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見錢眼開
看着天色微亮,中年人神色愈發嚴肅,等言硯将少年包紮完,中年人開口:“神醫,在下還有急事,我家少爺就勞煩您照顧一段時間,稍後我們自會有人來接。”
“行啊。”言硯很爽快地答應了。
中年人沒有料到言硯竟答應的如此爽快,從昨夜到現在的相處,他并不認為神醫是個樂于助人的人。
言硯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回頭微笑道:“畢竟收了你一大筆錢,拿錢辦事,咱們一碼算一碼。”
中年人又留下了個盒子,說是若是有人來尋,就讓言硯把這個盒子給那人,言硯答應了,中年人就匆匆離開了。
過去了半個月,言硯覺得自己虧大發了,這少年傷的重,用的都是極為名貴的藥材,先前那人給的診金早就用完了,自己還倒貼了不少名貴藥材。
唉~這也怪自己,言硯腹诽,都多少年沒見過這麽多的錢,一時給晃了眼,忘了藥材也是要錢的,自己真應該狠狠敲詐他們一筆。
啧…虧大發了,言硯嘴裏含了片參片,端着個腦袋苦惱着。
忽然,窗口猛地竄進來一個紫色的身影,屋裏的蠟燭頓時滅了,只留下少年床頭的一盞,屋裏略顯昏暗。
言硯看了過去,那人上半張臉上帶了張蝴蝶面具,下巴線條優美柔和,在燭光的映射下,露出的一雙眼眸似秋水,應該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約摸着十六七歲。
還沒等言硯開口,她就疾步走到了床邊,擔憂地看向床上的人。
言硯心生不滿:“姑娘,你瞧不見門嗎?”一個姑娘家家的,耍什麽帥啊,你說幸好他今天沒在窗戶口晾曬藥材,要不全讓這人給撲騰掉了。
“你叫誰姑娘!”姑娘一開口,是個少年的嗓音,還帶着微微的怒氣。
不是姑娘啊,言硯反應過來了,也對,人家穿的是男裝,雖然臉露出的半張臉挺美的,不過這平板身材看起來就是個男的。
“抱歉!”言硯并不是很真誠道:“在下眼拙。”
容旭遙沒有再追究,言硯看他如此緊張床上的少年,便問道:“你是他家裏人?”
容旭遙只聲道:“這我家少爺。”
言硯聳了聳肩膀,戲谑道:“別人家的少爺病了,老爺夫人家仆奴婢前撲後擁地伺候着,你們家倒好,把人擱到我這兒半個月不聞不問的,再不來人,我都以為你們把人送我了。”
容旭遙聞言,嘴角扯出一副恰到好處的微笑,對言硯拱了拱手:“先生海涵,家中陡生變故,我們精力有限,勞煩先生了。”
這小美人倒是個識大體的,言硯懶洋洋地朝桌上努了努下巴,道:“先前送你家少爺來的那人留下的,應該是給你的。”
容旭遙大步走了過去,打開盒子,神色微微愣了愣,拿出了一封信,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他一邊看一邊狐疑地打量了言硯幾眼。
言硯任由他看,反正自己好看,不疾不徐地開口:“我說公子啊,既然你來了,就把人帶走吧,外傷我處理過了,按時換藥定無大礙,至于你家少爺中的毒吧,我暫時沒有頭緒,症狀我記下了,若有眉目,定會通知你們。”
容旭遙挑了挑眉毛,這是趕人了?他放下手中的信,瞥了眼盒內,道:“先前不是付過診金了嗎?”
提到這個就來氣,言硯沒好氣道:“你們家少爺半死不活地被送到我這裏,難道不需要上好的藥材吊氣兒?先前的診金都不夠抵我藥材錢呢,這我就不給你計較了,反正少賴在我這兒白吃白喝,我只管看病,不管食宿!”
容旭遙無辜地看向言硯,可憐兮兮道:“可是先生,我家少爺暫時也無地可去了呢。”
“聽這話,你有地可去?”言硯無視容旭遙的無辜,一針見血的問。
容旭遙:“……”裝可憐沒用嗎?先前都屢試不爽的。
言硯輕飄飄地坐到了椅子上:“你上哪兒帶上他不就好了?剛好我外面還有輛推車,十文錢賣給你了,不必言謝。”
容旭遙掙紮道:“我家少爺又不占地兒,先生就當行個方便。”
“那誰對我行個方便?”言硯單挑右眉,絲毫不退讓地看向容旭遙:“再說了,他睡的是我師弟的床,我師弟回來了睡哪兒?”
話音剛落,一把閃着寒光的彎刀就比在了言硯的脖子上,言硯順着刀刃看向了持着彎刀的容旭遙,似笑非笑:“好刀。”
容旭遙面若冷霜:“先生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喝酒傷身。”言硯鳳眼笑得輕佻。
容旭遙的刀刃愈發逼近言硯:“信不信我殺了你?”
言硯處變不驚,問道:“你家少爺不治了?”
“天下又不止你一個醫師。”容旭遙威脅道。
“可真是過河拆橋呢。”言硯歪頭看向容旭遙,笑得愈發燦爛:“你能走的出去嗎?”
容旭遙臉色微變,将刀攥得更緊了:“什麽意思?”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腹部陣痛,頭重腳輕?”言硯幸災樂禍道。
容旭遙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慌張了起來,質問言硯:“你給我下毒?”
“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誰閑的沒事兒給你下毒!”言硯幸災樂禍道:“毒在窗沿上,你自己要從窗戶進來,怪誰啊?”
“你!”容旭遙強壓怒氣收回彎刀,沉默了片刻,忍氣吞聲道:“容某無理,給先生賠不是!”
“行行行…”言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扔給了容旭遙一個小瓷瓶:“解藥給你,把人帶走,我說不留就是不留,少給我耍花樣,當心你還沒走出門就腸穿肚爛!”
容旭遙迅速服下了解藥,冷靜了片刻,拿過桌上的盒子,遞給了言硯。
言硯瞥了眼問:“什麽?”
“食宿費,夠嗎?”容旭遙道。
言硯立馬接了過來,兩眼又放精光,敢情這破盒子裏放的是錢啊?這回可得好好數數。
容旭遙乖乖地站在一旁,希望神醫給個準話。
言硯一邊手指飛快地數着錢,一邊問道:“你家下人工錢這麽高嗎?還缺不缺下人了。”
容旭遙暗地裏翻了個大白眼,恭恭敬敬道:“暫時沒這個打算。”
“可惜了。”言硯嘆氣道。
數完之後,言硯發現除去那些藥材錢,自己還能小賺一筆,總比沒有的強,反正這小孩兒也不占地兒。
“行吧。”言硯勉強道:“人可以放我這兒一段時間,不過你們可記得來接。”
容旭遙松了一口氣,還真是個財迷!他故意嗆言硯道:“那您師弟住哪兒?”
言硯慢悠悠地看向他,一臉真誠的茫然:“什麽師弟?我有嗎?”
容旭遙:“……”
容旭遙沒留多久就離開了,雖然這神醫看起來挺不靠譜的,但是既然師父在心中說把少主先放到這裏,那他也不能反對。
又是幾日過去,言硯心中暗嘆這少年恢複的真是不錯,不過還是歸功于自己高超的醫術。
言硯将少年的衣帶解開,想給他換個藥,誰料他剛解開少年的繃帶,少年就緩緩睜開了眼。
言硯并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随便地打了聲招呼:“醒了?”比預料的要早。
少年沒有動,仰面躺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床頂,言硯只當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沒有說話讓他自己反應。
言硯給少年胸前的劍傷處換了藥,正準備給他纏上繃帶時,少年的手突然抓了過來,言硯發覺出不對勁,電光火石間,猛地站起來退後了好幾步,鎮定地看向少年。
少年不知何時已經一躍而起,站在床頭背靠牆壁,許是扯着自己的傷口了,少年眉頭緊皺,下意識地去捂自己的傷口。
幸好自己閃得快,不然自己的胳膊非得被這小子擰脫臼,言硯腹诽,他看着渾身戒備的少年,摸不清他想幹什麽。
這小孩兒的眼中總帶着一股強烈的攻擊性,銳利又戒備。
“我是誰?”少年突然開口,多日未開口,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
言硯難得地愣了下,正常人醒來不都是問“你是誰”的嗎?
言硯莫名其妙道:“我哪知道你是誰!”
少年琢磨了會兒,低頭看了看自己袒露的胸膛,先前上好的草藥也掉了,少年皺眉:“你脫我衣服幹嗎?”
“……”言硯略顯無語,指了指掉在床上的草藥,道:“不夠明顯嗎?給你上藥。”
“你是誰?”少年又問。
總算問個正常問題了,言硯理所應當地回答:“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少年緩緩坐了下來,自己似乎許多事都記不得了,言硯上前一步,重新給他包紮:“你可別貿然出手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少年淡淡掃了眼言硯,沒有理會他,言硯奇怪道:“你失憶了?他們可沒有提這一茬兒啊,難不成傷着腦袋了?之前也沒發現啊。”
言硯想去檢查一下少年的頭部,還沒有靠近,手就被少年一巴掌拍開了,拍得生疼!
“你幹嗎!”少年瞪着一雙眼。
言硯對着少年的胳膊也給了一巴掌:“說了別動手!”
少年吃痛,捂着胳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晌沒有說話。
言硯白了他一眼,一大家子都是怪胎!好好說話不會聽。
剛把少年包紮好,少年理所應當地要求道:“我要沐浴。”
“可別了,您這一身窟窿,一會兒再漏水了,找誰補啊?”言硯戲谑地眨了下眼睛。
“那我要穿衣服!”少年語氣不好道,他現在只穿了身裏衣,看起來還極不合身。
言硯轉身準備出去:“你先前的衣服髒的不忍直視,早丢了,眼下沒有合适的,反正你也不用出去,就先穿成這樣吧。”
少年忍無可忍,這人故意惹他不痛快的吧!他加重語氣道:“我就要穿衣服!”
言硯回身掃了他一眼,輕飄飄道:“你穿啊。”說完,就出去了。
少年被氣得七竅生煙,他上哪兒去穿啊!
半個時辰過去了,言硯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藥進來了,一進門就看見少年抱着自己胳膊坐在床上生悶氣。
言硯把藥遞給他,言簡意赅道:“吃藥。”
少年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将藥碗接了過來,打算一飲而盡,誰知只喝一口,就“哇”地吐了,這太苦了。
言硯躲閃不及,被吐了一衣角,少年沒有注意到言硯微變的臉色,将藥碗塞進了言硯手裏,不由分說道:“我不喝。”
言硯抿了抿嘴,問道:“真不喝?”
少年明顯不耐煩起來:“不喝!”
言硯上前一步,少年立刻擡頭看他:“你想幹什麽?”
言硯二話沒說,捏着少年的下巴就往他嘴裏灌,少年劇烈地掙紮起來,他緊緊地咬着牙關,使勁推着言硯。
言硯動作熟練地捏開少年的下巴,利索地灌了少年一大口藥,少年仿佛喝了毒藥似的想把藥給吐出來,言硯強迫他仰着臉,不讓他吐出來。
“你…咳咳!你敢…咳…灌…”少年恨得咬牙切齒。
“師兄啊!我回來了!”
“哎呦,這雞屎幾天沒掃了啊!”
“師兄啊,師兄看我給你買了你愛吃的…哎呦我天!”
恰好此時回來的齊昭一進門就看見了這一幕,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以齊昭的視角來看,言硯背對着他,動作十分粗魯地對待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年,齊昭瞪大了眼睛,不舍得漏掉一點細節。
少年一聽有人來了,心裏又氣又急,忙不疊地“咕咚”一下,把藥給咽了,然後就被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
感覺到少年把口中的藥給咽了,言硯才緩緩擡身側臉看向門口的齊昭,給了他一記眼刀,齊昭立馬轉身扭頭走了出去:“師兄我就在外面,有話您說事…啊不,有事您說話!”
看齊昭走出去了,言硯重新看向臉咳得通紅的少年,舉着藥碗,和顏悅色道:“還要我喂你嗎?”
少年胸口起伏不定,看起來氣得不輕,就在言硯以為他要把自己氣死的時候,少年憤然地奪過藥碗,一飲而盡。
言硯滿意地看了看空了的藥碗道:“乖!良藥苦口。”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