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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 為什麽不嚼,這櫻桃又不貴。”林擇深挖了一勺奶油,見時鹿依舊鼓着個腮幫子, 笑着問。

大概是時鹿自個也反應過來這麽含着不太好,聽話的用牙齒輕輕一咬, 櫻桃甜汁流了出來,溢滿整個口腔。

“味道怎麽樣?”

時鹿想也沒想, 擡頭:“甜。”

男人的嘴角不可抑制猛地上揚。

易虎跟豁牙巴倆人還在奶茶店裏瑟瑟發抖。

外面刮大風了。

剛才男人幾乎将時鹿在中學時期的所有事都套了個底朝天。

但凡是易虎知道的事都被他問遍了。

這其實有些像是下套, 事後易虎這麽一合計,頓時覺得自己太蠢了。

但這男人不比秦放, 并且易虎也從沒見過這麽滴水不漏又野性的人。

最主要的是,他開的條件太過于誘人,因為他說——

他能找回最初那個開開朗朗的時鹿。

林擇深第一句話是這麽問的:“我呢,最近想送時鹿那丫頭一件生日禮物。”林擇深一邊摩挲着從桌上扯下來的紙巾,一邊:“糾結不知道送啥。”

易虎聽完頓時眉頭一抖:“生日禮物?時鹿生日不是12.16嗎?現在才五月,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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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擇深:“哦。”

奶茶咻地從吸管落回杯子裏,易虎石化臉:“???”

“她外地來的吧, 中學混的咋樣啊, 看你生的這麽胖乎可愛又結實的,她應該對你挺好。”

林擇深瞬間又換了一個語氣。

易虎心情起伏像是在坐過山車。

被一個靠譜的成熟男性誇獎自己結實可愛, 易虎居然心裏還真就美滋滋的不行。

就這樣,威逼又帶點利誘的,一來二去還真被林擇深問出來那年潘盼出意外的事。

林擇深俨然就是一個聽故事的人,故事不長, 易虎略了很多細節,但是重點都說了,也就一杯奶茶一塊蛋糕包裝的功夫。

“弟弟,你倆這頓哥哥請了。”說完,林擇深火速付完錢,推門離開。

豁牙巴還沉浸在剛在那件事裏:“虎哥,卧槽?”

易虎結結巴巴道:“他他他,他都說了,他能讓時鹿從那段陰影裏走出來!”

豁牙巴:“…所以你他喵一直瞞着我的事,就這麽輕而易舉跟這個陌生老男人說了??友盡。”

易虎一口老血。

林擇深知道,其實這丫頭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勇敢。

出了店門,他拎着一份沉甸甸的奶茶蛋糕,一刻沒停的奔向小區。

天色漸暗,外面的風聲不見消停。

不算明亮的小公寓裏面。

時鹿在男人的注視下,吃光了最後剩的一點蛋糕。

林擇深從兜裏摸出一盒紙巾,這紙巾也是專門為了她而備着的,剛才是用舔的,小丫頭面子薄,來第二回 指定就要急眼了。

時鹿望見紙巾,先是一愣,剛想從男人指縫間接過,不料林擇深嫌她動作慢,直接上手幫她擦了。

小姑娘的唇色一如既往的秾麗,一點奶油白在唇邊格外突兀。

“你剛說明天要做什麽來着?護旗手是吧。”林擇深邊擦邊問。

時鹿因為這句話,冷不丁又想起剛剛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挂斷電話的秦放,她點頭。

林擇深以為這丫頭心裏頭還惦記那小白臉呢,将紙巾揉成球,在手心揉搓,語氣沒什麽太大的起伏:“可我剛才看你好像不太情願的樣子。”

“是不喜歡麽?”

時鹿的心思輕而易舉就被男人看穿了。

确實。

其實時鹿最開始能成為護旗手,就是秦放從中舉薦的,他在衆多老師心目中有很高的話語權,随便一提就能成事。

時鹿一開始聽見趙聞峰要讓她做護旗手的時候,疑惑又無感,就跟那天被叫出去出黑板報是一樣的想法。可後來每次輪到她時,她驚奇的發現每次都會在旗臺那邊看見秦放,第一次還以為是碰巧,可後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緣深還是巧合,次次都能看見。

有時候是遠遠的瞥見秦放一截側影,有時候秦放又是站在她的不遠處。

少年人總是那樣幹淨而俊秀的,是整個區域最明亮的風景線。

時鹿要麽偷偷看一眼,要麽就是拼命地低着頭。

後來時間一長,即便時鹿對于這樣的活動無感,也漸漸的變成興奮,雖然兩周輪一次,以及那些共事的人非常不講理,她也依舊期待的不像樣。

因為,能看見秦放。

可現如今....

思緒回籠,林擇深将她又拉進自己一點。

“為什麽不喜歡?嗯?”

時鹿盯着男人一雙較真的眼,突然一陣急切的想要表達的欲望:“因為其他人,真的好煩。”

這是時鹿頭一回向自己以外的人倒苦水。

她性子憋悶,凡事喜歡自己一個人扛,受了委屈從不聲張,自從遇見了林擇深,她跟以前,變化簡直懸殊。

林擇深滿意的勾唇:“那,為什麽煩?”

他好以整暇,非常有耐心地在引導,想聽她接下來會怎麽說。

時鹿知道面前坐着的人是林擇深,這個男人絕對會對自己好,腦海裏早就将他當成了可以毫無保留信賴的人。

時鹿僅僅是停頓了一秒鐘,一秒鐘後她毫無保留:“因為她們總是會圍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說悄悄話,總是會把國旗的尾端留給我,上邊有鋒利的不鏽鋼孔洞,抓住旗杆頭部的人,從來都不在意末端人是否會很不方便——”

時鹿說了好長的一段話,說完深呼吸了一口,定定看着面前坐着的男人,很是不解道:“可我以前,從來不覺得這樣委屈,為什麽,你一出現,我就覺得好難受,難受到,我本可以忍受很多東西,可一看見你,我就覺的什麽都要說。”

她組織不清楚語言,說的颠三倒四。但是大致的意思,林擇深能懂。

不僅能懂,而且能千倍百倍的懂。

林擇深心滿意足地将時鹿拉進懷裏,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不難受,哥哥抱抱。”

時鹿也難得主動的攬上他的後背,臉埋在他的頸窩,聲音悶悶的:“我只相信你,林琛。所以,你一定不要騙我。”

“我們都是孤零零的,我不喜歡那些有錢人,我厭棄他們,他們總是喜歡用權勢來霸占別人細小的快樂。”

林擇深聽見她叫林琛,身體短暫的僵硬,抿唇良久,他問:“那哥哥以後要是發達了,你怎麽辦?”

時鹿沉默一瞬,一瞬過後:“那我就躲起來,躲得遠遠的。”

“這麽狠啊,你不覺得自己壞麽?”

“可是,不同等地位的人在一塊,總歸是要受到懲罰的。”時鹿目光炯炯,口氣篤定。

“要是我,也能變得優秀...”這句話沒能說得完,時鹿兀的頓住,眼底染上不信。

這種想法,曾經麻痹她的心很久,也正是因為之前有這樣的想法,她才有勇氣能繼續出現在秦放的面前。

可事實證明,确實不能如此,這是一道不可逆的逆命題。

林擇深心裏罵了一聲淦,他還是不能想明白,這丫頭為什麽這麽的愛貧嫌富,跟正常人的思維怎麽就這麽不同呢。

“其實...”他還是說不出口,騙了她這麽久,其實她連他真正叫什麽都不知道。

每天心裏叫的,都是他那便宜大表弟的名字。

時鹿問他其實什麽。

林擇深抹了一把臉:“沒什麽。”

這時候的林擇深,太過于自信。尚且不明白那句‘躲得遠遠的’究竟蘊含着怎麽樣的執拗,時鹿的自卑其實是刻在骨子裏的。

脫去這層無家可歸孤兒的皮,男人不論是背景樣貌,還是那顆令時鹿自慚形穢的朗朗真心,都足以讓她的世界觀崩塌。

她以為自己跟男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離了誰都不能行。

可事實,她那點微不足道的善心,在男人眼裏真就渺茫到塵埃裏。

“早點休息,明天哥哥送你去上學。”林擇深一改口吻,從椅子上站起來。

見時鹿小可憐的模樣:“還擔心新爸爸呢?”

時鹿眼睛一直在他身上,她毫無猶豫的點頭。

林擇深卻一下子拉過她的胳膊,将她朝卧室領:“擔心歸擔心,可你該睡覺了。”

“表現的好,哥哥提前就帶你去看他。”

這夜的秦放,挂了那通電話後,發了迄今為止最大的一次火。

家裏的保姆給他送晚餐,被一地的碎玻璃給吓壞了。

那原原本本放在書櫃上的青花瓷瓶,在地面摔得粉碎。

少年的右手正在淌血,他仿佛渾然不覺,站在書房的落地窗邊,慘盯着外面濃稠的夜色,眼神晦暗。

這豪宅戶型是他來這念書的當天,秦政行全款買的。

有時候,他會覺得這屋子冰冷,自己身處其中,像是一個沒有情緒沒有欲望的仿生機器,除了用漂亮的成績來粉飾那一點一點的虛假的父子情誼,這裏沒有半點只得他留戀的東西。

直到他遇見時鹿,那個分明骨子裏透着絕望卻又無比上進的姑娘。

那是他心底唯一的一絲暖色。

她從不多跟熟悉之外的人,多說任何一個字,從不洩露半點情緒,卻在他面前會臉紅,會無措。

秦放固執的認為,自己是不同的。至少是自己,讓那個沉默寡言并且無比纖弱的少女變得不同。

精英教育讓他第一反應是觀望,不能确保萬無一失的事情,決不能貿然行動。

時鹿若即若離的态度卻又在他的眼中,上了一層明豔的色澤。

她小巧拘謹,卻又固執勇敢。

當秦放真正意識到自己對于她的情感,那是一種想占有的欲望時,他興奮了一夜。

隔天就制定了詳細的計劃,想讓她一點一點進入自己編織的網中,再無半點逃離的機會。

計劃原本天衣無縫,可偏偏,一個意外之外的人出現了,讓他的一切行動變得混亂,變得無法繼續。

他聽見保姆進來的聲音,斂了斂神。

将尚在淌血的手毫不在意的用紙巾擦拭了一番,對着保姆面露微笑:“抓緊清掃着吧,還有..”

他在經過小保姆時,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不許跟任何人提哦。”

小保姆直接吓白了臉,顫顫巍巍的說:“是..是的。”

秦放滿意的點頭,經過她之後剛才臉上的一絲絲和煦蕩然無存,轉而變成冷硬和刻薄,然後推門出去。

秦放站在樓下,扯開身上的白色襯衣纏裹住依舊淌血的手腕。

剛才男人喑啞的聲音依舊在他的耳邊,一聲聲誘導時鹿挂了電話,一聲聲叫她丫頭,那樣情意纏綿。

那聲音,分明就是緊緊靠在耳邊說的。

秦放一邊回憶一邊又死命的攥緊拳頭,那堪堪一條破布纏裹着的傷口又迅速滲出了血。

不肖多時,滿臉愠色的他接到一通電話。

“喂,阿一。”

張銘一開着剛到手的奧迪rs系的西裝暴徒,露出一口大白牙,在街道肆意橫行:“放哥哥,出來陪弟弟吃飯嘛?”絲毫沒聽出來秦放語氣中的不悅。

張銘一墨鏡下的眼睛是滿登登的玩味,唇角咧開,一哂:“有驚喜哦。”

将時鹿牽回卧室,林擇深坦白一會他還要走的事實。

時鹿知道後,反向握緊了一下他的手掌,然後又松開,主動爬上床。

林擇深笑着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邊,雙手抱胸:“乖,我哄你睡着,睡着了我就走,明天天亮之前回來。”

時鹿半個身子在被窩裏,她咬了一下唇瓣,想想還是問了出來:“那我要是睡不着,你就不會走嗎?”

林擇深給她掖掖被子邊角,聽見這話兀的笑開:“臭丫頭,哪那麽多問題,快睡。”

時鹿聽話的閉上眼,閉了三秒鐘又睜開,突然扭頭看向身側的男人,眼神中似乎凝聚着多般念頭,良久,她說了聲:“謝謝..”

眼睛在暗色的屋內像一對精致華麗的黑曜石。

時鹿省略了謝謝後面那句;你答應陪着我,而我也同樣會陪着你,給你溫飽,給你一個遮風避雨的家,因為我答應過你。

聲音不算大,但是篤定而又清晰,在小屋子安谧的環境中,像是一句有魔力的咒語。

牢牢困住了邊上男人的心。

林擇深被這丫頭整的沒脾氣了,許是她的目光過于清澈誘人,林擇深的食指在太陽穴點了點,有些無奈。

他雙腿分開,身子前傾湊近她的身前:“哥哥知道,哥哥啊非常感動,但是呢這話你先留着,留着以後再慢慢對我說。”

以後的漫長歲月裏,當然,我希望你對我不止是謝謝,而是也能像如今這般的親昵,這般的依賴我。

察覺到時鹿的小動作,林擇深大概知道她想要什麽,于是寵溺兮兮地将椅子又挪近了床畔些,時鹿摸到了那只床邊上安靜擺放着的溫熱大掌。

她滿意的阖上眼。

大約是有一雙手在源源不斷的給她安心的力量,時鹿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淺淺的呼吸聲,林擇深輕輕将手抽出來。

幫她掖緊被子,悄聲從屋裏抽身。

隔天清晨,林擇深的酒吧首秀也完美落了幕,五點半他準時出現在小區附近的早餐店,幫時鹿買了倆奶黃包和一杯豆漿,這丫頭偏好甜口,而且豆漿解膩。

一夜沒睡,他下巴那冒出來一點硬硬的胡茬。

路過街邊旅店附近,有個上了年紀的修腳師傅剛剛出來擺攤,林擇深笑着問能不能借把刮胡刀。

時鹿剛睜開眼,剛好男人開始敲門。

一夜無夢,這會的敲門聲讓時鹿有種自己才剛剛開始做夢的幻覺。

打開門,望見男人風塵仆仆,時鹿陡然心底一陣激蕩,她上去擁抱了他一下。

這個擁抱不含任何的情欲,簡單到宛如是新生嬰兒對某個人單純的喜愛。

時鹿的頭發還有些翹,右側臉頰還有道壓了一夜的紅痕。

看着軟慘兮兮的。

“為了去醫院,這麽抱哥哥大腿啊。”林擇深摸了摸她的小臉,一面調侃一面進屋。

時鹿顯然還沒徹底睡清醒,面對調侃她并未搭腔,抱完一刻沒停立馬跑進衛生間洗漱。

林擇深望着她的小動作,無奈搖頭笑了笑。

時鹿一邊刷牙,一邊盯着面前的小鏡子。

小鏡子倒映着她乍一看很單調的眉眼,眉毛細長根根分明,眼睛漆黑,單看着有些單調宛若一潭死水,但兩者一組合起來就奇異般的生動。

時鹿在想,這幾天發生了好多事,多到她上一秒想笑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她心裏原本聚着一團火,但是因為有了林擇深,因為那個男人在自己的身邊,這團火奇異般的變了結構分子,轉而變為一簇熱烈的勇氣,在她的體內竄動。

新爸爸很無辜,潘盼很無辜,每一個人都很無辜。

無常的事,随時随地,天天上演,跟兩年前其實并無區別。

她努力讓自己打起勁,從今天開始,好好對着身邊關愛自己的人微笑,好好生活。

面對秦放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這份稀裏糊塗的扭曲感情,其實早在兩年前,就該斷了。

洗幹淨臉,擦幹淨鬓邊濕濡的碎發,時鹿深做了一個深呼吸。

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男人正坐在她之前經常坐的位置上,幫她吹豆漿。

這個畫面屬實很生動,男人寬肩窄腰人高馬大的,居然也能像尋常家庭煮夫一般的等待早餐變涼。

這其實很不尋常。

林擇深看見時鹿出來,立馬站直了腰:“快點換衣服了,今兒不遲吧?”

時鹿搖頭:“不遲。”說完立馬鑽回卧室穿衣服。

出來後發現男人幫她把一切都做好了。

伺候人的事,是林擇深遇見時鹿後現學的,不知道被伺候的小丫頭舒服不舒服,林擇深也不知道咋問。

不過看她一沒皺眉二沒挑刺的,估計是還不賴。

“我想...”時鹿剛坐下,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塞進嘴巴裏半只奶黃包,并且男人打斷了她。

“想去看新爸爸是吧?你先吃了它,吃完我們再商量。”林擇深半倚着桌子,整個人沐浴在窗邊的日光下。

臉上是深一層淺一層的熹微晨光。

時鹿一聽,頓時專心吃起了包子,這是她第一回 吃奶黃包,她其實對于肉包菜包什麽的有些排斥,因為裏面汁水很多,看着就油膩反胃,她現在才知道,原來還有奶黃包這樣的甜口軟糯的早點。

很快,一個就被吃的幹幹淨淨,時鹿還想要。

林擇深笑笑沒說話,變戲法似的又從袋子裏拿出一個。

時鹿接過,看着男人,有些期待的開口:“我今晚就想去看新爸爸,雖然媽媽不準我去,可是我想去,新爸爸人很好的。”

時鹿說完又不吭聲,過了一會:“雖然他總是縱容江..”最後倆字是名字,時鹿也是一時的氣話,并未說的完。

林擇深沒聽清,再來這個名字本就陌生,他稍稍彎腰将她一根黏在眉毛處的頭發絲給理理好,問:“縱容什麽?”

時鹿聲音也小了些,畢竟是說不好的話,可對方是林擇深,她抿了抿唇:“雖然他總是縱容繼哥哥。”

“你繼...那小子欺負過你?”林擇深陡然眉頭一挑,變了語氣。

時鹿似乎不太願意多回憶什麽,輕輕點頭又後搖頭:“可我不怪他,可能是我太不讨喜。”

時鹿頓了頓:“但是我又覺得,媽媽在那裏,因為有他,肯定也會受到欺負,我每次問她都一帶而過,反而顯得我很不懂事一直拿以前的東西說事,可是分明。”

分明不久前在電話裏,那個少年陰沉又惡劣的一如往昔。

“不讨喜?是那臭小子他丫的傻了吧唧腦抽的毛病吧。”林擇深見時鹿手裏捧個白花花的小包子,一臉的‘我可能真的不讨喜’,一本正經的說自己怎麽怎麽不懂事。

剛才林擇深臉上的愠色瞬間變成了憋笑,這小沒救的臭丫頭,妄自菲薄的還。

“那是他蠢,快吃了。”林擇深看了眼時間。

“你還沒答應我,今晚帶我去看新爸爸。”時鹿仍不忘這事兒,昂首。

“今晚麽?”林擇深攪了攪豆漿,眼底看不出情緒,過了一會他說:“這樣,哥哥先不答應你,你回來先寫作業。”

“為什麽你們都不讓我去,媽媽這樣,你也這樣。”時鹿明顯也感覺到了,他們都不願意自己去看望新爸爸,可是為什麽。

林擇深因為晚上工地有事,且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覺得時鹿确實不太适合醫院的環境。

他跟間月柔其實是一樣的想法。

她這個年紀,好好學習,好好長大就行了,醫院裏面的東西真的不太适合她。

那年潘盼死的時候,時鹿別說葬禮,就連在醫院搶救的時候都沒敢去。

在寝室哭了一夜,第二天就被間月柔帶去學校附近的診所打了點滴。

她現如今想邁出這一步,可是又沒人同意了。

不肖多說,時鹿倒先給男人臺階下了,她視線從男人的眉骨滑落到手腕,口氣淡淡的:“...那我在家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提進度了!!!!

解開這個心結後面還有掉馬,林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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