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皇上為了一個女子,今天都沒上朝
算算時間, 差不多就是昨夜的事情,一切後顧之憂應該都已經處理幹淨了。
潘菡萏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宮裏不能燒紙, 她背着人在佛堂裏給葉堂柱上了三炷香, 雙手合十,心中默默念叨。
“二郎,你別怪我心狠,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你我雖然山盟海誓,但我畢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是決計不可能跟着你一個農家漢過一輩子的。你下去之後,我會常常叫人給你一家燒紙的,只願下輩子你投生在一個富貴人家。”
然後又給葉堂利上了一炷香:“長驢哥,咱倆快活歸快活, 一碼歸一碼, 這事兒你也怨不得我, 要怪就怪你那捉奸的蠢貨媳婦吧, 她要是不把咱倆的事兒抖落出來,我也不是非要下殺手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到了閻王面前, 再跟你那醜八怪媳婦好好算這筆賬吧。”
上完了香,潘菡萏坦然地站起來, 理了理衣裳,其實她心裏并不十分害怕什麽因果報應。
當年她爹擡回來那麽多小妾,她娘為了不讓姨娘們生出孩子分家産,一屍兩命的事情做了不少。
當初她娘以為潘菡萏也會嫁到官宦人家做主母,她滿十三歲之後,娘就開始教她怎麽對付小妾, 她手上也有過不少人命,若是有報應,早該來了。
潘菡萏出了佛堂,扶着貼身宮女丹紅的手問:“皇上呢?”
丹紅一個普通宮女哪裏知道皇帝的行蹤,低着頭答道:“奴婢不知,照着時辰看,大約應該在上書房批奏折。”
潘菡萏掏出小銅鏡看了一下妝容,再次理了理頭上的發飾,欣欣然去找皇帝了。
幾個月前,在那段痛苦而漫長的流放路途中,潘菡萏一直對皇帝恨之入骨,是狗皇帝害她從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變成了階下囚。
她一直告訴自己,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一定要殺了狗皇帝為全家報仇,最起碼要跟狗皇帝同歸于盡。
那時候她不過是在心裏過過嘴瘾,想不到這種機會竟然真的擺在她面前了。
至于現在嘛,潘菡萏在腦海裏又描繪了一遍皇帝冷峻的容顏和挺拔的身姿,情不自禁地砸吧了一下嘴,心裏更饞了,她現在只想爬上那個男人的床,跟他翻雲覆雨,同享極樂。
孟媽說得對,傻子才報仇呢!
潘菡萏去找狄揚,她今天除了想勾引他,也真的有件事情要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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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圩子的那兩個男人和在村民面前被捉奸的事情是潘菡萏的心病,她能解決掉兩個野男人,卻沒法解決一個村子的幾百人,這些人有嘴,總是會傳出來些風言風言的。
潘菡萏思來想後,想出個辦法,她決定給自己改個名字。
她如今畢竟是深宮裏的娘娘,而那葉家圩子的村民不過是鄉野村夫,她改個名字之後,即使傳出去一些不好的留言,外人也很難想到她身上去。
而且,就算葉家圩子那幾個死鬼到了陰間跟閻王告狀,她也不怕,因為名字對不上了。
潘菡萏直奔上書房,要去找皇帝改名,她決定不叫什麽菡萏了,聽着就小氣吧啦的,難怪命不好,這回要改個吉祥富貴的,叫金蓮,新名字正好跟禮部給她的封號“蓮嫔”相配。
結果潘菡萏撲了個空,皇帝不在上書房,她不死心又去了皇帝的寝宮裕華殿求見,皇帝仍然不在。
潘菡萏失落地回去了,帶着宮女在禦花園走走停停散心,靠近花圃的時候,看見幾個端着新鮮花木的小宮女出來,一路叽叽喳喳。
“皇上昨兒半夜有急事出城了,聽說好像是為了一個女子,今天都沒上朝。”
另一個道:“說不定皇上有國事呢,怎見得是為了女子?從沒聽說皇上在意哪個女子。”
潘菡萏豎起了耳朵。
先頭那個斬釘截鐵:“肯定是女子,皇上在宮門口當着好多人面說的,大家都聽的清清楚楚,就是出城去接皇後了。”
潘菡萏心裏“咯噔”一聲,酸溜溜地想,這突然冒出來的皇後是誰?
肯定不是祁朝霏,說好了祁朝霏是皇貴妃,而且接祁朝霏不用出城去接。
潘菡萏很不開心,有種被辜負了的感覺,天知道她多想做那個男人的唯一,多想被他放在心間上寵着。
知道狄揚将來還要有祁朝霏這件事,已經就夠讓她難受的了,現在好了,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又冒出來一個不知廉恥的野皇後争寵。
族長葉滿連說是讓葉秋彤最好不要出門,其實就是把葉秋彤軟禁在了家裏,找了幾個鄉勇守着門不許她出去。
葉秋彤哪裏也不想去,她哭着把大黑的脖子和頭縫在一起,又把它埋在了後面的菜園裏,入土為安,大黑以前最喜歡菜地裏玩鬧。
葉滿連去了縣衙報信,高縣令還在省城沒有回來,衙門裏的仵作偷懶,嫌葉家圩子太遠了不肯來,叫葉滿連自己把屍體運到縣城義莊去,他去那裏就近驗屍。
搬運屍體上車的時候,葉秋彤隔着門縫偷偷看了幾眼,這幾個人死的很蹊跷,她也很想知道昨天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門外有油桶,空氣中一直飄着桐油味,大黑到死前都在擺弄那些油桶,他一定是要告訴大家什麽,可惜沒人願意聽一只狗的。
搬動中,葉秋彤發現其中一個人腰間垂下來一枚福壽雙全玉佩,她覺得有點眼熟,盯着那玉佩使勁兒看了幾眼,終于想起來了,之前在街上調戲她的那位高衙內的身上就挂着這個玉佩。
原來是他!
葉秋彤心裏一驚,這下全完了。
這件事情疑點重重,她原本還寄希望官府能查明案情,還她和大黑清白。
現在死的是縣太爺的親生兒子,葉秋彤絕望了,她覺得不必指望什麽了,縣太爺為了給兒子報仇,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不管她認不認罪,進了大牢各種酷刑嚴刑拷打輪一遍,不死也得脫層皮。
能不能咬緊牙關,堅持住不被屈打成招?
在這件事上,葉秋彤對自己沒信心,她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更何況這世上不可能有人為她奔走相告,沒人會在意一個孤獨伶仃小寡婦的死活,既然沒有希望,與其活着受罪,不如死了痛快。
說不怕死是假的,說不委屈也是假的。
葉秋彤百感交集,雖然穿書了,她也從沒想過用劇情投機倒把,去換取大富大貴的生活,上輩子和這輩子,她最大的願望不過就是用自己的手掙錢養活自己而已,不過就平安喜樂活到老而已。
她眼中噙着淚,看着空空的狗窩,想起了那些有大黑陪伴着嬉鬧的日子。
原本以為這個樸素的願望已經實現了,未料到幸福這麽脆弱,破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葉秋彤從白天枯坐到夜晚,決定不能坐以待斃,她要想辦法活下去,死過一次才更明白生命的可貴,如果最終逃脫不了一死,起碼她反抗過了,死而無憾。
葉秋彤用預備過年吃的二斤白面做了幾張面餅,把肚子吃飽之後,她打開了大門。
門外靠着牆坐着聊天的兩個鄉勇立刻站了起來,嘴裏客氣,姿态卻很強硬:“九嬸子,你還是最好待在家裏。”
葉秋彤笑笑,把手裏裝着面餅的篾筐往前一端:“我哪裏也不去,就是看你們在這吹一天西北風了,該餓了,吃點餅子吧。”
在鄉下人家,只有家境特別殷實的才能天天吃精米細面,對普通人家來說,白面餅算是稀罕物件。
所以兩個鄉勇都是壯年漢子,能吃能喝能睡的年紀,看見這細白面做的餅,立刻咽了咽口水,伸手接了過來:“多謝嬸子了。”
葉秋彤笑笑,收回篾筐的時候随口問了一句:“咋從早到晚都是你倆呢,也不換個班,怪累的。”
這兩漢子立刻哭喪了臉:“換個屁啊,輪到俺兩家出勞役了。”
葉秋彤怕他們起疑心,沒再說別的,關上了院門,把家裏所有的銀錢收拾起來,連上葉金來的這棟宅子的房契和當初他借錢的記賬單子一起包好放進懷裏,換了雙輕便的鞋子。
她給堂屋供着的三盞長明燈添了香油,又拿軟布擦了擦牌位,恭恭敬敬跪下告別。
“這一年我過得很安穩,多謝家人的照拂之恩,賬單我帶走了,要是能活着,一定會回來還清欠賬,清清白白做人。”
葉秋彤聽說門口看守的鄉勇不換人,便打算半夜趁着他們最困倦的時候逃命。反正馬上就要改朝換代了,流民大軍殺過來,這個高縣令還是不是縣太爺,或者說能不能活下來都難說,她這個案子估計就沒人記得了。
到了人定時分,葉家圩子安靜下來,葉秋彤蹑手蹑腳蹲在院門裏面,豎着耳朵去聽外面的動靜,她在等外面看守的兩個人睡熟。
葉秋彤心裏忐忑極了,她又不是什麽身懷絕技的大俠客,現在要從兩個大活人眼皮底下逃走,而且這兩個莊稼漢的身形每個都能絕殺她,簡直讓人緊張到窒息。
門外終于響起了一陣陣鼾聲,看來人是睡着了,葉秋彤緊繃着的心放下一些,她的手輕輕撫上門栓,深吸一口氣,打算開門。
院牆上忽然響起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葉秋彤的神經已經緊張到極點,聽到這聲音腿都軟了,她臉色煞白的看向那個方向,她家和小滿媳婦家公用的院牆上,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臉。
小滿媳婦一見她,就伸着手指在嘴唇上比了一個“噓”,然後招手讓她過去。
葉秋彤踩着板車,拽着小滿媳婦的手爬上了院牆,然後從另一半放着的梯子上輕手輕腳地下去。
小滿媳婦搬走了梯子,把葉秋彤帶到了東邊的竈間,竈間裏用石塊堵住的窗戶已經被拆開了,正對着出村的路,葉秋彤立刻懂了,她還沒開口說話,小滿媳婦就塞給她一個包袱:“這裏面有一只斷了把兒的鐮刀,嬸子拿着防身。”
葉秋彤摸了摸,應該還有幾塊幹糧,她感激地看着小滿媳婦:“多謝了,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機會報答你。”
小滿媳婦有些哽咽,低聲道:“嬸子快走吧,這些年你家幫了俺家這麽多,說什麽報答呢,你往後自個在外頭,千萬要好好的。”
狗娃和狗花的眼淚簌簌而落,倆孩子雖然小,但也懂事了,怕驚動了人,強忍着不哭出來。
沒時間煽情了,葉秋彤從窗戶裏爬出去,她運氣挺好,天色剛擦黑的時候有點月亮,現在大約是被雲朵遮住了,到處黑漆漆的,村裏又出了人命案子,路上一個人沒遇到,很快便出村上了官道。
算是逃出來了吧,葉秋彤扶着膝蓋喘了幾口氣,這才發覺,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厚厚的冷汗,衣裳都粘在身上了。
可是心情只輕松了一瞬間,她迷惘了,舉目無親、形影相吊,跟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都一點關聯也沒有,唯一的羁絆就是大黑,現在大黑也死了,那麽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呢?
獨自站在無邊的黑暗裏,葉秋彤嘆了口氣,随便選了個避開縣城的方向開始走,既然沒有目标,往哪兒走就都一樣了。
葉秋彤沿着岔路向前走,轉過土地廟,突然背後響起了腳步聲,一個人沖了出來。
葉秋彤下意識地躲了一下,那人一拳打在她肩上,她趔趄了一下摔倒了,嘴啃到地上,泥土混着血腥味鑽進嘴裏。
葉長驢罵罵咧咧地聲音在夜裏聽起來十分刺耳:“臭婊子,老子就知道你要跑!你沒想到縣太爺會連夜從省城回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見面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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