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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決定新的落腳點為這條花街了。

那個名為堕姬的上弦給我的啓發,花街确實是鬼不錯的藏身點,我可以裝作客人待在花街整天整夜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麽。

為了避嫌,我沒有去堕姬所在的京極屋,而是去了另一個時任屋,我想那個女人也并不是很想見到我,我也不喜歡自讨沒趣。

“麻煩給我安排一間陽光照不到的房間,平日裏讓人偶爾來收拾一番就行了,不需要多餘的服務。”

我笑着拿出過去在人類那做的危險委托賺取的錢財,足夠我在這裏享受很長一段時間的上好待遇。

借着我天生的好皮相,如若我認真請求很少會遭到拒絕,老鸨在看到我拿出金條時才把注意力從我的臉上移開,忙不疊的答應笑呵呵的去安排了。

很快,她就把我帶到了一間很偏僻的房間,我滿意的點頭微笑着目送老鸨暈乎乎的離開。

等人消失在拐角處我才收起笑容,關上門,躺倒在床鋪上,望着屋裏的風鈴出着神。

即使有了新的落腳點我也沒有一絲安心的感覺,這并不僅僅是對未來的迷茫與恐懼,絕大部分是孑然一身的孤獨。

我該習慣了的,卻怎麽也不習慣。

天快亮了,窗外有雞鳴聲響起,我也該休息了。

不說以後怎麽樣,至少現在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花街的日子真的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有時無聊了我會跟着人們一起去聽藝伎的演奏,甚至多花點錢将藝伎請到屋子為我彈奏一個晚上。

藝伎低垂着頭撥弄着三味線,渾厚悠揚的樂音回蕩在屋內,讓我有點想要昏昏欲睡。

這時,外面輕微的敲門聲把我吵醒,一句怪異的女聲随即響起:“打擾了。”

琢磨着應該是到了侍仆收拾屋子的時間,我眼皮都沒擡一下就讓外面的人進來。

“進來。”

門外的人也應聲推門而入。

三味線的聲音繼續回響,只是遲遲不見進來的侍仆有動作,我難得的擡頭看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我大概是要瞎了。

我今天應該是沒有喝酒才對,為什麽會看到幾個月前僅有一面之緣的紅發少年正穿着女式和服塗着兩坨腮紅站在自己面前呢。

也虧得我沒有喝水,不然保準會噴出來。

視覺沖擊太強。

與少年大眼瞪小眼幾息後我默默地錯開視線,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繼續閉目養神享受着音樂,卻有些做如針氈。

對方大概是也意識到我的想法和有其他人在這裏,埋頭收拾完東西便快速離開了。

“.........”

什麽情況?我怎麽住個花街都能碰見鬼殺隊的?

我行蹤暴露了?

還是......上弦六的行蹤暴露了?

我現在完全沒心思聽歌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心思早神游天外去了。

我是前兩天才來的這裏,一沒殺人二沒放火,鬼殺隊的不可能聽到風聲特地來讨伐我,那麽就只可能是堕姬那裏的問題了。

......我就說嘛,那麽招搖早晚出事。

可這又與我有什麽關系?

我淡定喝茶的手一頓。

——還真和我有關系。

即使鬼殺隊找的不是我,也意味着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了,雖然事情過後繼續待在這裏鑽燈下黑的漏洞也不是不可以,但我還是很不爽。

以至于第二天在那個化名為“炭子”的鬼殺隊隊員再來的時候,我都沒給他好臉色,只是悶頭喝茶吃着點心。

“您在生氣嗎?”

我哽了一下被對方突然的出聲吓住了,那少年沒有和昨天一樣收拾完就退出去,而是擔憂的看向我,酒紅色的眼眸依舊清澈的讓我不敢與之對視。

我偏過頭,暗自啧了聲:“這與你無關吧。”

“可是我不知道您在生什麽氣,我做錯了什麽嗎?”

這人怎麽沒有點自知之明?

我盤腿坐起,撐着臉,直勾勾的盯着少年的臉,就差沒把煩躁寫在臉上。

我深吸一口氣。

“你們鬼殺隊的什麽時候能離開啊,已經打擾到我的正常生活了。”

少年的眼神驀地淩厲起來:“在找不到潛藏在花街的鬼之前我們是不會離開的!”

“噓,小點聲。”一巴掌拍在少年臉上阻止他繼續說話,這種事怎麽能在這直接說出來,就算是再隔音也不行。

少年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忙捂住嘴,左右環顧,确定沒有人才松了口氣。

他這小心翼翼的反應着實把我逗樂了,也沒去追究竟然不止一位滅鬼人進入了花街,指着我自己像敷衍小孩子似的開玩笑道:“好了你現在找到我啦,快點離開吧,她不是你這種級別的人能對付得了的。”

“您才不是那種随便傷人的鬼呢,我的鼻子可是很靈的,我聞的出來哦!”少年并沒有認同我的話,只是發現了我話語裏的信息神情變得越發凝重。

“......她,很強嗎?”

我保持着微笑,這孩子還不算蠢。

少年看我沒有答話有些不确定起來,繼續試探道:“您知道她是誰嗎?”

我繼續微笑沒有正面回答他,看人吃癟還蠻有意思的。

“我也不太清楚呢,畢竟鬼們不是很喜歡群聚在一起。”

“......我明白了,感謝您的幫助。”

得到有用信息後他雙眼炯炯有神,而後又高興的笑眯了眼,“果然,您是一位很好的人呢。”

「你是一位善良的人。」

眼前的少年和昔日某人的樣貌重疊,又很快錯開來。

不,我一點也不善良。

我內心木然。

“我叫竈門炭治郎,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嗎!”

「我名繼國緣一,你呢?」

像,太像了。

不止一次了,總是把眼前的少年與那個男人混淆,二人明明氣質一點也不一樣,卻讓我頻頻失神。

不...可能還是有相似的地方。

他們,都是如那太陽般熱烈溫暖的人。

只是一眼,便吸引了全部的視線。

他們是天生的發光體。

“......咲。”

我有些不情不願的小聲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至于姓氏什麽的,早就忘記了。

“您叫咲啊,很好聽的名字呢!那我喊您咲先生可以嗎?您也可以直接喊我炭治郎的!”名為炭治郎的少年笑容更燦爛了,讓我不忍直視。

“......請便。”

我已經被他搞得沒了脾氣。

這人真的還意識到我是一只鬼嗎?

說話間,對方想到些什麽,一開始還燦爛無比的笑臉頓時萎靡下去,整個人低着頭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又下了什麽決心似的鄭重的看向我。

“您應該活了很久吧,那您知道日之呼吸...知道關于我這個耳飾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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