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遇匪
又是一年深秋。
一條小徑通向遠方。小徑兩旁,是淺淺的枯草。秋風帶着些許涼意,吹起茅屋上的幾根幹草,吹得屋檐下的酒幌,搖搖擺擺。
範雪坐在徑旁的小酒館裏,桌上擺了一盤蔓菁,一盤豆腐,一盤蒸餅。酒館的胖大嬸正在旁邊的菜地裏拔蘿蔔,準備煮一盤給她們。範雪腮幫子鼓鼓的,還不停往嘴裏塞。她吃得又急又快,偏偏模樣長得好,所以吃相非但不難看,反倒還有幾分嬌憨可愛。
她追随師父,為了找尋傳說中的聖藥——天山雪蓮,在去年最冷的時候爬上了大雪山。最後遇上雪崩,師徒倆人差點埋身雪海。多虧當地牧民搭救,倆人才撿回一命。
在那種環境下,根本沒法再茹素,師徒倆人都開了葷。靜寧的醫術,讓牧民大開眼界。部落首領如獲至寶,恨不能将師徒二人當神一樣供起來。
游牧民族沒有固定住所,逐水草而居。師徒二人,跟着牧民,驅趕着成群的牛羊,在草原上漂來漂去。範雪見過草原落日的壯麗,見過滿原花海的秀麗,見過萬馬奔騰的熱烈奔放。
在草原上漂泊了一年,她那顆受傷流血的心,在大自然的恩賜下,不知不覺結了疤。
草原雖有千般萬般好,但到底不是故土。千裏搭長棚,沒有不散的筵席。靜寧和範雪,到底還是動身啓程回來了。牧民們依依不舍,騎着馬送了她們一程又一程,最後才灑淚而別。
這一年來,她們在草原上喝奶茶,吃手扒肉,很少吃到其他食物。有時候,首領會派人去換一些面食回來,但這樣的情況少之又少。所以回來猛見到熟悉的吃食,範雪垂涎三尺,腿都拔不動。
靜寧蓄了發,身着布衫,看起來跟俗家人并無區別。她看着範雪的吃相,暗暗嘆了口氣。
為了自己心中的執念,非要去找天山雪蓮,害得範雪差點跟着她命喪黃泉。可這孩子偏偏一句怨言也沒有,倒讓她心頭難安。眼看她一天天大了,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才是正經。
靜寧上下打量範雪,過了一年,她的個頭又蹿高了,原來合身的衣服,現在都短了一截。國色天香的顏色,卻不得不抹了鍋灰,扮成個假小子。靜寧沉吟再三,還是問了出來:“雪兒,可否想回京城?”
京城……
京城有母親,有兄長;同樣,京城有痛苦,有眼淚。從小一起長大的小蘭兒,就死在那裏,範雪就是在那裏名譽敗壞,掃地出門……
範雪低下頭:“徒兒不願回去。”
靜寧心中憐惜,臉上卻平靜如波:“吃飯罷。”
倆人到底沒有回京城,而是朝着京城相背的方向,步步而去。這天行到一座山中,只見樹木繁翳,盤虬卧龍,沿着小路,越往前走,越是陰森幽寂。
靜寧心中隐生不安,悄聲對範雪道:“這林子幽深古怪,要多加小心。”
話音未落,只見樹叢裏跳出兩個執刀的大漢來。兩個大漢一前一後,将她們圍住,其中一個喋喋怪笑道:“今日好彩頭,竟有一匹馬。”原來是剪徑的強盜。
馬上的靜寧被高個強盜扯了下來,摔在地上。
“師父。”範雪正欲上前,矮胖強盜攔住了她,動手就搶她身上的包袱。拉拉扯扯中,矮胖強盜看清範雪的臉,眼中賊光一閃:“喲,這小子長得俊啊。”
範雪被強盜這麽一吓,松了手,包袱也不要了,步步後退。矮胖強盜執着明晃晃的大刀,獰笑着逼上來:“這麽好的臉皮,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樹林裏樹葉簌簌作響,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破林而出。矮胖強盜疑惑地回頭望了一眼,卻什麽也沒看見。他剛掉轉頭來,一根木棒帶着呼呼的風聲,劈在他頭上。矮胖強盜眼冒金星,一頭栽倒在地。
一個武師打扮的男子,騎着一匹棗紅馬,揮舞着一根木棒,先敲暈了矮胖強盜,又縱馬向高個強盜馳去。高個強盜掉頭就跑,沒跑幾步,被木棍結結實實敲在頭上,也暈了過去。
範雪連忙跑過去,扶起靜寧:“師父,您沒事吧?”
靜寧磕了腿,坐地上,忍痛彎腰向武師致謝:“多謝……”
那武師手執木棒:“不要謝我,我只是聽了我家老爺的吩咐。”
不遠處,一名身穿藍細布袍子的中年男子騎在馬上。在他身後,數名公差護衛着一輛青幄馬車。
靜寧正要開口,那男子道:“不必多禮。這山在本官管轄之內,山中出強盜,本官有失察之責,哪還擔得起大嫂的禮。”
正說着,幾名公差跑上前來,将兩名強盜捆了個結結實實。
靜寧扶着範雪的肩,掙紮了幾次,小腿火辣辣得疼,怎麽也站不起來,看來是摔斷了腿。
正在為難之際,馬車裏傳來一個女子輕柔的聲音:“老爺。”那男子到了馬車前,跟裏面女子商議了一回,轉過來道:“車中是我內人。大嫂如今行動不便,如不嫌棄,與拙荊同乘一車如何?”
靜寧初時不願打擾,偏這男子俠骨熱腸,極力相邀。靜寧推辭不過,在範雪攙扶之下,上了馬車。車簾挑開,裏面坐着的婦人,環釵簡單,衣裙樸素,卻有一股清清爽爽、利利落落的勁兒。
範雪騎了馬,随在馬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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