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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人, 唇角帶笑,一雙桃花眼将她從頭掃到腳。蘇卿言頂着滿身的雞皮疙瘩, 旱地拔蔥似的, 硬把手給抽回來,然後小步逃到椅上按着鬓發道:“今早耽擱了, 讓瞿大人久等了。”
誰料瞿夢傑挨着她坐下,意味深長地朝她臉上一瞥:“聽周叔說, 嬸嬸最近寵了個新人, 而且……”他将頭壓過去道:“而且還是個不中用的,不知何時給侄兒引見引見, 看是怎樣不得了的人物, 都已經做不成男人了, 還能迷得嬸嬸大早地賴在房裏。”
蘇卿言被這目光看得頭皮發麻, 若不是想從他口裏套出話來,早就撒腿跑了。細胳膊壓着旁邊的桌案,勉強擡起唇角道:“不過都是些粗鄙之人, 哪裏值得瞿大人特地去見。”
瞿夢傑又盯了她許久,然後嘆了口氣道:“嬸嬸的心,侄兒如今是愈發猜不透了。”
他邊說邊用手指去勾蘇卿言的衣袖,再沿着袖邊的花紋, 暧昧地往裏探, 蘇卿言咬牙皺眉忍了一瞬,實在是沒忍住将衣袖一甩道:“不知瞿大人今日來,究竟是為何事呢?”
瞿夢傑似乎有些惱怒, 站起走到她面前道:“嬸嬸莫非忘了,今日是你我的畫眉之約。”
蘇卿言擡頭迷茫地眨眼,然後幹笑着道:“哎呀,嬸嬸今早撞了頭,倒是真的不記得了?”
瞿夢傑彎腰撐着她旁邊的桌案,目光往旁邊一斜,語氣有些哀怨:“只怕嬸嬸是被那粗野漢子迷暈了頭,每月這一天,侄兒将嬸嬸所贈養的畫眉提過來,名為讓嬸嬸看看這鳥兒的狀況,實則……”他将頭壓下去,口中熱氣就快撲到蘇卿言臉上,低着聲道:“實則在暖閣相會,一解侄兒的相思之苦。”
蘇卿言被他逼得緊緊靠着椅背,順着他的目光望旁邊一瞅 ,還真看見一只在籠子裏淡定啄毛的畫眉鳥,心中暗暗叫苦:這秦夫人還真會玩情調,什麽畫眉之約,活生生把自己給坑了……
還在走神時,瞿夢傑已經急不可耐,身子再往下壓,伸手繞上她腰間束帶道:“嬸嬸是要在這兒,還是再找個地兒……”
蘇卿言吓得聲音都抖了,連忙清了清嗓子道:“嬸嬸今日身子不适,要不這約就改下次吧,你先坐下,我好好問你幾句話。”
誰知瞿夢傑眼神漸轉陰沉,牢牢将她鉗制住,冷聲道:“嬸嬸以前可從未這樣,莫非今日摔壞了腦子,連性情都變了。”
蘇卿言心裏一沉,生怕再抗拒會被他懷疑,可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法曲意奉承,不然就得被這人給吞了,左右為難間,瞿夢傑已經将臉靠在她脖頸旁,重重嗅了嗅道:“嬸嬸身上可真香,這些日子未見,侄兒每晚都想着你,府裏那些侍妾都提不起興趣,今兒好不容易見了,嬸嬸就成全侄兒,好好替侄兒纾解纾解……”
他說話時,眸間已經帶了濃重的欲.念,吓得蘇卿言顧不上僞飾,手腳并用地把他往外推,随口扯了個慌道:“不是我不願,實在是,今日來了月事……不方便”
可瞿夢傑冷下臉,一把捉住她的手往下拉,道:“我可聽周叔說了,你昨晚與那聶天對飲,一直折騰到今天早上都不願起來,怎麽,嬸嬸貪新鮮寵了個閹人,就開始嫌棄侄兒了!”
眼看着這堂侄氣極就要用強,蘇卿言這下可是真慌了,忙想着往外掙脫,可秦夫人身形纖弱,瞿夢傑到底是個成年男子,輕易就鉗住她的腰身,拽着她的衽領往下扯,竟是仗着外面有人把守,就要把她在此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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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地步,她也顧不上什麽探聽消息了,便用手推拒着男人壓上來的身軀,便大聲斥罵,果然如她所願,門外守着的魏鈞聽到裏面的罵聲,連忙就要往裏沖,旁邊瞿夢傑的護衛剛伸手一欄,就被怒火攻心的魏将軍順勢往下一摔,然後一個胳膊肘用力擊上他的額角,轉眼就昏死過去。
花廳裏,瞿夢傑已經将蘇卿言的外衣扯下一半,眼瞅着鮮紅的一截小衣,襯着緞子般滑嫩的肌膚,眸間仿佛都染上血絲,正要低頭去親,突然被一股猛力拽着往外帶,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臉就被狠狠按在了地上。
魏鈞一手壓住瞿夢傑的臉,轉頭看見蘇卿言外衣都被扯破,單手脫下外袍,抛到她身上道:“先穿着。”
蘇卿言嗅着還帶有他味道的衣袍,莫名覺得十分安心,再擡頭時,看見魏鈞拳拳生風,轉眼将那瞿夢傑還算标致的臉揍成了個包子模樣,忙攏着衣袍走過去勸道:“你下手有點兒輕重,別打出什麽毛病來。”
畢竟人家也是個當官的,差不多把臉打廢就得了。
魏鈞轉頭沉着臉問:“他是用哪只手撕你衣服的?”
蘇卿言十分配合地往瞿夢傑右手一指,然後就聽“咔嚓”一聲,閉着眼,偏過頭不忍再看,再轉回頭時,瞿夢傑已經疼得五官都扭曲,被壓在地上扯着嗓子喊道:“來人啊,把這兇徒給我綁起來!”
話音一落,守在瞿府外的護衛們都跑進來,魏鈞膝蓋壓着瞿夢傑的背,倨傲地一擡下巴:“誰敢過來?”
蘇卿言這時全忘了自己是瞿府的主母,只是仰慕地站在魏鈞寬闊的肩膀後,覺得安全感爆棚,看來武夫也有武夫的好,誰敢欺負她,立馬就給揍回去。
這時管家跑進來,一看被揍成豬頭壓在地上的瞿夢傑,吓得了一身汗,指着魏鈞怒喝道:“大膽,你怎麽敢打朝廷命官。”
魏鈞冷冷一笑:“芝麻綠豆點兒大的小縣令,打了也就打了。”
蘇卿言縮着身子忍不住在心中附和:別說七品縣令了,魏大将軍發起狠來,只怕連皇帝都敢揍。
管家氣得直發抖,又瞥向站在那邊的蘇卿言,大聲道:“夫人,你可能管管他啊,得罪了瞿大人,咱們瞿府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蘇卿言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挺直了腰從魏鈞背後走出來,揮揮手道:“算了,瞿大人想必已經知錯了,你就放了他吧。”
管家一聽差點吐血,這說的什麽話,合着瞿大人挨了頓揍,還成了惡有惡報。
可魏鈞聽了這話,總算松了按在瞿夢傑脖頸上的手掌,然後站起道:“若敢再對夫人不敬,可就不是打一頓這麽簡單了。”
瞿夢傑自從當了縣令,走到哪裏人家敢不敬讓三分,今日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于是站起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指着魏鈞道:“誰給我把他綁了,賞白銀一錠!”
那群護衛一聽,各個眼裏都竄出精光,雖然覺得這聶天氣勢懾人,可他們畢竟人多勢衆,在銀子的誘惑下,抄起棍棒就圍上去,根本顧不得夫人還在旁邊大聲喝止。
蘇卿言眼看着魏鈞被圍住,急得眼淚都快哭出來了,魏将軍就算再厲害,這時也不過就是個宅院的護衛,哪裏敵得過這麽多人拿着棍子圍攻。
一片混亂中,見魏鈞雙手正扳倒兩個,背後又有人舉着棍子沖上來,蘇卿言情急之下彎腰跑到他身邊,正想要用夫人的身份下令他們退下,魏鈞轉頭發現一個殺紅眼的護衛,舉着棍子胡亂往下揮,眼看就要砸到蘇卿言的背上。
于是他不顧面前的揮舞下來的棍棒,轉身将蘇卿言拉進懷裏,然後彎腰将她抱緊,生生替她受了這一棍,蘇卿言只覺得身子随着魏鈞一震,腦中嗡嗡作響,短暫的暈眩過後,突然倏地坐起,發現自己竟坐在坤和宮的床榻上。
她渾身都是汗,按着胸口不住地粗喘,然後抓着床柱大聲喊道:“秋婵!”
秋婵正在外和兩位宮女吩咐着什麽,一聽裏面太後在叫,連忙跑進去,嗔怨着道:“太後你可算醒了,這都日上三竿了,奴婢也不好叫您。”
蘇卿言皺起眉問:“我睡了多久?”
秋婵邊走過去扶她下床,便念叨着:“現在都到巳時,太後就這麽一直睡,早膳都涼了,奴婢讓她們再做些熱的端上來。”
蘇卿言按着額頭總算明白件事,雖然夢裏已經過了足足一日多,可她在宮裏也不過睡了一晚而已,但魏鈞怎麽樣了,他和她一起醒來了嗎?
她就這麽心不在焉地喝了碗粥,一直等到晌午還未等到魏鈞求見,心中忐忑難安,難道他一人被留在那裏了嗎?正想着派人去将軍府問上一問,突然聽見外面的內侍通傳:“太後娘娘,魏将軍求見!”
蘇卿言一陣欣喜,連忙站起吩咐道:“快讓他去外殿等着。”
她對着銅鏡理了理鬓發,然後讓秋婵陪着她去了外殿,魏鈞一身紫袍,正坐在黃花梨圈椅上,擡眸見她出來,笑了笑道:“太後睡得可還好?”
蘇卿言大大松了口氣,不知為何就低頭笑出來,對秋婵揮手道:“你帶他們去外面守着。”
等殿裏只剩他們兩人,蘇卿言忍不住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是同我一起醒來的嗎?為什麽現在才過來坤和宮?”
魏鈞意味深長地看着她,道:“太後一直在等臣嗎?”
蘇卿言的臉紅了紅,然後梗着脖子道:“本宮只是想知道,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魏鈞沒有繼續逗她,只是從懷裏掏出一張卷宗道:“臣來得晚了,是因為去找了這樣東西。”
蘇卿言展開那卷宗一看,立即瞪圓了眼驚呼出聲道:“這就是我上身的那位秦夫人!”
魏鈞沉着臉點頭道:“沒錯,她死于昭啓十三年,死因是被人勒死。而當時被捕的嫌犯,就是謝雲舟的哥哥,謝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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