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柳暗花明
幾番商議之後,府中諸将皆認為此時應暗中派出一隊精騎出雪空關,前往中原內地援救葉昭。
只是誰帶領兵馬出關變成了一個難題,曹鈞身兼重任輕易離開不得,若是消息走漏只怕會引來戎狄三部趁機侵襲。但葉昭乃是皇子身份尊貴,若只随随便便派出幾人,豈不是會讓旁人誤以為山河動蕩之際将臣毫無尊主之意?
曹鈞左右看了幾眼,目光微閃,随即傳下軍令命副将點派精英強将出關救助葉昭殿下。決定一出,衆人毫無異議,副将當即領命離去點派兵馬,曹鈞又吩咐其餘衆人時時警惕關外戎狄,這才停了商議。
等待衆人離去之後,在外伺候的尋彥進來添茶,暗暗觑了眼曹鈞的臉色,小聲問道:“将軍,您……”
曹鈞揉了揉眉心,露出一點疲意:“尋彥,去把府中管事叫來。”
尋彥咽下了沒來得及說完的話,轉而道:“是。”
只是他急匆匆去尋管事的路上,忍不住回頭向書房望了一眼。将軍平日裏最為關切京中的那位葉昭殿下,若說此次千裏援救将軍一馬當先,他也是半分都不驚訝的,怎麽忽然間就讓副将領軍去了?難道将軍是怕自己輕舉妄動,而招來戎狄入侵不成?
尋彥搖了搖頭,有些想不明白。
等到尋了管事之後,尋彥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幹脆不去多想,領着管事入了書房然後躬身退下。只是還沒等他走出兩步,便聽到房中的将軍揚聲呵斥管事,管事像是被吓傻了頓時跪倒在地,“撲通”一聲清晰傳入尋彥耳中。接下來,管事戰戰兢兢連番認錯,指天指地賭咒發誓自己回去就去教訓手下那群不成器的兔崽子們。
曹鈞訓斥過後又耐着心與管事說了不少話,只道若連客卿都照顧不好豈不讓旁人看将軍府的笑話,管事被他一番恩威并施的手段訓得俯首帖耳,等曹鈞一吩咐完,他便馬不停蹄地前去整頓下人。
尋彥遠遠看着管事被冷汗打濕的後背衣衫,愈發覺得今日的将軍與平常有些不大一樣。
沒等他多看幾眼,曹鈞便招呼他入書房伺候,尋彥動作利索地撤去涼茶,冷不丁聽見一旁的曹鈞說道:“尋彥,你說我到時将主卧庭院讓給葉昭殿下如何?”
尋彥愣了一下:“那将軍你住哪兒?書房嗎?”
曹鈞想了一會兒,然後道:“你覺得龍霄……龍霄公子西側的院子如何?”
“将軍怎可這般糟踐自己?”尋彥簡直不能理解,“那院子破落至極鮮有人去,單單是打掃幹淨都要花費幾天功夫,更何況是入住?再說将軍将主卧讓給殿下之事也頗為不妥,若是傳揚出去,只怕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殿下為難将軍呢。”
曹鈞頗有些郁郁寡歡,“這倒也是……只是……”
Advertisement
他一句“只是”斷了半截,後面的話半天也說不出來,尋彥忍不住好奇道:“将軍想說什麽?”
曹鈞思忖片刻,決意換一種說法,道:“尋彥,若是你有一個萬分喜歡的人,你心中愛他愛到發狂,你要如何向他告知你的心意?”
尋彥莫名其妙道:“可是将軍,尋彥沒有喜歡的人啊……”
曹鈞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然後道:“我只是打個比方罷了。”
尋彥收拾完畢,站在曹鈞幾步之外,瞧他的臉色倒是認認真真開始思考如何回答,不多時,尋彥便開口道:“将軍,既然‘思之如狂’了,那自然是要向那人表達心意啊。如果不說出口,旁人怎麽知道你對他有意?”
曹鈞心中微動,似乎在想些什麽。一旁的尋彥不知怎麽,忽然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道:“咱們關內迎送樓前的說書先生經常說書生小姐花前月下的故事,那些個書生半夜爬牆去見小姐,先是開口大膽示愛,然後再憑着一條三寸不爛之舌說動小姐卷上細軟與他私奔,雖然将軍不需要做到最後一步,但前面大膽示愛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我等男兒敢愛敢恨,哪須這等忸怩……”
曹鈞原本還一臉好笑,甚至還無奈地想要打斷他的話,只是尋彥最後一句話不知怎麽就說中了他的心坎。“敢愛敢恨,無需忸怩”這八個字,聲聲回蕩于心。
雪空關居于北方,關內百姓多少也沾染一些北方游牧族群的風氣,街道小巷常有大膽男子當衆示愛之舉。仿佛中原內地的繁文缛節,在這裏只存在說書人的口中一般。
曹鈞想了半晌,終于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打斷了尋彥的滔滔不絕,笑着道:“好了好了,不必再費口舌了,我知道你經常溜去聽說書。雖說尋彥你不懂什麽情愛,不過方才有句話卻說得極對。”
尋彥只講得自己口幹舌燥,冷不丁停下來,居然還忘了自己前面都講過什麽。
曹鈞面色溫和不少,揮手讓尋彥離開之後,自己在房中來回踱了幾步,然後來到桌前提筆研磨。毛筆蘸墨握在掌中,筆下是上好宣紙,曹鈞面前仿佛映現出龍霄清俊面容與白衣出塵身姿,他忍不住動筆勾勒,渴望将心中所想皆數畫在紙上。
只是等他停下筆凝神而望時,卻忍不住挫敗而笑。
只見潔白紙上濃墨縱橫,約莫能看出是個淩亂人影,仿佛是五歲孩童塗鴉一般談不上任何美感。曹鈞收起筆,心中忍不住一陣好笑:早知會有為心喜之人作畫的一日,當年初初啓蒙的他便不會抗拒夫子的教學了。
曹鈞望着那幅慘不忍睹的畫像,忍不住笑了兩聲,他剛要将“傑作”收起來“毀屍滅跡”,忽然尋彥高聲通禀道:“将軍,龍公子求見。”
曹鈞愣了一下,随即飛快收起那幅潦草畫像,只是一時倉促動作太大了一些,筆架啪的一聲被碰倒在地。龍霄進入書房時,望見的便是曹鈞四處拾筆的模樣,他随手将腳邊的一根狼毫撿起然後遞給曹鈞,恰好目光便從曹鈞肩膀旁邊落到了他身後的書桌上。
那張畫紙遮了一半,只露出小半截,約莫能看出是個衣衫飄動的人。只是曹鈞畫技着實“異于常人”,龍霄凝神看了幾個呼吸的功夫,就連畫中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曹鈞将房中亂局處理妥當,一見龍霄目光落在畫上,駭得他心口狂跳,生怕那人發現自己醜作。曹鈞想也不想,就擡手将畫翻了過去!
“啪!”
那動作談不上輕微,一聲響動之後,兩個人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确定那張畫像翻轉過去之後,曹鈞望了龍霄一眼,打破沉默道:“龍……龍公子為何而來?”
龍霄便裝作先前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說道:“我院中的海東青傳訊,說是北方戎狄已經知曉葉昭殿下受傷不明的消息,還派出……”
“此事我已知曉。”曹鈞輕輕打斷道,“我已吩咐副将出關千裏援救殿下,還特意提醒他途中小心戎狄。”
龍霄沉默了一下,然後道:“原來将軍已經知曉了。”
曹鈞嘴角浮出淡淡笑容,周圍一切仿佛也溫柔起來,就好像這麽看着龍霄就已經是莫大的心安滿足。這一心安滿足,他說的話便沒過腦子直接出了口:“你還有什麽事嗎?”
龍霄只當他在辭客,頓時起身道:“龍霄的話講完了,先行告辭。”
曹鈞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他連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龍霄腳步停了一停。
曹鈞快步向他走去,邊走邊道:“我方才走神了,一時口不擇言,你……你不要見怪。”
龍霄仍舊停在原地,沒有回頭,只是道:“将軍,龍霄本就說完了,再無旁事叨擾将軍,所以……”
“我有事!”曹鈞忙道,“我有事,請公子暫留片刻。”
龍霄這才緩緩轉過身,帶着幾分恭恭敬敬地低下頭,作勢洗耳恭聽。他這一低頭,倒是露出一截白皙脖頸,膚色細膩白皙,看起來就讓人覺得觸感極佳。
曹鈞不知怎麽,忽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他揚聲喊了一句“尋彥”,道:“上茶來!”
尋彥飛快端上茶水,然後識趣地退下,還順手關上了書房的門。
龍霄坐在不遠處低頭用茶,水霧氤氲,就連他的容貌也多了幾分隐約。曹鈞看了幾眼就有些挪不開眼睛,到最後還是龍霄開口提醒道:“将軍方才說有事,不知是指什麽?”
曹鈞謹記“敢愛敢恨,無需忸怩”八字要旨,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認真道:“龍公子,我心悅你!”
“……”
龍霄手一抖,茶杯摔了個粉碎。門外的尋彥聽到動靜連忙詢問出了何事,只是房中無人應答,他等了等仍是無聲,剛打算開門查看便聽到曹鈞的一聲“無妨”。
尋彥聽話地放下推門的手,臉上仍帶着幾分莫名之意。
房中再度陷入沉寂,龍霄盯着滿地碎瓷默然無聲,半晌之後他才緩緩掀起一個苦澀的笑:“将軍莫要戲耍我……”
曹鈞直接起身來到他面前,不待龍霄反應過來便已握住了他的手,“我沒有戲耍你。”
曹鈞凝望着他,目光深情道:“……我是真的喜歡你!”
這一句話仿佛漫長冬夜過後的那束陽光,撥開雲流霧霭,直直射入龍霄心底。他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迎來柳暗花明的一日,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曹鈞将他的手掌握得更緊,眼中柔意也愈發明顯。
龍霄眼中漸漸湧出水霧,他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百般情愫,撲進了曹鈞的懷中。
“将軍……”
曹鈞與他緊緊相擁,仿佛間像是尋到了冥冥之中缺失的另一半,心中回憶起前世點滴恩仇,不禁一時酸苦一時歡喜。龍霄眼淚簌簌落下,濺在曹鈞衣衫之上開出小小的花,他心中是想要笑出來的,只是不知怎麽所有酸楚一時全部湧了出來,從無聲的哽咽化作了嚎啕大哭。
“我終于……”龍霄哽咽道,“我終于等到你開口說愛我了……”
曹鈞像是喉口堵了一塊酸澀鐵石,難受得說不出半句話,只能用力抱緊龍霄,希望能用這無聲的溫情來安撫此時淚流滿面的他。
轉眼已過一月,曹鈞依舊忙着軍中事務,只是回府後除去書房觀閱兵法韬略,其餘時間皆是守在龍霄身側。那處頗為敗落的幽清庭院漸漸多了人氣,府中管事與下人們皆是看人下菜碟的伶俐人精,識得龍霄身份尊貴之後再也不敢在飲食起居中做些克扣為難手腳,反而一個個恭敬起來,倒弄得龍霄頗為不自在。
曹鈞柔聲勸了龍霄數日,又恩威并施對府中下人們敲打一番,一切才算回到從前那般平靜。
偶有兩次戎狄侵襲,曹鈞飯吃到一半抛下碗筷便上了戰場,城牆下毒蟲蛇影四處肆虐,關內将士幾番上場卻負傷慘重,一時間頗為焦頭爛額。好在沒過多久龍霄及時趕到,手握羌笛吹了一支曲子,那城下肆虐蛇蟲頓時倉皇逃竄,就連遠處催動毒物的戎狄也憤憤盯了牆上的白衣男子一眼,然後氣急敗壞騎馬離去。
衆位将士歡呼雀躍之時,曹鈞目光與龍霄撞在一處,柔情蜜意橫流,溫柔心緒輕溢。
剛出城牆上下來,曹鈞還沒來得及上前去握一握龍霄的手,尋彥便十分匆忙地跑過來禀報,說是千裏出關的副将一行人馬已接回葉昭等人,此時已經到了雪空關南門外五裏。
曹鈞心知這次是握不住龍霄的手了,微微露出一絲遺憾。
龍霄将頭偏向一處,可嘴角卻緩緩湧現笑意。
曹鈞派人吩咐府中下人将早已準備妥當的房室再度打掃一遍,又細心叮囑他們說些開水以便衆人洗澡解乏。忙完府中布置,曹鈞又率領關內将士列隊于雪空關南門之外,親身迎候葉昭。
葉昭一來,将軍府中頓時忙碌起來,萬幸曹鈞提前打點了一切,這才少了許多麻煩。
經歷一番長途跋涉,饒是途中葉昭極力潔淨可依舊帶着滿身風塵,入府後匆匆梳洗一番他便打算先與府內諸将見上一面再說。倒是曹鈞體貼地勸住了,他只道殿下旅途艱苦長途勞累,應當暫時休憩調養精神,等到晚間再設宴衆将也不為遲。
葉昭最終被他說動,這才安心休息,将設宴衆将之事定在了當晚。
曹鈞領命離去便開始着手安排晚宴之事,一路腳步不停,心中卻在回蕩百般滋味。
前世葉昭追逐皇權之時尚存有一絲憐憫,但後來因宸妃所述真相之事更是撤離抛去所有良知,連自小跟随身邊多年如手足兄弟一般的元朗元逸都下了殺手,而後親自監刑處決自己,更親手害死了龍霄……
早在片刻前城門相迎時,曹鈞在望見風塵仆仆的葉昭的第一眼後就低下了頭,他眼中神色太過複雜濃郁又明顯,但凡有些識人功夫的人都能看出來他的異樣。萬幸不久之後,義父忠君愛國之理念壓過了層層心緒,曹鈞輕輕舒了口氣,這麽短短的一刻工夫,他心中卻完成了從“斬斷所有前世苦戀情愫”到“君君臣臣赤膽愛國”的轉變。
曹鈞速度加快不少,腳步也愈發輕盈起來,他朝向龍霄院落行去,唇邊也現出淺淡的笑容。
因為這顆心,經歷了前世種種恩仇愛恨之後,早已就割舍給了那個人。
龍霄院門半遮半掩,曹鈞瞧見後心中頓時大喜,心道方才城牆之上衆目睽睽沒能牽住他的手,這次一定要握個夠。他三步并作兩步地推開院門,眉角眼梢帶着濃濃笑意,道:
“龍霄,我……”
一推門,樹下安然品茶的薛鑒與龍霄雙雙望了過來。
“……”
曹鈞腳步一僵,臉色也多了些讪讪之色:“薛公子,你也到了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