭，散着的頭發墜了下來，她伸出手撩到了耳邊，看了一眼商景雲，才正視邱雨開始說話，“我知道你們找我的目的。但是這是件很長的故事。”

喬燕從随身斜挎包裏拿出一個資料袋，挺厚實的一沓東西。“宋陽哥哥比我大五歲，是奶奶家鄰居的兒子，我沒有爸爸媽媽，所以總是被欺負，但是宋陽哥哥總是會幫我，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但是我們是最好的一對兄妹，只是後來宋陽哥哥來金安讀高中，很多東西都變化了。他認識了一個女人，我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四十多歲可以當他媽媽的女人有多大的魅力，但是宋陽哥哥為了她變得叛逆，變得冷漠，變得面目全非，那一次我和宋陽哥哥的爸媽去找他，結果發現他和那個女人在酒店裏。”

喬燕說着說着情緒越來越激動，地上也一點一點被打濕。商景雲和邱雨聽到她說的臉色都為之大變。

“後來，宋陽哥哥和家裏斷了關系，他考上了金安大學，雖然他和家裏關系斷了，但是總會回去看我，然後帶我來金安玩，和我說他的愛情。開始是幸福，可是往後就是悲傷了，宋陽哥哥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葉菊芳給的，但是那個女人有了別的人，就不要宋陽哥哥了。那段時間他很痛苦，這些都是他寫給我的信，他說他就像垃圾一樣被扔開了。”

說到這裏喬燕咬緊了牙關，“要是只是單純的抛棄也就罷了，宋陽哥哥想挽留她，就跟蹤了她，結果發現了她的秘密，葉菊芳和梁東宇頂着光鮮的大學教授的身份，做着慘無人道的非法器官買賣。”

邱雨臉色很沉，手裏的書信一行行看過去，心也很沉。

喬燕擦了擦眼淚，然後繼續說着，“宋陽哥哥寫給我的信最後也只是提了一下，可能是覺得會吓到我，只是告訴我他會和葉菊芳斷了，好好讀書，然後出來工作。但是往後一年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于宋陽哥哥的消息，他不會和他爸媽聯系，但一定會和我聯系。後來宋陽哥哥的爸媽送我來金安讀高中，我一點一點的找，才找到了這些東西。”

商景雲忍不住的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難為你了。”

邱雨看着這樣一個花季的女孩，也很不忍心。

喬燕小心地和商景雲拉開了點距離，繼續說道“我後來發現葉菊芳又和李文德在一起了，我一直想把李文德拉出來，他和宋陽哥哥太像了，一樣的天真，一樣的傻，可是我還是做不了什麽，他們太兇殘了，太惡心了。那些東西都是我做的，我小心的把手指偷了出來，扔在顯眼的地方，卻沒有想到真的還有宋陽哥哥的！李文德的衣物也是我從A縣撿回來燒在垃圾堆的。他們做了太多太多的壞事，但是總是天衣無縫，如果不是我知道，如果不是宋陽哥哥的意外，他們那惡心的事情都不會被發現！”

邱雨點了點頭，“你能把你看到的事情都說出來嗎？雖然他們承認他們殺害李文德的事實，但是事情的發生過程警方并不知道。”

喬燕推開了商景雲，然後抹了抹眼睛，“我可以跟你們回警局。”

邱雨搖了搖頭，看着泣不成聲的女孩“你做的這些足夠了，以後你還要正常的讀完大學找工作，不必要的東西你就不必要牽扯進去了。”

喬燕點了點頭，“那天下課李文德借了電話卡出去了，我知道他一直是用公共電話和葉菊芳聯系，後來就看見他收拾書包出去了。我一直想告訴他，就追了過去，他以為我對他有意思就逗了我幾句，我看着附近人多再加上有點生氣，就沒搭理他了。”

“可是回教學樓卻看見拿着課本要上課的葉菊芳，我想着他們還在熱戀階段，就是說再多也是沒有用的，可是上吃晚餐的時候又看見了葉菊芳的車停在門口。

我總覺得不對勁，第二天就去了A縣，我只能順着感覺找酒店賓館，但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蹤影，可能是命運吧。第三天我回去的時候卻看見了随意扔在路邊的衣物。我就知道事情不對了。”

邱雨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去了A縣？”

喬燕解釋說，“是婷婷姐那裏知道的，她比較關照我，我們見面的機會挺多的，那天晚上下晚自習她和我說的。”邱雨點了點頭，喬燕繼續說道。

“那幾節手指是在梁東宇的掩埋的地方找到的，宋陽哥哥的那節手指是我誤打誤撞在實驗室找到的。他們倆因為什麽吵架了，鑰匙沒有拔，我不敢動很多就随手拿了一點東西。”

邱雨很是驚訝，但也看到這個女孩也就理解了，有時候力量來自于內心，他繼續問道“那流浪狗是怎麽回事？”

喬燕說道，“那是他們掩蓋犯罪事實的一個途徑，是葉菊芳幹的，他們都是變态。”喬燕提了很多次“變态”這個詞，但也能說明她了解到的東西是多麽的駭人聽聞。

邱雨問道“那他們聯系人呢？”

喬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敢太明顯的做這些事情。”

“那你知道有沒有其他的受害者嗎？”

喬燕遲疑了會，搖了搖頭，“我不确定，但是梁東宇會不定時的出差有時候幾天，有時候一個星期，但是我要讀書，還有我沒有錢去跟蹤他。”

商景雲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你做的足夠了。”

邱雨點了點頭，“這些東西都要作為證據，我要先拿回去了。”

喬燕，“拿去吧，謝謝你們了。”

邱雨站了起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先回去了，小商你留下來看着吧！”

邱雨和商景雲對了個眼神，讓商景雲有點躲閃。

商景雲坐到了喬燕的對面，看着眼前眼睛一圈紅的喬燕，“還好吧？”

喬燕搖了搖頭，拿出紙巾把臉上擦幹淨，面對邱雨她容易奔潰，但看見商景雲反而就堅強了，她笑了笑，“沒事。”這是她腦海裏想過的，會有一個正義的警察幫着她，讓她不至于一個人想着，煩着，驚恐着。

反倒是商景雲不知道要如何反應了。

邱雨回了警局直接敲進了張肅绡的辦公室，“頭，出來了。”

張肅绡看完資料，和邱雨一樣也是一臉的振奮，拍了拍他的肩，“幹得好！”

往後的事情就不是他們的了，把李文德的案子，還有宋陽的案子一結，多餘的就是上面的事情了，只是揭到了這裏，所有人大為吃驚。

大樹看着也不由得唏噓“你說葉菊芳究竟哪裏來的這麽大的魅力！哪裏來的這麽多往上撞的男學生。”

薇薇端着水杯，很認真的講解，“這就是愛情的力量，愛情可以忘卻時間，年齡，從前，活在當下。”

邱雨突然看向了商景雲，“你和那女孩怎麽樣了？”

商景雲笑了笑，打着馬虎眼的笑了幾聲“哈哈哈！”

邱雨也笑了，拍了他一下也沒多問了。

張肅绡合起文件夾，“好了！這個案子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