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節

去，“頭兒，我的感覺非常強烈，我可以肯定，有90%的可能性，兇手就是那個梓衣的鬼魂。”吳弘軒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和俞清霖窩在醫院的檔案室裏查找當年的存檔資料。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了，梓衣又不是什麽重要人物，她的死對醫院來說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所以醫院裏居然沒有一個人記得這個人的存在，更加不可能記得為她治療的醫生是誰，于是他們只好自己去檔案室翻舊檔。

“我知道了。”吳弘軒都沒有回頭，靈識掃過堆積如山的舊檔資料，對韋罹亂說道：“既然兇手就是梓衣的可能性這麽大，你和留羽繼續調查可能和梓衣相關的人。如果沒有其他線索，也可以去學校四處轉轉，看不看能不能找到梓衣的鬼魂。”後者其實吳弘軒覺得希望不大，這個梓衣似乎特別喜歡找漂亮女生，他們總不能鑽女生宿舍。

挂斷了電話，吳弘軒回到檔案室裏，就聽俞清霖問道：“已經确定兇手就是那個梓衣了？是找到證據了嗎？還是說罹亂的能力發揮了作用？”其實俞清霖目前對韋罹亂的能力具體是什麽情況還是一知半解的，也只是憑着昨天晚上韋罹亂的表現，有一些猜測。雖然心裏多少有些好奇，但因為自己剛來，也不好多打聽。

吳弘軒倒沒有瞞着他的意思，說道：“是罹亂的能力，他對一些事情會有感應。這個能力倒也不好解釋，有些玄，總之能讓罹亂有強烈感覺的事情，多半都和案件的真相有關，但是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所以我們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把梓衣當年的病歷記錄找出來，找到為她治療的醫生。”

俞清霖看着幾個還沒找過的檔案架，嘆了一口氣，感覺真是比他經歷過的最艱苦的訓練都要艱難啊。

等他們從那些故紙堆裏找出當年梓衣的病歷檔案，一天時間已經過去了。從檔案中，他們得知梓衣的死因是急性肺炎并發嚴重的敗血症，因為當時醫療條件比較差，梓衣就醫的時間又太晚，所以沒有在醫院停留太久，很快就去世了，去世之後醫院把她的屍體和另外一些無人認領的屍體一同贈送給了覆光醫科大學。

根據檔案記錄，當時負責為她治療的主治醫生叫做韋思賢。得到這個名字，吳弘軒和俞清霖馬上把手中的檔案複印了一份，趁着醫院檔案室還沒下班，過去詢問這位韋思賢醫生的情況。對醫院醫生的檔案，包括過去的醫生檔案，醫院倒是都有電子存檔，檔案室的工作人員在電腦上查閱了一番，直接把檔案打印了一份交給他們。

醫院檔案室裏的工作人員都很年輕，俞清霖他們不用問也知道這些人不太可能認識七十年前在醫院工作的醫生，所以也沒有多糾纏，拿着那份檔案就離開了檔案室。這份檔案記錄，韋思賢一直在這家醫院工作，雖然不算名醫，但也一直是醫院的骨幹，直到三十年前才退休回家。之後的情況，檔案裏就沒有記載了，還要他們自己去查。

他們走出醫院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兩人随便找地方吃了個飯，就決定先回警局。畢竟先要查證韋思賢現在的情況，還需要警方協助。不過想到這人三十年前就退休了，他們就覺得韋思賢已經去世的可能性很大。哪怕還活着，以一般老年人的記憶力，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還能記得七十年前的一個普通病人。

回到警局，賈佳浩就迎了出來，先說了和李雪見面的情況，然後才說道：“俞恒那邊，我們尋訪了他的後人，還有一些以前和他有過比較多的交往如今還健在的同事，都說沒有聽說過梓衣的事情。”

吳弘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嗯。辛苦你們了，至于這個結果，我們本來也已經有了準備，不用在意。”

31、消失的骨骼（28）

韋罹亂也把今天的成果詳細說了一遍，又道：“之後我和留羽在學校裏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可疑的鬼魂。”

吳弘軒也對他們點點頭，道了一聲辛苦，接着說了自己和俞清霖的發現。

接着，潘宛玉也說道：“頭兒，我和晴夏把覆光市所有叫梓衣或者諧音的人都過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和覆光醫科大學有關的。我覺得，兇手就是那個梓衣的可能性，又上升了。”

“假設，梓衣的鬼魂就是兇手，那麽她沉寂了70年突然出來殺人的原因是什麽呢？按照病例的記載，梓衣的死亡應該屬于正常死亡，支持她的靈魂存在于世間的執念又是什麽？如果說對歐陽姮動手是因為歐陽姮和她的骨骼被摔碎有關，那鹿梓然和俞素心呢，她們和梓衣似乎毫無瓜葛，她為什麽對她們下手？”吳弘軒抛出一連串的疑問。

韋罹亂沉吟了一下，接口道：“頭兒，我覺得事情的關鍵很可能就在于骨骼。當唐斯越跟我提起，唐安瀾曾經贊美過梓衣的骨骼比例完美，是他最完美的作品的時候，我感覺到了非常強烈的心悸。梓衣的執念會不會就是這個？對完美的自己的執着，對唐安瀾的欣賞的癡迷。”

俞清霖挑了挑眉，接着推測道：“如果罹亂說的是對的。我沒記錯的話，宛玉曾經說過，三名死者歐陽姮、鹿梓然和俞素心都有一個共同點，她們都長得非常漂亮，并且身材勻稱高挑。這會不會就是梓衣對她們下手的原因？她的骨骼在歐陽姮和室友争執的時候被不慎摔碎了，對此的執念讓梓衣想要找到完美的替代品，之後或許是覺得她們的骨骼不夠完美不符合她的要求，或許是想要更多的骨骼作為收藏，所以才會一次次地繼續殺人。畢竟，藏身散文集裏的李保國的鬼魂被從書裏趕出來之後，不也執着地想要找到他的書嗎？”

“如果你們的猜測是對的，那梓衣一定會繼續殺人，因為不是她自己的骨骼，不可能完美。”吳弘軒篤定道。

随即，吳弘軒話鋒一轉，說道：“但這個推測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梓衣的執念是她的骨骼的話，她産生執念的時間應該是唐安瀾将她的骨骼制作成人體骨骼模型之後，可在這之前梓衣就已經死了。她的靈魂不可能是死了之後過了那麽長時間才脫離身體的，讓她成為鬼的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這點需要我們繼續調查，但我現在擔心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梓衣繼續殺人的話怎麽辦。正如清霖所說，我也不認為梓衣殺歐陽姮是因為她的骨骼是在歐陽姮和別人争執的時候被摔碎的原因，否則馮雨默和張英也是當事人，沒有理由她們活下來了。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确實是為了骨骼而殺人的，那麽不管她殺了歐陽姮之後又繼續尋找別的目标是因為得到的骨骼不夠完美，還是因為她有收藏癖，她都會尋找別的目标繼續殺人。”

衆人的表情頓時凝重了起來，這是一個他們非常不想考慮，又不得不考慮的問題，也是他們連續加班急切地想要盡快找出兇手的原因，不讓更多無辜的人遇害。他們現在似乎已經找到梓衣選擇對象的标準了，身材勻稱高挑的美女，可這标準也太寬泛了，覆光醫科大學那麽多年輕漂亮的女學生，符合标準的恐怕不少。

可能有人會說，他們還可以把梓衣的選擇标準框定在骨科學專業這個範圍裏，但并沒有證據表明梓衣只會對骨科學專業的學生動手，如果下一次梓衣選擇的目标偏偏就不是骨科學專業的學生了呢？這個可能性他們不能賭。對此，所有人都感到非常頭疼，他們迫切地希望盡快地抓住甚至消滅梓衣，偏偏就是找不到對象。

沉吟半晌，吳弘軒說道：“從明天開始，留羽、罹亂，你們兩個留守覆光醫科大學。我記得覆光醫科大學的宿舍區只有一個，而且不大，你們兩個就守在那邊，一旦有所發現，立即通知我們。留羽，罹亂沒有戰鬥力，你們兩個千萬不要分開，在保護學生的同時，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還想平安地把你們每個人帶回燕京。”

猶豫了一下，吳弘軒又說道：“光你們兩個還不夠。這樣吧，清霖，明天你和天瑞也去學校呆着，你們盯着教學區。清霖看不見鬼，所以天瑞你要多留心。清霖，這是你第一次和鬼魂戰鬥，如果有問題你可以說。”對于直接把俞清霖當做戰鬥人員派出去，吳弘軒還是有些猶豫，俞清霖戰鬥力強是不錯，可他以前沒見過鬼啊。

倒是俞清霖根本沒把這當做一回事兒，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和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