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就是暧昧

真是到國外才知道外語的重要性，終于是磕磕絆絆的買好了給他們的禮物。走在大街上，人挺多的。張肅绡站在橋上，看着橋下來往的游輪，客船，燈光閃爍，挺精致的風景。

不過，不适合自己，晚間風還挺大的，張肅绡沒穿多少，拎着個袋子就回酒店去了。

路上收到了一張宣傳單，想着還沒聽過歌劇，第二天，耐着煩東找西找，去劇院打算來一場文化的洗禮，可惜，坐着不到五分鐘就待不下去了，于是在服務員疑惑的目光下，張肅绡逃似的躲了出來。

走在街上，想着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

于是又是一番尋找，終于找到了一個挺大的百貨大樓。雖然覺得男人用香水挺別扭的，不過顧川用的那瓶味道也還挺好聞的，無意問了一句，才知道是法國的，想着來了就給他再捎一瓶回去。

隐約記得那幾個單詞，不過每個鋪面都是幾個單詞，看着真是頭暈。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一排排的。

等張肅绡找到，鼻子已經快失靈了，趕緊買單走人。

路上又去了一趟醫院。

這次老人見到他不再是意外，是驚喜，“你來了。”

張肅绡點了點頭，這次再買水果就奇怪了，于是張肅绡花心思的買了點餅幹，雜糧的，适合老人。

“我明天回國，上午的飛機，所以晚上來和您道個別。”張肅绡誠懇的說。

老人有些意外，喃喃道“這麽快。”

張肅绡點了點頭，“工作比較忙。”

老人問道，“你是做什麽工作的？老師嗎？”老人想着應該是跟着他父親走了同一條路吧。

張肅绡說“警察。”

老人有些意外，“哦，是的，你叔叔也是警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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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肅绡點了點頭。

老人想起了什麽，“要注意安全。”

“嗯。”

老人看着很陌生的人，偶然想起過當時那個男孩長成了什麽樣子，不過回憶太過殘酷，很多時候不願意回想，于是他突然出現，讓自己有點措手不及。

見要說的說了，張肅绡站起身來，“那我回酒店了，明天還要趕飛機，您注意身體，祝您早日康複。”

老人看着張肅绡，有些呆愣的點了點頭，“好的，祝你一路順風。”

張肅绡走出病房，然後大步離開醫院，好了這次是真的別過了，想着小時候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依靠在門邊，邊玩玩具邊看着門，現在他終于可以自己打開門，走出去了。

張肅绡進門的時間，正好比顧川定的鬧鐘早一分鐘，顧川睡得熟時突然的開門聲讓他一翻就起來了，然後疑惑的看着站在門口換鞋的張肅绡，“你怎麽就回來了？”

張肅绡正好有事要問顧川，“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麽沒接？”

顧川剛才的清明又縮了回去，迷糊勁随着睡意又湧了上來，“什麽電話？”顧川還納悶好幾天，張肅绡居然沒給電話過來，真是離奇。

張肅绡看着他樣子，嘆了口氣，說道，“睡吧睡吧，我洗個澡也要好好倒一倒時差，這一天的全是白天，眼睛都暈了。”

顧川倒回床上，抱着被子正要睡，鬧鐘鬧了起來，顧川按掉了，然後糾結着起來還是不起來？

想了下下午還定好了一批材料要去接貨，于是認命的爬了起來，換了睡衣。

張肅绡洗澡一向快，尤其是犯困的時候，于是他擦着頭發出來的，顧川正光裸着背套上底衣。

瞬間想到了在法國街道，走錯了路，找廁所找到了一家閉門的畫室，然後看見了赤裸着正相互撫慰的兩個男人。

顧川穿好衣服，轉身看到呆愣着的張肅绡，“怎麽？”顧川看了看，沒什麽讓他這樣的反應啊？

張肅绡回了神，支吾着說道，“沒有，哦，對了，給你帶了禮物。”

張肅绡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然後從手提袋裏拿出一個包裝挺精致的盒子。

顧川看着盒子上的字，還挺驚訝的，接了過來，“咦，還真是，你怎麽想起買香水了？”

張肅绡說道，“你從國內買還要稅，我正好給你免了。”說完笑了下。

顧川拿着香水左右打量。

張肅绡見顧川眼神不對，湊過去，“怎麽？買錯了？不會吧，我聞着就是你身上的那個味道啊！”

顧川搖搖頭，“不是，謝了啊。”說着東西放到櫃子裏，洗漱去了。

張肅绡把顧川還未來得及理好的被子疊好，睡衣放一邊，然後躺進床上，手機在枕頭下，想着去幾天也沒必要帶手機，就放家裏了，沒用電量也還挺充足，打開翻着，有一串的消息，短信，未接電話。張肅绡懶得看，但又不想一個個放在那，就随意的點着，只是突然愣住了，幾百幾百的消費單，怎麽突然出來一個四個零的，六萬！

張肅绡覺得他遇上詐騙了，趕緊給銀行打了電話。“喂，你好，我卡裏多了一筆不明的大額消費，但是我本人沒有消費過，忙煩您幫我查查。”

于是，後來客服小姐一段話，張肅绡才知道顧川那一臉的深意是什麽意思。

顧川洗漱完，就看見張肅绡拿着自己用了只剩一點的香水研究，臉色還非常不好。

顧川走過去，“幹嘛呢？”

張肅绡憤世嫉俗的說，“我在想憑什麽我這一天的工資還抵不住這一噴。”

顧川看着他，明白過來，“你沒看價錢？”

張肅绡郁悶的說，“我光找那店面就是兩小時，試了百來瓶才找到，誰還管這些！”想到了自己麻利的刷卡的情形，有點不清醒，“我去，你這也太燒錢了！”

顧川笑了，“那沒辦法了，就是他給你退貨，你來回的機票又得是好幾滴了。”

張肅绡看着調笑的顧川，心情很不好，“不行，我得先睡一覺，讓我的價值觀回歸正途。”

顧川看着他說，“我出去了。”

張肅绡“嗯”了一聲，又問道，“什麽時候回來？”

顧川看了看，“一個小時吧。”

張肅绡點了點頭，抱着被子睡了過去。然後又說了一句，“從晚上這頓開始省錢了！”

顧川看着張肅绡遮掩在被子裏的後腦勺，笑了一下，心情很好的出門了。

顧川在停車場等了一陣，送貨的人才來，“先生你要的東西。”顧川給了他一張卡，然後看了看東西，都是對的，然後拿着盒子從樓梯口進了超市。這時候人不多，顧川原本打算離開回去的，看見買菜的大媽，想起已經空了的冰箱，就推了個車子，照着張肅绡的思路随便買了點東西。

又看到街對面剛好有一個家具店，顧川把東西放在車上，又走進家具店。

對于床頭那些木盒子，張肅绡不是一天一次表示過自己的不順眼，可是顧川拿着順手，要是趟趟從倉庫裏搬，也太過麻煩了。既然看見了，于是顧川心情很好的挑了幾個結實的木架臺，粗略的估計了大小後，又辦好了一件事。

耽誤了點時間，回去已經是近黃昏了。張肅绡正在廚房折騰，顧川拎着東西走了進去，看見張肅绡正在廚房洗着自己打算請小時工解決的東西。

張肅绡見顧川回來了，有些訝異的問道，“你還會給自己做飯了？”

顧川看着張肅绡一臉的驚喜，沒回他，把東西拎到桌子上，“順便買的菜，吃的，冰箱裏沒了，趕緊做飯，餓死了。”

張肅绡沒看時間，看了眼窗外，才驚覺晚了。

顧川看見他動作快了起來，然後看着他，主動的拿着盆，舀了兩小碗米，然後湊到另一邊的水龍頭，慢慢的洗着。“你趕緊洗完，我煮飯。”

張肅绡很驚訝的看着顧川，“你這還真是奇怪，變了個人似的。”

顧川感覺着差不多了，放了一點水，然後問道，“水夠不夠？”

張肅绡伸長腦袋看了一眼，“再加一點。”

顧川把水加好，放進鍋裏煮上，就離開廚房了。

之前的水果還沒吃完，張肅绡洗了點提子，放到顧川旁邊，“餓了，你就先墊墊，還要一會兒。”

顧川點了點頭，繼續整理盒子裏的東西。待用的收進箱子裏，備用的放最下面。

一會兒，家具店送貨的來了，這是最後一單生意，工作人員動作都挺速度，張肅绡還挺納悶，看着床和白長桌間很快的立起一排的置物架，一格一格的，“這是幹嘛？”

顧川指揮間聽見張肅绡站在廚房門口疑惑地問道，随口說道“突然想的，你做你的飯。”

顧川這催的不是第一次了，想來是真的餓到了，張肅绡看了幾眼，就回廚房了。

挺快的，一排把算是餐廳的餐廳和卧室分成了兩個區域，顧川滿意的點了點頭。組裝好然後又做了檢查确定沒有失誤後，工作人員很快就離開了。

顧川慢慢的把大小的盒子搬離床頭，滿滿當當的放進去，大小也都合适。看着空裏幾個，就把一個個仙人球塞進去，然後把張肅绡一些書也碼上去，剛剛好！

顧川聽見廚房裏的水聲，走到院子門口，太陽西斜，暖暖的，牆角那處一層平整的土，那天灑下的梧桐子會要什麽時候發芽？

張肅绡把飯菜端上桌，只覺得多出來的櫃格不自在，“感覺生生小了幾十平米一樣。”

顧川看了一眼，“還好吧。”

張肅绡看見床頭清空了，也算是有個利處了，偶爾無意識的揮手，總是打到手，那些盒子木質還挺硬，痛的總是他，顧川還十分緊張，怕盒子被張肅绡敲壞了，這下子也沒了那個顧慮了。

看眼地上，還有一些小碎零件和一些木屑，張肅绡看着顧川說道，“你啊，身後永遠缺一個月嫂。”

顧川納悶了，“怎麽了？”順着張肅绡的指引看見了地上，說道，“哦，等會掃。”

張肅绡點了點頭，“分工明确更有利于事情的發展。”

顧川聽見張肅绡這總結的一句，笑了，有些意味的問道，“什麽事情的發展啊？”

張肅绡沒意識自己說的話有什麽深意，就看着他說，“兩個人相互扶持的生活。”

顧川點了點頭，沒有意外也沒有失落，更沒有繼續深究。這種事情一個人開竅了，另一個人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