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月色真美。
我打開窗戶吹着晚風如是想到。
如果不是下面的戰鬥異常激烈的話,我或許真的能賞月賞到天明。
可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估摸着花街的人們聽到了外面雜亂的尖叫,一個個都不敢探出頭去看情況,全部都緊閉窗門,噤若寒蟬。
也就我不怕被波及性質盎然的吃着金平糖喝着茶圍觀,但很快我就不能如此看熱鬧不嫌事大了。
——因為我房間的牆壁直接被上弦六那個瘋女人給割得七零八落。
看着眼前牆面平滑的切口,我額頭上青筋蹦起,氣得差點捏碎手裏茶杯。
......拆遷大隊嗎這是?
無差別攻擊可還行。
于是我果斷放棄了這間屋子,穿過牆壁的大洞走在房頂上。環顧着四周的戰況——上弦六剛才的那一出手直接傷了甚至殺死了一些人類。
望着對面房間裏,女人抱着男人歇斯底裏的場面,我內心有些許動容。
生命如此脆弱,如花朵般凋零的悄無聲息。
可憐又可悲。
千年的不死不滅,我本應該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卻還是忍不住不去感嘆。
那邊的戰鬥逐漸遠離這裏,明亮的火焰在不遠處躍動、環繞,仿佛要照亮這一片黑夜,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真是美麗啊。
我的視線定格在那漫天的火光上,想走的再近一些,身體卻本能的不願前進。我不由得有些失落,只好在這有限的距離裏不斷伸頭張望着。
人類所展示的極限之美,不屈之心,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擁有無限的可能。
可人類終究是有極限的。
那灼熱的光芒最終還是黯淡下去了。
咔噠——
耳邊傳來什麽東西被打開的聲音,循聲望去,那裏是一個木箱,一個裝着鬼的木箱。
長發的少女從箱子內走出,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迅速沖了上去對上堕姬,兩個女人就這麽扭打起來。
令我意外的是,炭治郎的妹妹在與堕姬的對戰中竟不處于下風,隐隐還有種後來居上的趨勢。
這女孩鬼化的有點嚴重啊,我摸摸下巴,打起來也挺瘋狂的。
......女人真可怕。
趁着妹妹鬼在牽制着堕姬,我啊了一聲意識到什麽來到昏迷的炭治郎身邊,蹲下身輕拍着他的背。
“炭治郎,炭治郎?醒醒。”
少年并沒有回應我的呼喚,滿是血的臉顯現出疲态與痛苦。我将他換了個姿勢平放在地上,讓他處于被壓迫的肺部和心髒放松下來。
我撫上他的臉低聲說到:“快起來阻止你的妹妹,她快要失控了。”
如果她失控了,等清醒過來後一定會十分悔恨吧。我私心不希望這種悲劇再次上演了,即使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也不行。
其實我也可以上去強行阻止她,但我終究是外人,不如身為兄長的炭治郎效果更好。
不知是不是我的呼喚起作用了,炭治郎猛的坐起,雙眼充血,大口喘着氣。
“咲先生?!”他驚訝的看向我,又看向被壓着打的上弦六那邊,“祢豆子她......!”
我忙打斷他的問題:“多說無益,快去把你妹妹安撫下來。”
炭治郎緊繃着臉朝我點點頭就趕往那邊的戰場,把即将傷人的祢豆子艱難鉗制住。
堕姬那裏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她的面部被燒焦一大塊,看起來也很難愈合。
燃燒血液造成傷害麽......
是祢豆子的血鬼術嗎?
控制血液什麽的,和我的有點像啊。
在我摸着下巴琢磨這血鬼術時,不遠處的堕姬吃力的站起身,頂着一張燒焦未愈的臉就朝我走來。
她面部猙獰,猶如地獄的惡鬼,憤怒的指着我大吼。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幫助這兩個死小鬼,真讓人不爽啊......那位大人明明那麽信任你......”
“你背叛了他!你這個叛徒!”
啧。
我一臉冷漠的望着堕姬抓狂的醜态,對于她所說的背叛者內心毫無一絲波動。
“根本不曾與誰為伍,何來的背叛。”
“你......!”
堕姬一副恨不得生吃了我的樣子,身後的衣帶躍躍欲試想要朝我砍來,可剛出手就停住了。
我們兩人同時向一旁撤去,一股罡氣擦身而過,剛才所待的地面被轟出一個大洞。
煙塵散去,顯現出一個頭戴鑲着鑽珠護額的男人。
“鬼?兩個?”
男人拿着雙刀在我倆之間逡巡,似乎在确認我們的身份。
哦,又是一個柱,真麻煩。
“不,只有她。”
不想和他們多說廢話,我指指堕姬,趁對方沒反應過來一個閃身就跑了,瞬間就與其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幾百年下來,自從呼吸術出現我就不斷躲避着鬼殺隊不想和他們扯上關系也不想和他們對上,能漂泊那麽久還不被鬼殺隊找茬全在于我跑得快。
對,就是跑得快。
盡管是柱也追不上的,十幾年前我甩開那上代水柱也是靠我跑得快,對方沒追上我。
我回頭瞥一眼身後的情況,差點被那閃閃發光的鑽石閃瞎了眼。
“不準跑!”
男人一刀砍過來,直接截斷了我左邊的一半頭發。
我摸着頭左側的齊短發:“.........”
媽的,這個柱是忍者?跑得這樣快?
大意了。
再看那邊堕姬,她的頭已經被砍了下來,足以證明這個柱的實力很強,可惜的是堕姬的身體并沒有消散。
于是我向身後窮追不舍的忍者說道:“上弦六還沒死你追着我做什麽。”
說着我又躲開了從後方而來的一道橫劈。
“.........”
“你——”我氣的停下腳步沖着他握拳,一拳打了出去,出拳帶起的勁風掀翻了一層瓦片。
“你倒是給我把頭發裁對稱啊!”
“.........”
空氣瞬間安靜了,甚至還有那麽一絲絲尴尬。
男人擡手格擋下攻擊詭異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突然,他驀地意識到什麽轉過身,一眼就就看到正在和那邊上弦六對戰的三個鬼殺隊隊員,讓人沒想到的是,堕姬被砍頭沒死反而又分裂出一個男人。
二人同體?這操作着實震驚到我了。
面前的柱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就折了回去沒再管我。
莫名其妙被上六針對,莫名其妙被柱追着砍,還莫名其妙被柱嫌棄的我:“.........”
我站在屋頂,感覺今晚的風有點喧嚣。
作者有話要說: 鱗泷:這個鬼......怎麽跑得如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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